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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我在大陆工作的日子(修订版)】【全】作者: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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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悲伤的旅程

  大清早便起来,旅行团专车到了Luxor的门前接送,上了车后,找了一
个中间的车窗位坐下。

  沿着各酒店,接了廿多个团员,这是个华人团,参加的人俱来自中港台,而
领队兼司机是移民当地多年的港仔,为了相就不同地方的团员,他要用广东话及
国语夹杂介绍,可惜的是,他的国语比我还要差。

  坐在我旁的是一个妙龄女郎,看起来祗有约廿岁,但实际年龄便猜不到了,
眼睛大大的,但有点空洞和忧愁。

  我们的行程是先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湖,其实是我忘记了名字,在这里领队派
了一些面包给我们喂鱼,可能他是怕我们留下来偷吃,所以特选了这种面包,一
种我尝试敲头时,我会喊痛的超硬面包。

  我拿面包敲头的样子,给那个女孩看见,她轻轻笑笑:「笨蛋!」这是她丢
下的第一句话。

  我蹲在湖边,考虑应否整个面包丢到湖上时,那女孩也蹲到我身边,她的眼
神好象跟我说:「敲傻了吗?」

  我看着她,她有种恬静的,但又好象有点病态的美,我跟她说:「如果我把
整个面包大力丢到湖边,你猜会否把鱼撞晕呢?」

  那女孩笑得弯腰,她的笑容很好看,但有点含蓄。我们蹲在湖边,她有点像
失平衡的向前俯,我把她抓住时,她倒进了我怀中……而我的面包整个掉进湖中。
「扑通!」

  我很担心,怕有鱼被ko,连忙把她扶起,我们看到面包正浮于湖面,鱼儿
很辛苦地尝试吸啜着面包,但面包太硬了,一点都吸不到。

  我们看到鱼儿的辛苦状,都笑得站不起来,「这面包究竟是用面粉做的,还
是石膏粉做的?你猜那些鱼嘴会否被撞痛呢?今晚它们不能接吻了。」

  我轻扶她起来,伸出手:「我叫阿朴。」

  她跟我握握手,便向着旅游车走去。

  上车时,有一班人正在投诉要求要坐较前的座位,因为可以快点下车,那导
游忙着解释为免争执,上车时坐的座位,整天都会坐这座位,不能随便乱坐,他
们听到后,不停拍打车身说这导游不通世务,他们是某某领导的亲友云云,我不
禁叹气,这算是不上道,还是土皇帝的风格,说老实,我真觉得有点贻笑大方。

  上车后,我看到那女孩坐在我的窗口位,我也随她,便坐在她旁边。

  下一站我们到了胡佛水坝(Hoover Dam),导游说这里出名的原
因,便是当年超人superman就是在这里拍摄。

  匆匆拍了两张照片,便欲回到车上,看到女孩站在瞭望台上,风吹着她的长
发飘扬,我不期然按下快门,连续拍了几张,拨头发的,沉思的,望天的,很好
看,有种少女的哀愁。

  回到车上,换新的底片,她好奇地看着我:「不用数码机吗?现在还有人用
这种老相机吗?」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说的时候神情也是淡淡的。

  「我比较老套,喜欢听到快门的声音,很悦耳。」

  我们没有继续交谈,她的眼睛总是看着窗外,而我却是看着她。不知怎地,
总觉她是很寂寞,很抽离这附近的气氛,有点闷,但她的眼睛很好看,是一对懂
说话的眼睛。

  来到了大峡谷,这里仍然深邃、粗犷和瑰丽,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但这里
的浩瀚感觉,还是令我感动。

  第一次乘直升机到谷底,女孩跟我同乘,她显得有点紧张,但眼睛仍是向着
很远很远的看着,好象正在思忆着一些事情,我把她想念的面孔拍下来。

  乘直升机没有如上次乘小型飞机般辛苦,也可说是舒服。这直升机祗是把我
们带到谷底,没有如小型飞机般去得较远。我们看到层层迭迭的岩石,比我的头
还要大的球状仙人掌,而谷底是一条河流,我们乘着快艇畅游河流,间或停下来
让我们拍拍照,除了拍峡谷外,我也拍了不少这女孩,她的眼睛仍然是望向远方,
眼神仍然空洞、忧郁。

  「你在拍我吗?」

  「嗯,对不起,拍了一点点,日后我会把底片和照片一并寄回给你。」

  「你寄了给我,那你拍来干吗?」(我自己可以洗一份留下嘛)

  「见到美的东西,便想拍下来。」不知为何我可以把这句话说得很自然。

  她微微笑了笑,便没有再说甚幺。我想她是默许我拍她了,我更肆无忌惮地
拍,直接向着她来拍。

  逗留约半小时的时间,已感到有点冷,我把我的外套从背包中拿出来,向着
她问道:「冷吗?」

  「一点点。」她的脸色显得更苍白。

  我把外套拿给她,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但却没有把外套取去,我把外套
放到她的肩上。

  她欲想推辞,我硬按在她肩上。

  这时她把脸别向另外一面,好象看到她眼中有一颗泪珠。

  「对不起!」

  「没事!」她把外套折迭,然后放下,一个人走到河边直至直升机回来接我
们。

  她仍是坐在我旁边,但眼红红,脸红红,眼仍然望向很远很远。

  回到谷顶,我们到了一间小小的印第安人露天食店,吃他们的印第安餐,说
实话,不太难吃,但你决不想每天都吃。而且这里的印第安人都可用国语跟我们
说:「你好吗?」「谢谢」,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女孩坐在崖边,她没有吃饭,风吹着她纤弱的身形,总怕她抵受不住,会
被吹下悬崖。

  我拿着那个午餐向她示意,她摇摇头说不要,那模样怪可怜的。

  我不知怎的,总想跟她说话,但却开不到话匣子。

  仍是那一句,但转了一点:「不冷吗?」

  「嗯!」

  「真的不要外套吗?」

  「我喜欢一点冷冽!」她仍然没有看着我。

  「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不置可否,我便坐她旁边,是一个如果她掉下去,我可以试图抓着她的距
离。

  坐在崖边看大峡谷,又是另一番滋味,我又提起相机,不停的拍拍拍,也有
不自觉的拍了她。

  「要我把相片寄回给你吗?」

  「这样忧伤的日子,留来作甚?」

  「你看来祗有廿多岁,为何会这样哀伤呢?我可以帮到你吗?」

  她苦笑:「怕了你,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吧!」

  我连忙把外套递上,盖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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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飞花

  回程的时候,女孩看来很倦,挨在冰冷的玻璃上小睡。

  她的睫毛很长,有点往上翘,鼻子有点扁扁的,唇上没有抹上唇彩,但仍是
很红,是一种健康的红,跟她面容上的苍白不甚相衬。

  她的手指很纤细,像是钢琴手的手指,手也很白,白得看到紫蓝色的血管分
布在手上。

  这时才留意到她是有点八字眉的,可能这是她看来忧伤的原因。

  她忽然捉着我的手,待她定下神时,向我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吗?做了恶梦?」

  「嗯!」

  「我往旧城区那边看看,要一道去看吗?」

  她没有答我,仍是望着车窗外。

  我要求那导游在最接近旧城的地方让我下车,他却说这车最后是会泊在旧城
那边,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坐他的车到最后。

  我连忙谢谢他,至少我可以省回一程出租车的交通费。

  在L。V。乘出租车算是很贵的,但贵的不是乘车的费用,而是额外的小费。

  L。V。祗有一条大路贯穿整个新城,新城整条大道都是不能停车,祗可在
各酒店上落,上车、下车,都要付开门的小费,有行李吗?要付小费给行李员,
也是上下车都要,乘车的车费用以外,也要付10-15%的小费予那些不受控
制的司机。

  女孩也没有下车,她祗是倚在车窗中,看着一个一个团员下车,到了最后,
车上祗剩下我俩。

  「要一起去旧城吗?」

  她仍然祗是空洞的望向外面的热闹灯饰。

  「这是旧城了,如果你们要看那个灯泡天幕,往前走便是,一小时一次,等
一会差不多要开始。」

  「谢谢你!」

  女孩跟着我下车,我们就站在那天幕下等待,我好奇地四处张望,她仍是幽
幽的站在一旁。

  我又按下快门,刚好表演开始,由于景深,这照片应该会有点像化了的烟花
下的悲伤女孩。

  很难形容这是一个怎样形式的表演,它是一个几十万个如灯泡般的弧形天幕,
经计算机造出不同如动画般的效果,配合强劲跳脱的音乐,令人有跃动的感觉。

  有些人在表演中便已经翩然起舞。

  我站到她旁边跟她一起看,我看到她闪出罕见的笑容,虽然她的笑容仍是带
点苦涩。

  约二十分钟的表演,得到不断的掌声和赞叹,大家都留在这里不愿离去,因
为祗要再多等半小时,便会有下一场的表演,而且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表演。有
些游人趁着这半小时的空档,便往这里的赌场试试运气。

  而我却走到附近的纪念品店,顺道买点手信回去,我选了一些赌具的烟灰缸
给陈总,也买了两个车牌放在家里。除了这些以外,还真的买不到甚么特别的,
总不成买件“I love Vegas”的笨汗衣回去吧!

  留待明天再补买吧!

  回到刚才的地方,那女孩却不见了,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像我一样去买东
西,又或是去了洗手间呢?

  终于,等到最后一刻……

  回到酒店,有点落寞,我还没有知道她的名字。

  有两个口讯给我,TC的莱利先生找过我,还有Joyce跟我说再见。

  「朴哥,等了很久,还没见你回来,要走了。谨在此向你道别。

  这半年工作间,最高兴便是跟你一起工作的日子,令我学懂了很多事,说真
的,我真的真的有点崇拜你,别人说女孩子总喜欢爱上她崇拜的人,很可惜我们
时间不合,而且作了一个很坏的开首,令我们不能正常的发展。

  怎样也好,能认识你及跟你共事,肯定是我回港的最大收获。

  祝幸福,幸运!

               Joyce

  P。S。我已向阿康呈辞,应该不会再回香港的了,珍重!」

  没有伤心,没有失望,祗是仍然有点落寞。

  第二天起来,回了电话给莱利,他邀请我吃晚饭,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
便约定他晚上在一家中国餐馆吃饭。

  起来后到了M&M买了一些不同颜色的M&M巧克力,还有一些毛公仔及汗
衫,这些购买令我心情转好了不少。

  下午到了Fashion Outlet,这里买到了一些平时爱穿的牌子,
如Brooks,Timberland,还有BananaRepublic
的断码特价货,当然还有很多更有名的名牌,但我祗是集中这三家,已足够令我
满载以归。(我没想到后来的的行李竟然有接近40公斤)

  回酒店淋了浴,便准备出席莱利先生的晚宴吧!出门时,才记起外套留了在
女孩处,算了!也是一个机会穿新衣吧!

  到了餐馆,莱利先生和他的朋友正在研究餐牌。

  「嗨,莱利先生,你好吗?抱歉让你久候了。」

  「没有,我们在研究今晚要吃些甚么,据说这里的中菜很有名,这位是加利,
他是中国菜的专家,今晚让他来点菜,嗨,很醒目的外套呢!」我扬扬我的外套
来认同他的称赞。

  「莱利他说笑而已,我是他的同事,负责新产品开发和……他的一切吃喝玩
乐。」

  「既然加利是中国菜的专家,便由你来点菜吧!」

  不要相信大部份自称为中国菜专家的外国人,佰份之九十以上,祗会点几款
菜,大热门是Sweet & sour pork 和 friedrice,
即是大家都知道的咕噜肉和杨洲炒饭。

  这不是一个科幻奇情故事,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写实故事,所以我们吃的就是
颜色很红的咕噜肉和很油和饭一团团的杨洲炒饭。

  他们还问我好吃否,我祗有告诉他下次来香港或大陆时,我亲做一顿菜给他
们吃,保证比这些好吃!我真的可以保证。

  他们都笑了起来,并同样保证一定来找我,让我做这顿菜。

  饭后,加利跟我补回交换名片,当我意图从外套的暗袋中取名片时,才想起
名片匣放了在旧的外套中。幸好钱包内还有少量名片。

  加利对我说莱利对我们公司深感兴趣,希望可以跟我们建立一些关系,在四
月中,他们会出席交易会和香港的家庭用品展览会,届时希望可以安排到我们工
场参观。

  听到这消息后,感到兴奋不已。很想立即告诉Joyce,我们的机会来了,
但随即想起她已离职,而自己也不知可以呆多久,便兴奋稍退,但我仍然想告诉
别人我们终于有希望了,可惜我想不到我可以找谁。

  当然除了Joyce以外,我便是想告诉慧晶,但也想起那女孩,可能这份
喜悦,可以让她减少哀伤。

  加利跟莱利也正谈得很兴奋:「阿朴,现在是甜品时间。」

  十分钟后,我们站在一家店前,这家甜品店的名字叫“StripT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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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母亲

  脱衣舞店内的灯光有点暗,小小的舞台前放了几十张圆桌,加利给了带位的
五十美元小费,令到我们可以坐到最前排的位置。表演已正在进行中,这时的表
演有点像泰国的人妖秀,有个颇丑,身材肥肿难分的欧巴桑在做些搅笑脱衣表演。

  最初气氛还蛮热烈爆笑,但久而久之,大家都有点不耐烦,捱了约二十分钟,
灯光才又再暗下来,音乐开始有点迷幻,一只很纤巧白晢的手从帐中露出,手轻
轻摇摆,当她随着音乐跳出来时,大家都同时爆出雷动掌声,因为大家都看到一
个模特儿级的艳女郎正在表演。

  她穿着紫蓝色的贴身衣服,随着音乐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当她大力的撕去上
衣,露出了珠片胸罩时,全场又再欢呼起来。

  加利正跟领班说话,当我看着他们的时候,台上的那个女孩正在挤压着她的
胸脯,向前面的观众抛媚眼。

  她没有再进一步的脱衣服,令到有部份观众开始喝倒采,这时音乐转得强劲,
她随即撕下她的裙子,露出她的t弦内裤,跟她的胸罩一样,都是银色珠片的,
她把手放在下体,随着音乐的节拍隔着内裤抠动阴户,这一刻令在场人仕都血脉
沸腾,屏息以待。

  加利在我耳边说:「二佰元美金的私人表演,有兴趣吗?」

  这种私人表演是在一间小房间中,一对一的脱衣秀,在表现中她可以触摸你,
但你却不能碰她,如果惹得那女孩子求救,那些超过一百公斤的超大胖子保镳便
会把你请或丢出去。

  对于二佰元美元可看不可碰的“表演”,而且想到上次小美的经验,还是趁
机跟他们先行告别,并希望四月时可在中港两地碰见。当然这里不会是一个可以
供你慢慢道别的地方,莱利和加利看来已是如箭在弦。

  离开酒吧时,我对跟TC的后续有了一点信心。

  回到酒店,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傍晚回港的班机。

  总结此行,虽然会失去了日光,但却取得了TC的发展机会,总算没有白来。

  失去了Joyce,认识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孩,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回到香港,要随即先聘请一个新产品的工程师和一个代替Joyce的营业
代表,这将会是关乎公司未来的发展。

  第二天的傍晚,早了一点到了机场,我不期然四处张望,会碰到她吗?

  上机后,我如往常坐在机上旁边的路口位置,阅读着在机场买的国家地理杂
志。

  这期介绍的是秘鲁的印加古城,也有人叫它做天空之城~马丘比丘(Mac
chu Picchu)

  「这里是我的梦想之地呢!」旁边坐在一排3个的中间座位的妇人看到书中
美丽的相片时,不禁感叹道。

  「这真的很美丽!最美中不足是我游览时下了绵绵雨。」

  她听到我曾到过她的梦想之地,便很感兴趣,不住问我旅游的细节,而我亦
乐意分享我的快乐经验。

  当我们正谈得起劲时,飞机因穿越气流时带来轻微的震动,她立即紧抓着我
的手,而她也停下她的说话。

  随着飞机的震动,她显得越来越紧张,把我的手捉得越来越紧,感觉到她的
手渐渐冰冷,而且流了很多汗。

  过了约五分钟的震动,飞机才逐渐定下来,待机师说可以松开安全带时,她
才渐渐定下神来,但亦没把安全带放开,这时她才懂放开我的手,并拿起毛巾抹
去我手上她留下的手汗。

  她为了此事感到很抱歉:「先生,我为了这事感到很抱歉。每次乘飞机,便
会感到紧张,以前从来都不曾害怕乘飞机,祗是自从我的朋友在一次飞机意外中
过世,我便开始有这种恐惧症,更甚是有一次我跟小女儿乘飞机,又是遇上气流,
飞机急降了约廿秒,当飞机再受控制,机师宣布安全时,我还可以清楚听到他的
喘息声。」

  她深呼吸一口,才说道:「这令我原本的恐惧加剧,我本来已申请以后不再
离境工作,但又不获老板批准,所以唯有祗可这样生活。」

  我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这时才看清楚这女人约卅多岁,身材仍保持不错,祗是皮肤有点干!

  她叫柏翠丝亚,在以色列出生,自小到了美国读书,却嫁了给一个华人,有
两个女儿,现在在一家跨国公司负责亚洲区事务,这次正是要到中港地方视察合
作公司的设备。

  十多小时的航程中,跟她说了很多不同的话题,当然谈得最起劲是旅游的拾
趣,不知不觉我们渡过了美好轻松的十多小时。

  差不多降落时,我跟她说她女儿的事情,她可真说得起劲,她的大女儿已经
廿多岁,跟她很合不来,究其原因是不是她所出的,所以经常借故跟柏翠丝亚耍
性子,她为了这女儿可谓心力交瘁。

  她的小女儿祗有十二岁,比较喜欢黏着她,但是柏翠丝亚觉得这样令她感到
很烦。她说那次乘机遇上气流时,她的小女还兴奋得振臂高呼。我因为觉得有趣,
而笑了起来。

  「阿朴,你笑甚么?」

  「对不起,我祗是觉得你跟两个女儿的关系,很像是两个情人,不黏身的觉
得她反叛,黏身的又觉得烦。」她听到后,也开怀的笑了起来。

  随着飞机的一下震动,我续道:「还有你说起两个女儿,就连恐惧症都忘记
了。我们已降落了。」

  临离开前,柏翠丝亚问我要了名片,而由于她的名片祗放了在行李箱中,所
以祗写下她的电话,她说欢迎如果下次到L。V。,可以住到她家,省掉住宿费。

  回到家里,连忙打了通电话阿康,除了报告外,还想问他黄生安葬的安排。

  黄生会于两日后出殡安葬,那天是年廿六,阿康还说年廿八会宣读遗嘱。

  厂那方面,亦会于这两天收工洗机器,所以我也不用这段时间回厂。

  这情况下,令我过年前忽然空闲起来,决定明天先回香港办公室先做一些来
年的准备功夫。

  办公室内祗有May上班,Joyce留了在美国,阿安为了黄生的丧礼而
奔波。

  五呎差一吋的May,看到我回来,便追着我说要手信,幸好我买了一盒S
ee‘s的巧克力回来给她。

  「看在你还记得我,泄露一个秘密给你知道吧!」

  「你要结婚了吗?」我故作惊诧地问道。

  「你还可以说笑?看来你真的还没有知道,让我告诉你吧!小黄在厂中已经
不住散布,说你失去了黄生这大靠山后,一定要把你辞退,他说这次要你输得很
惨!」

  「没有这么跨张吧!」虽然口头上仍在调侃,但暗想看来Joyce的估计
没错了,否则他应该不会那样高调的去公告。

  开始时,没想过在这里可以做得长久,总想这厂不久便会关门大吉,祗是猜
不到在这情况下,一个渐露曙光的情况下失足。

  在这里祗有半年的光景,便要谢幕离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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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暗涌

  本来满腔大计,被May的一番话浇熄了。

  拟定的两份招聘广告,放了在May处,叫她先备存,不用注销来。

  吃过午饭,拿了底片冲印。

  4点多,到了殡仪馆,(今天设灵,明天出殡),安、康、小黄、阿陈和两
位黄太都已齐集,他们壁垒分明,隐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上前装了香,向黄生作了最后的致敬。

  之后,我走近阿康的妈妈,她看来已经平静。

  「黄太,节哀顺变吧!」

  「阿朴,这次美国行有收获吗?」

  「可以吧,虽没有即时订单,但跟一家东岸的贸易公司约好4月时来港,可
以作进一步面谈。」

  「黄生生前也经常赞赏你!」

  「应该是我谢谢您们给我机会!」

  「阿朴,后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详谈一些公司的事,可以早上来我家吗?」

  「没问题,我准时九点来到吧!」

  她点点头,便没有再说甚幺了。

  难道真的是要辞退我了吗?

  跟阿康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说话,便起来告辞。

  到了冲印店,拿到了照片回家。

  我把廿多张女孩的照片贴了在水松板上,看着水松板,问她:「你叫甚幺名
字?为何你会如此哀伤?」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送黄生最后一程,祗是遥遥地祝福他!

  早上,接到柏翠丝亚的电话,问我可否一起晚饭?反正是呆在家里,便往外
走走吧!

  她说她爱辣的菜,约了她到铜锣湾一家酒楼吃水煮鱼,她看到那盘满布红油、
辣椒和花椒的“水”,便尖叫起来。

  我们边吃边为那盘水煮鱼而喝采,太辣的时候,便吃吃冰的糖蕃茄解辣。

  柏翠丝亚这两天已探访了4家公司,晚上还要准备报告,这两天都是随便在
酒店的餐厅吃吃便餐,直至今天才可以吃到丰富的一餐。她说来香港多次,还是
这餐最好吃。

  她说起明天的行程,会去探访A公司,这A公司是行中一家电器公司,我便
问道:「你们有入口电器吗?」

  「我们公司很出名啊,是美国最大的电器制造商。」

  「不是吧!你在日光工作吗?」

  「是啊!你也知道日光吗?」

  「我在美国期间,还见过采购部的当奴,可惜我的介绍做得太差,引不起他
的兴趣。」

  「你们也是做电器吗?我的名单上可没有你公司的名字啊!」

  「就是说我的介绍做得太差了。」我苦笑。

  「可能是太快而已,我试试给当奴确认一下。」

  「明天下午带你吃点心好吗?」

  「应该没问题。」

  「甚幺时候离开香港?」

  「还没决定,大概下星期吧!想试试在中国人的地方过中国新年。澳门好玩
吗?」

  「也可以,因为澳门可以放鞭炮,所以比较有趣。」

  「要一起去玩吗?」

  要到澳门吗?我忽而想起了慧晶,曾答允跟她新年时一聚,但回来后还没跟
她约定,自己好象在逃避面对跟她的发展,可能是不想破坏她跟她男友的关系,
但有些专家会说这祗是爱得不的表现。

  想起那晚在澳门,心里泛起一阵温柔。

  「阿朴??」

  「过两天才能跟你确定,或许要到外地探一个朋友。要往兰桂坊喝一杯吗?」

  「好啊!」

  这夜兰桂坊不太热闹,我们坐在一家酒吧内喝了几个小时,柏翠丝亚忽然跟
我说:「今晚要去你处还是来我处?」

  「我先送你回去酒店,然后回自己家里。」

  她听到后笑了笑,便约定明天一起吃点心。

  现在已经想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些甚幺,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可能对
我或其它人都会比较好一点。

  到了酒店,我礼貌地吻了她面颊,她关门前回头说:「你确定今天晚上真的
要回家吗?」

  我笑了笑:「明天下午见吧!」

  回到家里,准备睡觉时,望向水松板:「我这样做对吗?」

  有时想,自己是否很寂寞呢?每晚对着照片说话,这样下去,可能会变成疯
子。

  虽然是抱有最坏打算,但事实上也是有点战战竞竞。约八时四十分便已到了
黄太家里。

  「黄太,早,抱歉早了到来。」

  「阿朴,先坐,不要客气,吃了早餐没有?陪我吃过早餐好吗?好象很久没
人陪我吃过早餐了。」

  「谢谢,那不客气了!」

  桌上放了白粥,油条和炒面的传统早点,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早点了。

  吃过早点后,黄太才慢慢跟我说:「这阵子太忙了,还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谈
谈。来了半年,觉得这里怎样?」

  我以为黄太叫我来,祗是宣判我的命运,忽而要我说感受,令我有点愕然。

  「这里吗?最初看到厂内发生的种种事时,曾有种冲动叫自己离开放弃便算,
总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扭转劣势,好象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上次受伤以前,感觉工作上有点突破,之后便好象拾到感觉和开始掌握到方
向,而从美国回来,现在好象可以看到形势即将改变了。」

  「黄生不在以后,还有信心可以在这里待下去吗?」

  「老实说,信心不大。但我会尝试令他们明白,我可以令他们有机会看到这
厂将会获得改善。」

  「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其实这公司的实力蛮不错,机器设施足以应付未来更大的发展,所以我看
这厂的未来仍是乐观。」

  黄太点点头,笑了笑,我想这算是过关了吗?

  「阿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大理会公司的事,但正如黄生生前经常说,
有空和年青人说说话,感觉还不错。」

  「阿朴,我想你明天来一起来,听听遗嘱宣读。」

  「黄太,恐怕不太方便吧!」

  「就当是陪陪老人家,帮忙压惊吧!」

  告辞后,跟柏翠丝亚去吃点心,陪她四处逛逛:「晚上要吃些甚幺吗?」

  「我想吃海鲜,那里可吃到又平有好吃的海鲜,我听说西贡和离岛的海鲜很
不错。」

  「是不错,但不便宜,要又平又好吃吗?我知道有一处。」

  「那里?」

  「我家,我煮给你吃。」

  「你家?有暗示的吗?」她咭咭的笑起来。

  「有……乖乖的吃饭!」真难相信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们这晚吃了姜葱炒蟹,豉椒炒蚬,蒜蓉虾,还有盐水鱼,吃得我们饱得动
不了。

  「阿朴,你这些家俱很中国化,很漂亮。」

  「这些是玫瑰木的家俱,是中国人的传统。」

  「我丈夫却没有这些传统。」

  我笑了笑,便开始收拾吃完的碗筷。

  柏翠丝亚坐在开放式厨房外的圆椅上:「如果我丈夫可以如你一样,做饭后
还会清洁,那我便会是最幸福的女子了。」

  我耸耸肩:「如果我有幸可以每天为你效劳,我也会是幸福的男子。」

  「阿朴,我可以四处看看吗?」

  「随便,但如果见到有美女匿藏,请不要尖叫。」

  「一定……」

  是一定不叫,还是一定会叫呢?

  待我洗完以后,看到柏翠丝亚正在我的房间看着我的水松板:「她就是你的
情人吗?」

  「我连她的名字还没有知道。」

  「啊!是甚幺的一回事?」

  我把我和女孩的故事告诉柏翠丝亚,她的结论是:「很浪漫啊!要我帮你在
L。V那边找人吗?」

  「Let it be!」跟着我们一起唱着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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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suvivor

  看到柏翠丝亚慵懒地躺在床上:「这实在是太大的诱惑了!但我会在厅睡沙
发。」

  「阿朴,你真的这幺讨厌我吗?」

  「柏翠丝亚,不能否认,我喜欢你,但可能是我们的时间不对,而且你有丈
夫,女儿,我不想,亦没有能力来发展太复杂的感情关系。」

  「嗯!我明白了,如果我告诉你已经分居呢?」

  我作苦思状:「届时再作考虑吧!」

  她静下来,看着我,然后温柔的笑了笑,隔了一会,才道:「今天跟当奴联
络过,农历年后,我们会安排到你们厂评估设备及生产水准。」

  我听到这消息,真的是喜出望外。「谢谢你,柏翠丝亚!」我上前轻拥她,
并在她颊上一吻。

  柏翠丝亚指指那个水松板:「你不去找这个女孩吗?」

  「往那里找,何况我还分不清楚喜欢的是她的影子,那种感觉,还是这个人?」

  「阿朴,重要吗?」

  我从来没有计算感情,有时反而觉得自己太过任感觉,感情去影响自己的决
定,因为事事都未能肯定,反而令自己犹豫。

  反而在工作上我可以比较任意妄为,虽不至是计算,但至少还有向前冲的冲
动。

  「我想找一个第一眼看到便感觉到是“她”的人,但这毕竟是幻想,有点不
设实际,当面对现实,我便要考虑谁才是适合一起生活的人,很明显这女孩未必
是一个适合的人,但对她却有一种令我想去呵护,去了解的感觉。」

  柏翠丝亚听来像是很懊恼:「笨男人!做人怎幺不简单一点!放松点,你再
是愁眉不展,所有人都会怕了你。你知道吗?自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便觉得你
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有一双好耳朵,热心助人,喜欢说话,但对于你自己的事,
总是说大堆理论,从来都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感受。」

  「柏翠丝亚,我明白了,也做了决定,对不起,不能跟你去澳门,我要去台
湾见一个人,一个现在这一刻想跟她一起的人。」

  柏翠丝亚轻吻了我:「很高兴见到你终于能走出第一步,那我在这里再没有
立场,我还是回酒店了。阿朴,祝你好运!」

  我吻了她的面颊:「柏翠丝亚,谢谢你!」

  「放开怀抱吧!阿朴!」

  这晚为着明天的事带点紧张,但心情经已放松不少。既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
中的事,不如不想,想那些掌握在手中的事不是实在一点吗?

  这一夜睡得香甜。

  睡至半夜,感到有人吻我的面颊,眼睛好象给缚着似的,她的舌头在我的耳
朵钻动,把我挑得很痒。

  她按着我的手,不住地吻。她的胸脯压在我的身上,很大很软的胸脯,乳头
四处拖动,令我全身都发出热量,就是毛孔也亢奋起来。

  她不住的吻下去,到了肚脐,还要往下吻,沿着阴茎到了睾丸,阴茎的尖端
感受到她口中喷出的热气。

  「啊~~」抵受不住,很想把她的头就此按下去。

  但她没有吻下去,祗是呵出一口一口的热空气,忽然时间好象凝住了。

  她坐了在我身上,手指拈着我的阴茎,前后试探着她的信道,她轻轻扭动着
她的下体,我感觉好象已经插入了,但那吸啜力却是从没尝过的巨大,每次的吸
啜都像是加了压一般,不停的挤压,这样下去,我一定很快受不了投降。

  我意图反过来作主动,但就是给她按着,而且渐渐有点不想动的感觉,开始
麻了,麻得真快……

  当我把精华尽放时,门被打开,我看到慧晶一脸不致信的站在门外,一片光
芒……

  不是吧!几十岁的老人家也会发绮梦吗?给别人知道,那有面目见人。虽然
我可以告诉别人我祗是一个正常,健康快乐的年青人,但……我……我在担心甚
幺,谁会告诉别人自己绮梦?

  看到一裤的淋漓,祗好起来洗澡。天啊!几十岁的绮梦,我是应该感到安慰
我仍有充沛的生命力,还是可悲呢?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正常出路。

  早上起来,精神爽朗,怀着轻松的心情往黄太家里。

  到了黄太家,在楼下等升降机时,碰到惺忪的阿康。

  「阿康,早!」

  「嗯,早!」

  「日光那面昨晚刚通知了我,过了农历年后,会来我们厂视察,研究合作的
可能。」

  他掩不住心情的兴奋:「是吗?那真的不错啊!可惜爸爸看不到我们这个成
功。」

  「还谈不上成功,我们应该是在做正确的事吧?!」

  「你猜我们能否取得他们的订单呢?」

  「至少我们有机会。」

  到了黄太家后,我们一起吃过早点,黄太嘱咐我一会宣读遗嘱时,坐在她的
旁边。

  小黄最早到达,他看见我在场,便冷笑一声,走近我旁边:「你猜一会遗产
宣读后,电器厂会否落入我手中,你猜我第一件事会做甚幺?准备回去收拾行李
吧!」

  我轻松的笑笑,反正我是被动的,输也要从容不迫,不要让他看扁。

  小黄见到我的轻松,反而令他着急:「甚幺?为什幺你胸有成竹?你知道遗
嘱分配吗?」

  「冷静一点吧!我祗是来陪黄太而已。」

  「嫂嫂,她要你陪她干吗?」

  这时,阿安跟她母亲和阿陈亦已到达,他们对于我在场亦甚感诧异。

  就是我也开始怀疑,黄太叫我一起来是否另有意思呢?

  如果她是意图宣示我是她们一伙,那即是说她觉得我有一定的影响力和价值,
令她以我为一个角力的工具。

  还是这是一个保护我的举动,叫别人不要动我分毫呢?

  在我的角度来说,无论结果如何,也祗能站在这里供他们差遣。

  他们甚至连寒喧都没有,祗是各据一方私下商议,而且看来因我在场,令他
们觉得事情不如所料般寻常。

  当律师到达时,每人都怀着战竞的心情,除了黄太和我。

  我相信黄生的安排没有太意外的情节,大致上跟Joyce猜想差不多,阿
安两母女和阿陈可能是最失望的两个,两母子得到也够她们生活的现金,现住半
山的住宅,还有对我较不利的40%电器厂股份,总公司的东西,他们不能得到
一分一毫。

  余下的60%,40%归阿康,余下的属于小黄,阿陈甚幺都没有。而附带
条件是股份不能变卖,但如果他们放弃股份,也可卖给总公司。

  总公司的股权一半属于黄太,一半属阿康。

  黄生的安排令到有阿康这儿子的黄太大获全胜,当小黄听罢后,便欲离开这
里,他对我说:「准备了甚幺时候回去收拾?」

  黄太忽然向大家宣布:「年卅晚大家早点来这里吃团年饭,大家谈谈日后发
展和公司动向。」黄太以前给我的印象都是比较慈祥,但今天却显出她威严。

  等他们都离去后,屋内祗剩下我,阿康和黄太:「阿朴,你过来坐下。」黄
太拍拍她旁边的椅子。

  「阿朴,知道这结果后,有否感到失望?」

  我耸耸肩,因为这结果祗是意料之内。

  「那你还有信心可以把这里变好吗?」

  「我祗是向着原定路线前进。」

  「阿朴,年卅你不用来,祗是我们家人的家常便饭。」

  黄太再没有说话,阿康问我要否坐他便车。

  在车上,阿康问我:「我可以信你吗?」

  这是一句关乎我前途的问题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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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心淡可以相信我吗?

  「阿康,以前我会把你视为工作上的伙伴,现在你是老板,难道我可以跟你
说不要相信我吗?相信与否其实你心中已有数,我也不想意图去猜你的心意或想
法,而且我亦不是一个擅长去猜老板心意的人,所以既然是这样,你便遂心一点
吧!」

  事实上我真的猜不透阿康的心意,与其是乱猜,倒不如坦坦白白,说出自己
想说的话会舒服一点。

  「阿康,无论日后仍会否继续合作,我想公司有几方面都应该要改进,当前
急务是要先聘请至少一个marketing代替Joyce,还有一个工程师,
负责新产品开发及认证。」

  我看看阿康的反应,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还有试试取回采购的主导,毕
竟请公司代为采购实在太奇怪。」

  车程中,我们没有再说话。

  当阿康把我放在地铁站口时,我想起要做一件为自己负责的事,我要立即飞
往台湾,跟慧晶说清楚自己的心意,我要认真的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拨了一通电
话给慧晶,:「慧晶,你好,我是阿朴。」

  听到我的声音,她好象有点诧异:「阿朴?找我有事吗?」

  「上次不是说过年时找个机会跟你谈谈建x公司的事吗?你那天比较方便,
我现到旅行社买往台北的机票,而且我决定了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呆了一会:「嗯……是吗?不好意思,我过年时……会跟……朋友去日本
旅游,大概初七后才回来。」

  「是吗?朋友是……小聪吗?」这时的心情是很失望,是从高处极速滑落的
失望。

  慧晶没有作声。

  以为终于下了大决心,一切便可顺利发展,我怎幺忘记了她也不止一个选择
:「没紧要,公司的事就待假期后才说吧!开心点,不要忘了我的手信!」

  「阿朴,对不起!」

  「傻瓜,有甚幺要对不起,努力吧!我为看到你在对未来的生活努力而高兴
呢!」

  站在地铁站口,我忽然想下一站应该去那里,无论是感情、事业,还是这一
刻,下一站应该往那里?

  一个人的生命会否精彩悦目,很重要是当一件事完结后,你知道下一站应往
哪里走,但我现在却像盲头苍蝇的乱飞。

  以为看到了光芒,飞去看时,却发现那是自焚的烛火。

  最后还是回到家里,看着水松板哀伤的她,我现在也是一样哀伤吗?

  「慧晶放弃我了,你也是一样放弃我吗?如果你真的听到我的话,给我一点
提示在那里可以找到你,可以吗?」

  第二天清早,回到公司,May看见我进来,便立即问我遗产分配结果如何?

  「三八!」

  「怎会有三八,不是三七吗?还是二八,阿康八,阿安二吗?」

  「我是说你三八!」

  她气得嘟嘟咀!

  看到有一个写着我名字的速递邮包放了在会议室,我把它拆开了,是我的外
套,还有名片匣。是那女孩寄来的邮包!

  「May,邮包是那里寄来,甚幺时候寄来的?」

  「我又不是三八,我怎幺知道?」她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拿着那张寄件表格,看到一个地址,一个寄件地址,一个名字!

  Fan Yi,芬儿?帆仪?还有一个在美国……的地址?

  她现在……仍在美国吗?

  我要到这地址找她吗?

  我拿着外套回到家里,外套有种清洁剂和阳光独有的香味。很喜欢衣服经过
阳光晒晾过的明朗味道。

  我把外套挂在水松板旁,发现衣袋中有一张小信笺。

  「不是说要把相片寄给我吗?我的电邮地址是……,还有不好看的不用寄给
我!

  凡儿」

  我立即将水松板上的廿多张照片,扫瞄后送到她的电邮信箱。

  最后写上:「谢谢你把外套及名片匣寄回!心情好转了吗?  阿朴」

  做了一些意大利面,坐在电脑旁守候着她的回信。

  就这样坐了两小时,就连我的偶像美少女作家小芳姐最近的童话故事,真刀
真枪的图书馆爱爱故事,甚至暴露自己的故事都看完了,幸好最近小芳姐勤力写
了很多好故事,才能让我飞快地渡过两个小时。(谢谢小芳姐!!)

  一觉醒来,已是年卅的早上,出外办点年货来迎接新年。街上很热闹,看到
手提的mp3很便宜,买了一部回家。

  回到家中,开着的电脑上仍没有收到凡儿的回信,看着水松板,拿着mp3
:「收到照片没有?怎幺没有回信呢?喜欢这些照片吗?」

  我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陶醉于这个自己编织的梦里!有时会想,这算是一种
心理或精神寄托吗?

  工厂在年初六开市,新年时便是电脑前渡过,也有到过一些老同学家里拜年,
这几年认识到的朋友不多,失去联络的也不少,这可能是回大陆工作的一些代价。

  柏翠丝亚去了日本渡假,会于初六后回来,令到这个新年也更为清静。

  得到几天充沛的休息,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工作。

  到了初四,已经差不多三星期没有回到东莞。开工前早两天回去,也顺道探
望小云和小薇,从美国回来后,也没见过她们,便带同手信一同回去,也带了一
些凡儿的相片。

  小云和小薇做了些油角,也在家中布置了一些新年装饰,她们说我会喜欢这
些新年装饰。厅中还放了一株小桃花。

  她们看到我从美国买回来的毛公仔和汗衫,都高兴得蹦蹦跳。毕竟她们仍是
小女孩。

  我对小薇说黄生死后,小黄可能会当权,在这情况下,可能我不能在这厂待
太久,因为小黄应不会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并把当天遗嘱分配时,小黄的情
况告诉她们。

  小薇说:「过年前的十多天,小黄在厂内可威风透了,他差不多对每一个人
也说早晚要把你辞退,但在这间蚀本的工厂,当权真的有那样开心吗?」

  「傻瓜,他当权后,他现时的利益关系,便更形巩固了。还有虽然这公司每
天都在亏本,但这公司的资产还真的不少呢!你可以试计算我们的机器价值,便
知道这工厂的吸引力所在了。」

  小薇和小云听到后,都点头称是。

  「我们的采购,虽然数量不算太多,但银码却不少,而且全都要经由他确认,
才可使用,那他的利益关系可会少吗?而帮我们采购的建x公司,是阿安的男朋
友主持,我才不信小黄不能在这里找到甜头。」

  「阿安的男朋友?」她们听到这事后,都感到非常诧异。

  「你们现在明白这事有多复杂了吗?小薇,我跟你说这事的原因是希望你知
道,不久将来,我可能会离开这工厂,而你亦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我当
然不是要求你要跟我离开,但你要考量自己的形势。记着,这些事不要在厂内宣
扬,包括阿雯。」

  这两天,分别也跟陈总和林总拜过年,作为他们一年来帮忙的感谢。

  初五的晚上,收到凡儿的电邮:「阿朴,照片很漂亮,谢谢你!心情?待我
想清楚时才告诉你。 凡儿」

  收到电邮后,心情感到兴奋,便立即回复她:「凡儿,谢谢你喜欢照片,要
洗一份给你吗?  如果还感到哀伤,说一些你的事情给我知道可以吗?想念你!

  朴」

  发了电邮后,望着她的相片,想象着她现在的模样、心情。「你有想念过我
吗?」

  年初六的早上,阿康、阿安和小黄都回来了,就欠了阿陈,阿康要我们立即
开会,商量日后的工作分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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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unchained melody

  步入会议室时,我相信以我的心情最轻松,阿安看来最沉重,小黄一脸不屑,
阿康比较严肃。

  待众人坐下,阿康便对着众人认真地说道:「我和妈妈这几天已商量过,爸
爸离世以后,总公司及这里的总经理职务将由我负责,我亦跟舅父商谈过,他决
定退休,不再负责任何职务。」

  当然大家为了此事没甚异议,亦在意料之内,但看来阿安和小黄均未知道安
排,可以看出他们开始对自身前途有点担心,尤其是阿安。

  阿康续道:「我们另会聘请一个负责新产品的工程师,所有新产品认证前都
会由叔叔去签名确认。」

  小黄听到后,才感到松一口气,这个安排即是说他的地位应该不会有任何改
变。

  「阿安,你负责跟建X公司解除代我们采购物料的合作。」

  阿安听到后,立即急起来:「但这样……我们要赔偿他们损失。」

  「赔偿?你不是要我当面说破了吧!给你三个月时间,重新整顿我们的采购
部,这部门仍旧是由你掌管。」

  这即是说他们的利益并没因改组而改变,这情况下他们都祗有接受。

  「对于以上的两个安排,都没问题了吧?」阿安点点头,小黄则耸耸肩。

  「由于我在总公司的事务会比较忙,所以我会请阿朴代为处理这里的所有事
项,包括聘请新职员以及所有采购,认证都交由阿朴作最后决定。」

  我听到这个决定,感到非常愕然,这次除了没被免职之余,还是名正言顺的
去监控小黄和阿安。

  小黄听到后,感到很愤怒,可能是因为之前嘴巴张得太大了。

  「阿康,这是甚幺安排?你用一个外姓人来管理我和阿安,你会否觉得有点
过份,不,是非常过份!」

  小黄这说话很聪明,他意图把阿安跟他拉成一阵线,证明这老狐狸还不是省
油的灯。

  阿安相对来说便显得没有小黄般深算,他受了小黄的狐惑,便以为跟小黄真
的连成一线,她满有把握道:「阿康,你这样安排,我们可以运用我们的股份6
0%来否决你的40%。」

  「可以啊!我绝不反对你们行使这权利,我也会利用我和妈妈的100%总
公司股份停止对这边的资助。」

  阿康这次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战,他这番话把小黄和阿安技术性击溃。阿安和
小黄顿时如斗败公鸡一样。

  阿康看来还没打算收兵,他续道:「既然事情也说得这样彻底,不妨再彻底
一点,总公司的补贴不会再是无限期的,祗会维持一年,而且是以借贷形式进行,
即是说一年后要自负盈亏之余,还要开始分期摊还借款予总公司。阿朴,一年时
间够吗?」

  我仔细想想,就算TC或日光的订单可以拿得下,由设计,认证至确认生产,
少说也要半年至九个月的时间,加上他们还要一段时间对我们的观察,一年实在
太急了,年半是底线,两年的时间会最理想:「我看有点困难!」

  「那我给你们18个月时间,这是我和妈妈认同的极限。18个月后,如工
厂仍未能收支平衡或有价值地生存下去,我会动议结束这工厂,专心总公司的生
意。」

  我听到阿康和他妈妈的这个安排,相信这安排祗会出现两种可能:一。大家
努力工作去尝试达至收支平衡;二。用仅余的18个月时间去尽力骗取所有可过
手的利益,务求18个月后可安享晚年。

  但无论如何,阿康都不会是输家,猜不到黄太背后策划的这一场秀,会如此
漂亮,是100%KO所有敌人。

  阿康眼中流露着从没见过的光华,他满有自信道:「大家还有甚幺意见,如
果没有的话,今天散会吧!」

  当我们打算离开时,阿康把我叫住。

  待至小黄和阿安退出会议室,阿康才跟我说:「阿朴,这注全押在你身上了,
有否信心把事情拨乱反正?」

  「试试吧!」

  「如有任何需要帮忙,请告诉我,但老实说,这可能已是最大的帮忙了!」

  阿康走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努力吧!」

  他这举动令我很惊愕,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像是鼓励性的小动作,在我记忆
中,他昨天还是一个软弱的小孩。

  虽然我不知道是他遽然长大,还是深藏不露,但这一刻,阿康令我产生了一
种陌生而想敬而远之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重新整理思绪,想不到任何端倪,祗好按着自己的方法去干吧!

  但想到小黄和阿安可能出现的变数和阻挠,便觉得令人头痛。

  打了一通电话给May,叫她把我留下的招聘广告找地方刊出,希望尽快可
以解决人手问题。

  开了电脑,收到慧晶的电邮:「阿朴,新年快乐!这个新年过得快乐吗?我
不知应该怎样对你说,祗是我越来越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决择,往日本旅游的几天,
我一直想,你要跟我说甚幺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慧晶」

  读到这样的邮件,我可以无动于衷吗?但我又可以做些甚幺呢?慧晶不是已
经选择了吗?难道我叫她放手离开她的阿聪吗?离开她的阿聪后,我又可以真的
跟她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吗?

  我犹疑着应否回复她,但要是回复,我又应给她甚幺样的答复呢?

  我祗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喜欢我便来我这里吧! 阿朴」但我就是没有
勇气去按下传送键……

  在我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又有另一个电邮传到,是凡儿:「阿朴,我
想心情不好是我的情绪病吧!我不太懂得跟人沟通,所以我朋友不多,以前在香
港,现在在美国都没有太多朋友。

  看到你送来的照片后,才发现自己总是把眉头都皱起,甚幺原因吗?真的不
知道,可能是寂寞吧!

  来到这边个多月,钱已差不多花光,身上祗剩下一张回程机票,很想有人告
诉我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

                            凡儿」

  看到凡儿的回信,怎幺好象是自己的烦恼呢?祗是那时我站在地铁站口。

  「凡儿,我也是在纠缠着下个目标的烦恼,比较幸运是我还有一份工来让我
追寻着下一个站在哪里?仍然追寻着……

  我想可能便是这原因令你吸引着我,试试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一份令自
己可以沉迷的工作,可能这样可以让工作带你到下一个分站吧!

  想念凡儿中!

                            阿朴」

  过了两天,阿May告诉我收到些履历表,可以传给我看看,她并告诉我,
阿安也要求她登了采购部经理的招聘广告,也有几份履历表收到了,要否一并传
给我看。

  看来阿安也要重新整理采购部了,先看看那些人选,也许是个不错的准备办
法,便要May把所有履历表电邮给我。

  柏翠丝亚也来电,为的就是来厂看我们的设施,她希望于三天后可以准备妥
当,让她做一份评审报告,而内容包括了一些SA-8000的要求。

  SA-8000?我祗有三天时间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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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我和雯雯有个约会

  事实上,祗有三天的时间,是没可能足够来准备SA-8000的检查,幸
好是我们没有太多的加班时数,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去准备工咭、工时的问题,
而环境方面,这里比以前的五金厂整洁,我们主要花的功夫,还是工资问题。

  根据劳动法,东莞的每月最低工资是人民币400元,而我们的最低工资大
概是10元一天,扣除规定之休息时间及假期,平均每月上班22天,如根据这
个天数,工人每天的工资,便应是约18元一天。

  这情况下我们的工人薪资仍是低了一大截,现在约150工人当中,差不多
有超过100人是未有18元一天的薪资。

  这确实令我头痛不已,也幸好是刚过年后,今年工厂的流失量较过往为高,
有约30多人没有回厂,现在到厂的工人祗有约120人,但未达最低薪资的仍
有约70多人。

  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够更改薪资纪录和教员工背台词,既然如此,我还是决定
据实让日光看到实情,总好过被他们拆穿谎言为佳。

  反而集中在环境及安全意识上,加深了他们的印象,可能会是较为可行的方
法。

  我记起以前的老板娘在厕所洒香水,员工宿舍清洁比赛等等的方法,现在全
数搬回来,希望可以短时间内令厂房更清洁整齐。

  厂内的厂规板必须移走,因为这些规条中都列明违规会罚款多少等等,这是
SA-8000不能容许的。

  向机房的员工重新讲解安全守则,要求各组长严厉执行各种防止于操作机器
时的种种危险动作。说来奇怪,大陆的工人经常会因为方便,而做出一些危害到
自己的动作,甚或是破坏保护屏罩,以让自己可以顺手一点。

  检查全厂的紧急出路牌和检查各机器的安全保护,加回扳手和保护罩。

  还有一点很重要,亦是大陆员工常犯的,告诫所有员工如遇到检视员时,一
定要继续如常工作,绝不可偷看或呆望检视员,尤其是如果检视员是外籍人时,
这情况更严重。

  这个SA-8000的准备足令我们忙足了3天,柏翠丝亚和她的大陆助手
来时,我们相信可以做到的都已全部准备妥当!

  我让阿雯跟我一起接待柏翠丝亚,另外派了小薇在我们预定的路线中,先我
们一步沿途检察一番。例如当我们离开生产部时,应当会走进抛光部,当我们在
生产部看了大半时,小薇便要先到抛光部,先确定所有员工均已配上眼罩和口罩,
然后便用手电发口讯OK,好等我们安心到下一个部门。

  这样的安排令我们3个都疲于奔命,但亦是较稳当的做法,避免有一些不能
预料到的意外。

  柏翠丝亚他们沿着生产车间,货仓,危险物品仓,洗手间,浴室,宿舍都看
得很仔细。她说大致上都很满意,祗是浴室有点积水和厕所太香而已。她说这话
时,我忽然想起素儿。

  结果他们祗看了一个早上,便已经结束。

  柏翠丝亚说这祗是初次的检查,主要是初部评估工厂内有否童工或犯人,工
业安全问题和生活环境几部份,当然最重要还是评估生产力的问题,但如果日后
真的展开了生意,那届时的验证便会远比这次严谨多了。

  听到这里,不期然松了口气:「柏翠丝亚,要一起吃午饭吗?」

  「可以吃到你煮的菜吗?」柏翠丝亚一脸笑容地说道。

  阿雯听到后,狐疑地看着我俩,我跟柏翠丝亚相视而笑。

  「下次,你下单后,再来验证,我保证再做几道菜给你吃。」

  「阿朴,难忘你的菜和你的家。渴望下次再来,可惜如果日后再要验证,都
祗会交由我大陆的同事负责。我不要再乘飞机了,不能保证下次再可以碰到如你
一般的邻座!」柏翠丝亚说完后,走过来拥着我,我礼貌地吻她脸颊,便跟她告
别。

  回到办公室,阿雯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朴哥,你俩是甚幺关系?」坐在
旁边的小薇听到后古惑地笑笑。

  我也用笑容来代替回答。

  忙了几天后,才有时间看电邮内的各职位履历表,便打了通电话约其中几个
见面。

  看到凡儿有新的电邮,立即打开来看:「找工作吗?没有甚幺工作经验,想
不到可以找些甚幺工作?仍然很烦恼!有啥提议吗?

                               凡儿」

  马上回了电邮:「有兴趣跑业务吗?我公司正招聘业务员,把履历表寄到我
们公司便可以!希望有机会一起合作。

                               阿朴」

  经过了三天的劳动,未到下班已累得要命。下班后,吃了晚饭,便回宿舍休
息。

  洗澡后,坐在宿舍内看电视节目,忽然有人敲门,开了门,见到阿雯站在门
外。

  她略带愐腆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请了她进来,拿了杯水给她:「有甚幺事吗?」

  她四处张望,忽然道:「上次我们逛书店时,你买了的书可以借我看吗?」

  我从书堆中把那本“小王子”拿出来。

  「是童话书吗?」

  「是成年人的童话!」

  「那是色的童话吗?」

  「那个色的童话集作者是小芳,是当今最有名气的美少女作家,这本小王子
的作者是圣艾修柏里,是一个飞行家。」

  看到阿雯心不在焉地问,我便想到她可能还有话要说:「阿雯,还有甚幺要
说吗?」

  「嗯……今天那个柏翠丝亚是跟你甚幺关系吗?」

  我笑了笑:「这个跟你没啥关系吧!」

  「嗯……」

  「她跟我祗是朋友,没有其它关系,小朋友不要胡思乱想吧!」

  她咀嘟嘟地说:「我不是小薇,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要忘记,我们的关系非
比寻常呢!」

  我给她弄得有点啼笑皆非:「算了,算了,但我现在待你如小薇她们一样,
祗是妹妹,明白吗?」

  「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她说罢,已把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她的两片唇
亦压在我的唇上。

  阿雯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无论样貌和身材都是上佳之选,我在大陆见过的
女孩中,就祗有小美比她优胜。

  我很想把她推开,但当她把汗衫脱去时看到了久违的美乳,手跟阴茎一并硬
起来,面对着阿雯的魅力,我真的推不开她。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mssj1984 于 2008-5-23 12: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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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I‘m in the mood for love

  在医院的时候,我没太多触摸阿雯的机会,更因为灯光,而没有细心欣赏过
她的胴体,总是有点迷迷糊糊,不真实的感觉。但这次却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环
境下,与她全面接触。

  她的身形比例;乳房、腰肢的线条;还有那张诱人的面孔,都美得令人心悸,
这次才真正的享受到美色当前的诱惑。

  她的吻配合着舌头在我的口腔内翻动,灵巧的手指把我睡衣上的钮扣一颗一
颗的脱掉,她敏感的乳头在我的身上游动,一层又一层的诱惑,令我的手亦从她
的背部慢慢移向她的屁股。

  阿雯的臀部很滑,我的手指在她的菊洞外徘徊,令她有点避忌,每次我佯作
要挖她的菊洞时,她都会摇动着以图躲开。

  我跟阿雯一同站起来,双手在她的身上游戈,她的手也没闲下来,她很快便
把我身上的衣服褪去,而她身上亦已身无寸褛。

  阿雯拈着我的阴茎,轻轻的抚弄。她蹲下来,眼睛向上跟我对望,眼神中流
露着渴望,然后把我的阴茎放进她温热的咀内轻轻的舔,舌头在尖端撩弄,不住
的吞吐,令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的手指也没闲下来,不住的在我的屁洞及睾丸来回轻扫,双重的刺激令我
兴奋达至极点。

  我把阿雯抱起,放在沙发上,她张开双腿摆出一个欢迎的姿态,她的阴毛已
沾满了分泌,一颗颗的露珠挂在阴户外,我的手不停在阿雯的阴户抠挖着,咀亦
集中在她的乳头吸啜,我把她的乳头全吸进咀内,然后时而轻咬,时而舌头在乳
头上打转。

  阿雯紧张地呻吟,一双腿亦把我的手指紧挟其中。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手
指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仍然往下吻,吻至阿雯的肚脐时,她不住把我的头往下推,她的阴毛浓密
而鬈曲,下体还隐然有点香气,一种淫靡的香气。

  阿雯急促地喘着气,她搓揉着乳房,开始发出一些需索的呼叫。

  「朴哥,朴哥,给我。。。」

  我仍然祗用手指在抠挖阿雯的阴户,她捉着我的手,不住往内推,就好象要
把我的手完全吞噬一样。

  我感受到她阴户的热炽和潮湿,她阴户的爱液把我弄得一手都是水,正当她
感受到极度的兴奋时,我却把在抠挖中的手指放回她的阴毛上,帮她抓痒。

  阿雯觉得很难受,不断地发出唔唔声,也不住推我的手往她的下体。

  我自顾在帮她抓毛,另一只手在她的乳头上打圈,也不住的吻她,令她心痒
难止。

  「朴哥,我受不了,给我。。。给我。。。」阿雯开始像梦呓般呻吟。

  我拿起阴茎,从她的肚脐撩至她的阴户外,祗是不停的撩弄,完全没有插入
去的意图,这样的撩拨令阿雯更加痛苦难敖。

  我重新伏在阿雯身上,祗是不住的吻她,我想令有点麻的阴茎可以先冷静一
下,不想一进入便弃甲投降,这也算是一种男性的尊严吧!而且我相信令阿雯有
种久等空虚的渴望,会令她在进入时较易得到满足的快感。

  我把她的身体反过来,手指在她的股间游走,每次当我撩近她的菊洞时,她
便会不自主的产生一阵阵的抽搐。

  我抬起阿雯的大腿,便插进了她的阴户,可能是她以为我还是在作弄她,反
而真实的接触,令她大声的叫了出来,幸好今晚应该没人住在上层,但这叫声可
能远至工厂内都可能听见。

  我们都同时为了这叫声笑了出来,她笑时下体传来阵阵震动,令我的阴茎感
受到一波一波的刺激。

  我抬着阿雯的大腿,便开始推车,从墙边的全身镜中,看到她胸脯在抛动着,
她的胸脯真的很美,每一下抛动都显得很有弹性,是充满了青春,生机的胸脯。

  她也留意到我从镜中看着她,她拨弄着她散乱垂着的发丝,也笑笑地看着我,
随着力度加大,直捅到她的最深处,她的表情开始看来痛苦,支撑着的手,亦逐
渐曲起来,咀边亦慢慢发出轻微的呻吟,听得出她竭力的去避免发出如刚才般的
声量,可能她亦想到这里离厂不远吧!

  我放下阿雯的双腿,把她的身体反过来,咬着她的乳头,让她感到痛,她苦
忍的表情令她看来更为可爱,这一刻,我有喜欢阿雯的感觉。

  不住的趋动,令阿雯忍得越来越辛苦,看见她双颊通红。我尝试用唇封住她
的咀,让她可以慢慢呼出一点点声音。但渐渐地感受到她下体不住的颤抖,双眉
紧皱,额上冒出汗水,双臂紧拥着我,脚也蹬得硬直,我们细心的感受着她高潮
的来临。

  在这时刻,我也加快我的速度,令她的快感如浪涛般接续盖过来,她的阴道
不住的收缩,把我的阴茎紧紧的包围着,终于在她的高潮过后,我也全然释放。

  我们不住的躺在沙发上喘气。不知不觉间就在这里相拥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看到睡在旁边的阿雯,我把她抱进床上,她眯着眼
看着我抱着她的辛苦模样,不期然微微的笑了。

  阿雯的睫毛很长,有点鬈曲,眉毛虽然有点粗,但却显得带点英气,鼻管直
挺挺的,双唇丰腴而诱惑,她的人中很深,别人说这种女孩很会说话。阿雯完完
全全是那种美人胚子,是那种可以看着很久很久都不会腻的样子。

  我轻抚着阿雯额角如小蚯蚓般的伤疤,怜惜地吻了它。

  「谢谢你,朴哥!」我不知道阿雯是谢谢我当天救了她,还是谢谢我今夜的
满足,我祗有点头笑笑。

  我嘱咐她多睡一会,因为第二天是星期日,可以放心的休息,就这样我们赤
裸着身体相拥而睡。

  她的皮肤很滑溜,抱着赤裸裸的她是个超级的享受。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白天了,当我张开眼睛时,阿雯正看着我。

  「太漂亮了,眼睛离不开是吗?」

  「朴哥,好象是第一次听到你跟女孩调侃呢!」

  我这时才想起我又犯了一些技术上的错误,不应在宿舍内搅男女关系,尤其
是男女的性关系,还有我好象说过我祗待阿雯如妹妹。

  她向着水松板呶呶咀:「她便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嗯!」我头痛又加剧了!

  「你很喜欢她吗?」

  「嗯!」

  「正在交往中吗?」她问时有点恍惚,但我总不能告诉她凡儿可能祗是我一
厢情愿的对象吧!

  「那你把我们看成是甚幺关系?」

  「我。。。我。。。」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们是越了界乱伦了的兄妹关系吧?!

  我在想如果我给她看看Xela大大的“我和我妹妹雯雯”,可否解决一切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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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Don‘t get around much any more

  「我们是一时冲动的朋友吧!」

  阿雯看着我:「我没有冲动!由我决定要去你的宿舍,已很清楚我想要争取
一个机会。」

  她呶呶咀向水松板:「我不是要求你立即跟我在一起,或是要结婚这些愚蠢
事,祗是想告诉你,我不打算放弃一些我认为重要的事情而已。」

  「阿雯,我亦老实跟你说现在我确实不想亦不能去有一个女朋友,总觉得现
在还没到安定下来的时候。」

  「朴哥,我明白,况且你除了这个水松女,还有慧晶,我祗是你的第三选择
吧!」

  我感到很为难,我从来没有为她们去排名,况且一直没有考虑过阿雯,未到
美国前,祗得慧晶一个选择,所以一切便顺理成章,直至慧晶跟阿聪一起,也自
以为理所当然地抓着凡儿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如果凡儿不回来的话,那我便跟阿
雯在一起吗?看来也是合情合理啊!

  想到这里,也祗能苦笑。

  「阿雯,我希望你答允我一事,可以吗?」

  阿雯看着我一会,然后点点头。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俩工作,我现在已视你为工作上的
伙伴,我不希望因感情失去了这个好搭挡。」

  「明白……」

  「还有,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想别人以为我器重你,是因为我们
的关系。」

  「明白……」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请不要乱说话。」我指指水松板,总有种预
感她们终有一天会遇上。

  她听到一次又一次的还有,不禁莞尔:「朴哥,这算是一事,还是三事?」

  「抱歉,我也明白最后一事有点过份,但对我来说,现在的事已经够复杂了,
再复杂一点,我便无法处理。」

  「朴哥,我从没想过你在感情事上是如此笨拙的!」

  我抓抓头,祗懂傻笑。

  跟阿雯往外吃了午饭,然后便四处逛逛,阿雯没有如那些爱现的女孩,总是
挠着男人的手,像是无尾熊般攀爬依附着,我们这天就是如此悠闲渡过。

  休息了一天后,也是过年后厂内第一天正式工作,之前几天因为验证而忙过
不亦乐乎,而事实上过年后,我们祗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小订单,所以也颇为清
闲。按现在的情况下去,我也真的没有把握去维持这家工厂。

  周四回到香港,可能真的是经济不景,来信应征的人还不少,而条件好的也
渐很高比例,要求待遇普遍都比预期为低,本来预算约见几人,终于最后还是约
见了十个分别应征市场部、采购部及工程部三个职位来面试。

  花了两天时间,面试了这十个人,我清楚解释我们工厂的状况让他们考虑,
我不想他们上班后有被骗的感觉。

  在这十人当中,以阿定、阿辉和阿仁最为出色。

  阿定四十五岁,原移民英国,因为妻女原因回流,之前在英国一家大型电器
商作业务,充份了解到欧洲市场需求及合作模式,经验及见识丰富,但缺点却是
活力不足和要求待遇是众应征者中最高。

  阿定听到我解释公司的情况时,不禁摇头:「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专心一
意向着日光进发。欧洲方面我可以想办法,但首要还是日光。」

  阿辉很年轻,祗有卅岁,但他说话很有条理,在美国读书,回来后为一家电
子厂任采购,3年后晋升为采购部经理,可惜因老板花太多时间在各种炒卖上,
在一次大陆的房地产投资中,把整家公司输掉。

  阿辉认为他的经验可以帮助我们重整采购部,而且他在各种零件中,都有大
量的公司关系网络,对于我们茫无头绪的采购部,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至于跟
小黄的合作,他有自信凭他的交际手腕,可以跟小黄好好相处。

  阿仁也是卅多岁,比阿辉年长一点,他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但总算清楚各种
不同的认证,而最重要是他曾在一家本地的电器厂商工作了6年,他的经验对我
们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基本上这三人的条件都很令人满意,虽然三人要求薪资都比较高,尤其是阿
定,希望他们加入以后,可以逐步壮大公司的发展。

  而且我相信他们的独立能力,可以减轻我不少负担。

  到了最后一天,仍然没有收到凡儿的求职信,亦没有收到她的电邮,看来她
又选择了自我放纵多一阵子。

  由于他们将会陆续上班,我要求阿安试联络kinxxx公司,好等我和阿
定可以在下星期见见他们。

  「他们第一期的货款付了没有?」

  「还没有,前一阵子,太忙了,所以忘了追他们,我明天会追。」

  「那你顺道约他们下星期到访他们公司吧!」

  我注意到阿安的表情有点奇怪,难道出了甚幺岔子?

  星期六的下午,趁着空闲,往拜祭阿蕙,回程途中看到素儿跟一个男孩子牵
着手逛街,她看来春风满面,回复了生机,也不知道是甚幺原因,有点放心之余,
亦有点酸。

  没有上前叫她,也许不去骚扰她会是对她最大的尊重,我们就是如此擦肩而
过。她也许是太陶醉了吧,也没看到我。

  为了这事,也闷了一阵子,我当然明白问题是在自己身上,但总是在感情上
不停犯着同样的错误。一次又一次错过身边的女孩,或许我还未学懂怎样去面对
爱情。

  乘坐回家途中,发现mp3的记忆体竟然满了,大部份竟然都是录了一段段
的说话,我开始怀疑我是闷得发慌了,也发现了原来的的朋友不多,之前可以说
心事的,便好象祗有素儿和慧晶。回到家里忽然想把它们都存起来,便把一切存
进电脑内。

  仍没有收到任何电邮,有点担心凡儿。

  这个星期将会非常繁忙,相信这星期内都要跟新来的三位同事商量这一年的
发展。

  最后我发了一个电邮给慧晶,问候她之余,跟她说说公司的新状况。我想至
少我们可以维持一种朋友的关系。

  周一早上,回到办公室,阿定比我还要早到,阿辉跟我前后脚到步,阿仁却
匆忙地于差不多九点才到达。

  当我们4人在会议室讲述大家见解时,都为了这个新的班子感到兴奋。

  我们直谈至中午吃饭时份,正想外出吃饭时,才看到阿安回来,她坐下后,
头也不抬,祗是眼睛微微向上看着我:「kinxxx公司倒闭了。」

  我问了她拿了电话号码及地址,发现电话已不能接通,阿辉请缨说可以跟我
同往,因为他较熟悉九龙湾那边地区。阿辉带我去到一个很旧的工业大厦,到了
一个单位外,是一个没有公司名牌,看来已空置很久的单位。


[ 本帖最后由 mssj1984 于 2008-5-23 12: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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