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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我在大陆工作的日子(修订版)】【全】作者: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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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花时间在这种无聊会议中,倒不如走到生产线监察着进度。

  「既然汤米兄认为你已掌握一切,我们也不用白花时问来替你助庆吧!抱歉,
我要到生产线上看紧今晚走货的产品。」我霍然站起,但仍然看到汤米耸耸肩,
笑着摊开只手示意他的无奈。

  这样无聊的会议竟然白白花了我个多小时,幸好阿雯把一切安排得颇为妥当,
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

  阿辉走了下来,问我有甚么可以帮忙?

  我打趣道:「帮我把汤米绑起来,随便把他藏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过了
这星期才把他放出来。」

  「我和阿安也觉得这人很讨厌,不过看来你要小心,这人是阿康跟前红人,
不要因为他经常傻笑,而小觑他。听说总公司那边曾有人出言顶撞了他,不久以
后,便给人辞退。总公司的人叫他笑面虎。」

  阿辉看看我一脸不在乎,便续道:「我和阿安也感觉阿康可能计画把这个汤
米派来,而且会另有图谋。」

  「阿辉,这些事都不是我和你这些打工仔想的事,做回自己本份,要是老板
仍然不喜欢,看我们不顺眼,便祗好另谋高就了。」

  「阿朴,对不起,我话说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阿辉,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多说话,打工的,谁不想
老板欣赏,看到自己所付出的辛劳而有所回报?祗是有时遇到无奈而且没有能力
去改变的事时,尤其是老板的想法,便祗好找个折衷做法来安慰自己。」

  我们相视苦笑:「阿辉,过了这星期,我们把阿仁和阿定也一起叫出来,喝
过痛快。」

  「谁怕你?你酒量这样差,祗怕我喝得不够,你便像昨晚般倒下来了。」这
一刻我们有点相遇相知的感觉。

  「今晚回香港吗?」

  「应该会吧!我答允了驾车送阿安回去。」

  「照顾她吧!这几天也够她累了!」

  「阿安对我说大半年前她还把你当是仇人,也想不到大半年后的昨天会一起
喝酒。」

  我笑了笑,想起这事也感到事情变化的微妙真的出乎意料。

  这时接到阿定的电话:「阿朴,TC那边说他们的行程编得满满的,祗有周
五一天,不来便拉倒,所以我还是跟他们确了当天的行程。我们会大约十时到工
厂,你试试尽量安排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定。」

  挂了线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但电话响了几声后,便给对方拒绝接听。

  难道因这事大家不相往还吗?

  转眼便差不多六时,我着阿雯不停催促纸箱厂的进度,终于在我们第八次的
催促,六时四十五分时,对方表示约800个纸箱已经出车,约于一小时后送到,
而我们的货亦完成了约九千多,照这进度,应该于九时前便会把所有货完成,然
后可抽调部份工人来帮忙装箱,看来这一关又给跨过了,这令我宽心一点。

  阿辉约我去吃晚饭,但看不到事情结束,总是不能安心,于是便叫他跟阿安
先吃。

  就在他们外出吃饭时,我们亦继续我们的忙碌,我和小薇集中在Q。C。房
中查验样品,不知不觉间,当他们回来时,我才发觉已经差不多八点多了。阿雯
连忙追纸箱厂,那负责人怎也不接电话,我们感到事情有点奇怪。阿雯便尝试找
纸箱厂的那个相熟司机,当拨通了他的电话,那司机却对她说:「我现在在那里?

  我还在厂里等候,看来还要多等一会才可以出车。」

  这令我们彻底失算,大陆这些物料商便是这样经常一边仍在赶货,但一边又
会跟你说货已送出,这样可避免被夺命追魂电话连续不断的催赶,但可怜我们白
等了2个多小时。

  在无计可施下,我着阿雯把那些小一号的纸箱拿出来,再试一遍,纸箱的高
和阔都小了约1公分,要很用力的一排产品一并放下,才能勉强放入,当然放入
后,纸箱都有点变形,但现在这已经是我们唯一有的资源了。昨天试过的工人都
不大愿意再做这工作,我二话不说,便着人开箱,由我来装箱。

  我做的工作很简单,祗是把成品放进纸箱,放满后,把它丢到后面让其它人
封箱而已,但由于每次都要6只一起放,才可把它们一起塞入,手背和手臂因为
勉力把货品塞进去,被纸箱和彩盒渐渐拖出一条一条的损伤的血痕。

  指甲的边亦因为过度用力和纸箱的紧迫而弄破了,另一方面,虽然是不太重,
但不停的做那个转身动作,令久没运动的腰骨开始痛起来,这令我也不禁为自己
差劲的身体叹息起来。

  阿雯在旁边看到我,便指示一个工人站到我身旁,帮我把箱搬到后面,减少
我做那个转身动作。

  工人们看到我不断加快速度,也不敢怠慢下来,我为了这种气氛从心笑了出
来,我感受到那份久违了的同心的感觉。

  虽然纸箱的呎吋比较少,但我们却破纪录地祗用了三个多小时,装完了一千
七佰多箱货,刚好赶上了十二时前把所有货送上货柜。

  我向所有加班到八时后的工人发放了夜宵费,虽然祗是每人三块钱,但已令
他们满足的欢呼起来。

  这一刻我感到了来到这里以来最大的满足,是血和汗的满足。

  当我想走回办公室时,才发现腰骨痛得要命,叫了一辆车,宵夜也没有吃,
便直往相熟的按摩中心做了两小时按摩。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我祗是因为按摩中心要打烊而给人唤醒,模模糊糊地回
到宿舍,才想起忘了吃东西。

  当我回到宿舍时,在楼梯旁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那里,当他看到我上来时,
便立即扑到我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去了那里,当我安排了所有事后,回头到办公室便已经不见了
你,还以为你出了甚么意外,电话又打不通……」

  我看看我的手提,才发现原来已耗光了电池。再看看手表,原来已是接近3
点多了。

  看到只眼通红的她,我也充满歉意地跟她说:「阿雯,对不起呢!累你担心
了!」

  她伏在我怀内不住地哭,我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我们先进去吧!」

  我们坐在沙发上,阿雯仍然伏在我怀内,鼓足干劲地哭,当她止住了哭声时,
我发现她已睡着了,她今天也够累了!

  我把她抱往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子,看到她间歇地仍在啜泣,我像是第一次
看到她简单纯真的一面。

  我轻轻的吻了她的面颊,便径自往洗澡。

  洗澡后,便准备就寝,我便倚在沙发上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祗是忽然觉得身旁多了一个人睡在身旁:「回床上睡吧,
傻瓜!」

  她拉着我到床上:「我已经很累了,腰酸背痛……」

  阿雯的两片热唇已压在我唇上……

  然后她便卷伏在我怀内睡了,她的吻除了唤醒了我,也唤醒了我的本能,还
有「咕~~」我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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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陆工作日子(31)

  怀着肚饿和性的饥饿,也许实在是太疲倦了,到最后在不知不觉间,我还是
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我感受到阴茎传来阵阵温热,在阿雯的吞吐下,这可能是
晨早最佳的唤醒服务。她吞吐过后,扶着我的阴茎便放进她的阴道里,这感觉好
象有点奇怪,我应该告诉她我已醒来,还是佯作仍在睡觉中呢?我虽然没有动作,
但身体却显得有点僵硬,不知怎的好象有点尴尬的感觉。

  阿雯摇动的动作很大,而且挟得很紧,令到快感一浪一浪的涌上来,当我忍
不住向上挺了一下到她的尽头时,阿雯紧合的双唇终于彻底的呼叫出来,是一声
欢愉尽情的叫声。

  我褪去了她的上衣,阿雯的一双美乳在我的眼前晃动,她的乳头亦慢慢挺了
起来。我扶着阿雯的腰肢,不停的往上挺进,阿雯渐渐无力地俯伏在我的身上,
而我亦随着我的迸发而停下来。拥着混身是汗的阿雯,我吻着她的肩膊,她看着
我,嘴角含笑道:「香吗?」「有点臭。」

  阿雯嗅嗅自己的身上:「是啊!昨晚还没有洗澡。」

  「难怪!」

  她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把她抱起来个晨早的甜蜜淋浴。

  淋浴过后,换过衣服,便又再想起今天将会是麻烦一天。

  回到工厂,阿雯买了我喜爱的餐肉蛋通粉放到我面前,我这时正忙着拨电话
给陈总,但可惜是他的电话仍然未能接通。虽然明知阿康没有这幺早起来,但仍
试拨电话给他。

  接电话的是黄太:「黄太吗?早安,很久没见了,阿康起来了吗?嗯……

  没有吗?抱歉打扰你了!麻烦黄太,如果阿康醒来后,请他拨电话给我。」
在两面都不得要领时,便祗有静静等待,而工厂亦照常工作,希望等那些关员来
时可以见招拆招吧!时间虽然漫长,但在厂内不断工作,转眼间便到了吃饭时间,
我正奇怪为何那些关员仍未来找麻烦呢?我祗有拨电话给林总,请他代查过究竟,
但得到的答案却叫我吃惊。

  阿雯整个早上都跟我一同紧张,她看到我一脸愕然,便问道发生了甚幺事?

  我带点不相信的跟阿雯说:「林总说阿香去投案,把所有事都承担在身,还
说是瞒着厂方去私运机器,而部份机器亦被寻回,而送阿香去海关的竟便是陈总!」

  阿雯听到后都很感诧异:「朴哥,你是说认真的吗?」

  我点点头,对阿雯说:「我反复问了林总多次,他说已跟多人打听,答案都
是一样,海关中认识陈总的还说猜不透他竟会大义灭亲。」我们也猜不透,亦料
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整天也在想着这件事,但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前,借着这事也写了个电邮给慧贞和素儿,听听她们的看法。

  素儿很快便回复我:

  「我正在学习忘记你,为何你又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每次你祗会在发生事后,
才会不经意的走到我面前,你有想过就是你这种态度,令你从没有一个知心的朋
友吗?每次有麻烦才会来找我,你知道这是多自私吗?」

  从没想过一个简单的电邮竟会招来一鼻子灰,不幸是慧贞那一封我也送了,
她也会如素儿般骂我吗?我没有朋友吗?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出一个人来,陈
总吗?他还会当我是朋友吗?阿国吗?我可以若无甚事的跟他说话吗?阿雯?我
对阿雯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抗拒。

  以前有甚幺事都找素儿商量,以后回到大陆,遇上的阿国、阿萍和陈总,渐
渐已经离我很远很远。像我这种本就读书不多的中学生,在香港工作已没多大优
势,当你听到有些面试的老板跟你说:「我刚聘请了一个大学生,还祗是付他六
千港元一个月,你凭甚幺叫这个价钱啊!」

  经验吗?人脉吗?还有呢?

  回大陆工作的最大好处是至少我有经验,懂点英文,也懂计算机,甚幺事都
懂一点点,我想这是仍然有机会受聘的原因。回大陆的工资比在香港好一点点,
但现在已相距不太远,祗是在大陆物价较便宜。代价呢?我在香港的朋友便剩下
不多。周中大家相聚,欢乐时光时,自己还要孤单留在大陆工作,周末回港吗?

  已倦得要命,就算你有无穷精力,朋友也因为结婚或生儿育女,也没多大时
间于周末时份跟你狂欢。

  渐渐朋友便会离得越来越远。

  像现在我好象找不到一个朋友,如果素儿和慧晶都不理啋我,我应该真的没
有第三个朋友。很久以前,我曾跟朋友说过:「我觉得自己很成功,因为如果今
天我死了,明天的灵堂上,我会听到很多人会为我而哭。」但现在呢?还有吗?

  带着一丝寂寞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这时却有点挂念
阿雯。开了计算机,收到了慧晶的回邮,她也会像素儿般骂我吗?

  「阿朴,您好!

  没想到会收到你的来信,最近好吗?

  转眼由上次在香港见你到现在,已有两个月,也有点想念你呢!

  工厂的事看来有点麻烦,我也摸不着头脑,但从你所形容的事情中,我想陈
总可能是有点把柄落了在你老板手里,但这些事却是你未能所料,所以你可以放
松一点,不要把责任归究于自己身上,这样对事情及你自己都会好过一点。

  很高兴你仍然把我当成朋友,希望日后仍然可以有机会共你分享你的喜与忧
高兴收到你来信的慧晶」

  我收到了慧晶的回信后,我没有花心神咀嚼信内的内容,但却感受到她对我
的一份情意。今晚早点睡觉,因为明天又是工厂的另一个重要日子。

  忽然心里隐隐然感到一点不安,有甚幺事情出了岔子吗?

  早晨起来,阿雯又准备了我最爱的早餐。吃过早餐后,门卫已通报了阿辉和
TC的莱利与加利已经到达,我着阿雯跟我一起接待。当阿雯见到阿辉他们时,
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这时我也看到阿辉身后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凡儿也被阿辉带了回来一同接待TC。我终于知道我为了甚幺而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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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TC的莱利与加利对于我们工厂的表现甚感满意,尤其是他们看到我们正在
生产日光的货品。

  「你们是日光的生产商吗?」加利试探的问道。

  「其实我们祗是刚开始替他们生产而已,这星期才走了第一批货。」

  他们对于日光的货品很感兴趣,问了很多日光对产品及生产的要求,可能对
于他们来说无意中找到一家替日光生产的厂商,令他们比较放心一点。

  莱利和加利对工厂看得很仔细,对于一些细节,他们都会问的很清楚,加利
还做了不少笔记。他们现在认真的样子跟在拉斯维加斯时,两个老色鬼的样子,
活像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主要是看生产上的安排,反而他们没有如最近的其它客户般,注意人权
问题,可能是由于他们是入口商,不是零售百货的分别吧!

  对于测试标准和检定,他们都很细心询问,当然他们问题越多,对我们来说
便好象是向合作又踏前了一步。

  由于他们看得很仔细,直到下午吃饭时份,也祗是看了工厂的一半,我们便
先往附近的酒店吃饭。

  莱利到了这家酒店的中菜厅,看到金碧辉煌的装修,便不禁赞叹道:「我第
一次约八年前到东莞时,那有这种酒店,中国的发展真的一日千里,我们在美国
的工业区,十年前跟现在好象还没有改变过呢!」

  我也不期然想起以前来大陆的工厂区,跟客人吃饭,也祗能找到一家1至2
星的酒店,但现在在东莞各地几乎都有一些堂皇的五星级酒店了。

  加利拿起了餐牌便欲点菜,我想起这个所谓中国菜专家所点的咕噜肉,麻婆
豆腐,杨洲炒饭,还心有余悸。

  我便连忙把跟我们相熟的部长叫过来写菜:「帮我先蒸一条鱼,也蒸一碟豆
腐,除此以外,帮我写几个非常浓味的肉和较清淡的菜,还有给他们来个八宝茶。」

  最初加利对失去这个表演的机会,感到有点失望,但当他们看到拿着长壸咀
铜煲的茶博士时,便兴奋得嚷着要跟茶博士拍照,对于本来他们觉得唏喱古怪的
八宝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还大赞好喝。

  当菜送来时,他们最初对于清淡的菜都没多大瘾头,但当加利一口一口的咕
噜肉吃过不停的时候,莱利尝了第一口豆腐,他忽然像尝到世间中最美味的食物
般高叫起来。

  这顿饭的气氛,在他吃过第一口的豆腐以后,便令他们更炽热起来,更互相
取笑对方,原来除了麻婆豆腐外,豆腐还会有其它的烹调法。

  他们询问的问题比在工厂时更多,加利更拿出起他的记事簿要阿定教他这几
款菜的正确拼音,他还真废了不少心思,誓要把这几个中文字读出来,因为他学
懂说这几道菜的名字以后,他又大可做回他的中国菜专家的位置。

  在午饭期间,我无意中发觉阿雯经常打量着凡儿,凡儿最初可能还没有发现,
所以面上总是带着点笑容,但到了后来却变得有点不自然。

  吃过午饭后,他们一起回到工厂后,便继续他们的参观,大约再多看了个多
钟后,莱利和加利便拉着我回到会议室,说要单独跟我面谈。

  加利首先便带出话题:「阿朴,你知道我们T。C。一直都想在中国做采购
事务,但由于遇人不淑,这几年来成效都不大。」

  我点点头,加利便接着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想找人在这里代为验收货品,
你可以推荐一些人选给我吗?」

  「让我想一想,我代你们留意一下吧!」

  莱利这时才问道:「阿朴,有想过由你来帮忙呢?」

  我想了一想:「莱利,谢谢你们的邀请,但老实说你们需要请一个全职的验
货人吗?」

  加利接道:「验收祗是第一部,再进一步我们想成立一个分公司在广州,负
责调整及处理安排走货夹柜等事宜,继后更希望这部门可做到配合我们需要,代
为寻找货源等业务。」

  我想他们最终便是要在这里开一所采购中心,我续道:「现在要验的货量多
吗?」

  莱利摇摇头:「我想暂时一个月不会多于十款。」

  我想一想:「这样吧!现在先不要想太多,如果祗是验收的工作,我试跟公
司谈谈派人去协作你们,如日后再有任何附加需要,便看看有否另成立部门来提
供另类服务给你们吧!」

  莱利带点诧异地说:「阿朴,你真的不会考虑来帮我们吗?」

  「莱利,我真的很高兴得到你们的赏识,但暂时来说我看不到你们的急切性
和增加成本的必要,要在广州成立一间采购中心,虽然比在美国便宜,但以你们
现在一个月十款产品来说,可能是言之尚早吧!而且在这里我还有些事尚未完成。」

  莱利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带着笑意道:「明白了,这事先让我们商议一下,
阿朴,也谢谢你的意见。」

  我在想我是否有些过份执着呢,照看,我还是可以多用些时间去考虑,但我
也有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断然拒绝掉这个看来不错的机会。

  「阿定和凡儿会今晚陪你们回香港,你们对于厂内事务还有甚幺疑问吗?」

  「阿朴,一切没问题,等着我们的订单吧!但这个周末我们打算留在这里找
点娱乐呢!」

  我会心的知道两个老色鬼正在想甚幺,也要想想怎样去安排节目给他们。

  我让阿定先陪他们坐在会议室跟他们寒喧,然后回到办公室处理工作。

  凡儿走进我的办公室,问道:「阿朴,有空吗?可以带我四处看看吗?」

  我把还未开始的工作放下,便跟凡儿往外走去。

  「习惯这里的工作了吗?」

  她点点头,便说道:「也不怎幺样,可能是暂时工作量还不太多吧!」

  「有遇到任何困难吗?」

  「也好,祗是有些技术上的问题还不大懂吧!」

  「慢慢来吧!遇有不明白的事便打电话或电邮问我,知道吗?」

  对着凡儿总有着想照顾她的感觉,但有时会觉得她有点像是我的妹妹多于是
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可能是我太意识到她祗是一个小女孩。

  对于女孩子,我总是拿不定主意。

  「今晚要回去吗?阿定可能也要留在这里跟T。C。一起吃饭,今晚未必可
以赶得及回香港。你可以留在宿舍住一个晚上,然后明天下午才一起回香港。」

  到了下班时候,我给了阿雯几佰元,让她跟凡儿一起找些节目,或许可以找
小薇她们一起去也可以。

  阿雯面带狡黠地说道:「朴哥~~,我真的可以把她带走吗?」

  我没好气的扬扬手,示意她们快点走,两个女孩便一拥而去。

  我和阿定跟那两个老色鬼便向着今晚目标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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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那家半山的酒店,这里的k房如果不是借阿国
的名字,要在周末时轻易取得房间,还真有点困难。

  莱利和加利就像回到老家一样,看到美仑美奂的装修,他们不禁赞叹,当然
赞叹的还有令他们眼前一亮的女孩吧!

  「阿朴,我真的已不想回去了,你们工厂会请人吗?难怪你也不想呈辞了,
如果我每日身处这种天堂,我也不愿离开了。」加利开心的笑道。

  当坐下不久,便到了他们的高潮~选秀会。

  包括阿定,他们三人都目定口呆的看着进来的几个女孩,他们都没有如我们
一般通常会把第一批都要求换掉,他们在第一轮的选秀会,便已经选到了他们今
晚的最爱。

  看着她们庆高采烈,我暗地里问阿定今晚要否帮他留房,他稍作犹疑,我便
跟他说:「希望你懂得回家便可以。」

  人的决定往往就是一瞬间,我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闪烁,便知道有些事情是阻
止不了,何况我也没有这个权去阻止。

  我跟负责人要了三个房间,阿定留在这里也好,加利他们如果有事或疑问都
可以有人求救。

  安排了他们到房后,我便立即赶回宿舍,因为我整晚都记挂着,凡儿跟阿雯
在一起,有点担心阿雯会对凡儿说些甚幺话,心情甚至有点忐忑。

  回到宿舍,看到楼上的房灯开着,我便敲敲房间的木门,看到凡儿一脸愕然
的开着门:「怎幺这幺快便回来?」

  我不知应怎样回答,便随口答道:「吃了东西没有?」

  凡儿苦笑道:「已吃了,但不太饱,东西都不好吃。」

  「要宵夜吗?祗是十点多,你没有这幺早睡吧!」我看看手表后说道,大着
胆子问她。

  「等我一会!」她从她的手提袋中拿了梳子,使劲的梳了几遍她的长发,这
个动作实在很好看,令我看的有点发呆。

  她从镜子看到我在偷看,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笑我的窘态,还
是很满意她这个装扮?

  我驾着借来的绵羊(摩托车),就载着她到市中心,停了在一家酒店大门外,
正想进去的时候,凡儿却拉着我,跟我说:「有好吃的路边摊吗?」

  我带了凡儿到附近的路边摊教她吃田螺,她最初不大懂得两头吸啜的技巧,
当我教她正确的吃法时,她还不大相信,要问档主拿竹签,还说我戏弄她。

  当我试给她看时,她为了这种奇怪的吃法,更拍掌的大笑起来,当她笑的时
候,吸引了很多人看着我们,这时我看到有一个人行近我们。

  阿雯带着有点敌意的眼神走过来拍凡儿的肩膊,凡儿不禁叫痛起来。「凡儿,
刚才还吃不饱吗?」

  凡儿没有答她,但却有点不愤的看着我。

  「先坐下一起吃吧!」我打圆场的跟阿雯说。

  「不妨碍你们吗?」

  对于阿雯不住的挑衅,我带点不耐烦:「要坐便坐下,要不便明天早上在厂
内见。」

  阿雯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发怒,感到非常愕然,也有点唬了她。

  「算了,对不起,阿雯,坐下一起吃吧!」我为了看到她那个惊愕的表情感
到有点不好意思。

  凡儿也站起来拉着阿雯坐下,最后阿雯才乖乖的坐下来。

  阿雯坐下后,向着凡儿道:「我为刚才的态度而道歉。」跟着她看着我说道
:「但我的道歉没有你的份儿。」

  我有点啼笑皆非,但也颇佩服她可于短时间内回复她的情绪。

  阿雯坐下后,反而大家静了下来。

  终于还是阿雯打开话闸子:「刘小姐(凡儿的姓氏),你知道朴哥的房间贴
满你的照片吗?」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凡儿,然后怒视着阿雯:「阿雯,你有完没完的呢喃,说
够了吗?」

  阿雯正想回答我时,没想过凡儿忽然淡淡的回应道:「我知道啊!怎会不知
道?我现在还住在阿朴香港的家,他香港的家也是贴满我的照片啊!嗯,难道你
不知道我住在他家吗?阿朴,你没有告诉阿雯吗?难怪她还花那幺多时间来说话
给我听吧!」

  印象中的凡儿是比较柔弱,亦带点沉郁,没想过凡儿会有反击的行动,我相
信阿雯也觉得很愕然,她脸上的表情看来有点不知所措。

  阿雯满脸尴尬地站起来便要离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站起来跟阿雯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当我再坐下时,我看到凡儿在偷笑。

  「从没想过你会作出反击,而且是一个令人毫无还击机会的致命攻击。」

  凡儿没有作声,一脸得意的在啜着田螺。现在在我面前的凡儿跟我印象中一
脸哀伤的她,我不禁怀疑会是同一人吗?还是我把一切认为好的事美化了吗?

  凡儿回来以后,可能我真的是太忙了,其实我跟她沟通的机会实在不多,这
个多月来,好象都没有回过香港,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坐下来跟她聊天。

  渐渐我们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开始说起工作上的琐事,也跟她分享一些过去
的工作经验。

  不经不觉我们谈至晚上二时,我看到她明净的脸上已带着疲倦,便载着她回
宿舍。

  她战战竞竞地跟我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大陆住宿,如果有任何事,我可
以找你吗?」

  「当然可以,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在我房内睡,我睡在客厅也可以。」

  「暂时不用吧!我也想试试自己的独立性,在香港时问题不大,但在这里总
听到虫鸣,好象附近有很多声音似的。」这时的凡儿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没问题,你有需要便下来找我!」我安慰她道。

  「嗯,凡儿,明天我可能都会回香港,方便回家睡一晚吗?」

  「这是你的家,怎会不方便呢?其实我也应该要早点找个地方,不要再打扰
你了。」

  我有点焦急道:「没有的事,你住了接近两个月,我一次也没回过去,便证
明了这家是长期空置的,放心继续住吧!」

  回到了宿舍,开了电邮邮箱,看到惠贞的邮件。

  「阿朴,事情解决了吗?这两天还没收到你的消息,还真有点担心,希望你
们没事吧!小心,如果工厂要封厂的话,可能你要负上一些刑责,不要自以为是
的承担起所有事,知道吗?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抱残守缺不会是一个好方法,能在适时
退下才是一个真英雄。

  雨过总会天清,希望这事可以完满结束,至少也希望你可以全身而退。

                           祝健康!

                           慧贞上」

  我不知应该如何说,但读完此信后,却有种很感动的感觉,也有点惭愧,事
情解决以前,我会尝试找慧贞商量,但事情过了以后,却好象忘记了她,难为她
仍为这事而担心。

  我立即回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事情虽不是完满解决,但也总算暂时解决了,
直至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事还有后续的可能,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解决。

  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凡儿会来敲门,但很可惜是她没有,这令
我不无一点失望。

  早上起来,跟凡儿吃了早点,便往接莱利、加利和阿定,他们脸上还流露着
向往!

  「阿朴,今晚我们也不走了,我们要继续在这里寻开心!哈哈哈。。。」

  我看看阿定,他对我说:「阿朴,我也想多留一天。」

  我无奈地看着凡儿,决定陪她回香港!懒理这三个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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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香港这两天,跟凡儿就祗是待在家中,不知怎的,就是祗想待在家中,
动也不动。好象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屋内多了一点小摆设,一些女孩子的妩媚,
我拿了两个布娃娃在手里玩了一会,忽然感到了一份久别的安慰。

  我躺在沙发上,忽然很想闹着性子,就此赖着不动,好象很久没有过这种闲
适的生活了,我想人有时真的要找个平衡点。

  凡儿和我都没有打扰对方的生活,出奇地我们虽然身处同一屋檐下,但我们
都可以享受到各自的宁静,我很欣赏及向往这种互相尊重的生活。

  晚上我嚷着要做意大利面,我很喜欢吃意大利面,凡儿坐在客厅中一边看着
书,一边微笑着看着我转来转去,做了一个小时,但我们却边吃边谈了几句钟。

  这两天我尽是希望做些让自己舒服、随心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
法,可能是有点太累吧!

  我们都在各自的地方,看看书,轮着播放喜欢的音乐,虽然我们没有多说话,
但感觉上却从她所看的书,所听的音乐中交流了很多。

  当她洗澡时,我嗅到传来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沐浴露香味,这种香味令人心
中悸动,当她从浴室中走出来,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空气中泛着一种暧昧的味
道。

  星期天我们更合作做了一些各自喜爱的沙律和甜品,我们边吃边笑说一些工
作上的轶事,我亦拿了我旅行时的照片给她看,气氛亦变得更为融洽。

  凡儿有很多关于技术上不明白的事,都一一向我请教,而我亦仔细地解释让
她知道。

  我也教她一些处事的技巧,让她可以圆滑剔透一点。

  虽是万分不愿,还是因为要应付日常开支,最后还是拖着慵懒身躯,回到东
莞开工。

  回来以前我也想过以后对阿雯的态度应当如何,跟她撇脱一点,又觉得可惜,
作一个谎言吗?又要经常记着曾说过这样谎言,最后还是觉得含含糊糊的,可能
会简单一点!

  自那次开始,阿雯没有如以往般热情,更遑论深宵作伴了,有时会想找个机
会跟她致歉,但往往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便就此作罢。

  这段期间感情变得空白,跟凡儿的发展,越来越像邻居或是兄妹的感觉,阿
雯对我更止于同事关系,这样的生活真的令人苦恼。有时下班后回到宿舍,多了
机会跟慧晶电邮联络,猜不到最远的人反而最近。

  慧晶说她近来的工作比较不顺利,所有事都被新请回来的上司制肘,令她萌
生想呈辞的念头。她说:「如果我辞工了,你可以收留我吗?我已经感到很倦,
很想就此撇下不顾,可以吗?」

  对于朋友的要求,我乐意地去让她倚傍,尤其她是慧晶。

  进入五、六月后,订单渐趋稳定,TC的订单亦于5月下旬确认,这一刻工
厂内众人都是朝气勃勃,信心十足!

  间或TC会托我们做一些验货的工作,而我视乎订单的价值或产品的复杂程
度,自己或跟小薇一起去东莞沿途验货。有几次也本想跟阿雯一起去,但总是解
决不了互相的态度而作罢。有时看到阿雯带点幽怨的眼神,总想就此跟她道了歉
便让一切从头再来,但过后又觉得很尴尬,终于还是互相忍受着这关系。

  我们没有收他们任何特别费用,祗是清楚地收取了每次的交通费,希望从此
保持着这种友谊式的互助关系,我想这样对我们公司的裨益,远比收他们些微的
服务费为大。

  渐渐TC因为很满意我们的帮助,订的货品种类亦日渐繁多,工厂的生意亦
大为增加,就是这几个月日光和TC的订单,已是上年全年的生意额了,当然日
光的生意不能赚大钱,但却是不错的维生订单。

  由于订单及新产品日益增多,阿定、阿辉和阿仁都不定时频密回厂,阿定通
常都选在周末时回来,据闻他跟一个湖北女孩谈起恋爱,我也曾试跟他说过这件
事,但他祗推说祗是误会而已,他还很强调地告诉我他是一个有家室爱家庭的男
人。

  自从跟他说过这件事后,他便不在宿舍留宿,每次都佯作赶回香港。最初也
没深究过他是否回了香港的问题,直至有天在街上碰到他跟一个女孩在街上给我
从远处看到,才知道他仍留了在东莞。我也没有说破,既然他不想给我知道,我
便当作自己毫不知情,这是一种相处的艺术。

  阿辉对阿雯的兴趣亦越来越大,下班后我也曾在外碰过他们一起吃饭,但进
展到那个地步,我便无从稽考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心中总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但奈何我没权利来阻止他们,
我不是说大家要公平的吗?

  阿仁除了比较实干,他还是一个超级老实人,有时等他下班后,我们会一起
宵夜,虽然他做事的速度还是较慢,但他的耐性和恒心却是值得欣赏。而且有他
负责的新计划,都比较少有差错。

  这夜我和阿定、阿仁及阿辉一起宵夜,说道对未来的发展和抱负,都有一番
雄图壮志。

  我高兴地说道:「为了我们找到未来而饮杯!」

  喝完第一杯后,我再道:「为了公司可以找到了未来而干杯!」

  也不知为了多少事,喝了多少杯,我们四个人欢呼着过了这个晚上,祗是当
时没人料到这次便是最后一次我们四人一起举杯畅饮的一次。

  日光的柏翠丝亚通知我们定期的验证会于日内进行,她希望我可以到他们九
龙湾办公室接她一并前往。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揶揄她这个怕坐飞机的人又来了。

  到了九龙湾后,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便四处闲逛。

  不经意地来到了建x公司的那座大厦,这个令我工作上蒙上污点的地方。

  忽发奇想,过了一些时间,他们会否重开呢?

  如所料,原本空置的单位,仍然是空置了,这一层有点恐怖,因为连续几个
单位都已空置了,我还记得上次来时,那几间都还在开门,可能受了魔咒吧!

  我看到旁边的写字楼,虽然空置了,但仍看到有很多未知该公司已搬走而寄
来的信件遗留在这里,但。。。为何建x的单位,一封信也没有呢?是有人回来
收信了吗?忽然我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连忙走到管理处,问那些管理员:「十二楼建x公司有人回来了吗?」

  管理员给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令我呆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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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复地想着管理员的那句话,但总是想不出所以。

  究竟是那里出错了?是有人弄错了,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呢?

  今早我接柏翠丝亚前,回了办公室,阿May便拉着我说:「阿朴,你有留
意到阿辉好象跟阿安有些亲密关系吗?前几天我下班后,忘了带钱包,回来拿的
时候,竟然看到阿辉和阿安在接吻。」

  我当时耸耸肩,反正他们男的没娶,女的没嫁,虽然我对他们的绯闻没啥兴
趣,但反而我会有点担心阿辉和阿雯的关系,同时亦佩服阿辉可以短时间内意图
开展两段感情,这样要付出的精力实在太大了。

  跟柏翠丝亚见面后,她也看出我心神不属。

  「阿朴,发生了甚幺事吗?怎幺你面色如此差呢?」柏翠丝亚满脸担心地看
着我。

  「我祗是忽然觉得没有了安全感,好象身旁的人都不可信!」我目光呆滞地
看着她。

  「阿朴,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发生了甚幺事?不要忘记我们是好朋友吧!
你的信条不是要相信朋友的吗?」

  我把建X的事告诉她,虽然我知道这事不应告诉她,但这一刻我真的按捺不
住,希望别人可以给我意见。

  「那个管理员说了甚幺?」她关切地问道。

  「他说这大厦从没有建X公司!」

  「怎会这样的?」她掩面道。

  「我也不知道,这事里自己一定是有点出错,但我还未能找出来,祗是我隐
隐然觉得有点害怕而已。」我的头已埋了在手心之中。

  我忽然想起慧晶,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她:「慧晶吗?我需要你的帮忙,麻
烦你可否帮我找你的同事?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慧晶立即说道:「阿朴,你现在在哪里?要先休息一会吗?你的声音听来很
混乱啊!我立即帮你联络他,你把资料传真或电邮给我吧!」

  「慧晶,谢谢你!每一次我遇上困难,总有你在旁帮我,真的谢谢你!」

  跟柏翠丝亚回到工厂后,把她交给阿雯,我跟柏翠丝亚说了声抱歉,因为我
这一刻脑中完全空白一片,然后我躲了在办公室,不想走出来。

  阿雯走了进来,担心道:「朴哥,你还好吗?你的面色很恐怖啊!日光那边
我可以处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

  我躲回宿舍不停的作深呼吸,不知不觉便睡了!梦中我看到阿定、阿辉和阿
仁把我沉了在湖底,任我叫破喉咙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而他们。。。当我感觉到
有人在轻抚我的头发时,我兀然惊醒。

  「朴哥,是我,阿雯!」阿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发生了甚幺事?」

  我定了神看着阿雯,便问道:「日光那边怎样?」

  「应该没问题。柏翠丝亚还特地问我借了楼上留宿,她说很担心你。」

  「谢谢你,阿雯。。。还有我想为当天的事跟你说声抱歉!」

  「朴哥,谢谢你,我没事了,但也想告诉你我刚和阿辉开始发展了。」

  我有点震惊,虽然我知这事的可能性,但事情发生了便实在有点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我不知应否告诉她阿辉和阿安,还有我正在怀疑的事。

  「你们开始了多久?」

  「两、三星期了,我们上星期还一起去了行山呢?」我不知道阿雯说是为了
气我,还是她想把她的喜悦跟我分享,祗是我那一刻真的不知该如何跟她说。

  「那你们行山有拍照吗?」我忽然问道。

  「拍了几张,但都是我或他单人的,没有合照。」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

  「可以借我看吗?」

  「可以啊!我一会拿给你看。」看得出她的样子流露着满足的笑容。

  阿雯忽然道:「朴哥,我不是不喜欢你,祗是你太清楚我的过去,有时跟你
一起会感到自卑。」

  我知道她是说她和小黄的关系,诚然,我虽口说没所谓,但心内真的有点介
意。

  我借故说要往食饭把阿雯的照片留在房间中。

  我跟阿雯一起往找柏翠丝亚,然后一起吃饭,我要柏翠丝亚保守着今天这秘
密。

  回到宿舍后,我立即用扫描器把阿辉的照片送了给慧晶。

  第二天大清早,便送了柏翠丝亚回香港。

  我亦顺道回了香港的办公室,找阿辉谈谈我所猜想的事。

  当我步出电梯时,却听到嘈吵的声音传来。

  有一个女人大吵大嚷地要找阿定,女人旁边有一个女孩正拉着她:「妈妈,
我们先回去吧!他们说爸爸不在,便是不在了,不要在这里丢现眼了,你不是教
我就算是下台,也要下得从容吗?你何必为了一些未经证实的事要抓破脸呢?」

  我很诧异这女孩所说的话,她看来祗有约十四、五岁。

  我走上前向她们问道:「有事需要帮忙吗?」

  「我们要找阿定!」那女人愤怒咆吼道。

  「你们先进来坐下吧!」

  我请了她们进了会议室,阿定的太太便开始哭诉她的朋友在东莞看到阿定跟
一个女孩子一起,她试图问阿定的时候,他却不作回应,不啾不啋。这令她非常
苦恼。

  我答应了她们会跟阿定好好谈一次,然后再跟她们联络。

  她们走后约半小时,阿定便回来,我把他叫了进会议室。

  「阿定,知道你太太来过吗?」

  「刚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膊:「还没玩够吗?不是说爱家的吗?不是说会小心处理吗?」

  「阿朴,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和我家庭。」阿定淡然道。

  「阿定,我没有干涉你的事,你已是成年人,没人可以左右你的决择,祗是
让女人们担心,便不大好吧!而且闹上公司,对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我试图
用较温和的手法对他花点耐性来说服他。

  「阿朴,我也没有把你和凡儿的事抖出来吧!所以请松开你那多事的手,不
要插手于我的事。」他指着我的脸上道。

  我有点气急气坏道:「我跟凡儿有甚幺事?你说我没所谓,人家女孩子不要
乱说败坏她的名声。」

  他理直气壮道:「其它人也许不知道,但我便知道她是你介绍来的,还有。。。
她现在住在你的家,你还敢说跟她没关系吗?」

  「阿定,你也是我尊重的一个男子,有话便大家说清楚,不要乱猜,也不要
随便陷别人于不义。」

  当他走出会议室时,我们才知道会议室的木板太薄了,因为我看到他们的表
情,便知道全部同事都已经听到我们所说的事。同时亦看到凡儿走到阿定面前说
道:「我想请假一星期。」

  任凭我在凡儿身后怎样叫喊与追赶,她都没有回过头来,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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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有否想过我想要些甚幺?」

  每次跟素儿吵架时,她都是说着这一句。

  因为每次说至这一句,我便会无言。

  「你没话可说了吗?」

  很多次我都想告诉素儿:「我知道你想要些甚幺,祗是……我无能为力而已。」

  我从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说了这话比默然不语伤害更大,我想我是
珍惜这关系的,祗是我真的不懂表达我的意思,而且我更清楚是更多的时候我不
是无能为力,祗是逃避去面对。

  直至有一天,我们这段关系就是因为无数次的「你究竟有否想过我想要些甚
幺?」而无疾而终。

  这是我们的份,我们的份就止于这里。

  从很久以前,我便知道我不懂得去掌握任何的一段男女关系,从素儿、阿萍、
慧晶、阿雯、凡儿,我对她们都感到抱歉,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们我是曾经努力过,
祗是我从不懂去坚持到底,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当然在她们的眼中,我可能祗是一个没有反应的迟钝儿,因为我知道我确实
曾令她们气结,祗是我直到很迟很迟的时候,甚或是无可救药的时候,我才发现
或才去正视。

  从那天以后,我失去了凡儿的消息,直至两星期后的一个下午,她冷静地回
到公司,站在阿定面前:「我想呈辞。」

  据阿May说,凡儿当时没有说任何多余话,表情冷静。我可以想象到那个
表情。是在美国碰到她时一样的表情,可能心情也是一样。

  她没有接过阿May打给我的电话,也没有说过任何话,祗是低着头,执拾
不多的私人物品。

  而于更早时候,她已经收拾了我家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布娃娃,那份扭怩
和温柔。

  当我回去看到时,她已把所有粉饰回复了,清楚地没有留低一丝痕迹。

  出奇地,我是担心多于不舍,反而我有点怀念那时的家,有点人气,有点温
暖和温馨,还有那份缱绻、缠绵、忸怩。很遗憾,我祗享受了两天。

  而就在凡儿离职后一星期,阿定回了工厂找我。

  坐在我面前的阿定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阿朴,我要辞呈了!」

  我听到后觉得很矛盾,我应该气他吗?除了这件事以外,我很喜欢跟他一起
去开拓市场,从他身上我学懂很多市场学上的知识:「是因为凡儿的事吗?」

  「部份吧!前两天,我跟老婆和女儿坐下冷静的谈过,我选择了跟妻女回到
英国,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实在舍不得她们。」阿定淡然道。

  我看到阿定好象老了多年,他明显地失去了当日踏进这里时的光采。

  「可能这样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吧!如果是因为这原因,我想我应
该祝福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阿定忽道:「有凡儿的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苦笑。

  阿定临行前,背着我说道:「阿朴,我为了此事感到抱歉!」

  我不知可以说些甚幺,祗知道他们都走了。

  阿康主动地为了阿定辞呈的事找了我说话:「阿定走了以后,你有甚幺安排
吗?」

  「大抵会另找一个人来帮忙吧!」我淡然道。对着这个胸有成竹的阿康,忽
然间从袋中拿了一口雪茄,我从没有见过阿康吸烟,对于他这种转变,感到有点
厌恶。

  阿康吐出一口雪茄后,说道:「我想找汤米来代替他的位置,下星期他便可
以正式转到电器厂上班。」

  「是已经决定了吗?」

  阿康试探地说道:「你有其它意见吗?」

  「我可以有意见吗?」阿康扬扬手以示这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为了这事,感到有点闷闷不乐,因为这事为电器厂带来更多的未明因素。

  也因此,阿辉的事也搁在一旁,直至收到慧晶的电邮,慧晶的电邮里写着:
「阿朴,不要焦虑,谋定而后动,事而至此,不要急于一时。」

  我为了不同的事而忙着,但其实我想借着不同的事来逃避面对阿辉的事。
已经失去了阿定和凡儿……

  直至一个晚上,阿辉回到了工厂,我俩一起去宵夜。

  我整天都忙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很想知道事实,很想知道自己所猜的是
否正确,很想知道我有否相信错了一个人:「阿辉,你是否应该有些事要对我坦
白吗?」

  阿辉由原来认真的表情,忽然变得嬉皮笑脸:「阿朴,你说的是阿雯的事吗?

  猜不到原来你真的爱管别人的感情纠纷!」

  「我不祗是说这事,阿雯和你的事我绝不敢任何兴趣,还有呢?」

  阿辉继续用嬉笑的语气说道:「阿安的事你也知道吗?阿朴,真有你的,甚
幺事都不能瞒你!」他把自己的感情事一并抖出来,我知他是想试探我究竟已掌
握了些甚幺。

  「除了这些,便没有其它事了吗?」我直看着阿辉的眼睛。

  阿辉开怀大笑道:「阿朴,真是……我真的没话说,不如这样吧!你想我说
些甚幺给你知道?看在你我的份上,我会如实答你,绝不隐瞒。」

  我虽然大早已想了一大堆的说话,但当我面对着一脸不在意的他,忽然我不
知应该怎样把话说出来,我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我有种预感,我即将会失去另
一个朋友,一个我曾视之为伙伴的朋友。

  我拿起了酒杯,跟阿辉连续对喝了几杯,他也绝不犹疑的跟我干了一杯又一
杯,然后当我们喝了不知第几瓶时,我瞪着阿辉问道:「阿辉,你是建X公司的
负责人吗?」

  说的时候,从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我的第三个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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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陆工作了两年,不算多也不算少,好事遇过不少,但痛苦的也不少。

  阿辉没有离职,只是我们的关系不复既往。毕竟心中已埋了一根刺。

  当然他不用向我解释,这只是一个过往的延续,转了一个包装,又成功地干
回以前的勾当。

  工作上他跟汤米经常走在一起,感情上他仍然与阿雯纠缠不清,这令阿安感
到非常不安。

  小黄亦回到工厂,他间或有些小动作,但已远较往时低调,而据一些同事提
到,他在外头开了一家五金厂,所以相对来说放在这里的时间亦相应减少。

  汤米履新后,他也蛮努力地去学习,虽然跟他话不投机,但在日常工作上,
我们还可以作适量的沟通,只是我。。。彷佛又再失去方向似的,失去了奋斗的
目标。

  在工厂工作的好处,便是就算了无方向,也会忙过透顶,即使你还未认清自
己正在做甚幺。。。虽间或跟汤米偶有磨擦,但生意还是依旧,只是他很少回来
工厂,而我也很久没回香港办公室。这样对日常运作没大影响,但对于日后发展
却有颇大阻碍,因为我们没有明年的新产品在进行。

  这段时间生活非常正常,可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从凡儿离去后,好
象变得更清心寡欲。

  TC的验货单亦一月比一月多,这令我和小薇开始感到有点压力和疲倦,有
时连续几个周日,都会在外边验了一天货。

  日子就在平淡但忙碌中渡过,至少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去想太多多余的事。

  这种日子一直至十月中,生产开始减少,这才让我们开始有点喘息的机会。

  而就在十月中的一天,我同时收到了两封电邮,两封令我浮起了一些新想法
的电邮。

  第一封是慧晶的,这期间虽然我们没有见面,但却有定期的电邮来往,在这
期间我们无意中发展出一份互相依赖的友情,从每封电邮中,我都感到了她对我
的关心,只是今次这封有点特别。

  「阿朴,你好!

  我想这已是我最少第一万次来向你诉工作的苦了,一向以为自己都是很有毅
力,到那里也不会输给别人,但这次真的有点累了,很想就此甚幺都不理会,辞
职作罢。

  在这里工作多年,才发觉自己的冲劲已有点燃烧殆尽,到了今天,只想好好
的休息一下。

  忽然有股疲倦的感觉,阿朴,你可以告诉我明天的出路吗?

  希望有人可以带领我走出这个谜团。

                              慧晶

  P。S。找到了凡儿没有?」

  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凡儿的任何讯息,我试过发电邮给她,但始终没有任
何音讯,我也接近放弃。

  其实渐渐发现想找凡儿,并不是想她回到我身边,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还
有心情平复了没有,可惜是一直也渺无音讯。

  我一并看完第二封电邮后,我才回复慧晶。

  第二封电邮,是TC的莱利:「阿朴,你好!

  经过这一年的忙碌后,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由于订单益发增多,我们
终于决定了在广洲成立采购中心。

  在此想再藉助你的帮助,替我们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们会于约一月初来广
洲一趟,决定一切细节,届时希望你也可以帮忙参予。

  再次谢谢你这年来的帮忙,并希望我们仍可维持着这种友好合作关系。

                             谢谢!

                             莱利」

  我看过后,终于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给自己重生的机会,我
对这种混混噩噩的日子实在已经很厌倦。

  「慧晶,你好,看到你的电邮后,可以跟你说,我也正在迷茫期当中,有兴
趣跟我一起走一趟吗?我或会跟美国一个客户洽谈一个合作的计划,希望可以跟
你同行。」

  三天后,我收到了慧晶的电话说已经辞呈了。

  我想她误会了我的意思。

  但我想我应该要为了这个误会而负责。

  十一月初时,我连续几星期跑到广洲,都在找一些地产代理商谈,同时我也
找了一些深圳的数据电邮给莱利。原来现在深圳新的或是近市中心的写字楼,租
金都已不大便宜,新的那几座,竟然要百多元一平方米。

  电邮中,我亦表明了我对这个新公司的参予感到兴趣,甚至我作了一个对大
家有利的计划。

  我的计划是跟他们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专职负责所有其在大陆的采购事务,
而收取一定比例的行政费用,这胜于我们用支薪形式来合作。

  对于他们来说,也可减省一些外驻人员及各类支出。

  我甚至花了一点时间来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他们。

  莱利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立即致电给我。

  「阿朴,谢谢你的计划书,它令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你的加入亦令我们将大
部份的忧虑减至最低,只是有一些合作的形式及细节,需要再三讨论,期待一月
初的见面。

                       谢谢你的慷慨帮忙!

                             莱利」

  这事除了我和慧贞外,我也没有向别人提过,包括小云和小薇,免多生支节。

  为了这事,我更不能投入于工厂内的事务,虽未至有任何错失,但却总是有
点心神彷佛,工厂内的一些小问题,变得没以前般执着。

  虽然明知这样有点不负责任,但实在提不起任何干劲去解决。

  慧晶于圣诞期间,搬到了我香港的家内暂住,当我去广洲时,她也陪我一起
去看写字楼,而甚至一些接洽,也由她负责。

  选定了几个地点后,我们也开始去看住宅的租盘,反而住宅的租盘却很便宜,
约一千元已可找到环境不错的地方。

  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妇,有时给别人多说了,也会有点怀疑我们是甚幺样的
关系。

  我们差不多每星期都来回广洲,直至一月中的今天,我们在香港机场接了莱
利和加利,一同出发到广洲。

  「莱利,加利,您们好,这位是慧晶,她是我的伙伴。」

  「阿朴,伙伴即是老婆吗?」

  我偷看慧晶,看到她露出罕有的尴尬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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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莱利与加利一起到了广州,一连几天假期,四处也是人,广州的人口稠密
程度,也令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和他们一起,保持着愉快的气氛,偶尔开开玩笑,说说他们的生意,冗长的
火车路程也转瞬过去,跟他们一起的过程倒是很愉快的。

  我们在不同的地区看了几个单位,他们对于其中一个单位感到非常满意,说
那里比较开扬,而且交通便利,但我总是有种感觉是因为他们看中了附近的酒店
与酒吧,对他们两个老色鬼而言,可是非常便利。

  他们整天都没有提过合作的细节,看完后,祗是嚷着要晚上找点节目。

  看着慧晶,我感到了阵阵尴尬。

  吃过晚饭后,一行四人到了ktv,他们很快便选定了目标,惯性地让我帮
他们议价。以前好象也做过相类的事,但从未像今天般感到如斯厌恶,我觉得自
己有点像一个皮条客。

  加利还笑谑道:「阿朴,你也不带一个吗?想不到你怕慧晶怕得要命!慧晶,
想不到你还真有办法,把这个阿朴治得贴贴服服。」

  在慧晶面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一种不能释怀的尴尬。

  是因慧晶在旁我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送了加利和莱利回酒店,我和慧晶亦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懂这一刻我应
说些甚幺,祗是心内有种莫名的羞愧感。要解释吗?又可以解释甚幺?况且我们
也祗是朋友而已,一对从没承诺过的朋友。

  我不知道慧晶的情况怎样?但我却一夜失眠……第二天早上,跟慧晶在酒店
下的餐厅吃早餐,甫坐下,慧晶忽然问道:「你是怕我介意昨天的事吗?」

  我实在分不清是怕慧晶介意这件事,还是介意自己所做的事?

  「我以前有过一些很烂的生活,我不知道闷算不算是一个好借口,祗是以前
每一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所以有点理所当然,但这年间,再回到厂内工作,心态
跟以前好象有点改变,但改变调整过后,有时却会想找一份爱,祗是越去找,爱
情便好象离我越来越远。」

  我顿了一顿,续道:「跟你的关系,便好象在互相追赶,你的那个男友,凡
儿的出现,总是让我们捉不到时间。」

  慧晶看着我,过了很久才道:「阿朴,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一直在寻找,但到了这一刻,却反而确定不了自
己的感情,而且好象有很多事令自己很不安。」

  慧晶脸上仍是面带笑容道:「昨天的事真的令你有这样大的冲击吗?老实说,
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但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很介意你怎样看我,我祗能界定直到这一刻,你
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是因为凡儿不在吗?」慧晶狐疑道。

  「很早以前便知道,就算今天凡儿还在这里,我也不会跟她有结果。我跟她
的感情可能祗在于相遇和找寻。而且发现到原来可以无所不谈,互相关心的便祗
有你。」

  「但这不算是爱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慧晶有时给人的感觉便是太聪颖,这令我会感到有点压力。

  「所以我还是要用一些时间去证实。」

  「可以吗?可以怎样去证实?」

  「……不知道,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告诉你。」事后想起这个答案,也觉得
很不负责任,祗是在那一刻,我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慧晶听到后,笑了笑:「我会等你给我答案。」

  我过了很久才明白,慧晶给我的包容有多大。

  把事情说过出来以后,才能感到心里好过一点。

  加利和莱利到了中午才找我们,我们在酒店的餐厅中,终于开始了这次的正
题。

  加利先说道:「阿朴,首先要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帮忙,令我们在这一边可以
有一个顺畅的开始,而且也很多谢你俩为我们找到了不错的地方,也很高兴我们
可以用另一形式来合作。」

  当开始讨论细节时,没想到加利竟然坚持公司内祗聘请我一个非大陆员工,
即是说要把慧晶踼出局,这做法,令我非常为难,除了是责任外,这计划从一开
始,便是跟她一起开始,但现在却要我把她摒出门外,怎幺说我也做不到!我接
受不了任何出卖的行为,而且她已把工作辞掉。

  我一直都在坚持,反而慧晶却一脸悠然,显得并不在乎,这样令我更感到不
好意思,最后我反建议这位置由慧晶来担当,我祗是从旁协助。

  慧晶私下跟我说:「我真的没所谓,而且你这种让座行为像个小朋友似的。」

  我没有答她,祗是坚持着,并保证我会协助他们所有大小事项。

  一直没有作声的莱利,对我说:「我们私下谈谈吧!」

  他们到了外边走,慧晶还是一脸轻松。

  莱利便跟我说:「阿朴,不好意思,令你失了预算,但我们也要向股东交代,
我们之所以要在大陆成立探购中心,无非都是为了减省成本,如果有两位非大陆
员工在这小规模的公司内,会对成本构成负担!」

  「我保证慧晶可以为你们减省掉花去的开支。她有比我更好的分析力和洞悉
能力,而且她也是经验丰富……」

  他稍微沉吟一下,便道:「阿朴,放手去做吧!我绝对相信你,就照你的意
思,我会回去力争,放心,我还一直没有亲自向你道谢这一年来的辛劳呢!」

  当莱利和慧晶回来时,他们也是一直在交谈,好象忘了刚才的事一样。

  两天以后,他们终于离去,我们亦付了订金租写字楼,一切便正式开始我们
的工作,这令我俩都感到异常兴奋。

  慧晶负责所有新公司的事宜,包括装修,招聘员工等,我们都属意小薇来帮
忙,而我亦决定这几天内回香港一赵向阿康辞呈。

  我们回到东莞,到小薇她们家中,正想跟她们商量一起搬到广洲的事宜,当
我们踏进她们家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飒时间百般感情缠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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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哥…」阿萍飞奔过来拥抱着我…

  没有预期的激情,阿萍祗是站起来看看我身旁的慧晶,把手伸出来送到我面
前:「朴哥,很久没见!」

  我不知道我应否算是失望,祗是好象有点不是味儿。

  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跟她握手,然后我介绍到:「她是慧晶,就是那个救
了小云的人。」

  阿萍听到后,连忙满声道谢,然后便坐回原来的位置。

  气氛好象是很尴尬,有点像是在冷战中的一群人。

  最后还是小薇开口道:「萍姐,要在这里吃饭吗?」

  「不用了,我差不多要赶回去了,谢谢你们,也不用客气,我祗是顺道来看
看你们而已。」她显得很客气,令人有种陌生的感觉。

  阿萍便欲起来告别,我也没有留她下来,祗是坚持送她到车站。

  「怎幺想起会来探我们呢?」我好奇地问道。

  「前几个星期,我到了上海出差,晚上在街上竟然碰到了小娴,她和陈总到
了那边旅行呢?」

  「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原来他们去了上海吗?」

  「朴哥,小娴叫我跟你说,不用想太多陈总的事了,她已跟我说过一切了。」

  我急问道:「你知道内情吗?」

  「据小娴说,陈总甘心把他妹妹送到海关手上,其实是因为他也收了你们公
司不少钱,所以当你公司的人跟他陈述利害时,他便一定要找个人来背这黑锅,
否则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详细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但小娴说你知道前文后理,应
该可以推敲到事情始末。」

  我听到后,站在原地,久久都不能作声,对于这原因感到震惊,之前一直也
觉得对不起陈总,也害了他妹妹,但原来他也是当事人,祗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稍为松了口气:「近况如何?新婚生活好吗?」我试图用较平静的语气来
对阿萍问道。

  她微笑说道:「还不错!是个老实头,最少是一份我可以掌握到的感情。」
掌握到的吗?为何我身旁的女人总是要在我身上找到可以掌握到的感情呢?

  「慧晶是你的女友吗?」她忽然道。

  「不算是吧!祗是最近走得很近,直至现在我也界定不了。」我苦笑道。

  她带点怒气道:「朴哥,怎幺这年来你都没有改变?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
早点跟她说,不要拖着别人,老实说看到现在的你,我还真要谢谢你当天放过我,
否则可能直到今天,情况也是一样。」

  我细想一遍,可能她说的没有错,如果当天我把阿萍留下,可能到了今天还
是这样拖拖拉拉,我便是这样的人吧!不知是那个女孩子,好象说过我太优柔寡
断。

  这一刻的我,祗懂抓头苦笑。

  「你便是这副德性,叫人讨厌,但又没你法子。真不明白,你在感情上的表
现为何会如此差劲?看到你这样子,真不明白为何当时会喜欢你。」她说时我俩
已不禁笑了起来。

  阿萍说话时变得比以前女人,多了一些风韵,但却少了那份书院味,结婚年
多,已脱去了过往那份忸怩。

  「怎幺说话谈吐完全不同了?」我笑道。

  她叹道:「每天跟我的老公说话,就像凑小孩一样,要哄要教,有甚幺办法
不变成这样?」

  这是一个现代女性的婚后自白吗?

  老实说,到了现在心里才感到释然,也真正为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而高
兴。

  不经不觉,我们便到了车站,阿萍看看我,扑进我的怀中说道:「朴哥,这
次希望是最后一次见你,看到你心里就会感到不舒服,这次我按捺不住来见你,
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我实在很好奇年多以后的阿朴会变成那个模样,今次见到
你后,我便知道原来这个阿朴跟我们分手以前的阿朴没有两样,仍是那幺笨,那
幺不懂计划、打算。」

  她续道:「我希望就算日后有缘再遇见你,也希望是看到满脸幸福,而不是
这样吊儿郎当的你,看到你不经意的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心中很不是味
儿。」

  当她离开跑向火车站时,我呆站在火车站外,我看到阿萍眼中闪着一颗一颗
的泪珠。

  我就是说一句抱歉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原来我真的不懂得她们的心。

  回工厂的路途上,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往的事…

  跟慧晶联络上,这星期她自己先到广洲处理事宜,而我决定回香港呈辞。

  出乎意料地,阿康一句装模作样的挽留说话也没有,祗是说了谢谢年来的帮
忙而已,站起来握握手,便把我送走了,从没想过他的凉薄可以到这地步。

  但既然是要走,又何必想太多呢?难道他待我好一点,我又会留下来吗?

  我对自己说不要为这种无聊事而介怀了,职场上,既已决定离开,不是应该
潇洒一点吗!

  甚至乎他说我可以即日离开,不需任何交替,稍迟,他会派人来接管。

  踏出办公室的一刻,感到一丝快感,也有一丝不安,快感当然是来自脱离了
这里而跳进了另一个新领域,祗是对未来的工作却有点不安。直至这一刻,我才
发现没有任何不舍。

  我回到工厂,开始收拾我的行李,说不多也有几箱,便全数搬到小薇她们家
中,把她们家挤得转不了。

  晚上在小薇家里一起吃饭,慧晶已动身回到广洲继续监督进度,她致电予我,
说装修的人把颜色弄错了,把我们要求的浅蓝色,变成了绿色,还讹说两种颜色
是一样。

  我笑说:「这是大陆装修的特式,不停的给你惊喜,虽然惊多于喜,但要是
不太过份,我们都会逼于接受。」

  慧晶微嗔道:「我是一定不会接受的,说了是蓝色便是蓝色,不能硬说绿色
便是蓝色,错便要承认错误。他们最过份的是后来终于承认了是绿色以后,还对
我说绿色不是更漂亮吗?」

  我祗好安慰她:「我早说这是他们的特式了吧!要是你为了这些小事而执着
动气,送家俬来时你会更烦恼呢!」

  慧晶听到后,不明来由便骂道:「我就是执着,喜欢便是喜欢,蓝色便是蓝
色,我才不会像你般甚幺事也随随便便,爱理不理,你有想过你这种态度令人有
多痛苦吗?」

  「慧晶,你的说话是有弦外之音的吗?」

  没来由的给她骂了一顿,她听到我的说话,便立即挂了电话,怎幺今天的女
人都不让人有说话的机会?而且还会留下一份惆怅。

  我放下了饭碗,穿回外套,便赶往火车站,乘火车赶往广洲。

  当我赶到新办公室后,那个绿色,还真是很难看。

  慧晶看到我进来,先是有点愕然,然后便扑进我怀内哭了起来。

  我感到了一份内疚,一直以来我也过份高估了她的坚强。

  我不知我们站了多久,直至看着满脸泪痕的她看着我,我们便开始拥吻起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忽然电话响起,她退后一步,让我先接电话。

  我暗骂那个不知趣的人,然后接过电话:「HELLO!」

  「阿朴,你好,我是莱利,现在在那里?」他说时有点慌忙。

  「我们现正在新的办公室内,正烦恼着装修的问题。」我轻松道。

  「阿朴,对不起…」

  「没有,没有,这祗是小事而已。」

  「阿朴…不是这问题,董事局昨晚刚开了会,我们在中国的投资和计划可能
要告吹了。」

  我听到后,不期然感到二月初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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