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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换妻】(1-73章)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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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凯歌在饭店门口握手说话的男人,竟然是欧阳。

  其实凯歌和欧阳原本不认识,当初欧阳从荷兰留学回来,开创自己的园艺公
司,因为资金不充足,所以对广告的投入就捉襟见肘,于是欧阳的一个朋友就找
到了凯歌,想让他在报纸给做一份优惠一点的广告,最好是能拿花卉抵广告费。

  凯歌在参观了欧阳的花卉园地后,一方面被那美丽的花卉所吸引,另一方面
对欧阳的气质和幽默开朗的性格很欣赏,就给欧阳出了个主意,由凯歌做文案策
划,找了电视台专题部的哥们,给欧阳做了一期归国留学生艰苦创业的报道,结
果钱没花几大毛,可社会反响比广告效果还好。

  那以后欧阳一直很感激凯歌,但彼此不是一个行业,而凯歌为人比较清净,
不喜欢热闹,所以交往不是很多。

  今天晚上欧阳和朋友也来这家饭店吃饭,在门口凑巧遇到了往外走的凯歌,
于是就在门口热情地交谈起来,也就在这时候,凯歌的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凯歌最先听到的就是嘈杂的声音,凭感觉凯歌知道老婆一定没在
家,而是在外面的饭店。

  王卉在电话里问凯歌现在在那里,声音有一点怪,凯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脑子飞快地一转,于是老实地回答在悦青园饭店门前。

  那边王卉哦了一声,好像轻松了一下,又好像有点意外。

  凯歌有点紧张,他在判断是不是老婆也在同一家饭店,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刚
才吃饭的情景,想到这转过身走开两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问王卉:
「老婆,你没在家吃饭吗?你现在在那里,我一会开车接你。」

  王卉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凯歌没说谎,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自己太多疑
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不自主的问了一句:「你吃完了吗?现在和谁在一
起?」这话一出口,王卉就后悔了,自己从来没这样盘问过凯歌的。

  果然,那边的凯歌一惊,更坚定了自己的感觉,王卉一定就在这家饭店,于
是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各种搪塞的理由,一边回答道:「我已经吃完了,一
会把朋友送走,我就开车去接你,我是坐朋友车来的,我回报社取车就去接你,
你在那呢?」

  长出了一口气,王卉幽幽道:「我和赵蓉在韩国料理呢,太巧了,就在悦青
园的对面,她喝多了,我又弄不了她,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没什么
事了,就来帮我把她弄回去好吗?」

  凯歌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对面的韩国料理,原来她在对面,那就是说她只
看到了现在的情景。

  凯歌的心放了下来,说了句我马上过去,转身对欧阳道:「我老婆在对面的
饭店呢,她一个朋友醉了,要我去帮忙,我们改天在聊好吗?」

  一旁的冰儿早就感觉到了电话是谁打来的,她把雨伞递给保安,一边去发动
车子,一边对欧阳礼貌地告别,招呼凯歌上车,一起去接王卉。

  凯歌点了下头,佩服冰儿的聪明和镇静,这时候,两个人一起去是最理想的
了。

  凯歌刚要钻进冰儿的广本飞度,欧阳喊住了他,走到凯歌身边,欧阳小声说
道:「凯歌,你一个人弄个醉鬼一定吃力,我反正没什么事,上我的车,我陪你
一道去。」

  看着欧阳真诚又善解人意的眼神,凯歌心里一热,没说什么,拍了欧阳一下
两个人上了车,车开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饶过马路中间的隔离带,来到了饭店对
面的韩国料理,冰儿也开车在后面跟了过来。

  车里,凯歌和欧阳没有说话,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欧阳的眼神是理解
与善意的,凯歌的眼神是感激和尴尬的。

  当三个人站在王卉面前的时候,王卉反倒尴尬了,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一样,眼睛不敢看凯歌。

  凯歌把欧阳先介绍给了王卉,王卉看了看欧阳,时尚而有艺术气质的中年男
人,一脸真诚的微笑,让人感觉很亲近,仿佛早就认识一样。

  欧阳也在观察着王卉,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女性,展现给人的是温柔和内敛
脸上的笑容柔和恬静,身材匀称,五官细腻,这是那种很耐看的女人,她的魅力
需要在长久的相处中才能慢慢的展现。

  欧阳和王卉握了一下手,凯歌又介绍了冰儿,说这是省报的编辑,自己的同
行。

  欧阳在一边心里暗笑,刚才在饭店门前,凯歌给自己介绍冰儿的时候,好像
是说在省国有资产办公室工作。

  王卉打量了一下冰儿,中等身材,很丰满,打扮也很得体,既性感又不张扬
长的也很漂亮,只是眼神很灵活,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和冰儿握
手的时候,王卉的心就跳得厉害。

  冰儿也在感觉着王卉,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和王卉相比,自己没有什么本
钱,要一定说有,那就是年轻。王卉是最适合家庭的女人,她是那种能给男人一
个温暖的家,把男人当生活里最大目标的女人,但是,这样的女人,也最容易被
伤害。

  从王卉那闪烁的眼神里,冰儿隐约地感觉到她的敏感和脆弱。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欧阳帮凯歌把赵蓉弄上了自己的车,赵蓉已经全身瘫软
满嘴的胡话,趁凯歌和欧阳忙和赵蓉的时候,冰儿和王卉告别,并热情地邀请王
卉有机会去省城自己的家做客。

  看着细密的小雨,王卉真诚挽留冰儿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冰儿微笑着
说:「不行呀嫂子,明天还上班呢,再说了,我是有家的人,好在才七点多钟,
慢点开,九点以前怎么也到家了,你放心吧嫂子。」

  又和欧阳凯歌告别,凯歌背转身,用眼神示意冰儿住下来,冰儿看了他一眼
还是和王卉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的同时打开雨刷器。自己的心情怎
么就和这左右摆动的雨刷器一样摇摆和忙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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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家的楼下,把赵蓉扶下了车,欧阳也告辞走了。

  凯歌和王卉搀扶着赵蓉踉跄地进了家门,把泥一样的赵蓉扔到床上,夫妻两
个已经大汗淋漓了。

  躺在谢谢上,头枕着凯歌的腿,看着他涨红的脸,王卉的心又开始翻腾。

  凯歌平时滴酒不粘的,今天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虽然刚才凯歌和冰儿没
怎么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但女人的敏感,还是让王卉感觉到那空气里传递
着的暧昧。

  下意识的直觉告诉王卉,丈夫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不简单。

  想到这王卉感觉浑身躁热,抓起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突然王卉心里一动,冒出来一个念头,转身假装和凯歌亲热,把头埋在了凯
歌两腿之间,她荒唐地想闻一下,在凯歌的胯下能不能有别的女人的体味。

  对于王卉突然的亲热举动,凯歌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不是王卉的性格。

  王卉是不会主动的女人,职业习惯让她在性事上一直都不主动,今天的举动
可能和酒有关系吧,凯歌这样想着,但凯歌不知道王卉是通过和赵蓉这一天的接
触,才对男人有了新的看法,她已经不是很相信凯歌了。

  扶起王卉,凯歌推说自己身上出汗太多难受,要去卫生间冲凉,王卉殷勤的
拿来他的运动短裤,一反常态要凯歌在客厅脱光了再去卫生间。

  凯歌懵懂地看着难得撒娇的王卉,又看了看赵蓉睡觉房间的门,不很情愿地
脱下衣服,在王卉娇柔的目光注视下逃进了卫生间。

  王卉看着赤裸的凯歌走进了卫生间,那娇柔的眼神立刻变的锐利起来,锐利
得让人害怕。

  王卉拿起凯歌的内裤仔细的查找着,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除了自己男人
那习惯的体臭味,凯歌的内裤上并没有女人那咸腥的体味。

  可王卉还是不死心,又抓起他的衣服,仔细的寻找着,一寸一寸里外地找,
找得很仔细。

  她很希望能找到一根长发或者一小块口红的印记,可惜她又失望了,于是不
甘心地又一寸一寸的嗅着。

  她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是熏衣草香水的味道,可是凯歌的衣服上,除
了汗酸味,就是浓烈的酒味,这让王卉很懊丧。

  想一想,她自己也觉得今天有点疯狂,疯狂到不近情理,好像不抓住凯歌点
什么小辫子自己就不能安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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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的眼睛耗子一样放着光,在房间里巡视着,突然看到了凯歌的背包,想
到了里面的手机,立刻抓过背包,手哆嗦着拿出凯歌的手机翻看着。

  短信里是空白的,王卉很失望地翻了一下白眼,看通信记录,就一个外地号
码,估计是那个女人的,急忙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

  再翻看,怎么就今天下午通了一次话,不相信地接着翻看,最近两天的记录
真的没有这个女人的号码。

  放好凯歌的包,王卉颓然地倒在谢谢上,感觉全身象散了架子一样。

  结婚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没有这样怀疑过老公,也从没动过他的东西。

  今天翻看了他的包,自己有了做贼的感觉。

  究竟这是怎么了?都是赵蓉这个家伙闹的,王卉恨恨地想。

  凯歌头发湿漉漉,浑身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看到王卉一身是汗,满脸通红
不禁楞住了,急忙过来摸她的头,关切地问是不是感冒了。

  王卉心虚地挡开凯歌的手,推说自己酒喝多了,站起来逃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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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的水冲洗起来,身体和心理都放松了许多,用泡泡纱打上浴液,在身上
揉搓着,这轻柔的感觉让王卉整个人都有飘起来的欲望。

  紧张过后的虚脱感消失了,接踵而来就是疲惫和烦恼。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叫冰儿的女人后,王卉就有一种强烈的自卑和不安
回想最近半年来,凯歌在床地之间花样繁多的变化,还有最近的力不从心,女人
的直觉告诉她,凯歌和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想到这,胃一寒,有酸水涌了上来,跟着的还有眼泪。

  在用毛巾擦去脸上和发梢水珠的刹那,王卉猛抬头,透过略带雾气的镜子,
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个青春美丽,恬静文雅的王卉,也看到了时间的流
逝,看到了昨天的天真,前天的单纯,今天的成熟,明天的苍老,一幅幅,一帧
帧……有欢笑的,有失意的,但自己一直向前,不屈地拼命工作,温存地关爱老
公,努力地疼爱孩子……时过境迁,十万八千里的路途只不过是画了个圈。

  回首今天,自己又得到了什么?除了不再年轻的容颜,还有被忽略的爱心和
温存,再有就是,这一肚子的酸楚。想着想着,有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快速擦试
一下镜子,镜子也是涩涩的,居然涩得看不到当年的泪滴。

  红着眼睛走出卫生间,看着凯歌在电脑前专注的背影,突然间心里满满的有
话要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可是走到了凯歌的身后,手扶在他的肩上,当他转过身把自己抱倒了他腿上
的时候,王卉的嘴唇和舌头又有一些发涩,不知道怎么说,该说些什么,于是就
那么木然地被凯歌抱着,抚摩着,没有一点感觉,只是乳房被抓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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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窗外细雨纷飞,以往那温馨的感觉已经消失,江鹏和韩
屏的家里也和这外面的空气一样阴冷而烦杂。

  江鹏眼睛盯着电视,手里遥控器无意识地按动着,那飞速翻动的屏幕画面,
就和他翻腾的心一样杂乱。

  韩屏也不再裸着个身子满屋乱串了,而是穿戴整齐地歪在一边看书,只是从
那半小时没翻一页的动作上看,她根本没看进去。

  江鹏放下遥控器,已经十点多了,女儿江韩早就睡觉了,江鹏脱去睡衣,光
着膀子走到韩屏身边,想抱她去睡觉,手刚碰到韩屏,她就猛地一惊,好像被从
梦里吓醒了一样惊慌地看着江鹏。

  江鹏尽量温柔地说:「宝贝,咱该睡觉去了。」

  韩屏这两天就很怕和老公单独在一起,那份尴尬无法形容,她觉得自己不敢
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说话,只有他不在的时候,韩屏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开朗
和天真。

  刚才,眼睛里看著书,脑海里却乱七八糟的,连江鹏过来都不知道。

  现在看到江鹏温柔的眼神,不由得眼圈一红,心里又是柔软又是纷乱。

  江鹏轻轻地把老婆放到床上,俯上身去吻上了老婆的唇,韩屏机械地回应着
身子僵硬,全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这是参加聚会回来这几天里两个人第一次亲热,江鹏耐下心来,努力刺激着
老婆的欲望。

  这个以前热情如火,水一样的女人,现在让他那么陌生,身子是冰冷的,吻
是机械的,感觉韩屏的手都不敢放自己的身上了。江鹏非常的懊恼,但又不能发
作。

  韩屏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公那么深情,那么熟悉的吻,会让自己这么紧张,
她也想努力的放松下来,但越是这样想,脑海里越是出现那个酒店的房间,越是
出现那个长发温柔的欧阳。她知道自己不是爱上了他,但他的影子就象魔咒一样
出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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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鹏在尽量地温柔,这点韩屏能感觉得出来,她也试着尽量地回应,伸出柔
软是小舌头和老公缠绕着,手也搂在了江鹏的脖子上,脑海里尽量不去想别的,
努力感受着江鹏那四处游走的手带来的温存和刺激。

  当江鹏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轻柔抚摩的时候,韩屏的身体终于慢慢热了起来。

  终于感觉到了韩屏的湿润,江鹏轻松了一下紧张的心境,他知道这时候不能
着急,于是一双手尽量地温柔游动,同时吻的稍稍粗暴了一点,从嘴唇吻到了耳
朵、脖子,用热气吹到了韩屏的耳朵里,这是以往韩屏最喜欢的,每次一吹韩屏
都会痒得受不了,下身也都会被这一吹而潮水泛滥。

  今天当江鹏对着韩屏元宝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的时候,果然韩屏双腿一
紧,鼻息里传出了细密的呻吟。

  江鹏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开老婆夹紧的双腿,把身子压了上去。

  江鹏在尽量地温柔,这点韩屏能感觉得出来,她也试着尽量地回应,伸出柔
软是小舌头和老公缠绕着,手也搂在了江鹏的脖子上,脑海里尽量不去想别的,
努力感受着江鹏那四处游走的手带来的温存和刺激。

  当江鹏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轻柔抚摩的时候,韩屏的身体终于慢慢热了起来。

  终于感觉到了韩屏的湿润,江鹏轻松了一下紧张的心境,他知道这时候不能
着急,于是一双手尽量地温柔游动,同时吻的稍稍粗暴了一点,从嘴唇吻到了耳
朵、脖子,用热气吹到了韩屏的耳朵里,这是以往韩屏最喜欢的,每次一吹韩屏
都会痒得受不了,下身也都会被这一吹而潮水泛滥。

  今天当江鹏对着韩屏元宝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的时候,果然韩屏双腿一
紧,鼻息里传出了细密的呻吟。

  江鹏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开老婆夹紧的双腿,把身子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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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鹏进入韩屏的身体里,这身体还是那么的熟悉,江鹏激情的抽动着,两手
抓着她的乳房粗暴地揉搓着,韩屏也被江鹏带进了忘我的境界,魂儿已经飘上了
半空,云里雾里的不知去向,挺动着身子迎合着江鹏那有节奏的抽动,闭着眼睛
大声地呻吟着,嘴里老公,大哥,叔叔大爷胡乱地叫着。

  看着韩屏那激越的表情,听着她钩魂的呻吟,江鹏的脑海里幻化出了徐闽的
影子。

  那是另一种女人,另一种疯狂,是占有欲的疯狂,是征服男人欲望的一种疯
狂。

  想到徐闽,江鹏抽动的更有力了,突然,韩屏抓紧了江鹏的肩膀,整个上半
身都挺了起来,腿紧紧的夹住江鹏的腰,嘴里急促的催促着江鹏使劲,再快,再
使劲。

  江鹏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夜晚,想到了那个房间,想到了还是这样疯狂的韩屏
可是那个晚上,在她身上抽动的男人不是自己,会是谁呢?那时候的韩屏也这么
消魂吗?也这么疯狂吗?

  心里想着,屁股还是努力地挺动着,但是,江鹏的跨下之物已经软了,其实
他只是在机械地挺动着,命根早已经溜出了韩屏的桃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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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云里飘着的韩屏,突然失去了动力,仿佛从云端摔到了地面,没有得到
满足的心在焦渴着,怨恨地掐了江鹏一下,睁开了眼睛,刚要埋怨老公的不争气
就看到了江鹏那阴霾的脸色和那嫉恨失神的目光,猛地一惊,伸手到自己的跨下
摸了一把,江鹏并没有射。

  韩屏立刻猜到了原因,辛酸和委屈顷刻间涌上了心头,一把推开傻跪在自己
两腿间的江鹏,抓起睡衣堵住嘴,逃也似地跑出了卧室,一头栽倒在谢谢上。

  江鹏木然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和枕头,眼睛圆睁,双拳紧握,满腔的怨恨却无
从发泄,猛地一拳打在自己头上,身子挺直地摔在了床上,喉咙里的低吼,犹如
陷阱里的野猪在悲嚎。

  窗外,冷雨靡靡,这凄苦的冷雨,潮湿了两颗原本火热的心。女人悲凄低吟
声和男人嘶哑的哀鸣交织在一处,撕碎了本该温馨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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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把自己的光芒毫不吝惜地撒到温暖的床上,赵蓉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头晕忽忽的难受,渴得厉害。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点陌生,绝不是自己的家,把头埋在枕头里想了一会
后,想起来了,这肯定是王卉的家,自己昨天喝多了,肯定是她把自己弄到这里
来了。

  走出卧室,客厅没人,赵蓉向卫生间走去,突然看到书房里,王卉坐在电脑
前,于是走过去,王卉什么都没看,就那么呆坐着,一晚上没见,她好像憔悴了
很多。

  赵蓉惊讶地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呀,于是蹲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你昨天也喝多了?」

  王卉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赵蓉,把身子坐直,怏怏地说:「我没什么,就是不
爱动,卫生间里给你预备好了牙刷,还有我的睡衣,你去冲个凉吧。」

  赵蓉进了卫生间,王卉站起来走到客厅,转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么六神无主的站了一会,去赵蓉的房间把床收拾好,回到客厅才坐下,赵蓉头
发湿辘辘,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王卉笑着骂她:「你疯了?不怕对面楼里的人看到呀,那睡衣不是给你放卫
生间里了吗?快去穿上。」

  赵蓉故意挺了挺胸,满不在乎地走过来:「谁愿意看谁看,不就这么一堆肉
吗,我还真不在乎,谁不怕闹眼睛就看好了。」

  王卉气得在赵蓉屁股上打了一下,站起来把窗纱拉上。

  赵蓉在王卉身边坐下,边擦着头边问:「我昨天是不是出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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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撇了一下嘴:「还说呢,你那洋相出的?在饭店那么大嗓门骂你家老王
你都不记得了?」

  赵蓉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卉,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他也是活该,也就是在
你面前吧,我才能这么放肆,想想有时候活的真没意思,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
有什么委屈都得咽到肚子里,有意思吗?累,心累。」

  王卉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可以不累的呀,你也可以为自己活呀,谁又没拦
你。」

  赵蓉眯起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日渐臃肿的小腹,摸着有些下坠松懈的乳房
叹了口气,象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该为自己活几年了,好时光也没几年了,
该享受了。」

  又抬头看了看王卉,把手搭在她肩上,盯着王卉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她:
「你家凯歌昨天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恍惚有点记忆。」

  王卉的肩头颤动了一下,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夜,她真的非常渴
望和一个人倾诉出来,她觉得都要憋闷死了。可是王卉也明白,这个问题是不能
和别人说的,但现在赵蓉问了自己,王卉就觉得,要是再不说出来,不和赵蓉讨
论一下,自己会疯掉的。

  于是就把昨天的情景和赵蓉详细说了一下,包括了自己的怀疑和感受,说完
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往谢谢上一靠,呆呆盯着赵蓉,好像在等她宣判自己
一样。

  赵蓉盯着王卉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

  这么多年以来,王卉已经很了解赵蓉,她是那种心里存不住秘密的女人,王
卉敏锐地感觉到,赵蓉一定有什么话急于对自己说,可能这话是关于凯歌的隐私
的,但她不着急催促赵蓉去说,她知道自己越是催促,她可能反倒不会说出来,
于是耐下心来,看着赵蓉那阴晴不定的脸,等着她说出她要说的话。

  赵蓉看了王卉一会,王卉表面的镇静让她有点失望,叹息了一声,起身,扭
动着肥硕的大屁股走向冰箱:「我饿了,弄点吃的,我说王卉,求你给我弄个酸
辣汤好吗,耶,你们两口子不喝酒,怎么这冰箱里这么多啤酒呢?」

  王卉懒洋洋地走进厨房,动手做汤,又拿出点香肠切好装盘里,又拿起电话
给下面的外卖打电话叫了两个菜,随手摆放了桌子,赵蓉就跟在她的身后转着,
也不说话,倒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后讨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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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卖送来了,汤也做好了,王卉启开两罐啤酒,倒了两个满杯:「这啤酒还
是春节时候单位分的呢,在家里一直都没人喝,来吧,今天咱俩把她消灭掉。」

  赵蓉端起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和那升腾的气泡,苦笑了一声:「我不信
佛,但我信命,很多的事都是命里注定的。就说这酒吧,我喜欢喝,但却喝不了
多少,这就是命里没有酒,所以强求也没用,强要自己多贪点,最后还是吐出去
这其实就是命。」一仰脖咕咚一声吞下了一杯冰凉的啤酒,随即打了个冷战,起
来去卫生间,终于穿上了睡衣。

  酒的冰凉显然刺激了赵蓉的情绪,她的话也滔滔不绝起来:「你再说我吧,
放弃了原来的家庭,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外人看我好像很幸福,得到了我想
要得到的一切,可我失去的呢?和我得到的相比,那个更值得?谁难受谁知道,
人这一辈子,就他妈这么回事了,前生欠下的,今生就得还,我是前辈子欠了老
王的债,今生来给他还债来了,就陪他混吧。」

  王卉听了赵蓉的话,也喝下了手里的啤酒,冷笑了一声:「你说你欠了你家
老王前生的债?那你家老王前生是什么?你怎么欠的债?」

  赵蓉低头喝着汤,半天才抬头,笑得淫荡的说:「前生我家那老王一定是个
妓女,是个非常漂亮的妓女,被人千骑万人蹂躏,今生他是来报复前生来了,所
以他就拼命的找女人,去享受女人,呵呵,我可能前生就是逼他为娼的人吧,所
以我也就得忍受他去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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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听了笑的一口酒喷到了地板上,半天才喘过气来:「你真行,亏你想得
出来,你这一天都胡思乱想的什么呀,你笑死我了,你也真的就这么忍了,说真
的,你不怕他得脏病呀?」

  「怕,怎么不怕呀,不瞒你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求他都戴安全套
的,他在外面怎么风流我管不了,但别把我沾染了脏病,那我多冤枉呀,没办法
我还是法定的妻子,义务还是得尽。话说回来,他在外面怎么风流,这丈夫的义
务他也得尽到吧,所以呀,彼此还都得装一装,但我们也很少在一起了,我是人
老珠黄了,人家也不稀罕了。」

  王卉转了下眼珠,边给赵蓉倒酒边说:「你还这么年轻,我就不相信你能独
耐寂寞。」

  赵蓉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人老珠黄不一定就没市场,在别
的男人眼里,这还叫成熟呢。现在满世界都是有贼心有贼胆的男人,当然也有那
些有贼心没色胆的虚伪男人。你没看网络里,一夜情比感冒流行的都快,所以只
要你想的开,生活里是不缺少雨露滋润的,嘎嘎嘎嘎。」

  这放肆的笑声让王卉有点发冷,刚要说什么,赵蓉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好像
下定了决心一样,把椅子搬过来,靠在王卉身边,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个事你
可别生气,不和你说我觉得对不起咱俩的交情,我在宾馆里,看到过你家书呆子
和一个女人开房间。」

  王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一忽悠,眼前黑了一下,不过她的表情还
算是很镇静,起码没有惊讶得跳起来。

  这一点完全出乎赵蓉的意料,在她想象里,王卉这种爱家如命的女人,听到
这个消息一定应该跳起来,然后就是号啕大哭的,可看王卉,起码表面上看不出
有什么伤心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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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心里说,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不能给赵蓉看到自己
的痛苦,那样的话赵蓉也许会在心里找到点平衡。

  现在王卉看着赵蓉那张扁平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阴险,感觉就象这
赵蓉是在有意破坏自己的家庭,是在造谣,于是装的漫不经心的问她:「你看清
楚了吗?真的是我家那位?那女人什么样?」说完这句话王卉就有点后悔,她知
道自己是在替凯歌找理由,其实更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挣扎的理由。

  「当然是你家的书呆子了。」赵蓉有点急了,急促的声音高了八度:「那女
人个子中等,身条蛮好的,挺丰满,是现在男人喜欢的那种,至于脸吗,我没看
清楚,我看的是那女人的背影,不过我可是目睹着他们进了房间的,我还在楼下
偷着盯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他们俩出来。」

  王卉举起杯子,在赵蓉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随手拿起一片香肠,
并没有吃,就在手里摆弄着,想着什么,一会,抬起头来笑着问赵蓉:「你告诉
我实话,你去宾馆干什么去了?」

  赵蓉被王卉的镇定弄得没了脾气,往椅子背上一靠,没好气的回答道:「我
去宾馆能干什么?当然是会朋友开房去了。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思问我去干什么
了?你可真行,自己都让蚊子咬了,还有心情替别人抓痒。」

  王卉斜眼看了看赵蓉:「你都可以去和男人开房,那他去开房也就没什么好
惊讶的了,你不是说过吗?现在的男人没有能靠的住的,哪有不偷腥的猫呀。」

  赵蓉瞪大眼睛看了王卉好一会,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啤酒自己闷头喝了下
去:「我怎么感觉不认识你了王卉,你不应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女人呀。」

  王卉凄凉一笑,内心的酸楚再也掩饰不住了,眼圈一红,哽咽着道:「那你
让我怎么办?你希望我怎么办?去哭?去闹?去上吊?还是去求他?我是那样的
人吗?要是发泄就能管用,我现在就把这房子点着,可是。」说到这,王卉扭过
了头,她是真的不愿意让赵蓉看到自己的眼泪,毕竟自己在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
个女人的。

  赵蓉拍了拍王卉的肩膀:「是呀,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不也是吗?自己的祖
坟都哭不过来,还有心思帮你哭呢。算了姐们想开点吧,他能玩,咱也是人,也
能玩,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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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本来没在意听赵蓉的唠叨,但她这最后的一句话到让她猛地一惊,急忙
回头抓着她的手问她:「你们的俱乐部?什么俱乐部,难道你参加了时尚家园俱
乐部?」

  赵蓉楞楞地看着激动的王卉问:「什么时尚家园俱乐部?是房地产的俱乐部
吗?」

  「不是,就是网上那个换,换,那什么。」王卉突然意识到,赵蓉说的俱乐
部不是这个,这话不应该说出来,赶紧刹住了话头。

  「换什么?你快说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呢?」赵蓉也意识到了这话里有
话,所以着急地问着王卉。

  一时间两个人都急切的想知道对方说的俱乐部到底是什么,于是都拼命地掩
饰自己的话而想追问对方的话语后面的潜台词,气氛有点紧张。

  到底还是在王卉的家里,于是她就妥协地说:「好,我先说吧,不过你也要
告诉先告诉我,你的那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性质的。」

  赵蓉连连点头,王卉才叹了口气,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赵蓉的表情随着
她的叙述变化着,惊讶,兴奋,好奇,最后是不屑,等王卉说完了,赵蓉的嘴里
只蹦出了两个字:「无聊!」

  喝了一大口啤酒,赵蓉的脸已经是紫红色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嚷着要
开空调,等王卉开了空调坐回来,赵蓉已经又把睡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闷头又喝了几口汤,赵蓉才抬头看着王卉傻笑,王卉知道她在卖关子,就故
意不理她,只顾自己品着杯里的啤酒。果然,赵蓉清了清嗓子,讪讪地说:「王
卉,你说的那个俱乐部真的挺无聊的,换什么呀,男人女人多的是,等哪天我带
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我们是一个纯朋友在一起的小聚会,都是家庭不太如意的
人,女性居多,在一起喝酒聊天,开心了就骂男人,哈哈。」

  哦,王卉嘴里应着,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画面,几个怨妇,醉醺醺的,叼着烟
端着酒,唾沫横飞地鞭挞着男人,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战,还不如时尚家园呢。

  赵蓉打着酒嗝走进了卫生间,王卉机械地收拾着桌子,脑海里乱得很。

  这两天对她来说,乱糟糟的象有团麻堵在心口,她觉得自己都不可能理出头
绪,一度憋闷地想好好哭一场,甚至想痛快地摔点东西才能舒服一点。

  看着水池里油腻腻的盘子,她也不再想刷洗,她觉得,以前把这个家弄得那
么干净,那么舒服都不值得,因为他的凯歌没有珍惜这温暖的家,所以今天她不
想把家再收拾得那么干净那么温馨了,她想尝试着让自己改变,最好能让凯歌感
觉出来自己的变化。

  心里正想得难受,赵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经过化妆,气色看着好了一
些,边穿衣服边看着忧郁的王卉,嘴里说着干巴巴的安慰话,这些话让王卉听得
更心烦,巴望着赵蓉赶紧穿上衣服快走,自己好把烦乱的心情整理一下。

  偏这时候,赵蓉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赵容的脸色有点神秘,
走到厨房里接起了电话。

  本来王卉是没心情听她电话内容的,可是赵蓉最后的几句话还是钻到了王卉
的耳朵里,因为她分明听到赵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赵蓉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一把拉起王卉,神秘笑着道:「穿上衣服,收拾一
下和我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王卉懒洋洋地又坐到了谢谢上:「什么地方呀,你自己去吧,我哪也不想去
啊。」

  「别在家里闷着了,我带你去我说的那个俱乐部玩一会,介绍你认识几个朋
友,都是女的,快走吧,保管你去了不后悔。」

  王卉疑惑地看者赵蓉,一脸的将信将疑,凭感觉赵蓉也带她去不了什么高雅
的地方,可是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想想自己在家也是郁闷委屈,索性和她去看
看到底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赵蓉这么上心。

  两个人打车出了市区,在市郊的一个别墅小区停了下来,王卉跟着赵蓉来到
了一个小的别墅楼里。

  别墅的主人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王卉她们到的时候,别墅里还有除主人
以外的三个女人,大家坐到一起,无非是喝点洋酒咖啡聊聊天。

  王卉留心地观察了一下这几个女人,倒是没有想象里怨妇的样子,一个个精
神和气质还都不错,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对男人的讨伐和骂骂咧咧,大家就是很温
和地说着一些女人间感兴趣的话题。只是王卉敏锐地感觉到,她们有时候的话语
里带着隐讳的暗语或者暗示,而且王卉也觉得,既然叫个俱乐部,就不会是这样
平静的聊天那么简单。


               (39)

  别墅的主人过来和王卉聊了会,这女人身体微胖,但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
出有皱纹,只是笑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会出现,身上的穿戴也很得体,
绝没有富婆常有夸耀身份的首饰,面上一团和气,只是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
东西,尤其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眉梢一下子吊了上去,王卉恍惚感觉到了一丝
的淫荡浮现在她的眉宇之间。

  正有意无意地闲聊着,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看两个女人,三
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的名牌显示出不凡的家世。两个女人都是面色潮红,意尤未
尽的表情,身后跟着的男人,四十左右岁,挺平凡的一个男人,穿着装饰上看也
是生活富足的小康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有点狼狈,走路踉跄着,脸上有一个明显
的巴掌印,显然是挨了教训的。

  不过这男人的表情反倒是很满足的,一副陶醉后回味的样子。三个人和赵蓉
打了个招呼,又和王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坐到了一边。

  看着下来的三个人,王卉更加感觉到了这个别墅的神秘,不由地往赵蓉的身
边靠了靠。

  赵蓉抓着王卉的手小声说:「你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紧张?」

  王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看了看刚下来的男人,赵蓉也看了看那个男人,咧
嘴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别墅主人的身边,和那个女人小声嘀咕了一会,那女人不
时地瞄王卉一眼,最后才有点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赵蓉走过来,拉起王卉就向二楼走去,在楼梯的拐角,王卉拉住赵蓉急促地
问道:「咱这是去那呀?你不说明白我可下去了。」

  赵蓉笑得既神秘又淫秽:「带你去看看负心男人受到的惩罚,走吧,包你开
眼界。」

  王卉脚步迟疑着跟在赵蓉身后上了二楼,整个二楼四个房间,赵蓉拉着王卉
朝左边的一个房间走去,王卉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抽打什么的声音,
还夹杂着轻微的呻吟,听起来有点恐怖,赶紧拉着赵蓉的手跑进了左边的房间。

  房间不大,开着灯,窗户用厚厚的大绒窗帘遮挡着,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
一张双人批谢谢,一台电视,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只是在间壁墙上还有个
窗户是和隔壁相通的,上面挂着同样厚厚的窗帘,赵蓉过去拉开窗帘,伸手招呼
王卉过来看。

  王卉按捺着心跳,手扶胸口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窗户前看过去,眼前的景象
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穿一身丝绸睡衣,脖子上拴着一副狗用的链子,
正四肢着地,狗一样葡萄在一个女人的脚下,那个女人坐在谢谢上,手里拿着一
个黑幽幽的皮鞭,一只脚蹬在地上男人的肩膀,手里的皮鞭不客气地抽打在那男
人的身上,嘴里还呵斥着。


               (40)

  那男人爬在地上,嘴里呻吟着,看不到表情,但王卉感觉那鞭子每一下都象
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不由得聚到了一起,随着鞭子的落下而抽搐着,手也冰凉
真的很想离开窗户,可是腿很软,脚象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鼻子一痒,不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卉急忙捂住嘴,对面房间里的两个人显然也听到了声音,那男人迅速站了
起来,并用睡衣的下摆挡住脸,转过来看着窗户这边,当看到是两个女人后,这
男人又放下了手里的睡衣。

  王卉看着那男人,中等的身材,微胖的身躯,脸上也是很白净的,一看就是
个养尊处优的主。

  但奇怪的是,这个被打的男人脸上非但没有痛苦的表情,反倒是一副陶醉幸
福的样子,看到王卉呆傻地望着自己,那男人冲着王卉笑了一下,还招了招手,
这一下王卉可真的有点害怕了,急忙转身就往外走。

  赵蓉跟在后面,一把拉住王卉,看者王卉惊慌的眼神和白蜡的脸,赵蓉把王
卉搂了一下,小说在王卉耳边说:「你看你,怎么吓成这样?什么都不懂呀你?
你没看出来那男人是自己愿意的?」

  王卉镇静了一下,长长出了一口气。埋怨地瞪了赵蓉一眼:「我怎么能懂?
我只在小说里看过这样的事情,谁能想到生活里真的有这样的人呀?太可怕了,
我要走了,我得回家了。」

  说着走下楼,和那主人勉强打了个招呼,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门。

  走了几步,看赵蓉还没出来,王卉就慢下脚步,抚着胸口慢慢地平息自己。

  刚才的一幕就象梦境一样,不由得回头看了看那个表面看上去很平常的别墅
啊。

  正巧看到赵蓉从里面匆忙走了出来,于是王卉扭过头来慢慢往大门口走着,
身后赵蓉追了上来。

  看到赵蓉气喘吁吁的样子,王卉勉强笑了一下,问赵蓉这女人的身份。

  赵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她原来是省话剧团的普通演员,后来和一个港商搅
合在了一起,她给那港商生了个儿子,那港商给她留下一个小型企业和一个别墅
就再也没露面。

  王卉探询地问赵蓉:「这个俱乐部,是不是要交费用?来这俱乐部就是为了
蹂躏男人发泄自己呀,真挺无聊的。」

  赵蓉看着前方,轻蔑地说:「我们的俱乐部是女人的天堂,女人来这里是不
需要交纳费用的,费用都是那些自愿来受虐待的男人交的。在这里女人是天,是
主人,男人是奴隶。」

  赵蓉又看了看王卉,笑得很神秘地说:「等以后你常来玩玩就知道了,当然
还有别的活动了,放心吧,在这里,我包你是最快乐的。」


               (41)

  王卉不说话了,她觉得这个俱乐部比那个时尚家园还要神秘,真的来这里,
自己都会变态的,说实在话,她感觉还不如去那个时尚家园呢。

  虽然自己没抓到老公的把柄,可是凭感觉,凯歌和那女人一定不干净,那自
己就没必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王卉突然悲哀地感觉,自己这几年白活了,象个古董一样地活着,却什么也
没得到,得到的就是一肚子的悲哀。

  凯歌哼着小调打开了房门,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房间里没有炒菜的香味,
宝贝儿子兜兜也没在家,整个房间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沉寂。

  凯歌换好鞋子,大步走向书房,他以为王卉根本就没在家,可是谢谢里,王
卉的一声咳嗽倒把他吓了一跳,看到懒洋洋躺在谢谢上的王卉那苍白的脸,凯歌
急忙放下肩上的包,走过去摸了摸老婆的脑门,不热,站起来打开灯,蹲在谢谢
边看着王卉。

  王卉睁开眼睛看了凯歌一眼,那眼睛有点红肿,凯歌的心里有点没底,忙柔
声的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平时那么想听老公温柔的问候,可现在听起来,王卉却感觉那么的不舒服,
甚至反感起来,不自觉瞪了凯歌一眼,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了声没什么,就闭
上眼睛不再看他。

  凯歌狐疑地看了看王卉,起身到厨房看了看,不但没有做饭,厨房里甚至可
以用杯盘狼籍来形容了。

  水池里泡着没洗的盘子碗,剩菜凌乱地放在灶台上,两只酒杯里面还有残留
着黄色的液体,杯子的边缘留有醒目的红色唇印。

  凯歌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才他已经闻到了王卉身上的酒味,他以为这王卉一定是和赵蓉又喝多了,
于是一边系上围裙,一边走到赵蓉昨天晚上睡的房间看了看,还好她没在,就回
到厨房卖力地收拾起来。

  这边躺在谢谢上的王卉几次忍不住想起来去厨房,但想想又忍住了。

  脑海里,那个叫冰儿的女人那妖艳的嘴唇和丰满的身材不时在眼前晃动,烦
躁得她再也躺不住了,站去来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无聊地到处浏览起来。

  凯歌收拾好厨房,边烧水边从冰箱里拿出来速冻水饺,大声问王卉儿子兜兜
有人接吗?王卉的回答却是从书房传了过来,他走出来才看到,王卉已经起来去
上网了,不禁气恼地摇了摇头,随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喝多了没有,怎么还
能上网?」

  王卉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到是真希望能喝多,那样就没烦恼了。」

  凯歌听了这话楞了一下,慢慢走进厨房,边煮饺子边想着王卉的话,总感觉
她今天是那么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想了想,还是安定为主,少说话
为妙,女人嘛,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少惹她也就是了。

  煮好饺子,摆上了桌子,凯歌去叫王卉吃饭,却楞在了王卉的身后,因为他
意外地看到,王卉在那个白领之家聊天室的时尚家园小房间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的。

  凯歌一时楞在了王卉的身后,不知道这王卉抽的什么风。

  王卉手里还是如飞一样地敲击着键盘,并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凯歌就在
身后,于是边敲击键盘边问道:「你弄的什么呀?是饺子吧,我不想吃,咱们出
去吃一口好吗?」

  凯歌纳闷地问道:「这都煮好了,出去吃?那饺子怎么办?」心里更是疑惑
了,这可不是王卉的性格,日常里她对吃没什么要求,也从不让食物白白的浪费
掉,哪怕稍稍有一点变质的食物她都会偷偷吃掉,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切都
那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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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停下了手里的键盘,回头看着凯歌,平静地说:「我想喝点酒,饺子太
油腻了,我想吃点清淡的。」

  「喝酒?还喝酒?我怎么感觉你的酒还没醒呢?」凯歌几乎要跳起来了,王
卉怎么了,平时最讨厌喝酒的呀。

  「我陪赵蓉喝了两天了,让她闹得也烦死了,现在就想和你喝点酒,就一杯
红酒,好吗?」王卉的声音软软的,让凯歌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拿起电话,在
楼下的小饭店要了两个菜。

  放下电话,走到王卉身边,凯歌用手给王卉梳弄着有点凌乱的头发,眼睛盯
着屏幕问王卉:「老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这个聊天室了?你不是很反对我去
这里吗?」

  凯歌不经意的梳弄,让王卉的心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这温暖让她又有些心
酸,觉得这两天的委屈想要倾诉出来。

  但她还是忍住了,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满足,但也很容易破碎。

  现在的王卉,心里常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这影子就象一颗芒针,已经长到了
她的内心深处,随时都会扎她一下,让她的柔情消失。

  装得漫不经心地打着字,王卉没有看凯歌,但她的脑子在快速思考着该怎么
样说道:「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这些能换老婆和老公的人,都怎么想,想
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和他们聊了一会,感觉还不错,起码素质都很高,而
且。」

  王卉顿了一下,想了想该怎么措辞,她已经感觉到了凯歌在认真的听,从他
手上的僵硬王卉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就故意多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而且,他
们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并且我改变了对他们的看法,其实他们并不淫荡,相
反,他们是坦荡的,起码不虚伪,比偷偷摸摸的行为更能让我接受。」

  王卉能感觉到凯歌的身子一紧,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凯歌表情里的惊诧,王
卉在心里尖刻地笑了,这是她希望的。

  饭桌上,王卉给自己和凯歌各倒了一杯红酒,王卉端起酒杯,透过琥珀色的
液体看着对面的凯歌,缓缓地说:「老公,和你说两个事,一,我今天下午给我
深圳的同学回了电话,答应她我会在年底去她那边看看,你不是也想去南方发展
吗?现在我决定了,我陪你去南方,干点我们自己喜欢做的工作。」

  「第二,我想改变一下我们的生活方式,从恋爱到现在,我们都是循规蹈矩
的走过来,没有一点新意,我们的生活就象一台性能优良的复印机,每一天都在
复印着昨天的一切,这样的生活早晚要枯萎的。所以,我觉得,我想,你别这么
瞪着我,我想去那个俱乐部看看,不一定真的参与,但可以先看看,你看這樣行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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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歌今天真的是让王卉弄晕了,去年开始,自己就想去南方发展,王卉在深
圳做教师的同学也老是来电话邀请她去深圳,说那边才是她大展拳脚的舞台,但
王卉是执意不肯去,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同意了去南方,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
居然要去那个俱乐部看看?凯歌挠了挠头,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两天里,在赵蓉
的身上,王卉一定感触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让她的思想和情绪都有了这么大的
波动。

  想了想,凯歌还是点了下头,和老婆碰了一下杯道:「你说看看咱就去看看
吧,好像他们周末有活动,咱不参与活动,就去看个热闹,了解一下新鲜事。」
说完把杯子晃了晃,一口干了杯子里的红酒,透过杯子看着王卉,对面王卉的脸
有点夸张的变形,凯歌突然感觉到,今天的王卉让他很陌生,这陌生有点可怕。

  王卉没有看凯歌,但是,她在心里冷笑着,现在看她的表情,有点残忍。

  欧阳接到了陶铭萧的电话,说他在外地医院做学术交流,不能回来,这个周
末的活动看来只能取消。

  另外,又一对夫妻经过网上的了解,可以吸收为会员。

  陶铭萧在电话里和欧阳商量,这是俱乐部最后一次吸收会员,今后不再扩大
范围,不再吸收新的会员,原来的网上聊天室也即将关闭,准备着手开辟一个新
的,俱乐部会员专用的视频聊天室。

  另外给欧阳了一个任务,周五的下午,和徐闽一起去接见一下新要求入会的
夫妻,条件可以就由徐闽带去做体检。


               (44)

  欧阳是在周五的中午才看到徐闽的,两个人坐着欧阳的车一起去指定的约会
地点,福缘茶楼。路上徐闽让欧阳给对方打电话,随口报出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欧阳听了那号码就是一楞,感觉很熟悉,可一时又想来起来是谁的,就小心的让
徐闽来打。

  茶楼里,欧阳忐忑不安地告诉徐闽,这个电话自己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是谁的。看着一贯潇洒的欧阳现在紧张的表情,徐闽轻轻地笑了:「欧阳,你也
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呀,查一下你的号码本不就知道是谁了吗?平时的洒脱劲那去
了,呵呵。」

  欧阳猛然醒悟,急忙在手机里翻阅起来,徐闽起身到卫生间去补妆,等她回
来的时候,看到欧阳表情兴奋地坐在那打着电话,徐闽纳闷地看着兴高采烈的欧
阳和电话里的人开心地交谈着,心里画了个问好,看来这欧阳和对方一定很熟悉
啊。

  欧阳看了看徐闽,点头示意她坐这等会,自己则站了起来,边往楼梯口走,
边打着电话,还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徐闽笑吟吟地看着欧阳的背影,只听到了他隐约和对方说,自己下楼去接他
徐闽暗自猜测着,欧阳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能让他亲自下楼迎接,对方到底什么
人呢。


               (45)

  一会,欧阳的笑声又回来了,徐闽抬头一看,欧阳陪着一对男女走了进来。

  徐闽边站起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男的中等身材,白白净净,一幅金丝边
眼镜透着斯文,只是眼镜后面闪烁的眼神,给人精明又圆滑的感觉。

  女人看着倒是恬静温柔,落落大方,浑身上下透着秀气和端庄,只是颧骨稍
微高了点,这样的女人,温柔的背后一定是刚强和有主见,甚至性格偏激。

  凯歌和王卉也在打量着徐闽,刚才欧阳给凯歌打电话的时候,凯歌真的吓了
一跳,这世界太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能在这个俱乐部里有熟人。

  自己的交际圈子其实很小的,但就是这么小的圈子,偏偏就遇到了很熟悉的
人。

  他当时都想打退堂鼓了,但王卉反倒不以为然,既然人家已经知道是他们夫
妻了,不来也是一样的,凯歌这才硬着头皮来赴约。

  眼前的徐闽还真让凯歌满意,温柔大方,气质高雅,柔弱纤细,虽说不是很
漂亮,但有让人说不出来的成熟气质很吸引着男人。

  凯歌礼貌地和徐闽握了一下手,在近距离里,凯歌才注意到,徐闽的眼神里
透着男人般的坚定和刚强,心里不禁跳动了一下。

  欧阳到是蛮高兴的,小声和凯歌夫妇介绍了俱乐部的情况和聚会方式,王卉
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激烈地跳动着,毕竟,这个生活方式和自己以往的生活
圈子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那个叫冰儿女人的身影在刺激着她,不是赵蓉那个俱
乐部影响了她,也许她早就转身跑下楼去了。


               (46)

  凯歌不安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仔细倾听着欧阳的介绍,只是眼睛还不好
意思和欧阳对视,于是低著头假装喝着茶水,用眼睛的余光在徐闽小巧的胸前扫
过。

  这小巧的胸脯,在凯歌的心里激起一阵小的波动,就如这原本平静的茶水被
他一吹,泛起的涟漪一样,凯歌的心不安份地开始了骚动。

  「凯歌,这个周末我们原本的活动因故取消了,不过下周我们有一个小型的
聚会,不知道你们夫妻俩有没有时间和兴趣。这个小型聚会,就五个家庭,都是
好朋友,需要一周的时间,去外地,自驾车旅游的方式。」欧阳热情地介绍着,
同时满含希望地看着他们两口子,当然眼神更多的是落在王卉的身上。徐闽在一
旁基本没怎么说话,看着欧阳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

  「哦,一周,时间上我们到是没问题,只是,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下啊。」凯
歌沉吟了一下回答欧阳,同时用眼神在征询着王卉的意见,王卉也轻轻的点了下
头。

  其实她的内心很矛盾,从刚才遇到了欧阳,一个念头突然就涌了上来,万一
要是遇到熟悉的学生家长怎么办,那样自己还有没有脸活都是个问题了,更别说
今后还怎么去上班。

  徐闽微笑着打断了欧阳的滔滔不绝,在验看了凯歌夫妇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后
又和对方约好了体检的时间。

  徐闽看了看表,对欧阳示意了一下,起身告辞。这边欧阳边结帐边对凯歌和
王卉说:「你们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去我的花卉园参观吧,上次凯歌帮了我那
么大的帮,我还一直没来得及感谢呢。现在我的花卉园和当初创建的时候可是大
不一样了,去看看吧,正好送你们两盆好花,嫂子是祖国的园丁,去看看我这个
园丁的工作成绩合格否。」

  盛情难却,再说凯歌和王卉也真的都很喜欢花卉啊,而且凯歌还有很多的问
题想私下里和欧阳探讨一下,就开车奔了欧阳的花圃,中途徐闽下了车回医院去
了。


               (47)

  欧阳的花圃在郊区,周围是参天的绿树,环境幽雅空气清新。

  王卉大口吸着这新鲜的空气,眉宇间立刻舒展开来。

  她真是很喜欢这样清幽的环境,整个花圃区四个玻璃可控温大棚里,鲜花盛
开,很多的花王卉根本就没见过,在欧阳的带领下,三个人边看边溜达,欧阳突
然一指前面,我爱人在那边。

  凯歌放眼望过去,前面花丛中,一个女人,白色的紧身裙子,长发披肩,侧
影看过去,婀娜的身姿,飘然的气质映衬着周围绚烂的鲜花,恍如一幅绝美的工
笔画一般。

  听到这边的说话声,那女人转过身看了一眼,立刻小跑着迎了过来。

  欧阳把凯歌夫妇介绍给老婆月亮,月亮立刻热情的和凯歌握手:「凯歌你好
早就听欧阳念叨你,感谢你对我们花卉园的帮助,谢谢了。」

  凯歌嘴里客气着,心里不禁稍许的遗憾,近看这女人,容貌却很一般,脸长
了点,五官也没什么特色,但着身材和气质也足够让男人心跳加速的了。

  月亮热情地拉住王卉的手:「嫂子你好漂亮,走,我带你去溜达一下,看看
那边的花。」说着两个女人笑嘻嘻地走了。

  王卉边看花边和月亮聊着天,这个开朗热情的女人让王卉心理有了点好感,
情绪也受到她的感染而放松了许多。

  看看周围没人,王卉在一盆紫郁金香前蹲了下来,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
气问月亮:「你们俩参加那个家园俱乐部以后,对你们的生活有影响吗?」

  笑眯眯的月亮楞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冲着王卉神秘地笑了笑:「怎
么,嫂子,原来你们俩也参加俱乐部了?」


               (48)

  王卉脸一红,假装去闻花,顺便点了一下头。月亮咯咯笑着上来搂住了王卉
的肩:「嫂子,呸,不叫你嫂子了,显得生分,我叫你卉姐吧,你们怎么也想玩
这个了?不会是姐夫强迫你的吧?」

  王卉在月亮的手上拍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呀,我们就是去看了看,还没想
好呢,说真的,我很怕很怕。」

  又看了看笑眯眯的月亮:「你们怎么样,看你们的情形好象没什么影响。」

  月亮看了看王卉那认真的表情,自己也严肃了起来,真诚地对王卉说:「我
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对感情,对性的态度和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不一样。你可
能不知道,我们是丁克家庭,所以我们比较自由。」

  「我们是在荷兰留学时候认识的,是在那边结的婚,我对婚姻的态度是,用
百分之七十的精力去好好爱我的丈夫,用百分之三十去享受生活,所以我们两个
人都有着自己自由的空间,我们有各自独立的生活一面,包括钱,我们都是AA
制的,当然不全是,谁有需要应急的,对方也会马上顷力相助。所以,我们之间
的爱,可能不太浪漫,但比较轻松。」

  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王卉,月亮站起来,拉起王卉,挽着她,一面在花丛里漫
步一边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彼此都轻松,我对性的看法也和别人不一样,
我把做愛和性交完全区分开来。和欧阳在一起,我们就顷全力去缠绵,去爱抚,
等双方都迫切需要的时候,我们才结合,所以我们的每一次做愛都是那么的快乐
和满足,我觉得这样才是做愛,用全部的情感去做愛的感受。而和别的男人在一
起,我觉得就是一种放松的游戏,跟猜拳跳舞没什么分别,只是性的一种接触,
这就是性交,与爱无关。」

  王卉被月亮的话给震惊了,站下来盯着月亮看了半天,月亮噗嗤笑了起来:
「卉姐,我的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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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的话也许是对的,起码我现在听了觉得有
道理,不排斥,要是前几天听了你的话,我可能真的早吓跑了。」

  月亮笑着打了王卉一下,挽起她继续走:「其实呀,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身
体的出轨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理的背叛。对和我有过性接触的男人,现在走在
街上,即使走个对面,我也不会记得了,因为我的心,其实还在欧阳的身上,这
就足够了。至于身体,上帝给了我们女人那些构造,除了让我们生育繁殖,也是
让我们来享受快乐的,那我们就别浪费了资源,现在,浪费资源可是犯罪呀!」

  王卉让她最后的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下,嘴里骂了句胡
说八道,人却陷入了沉思。

  月亮拉着她走向远处的欧阳和凯歌,欧阳和凯歌在那边也聊的正欢,从他们
头碰着头的状态上看,月亮猜他们一定在聊俱乐部的事。为了不让凯歌尴尬,月
亮老远就喊道:「欧阳,我们去采点花,晚上留凯歌他们吃我们的鲜花宴。」

  欧阳笑着点了点头,凯歌和王卉同时客气道:「别麻烦了。」

  欧阳看着脸颊飘着红晕的王卉道:「不麻烦,鲜花吃了能美容,嫂子你一定
要尝尝,不是和你们吹,能吃到我们这么新鲜的鲜花宴,在全市你都找不到第二
家。」说完一挥手,四个人笑着聊着去采撷能食用的鲜花去了,只是王卉和凯歌
的眼神始终都没有对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怕看到对方的眼神。

  徐闽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签完了最后一个病理报告,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
了,站起来倒了一杯白开水,饭前一杯水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了。

  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门诊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徐闽不禁想到,现在是生活越
来越好了,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正看的出神,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她的办公室不象诊室,一般很少来人,转身看门口,意外地,韩屏笑嘻嘻地
站在门口,徐闽由衷的笑了:「你怎么来了?稀客呀,说,是特意看我来了,还
是有事路过。」

  韩屏进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呵呵,我们单位女性体检,完了我特意来
看你。」

  「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程来看我的,对了,你体检的结果怎么样?」

  徐闽关切的问。

  「还不错,基本没什么毛病,就是这小肚肚开始要发达,愁死我了。」韩屏
看着要发福的肚子愁眉苦脸的说。

  「这个年龄多少都会有点脂肪堆积的,没事,多注意运动。中午了,想吃点
什么,我请你。」

  「我可不想吃了,我想减肥。」韩屏一听吃几乎要蹦起来了。

  「不吃肯定不行,只要注意点,没关系的,傻丫头,快走吧,我带你去吃冷
面吧,大热天的,包你吃得开心。」徐闽边说边换下了白大褂。

  「那就叫上陶哥吧。」

  「他出差去了,咱们走吧。」徐闽拉着韩屏走出了病理分析室。

  宽敞明亮的鲜族风味店里,徐闽和韩屏凭窗而坐,两份冷面,两个小菜,每
人一杯苦丁香茶,窃窃私语聊得正欢。

  「我一直惦记着你呢,你们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徐闽小心翼翼地问。

  韩屏羞红了脸:「开始的两天特别别扭,我每天晚上都哭一场,现在好多了
不过我不想再去了。」


               (50)

  说到这,韩屏抬头看了看徐闽:「徐姐,这周你们准备去那玩,其实,我还
是很想去玩的,但就是玩,没别的,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喜欢那个
事了,我觉得挺难堪的。」

  「哦,是不是上次的男人太粗鲁了?」

  「不是不是,其实欧阳还是很温柔的……啊……」韩屏猛地住了嘴,暗骂自
己有嘴无心,把什么都说了。

  「呵呵,你陶哥出差没回来,这周可能没有活动了,不过他们好象要组织几
个关系好的家庭小聚会,就四五家吧,自驾车去外地景点,沿途露营,估计要一
星期左右。原来还想通知你们呢,现在看不用了,你不想去就别去了。」徐闽故
意用这个话题把话带了过去,她不想让韩屏难堪。

  果然,韩屏一听这么好玩的计划,眼睛都放光了:「一星期,正好我们单位
给了一星期的旅游假期,一千五百元钱,自助旅游,我还犯愁去那呢,哈哈,太
好了。」

  韩屏兴奋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又尴尬起来:「光是玩吧?
是不是还有别的节目?」


               (51)

  徐闽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会,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說道:「你说呢?我也不
知道。」

  韩屏伸了伸舌头,一口苦丁香茶喝下去,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爱。

  鹏飞坐在办公室里,下午的这个时间一般都很轻闲,看完当天的晚报,鹏飞
走到水族箱前,边往鱼缸里投放饵料,边敲击着鱼缸的玻璃逗弄着里面的几条漂
亮金鱼。

  正玩得出神,自己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鹏飞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老婆
打来的,感觉有点意外,一般工作时间韩屏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忙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韩屏那清脆的声音:「老公,我在徐闽姐的医院
呢,单位组织体检,哦,我体检完了,一切OK,晚上我不回家吃了,陶铭萧哥
出差了,我和徐姐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逛夜市,徐姐让你晚上一起来吃饭,你
能来吗?」

  鹏飞脑子转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想见到徐闽,但又怕见到她。

  这个外表看着温柔文静的女人,内心里有一种很可怕的力量,她能让男人疯
狂,可是那强烈的征服欲望也让任何一个男人胆怯,想了想,还是不见的好吧,
有韩屏在身边,见了难免尴尬,想到这对着电话说:「老婆,我正好晚上有个应
酬,你们吃吧,玩得开心点,问徐姐好,我就不去了,还有事吗?」

  电话里鹏飞能感觉到韩屏走到了走廊里,又听道韩屏在电话里声音神秘的问
鹏飞:「老公,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鹏飞在电话了恩了一声,心理有点的紧张,不知道老婆这么神秘有什么事,
于是坐到办公桌前认真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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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电话里韩屏小声说道:「刚才徐姐和我说,他们过几天有个自驾车旅游的计
划,就四五个比较熟悉的家庭,一星期的时间,还有漂流和野营,最后好象去松
花湖,安排的路线真的很诱人。可是,就怕还有那个节目,我是真的不想再玩那
个了。老公,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呀?」

  鹏飞松了一口气,无声地笑了,对着电话说:「老婆,你不是正好单位给了
旅游假期吗?你要是觉得这个线路你想去,咱也可以自驾车去呀,这事还是回家
咱俩在被窝里商量好不好?」

  电话里韩屏呸了一声:「缺德,还经理呢,在单位也没个正经。好吧,这事
回家再商量吧。我其实就是喜欢热闹,和徐姐他们一起去多热闹呀,等陶哥回来
咱和他商量一下,就是旅游,不要别的节目,嘻嘻,那多好呀。」

  放下电话,鹏飞笑着摇了摇头,这傻丫头,天真得可爱,心里有一点期望在
升腾。

  因为这个旅游计划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前几天韩屏的情绪让他准备放弃了
啊,现在看来爱热闹的韩屏自己先动了心,那这样就会有一个愉快的旅行在等着
自己了,想到这不由开心地吹起了口哨。

  坐下来,从茶杯里扣出来一点泡过的茶叶放到了嘴里嚼着,脸色却逐渐阴沉
起来,他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自己心中永远不能问老婆,永远不能对别人说出
来的隐痛。

  鹏飞第一次看到韩屏的时候,韩屏还是个毕业才工作的小姑娘,身体单薄,
一条马尾辫子,穿着也朴素,没有什么让人能注意的地方。鹏飞去她的窗口办理
储蓄业务,这小姑娘对鹏飞礼貌地一笑,就这一笑,让鹏飞认定,这个很一般的
女孩子,就是自己想要陪伴一生的女人。

  从那以后,鹏飞千方百计地追求韩屏,不论自己工作的压力有多大,人有多
累,只要一看到韩屏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鹏飞的心就会宁静下来。

  在对待爱情的问题上,鹏飞还是很保守的,尽管和韩屏有过拥抱接吻,自己
也非常渴望得到她那温柔的身子,但每一次鹏飞都用最大的毅力控制了自己,他
要把那最美好的一瞬间留给自己的新婚之夜。

  当新婚之夜那神圣的时刻来临,鹏飞激动又紧张,他是那种心思比较细密的
男人,偷偷的在枕头底下放了块白手绢。

  当激情过去的时候,鹏飞假装殷勤地为娇羞无限的韩屏擦拭着下身,偷偷用
白手绢在韩屏的下身沾了两下。

  一个晚上,娇柔的韩屏就没放开鹏飞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度过了新
婚甜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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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上午,鹏飞找了个借口出去一会,在外面的一个角落里,他用有点
颤抖的手打开那个白手绢。

  让他失望的是,除了一块微黄的污渍外,并没有他最希望的红色莲花。

  那一刻鹏飞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等他稳定了情绪后,就给韩屏找了许多理由
来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相信,韩屏的处女膜是意外的破裂,让自己面带笑容的
又回到了家。

  可是,那一刻,韩屏那明媚的笑容在他看来不那么灿烂了,韩屏的身子也不
那么柔软了。

  鹏飞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既然已经结了婚,那什么事情都从现在开始,
韩屏过去的一切,都让他过去。

  想是这么想,可鹏飞还是忍不住在韩屏的大学同学里做了调查,当然是很委
婉的调查,结果让他更失望。韩屏大学里真的有男朋友,这就意味着,韩屏的处
女身已经给了别人,而不是象自己安慰自己时候想的是意外的处女膜破裂。

  深沉的鹏飞没有问妻子,聪明的他不想再给自己伤害和难堪,也不想让新婚
的快乐蒙上阴影。

  就这样,鹏飞在痛苦中慢慢地遗忘着遗憾,直到女儿江韩的出生,鹏飞的心
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几年,工作顺利了,日子富足了,心情舒畅了,韩屏越发出落得漂亮性感
了。

  可是,鹏飞的心中隐痛又开始时时浮现,有时候他都为自己委屈。

  他是那种很在意形象的男人,从不在单位和朋友面前放肆自己,但是男人的
欲望他比别人可能更强烈。

  而且,隐约的,他有一种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什么?鹏飞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不甘心韩屏有过两个男人,而自己却为她独守一生吧。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鹏飞狠狠地骂过自己的无耻,但那以后,这个念头就
在他空闲的时候老是来骚扰他的神经,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那个时尚家园俱乐
部,他才给自己下了决心,与其自己折磨自己,不如放松地玩他一场。

  起码自己轻松的同时,知道老婆就在这个圈子里和别人做了,以后可能就不
会再想她的处女问题了。


               (55)

  这次的交换,总体上鹏飞还是满意的,韩屏回来后的表现是他意料之中的,
只是没想到她能反应的那么强烈,不过这点他倒是很高兴,起码说明韩屏还是正
派的,要是她回来后心满意足,估计鹏飞真的会发疯的。

  但是,处女的隐痛是暂时忘记了,新的隐痛又来了。现在的鹏飞,一直在猜
测着,韩屏那天晚上交换的男人是谁,他们做愛的过程是什么样,韩屏兴奋吗,
这样的念头又开始折磨鹏飞的神经了。

  本来他已经下决心不再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了,可这几天的平静又让他开始百
无聊赖起来,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甚至他发觉,自己现在的眼睛,盯着秘书臀部看的时候,都带钩子了。鹏飞
现在是深深的体会了那句话,人真的是温饱思淫欲,尤其男人。

  吐掉嘴里苦涩的茶叶末,喝口水漱了漱口,鹏飞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思
绪回到眼前。走到明亮的玻璃窗前,看着楼下商场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看到几
个欢快奔跑着的孩子,鹏飞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这一刻鹏飞想起了自己的
乖女儿江韩,那调皮又可爱的小精灵,那是鹏飞最大的幸福所在。

  想到这看了看表,四点了,虽然离下班还有段时间,但鹏飞不知道为什么,
在办公室里有了点呆不住的感觉,他很急切地想去接女儿,接她去吃她最喜欢的
王记酱大骨头,带她去玩她最喜欢玩的碰碰车。

  总之,鹏飞现在最希望能拉着女儿那柔软的小手,听她那银铃般的欢笑,让
女儿那欢快的笑声填满自己的心扉,填的满满的,填到自己不再想任何不想想的
事。

  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和秘书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地,鹏飞发动了车子,
今天晚上,将是他和女儿的二人欢乐世界,这个二人世界最欢乐,最纯真。

  凯歌也开着车,车里也是个欢乐纯真的二人世界,宝贝儿子兜兜就坐在凯歌
的怀里,手虚握着方向盘,嘴里都都的叫着,那兴奋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他在开车
凯歌嘴里问着兜兜这两天在幼儿园的情况,眼睛注意着马路上,看到交警就轻轻
拍一下兜兜的小脑袋瓜,兜兜就会机警的把头缩下去,等过了交警,兜兜在爬上
来,爷俩就嘻嘻哈哈的大笑一翻,车厢里充满着温馨的爱意。

  凯歌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兜兜立刻大声说要吃烤肉,凯歌拍了拍儿子那胖
乎乎的小脸蛋,拿起电话打给老婆王卉,家里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凯歌很纳闷
这个时间王卉应该在家里准备晚上饭的呀,又打她的手机,这回倒是很快接了起
来,不过电话的另一端背景很嘈杂。

  凯歌问王卉在那里,王卉那边大声说,和赵蓉逛商场呢,马上要回家,凯歌
听到她和赵蓉在一起,心中有点不高兴,他对赵蓉一直就没什么好感,原来两个
人不怎么联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又频繁的走到了一起,而且凯歌还感觉到
王卉最近情绪上变化很大,尤其表现在不喜欢呆在家里。

  凯歌问王卉在那里,他开车去接她,儿子要吃烤肉,王卉在电话里小声说,
带赵蓉一起去吧,因为她和赵蓉在一起呢,把她甩开不好。

  凯歌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勉强的答应了,王卉那边大声告诉他,在东方商厦。

  在这个很平常的晚上,很平常的晚上七点钟,正在陪女儿啃大骨头的鹏飞和
正陪老婆儿子吃烤肉的凯歌,同时接到了一个手机短信,看过短信后,两个男人
几乎一样的表情,兴奋中有紧张,紧张中有期盼,期盼中惶恐,惶恐中有开心。

  因为那短信都是同一个内容,发短信的人是陶铭萧,短信的内容就几个字的
主题曲,几个男人,除了凯歌脸通红以外,倒还都正常,就是陈飞扬是越喝脸越
白。

  女人里除了王卉脸没变色,其余四个女人都是红头涨脸的,月亮喝的高兴处
甩掉了拖鞋,靠在徐闽的身上,翘起二郎腿,晃动着白生生的小脚丫,手里举着
一杯红酒,嘴里跟着音乐胡乱的唱着,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看到谁都傻呵呵的
笑一下,徐闽笑着去夺她手里的酒杯,看着欧阳说,「还不过来帮忙,在让她喝
可就真醉了。」

  欧阳歪着身子半躺在草地上,把手里的啤酒送到嘴里,抹了一下嘴巴笑嘻嘻
道。

  「你不用管她,这点酒她才不会醉,她这是借酒放松,她要是真醉了就不会
这样消停了,早跑一边吐去了。」

  王卉悄悄拉了一下满脸酒红的韩屏,悄声让她陪自己去方便一下,两个人向
不远處的一片小灌木丛走了过去,两个人相隔不远的蹲了下来,王卉犹豫着问韩
屏。

  「一会怎么办呀,我现在特紧张害怕,心都跳的难受,难道今天晚上就要哪
个吗?」

  「我也不知道一会怎么办,可能还是和上次一样吧。」韩屏犹豫着说。

  「上次什么样呀?你第一次的时候害怕吗?」

  「上次就是在房间里等着呀,我第一次比你还紧张的要死呢,你比我强多了
啊,我都没看出来你紧张,我现在也紧张的要命,我可不喜欢那个事,我就是喜
欢这样放松又开心的玩,开心的笑,我倒真想把自己喝醉了,那样就什么都不知
道,什么都不去想了。」

  王卉站了起来,望着远方逐渐西下的落日和那如血的残阳,在心里问自己,
真的能迷糊吗?真的能什么都不想吗?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要是自己能什么都
不想,怎么可能来这样。除非死了,那样到是可以什么都不想了,一想到死,就
想起了可爱的儿子,想到儿子那纯真的眼睛,王卉猛的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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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晚霞里,陶铭萧的眼神也格外的迷离,几听啤酒下去,非但没让他迷
糊,反倒越喝越清醒。看着身边略显忧郁的凯歌,摇头晃脑已经半醉还在喝着的
欧阳,陶铭萧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刚才去小树林的两个女人回来了,王卉坐下来就拿起一杯红酒。

  凯歌看着老婆又拿起酒杯,身子欠了一下想去制止,但终究还是没动。

  韩屏也拿起了一听啤酒,和王卉碰了一下杯,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仰
头把酒送进了嘴里。

  那动作,绝对不是正常喝酒的动作,那分明是想麻醉自己。

  看到这些,陶铭萧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起身过去和欧阳低声商量着什么。

  半醉的欧阳开始拼命地摇头,后来睁开惺忪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十个人几乎
都歪歪斜斜了。看身边一地的酒瓶,看来这个下午还真没少喝,也就对着陶铭萧
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陶铭萧走到徐闽身边,蹲下来轻声对徐闽说:「今天下午都没少喝,再开车
不安全,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宿营了。你们女人住两顶帐篷,男人睡车里,晚上要
去方便的时候相互照应一下,记住,别走太远。」

  徐闽用探询的眼神望着陶铭萧,那眼神分明在问活动是不是取消了。

  看到陶铭萧冷静又果断地点了一下头,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立刻起身,走到
王卉和韩屏身后,搂着两个人的脖子说:「少喝点,一会还有篝火晚会呢,晚上
不走了,就在这睡,咱们三个人睡那个大点的帐篷,月亮和缨子她们姐俩睡那个
小的。」

  王卉转头看着徐闽,徐闽会意地拍了她一下,点了点头,聪明的王卉就明白
了,今天晚上没有那个活动了,也不用麻醉自己了,于是对徐闽感激地笑了笑,
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韩屏却举起酒杯嚷道:「卉姐,咱还没喝好呢,你怎么就不
喝了,来徐姐,咱三干一个。」

  看着小脸绯红的韩屏醉态可掬的样子,徐闽和王卉都笑了起来。

  徐闽在她脸上拧了一下,站起来找月亮去了。

  王卉抢下她的啤酒,趴在她耳边小声告诉她:「傻丫头,别在灌自己了,晚
上没那个活动了,咱也不用麻醉自己了。」

  韩屏立刻瞪大眼睛盯着王卉楞呵呵地大声问了一句:「真的呀?」声音大得
几乎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王卉赶紧一把按住要站起来的韩屏,同时小声啐了她一口:「呸,你不能小
点声呀,怕没人知道你喝醉了是不是?」

  韩屏这才左右看了看,伸了下舌头,趴在王卉肩上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看到老婆有了笑脸,凯歌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这才感觉肚子有点空。

  原来自己一直担心老婆,所以只闷头喝了一听啤酒,根本没怎么吃东西,现
在心安定下来了,才感觉到饿了,于是坐直了身子开始吃东西。

  耳边却听到陶铭萧说:「今天下午太开心了,所以大家都没少喝,这样再开
车去宾馆就不安全了啊,所以晚上就在这宿营。女人住帐篷,咱们男人睡自己的
车里,等天完全黑下来,再开个篝火晚会,唱歌跳舞侃大山,别的活动就取消了
啊。」最后一句陶铭萧明显加强了语调,所有的人也就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凯歌刚才还为老婆的笑脸而开心,现在这个消息又让他的心有了一些惆怅,
看了看缨子那丰腴的身躯和月亮坚挺的胸脯,不由怅然地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在
应和他,身边的江鹏在喝掉一听啤酒后,也发出了一声叹息。

  黑色的夜幕终于沉重地降临了,小河边燃起了一大堆篝火,橘红的火光染红
了每一个人兴奋的脸庞,也点燃了被酒精浸泡过的心境,于是小河边又开始了异
常的喧闹。

  欧阳汽车里的音响播放着配唱的音乐,不管会不会唱,不管唱得好不好,几
个人都去抢麦克风,每个人的歌声里都带着七分的醉意,凯歌的歌声更是充满了
酒味,已经找不到调门了。

  还算清醒的几个人已经笑得上不来气,可凯歌还是一副明星的派头般一本正
经地唱着自己都找不到调的歌,他是难得这么放肆喝酒,更难得这么撕去伪装开
心地撒欢,所以他不在意别人的笑和调侃,就象吸毒后的幻觉一样把自己陶醉在
一种忘我的状态里。

  王卉在旁边看着他,也在笑,只是笑容里有一些的苦涩,她的眼神在闪烁,
闪烁的眼神在火光中泛着亮点,让人琢磨不定。

  陶铭萧可能是最清醒的一个人了,喜欢安静的他,远远站在火光映不到的黑
夜里,靠在汽车上注视着这一切,仿佛那喧闹离他很遥远,仿佛那喧嚣和他无关
与他陪伴的,除了夜色,就是手里的一听啤酒。

  刚刚仰头喝下啤酒,旁边有人又送上来一听,陶铭萧侧头一看,陈飞扬手拿
两听啤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看了看成熟沉稳的飞扬,陶铭萧没说话
默默地接过啤酒,打开,和陈飞扬碰了一下,喝下去一小口,又把目光投向了那
欢乐的篝火。

  「陶兄,你为什么取消了今天晚上的计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喝下一
口啤酒,陈飞扬轻声问道。

  陶铭萧没有转过头来,眼睛依然看着那熊熊的篝火和篝火边上醉歌的人们,
他的回答在这沉静的夜色里如同飘自夜空一样的冷静:「飞扬,你注意到王卉和
韩屏的表情了吗?她们的表情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几乎我每天都能看到。王卉和
韩屏刚才喝酒的时候,哪里是在喝酒,分明就是在灌自己,想麻醉自己,她们的
表情就象在手术台上等待麻醉的病人一样,有惊恐,有害怕和不安,但是又有一
点点的期盼,毕竟手术过后就有了新的希望,这时候人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停顿了一下,陶铭萧回头看了看陈飞扬,后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陶铭萧
拍了飞扬肩膀一下道:「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那个王卉的眼神,其实她和徐
闽性格有点相似,都是看着柔弱,但骨子里坚强叛逆。但她又和徐闽有不一样的
地方,徐闽的坚强叛逆是一种男人般的性格,这和父母从小把她当男孩子抚养有
关系,所以你看徐闽看人的眼神是长久的,她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一定会紧紧地盯
着你。」

  「而王卉不一样,你没注意到吗?她看人的眼神经常是闪烁的,也可能和她
做教师的职业有关系吧,她要经常用眼神来巡视她的学生,我是宁愿这么想她,
不然她就很可怕。」

  陈飞扬听了这话愕然地回过头看着陶铭萧,似乎不太相信地问:「怎么会可
怕?你太危言耸听了吧?」

  「不是,王卉的性格本来就内向,但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偏激,有什么事不
能说出来。如果这样内向的人,眼神再那样地闪烁,就说明她主意比较正,这样
的女人做事就容易走极端。韩屏和王卉不一样,韩屏是既爱热闹又没什么主见,
对老公比较依附,所以韩屏有着她这个年龄的女人里面少有的单纯。」

  「而王卉有自己很独立的性格,看她和凯歌今天的表情,他们之间是有问题
了,但王卉绝不是心甘情愿地来玩这个游戏的,所以刚才她是很后悔的。那如果
我们今天晚上真的玩了游戏,我怕她会反应很激烈,那样不是要很麻烦?我注意
到了徐闽告诉她取消活动后她的表情,又是感激又是释然,说明我的判断是没错
的。」

  听了这话,陈飞扬吸了口冷气,拍了拍陶铭萧的肩膀敬佩地说:「你不光是
个最优秀的麻醉师,更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

  陶铭萧也展颜一笑道:「你以为麻醉师全是靠药物麻醉呀,有时候也靠语言
催眠的,告诉你,一个好的麻醉师都是合格的心理医生,病人在手术前最先接触
的就是麻醉师,不懂点心理怎么来安抚病人?」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才要说什
么,那边月亮大声喊着他们,两个人只好走了过去。

  夜更深了,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也疲倦了,变成了暗红的碳火,寂静流淌的小
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家也折腾累了,轻微的鼾声应和着杂乱的小虫鸣叫的
和弦,使那潺潺的流水也变得充满了音乐的旋律。

  韩屏就在这旋律的陪伴下晕忽忽地进入了梦乡,这个梦是粉色的,梦里,迷
糊糊的,她感觉有只手轻柔地摸上了她的乳房,那手抚摸得很柔软很细腻,也抚
摩得很到位,让她的心弦轻轻地颤动了。

  在梦里她努力想看清楚是谁在抚摸她,是江鹏吗?肯定不是,江鹏的抚摩虽
然温存,但比这手有力,江鹏总是习惯用大手整个握住她的乳房去揉搓。那是初
恋的那个小男孩?也不是,那个小男孩的抚摸是毛躁的,手也没这么柔软。那就
是有过一夜的欧阳?可是那欧阳更喜欢用嘴去吻乳房。

  那会是谁呢?韩屏努力想看清楚是谁,可是越是努力眼睛就越是难以睁开。
而且这温柔的抚弄加上酒精的作用,韩屏的身体开始要燃烧,嗓子像着火一样的
焦烤,一股热流从乳房向小腹窜了下去,浑身躁热得让韩屏不由的喊了一声,猛
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漆黑的一片。

  耳边听着规律的蛙鸣,好一会韩屏才想起身在何处,眼睛也慢慢适应黑暗。

  侧头望去,睡在自己身边的原来是徐闽,她的手不知道怎么伸进了自己的衣
服里,正轻柔地搭在自己的乳房上。

  发现是徐闽的手,韩屏惊得猛然坐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胸口呆呵呵地发愣。

  怎么徐闽的手会这么温柔,难道刚才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梦境?可是,刚
才徐闽无意的抚摸,怎么会让自己有那样的反应?好像很就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了,恍惚还记得,自己才上大学那会,晚上睡觉以前,有过这样抚摸后的快感,
可那时候自己是青春期呀,现在这算什么呀?想到这,韩屏的脸着火一样的热。

  徐闽翻了个身,嘴吧嗒了一下又沉沉地睡去了,韩屏紧张的心随着徐闽均匀
的呼吸而安静了下来,在徐闽的身边悄悄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刚才的梦境又
浮现在脑海,被徐闽抚摸的感觉让她有点渴望了。

  徐闽仰面睡着,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韩屏望着徐闽的侧脸,有一点点怅
然,刚才被徐闽梦境里抚摸的感觉这一会突然消失了,消失得很飘渺,飘渺到只
有影子而感觉不到温情。

  韩屏于是叹息了一声,侧身过去,把后背无奈地扔给了沉睡的徐闽。

  韩屏这么静静地躺着,头有点疼,最主要是心乱,乱得睡不着。无奈地来回
翻着身,看着香甜沉睡的徐闽,韩屏有些气恼地轻蹬了她一脚。

  徐闽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过来,一只手无巧不巧地正好又搭上了韩屏的胸前
啊。

  韩屏感到身上一紧,屏住了呼吸,偷眼看了看徐闽,看不太清,但听那均匀
的呼吸感觉是睡着了。

  韩屏于是轻轻拿起徐闽的手想给扔回去,不料这一动,徐闽把身子更侧了过
来,那手也就不知道怎么伸进了衣服,指尖正摸到了韩屏的乳房上。

  韩屏无力地放下了手,沉重的呼吸一下,那酥软的感觉又袭上来心头,于是
就闭上眼睛,放松了自己的身子,懒洋洋地歪过头去,把这只手想象成一个温柔
的男人,让自己慢慢在感受中睡着。

  这个清晨的小河边,没有了鸟的鸣叫,因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漂起了小雨
微风吹过,帐篷里的人都不觉打了个寒战。

  徐闽第一个坐了起来,掀起帐篷的小门帘看了看外面。

  雨虽然不大,但很细密,雨雾中视线都很模糊,赶紧拉上帐篷,韩屏和王卉
也都坐了起来,三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抱着膀子挤到了一起,韩屏哆嗦了
一下,愁眉苦脸的对徐闽说:「徐姐,我想上厕所,这可怎么办呀。」

  徐闽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了车里睡觉的陶铭萧,让他把车里自己的遮阳伞
给送过来。

  一会的工夫,一阵马达轰鸣,陶铭萧开着车把伞送了过来,还给扔进来一条
毛毯,韩屏举着小遮阳伞跑出去方便了,王卉和徐闽钻进毛毯,徐闽关切的问王
卉:「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感觉你老是翻身。」

  「换个新环境肯定睡不好。」王卉叹了口气。

  「不是吧,你肯定还有心事,听你老是叹气,是不是紧张害怕?」

  王卉把头转过来,心情复杂地看着徐闽,终于下了决心一样,问徐闽:「那
种事到底什么感觉?我总是感觉象做噩梦一样的荒唐呢?说不熟悉吧,又认识,
说认识吧,又不熟悉,再说,这,这,唉我都不敢想,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就和男
人上床,这算怎么当子事呢?」

  「那你怎么还来了?看凯歌的样子,不是那样暴虐的人呀,不会是他逼你来
的吧?」徐闽笑着问王卉。

  王卉平躺了过来,眼睛盯着头顶的帐篷,恨恨地闷声道:「就是他逼的,他
没用暴力,但他用行为,用无形的手把我推来的。」说到这,好像心里有了无限
的委屈感,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抽搭了起来。

  徐闽支起半个身子,俯视着王卉的脸,她已经大致明白了,肯定是凯歌外面
有了情况,看来这个女人是为了报复才来的,不禁有点为这个看似可怜的女人担
心起来,于是凑过去,搂着王卉安慰道:「别难过了,现在这样的事太多了,你
是亲眼看到他的吗?」

  王卉摇了摇头,又点了一下头说,「我是没抓住他,但是我的第六感觉告诉
我,他一定是那样的。」

  徐闽笑了起来道:「第六感觉?你还特异功能呢,你的感觉就那样准?别傻
了,还老师呢,这么多疑,没亲眼看到,就什么都不是,再说了,也不能这么报
复他呀,要早知道你们是这情况,鬼才带你们来玩呢。」

  王卉抹了抹眼睛,看着徐闽好奇地问:「为什么?」

  徐闽才要说话,韩屏钻了进来,大惊小叫地就往毛毯里面钻,徐闽把毛毯往
韩屏身上一蒙,起身也去上厕所。

  才出帐篷,身后王卉紧跟着钻到了雨伞下,徐闽看了看还眼圈通红的王卉,
理解地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向前面的小树林跑去。

  蹲在树林里,王卉还是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说知道我们这种情况就不
带我们来了?」

  「玩这种游戏需要的是一种境界,夫妻间要理解和认同,要和睦,这样才不
会出现副作用。像你这样是为报复而来的,那今后的家庭会是什么样?王卉,听
我一句劝,夫妻之间最好少一些猜疑,再有,我感觉你以前太封闭自己了,你的
中心就是一个家。爱家是没错,但不论什么事,都有一个度。」

  「过了这个度,那就是愚,你爱家,爱凯歌,爱到了把自己都忘记了,那一
旦有一点不如意,你肯定受不了。现在的男人是生活在一个世俗的社会里,这个
社会是五彩缤纷的,他们的眼神难免旁骛,你要是强把他们的头扭回来,那他们
的心也会飞走。」

  「而你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单一色彩的套子里,你自己不觉得,可你的爱人就
会觉得乏味。饺子再好吃,总不能天天吃吧,即使你每天变化里面的馅,但那还
是饺子,还是会把人吃腻的,你说呢?」

  王卉傻楞楞地听着,都忘记站起来了,徐闽笑着拉她一把:「快起来吧,你
不冷呀?」

  王卉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也立刻有了冷意,望着灰蒙蒙的天,感
觉心都是凉的。

  雨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徐闽的花布遮阳伞根本挡不住这细密的雨水,等两
个人跑到帐篷的时候,衣服已经湿了。

  进了帐篷,徐闽急忙脱下衣服钻进来毛毯子里,王卉却抱着膀子蹲在一边看
着她笑,徐闽瞪了王卉一眼:「傻呀你,还不脱下衣服钻进来?小心感冒。」

  「大白天的,不好意思,万一他们谁进来怎么办?」王卉红着脸嘟囔着。

  「你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们谁进来能不先打声招呼?你这样弄感冒
了哪多哪少?真是的!」

  王卉想了一下,犹豫着把外衣脱了下来,赶紧钻进毛毯,韩屏哈哈笑着把脚
丫子伸了过来,徐闽也伸过手来假装要解她的胸罩,三个女人嘻嘻哈哈闹到了一
起。

  手机响了,是陶铭萧打来的。

  雨这么急,没办法拆帐篷,就在这在呆一上午,让徐闽去拿点面包当早餐,
看到两个人衣服都湿了,韩屏自告奋勇打伞去拿面包。

  趁韩屏出去,王卉把刚才在树林里的话又提了起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是退出回去,还是?我真的好乱。」

  徐闽把热乎乎的身子挨了过来,趴在王卉的耳边小声问:「你和我说实话,
除了凯歌,你这辈子还有别的男人吗?」

  王卉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别说有了,我和男人握手都有数的。」

  徐闽咯咯笑了一会,拍着王卉的肩膀说:「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反正都走
到这了,就当是旅游了,不愿意那样就不去参与活动,我去和他们说明白你的情
况,大家会谅解的。其实要我说呀,咱这几个男人都挺优秀的,人这一生就那么
回事吧,谁能给谁保证呀,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开心,怎么样都好,你也该为
自己活一回了。」

  王卉耳朵听着,没回答,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顶棚,慢慢地,咬住了嘴唇,
仿佛去选择一件终身大事一样,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同时转过头对徐闽道:「我
是该为自己潇洒一次了,谢谢你,和你们比,我真的是白活,今天开始,我和你
学开车,和韩屏学化妆行吗?」

  徐闽没等说话,韩屏闯了进来,愣头愣脑地问:「卉姐,你要学什么化妆?
你要开美容店不当老师了?」王卉和徐闽哈哈大笑起来。

  夜晚的江城,宁静而美丽,街上的行人悠闲自得,绝没有大都市的喧嚣与忙
碌,那穿城而过的松花江,带着清凉和宁静。雄伟的江桥上如繁星一样的灯火,
眨着好奇的眼睛注视着来往的行人,在这灯火的注视下,五辆车驶过了江桥。

  车里的女人都好奇地趴在车床上欣赏着美丽的江城夜色,悠闲的人们和美丽
的夜景让大家忘记里旅途的疲倦,韩屏和月亮更是兴奋得唧唧喳喳到处指点着。

  前面的车里,陶铭萧在用手机和欧阳联系着,本来大家都想在市中心吃饭休
息,但陶铭萧和欧阳商量后还是决定去旅游区休息。

  陶铭萧心里清楚,这几个男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了,今天晚上势必要有活动,
而这样的游戏毕竟不是光明的,弄的不好将后患无穷,所以和欧阳商量后,他们
还是决定把休息地点设在了市区几十公里以外的松花湖旅游区。

  好在欧阳来过一次,对道路还算熟悉,所以没费什么周折,晚上九点大家顺
利到达了旅游区,在泰达大酒店。照例各家开好了房间简单梳洗后,集中到了酒
店的大堂里,出人意料的是,王卉竟然表情轻松地先下来了,倒是凯歌有点沮丧
地跟在后面。陶铭萧看在眼里,心中嘀咕了一句,最难揣测妇人心。

  一家饭店的包房里,十个人围坐到一起,听欧阳介绍着这里全鱼宴的特色,
王卉笑咪咪的听着,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的轻松,借以掩饰内心的恐慌。

  不用看,她能感觉到凯歌在注视她。

  刚才在房间里,凯歌曾很可怜地和她商量退出游戏,看来他是真的后悔了。

  这一刻王卉有点看不起这个男人了,觉得他太没有主见没有骨气,这时候退
出,早干什么去了?现在退出还有可能吗?再说凭她对丈夫的了解,这时候真的
退出了,那以后回到家里,这个男人还是会后悔没有参与,甚至会更加的后悔。

  这一刻,王卉感觉自己以前那么熟悉热爱着的丈夫,是那么的自私和懦弱,
那个女人的影子又及时浮现出来,这让王卉有点痛恨凯歌。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
样子,王卉突然有了一点畅快,好像出了一口闷气一样,眼神都变的有了光泽。

  凯歌看着王卉明亮的神情和开心的笑容,懊丧和痛苦让他的心在翻腾,那一
道道精美的鱼端上来都没引起他的注意,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原来那么期盼的聚
会,真的就在眼前了,自己怎么反到这么害怕?这一刻他才真的感觉到,老婆还
是很可爱的,自己还是爱她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是自己走的路,多苦的果自己都得咽下去了,但愿这
只是个游戏而不是噩梦。想到今后,凯歌打了个冷战,虽然包房里很温暖。

  胳膊被人碰了一下,凯歌这才回过神来,是欧阳端着酒杯在看着他,环顾四
周,原来自己刚才太走神了,大家都端着酒杯等着他呢,慌忙举起酒杯,尴尬地
和大家寒暄着干了一杯苦涩的啤酒。

  可能是旅途有点疲乏,酒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连平时那么喧闹的韩屏和月
亮也都文静地只顾低头吃东西。

  欧阳了看大家,爽朗的大笑着道:「我说,都饿了还是都累了?怎么都不说
话呢?喝闷酒可容易醉人的,咱们还是来点什么游戏助兴吧,谁有好点子出一个
吗,不然讲个笑话也行呀。」

  看还是没有人附和,欧阳有点郁闷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为了这次旅游的
愉快,为了新认识的老朋友,大家干一杯吧。」

  众人都站了起来,一杯酒干下去,凯歌呛得咳嗽起来。

  看着气氛实在是上不来了,陶铭萧沉稳地开了口:「看来大家都有点累了,
那就别再喝了,直接回房间休息吧,明天可以晚点起来,十点到酒店的大堂集合
女士们请先回各自的房间去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女人站了起来,只有徐闽还稳坐在那里,看
了看月亮她们,徐闽温柔的一句话出口,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今天咱们改个规矩,现在请你们大老爷们回房间去等着吧,由我们女人留
下来决定游戏的规则。」

  月亮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万岁,和同样兴奋的缨子跳起来拍着手。

  王卉也明白了过来,但她没什么反应。韩屏有点懵懂的看着她们,这几个男
人,相互望着,吃惊的脸上都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徐闽这女人,怎么想出来这么
个主意,大家用探询的目光一起注视着徐闽,徐闽倒是很冷静,悠悠地道:「凭
什么老是你们男人主动?今天咱就换个游戏规则,由我们女人来决定。」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欧阳有点无可奈何地说:「这事怎么好由你们做主?
别闹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话音刚落,月亮就抢白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主?今天我们还就做主了
你们快请吧。」

  陶铭萧看了看懊丧的欧阳,又看了看那哥几个,没言语,他太了解自己的老
婆了,这事她一定是酝酿了一路了才能实施的,于是无奈地把房门卡拿出来扔到
了桌子上,刚要转身,徐闽叫住了他,看着那几个掏房门卡的男人,徐闽恬然一
笑:「你们把房门卡收好,省得一会回去都喊服务员,我相信你们回房间后不会
在里面把门锁死的。回去等我们吧,耐心点,也许我们还要尽情地喝一会,恕不
招待男士,再见。」

  相互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五个高傲的男人,垂着头叹息着鱼贯走出包
房。

  门口,欧阳回头扫视了几个女人一眼,说了一句话:「算你们狠。」

  门关上了,除了沉稳的王卉,那四个女人都兴奋地叫着跳着,缨子抱着徐闽
开心地说:「真有你的,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绝了,佩服佩服,真开心死了!」

  徐闽看了看静静微笑着的王卉问:「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王卉歪头想了一下,慢悠悠的说:「是个好主意,起码让我们女人有点自豪
感,还很开心,但是,也不只过是个形式而已。」

  看大家都在疑惑地注视着自己,王卉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把头低了下来不
再说话。

  徐闽咯咯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其实真的只是个形式而已,再怎么说这样
的事主动权还是在男人手里,我不过是想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再有,也是为咱
们图个开心,干吗咱们老是做他们大老爷们的傀儡?干吗老是他们说了算?今天
咱就让他们等着。咱们历史上不是有开心的女皇武后吗?今天咱就做一回开心的
女皇,来,喝酒。」

  五个女人又坐了下来,这次的气氛到很是热烈,几个女人围绕着徐闽说着笑
着闹着喝着,徐闽俨然是这几个女人里的头儿了。看那瘦小纤细的徐闽,神情眼
神却都有男人的气概,想到帐篷里被她无意的抚摸,韩屏的脸又开始烧了起来,
好在有酒精的遮掩,谁都没注意。

  闹够了也喝够了,徐闽清了一下嗓子,压低声音说:「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咱是不是也该休息了?你们都能记住自己家的房间吧?」看到大家都点了点头,
徐闽从包里拿出钢笔,又从电话本上撕下来五页,把五个人的房间号写下来,揉
搓成纸团,扔在桌子上。看了看几个人严肃的表情,扑哧的笑了:「这又不是抓
阄炸碉堡,都那么严肃干什么?谁先来?」

  韩屏吞吞吐吐的说:「徐姐,不抓不行吗?今天挺累的。」

  徐闽掐了她的脸一下:「除非你自己在开个房间单独睡,不然怎么办?来吧
谁先来呀?」

  看大家都没反应,徐闽把一只瓷汤勺放到了桌子上,一边转了一下,一边嘟
囔道:「要是祖先知道他们发明的指南针让我们玩了这样的游戏,还不气的得从
棺材里跳出来打我呀?」

  汤勺转了一圈半,勺柄指向了月亮和王卉座位的中间,月亮看了看满脸通红
的王卉,哈哈笑着伸手抓了一张纸条。在徐闽眼神的注视下,桌子上的纸条都到
了各人的手里,徐闽小声道:「大家都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房间,如果是就放回
来重新抽,不是就一个个回自己抽到的房间,祝各位好运。」

  看到几个人打开纸条又后没什么异议,徐闽一指月亮道:「还是从你先开始
走,月亮,晚安,开心同志们。」这一次,除了月亮,在没有人能笑出来,王卉
强做镇静,内心却狂跳不已。

  韩屏虽然经历过一次,但还是紧张得手脚发抖,一只手不自觉地去拉徐闽的
衣袖。

  只有缨子还是微笑着,徐闽看了看韩屏,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象是在安慰她
又象是对王卉说:「别紧张,谁规定只允许男人去潇洒去风流?只要活得开心,
男人女人都有这样的权利,明天早上起来,天还是蓝的,也许比你以前三十几年
看到的天都要蓝,走吧。」

  陆续地,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徐闽和王卉还坐在这。

  徐闽看着王卉,王卉低着头不说话。

  徐闽也很了解王卉这时候复杂的心情,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回房间。于是就默不做声地陪在一旁,拿出手机摆弄
起信息来。

  王卉楞楞地坐在那,心里烦乱极了,都不知道想些什么好。看着陆续离开的
几个姐们,她知道这个大幕已经拉开了。自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说不定凯歌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温柔乡。

  想到这心里就开始翻腾,偷眼看了一下自己抽到的房间号,猜想会是谁呢?
肯定不会是凯歌了,那么另外四个男人,会是谁在等待着自己呢?说实话,这几
个男人都很优秀,自己也都不讨厌。可是,不讨厌是一回事,去和他上床可就是
另外一回事了。

  一想到上床,王卉的脸就烧得滚烫,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徐闽。她还在手机
上摆弄着,莫非是在给她老公陶铭萧发信息?

  不可能,因为刚才都宣布了,进房间以后都要把手机关掉的。那这么晚了会
是给谁发呢?是不是情人?想到这王卉突然忘掉了自己的烦恼,很想过去看看徐
闽在给谁发信息。

  这时候徐闽也正好问王卉的手机多少号,王卉犹豫了一下,因为好像有规定
不让私下联系,但一想,那可能是指的男女之间,也就把号码告诉了徐闽。

  马上,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王卉打开手机,原来徐闽是给自己发的短信
啊。

  上面写道:「人生苦短,好时光更短,与其为男人的放纵而伤心,不如和他
一起把快乐和刺激分享,可能这样他反而会留在你身旁。」

  看了短信,王卉慢慢收起了手机。想了一会,又拿出手机,毅然把手机关掉
对徐闽一伸手道:「咱走吧。」

  徐闽摆了摆手,拒绝了王卉拉她起来一起走,笑着说道:「你还是自己回去
吧,和我一起走你会尴尬的,也许你去的是我家的房间呢,嘻嘻。」

  这话让王卉的脸更热了,但她马上镇定了下来,反唇回击道:「但愿你别是
走到我家的房间,凯歌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完不等徐闽回答就逃出了饭店的
包房。

  走进了酒店的大堂,在电梯里,王卉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加了点口
红,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觉得还不算是黄脸婆。

  可是,怎么就不能吸引老公的视线呢?一会进房间,万一屋里的人也对自己
不感兴趣怎么办?其实她是很想平安度过这个晚上,最好那屋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啊。

  可是,真的那样,自己这个女人是不是就太失败了?要是那样,王卉悲哀地
想,我还不如跳楼算了。

  正胡思乱想着,电梯门打开了,王卉迟疑地走出来,楼层的服务员热情地迎
了上来,微笑着问:「请问您是哪个房间的?」

  王卉有点局促地看着服务员,一时紧张,把自己抽到的房间号给忘了,想了
一下,才拿出纸条看了一眼,报出了房间号。

  服务员热情地把她领到房间门口,道了声晚安转身走了。

  长出了一口气,按了按狂跳的胸口,王卉伸出手想去敲门,想了想不妥,那
样会让服务员起疑心的,哪有回自己的房间还敲门的?于是鼓起勇气,嘴里念叨
了一声上帝保佑,抓住门把手一扭,门开了。

  进入房间,光线很暗,没看到人,只有电视亮着。

  王卉关上门,朝里面走了几步,自己都感觉像个贼一样的胆怯。

  标准间的两张床,靠里的床上,一个男人光着膀子披着一条黄色大浴巾,手
拿一罐啤酒,看到她进来,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王卉看着这个男人,一下楞住了,感觉热汗涌了上来,天呀,还真让徐闽说
着了,这个微笑的男人,还真的是陶铭萧。


               (62)

  王卉呆立在那,手脚都不知道放那里好了,有点象第一次登讲台面对学生,
不,比那还要紧张,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挪动了一步,在谢谢坐了下来,也仅
仅是坐了一个角,就象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陶铭萧看着紧张的王卉,心里笑了
一下,表面还是镇静的说道:「那边柜子里有浴巾,拖鞋在你坐的谢谢底下,快
去洗洗吧,也累坏了,早点休息,我先睡了。」说着转身躺了下去。

  王卉暗自松了口气,心里感激着陶铭萧的善解人意,把拖鞋换上,顿时感觉
轻松了许多,放下包,拿出浴巾,想把衣服脱掉,看了看面朝里假寐的陶铭萧,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就这么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的门锁上了,陶铭萧缓慢的坐了起来,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在心
理盘算着,王卉不同于以往的女人,这个女人有性格,但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心
理很娇嫩,和她不能用常规的,一定要让她感觉到不一样的刺激,这样才能让她
放弃抵抗,这样的女人是为报复而来的,不会很情愿,温柔的前戏肯定会让她厌
烦,看她老公那性格,应该是很温柔的。

  如果自己也重复那一套,那她就会想起来老公,一定会让她心烦,看来得给
她点出其不意的刺激,想到这,陶铭萧感觉周身发热,一种久违的情绪涌了上来
自己以往都是以温柔的谦谦君子形象出现的,就是和老婆在一起,也是用尽了温
柔,但是,男人强烈的占有欲望,使他很想在性事上体现出来。

  今天,他决定用一点粗暴来征服这个矜持又叛逆的女人,猛的一口啤酒下去
侧耳聆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他感到了勃勃的生机在身体里涌动,不禁低吟
了一声。

  王卉进了卫生间,脱下衣服,站在蓬头下,让温热的水流过全身,一下子彻
底的放松了,腿一软,不由的蹲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委屈,委屈
的想大声的哭嚎,想到现在的凯歌,一定和不知道那个女人在疯狂,会不会是月
亮或者缨子,平时看电视和走在街上,凯歌的眼神一直喜欢描这样身材惹火的女
人,他的那个叫冰的女人不就是那样丰满风骚吗?

  今天他可是真的如了意,现在他一定得意的压在人家身上,说不定给人家跪
下了,更可能在人家全身舔着,一想到老公那谳媚的样子,王卉就感觉阵阵的恶
心,往日老公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温柔,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的恶心,抱着肩膀,
王卉在也忍不住委屈的眼泪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舒服了一些,王卉站了起来,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
自己的身体,皮肤还是那么的细腻光滑,只是乳房有点下垂了,还有点八字,伸
手摸了摸,还可以,还是有弹性的,看着有些隆起的小腹,叹息了一声,没生孩
子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现在的这些还不是你凯歌所赐,想到这又恨恨的咬了咬
牙,突然很想出去面对陶铭萧,甚至想就这么裸着出去。

  擦干了头发,穿上乳罩内裤,拿起衣服,想了想,又放下了,她不想穿着衣
服出去,让陶铭萧看不起自己,于是用浴巾把自己裹好,走到卫生间门口,又没
了勇气,退回来,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背诵了一遍这几天
课上教的古词,来缓解心里的慌乱。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道缝隙,王卉头先探了出来,看了看陶铭萧,他还躺在那
面朝里,还微微的发出了鼾声,于是放心地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在旁边的床上坐
下来,席梦思发出一声呻吟,把王卉吓了一大跳,急忙站了起来,看陶铭萧,没
什么反应,只是鼾声停止了,王卉心扑腾的跳着,大气都不敢喘,好在陶铭萧没
动,于是又小心的坐了下来,眼睛盯着电视,心里在翻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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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让自己的心安静了下来,陶铭萧突然翻身站了起来,把王卉吓的不由
自主的往床里面靠,陶铭萧根本没看她,起来就进了卫生间。

  王卉镇静了一下,暗笑自己神经过敏,给自己打气着,不就是个男人吗,有
什么好怕的,把自己放松了一下,平躺在了床上,只是双手还紧紧的抱在胸前。

  陶铭萧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床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放大,又对着王
卉温柔的笑了一下,王卉本能的也微笑着回敬了一下,没想到陶铭萧一下子坐到
了自己的床上,一双眼睛钩子一样紧紧的盯着自己,王卉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看着陶铭萧深邃的眼睛,闻着他嘴里淡淡的酒味,大脑一片空白,努力的出了一
口气,刚想说点什么,陶铭萧猛的俯下来压在了她的身上,同时热辣的嘴唇毫无
征兆的就吻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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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先是一惊,然后就很愤怒了,这人看着挺斯文的,怎么突然变的这样无
礼,王卉伸手就上去推陶铭萧的脸,同时把头尽力的朝侧面扭过去,没想到陶铭
萧的手一下子伸进了浴巾,王卉又把手拿到下面来阻挡,倔强的王卉尽力撕扯着
嘴里却不吭一声。

  王卉的倔强对陶铭萧是个无形的刺激,积压在心中的野性一下子爆发出来,
一挺身跪到了床上,把王卉的小腿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伸手拉开了王卉的浴巾,
王卉惊呼了一声,急忙抓浴巾来遮掩身体,同时下意识的挺腰挣扎着,这正是陶
铭萧所希望的,在王卉挺腰身子悬空的一瞬间,陶铭萧趁机一把将王卉白色的内
裤拉到了膝盖。

  王卉更是惊恐了,嘴里已经开始小声求饶,手也去捂住那裸露的下身,却无
意中碰到了陶铭萧的身体,不禁在心理暗骂了一句,这个色狼什么时候把自己都
脱光了。

  陶铭萧心理清楚,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的反抗虽然激烈,但只要自己能攻进
她的身体,她的抵抗就会放弃,于是一咬牙,抓开王卉挡着下身的手,迅速把身
子靠上去,下身一挺,用力的插了进去,只感觉很干涩,不舒服。

  王卉感觉到了下面的进入,心理叹息了一声,身子一软,陡然摊了下去,无
奈的摊开双手,只是用愤恨的眼睛盯着陶铭萧那阴冷扭曲的脸,使劲闭着嘴一声
不吭的忍耐着。

  感觉到了王卉身体的干涩,看着她那愤怒的眼神,陶铭萧在心底发出了一声
冷笑,放下王卉架在自己肩上的小腿,随手扔出了她的内裤,伸手解开她的乳罩
双手在王卉的乳房,掖下和脖子附近轻柔的抚摩着,下身的挺动也缓慢而有节奏
同时观察着王卉表情的变化,寻找着她的敏感区。

  陶铭萧到底是医生,不但手很轻柔,而且对女性的生理特点很了解,一会儿
后,他就发现,王卉的锁骨窝很敏感,于是伏下身,在王卉锁骨窝里来回的亲吻
着,同时加快了下身的抽动,只一会的工夫,就感觉到王卉的呼吸加重,身子也
开始慢慢的迎合,抬起头看王卉的眼睛,已经没有愤怒了,而且眼睛有些湿润,
是眼含春水的那种湿润,陶铭萧得意的笑了一下,抬起身子跪在床上,双手插到
王卉的腰下,猛的抬起她的身体,排山倒海般狂野的冲刺起来。

  王卉只觉得一阵的晕旋,这么强烈的冲击在她的夫妻生活里是从没有过的,
新奇的刺激替代了刚才的惊恐和愤怒,身体在慢慢的反应着,有憋闷的感觉,很
想喊出来,可是一贯矜持的她,在家里都不会大声的叫床,在这个环境里,她就
只有让自己憋闷着,只是心境已经温柔了很多,看着陶铭萧的脸也不在憎恨了。

  陶铭萧感觉到了王卉下身的春水在泛滥,看着王卉憋闷的通红的脸,一面更
加用力的抽动着,一面把身子伏下来,趴在王卉耳边嘿嘿坏笑着鼓励她:「难受
就喊出来吧,反正我把电视音量放大了,没人能听的见。」

  王卉从嗓子里哼了一声,在陶铭萧的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
始哼叫了起来,同时身体挺起,用力的迎合着陶铭萧的抽动,一种从没有过的异
样刺激从全身涌动到了小腹,慢慢的在向下流动,她太需要一股力量来帮助这热
流冲破身体,于是她手抓住陶铭萧的胳膊,嘴里一叠声的催促到,快,使劲,快
我受不了。

  陶铭萧被王卉的娇声哀求刺激的欲火上升,抽动的频率更快了,同时感觉脊
梁骨发热,他深呼吸了两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终于,王卉尖叫了一声,
头向后仰,眼睛紧闭,下身一阵的抽动,一股热流喷涌出来,陶铭萧被这热流刺
激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低吼了一声,也喷射了出来,同时身子一软,摊在了
王卉那滚热的恫体上。急促的喘息着。


               (65)

  推开瘫软的陶铭萧,王卉下了床,用双手遮盖着下身,胳膊尽量挡着乳房,
猫着腰跑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洗了一把脸,让脸上的躁热降了
降温,看着因兴奋而潮红的脸,自嘲的笑了一下,放下马桶坐了上去,刚有了尿
意,门被推开了。

  陶铭萧赤裸着走了进来,对王卉暧昧的一笑,从容的打开水龙头,在王卉惊
鄂的注视下,站在那旁若无人的冲洗着下身,王卉羞怯的低下了头,虽然尿意很
急,却不好意思放松出来,只憋的小腹酸涨啊,在心里暗骂着陶铭萧还不快滚出
去。

  洗完了下身,陶铭萧转过身看着低头坐在马桶上的王卉,蹲下来,端起王卉
的下巴,温柔的吻上了她的嘴唇,这一下王卉在也憋不住了,哗的一下放纵了出
来。

  陶铭萧放开王卉那柔软的嘴唇站了起来,把身子往前上了一步,抬起王卉那
娇红的脸,把下身送了上去,王卉看着那紫红的,骄傲的昂着头的男人雄根,羞
涩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鼻翼紧张的煽动着,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张
开嘴迎了上去……陶铭萧满足又开心的啊了一声,脸上带着征服者快意的笑容。

  另一个房间里,凯歌瘫软在床上,没戴眼镜的眼神看上去很茫然,卫生间里
传来流水的声音,伴着月亮那满足又惬意的歌声,看着身下床单上的斑斑污液,
回想着刚才月亮那疯狂的索求和放肆的浪笑。

  凯歌的心里一阵的懊悔,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玩弄谁,这和自己没来时候幻
想的情景真的不一样,盯着窗外闪闪的星光。

  他觉得那闪烁的星光很像人的眼睛,想到眼睛,凯歌的心开始慌乱,眼前交
织的闪过了王卉和冰儿的眼神,王卉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和不屑,冰儿的眼神的
那样的鄙视和悲异,一想到这,凯歌感觉一阵的发冷,赶紧打开电视,在电视里
嘈杂的声音中闭上了眼睛,他是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头涨的很疼。

  这个夜晚,韩屏是最悠闲的,因为和她一个房间的陈飞扬似乎很疲倦,在她
进来后,简单的和她聊了几句话就道了晚安,等她冲洗出来的时候,陈飞扬已经
香甜的睡过去了,现在,靠在床头看着电视的韩屏,不觉有一点微微的失望,虽
然这正是她所希望的结果,不被骚扰,但是,真的没有被侵犯,她倒怀疑起自己
的魅力来了,这个长不大的女人,现在又开始了新的烦恼。

  夜很深了,透过开着的纱窗,虽然听不到松花湖的水声,但能闻到湖水的味
道,那种带着水草淡淡的腥味,黑暗的房间里,王卉枕在陶铭萧的胳膊上平躺着
侧身的陶铭萧另一只手放在王卉的乳房上,香甜的打着鼾声。

  王卉眼睛瞪的大大的,没一点的睡意,当初的紧张和惶恐都已经过去了,陶
铭萧冲击出来的兴奋和刺激快感也已经消失了,嘴里有点苦涩,心里反倒平静了
开始时候那么恐惧的事情,真的过去了,也不过如此。

  凯歌的名字从心头闪过,影像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好象根本就想不起来
凯歌的摸样了,这一刻,王卉没感觉出报复后的快感,也没有出轨后的羞愧,只
有一点点的轻松,细细的回味,感觉自己真的是来做了一次新奇刺激的旅游,陶
铭萧均匀的鼾声让她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陌生。

  他吹出的气息热乎乎的喷在耳边,弄的王卉内心有些酥痒,轻轻拿开他放在
胸前的手,呼吸顺畅了许多,顺手在他的身上抚摩着,和凯歌一样光滑的肉体,
可是带给自己的刺激却是不一样的,虽然老公也能带给自己高潮,可那样的高潮
永远都是温开水一样,只能解渴,却不能象陶铭萧的冲击来的刻骨铭心。

  就好象吃惯了自己家里的饺子,突然踏进饭店,品尝了另一种风味,才恍然
知觉,原来同样是饺子,却有不一样的味道,可是又很难说清楚自己更喜欢那一
种味道,自己是恨老公的背叛,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也许这就算扯平了?

  其实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她恨老公是真的,但是这恨不能抵消爱,不能抵消
夫妻多年的感情,现在自己平静了,可是她知道,这平静一定是暂时的,这平静
背后孕育着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身边的男人,他是男人,是给了自己不一样的快感和刺激,自己做女人到今
天,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的高潮,这高潮的感觉,不是温柔的凯歌能给予
的,也许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征服的吧。

  老公多少次在看完黄色光碟后想要的口交,都被自己坚决的拒绝了,可是今
天,这么轻易地自己就屈服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给了自己无法形容的快感
吗,可是,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他是一次性的,他不属于自己,这样的高潮
对于自己来说,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了。

  王卉已经给自己下了决心,这第一次的出轨,也就是最后的一次,今后,自
己还是那个严谨刻板的王老师,这放纵的生活虽然刺激,但却绝不属于自己,想
到这,感觉有点凉,于是转过身,往陶铭萧温暖的怀里拱了拱,安静的闭上了眼
睛,尽量让自己的梦香甜一点。

  最近韩屏睡眠一直不太好,老是做梦,有时候就是噩梦,这不,梦里自己又
走进了原始森林里,周围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的,脚下是大片的荒草,实在走累
了。

  韩屏就躺在了草地上休息,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进了裤子里,在大腿的根部蠕
动着,痒痒的好舒服,舒服的哼了起来,她就被自己的呻吟声弄醒了,睁开眼睛
一看,陈飞扬趴在自己身边,一双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不觉气恼的申斥說
道。

  「才几点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八点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该起来呀。」飞扬一边坏笑着说,一边
在韩屏丰腴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韩屏身子朝床里躲了一下,抬头看窗外,果然已
经大亮,于是懒洋洋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要下床,却被飞扬一把按在了床里
同时上身有力的压了上来,一只手又伸到了韩屏的大腿处抚摩起来。

  韩屏一边躲避着飞扬的亲吻,嘴里嘟囔着,「没刷牙呢,嘴里不好闻,哼,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身子却被飞扬抚弄得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飞扬听着韩屏的唠叨,嘿嘿笑了
一下,挺身起来,拉下了韩屏的衣服,直接冲了进去,韩屏哼了一声,却突然感
到有些失望,自己刚才还很喜欢被他抚摩着,怎么真的插入了,反倒没心情了,
看着飞扬兴奋的脸,韩屏在心里暗自骂了句:「平时看着再正经的男人,上了床
就都是狼。」

  太寂静的房间,有时候反而让人睡的不塌实,王卉就是让这寂静给弄醒了,
勉强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天已经大亮了,房间里早没有了陶铭萧的影
子,王卉把身子舒服的躬了起来,腰腿有点酸麻,在心里骂了一声活该。

  谁让自己半夜睡不着,去摆弄陶铭萧的雄根了,把他弄醒了,结果又是一通
的冲刺,比第一次来的还猛烈,虽然又领受了一回欲死欲仙的感觉,可付出的代
价就是现在这样腰腿的酸疼了,不过想想也值得,毕竟那滋味很美妙,起来靠在
床头发了一会楞。

  王卉再胡思乱想道,难怪过去那么封建的年代还有妇女冒杀头的危险去偷情
感情这滋味真的能让人刻骨铭心,想了一会,才不情愿的走进了卫生间。

  水流从身上滑过的感觉让人心软软的,王卉抚摩着乳房,闭上眼睛享受着水
流的按摩,让脑子一片真空,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狂放后的寂静真的很享受,
这时候的王卉,已经不愿意有任何的思绪,只想就这样,把自己放飞,让心绪像
一叶羽毛,没有目标的漂浮着。

  擦干头发,对着镜子整理着容颜,王卉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脸有了细腻的光
泽,眼睛也有了灵性的水雾,以前校务的老大姐曾经开过玩笑,说女人只有被男
人的雨露滋润皮肤就会娇嫩,那时候自己还笑着顶撞说,按那理论,尼姑的皮肤
不成老树皮了,现在看来,老大姐的话可能真的有几分道理,但也可能是自己的
心理作用吧,以前和老公也不缺乏夫妻生活呀。

  一想起老公,王卉的心情立刻阴霾起来,眼睛里那灵性的水舞也立刻的消退
了,凯歌,这个冤家,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谁疯狂的过了头,现在还贪睡
不起呢,她太了解凯歌了,这是个平时挺干净勤快的男人,可就是在床上很懒惰
一旦释放了,就立刻赖在那想睡觉,以前都是自己来伺候他,现在呢?

  哪个女人能有自己那么好的兴致来伺候他,可别带一身的搔臭味回家呀,想
到这心情已经极度的沮丧了,扔下口红,跑进房间倒在了床上,心里又开始忙乱
起来,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疯狂,一会怎么有脸面见到凯歌呢?可是,他昨天不
也是一样的吗,越想越闹心,猛的坐起来,很想摔点东西,可实在找不到可以摔
的,就拿起枕头一通的摔打,心情才算稍微的平和了一点。

  楼下的大厅里,陶铭萧坐在长谢谢上悠闲的翻看着报纸,有下楼的脚步声传
来,陶铭萧没抬头,一会,欧阳坐到了他的身边,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
话,欧阳拿起另一份报纸,刚翻开,鹏飞从外面走了进来,欧阳奇怪的问。

  「你去哪了这么早。」

  「胃难受,我找地方吃了点早点。」鹏飞嘴里回答着,心不在焉的左右扫视
了两眼,没有看到老婆韩屏,于是在他们的旁边单人谢谢上坐了下来,欧阳在心
里哼了一声,这家伙一大早就饿了,看来昨天没轻折腾,想到这,脑海里又回忆
起了上一次和韩屏的那一夜,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神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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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歌和陈飞扬一前一后的走下了楼,不过两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凯歌一副
精神委顿的样子,不停的打着哈气,飞扬却是精神矍铄,神采飞扬,用洪亮的嗓
音和大家打着招呼,五个男人坐在一起,个怀心腹事的相互打量着,只有陶铭萧
闷头看着报纸。

  高跟鞋的声音传下来,不用看,陶铭萧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婆徐闽,其实夫妻
生活这么久了,对老婆声音的敏感已经到了下意识程度,徐闽还没有从楼角转出
身影,陶铭萧就已经扔下报纸站了起来,等徐闽下来,陶铭萧嘱咐老婆在这等其
余的女士,他们几个先去吃早点,徐闽明白他的用心,是怕凯歌和王卉尴尬,于
是笑着应允了。

  只有鹏飞没起身,他让徐闽一起去吃,自己在这等,反正自己也吃过了,徐
闽还是坚持自己在这等,人都走了,就剩下鹏飞和徐闽坐在大厅的谢谢上,鹏飞
有点尴尬,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眼睛却在徐闽的身上扫过。上一次的情景有浮
现在脑海。

  今天的早上,鹏飞起来的很早,洗过了一个冷水澡就走出了房间,冷水的刺
激,加上晨风一吹,鹏飞清醒了很多,这个刚刚过去的夜晚对他来说不是很愉快
缨子这个女人,身材没的说,丰满细腻,可是和她作爱,鹏飞却有自己被玩弄了
的感觉,因为缨子是那种热情奔放的女人,但她的奔放,是为她自己而奔放的,
而不是为了和她作爱的男人,她不太顾及鹏飞的感受,用缨子自己的话来说,出
来就是为了玩的,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是她是开心了,鹏飞却失落了,作为男人,鹏飞还是有征服欲望的,他喜
欢自己身下的女人哀婉承欢中的娇喘,而不喜欢缨子那放荡的叫床,他喜欢被他
征服的女人密语柔情的缠绵,而不喜欢缨子那无节制的索取,他喜欢女人被动的
承受自己爱的冲击,而不喜欢缨子那些主动变换的花样。

  总之,鹏飞在早上清凉的冷风里明白了一个事,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婆最好
自己和老婆在床上的缠绵,那才是真正的做愛,那才是为爱而做的事,而这些来
玩的女人,和她们在一起,只能是性的发泄,包括身边这个看着纤细柔弱的徐闽
她在床上的征服欲望,不逊色男人,和她们在一起,鹏飞感觉自己的喷射都绵软
无力,完全没有了和老婆在一起时候的欢畅和生猛。

  想到这,鹏飞的眼睛向楼梯上张望过去,这个时候,他是多么期望老婆赶紧
出现,自己那天真温柔的老婆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一想到这些,鹏飞恨不能马上
回家,和宾馆比,家好温暖。

  缨子和月亮先后走了下来,看两个人的神态,开心而满足,缨子还坐到了鹏
飞身边,和鹏飞热情的打着招呼聊着天,就好象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鹏
飞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几个女人的镇定,要是自己的老婆,绝
对不会这么从容,会表现出来慌乱和不自在的,和她们相比,韩屏的天真有时候
看着是有点傻。

  但是,现在鹏飞却觉得,老婆的天真很可爱,他在后悔,老婆是花圃里的小
花,自然纯真,不适合这个大环境的,她就应该养在自己小花圃里,鹏飞真担心
老婆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世故和圆滑,那样,韩屏将失去所有的魅力,想到这,
鹏飞的头又开始疼起来来。

  王卉一转过楼梯,就看到了下面的几个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徐闽,从徐闽一
下子就想到了陶铭萧,内心一阵的不安,脚下一慌乱,差点没让高跟鞋把脚崴了
赶紧站直身子,让自己镇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起来,带着微笑边
下楼边打了声招呼,只是自己都觉得,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干涩。

  韩屏是最后一个走下来的,听到她脚步声鹏飞就站了起来,但是又感到自己
的慌乱有点失态,就转身走出了大门,在门口停留了两分钟,方才转身回到了大
厅,看韩屏,正和几个女人在说笑着,表情没看出有什么不自然,只是目光从鹏
飞脸上扫过的时候,才显露出慌乱和不自然。

  鹏飞注意到,韩屏的眼睛有点浮肿,心里马上就烦躁起来,他太了解老婆了
浮肿的眼袋,是她刚作爱后的痕迹,鹏飞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夏日中午的骄阳下,乘坐快艇风驰在碧波万倾的松花湖上,快乐和轻松写在
了每个人的脸上,五个男人,懒散的歪倒在船舱几张简易的床上,而在不大的后
甲板上,五个女人在尽情享受着阳光和清风的吹拂,除了保守的王卉,那四个女
人都穿着泳衣晒着太阳。

  王卉是一件吊带小衫一条牛仔短裤,几个女人躺在浴巾上,因为船太快,说
话的声音都随风吹走了,几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享受着难得的清
闲和臃懒的感觉。

  凯歌倒在床上,窗外的景色让他沉醉,这沉醉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凯歌去
过的地方不少,但眼前的景色还真的吸引了他,这湖没有海的辽阔,但海的辽阔
给人的感觉除了震撼就是恐惧,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很恐惧,所以凯歌不喜欢海。

  但眼前这松花湖到是真的别有洞天,环湖是风峦叠嶂的翠绿青山,雄伟的水
电站大坝挺拔威严,要是在以往,凯歌一定会拿起相机,把这美景尽情的收藏,
但是今天,他是真的没那兴致和精力了,温暖的阳关和快艇发动机那单调的噪音
都让他昏昏欲睡。

  凯歌昨天晚上几乎彻夜未眠,和月亮放纵以后,去洗了个澡,也许是凉水的
刺激,也许是想的事太多了,凯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难以入眠,在以往,每
次和老婆或者冰儿缠绵以后,自己都是眼皮难睁,可那时候,老婆或者冰儿,都
会温柔的为自己擦拭清洗,自己只要在享受里进入梦乡就可以了。

  这个晚上却不行,不但没有人温柔的伺候自己,反倒是自己去伺候月亮,那
月亮在卫生间,一会要浴巾,一会要饮料的折腾,等凯歌洗完出来,月亮早四肢
摊开睡着了,看着香甜酣睡的月亮,凯歌更惦记老婆了,一想到老婆被别的男人
搂着睡觉,更可能这个时候还在疯狂的做愛,凯歌的心就象海潮一样的翻涌,一
阵真的刺痛让他坐利不安。

  终于,在去了一躺卫生间后,神使鬼差的凯歌,悄悄的打开了房门,贼头贼
脑的往走廊里看了看,服务员都不在,这时间一定在哪个房间睡觉呢,于是蹑手
蹑脚的溜出房间,晚上上楼的时候,凯歌就故意磨蹭着走在最后,他起码记住了
两个同伴的房间,现在,凯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种强烈的念头,支配着已经
麻木的大脑。

  他就象幽灵一样,悄悄的溜到了斜对过欧阳的房间门口,把耳朵帖在门上,
仔细的聆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他是多么希望能听到老婆那熟悉的声音,可是又
非常惧怕真的听到她的声音,恐惧和紧张,让他心跳加速,冷汗直流,甚至他都
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让他失望的是,听了两个房间,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不敢再找下去,怕别服
务员发现,更怕这酒店外一有监控设备,那自己可是打死都说不清楚了,于是猫
着腰溜进了房间,靠在门上,凯歌有点虚脱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为没听到老婆
的声音而高兴还是失望,等平静了一点,才感觉脚心粘乎乎的,他才发现自己是
光着脚出去的,抬脚一看,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了别
人吐的浓痰。

  洗过脚,陡然倒在床上,凯歌的心还在恶心,其实,他不是真恶心那一脚的
浓痰,他是恶心自己刚才的行为,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的变态,要是老婆
真的知道了自己去偷听,那以后,在老婆的心目中,可能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
卑微的人了,看看旁边恬睡中梦语的月亮,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能
这么洒脱。

  没来以前,自己也曾经以为自己很洒脱,可是真的走到了这一部,他才深刻
的体会到,洒脱是不轻松的,是需要代价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洒脱起来的,叹息
了一声,老婆的身影和容貌又闪现在眼前,凯歌甚至想,这个时候老婆如果在眼
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打老婆两个耳光,他开始恨老婆为什么不坚持退出
了。

  他也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来,想到这,凯歌把精力努力的收回来,抬头看了
看船舱里的几个伙伴,猜想着昨天谁享受了自己的老婆,当目光扫过欧阳的时候
心里有一丝畅快的感觉,偷偷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男人,你这自私的猥琐动物。

  夜色下的松花湖,就象中年人一样的沉稳,湖水轻轻拍打着沙滩,从湖面吹
过来的晚风清凉湿润,湖边的沙滩上,灯火通明,一顶顶的大帐篷下,火锅的热
香交织飘荡,惬意的凉风里,人们吃着火锅,水煮湖鱼,心情都格外的开朗。

  靠近湖边的一顶帐篷下,十个人,五个家庭,已经喝的高潮迭起了,和昨天
晚上的酒桌气氛截然不同,今天好象每一个人都想把别人灌醉,所以,这一桌就
格外的热闹,欢声笑语不断的响起。

  停在旁边的欧阳的车里,音响反复播放着朴树的那首《生如夏花》朴树那平
实的声音,把这首歌娓娓道来,就象一个中学的男孩子在一个成年女性耳边撒娇
样的感觉。

  徐闽每一次听朴树的歌,都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当别人喝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只有她,悄悄的溜到了车边,坐在柔软又略带潮湿的沙滩上,背靠冰凉的车身,
静静的听着朴树那撒娇般的呢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动,感动的想哭,可是
又没缘由,徐闽这一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况,一个人,突然被不相干的事情莫名
其妙的感动。

  有人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她的情绪拉了回来,转头看,王卉笑咪咪的坐
在了她的身边,于是问王卉道:「感觉你今天晚上情绪不错啊,能告诉我为什么
吗?」

  「也没什么,经历了,过去了,也就想开了。」望着酒桌上的凯歌,王卉像
自言自语般喃喃的说。

  「真的能过去吗?有些事情,经历了,也就永远无法回避,也无法回到以前
了,就象这湖水,冲到了岸上,即使退回去了,也要留下痕迹的。」徐闽也喃喃
的说。

  「痕迹就痕迹吧,男人偷了,我也偷过了,在心理来说,扯平了,以后怎样
我都不后悔。」王卉的声音里有点醉意般的玩世不恭。

  「偷和偷不一样。」徐闽转过身来,把手架在王卉的肩膀上,灯光下,眼睛
闪烁着晶莹,看着王卉道。

  「男人和女人的偷有本质的区别,和男人相比,在情上,女人更自私,男人
偷的是情,男人,永远是介乎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男人天生就喜欢偷,但偷到了
以后,却不会珍惜,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只梨,第一口才是最甜的,越往下吃
就越酸,也就越想去吃另一只,而女人则不然,女人轻易不偷,一旦偷了,就会
放到心里去珍惜,对女人来说偷来的情就是罐里的蜜,下一口会更甜,唉,可惜
了。」

  徐闽转过身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王卉惊异的看着徐闽问,可惜什么。

  「可惜男人永远都不懂女人,所以这个世界才有这么多的不和谐,也才有了
我们的这个游戏。」徐闽的话,让王卉的心一紧,看看酒桌上的男人,看看偷描
自己的凯歌那眼神,看到他躲避的目光,心里思绪和这湖水一样的开始涌动。

  酒桌上,韩屏和月亮在围攻着凯歌和飞扬,飞扬的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凯
歌可就招架不住了,可是这韩屏上来了疯劲,偏偏不依不饶,于是凯歌就用眼神
象原出的王卉求救,以前和朋友家庭聚会,酒到高潮也都是老婆救驾,可是,今
天王卉明明看到了自己的糗样,偏偏就无动于衷,凯歌就开始心寒,于是就想放
纵自己,也就来者不拒的和月亮韩屏拼上来酒。

  徐闽看在眼里,碰了王卉一下,王卉其实心也软了,顺势站了起来,过去按
住凯歌端杯的手,但眼睛却不看他,拿过他的酒杯,笑嘻嘻的和月亮碰杯,不理
会韩屏的纠缠,一饮而尽,凯歌低下头,有一滴口水点到了沙滩上,立刻就被风
干了,就象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干枯,王卉的笑声,在他听来,为什么那么刺耳,
凯歌的泪流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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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铭萧冷眼观察,今天酒都喝的不少,但大家情绪很高,故此没有谁真的喝
醉,考虑到这几天旅途疲乏,明天又要返回,尤其看到凯歌的情绪不很稳定,陶
铭萧思考了一下,把欧阳叫过来和他商量,今天晚上找个能好好洗桑拿休息的地
方,养足精神,明天回去的路上是怎么开心都可以,别太疲劳了。

  欧阳也表示赞同,这几天的确的太累了,就给了陶铭萧一个建议,回市里,
江城的洗浴业很发达,设备不错,服务还好,关键是价格还便宜,陶铭萧征求了
几个人的意见,决定去市内的洗浴休息。

  一个小时后,坐再温暖的冲浪浴池里,大家都感觉到了身心上彻底的放松,
这家洗浴的条件还真的不错,价格非常的便宜,几个男人都称赞着欧阳找了这么
个好地方,欧阳也得意的甩着湿漉漉的长发摇头晃脑。

  五人一间的大包房休息室,和宾馆的配置几乎一样,五个男人在四楼,女人
都在五楼,享受了桑拿后的身体都臃懒和疲倦,陈飞扬和陶铭萧头挨上枕头就打
起了呼噜。

  欧阳在调着电视的频道,凯歌和鹏飞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人也是
真的奇怪,这些在家里要经常和老婆抢遥控器的男人,到了一起反倒很和谐,没
有人刻意的想看什么节目,反正是把频道定格在中央五套基本就都没意见。

  女人的房间里倒是很热闹,洗的满脸通红的几个女人都没一点的睡意,三俩
一伙唧唧喳喳,电视的频道也没办法固定,各有个的爱好,还真应了那句话,三
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台大戏了。

  好容易安静了一会,韩屏好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跳到徐闽的床上,一吧拉
起假寐的徐闽道。

  「徐姐,在路上就差你没讲自己的经历了,现在是不是该你讲了。」

  徐闽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精神饱满的韩屏,有环顾了一下另外的几个,一
挺身又把自己重重的放倒在床上,嘴里嘟囔道,「我可是捆了,那有心情讲故事
呀,快睡觉吧,明天路上讲。」

  韩屏伸手就去拉她,嘴里还嚷着,「不行,我们都不捆,是不是呀,都等你
讲呢,你别耍赖,快起来。」

  王卉阻止了韩屏的疯闹,「还是让她睡吧,也不早了,明天她还要开车呢,
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

  韩屏撅着嘴看了看王卉,又看了看假寐的徐闽,心有不甘的跳回了自己的床
可是突然的这么多人睡在一起,新鲜的感觉刺激得她没一点睡意,躺了一下睡不
着,就起来又跑到了王卉的被窝里,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楼下的房间里,鹏飞看着郁郁寡欢的凯歌关切的问他怎么了,凯歌摇了摇头
没说什么,只是神情更忧郁了,其实鹏飞又何尝不了解凯歌的心思,自己当初不
是也和他一样的后悔和郁闷吗,但是,这样的事又没办法开导,况且自己也是一
样的心情压抑,只不过自己比凯歌深沉一些,内心的感受没有外露出来就是了。

  躺在旁边的欧阳小声说话了:「我知道你们俩很郁闷,甚至很后悔,其实是
男人就会有这样的感受,这很正常,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这样过,但是,
既然走了这一步,再想那么多就没用了,今天我喝的是不少,但没醉,和你们哥
俩说点掏心窝的话吧,别把自己弄的太累了,男人,本来压力就大,所以需要去
放松甚至放纵来缓解压力,不然就会积劳成疾,时间长了不光身体跨了,心理都
会出毛病的。」

  翻了个身,欧阳转过头来对着凯歌继续道,「但是,咱们这样的男人,每天
工作上事情一大把,就算老婆放纵你,让你去开心,可是,你有时间去调情去恋
爱吗,你想想,你会有时间和心情去哄,去追女人吗?你有那耐心去宠爱另外的
一个女人吗?要是有那心情,还不如来哄老婆孩子呢,让你去找小姐你愿意吗?
这样的洗浴中心里都有小姐,你去找?」

  「不嫌麻烦你还怕脏呢,所以呀,只有咱这样的游戏才是最人性的,男人不
象女人,女人需要的是精神层次的,女人宁可不作爱,但她需要情调,需要恋爱
而男人,只要作爱就能放松,而对于女人来说,一声轻柔的问候,一个爱抚的动
作,比给她一次高潮可能都满足,所以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同样的孤
独,男人会自慰,女人却会出轨,与其让自己的老婆偷着出墙,还不如这样大家
平等点,我这话可能听来是荒谬,但仔细想想吧,还是有道理的。」

  欧阳说完后,三个人都沉静了一会,凯歌盯着欧阳說道:「你不当作家屈才
了。」

  那边鹏飞接过话头:「你不做律师,是司法界的损失。」

  欧阳嘿嘿一笑:「我就适合养花,因为我的本性就是,宁在花下死,做人要
风流,不和你们白话了,俺去会周公也。」说完,把毛毯卷起,像抱女人一样搂
在怀里,一条腿骑在毛毯上,呼呼的酣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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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是甜甜的睡去了,凯歌反倒更难眠,不过,欧阳的一席话真的给了他一
些启迪,他说不好这样的启迪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逐渐的安静了下
来,他已经不太后悔了,也不去想老婆王卉,他的心起码安静下来了。

  这种安静在现在来说很可贵,其实他自己很明白,欧阳的话代表了很多男人
的心声,但这样的心声无疑是自私的,可是,自私本就是男人生命里的一种元素
这种自私,不能说有多可卑,可是只要是男人,就会为自己的自私找出最冠冕堂
皇的理由,这就是男人。

  楼上的房间里,只有韩屏还在那和王卉小声的唠叨着,王卉的眼皮已经和上
了,韩屏也不知道自己在唠叨些什么,逐渐和上眼皮的时候,韩屏清晰的听到了
自己的最后一句话,「这样的事我以后绝对不再参加了,绝对不要了。」

  两天以后,在高速路口,五个家庭依依惜别,本来约定晚上要在一起吃顿饭
的,但是真的到了家门口,大家又都没了兴致,尤其是女人,都有种归心似箭的
感觉,其实,对王卉和韩屏,与其说归心似箭,不如说急于逃避,因为回到了世
俗的家园,心就会局促起来的。

  第二天的早上,在返程的公路上,五辆车轻快的行驶在回家乡之路上,前面
引导的还是欧阳的车,跟在他身后的是徐闽驾驶的别克,她的副驾驶位置坐的是
王卉,后面的座位上躺着韩屏,好象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不太好,韩屏有点恹恹
的没精神,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到是王卉显得精神不错啊,比来时候开朗了很
多。

  王卉今天是故意上徐闽的车,其实她也用了很大的勇气,她既怕徐闽知道自
己和她老公的一夜风流,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她又有点希望徐闽知道,她
想看看徐闽知道了以后的反应,每每想到这些,王卉都会感觉自己有点变态的心
理反应。

  徐闽搔是一直没什么反应,专注的开着车,和王卉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这会她回头看了一眼韩屏,忍不住笑着开起了韩屏的玩笑。

  「韩屏,怎么这么蔫呀?是不是这两天太劳累了?看看,眼睛都肿了。」

  本来躺在那迷迷糊糊的韩屏,一听徐闽说她眼睛肿了,立刻坐了起来,急忙
的打开包,拿出小镜子仔细的看了好一会,才撅着嘴说。

  「那有肿呀?净吓唬我,不过真的很困,没精神,要是月亮和缨子也上这车
就好了,有她们两个疯就不会这么困了。」

  「你倒是想她们过来疯,人家可都怕了你了,昨天晚上你是又蹬被子又说梦
话的,把她们两个弄的一晚上没怎么好好睡觉,人家现在正在自己家的车里补觉
呢。」

  徐闽边说边用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韩屏,看到韩屏有些惊慌的放下了镜子,
就抿嘴偷笑着接着说了一句。

  「你是怎么了,晚上的梦话说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话,梦到什么了?」

  说完偷偷碰了王卉一下,王卉会意,也很着点了点头说:「我也迷糊的听到
她说的那些话,挺奇怪的。」

  这下韩屏可真的紧张了,马上放下镜子,把身子探到前面,拉着王卉的肩膀
一个劲的问。

  「卉姐,我真的说梦话了吗?你告诉我,你都听见什么了?好不好吗?你快
说呀,我都说什么了?」

  王卉不回头,拼命的板着脸故做深沉的假装回忆着。

  「你说的好象是,是什么,不要,快来,徐闽,我就听到这些,你还听到什
么了。」

  徐闽也绷着脸假装认真的说:「我好象听到他叫江鹏了,还叫了一个男人的
名字,好想是叫的,叫的是。」

  韩屏半张着嘴,紧张的看着徐闽,看徐闽半天不说话,更着急了。

  「快说呀,我到底还叫了谁的名字,哎呀,你倒是快说呀。」

  徐闽和王卉在也绷不住了,相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韩屏这才发现被两
个姐姐给戏耍了,不过她却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她还真担心自己在梦里叫出来别
的男人地名字,那样可真丢死人了,这会知道是在开玩笑,就假装生气的说。

  「你们两个家伙,还叫你们俩姐姐呢,一点也没姐姐样,不理你们了,我睡
觉。」

  对不起,以后你当我们俩姐姐好了,姐姐,姐姐,别睡了,起来说会话吧。

  韩屏嘴里哼了一声,假装生气不在言语,心里却在想,假如昨天自己真的梦
里叫了别的男人地名字,会叫谁呢?自己就经历了这么两个男人,估计自己一定
是叫欧阳那家伙,一想到欧阳,就想起了哪个奇妙的夜晚,一想到哪个夜晚,韩
屏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怕被前面的两个人发现,就把身子转了一下,脸朝后
躺着闭上了眼睛。

  韩屏这边刚转过身想睡一会,前面开车的徐闽突然惊奇的叫了一声。

  「这个欧阳,搞什么鬼?怎么突然下了道?这家伙花花点子多,不知道又要
搞什么名堂。」

  韩屏好奇的坐了起来,探头朝前一看,果然,前面的欧阳慢悠悠的把车开上
了公路边的一条小岔路口。

  徐闽一边把车慢慢的靠在路边停下来,一边打开对讲机,呼喊欧阳。

  对讲机里传来了欧阳得意的声音。

  「徐闽,你就别问了,代你们去个好地方,有山有水的,还有好吃的,包你
们开心不后悔,快跟上吧,我都和别人商量好了,谁让你们不开对讲机了,是不
是谈什么秘密呢?」

  「呸,那来的那么多秘密,欧阳,你说的地方离公路多远?」

  「嘿嘿,不是很远,跟我走吧,今天晚上露营,哈哈哈。」

  在欧阳得意的笑声里,徐闽关了对讲机,看后面的几辆车都慢慢拐了下去,
她也把车开上了岔路口,侧头对王卉小声说。

  「看着吧,今天晚上准没好事,前天我张罗换他们,这几个家伙一直在心理
郁闷呢,尤其欧阳,今天晚上还不定打的什么主意呢。」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卉,聪明的王卉似乎明白了徐闽话里的意思。徐
闽可能担心自己会不会接受在一次的交换,现在的王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
心态了,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她现在挺平静的,没有自己原来设想的后
悔或者沮丧,甚至,自己还有一点点的快感,不过这快感好象是报复后的快感,
报复的是谁?她却很茫然,也许,是报复着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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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正出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她身边的徐闽惊异的说。

  「这个欧阳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你们看看这地方,看着荒凉
没有田园没有村庄,但这景色还真是没的说。」

  王卉和韩屏同时朝车窗外看去,这是条乡间级的公路,勉强能有两个小车宽
路是由风化沙土铺垫而成的,虽然没有水泥路那么平坦,但车走在上面也感觉不
出来颠簸,而且车轮摩擦着风化土发出的沙沙声听起来很有韵味。整条小路都掩
映在两排柳树的庇荫下,显得宁静又深远,王卉也不觉的赞道。

  「别说,这么宁静的小路,还真有曲径通幽处的感觉,就不知道路的尽头是
不是禅房花木深。」

  「欧阳那德行的大色狼,怎么可能带着我们这帮美女去禅房,嘿嘿。」徐闽
笑着摇了摇头,边说边打开了对讲机。

  「欧阳,你说实话,到底想把我们带什么地方去?前面不会有人贩子吧?」

  「哈哈,放心吧大医生,就是有人贩子也不会拐卖你们的,一群半老徐娘了
真运到南方,恐怕都卖不出车票钱,嘿嘿,啊,老婆,轻点掐,我说的半老徐娘
没包括你。」

  三个人听到欧阳的惨叫,都开心的大笑起来,徐闽让欧阳把对讲机给月亮,
然后就大声的问月亮,你家欧阳到底想把我们带什么地方去。对讲机里月亮吃吃
笑着说。

  「他也没告诉我,你就跟着吧,估计能是个不错的地方,你看看这路边的景
色,前面可能真是个世外桃园呢。」

  「少废话,嘴还挺严的,看一会怎么收拾你。」徐闽恨恨的关了对讲机,又
咯咯笑着说,这两个老小孩,还真是天生一对活宝。

  「他们两个怎么不要孩子呀?在过几年月亮岁数大了,还能要了吗?」王卉
好奇的问徐闽。

  「月亮怕生孩子破坏体型,欧阳又是个散漫成性的男人,没结婚两个人就商
量好了做丁克家庭,这两个人呀,其实骨子里最爱的就是自己了,你没看那月亮
把自己保养的有多好呢,每天鲜花冲蜂蜜水喝,据说洗澡都用鲜花呢。不过要我
看呀,他们早晚还得要,欧阳别看散漫爱玩,但我发现,他特别喜欢孩子,你们
没发现吗?这两天咱们在湖边玩的时候,欧阳经常去逗游客家的小孩子玩。」

  「要我是他们呀,我就不要,要孩子多没意思呀,就是两个人的世界,既浪
漫又轻松。」韩屏支着脑袋,做天真样子的向往着,王卉回头看着她噗嗤一笑。

  「你当然不愿意要孩子了,你自己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不过,既然你
不愿意要孩子,当初怎么想的又要了呢。」

  「哎,那时候刚结婚,不懂事呀,被江鹏给糊弄了。」

  王卉和徐闽看着撅起嘴巴的韩屏,都咯咯笑了起来。

  突然车在前面又拐了一个大弯,这回的路更窄了,路两边是成片的人工栽种
的扬树林,就在这片扬树林里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眼前豁然的开朗起来,一大
片绿油油的草场呈现在眼前。

  前面欧阳的车猛的一给油门,开足马力朝前冲去,后面的车也放开了速度跟
了上来,欧阳的车一个转弯冲到了一个小山坡的下面,停在一排大瓦房的前面。

  欧阳从车上跳下来,和大瓦房里迎出来的一个男人紧紧的握手,寒暄了几句
后,又回头对大家介绍到。

  「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这里的主人,大家就叫他老霍吧,老霍,这些都是
我的朋友,来你这里做客的,晚上可得给我们吃点新鲜又希奇的呀。」

  哪个叫老霍的男人四十多岁,由于长年风吹的关系,脸很黑,皮肤也很粗糙
啊。

  不过看上去人很结实,也很憨厚,这会听欧阳一说完,搓着粗糙的大手豪爽
的大声说。

  「欢迎你们,放心,一定让你们这些城里的客人玩好,吃好,来,先到院子
里喝点茶,我老婆和孩子已经去准备了,一会他们一回来,咱就骑鹿去野游。」

  「骑鹿?什么鹿?」几个女人同时惊讶的问。

  「当然是梅花鹿了,呵呵,怎么样,没骑过吧?告诉你们吧,这里是老霍的
养鹿场。一会你们不光能骑鹿去野游兜风,晚上还有新鲜的鹿肉吃呢,怎么样,
我没骗你们吧,这地方一定好玩。」欧阳得意的笑着说。

  陈飞扬笑着问了一句。「有新鲜的鹿鞭吃吗?」

  轰的一声,大家都大笑了起来,徐闽笑着骂了一句缺德,转头和王卉的目光
相遇,朝王卉眨了一下眼睛。

  王卉看到了徐闽的眼神,不过她没做什么回应,她在注意一个问题,这个大
瓦房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从开着的门看进去,房子里面简陋又不太干净,今天
晚上如果让睡在这里,她是宁可在露天坐一宿的。

  这样边想边走进了院子里,说是院子,其实就是几根木杆圈起来的一个简单
的小院落,里面放了两张桌子和一些椅子,不过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绿绿的原野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耳听着风掠树梢的呼哨,人的心情会豁然开朗。

  老霍从房子里提出来一个大大的茶壶和十几个茶杯,给每个人倒上一杯的浓
茶,王卉仔细看了看那杯子,别说,还真的很干净,抬头看了一下,发现徐闽和
月亮两个人也在偷偷的观察手里的茶杯,和徐闽的眼神一对上,两个人不免又是
抿嘴一笑。

  陶铭萧喝了一口茶水,兴趣怏然的问欧阳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

  「今年开春的时候,我陪云南的一个客人来过这边,当时本来是陪他买点鹿
茸鹿鞭的,后来机缘巧合,老霍的车坏在公路上,我下车帮了他一下,就这么认
识了,和他来到了这里,当时在这里住了两天,回去后我就一直还很怀念这个地
方,今天就把你们带过来了,放心吧,一定会让你们开心死的,起码,飞扬想吃
的新鲜鹿鞭就没问题,哈哈。」欧阳说完,几个男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徐闽也抿嘴偷着笑了一下,王卉觉得这些人笑的有点不怀好意,但又不知道
是怎么回事,就低下头来假装专心喝茶,用脚轻轻碰了一下徐闽,用眼神象她询
问着。

  徐闽挪动了一下身子,假装自然的靠在王卉的椅子背上,用近乎耳语的声音
小声告诉她。

  「鹿鞭具传说有催性的作用,尤其对男人。」王卉哦了一声,脸腾的一下就
红了。

  「鹿鞭是什么呀,好吃吗?」,对面的韩屏咽下一口茶水,好奇的大声问欧
阳。

  「问问你家江鹏吧,他会告诉你好不好吃。」欧阳嘿嘿笑着说,韩屏果然转
过头来,看着江鹏。

  江鹏笑着摇了摇头,趴在韩屏的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就见韩屏的脸以下子
涨红了,嘴里骂了声缺德,手上一拳就打在了江鹏的胸口上,又站起身来去打欧
阳,路过陈飞扬身后的时候,顺手擂了他一拳,嘴里嘟囔道:「连你也算在内,
缺德。」看到她恼羞的样子,大家又哄笑了起来,还是徐闽一把拉她坐在了自己
的身边。

  「这东西究竟有没有传说的那么伸?」陈飞扬笑呵呵的问欧阳。

  「你晚上吃完不就知道了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欧阳调侃的
说着,同时用眼睛扫视着所有的女人,一脸神秘的坏笑。

  「其实,这个东西呀,还是心理作用比较大吧,老霍,你来说说,是不是这
样,这里你是权威。」陶铭萧看着憨厚的老霍问。

  「这个东西我也不好说,反正买的人是比较多的,要说鹿身上吧,还真的都
是宝。鹿心,尤其是鹿心血是治疗风湿性心脏病最好的东西,鹿茸就不更用说了
至于鹿鞭吗,可能是鹿本身的天性决定了它的吧。」

  「鹿可能算是动物里面最淫也是性能力最强的动物了,在发情的时候,一头
公鹿一天可以交配几十头,甚至上百头的母鹿,所以鹿鞭才被传说的那么蝎虎,
过去野生的一根鹿鞭可值上万元呢,但现在养殖的多了,也没那么值钱了,嘿嘿
真说好不好使,我还真不太敢说。」

  这老霍人看起来很憨厚,可一说起鹿来滔滔不绝的,真把众人听入了迷。

  「哈哈,鹿不光能吃,还能当马骑呢,骑鹿比骑马还好玩,不信你们几个女
士一会试试,保管你们开心死了。」欧阳笑着接过话头,还要继续说下去,他老
婆月亮一下子把他掐的怪叫了起来。徐闽看着这两个活宝笑吟吟的问了句。

  「月亮,你老实交代,欧阳是不是话里有话?这里面有什么圈套吗?」

  「嘿嘿,一会告诉你,他这狗嘴吐不出象牙。」月亮抿着嘴笑眯眯的说。

  欧阳才要辩解,从远处踏踏的跑来了几头梅花鹿,月亮和韩屏几乎是同时尖
叫着跳了起来,跑出院子看着几头漂亮的梅花鹿,想摸有不敢摸,月亮兴奋的问
老霍。

  「老霍,他们咬人吗?会不会象马一样的踢人?」边问边要伸手去摸那头最
高大最漂亮的梅花鹿。

  「不会,鹿很温顺,尤其是家养的鹿,一般不会攻击人,别着急,我给鹿配
上鞍子就可以骑了。」老霍边说边招呼鹿群后面的三个小伙计给鹿配鞍子。

  院子里的人也都走出来,好奇的围着梅花鹿,以前只在公园里远距离看过,
现在离这么近的观看梅花鹿,就连几个大男人也觉得很新奇。

  很快老霍带着伙计把鹿鞍配好了,月亮第一个迫不及待的想骑上去,可她很
笨拙的蹬了几次,就是上不去,气的她回头喊欧阳。

  「欧阳,死人呀,快过来帮我一下呀。」

  欧阳嘿嘿笑着过去,把老婆扶上了梅花鹿,骑上鹿背的月亮兴奋的喊:「相
机呢,快拿来拍几张呀。」

  这边凯歌让月亮一提醒,拍了下脑门,急忙去车里取相机,才跑了两步,猛
然想起来什么,急忙跑回来,先把老婆扶上了鹿鞍子,才又转身去取相机,身后
江鹏哈哈大笑着说。

  「看看,还是凯歌会心疼人吧,知道先惦记老婆,行了,咱哥三个也别等着
挨骂了,快点伺候老婆大人上马,不对,上鹿吧。」

  江鹏话音刚落,就引来一片嘘声,徐闽更是使劲呸了一下。

  「啊呸,什么话?什么叫上路?还不如上马好听呢,江鹏,你怎么和欧阳学
的呢?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又是一阵的欢笑,几个女人都被扶上了鹿鞍。

  凯歌拿着相机,一边忙着拍照一边大声对欧阳他们喊道:「哥几个,你们也
快上鹿吧,哈哈,给我留那头最矮小的鹿就行。」

  「凯歌,好眼力,那头最矮小的可是头漂亮的母鹿,哈哈,你骑还真比较合
适。」

  欧阳的嘴里真的吐不出来象牙,他的话让大家又一通更开心的欢笑,笑声里
王卉骂了欧阳一句缺德,想去打他,可是骑在鹿鞍上的王卉还很胆怯,一动都不
敢动,只有动嘴骂欧阳的份了。

  凯歌回头看了看那头梅花鹿,果然是没鹿角的母鹿,不禁也哈哈笑了起来。

  「欧阳,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头母鹿,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给介
绍下经验,怎么知道这是母鹿的?」凯歌故意和欧阳开着玩笑,这草原鹿场的宽
阔和大自然的美景,让热爱摄影的凯歌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心情一好,也喜欢开
起了玩笑,只是他玩笑对象有点选错了,因为欧阳是个嘴上永远不会吃亏的主,
果然,凯歌的话音才落,欧阳就哈哈笑着接上了话头。

  「哈哈,凯歌,我说你真是书呆子了?亏你还是成年男人,这都看不出来,
你没看这头母鹿戴着乳罩呢吗?」

  这一下,男人是前仰后合的笑,女人是娇声的骂,连老霍的三个小伙计也不
禁转过头哈哈傻笑起来。

  这边正闹着,老霍从屋子里推出来一辆摩托车,边发动车子边嘱咐三个伙计
照顾好几个女人,骑上摩托的老霍招呼了大家一声,就朝草场深处冲去。

  三个伙计照顾着几个女人,也慢慢的朝前小跑着,几个男人在后面跟着,梅
花鹿颠起小碎步来,轻快又平稳,骑在上面很惬意。

  尤其前面的几个女人,已经没有了矜持,嘻嘻哈哈的大呼小叫着,显然开心
及了,韩屏还回头大声喊着凯歌快过去给拍照。

  陈飞扬和陶铭萧并排走在一起,飞扬大声的问前面的欧阳,晚上住的问题怎
么解决呀,欧阳回头说。

  「看那边的小扬树林没有,那里面有很多的板式木房,里面干净整洁,晚上
咱就那里住去,距离还都挺远的,相互不干扰,哈哈,怎么样,不错吧,上次我
来的时候就建议老霍搞旅游开发,这地方的自然资源多好呀,可惜呀,他还是没
搞起来。老霍,你怎么弄的,这么好的地方,应该能火起来的呀?」

  旁边的老霍骑在摩托上,仰着头苦着脸说,「地方是不错,可惜离市区远,
没有人知道的,所以呀,几乎也没什么人来。」

  欧阳大声的喊来了凯歌,对老霍介绍道。

  「老霍,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给你请来的能人,看这眼镜就知道是有学问的
吧?告诉你吧,我的花圃能这么红火,就是他的策划和包装,怎么样,求他给你
出个点子吧,这可是有名的大记者。」

  老霍立刻眉开眼笑起来,「那感情好,只要能帮我出个个好点子,今天晚上
我用全鹿宴来招待你们,这样吧,你们先玩着,我现在就回去杀鹿准备着,你们
玩好呀,我先回去了。」老霍说着,一掉车把,风风火火的走了。

  看着老霍走远了,陶铭萧才问欧阳。「怎么,晚上还想安排活动?」

  「这么好的景致,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安排呢,莫要虚度好光阴呀,
哈哈。」欧阳笑的有点放肆,陶铭萧皱了下眉头。

  看着远处欢笑着的韩屏和王卉,犹豫着说:「欧阳,我怕韩屏和王卉会抵触
的,尤其王卉,毕竟是第一次来,还是稳当点的好。」

  欧阳神秘的一笑,放慢了骑行的速度,和陶铭萧陈飞扬走了个并排,小声笑
着说。

  「你们骑上这梅花鹿没什么反应吧。可是对女人就不一样了,你感觉一下,
这鹿跑起来是小碎步颠着的,女人骑上鹿,身体就和这鹿鞍子充分的摩擦,所以
只要骑上鹿颠她二十分钟,石女都会思春的,晚上在喝点鹿血酒,哈哈哈哈,你
就放心吧。」欧阳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陶铭萧和陈飞扬骂了欧阳一声,也忍
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引得前面几个人都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三个。

  傍晚的时候,这一群人才踏着余辉回到了老霍的大瓦房,老远的就闻到了烤
肉的香味,几个女人立刻忘记了疲劳,一拍跨下的梅花鹿,急忙的跑回到房子跟
前,老霍和老伴迎了出来,把几个女人从鹿背上接下来,韩屏和缨子脚一沾地,
就迫不及待的跑进院子里,围着桌子转了一大圈,嘴里一个劲的吧嗒着。

  桌子上是一个大大的火锅,里面炖着鹿心,鹿肝和鹿鞭,还有一些鹿肉,桌
子的旁边架着一大盆的碳火,上面烤着两大块的鹿排骨,一个伙计不停的往鹿排
骨上刷着调料和明油,鹿排上烤出来的油脂一点点的滴落在碳火上,不时发出滋
滋的响声,鹿肉的香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觉,江鹏甚至已经动手想去撕下来一
块肉先过把瘾了。

  看着江鹏烫得呲牙裂嘴的狼狈相,老霍赶紧吩咐伙计拿刀把鹿排切出来,同
时喊老伴端来了清水让大家洗手。

  一阵的忙乱,等大家都安静的坐了下来,老霍让大家先吃点鹿肉安慰一下肚
子,自己给每个人斟满了一杯鹿血酒。十分真诚的端起了酒杯。

  「今天真的是个开心的日子,我的鹿场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我今天太高
兴了,谢谢欧阳兄弟把朋友们带过来,我老霍不会说什么,就一句话,希望大家
玩的开心,以后经常来做客,我老霍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头,咕隆一口,
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几个男人没怎么犹豫,端起酒杯说了声谢谢,也把酒干了,只有这几个女人
看着那红红的酒,怎么也不敢往嘴里送。

  陶铭萧一本正经的说。「鹿血是最提气补血的,是女人养颜的佳品,这个东
西可不是轻易能喝到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可别错过了。」

  对女人来说,养颜是最能打动她们的一句话,几个人听了陶铭萧的煽动,都
犹豫的举起了杯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人有胆量第一个喝下去,最
后还是月亮一咬牙,一闭眼睛,把酒一口就干了下去。

  咽下了一杯鹿酒,月亮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四个女人都直钩钩的望着她,就
吧嗒了一下嘴,露出来一脸灿烂的微笑,「恩,还不错,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让
鹿血这么一综合,酒也不那么辣了,你们快喝吧,挺好的。」

  看着月亮的表情,听着她的话,几个人也就不在犹豫了,憋着一口气,都把
酒喝了下去。

  酒一入口,韩屏第一个跳了起来,伸着舌头,用手扇着风,辣的满脸通红,
缨子也跳了起来,边要水喝边骂月亮。

  「月亮,你个害人精,这那是酒呀,简直就是酒精,辣死我了啊,你就缺德
吧。」

  老霍笑的前仰后合,忙给几个女人拿烤鹿肉压酒,一边笑着说。

  「这鹿血酒呀,必须拿纯60度的高粱酒来勾兑,喝起来才有效果,呵呵,
辣是辣了点,但是放心,不上头的,老伴,你把咱家自己酿的葡萄酒拿出来给几
个妹子喝。可别让她们在喝这鹿血酒了,她们受不了的。」

  一阵笑声后,大家都开始那注意力集中在了桌子上,炖鹿肉吃起来没有什么
特殊的香味,倒是那烤出来的鹿排,把几个人吃的赞不绝口。

  欧阳拿一个汤勺,从锅里把鹿鞭挑了出来,每个人分一小片,边分还边调侃
着:「每人一片,不多不少,老霍没有份,这可是难得的大补,你们女的要是不
吃,可别糟蹋了,都给自己的老公,嘿嘿。」

  几个女人都假装没听到欧阳的话,也都在犹豫着吃不吃这个东西。如果不知
道是什么,可能吃也就吃了,现在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了,怎么都会感觉恶心,
比那鹿血酒还要难以接受。

  几个男人倒很坦然,都满不在乎的丢在嘴里仔细的品尝起来。

  徐闽看了看身边的月亮,又看了看王卉,想了一下,就把那片鹿鞭放到了自
己的碗底,不去吃,也不拿给陶铭萧。其实,王卉也在犹豫怎么处理这片鹿鞭,
给老公吃吧,欧阳那臭嘴一定没好话对付自己,自己还真的不敢吃,扔掉更不妥
当,毕竟这个东西挺珍贵的。

  凯歌品了一大块的鹿排骨,很满意的放下筷子,对老霍说:「老霍,你的这
个鹿场很有特色,听欧阳兄说,你在那边的小树林也安放了活动板房?既然已经
想搞特色旅游了,怎么就没开发起来呢?」

  「上次欧阳来我这鹿场,说应该开发旅游,我也就动了心。按照欧阳说的大
致规划,我就投资了几万元,买了板房,还装修了一下。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宣
传,我就不会弄了,所以就一直这么闲置着。前一阵给欧阳打电话,他说会来这
边看看,帮我出主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一看到你们,我这心哪个热乎呀,
来,喝一杯吧!」

  放下酒杯,凯歌沉吟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对老霍说:「我觉得你应该这样,
首先,在路口立一快大广告牌——当然别站公路上,那样会有人管你的——就在
公路边的岔路口,弄醒目一点;接着,你要去省城的报纸和电视上做宣传。」

  「那得多少钱呀?电视里的广告听说都按秒收费的。现在鹿制品的销路不太
好,我也没太多的钱再投入了。」老霍的脸都涨红了,看得出很着急。

  「呵呵,别着急老霍,你找电视台广告部,当然要很多的钱了。可是,你可
以去找专题部呀,让他们来采访你,看过电视剧刘老根吗?他不就是电视专题采
访后才红火的吗?这样的采访是不要你钱的,当然,你给人家个人点鹿制品也是
应该的,这样就花不了你几个钱,那宣传和影响可就大了。」

  「再有,我觉得你可以买一部中巴车,不要很贵的那种,二手的就可以,把
车好好的粉饰一下,每天到省城里去接想来旅游又没有私家车的游客,也用不了
几个油钱的,还有,找两个专业点的厨师,弄点鹿肉为主的特色菜,把你的活动
板房弄的要干净一点,里面一定要有卫生间,哪怕也是活动的也好。再装个简易
的洗澡设备。」

  现在的城里人来玩农家乐,他只是欣赏那种风味,可是要让他不能洗澡、没
有卫生间,那他就受不了了。」

  老霍一拍大腿高兴地说:「老弟,你这一说我这心立刻就开窍了,我这脑子
怎么就没想到呢?上次欧阳老弟也说了洗澡和卫生间的事,我也都照办了。一会
你们去睡觉的时候就能洗澡的,不过简易了点,嘿嘿,我在每个板房的房盖上放
了一个大水箱,太阳一晒,晚上洗澡很挺热乎呢。」

  「行呀老霍,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欧阳拍了老霍一下,哈哈笑着说。老霍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问凯歌还有什么好点子。

  「我觉得呀,你最好再和一些小的旅游公司挂钩,你给导游点回扣,另外搞
点游乐项目,比如,就这骑鹿竞赛,我觉得就不错。」

  凯歌的话音才落,这边欧阳一下子蹦了起来,一拍凯歌的肩膀,哈哈大笑着
说:「凯歌,你真是天才!一会儿吃完饭,咱就搞点游戏活动提前预演。」说完
还兴奋地搓了搓手。

  旁边的陈飞扬和陶铭萧相视一笑,他们俩已经隐约地想到了欧阳高兴的原因
了。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一片宽阔的草地上,十个人嘻嘻哈哈地坐成一个大圆圈
欧阳站在源泉的中央正手舞足蹈的连说带比画着:「听我说,今天是咱们这次旅
游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又是在这么一更风景如画的原野上,对咱们这些生活在城
市人里的人来说,是一种别样的体验!既然是来到了这世外桃源,咱们就尽情地
放松一下!今天晚上咱们来个骑鹿竞赛,大家看到身后的小树林里的板房没有,
那上面有一至五的门牌号。一会骑鹿竞赛,你们女士跑道前面的小树林里,第几
的,就去几号房间睡觉,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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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女人只顾唧唧喳喳的说着话,根本就没人听欧阳在说什么。欧阳发现自
己说完了规则,人群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站在那楞住了。

  左右看了看,几个女人都没注意自己,不禁有点郁闷。

  垂着头闷声对陶铭萧说道:「还是你来主持吧,我说话没分量,人家也不听
呀。」说完就要到边上坐下来。

  几个女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韩屏和缨子更是指着郁闷的欧阳笑的前
仰后合。

  欧阳幡然醒悟,这几个女人,原来是在作弄自己呢。

  「哼!敢作弄我,今天晚上你们中间一定会有一个倒霉的。」欧阳假装恨恨
地说,随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这一句无心的话,在凯歌听来,心猛的就是一紧,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
幅画面,自己的老婆王卉头发凌乱,赤身裸体,正被欧阳肆虐的蹂躏着……想到
这,凯歌望了望老婆,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闪烁出一丝焦虑。

  可是王卉根本没看他,也没什么反应,正边笑边和身边的徐闽说着什么。看
到王卉那开心的样子,凯歌的内心就是一阵的悲凉!他没想到,王卉能这么快的
就适应了这个特殊的环境,这让凯歌的内心很不平衡。

  其实从第一个晚上开始,他就已经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贪欲
贸然地参与了这个游戏。

  现在看来,这个游戏不适合自己;不单单是不适合,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一
种折磨!

  只要一想到老婆就在不远的房间里和别的男人作爱,凯歌的心就会翻腾。现
在看到王卉还这么开心,凯歌就想,是不是她前天晚上遇到的男人让她很享受?
看着开心的王卉,凯歌不敢再想下去,怕想得自己失态,于是让自己镇定了一下
找个话题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谁知道话一出口,凯歌差点没打自己一个嘴巴!

  他竟然傻呵呵的问陶铭萧:「一会儿咱们是不是也要竞赛?那万一进的是自
己老婆的房间怎么办?」

  话一说完,凯歌的脸就开始火烧火燎的。虽然他用了很小的声音,但是,在
他自己的感觉里,好像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陶铭
萧很善意的眼光,在他看来都有了嘲笑的意味。

  陶铭萧看了看凯歌,转头过去和欧阳小声商量了一下,对几个男人小声说:

  「如果今天晚上,谁进了自己老婆的房间,那就当你们夫妻过一个浪漫的野
外周末吧。」

  他们这边还在小声地商量,那边几个女人已经上了鹿背。在月亮一声娇滴滴
的口令里,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朝夜幕下的远方原野奔去。

  这边几个男人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陈飞扬抓过身后
的啤酒箱,给每个人扔了一瓶啤酒。自己打开一瓶,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摊开了双手往草地上一躺,飞扬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亮开喉咙唱起了歌:
「你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月亮她可以代表我的心,没有人能告诉你,只是他们
还不够单纯……」

  杨坤这首本来很沙哑很沧桑的歌,被陈飞扬用很磁性、很激扬的嗓音给演绎
出了另外一种味道。江鹏忍不住带头鼓起了掌,边鼓掌边叫好。

  「我很喜欢这首歌,可是就没想到它还能这么唱!飞扬兄,没看出来,有内
秀呀,哈哈!」

  陈飞扬并不理会大家的夸奖,还是很投入地在唱。

  欧阳刚要发表言论,手机响了。

  欧阳接起来,手机里的声音在旷野里显得很清晰,就听到月亮用甜腻腻的嗓
音夸张的说:「欧阳,亲爱的,遇到了点麻烦。我们五个人的一起闯线的,没分
出名次,所以我们只好睡一个屋里了。我已经让老霍的一个伙计把鹿给你们送回
去了,你们也竞赛吧,我们去洗澡睡觉了。哈哈,希望老公你能跑出好成绩!要
是你能来我们的房间,你就是皇帝了,嘻嘻!」随即,一阵女人的笑声从电话那
边传了过来。

  欧阳楞楞的看着电话,好一会才嘟囔了一句:「都是鹿血酒给闹的,这几个
女人今天晚上这是要疯了,怎么就耍起我来了?」

  哄笑声里,陶铭萧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伙计牵过来的鹿,一摆手
道:「都累了,快点上鹿吧!」

  走进月光照射的小扬树林里,江鹏感觉象走进了梦里一样。那绿色的小板房
在月光下看起来好像玩具一样。

  树林里一片静谧,静的他能听到自己踩在落页上的沙沙声,甚至静的他都能
听到自己的心跳。

  走到一个板房前,江鹏借着月光,清晰地看到了门上一个白色的2号。整理
了一下情绪,江鹏纂起拳头就要去敲门,想想不妥,又放下手,轻轻一推门,门
如他所料的开了。在进门的一瞬间,他忽然有个预感,房间里的应该是她!

  轻轻的关上门,江鹏转过了身,由于是风力发电,灯不是很亮,有点昏黄,
这反倒给了房间一种朦胧的神秘感,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就占去了一半的空间
床的旁边放了一个小小的衣柜,是那种简易的衣柜,床的对面是一台电视和一部
影碟机,不过看这电压,这电视恐怕也就是个摆设了,靠近门口处还有一个小单
间,估计就是老霍所说的卫生间了。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江鹏在门口站了一会,有点失落,难道真象月亮在电
话里说的,都睡到一个房间去了?想想不可能吧,就算是喝了鹿血酒,也不会荒
唐到那个地步吧。胡思乱想的江鹏走到了床前,信手拉开了简易衣柜的拉锁,里
面赫然挂着女士的衣服,长舒了一口气,江鹏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身后的小单间
里传来了开门声。

  江鹏寻声望去,徐闽湿漉漉的头探了出来,看到江鹏,灿然一笑说。

  「刚才听到进门的脚步声那么重,一猜就是你,你快脱衣服进来吧,他这水
箱里的水不是很多,我都不敢使劲用,进来一起洗吧,不然一会你可能就没得洗
了,说完又把头缩了回去。」

  江鹏看到真的是徐闽,楞了一下,自己的预感还真准,这个看起来纤细文弱
内心坚强的女人,真的让江鹏有点又爱又怕。

  这一段时间以来,江鹏经常会回想起来和徐闽的那个疯狂之夜,那是一次酣
畅淋漓的疯狂,虽然自己挺被动的,但是,江鹏不得不承认,那是他做男人以来
最畅快的一次性事,也是让他耿耿于怀的一次畅快,他为没有征服这个小女人而
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想来,刚才自己不是第六感觉,而是在内心里,一直希望着
今天晚上还能碰上徐闽。

  江鹏还坐在床上傻想着,小门又开了,徐闽探出头来,嗔怪的说:「你磨蹭
什么呢?再一会水就没了,快点呀!」语气还是那样的半商量半命令式。

  江鹏一皱眉头,点了点头,在心里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征服这个女人。

  脱掉外衣,江鹏本想把衣服挂在衣柜,想了想后,又把手缩了回来,他怕明
天,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上徐闽衣服的味道,每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特殊的味
道,因为每个女人所用的化妆品和香水都不是一样的牌子,细心的人,会闻出来
的,而陶铭萧就是这么个细心的男人,其实江鹏到是不怕老婆闻出来,单纯的韩
屏,还没有那么细的心思。

  把衣服平整的放到了电视机上,江鹏穿着内裤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才要推
门进去,又停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小内裤,想了想,一把脱了下来,扔
到了床上,就这么赤裸着进了卫间。

  卫生间不大,两个人勉强能转开身,地上有一个蹲式马桶,在出水口直挺挺
的插着一个马桶抽,江鹏看着马桶一直没反映过来,在这荒野里,这马桶有什么
用,能把排泄物冲到那里去呢?

  就在江鹏一愣神的工夫,身边的徐闽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江鹏这才转头看
着徐闽,轻声问,你笑什么?

  「我笑这鹿鞭也没有什么作用呀,徐闽边笑边用眼睛扫了一下江鹏的下身,
江鹏的脸就红了,同时,感觉小腹一热,下边立刻昂头挺立了起来。」

  这一下徐闽吃吃笑的更欢了,把身子靠在墙上,徐闽顺手拧来了蓬头,立刻
细如春雨的水流就暖洋洋的飘洒下来,打湿了江鹏的头发,打湿了他的肌肤,却
没有浇灭他心中升腾的欲火,看着纤细柔弱的徐闽,想起她的盛气凌人,江鹏就
感觉到胸膛里仿佛被一团火焰烧烤着,烤的他血压升高,烤的他焦渴难耐,烤的
他只想发泄。

  于是从喉咙里低吼了一声,一下子把徐闽顶到墙上,抓起徐闽的左腿架到了
自己的胳膊上,下身凑过去,一下子就顶进了徐闽的身体。

  江鹏的身上一阵的颤栗,徐闽那温暖的小窝潮湿而狭窄,因为角度的问题,
江鹏进入的很勉强,但是,他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再一次进入的这个小窝,让
他很熟悉,熟悉到好象自己一直就在这里面未曾出去过,这里面的熟悉,这里面
的潮湿,这里面的温暖都让他感觉很舒服,舒服的让他有些懈怠,他没有用力的
冲击,只是一下一下缓慢的抽动着。

  徐闽那小巧的乳房,随着他的挺动而在他胸前轻轻的佛过,仿佛少女的发捎
掠过了他的心尖一样,让他酥痒的有些发软,江鹏低下头,想去亲吻徐闽,却一
下子看到了徐闽那冷静如水的眼神,蓬头里喷洒出来的温水,雾一样地流过徐闽
的脸。

  在这水雾的后面,徐闽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冷清,全然不是一个正在
享受做愛的女人应该有的眼神。

  这冷静的眼神深深地刺激了江鹏!江鹏突然感觉自己在变,他想把自己变成
一匹狼,一匹凶猛的野狼,用自己的强劲来征服这个桀骜的女人。

  俯下头,江鹏用厚厚的嘴唇一下子堵住了徐闽的小嘴,伸手把徐闽的右腿也
抬了起来,将她的双腿环跨在自己的腰间,用自己的双手托住徐闽小巧的臀部,
下腰用力,凶猛的冲刺起来。

  同时,用眼睛和徐闽紧紧地对视着,嘴堵得死死的。

  他能感觉出来,徐闽在用鼻子费劲地呼吸。

  那呼吸的声音传到江鹏的耳朵里,是那样的旖旎,那样的婉转……这更刺激
了江鹏的征服欲望。

  他的腰顶得频率更快了,他的嘴堵得更严实了,他的眼睛,盯着徐闽的眼睛
看着徐闽的眼睛一点点地变得迷离,看着她眼睛深处的那星星点点的火苗在慢慢
地燃烧,看着她的眼神在一点点地迷离。

  江鹏看到徐闽的眼睛里面有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激烈地扭
动,江鹏知道,自己就快要胜利了。于是江鹏朝后面轻轻地跨了一小步,把徐闽
的身体放倾斜了一点,更加用力的抽插起来。

  当徐闽的手在他肩膀死命地抓紧的时候,江鹏把堵住她的嘴离开,徐闽立刻
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同时,身子好像要融化了一样瘫软了下来……

  江鹏把徐闽轻请地放到地上,伸手关上了蓬头,从旁边挂着的浴兜里摸出来
一瓶沐浴乳,轻柔地在徐闽身上涂抹起来。高大魁梧的江鹏,这时候温柔得象一
个孩子。他的手游走在徐闽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小心。

  江鹏的手正温柔地抚摩着徐闽的乳房,不知为什么,徐闽觉得鼻子一酸,两
滴清泪滑了出来。她猛地推开江鹏的手,一下子扑进了他赤裸的怀中。

  把脸帖在他的胸膛上,徐闽轻轻地哭出了声音。

  慢慢的,她的腿在瘫软,帖在他胸膛的脸在慢慢下滑,当她的脸滑过他毛绒
绒的下身时,徐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蚊子一样地哼了句說道:「江鹏,抱我进
屋。」说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床上,徐闽软软地靠在江鹏的怀里,眼睛还有些红,表情也茫然了。江鹏也
不说话,一只手摆弄着徐闽的乳房,一只手搂着徐闽的腰,房间里安静极了。

  半晌,徐闽突然冒出一句:「江鹏,我刚才为什么会哭?」

  江鹏觉得有点想笑:「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哭?」可是看着有点呆愣愣的徐
闽的背影,就不忍心地把笑咽了回去,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我弄疼
你了?」

  徐闽摇了摇头,又问了一句更傻的话:「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江鹏一下子楞住了。

  江鹏探过头来,看了看徐闽的脸色,这时候的徐闽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江
鹏摇了摇头,想了一下才说:「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会爱上我?」

  徐闽缓慢地转过了身子,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她静如秋水的脸,显得很美丽也
很神秘。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是一只手,要想在
江鹏的眼睛中探询到什么。

  盯的江鹏一阵心慌,不自觉地躲开了徐闽的视线。

  「江鹏,你问的对,我会爱上你吗?我想,你应该这么问,我还会爱吗?」
徐闽说着把身子软下来,钻到了江鹏的怀里。

  虽然还没到秋天,但这野外的夜晚还是清凉如水。

  江鹏感觉到徐闽肌肤上的凉意,就要下床去衣柜里拿被子,却被徐闽一把抱
住了。

  「别动,你抱紧我就行。凉一点好,清醒!其实我刚才盯了你好半天,就是
想试图找出答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哭,想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那你现在想出答案了吗?」江鹏把徐闽抱紧,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小声
地问。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怀里的这个躯体真的很娇小很柔弱。

  「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早就想明白了——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爱
对我来说,永远都只是个回忆了,江鹏,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哭吗?其实,你的
狂野,让我想起了过去,想起了我们在英国留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每一次大
吵以后,就是这么疯狂地做愛,有时候比这还疯狂,那时候,我们虽然很苦很难
但是,我和铭萧,还有冲动,还有激情,起码我还有眼泪!」

  「可是现在,很久了,我连哭一下的欲望都没有了……江鹏,是不是你们都
觉得我很坚强、很男人?其实,我再坚强也是个女人,我也有温柔的一面,也有
眼泪。我,我,我也渴望能真正的哭一次!」徐闽说完,把脸紧紧地贴在江鹏的
胸脯上。江鹏能感觉到胸脯上一片冰凉,他把徐闽抱得更紧了。

  徐闽在江鹏的怀里感觉到了江鹏的动作,她反而把身子退了出来,靠在床头
躺下。

  看着对面江鹏整齐地摆放在电视上的衣服,突然冷笑了一下:「你对人怎么
看?我是说,比如我们这些人,你怎么看?」

  徐闽在江鹏的怀里感觉到了江鹏的动作,她反而把身子退了出来,靠在床头
躺下。

  江鹏没明白徐闽话里的意思,就哦了一声,看着徐闽。

  徐闽没看他,还是盯着那堆衣服说:「其实,这个世界,最虚伪的不是人,
而是人身上穿的衣服。不管什么人,穿上光鲜的衣服,立刻就变得道貌岸然。可
脱下衣服呢?比如我,比如你,就我们现在这样子,还道貌岸然吗?恐怕只有男
盗女娼这个词才适用了吧!」

  江鹏看了看自己黑糊糊的下身,又看了看徐闽那赤裸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
寒意,不禁打了个冷战,沉默了一下,江鹏用低沈的语调说:「其实,这个世界
还真很难说,是人虚伪还是衣服更虚伪?其实,要我说呀,最虚伪的是人的眼睛
再光鲜的衣服,不也是靠人的眼睛来辨别的吗?归根结底,虚伪的还是人,人的
眼睛。眼睛不是所谓心灵的窗口吗?那么也就是说,人的心灵是最虚伪的。」

  江鹏的话音才落,徐闽就嘻嘻笑了起来:「你这几天和欧阳在一起,学得也
会抬杠了。照这么说,我们现在这么赤裸着,就是最不虚伪的人了吗?」

  「是不是虚伪,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你能坦然的躺在这里,你也就没感觉
到自己是虚伪的。我说的没错吧?」

  「好象有点道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是你让我已经麻木的心,
又找回了激情,让我接近枯竭的眼睛又流了一次眼泪……其实,好长时间了,我
就在为自己的麻木而恐慌。我一直在害怕,假如有一天,这样交换来的刺激都不
再能让我产生激情了,我该怎么办?」

  「总有一种方法会让你找到激情的吧?」江鹏自言自语的说。他自己都不知
道是在回答徐闽,还是在回答自己。

  命运,有时候真是难以捉摸,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自己的选择。

  凯歌走进树林的时候,还在心理祈祷了一下,他非常渴望今天晚上,自己能
进王卉的房间。

  他现在非常地想和老婆单独地待一个晚上,好好地谈一谈,哪怕就是狠狠地
吵一架也好。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凯歌偏偏就放弃了本该是自己最想要
的结果,而选择了另外的一个结果。

  刚才骑鹿竞赛的时候,凯歌骑的那头小母鹿,个头虽小跑得却很快,一直跑
在最前面。

  快到达终点的时候,凯歌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以王卉的性格,在这样的比
赛里面,她不可能像月亮她们那样放得开,那样她就一定不会争第一的。」

  想到这,凯歌就收紧了缰绳,让鹿跑得慢了下来。结果,欧阳和江鹏从他身
边一下子超了过去。就这样,本该第一的他,只跑了个第三。

  他还在心里得意,认为这个名次应该符合王卉的性格。他甚至都仿佛看到了
老婆在三号房间里笑盈盈地温柔地等着自己。

  可是,聪明的凯歌就没有想到,这种竞赛,起决定作用的不是人本身,而是
人跨下的鹿。他老婆王卉骑的鹿,偏偏就跑了个第一。

  凯歌走到三号房间门口,在门前站住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房间里真的是
自己的老婆王卉,那场面一定很尴尬。第一句话说什么才能消除尴尬呢?凯歌在
三号房间的门前开始徘徊,挖空心思地回想以前每一次和老婆吵架以后和好的时
候,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什么。

  可是想了半天,却越想越烦躁。因为他悲哀地发现,他和老婆每次吵架后的
和好,几乎都不是用语言开始的,而是通过默不作声的夫妻亲热开始的。头天晚
上做一次爱,第二天两个人就自然地招呼了。可是,现在,这个场合,难不成也
是进屋什么都不说,搂上去就做那事?

  正想得烦躁,身后的树林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凯歌暗自一惊,知道又有
人进来了。来不及再考虑应该说什么了,急忙踏上台阶。眼神不太好的他,一脚
差点踩空,人一个趔趄,砰的一下直接撞进了房间。

  凯歌人还没站直身子,就听房间里一声惊呼。显然他的贸然撞入,也吓了屋
里的人一大跳。来不及细想,凯歌首先回身把门紧紧地关上,然后才惊魂未定地
抬头细看屋里。昏黄的灯光,床上坐着一个女人,身穿睡衣,头发盘起……女人
看着狼狈的凯歌,咯咯地大笑了起来。凯歌定睛一看,心就凉了,坐在床上的,
原来不是老婆王卉!

  床上的女人咯咯笑着问道:「谁呀?怎么跟头把式的就进来了,后面有狼撵
呀?」

  凯歌的脚步定在了屋门口,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一下,是韩屏,不由的一阵
欣喜,韩屏,这个女人,在凯歌心目中,是这几个女人中最好的,现在看到屋子
里居然是韩屏,凯歌失落的心立刻又充满了阳光和期待。

  借着昏黄的灯光,韩屏也看清楚了进来的人,其实,韩屏也一直在盼望进来
的能是自己的老公江鹏,出来三天了,白天到是玩的挺开心,可是这三个晚上,
韩屏一直就睡眠不好,老是做噩梦,这一刻,她多么渴望自己能躺在老公那结实
的胸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她觉得,自己能躺在老公的怀里,什么样的噩梦都会
远离自己,现在看到进来的是凯歌,失望的情绪立刻涌了上来,不善于掩饰自己
的韩屏,不由冲口而出。

  「凯歌,原来是你呀?唉,怎么会是你呢?」

  韩屏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让凯歌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眯起眼睛,他看
清楚了韩屏的眼睛,那眼睛里的神态是极度的失望。

  凯歌这一刻心里一阵的酸楚,感觉韩屏眼神里的目光,除了失望,还有对自
己的不屑。

  其实从出发的那一天起,凯歌就对自己没有了自信,他感觉自己没有欧阳潇
洒,没有江鹏成熟,没有陈飞扬的洒脱,更没有陶铭萧自信,把几个人衡量了一
下,凯歌觉得就自己是最差的。

  其实他也不是一直都在自卑,他也有短暂的自信。他最有自信的时候,就是
今天的下午,当所有的女人都喊他拍照,当老霍用虔诚的目光望着他,诚心诚意
的象他请教的时候,他的突然充满了自信,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那四个男人的优
点他都有,而他自己的优点他们永远都不会有。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韩屏那因为失望而暗淡下来的目光时,他的自信和骄傲
又立刻烟消云散。可怜的自卑情绪再一次的涌了上来,在这个漂亮的女人面前,
凯歌甚至都不知道该坐到床上,还是就这么一直的站下去。

  看着呆立在门口的凯歌,韩屏朝里挪动了一下身子,强装出来一丝微笑,对
凯歌说了声。

  「凯歌。到里面坐呀,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呀?」

  凯歌哦了一声,仿佛才从梦中惊醒一般,挪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到床边
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床上。

  屋子里静及了,凯歌呆呆的盯着对面的墙壁,韩屏楞楞的看着凯歌的背影,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房间里,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通。

  好半晌,还是韩屏先清醒过来,推了一下凯歌的后背道:「凯歌,你去洗洗
澡凉快一下吧,我给你留了不少的水呢。」

  凯歌应了一声,机械的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房间,朝卫生间走去,刚要进
门,韩屏又喊住了他道:「凯歌,你就这么进去呀?你没带洗浴的东西怎么洗呀
给你拿我的去用吧。」说着就拧过了身子,到身后的床头去拿洗浴用品袋。

  凯歌看着韩屏,她穿着薄薄的睡衣,那拧动的腰身是那么的楚楚动人,盘起
的头发下面露出来雪白的脖颈是那么的高贵。

  尤其看到她裸露的肩膀,光洁又性感,看的凯歌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涌了
上来,喉咙一动,咕隆咽下了一大口酸酸的口水。

  红着脸接过了韩屏递过来的浴兜,凯歌立刻钻进了卫生间,把自己靠在墙上
从浴兜里拿出来韩屏用过的手巾,放到鼻子下面,凯歌用力的吸了一下,那女人
特有的芳香,立刻让他的下身汹涌澎湃起来,呼吸了几下,凯歌感觉畅快了许多
脱下衣服,左右看了看,没有地方挂,想了想,又把衣服穿上,开门出来,把一
张椅子搬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回来卫生间,脱下衣服放到了椅子上,这才关上了
卫生间的门。

  打开水蓬头,凯歌把身子后撤了一步,让那凉丝丝的水流直接浇在蓬勃的下
身。

  他想让这清凉的水浇灭这勃发的雄根,凯歌可不想就这么昂然挺立的走出去
啊。

  看着慷慨直立的雄根,凯歌不由嘲讽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了声,看来
鹿鞭的效果真不错。

  好不容易让跨下的雄根耷拉下了高昂的头颅,凯歌急忙胡乱的洗了一遍身体
擦干身上的水,凯歌穿上短裤,犹豫了一下,还是就这么走了出去。

  「这水还真不错,挺凉爽的。」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凯歌边说边拿起了自
己的衣服,可是韩屏并没有回音,凯歌回头望了一眼床上,原来韩屏已经面朝里
躺在床上睡着了。

  凯歌放轻了脚步坐到了床边。看着睡梦里的韩屏那酣态的样子,心中没有了
欲望。

  侧身在床边躺下来,默默的注视着酣睡的韩屏,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欲望,
也没有焦虑,甚至都忘记了想老婆在做什么。

  王卉洗完澡,抖搂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了床上,耳朵细心的聆听着外面的动
静,心里在翻腾着,回想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有一种梦幻的不真实。

  自己苦心守侯了这么多年的贞节堡垒,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攻破。究竟是凯歌
的背叛才让自己走到了这一步,还是自己的道德底线原本就是这样弱不禁风。

  出来了,参与了,报复了,自己得到了什么?王卉也说不清楚,是报复后的
快感?

  她没有多少感觉,也没看到凯歌有多痛苦,是放纵时的享受,好象有一些。

  因为直到刚才洗澡的时候,她还在回忆哪天晚上和陶铭萧的狂放。她从来都
没想过,自己会那样的放纵,在以前,她会叫那种放纵为无耻,可是现在,她会
给自己找个理由,这是在享受生活的权利。

  王卉无声的笑了,也感觉到了脸在发烧,王卉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还好
自己还知道脸红,等自己什么时候连脸红都不会了,那才是真的无耻了。

  正想的出神,门外传来了歌声,那歌声掩盖了脚步声,王卉定下心神仔细的
听,那声音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来,听不出来是谁唱的,有点跑调,但能听
出来唱的是扬坤的那首《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尽管听不出来是谁唱的,但能肯
定不是凯歌,一是因为凯歌根本就不会唱歌,更因为凯歌一贯以绅士风度要求自
己,这么偷偷摸摸的事,他岂能唱着歌大摇大摆的来做,那样他也就不是凯歌了
能这样洒脱的,看来也只有欧阳了。

  果然,门打开了,欧阳一步跨了进来,很随便的和王卉打了个招呼,那轻松
的语气,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又仿佛原本就知道这房间里是谁一样的轻松。

  「嗨,嫂子,晚上好,哦,在这不应该在叫你嫂子了,王卉同志晚上好。」

  边说边脱下了上衣,大咧咧的朝王卉伸出了手道:「我没带洗浴用品,把你
的给用一下吧。」

  王卉微微笑了一下,没敢和欧阳的眼睛对视,回身拿起自己的浴兜递给他,
假装整理头发,低下头,从密密的长发缝隙里,偷偷的看着欧阳。

  接过浴兜,欧阳就在床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细心的挂到了衣柜里,脱到只
剩下一条贴身的白色小裤衩,欧阳就这样吹着口哨,摇晃着走进了卫生间,他甚
至连门都没关,边洗边和王卉聊起了天。

  「怎么样,骑鹿有什么感觉。」欧阳坏笑着问,同时挤出洗发水涂抹带头上
王卉显然不会明白欧阳问话的真正含意,也就平静的回答。

  「没什么感觉呀,我没骑过马,不好比较啊,但是感觉和骑自行车也差不多
吧就是觉得有点不忍心,鹿那么漂亮,那鹿腿又那么细,骑上去总感觉有点残忍
啊。」

  「你都不忍心了还跑第一呢,你要是忍心还不飞了?呵呵。」欧阳笑着洗掉
了头上的洗发水,匆忙的又冲洗了一下身体,擦干了身子,穿上裤衩走了出来。

  一看欧阳走了出来,王卉立刻又低下了头,看着王卉还在害羞的样子,欧阳
无声的笑了起来。

  走过去坐在床边,欧阳左手拿毛巾擦着头发,右手伸出去,在王卉的胳膊上
轻柔的抚摩着,王卉象被烫了一样,一下子躲到了一边,小声说:「欧阳,你怎
么连衣服都不穿上就出来了,能不能有点风度?」

  「睡觉的时候还讲风度?你是不是想让我穿西装睡觉?那样不是风度,是神
经,哈哈。」

  欧阳豪爽的笑着站起来,把毛巾挂到了墙上。

  听着欧阳的笑声,看着他的背影,王卉的心突然一动,想起了哪个风雨交加
的夜晚第一次见到欧阳的情景,一想到哪个夜晚,王卉的那种焦虑又涌了上来,
咬着嘴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欧阳,还记得咱们第一次遇到的哪个夜晚吗,你和凯歌还有另外的一个女
人,来接我和我的同学,哪个女人,你以前认识吗?」

  「你是说冰儿吧?她挺漂亮,气质也好,我也是哪天晚上才认识她的,怎么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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