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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玉美人】【全】【新更第9、10章,不确定是否原版】作者:云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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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风雨之前

  短短一个月,江湖之中已是翻天覆地,河北府青燕门门主被人暗杀,吊与保
定城墙之上、江南驾鹤堂堂主孔还龙在妓院之中被人割下脑袋。黄河巨龙帮帮主
曹怀在自己的帮中竟然也被人杀死扔进井中、山西万马帮帮主马仇,在外出办事
时被人一掌震碎心脉而亡。只一个月时间,已有十八位帮主掌门,三十多武林名
人,一百多江湖豪杰。竟被离奇杀死。

  虽然这些人死状不相同,但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近日来这一切,除了无忧
宫,又能是谁。

  而正派之中,最大的新闻,便是江南震天帮以抵抗无忧宫为名,与同为江南
的漕帮与盐帮联盟,并为一帮。还用震天帮帮号,帮主自然便是慕容青,两位副
帮主分别是漕帮帮主童威,盐帮帮主王元天,震天帮在江南的产业,主要就是漕
运与贩盐。而这些,除官府之外,一直以来都是漕帮与盐帮所掌控。震天帮与漕
帮盐帮也素有争斗,江湖之人做梦也不会相信,漕帮盐帮会与震天帮握手言和,
而且童威与王元天会心甘情愿归与慕容青手下。

  但无论如何,震天帮已是一举成为长江以南最大的帮派,掌管南方几乎除官
府之外所有的漕运与盐务,震天本就是长江南北各地都有分舵,加上漕帮与盐帮
的各个堂口。帮中弟子已超过七八万,遍布各地。声势直逼丐帮。也隐隐成为南
五省最大的一股势力。

  慕容青身为慕容山庄的少庄主,却没有依靠父亲的威信,而是靠自己一步一
步。逐渐走到今天,可以说,他创造了江湖中的一个神话,继慕容玄天之后的又
一个神话。

  夜月如钩,杭州城里,依然是灯火通明,西子湖畔,也是一片繁杂。湖面之
上的一艘艘画舫,俱是热闹非凡。

  这其中最大的一艘,自然便是潇雨轩的这只名叫红袖招的画舫,潇雨轩乃是
苏杭一带最大最好也是最让男人们流连的青楼之一,潇雨轩在苏州,而这只画舫,
却是沿着苏杭运河,三天一城,周而复始的流动。画舫之中的红袖女,俱是自潇
雨轩总阁派下的红牌。

  今日的红牌,乃是苏州赫赫有名的青燕子,这青燕子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而她最让男人着迷的,是她宛如天仙一般的舞姿,据说每一次她在潇雨轩中为客
人献舞,竟然引来无数的夜莺黄鹂为她伴歌。

  当然这只是有人夸大其词,但江南的男人们都知道,青燕子的舞,简直可以
与传说中赵飞燕的掌中舞中媲美。

  慕容青,此时就坐在这红袖舫中,听着动人的乐曲,看着青燕子妙曼的舞姿。

  旁边那体态臃肿的白面男子已是有些醉态,手摇着酒杯,目光几乎是眨都不
眨地盯着青燕子。此人乃江南布政使,青燕子此时所舞的乃是天竺舞。上身穿着
一件紧身粉衣,下裹一条宽长粉裤,显着双脚,手腕与脚腕之上都系着一对银铃,
曼舞之下,银铃轻响,伴着那显露在外的纤细蛮腰,别有一番异域情调。

  慕容青轻咳一声,笑道:「王大人,看这燕子姑娘对你还挺投缘的,要不要
让她来大人几日,让大人解解闷。」

  那布政使王大人嘿嘿一笑,道:「使不得使不得,本官只不过是个三品的芝
麻小官,哪里有钱供得起这个金娃娃。」

  慕容青道:「王大人此话可就见外了,既然大人能帮在下如此大的忙,这点
意思在下如果还舍不得的话,那在下可真是惭愧之至了。」

  说罢,他自怀中摸出一张纸来,递给王大人,道:「这是在下前几日刚从盐
商焦金财手中购了一处静雅的园子,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这园子就当我送给你
和燕子姑娘的礼物。」

  王大人瞧着那张纸,却是张地契。他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却又缩回手
来,嘿嘿笑道:「慕容兄厚爱了,你也知本官初来江南没几日,如有如此之大的
一座宅了,恐怕……」

  慕容青道:「这大人尽可放心,一切在下都安排妥当,这地契上是你祖父的
名字,而且这地契我也已做旧,别人问起,你大可以这是祖业。」

  慕容青话刚说完,那王大人神色一变,道:「你慕容帮主好大的本事,连本
大人的祖宗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慕容青面不改色,笑道:「若没有这点本事,我哪什么孝敬大人你。」

  王大人死死盯盯着他良久,忽然面色一展,大笑道:「震天帮能在短短几年
里壮大到如此规模。慕容青果然是人才,以慕容帮主这样的人才在这江湖之中真
是屈了你的才,要是把你放在官场上,只怕你至少也要混个尚书当当。」

  慕容青摆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哪里能和王大人你比,王大人你是刘公公
身边的红人,在下哪里敢比。震天帮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您在刘公公面前美言
才是。」

  王大人打着哈哈道:「好说好说。」正说之间已顺手将那地契拉入袖中。

  慕容青瞧着他把地契放下怀中,嘴角不觉显出一种淡淡的笑意。

  却听乐曲骤停,青燕子这一曲舞已然罢了,慕容青招招手,那青燕子淡笑一
声,向席中一礼,近了前来。道:「奴家见过王大人,见过慕容公子。」

  王大人醉眼迷离,瞧着青燕子缓缓抬起头来,那醉眼也亮了起来,青燕子能
挤身与江南三大名妓之中,自然一定是天姿国色。先前离着王大人远,王大人已
是被她那醉人的舞姿所迷,而今近了前来,那非凡人的容貌更让王大人心中抓狂。

  只见一双俏目,宛如秋水一般清澈。那两片小唇,就如樱桃般鲜嫩。俏目一
挑,荡出万种风情,让人恨不得跳进这潭秋湖之中。那樱唇一抿,笑意之中竟似
有着勾魂夺魄的魔力。王大人呆呆瞧着青燕子,那抓在手里的酒杯已是失手落在
脚下。

  慕容青没有吱声,却听青燕子盈步来到王大人身旁,又向王大人一拜,道:
「听闻江南来了一位新任知府,还想会是个胖的留油,走路像鸭子一般的老头子,
今日一见王大人,原来完全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

  王大人见她说话乖巧,更加是喜上眉梢,伸手拉过她的纤手,顿觉那玉手入
滑嫩,仿若没有骨头一般似的,心中更是爱怜,起身将她扶起,笑道:「那你说
说看我该是什么样子?」

  青燕子抿嘴轻笑,道:「大人你气宇不凡,可谓是人中龙凤。」

  王大人被青燕子这甜甜的小嘴乐得哈哈大笑,将她拉过来,青燕子已顺势坐
与他腿上,玉臂轻环住他的脖子,目光不住的打量着青燕子艳美的面容。

  慕容青趁势道:「如此良辰美景,大人何不及时行乐,让燕子姑娘好好服侍
大人您一番。」

  王大人虽然心里万分的乐意,但嘴上终究是谦声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本
官可是受不起。」

  慕容青笑着望着不远处一支画舫,道:「王大人,你看今晚夜色已晚,不如
就让燕子姑娘陪你一晚。你放心,我已差人去府上通报了一声,说大人你不胜酒
力,喝的不省人事,就在在下府上就歇。」

  都已说到这等份上,王大人已是眉开眼笑,道:「那本官……本官就……」

  慕容青一招手,那画舫已慢驰过来,青燕子拉着王大人站了起来,在他耳边
柔声道:「小女子在船上备下几杯温好的上等女儿红,大人可否赏光来饮几杯。」

  青燕子吐气如兰,一丝淡香扑进王大人鼻中,手握着那纤柔玉手,不免心中
更是心火攻心,赶忙道:「要……要……要……」

  青燕子嫣然一笑,轻拉着王大人,二人便上了画舫。

  见那王大人拉着青燕子上了另一画舫,慕容青那笑容瞬时定住,却见自船阁
外进了两位汉子,一个体壮腰粗,一张凶猛的面容足以吓死阴间的恶鬼。

  一个却是文雅俊秀,宛如女子一般白净。手拿着一把折扇,轻摇着盯着那王
大人没入红阁之中。疑道:「帮主,你能肯定这王大人能帮咱们搞到盐引么?」

  这二人却是刚归入震天帮的二位帮主,那壮汉乃是漕帮帮主童威,而那白衣
俊生正是盐帮帮主王元天。

  慕容青呷下一口水酒,道:「不肯定。」

  童威一愣,叫道:「那帮主你给他如此厚的礼,这燕子姑娘配上这东西算是
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王元天笑着道:「帮主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童兄你等帮主将话说完再显
你的牛嗓子吧。」

  童威瞪了王元一眼,却是咳了两声,没有说话。

  慕容青嘴角一动,笑道:「我还是瞒不过二弟你。不错,这王靖生是没什么
本事,但我还是会再给他好外,黄金,白银,美女,宅子,只要他想要,我要会
满足他。

  童威瞅着那画舫,不屑道:「我可看不出这胖子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个知府
吗,比他大的官多的很。何必来巴结他。」

  慕容青道:「这王靖生虽说出生在书香世家,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这我
都已查了个清楚。可就凭他一介草包,竟能做到杭州知府这个肥缺,你可知是谁
在保他?」

  二人摇摇头,童威又自言自语道:「最大不过就是皇帝了,难不成这小子还
是皇亲国戚。」

  慕容青道:「虽然不是皇帝,但除了皇帝,没有人比他更大。」

  王元天眉头微皱,道:「你难道是说朝庭中最红的大太监刘瑾刘公公。」

  慕容青点点头,道:「不错,这王靖生正是当朝刘公公的干儿子。」

  「刘公公……」童威皱了皱眉,嘀咕道:「一个太监,有什么了不起。这小
子竟然会认个太监做干爹。真是有意思。」

  王元天却是面色微惊,道:「如果能确然攀上刘公公这样一个贵人,那自然
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刘公公这样一个红人,会和咱们这般草莽之人结交么?」

  慕容青道:「震天帮能有今日成就,你说我慕容青何时看走过眼。」

  王元天嘎然笑道:「帮主你白手创帮,自然是厉害的很,要不然我盐帮也不
会并入震天帮。我王元天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帮主不做来做这副帮主。」

  这话语气毕恭毕敬,如果被其它他看到,绝对想不到震天帮与漕盐二帮在三
个月前还是水火不容,视如天仇。

  慕容青长吁一声,道:「当今皇帝荒淫成性,天下苍生自然免不了要受苦,
咱们巴结着官府朝庭,也是迫不得已,眼下安徽府颗粒无收,只在咱们杭州城中
就有数千灾民游落与此,二弟,麻烦你过几日安排在帮前置上几口大锅,熬些米
粥给那些灾民吧。」

  王元天道:「帮主果然是菩萨心肠,连这个都考虑周全了。你放心,属下明
日马上就去办。」

  慕容青点点头,望着暗夜之中点点繁星,道:「还有,琳儿已经被劫走数月
了,元天兄,你可派出探子打探消息。」

  王元天道:「现在慕容山庄、丐帮、我震天帮,还有京城六扇门都在四处寻
找慕容小姐的下落,可是均一无所获,而且听闻神捕萧寒此次探察也完全与六扇
门失去联系。属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慕容青负手对着窗外,但见那西湖之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画舫,一盏盏宫灯将
平静的水面映上了点点的亮星,四处隐约传出一阵阵清歌妙曲,夹杂着男人的淫
活,女人的俏骂。他瞧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转口道:「若想成为人上人,有
时必须要使一些卑劣手段,但这也是迫不得已,无忧宫如今势力再度崛起,如果
我们不利用朝庭增强我们的实力,恐怕早晚会被无忧宫吞掉,更不用说成为江湖
第一帮,领袖群雄了。」

  王元天道:「我与童兄弟跟随大哥您,看准的便是大哥你有领导天下的能力,
震天帮如今加上漕帮与盐帮的势力,足可以称雄南五省,何况这海上的生意咱们
也一直做的不错,算下来咱们每年也有数十万两黄金进帐,再加上帮中的弟子越
来越多,这两日河南府又有数十个堂口帮派归入震天帮旗下,等过了半年,我想
北方其它各府应该也会收个百八十个,照现在的形势看,过不了三年,震天帮就
可以称霸天下。」

  慕容青一脸沉静,道:「称霸天下可不是我们的目的,当日我爹他让我成立
这震天帮,目的只是为提防江湖中恶势力再度抬头,眼下无忧宫来袭,能与他较
量一番的,除了人多势众的丐帮,便只剩我们震天帮了。」

  王元天与童威相互一瞪,原来这震天帮竟是慕容玄天所指派所立。

  慕容青却没有再往说,却听远处岸上一个声音传来。道:「大少爷……大少
爷……老爷让你速速回府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慕容青回头笑道:「今日天色也晚了,两位兄弟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
还要有很多事等着你们去忙。」

  王元天与童威应了一声,二人下了船来。却听童威拱手道:「老王呀,有没
有什么乐子找找,省得这会儿回去也睡不着。」

  王元天道:「我上哪里去找,你还是乖乖去你的翠红阁找你的小芸姑娘吧。」

  童威打着哈哈,道:「那我可要告辞了。」

  王元天摆摆手,笑道:「路上可要小心,别只顾想着女人摔一个大跟头。」

  童威道:「你就放心吧,我就算一夜连挑百八十个女人都虚不了,更别说栽
跟着了。不说了,走了。」说罢独自一人拐到另一条路上。

  王元天别了童威,独自一人顺着闹市进了一条小巷之中,左钻右拐,来到一
座暗门前,他四处瞧了几眼,推开暗门,便进了一处园子。

  这园中一片寂静,偶有几只小虫吱吱的轻叫,却更多了几分宁静。王元天趁
着月光,穿过满池荷花的池塘,进了一处竹林之中。

  只见那竹林深处一座小楼,一缕微光,自紧闭的窗中透出,一个纤柔的身影,
挂在窗台之上,但听一个柔静清甜的声音传出。念的却是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
心头。

  那词念的充满幽怨,更多了几分伤感。

  王元天折起纸扇,微微一笑,跨步迈到楼前,刚响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一个
淡雅的声音:「门没有关……」

  王元天推门而入,但见窗前,懒散的斜坐着一位美妇,一双宁静而仿佛超脱
凡尘的美眸,静静地看着天上那轮弯月,听到王元天近了来,却是一动不动,淡
淡道:「你好像已有四十三天没有来过我这听月轩了。」

  少妇幽叹一声,扭过身来,面容之中带着几丝倦意,但仍可瞧出这清秀美丽
的面容。

  王元天柔声说道:「这几日帮中有太多的事情,小凝,这两日是不是很想我
呀。」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清秀美妇不是别人,竟是震天帮的二帮主,慕容青的妻
子,江湖中人人景仰的大美人……薛凝香。

  江湖中人都知道,震天帮能有今日之成就,几乎有一半功劳要记要她身上,
这几年来,薛凝香随着夫君闯荡南北,从一个小小的帮会,发展拥有二十家盐行,
六十七家绸庄。各地分舵武堂一百多家。

  八年前,薛凝香随震天帮商船远洋海外经商,途遇海盗打劫,薛凝香虽不懂
武功,但只凭她淡淡的几句话,便吓退三艘海盗战船,从而在江湖中也传与一段
佳话。

  薛凝香不论在任何场合,都落落大方,说话淡声淡气,仿佛没有一丝脾气,
永远都似带着宁静的神采,纵然是脾气再大的人,在她面前,也无法发起火来。

  她虽然结婚十年,却还没有产子,但这并不影响江湖中人对她的称赞,她在
外扶持夫君打江山,对家却是照顾公婆,将家中一切安置的妥妥当当。慕容玄天
不止一次在江湖中人面前夸奖她。白凤仙视她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连慕容家的
二小姐慕容琳,都不管她叫嫂子,而是亲切的称做姐姐。江湖少年们,除了要成
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外,便是要娶一个像薛凝香这样温柔娴淑,仪态大方,持家有
道的完美女人。

  可任谁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位江湖中温柔美丽,最娴良端庄的震天帮帮
主夫人,竟会在这月夜里情欲难当,私会情郎。

  薛凝香美眸轻抬,道:「来了便好,桌子上我备了些点心,你来吃吧。」说
话语气淡淡的,却带着几份甜意,让人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享受。

  王元天嘿嘿一笑,上前轻环住她的纤腰,嘴唇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还是
你最好吃。」

  薛凝香粉颊顿泛起一丝红晕,轻将他摸入自己衣中的手拨开,道:「这几日
你一定是为了震天帮的事情受累了,内厅里我已经准备了热水。你去洗一下吧。」

  王元天眼睛微亮,笑道:「一个人多没意思,倒不如咱们来了鸳鸯双飞多好。」

  「好不正经。」薛凝香双颊更红,微嗔着想挣开王元天的胳臂,王元天轻笑
一声,道:「还是让相公我抱你一起入浴吧。」

  薛凝香还未答话,王元天已将她抱起,进了内厅,但见一个大木桶,自木桶
之中散出阵阵的热气,显是刚热好的。

  王元天放下薛凝香,在她的玉颊之上轻摸一把,笑道:「小凝,你越来越漂
亮了。」正说之间,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腰间,伸手一拉,那系在腰际的丝带已被
拉了开来。翠衫登时敞开。

  薛凝香轻瞪了他一眼,却是一脸羞涩,低语道:「轻一点,不要这么急。」

  王元天轻笑道:「好几日了,我怎么能不急,能有这样一个美人儿陪着我,
纵然是少活上十年八年也算值了。」

  说话之间,薛凝香身上衣衫已被他尽数脱去。薛凝香粉颊带红,挣开王元天,
迈入通中。

  那水面之上撒着一层薄薄的花瓣,薛凝香刚一入了盆中,已是曲成一团,只
露出半个香肩来,羞道:「你……你还不快进来……」

  飘散四溢的热气,将薛凝香的朱颜映的更红,半裸在外的香肩,也映出点点
露珠,直瞧得王元天目瞪口呆,半晌,才缓缓道:「小凝,你真美。」

  薛凝香微瞪了她一眼,不去瞧他。王元天匆忙脱去长衫,赤裸着跳入浴桶中,
环抱住她那裸肩,轻轻拨开她一缕挡在面上的发丝,在她玉颊之上轻舔一下,那
浸在水中的阳物已是有些蠢蠢欲动,不觉将她抱得更紧,嘴唇在她两颊之上狂吻。
另一只手则没入水中,探在那饱满的双峰之间揉搓着。

  薛凝香轻哼一声,满面潮红,任由王元天在她身上亲吻,浸在水中的身子微
抖起来,呓声道:「元天,你……你温柔……一点……」

  王元天似乎没有听到薛凝香的声音,下手更重,透过那清透的浴水,可以看
到那大手在那双嫩巧的双乳上捏弄搓揉。不时还夹住一粒红豆,重重的夹弄着。

  不知是那滚热的浴气,还是心中渐升起的情火在作祟。薛凝香额头似已涔出
点点玉珠,娇弱的身躯微颤着,那手也不自觉抱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无意间触
到了胯下那早已坚硬的阳茎。心中更是又是羞涩又是兴奋,不由轻咬着下唇,眼
睫紧合,鼻中发出一阵略显急促的喘息之声。

  王元天又摸又亲,那手法纯熟老练,显是玩弄女人的老手。薛凝香在他的魔
手之下,也渐被推上情欲的高峰。

  王元天那手指,顺着双乳滑入水中,侵入双腿之间。

  「唔……」薛凝香低哼一声,双眉紧皱,玉手紧抓住他的手,惊声低语道:
「元天……不行……不要这样……」

  王元天在她耳边亲吻一下,柔声道:「不要怕,我会温柔一点的。」

  虽抓着他的手,但王元天手指一伸,仍是触到那敏感的花瓣处。

  薛凝香娇躯顿颤,那抓着王元天的手也似没了力气。软软的搭了下来,感觉
那手指一旋,直钻进去,慢慢的搅动着。

  「唔……嗯……」薛凝香那红唇登时张开,哼出一声畅快的声音,刚哼出一
半,王元天的嘴已送了上来,堵在她的香口中。那尖细的美音也变做低闷的嗓声。

  王元天细吮着她口中那香津,过了半晌,已觉那花蕊之中湿滑异常。一条腿
却是撑住她那一条浑圆玉腿,无名指忽然随着中指的抽送挤了进去,如狂风骤雨
般猛向里抠插。

  薛凝香顿时花容失色,想叫出来,但那嘴却又被堵住,只能自只喉间发出一
阵不知是痛是欢的闷哼之声。

  那手指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将她全身的快感都激发出来,薛凝香咬紧牙关,
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种淫荡的快叫之声,但那喉间急促的吞咽之声和鼻中急急的
喘息之声已让她露出淫荡的气息来。

  「元天……不要……快……快出来……唔……」薛凝香想拨开他的手,却换
来更快更猛的抽送。

  「啊……」薛凝香忽然玉体猛颤,玉胸高高挺起,却见那清水之上,渐渐飘
浮起一丝丝的白液。

  王元天将她抱起,出了浴盆,径步上了床榻之上。将薛凝香轻放与白单之上。
俯身轻吻着她的粉颊,那双腿却是撑开她那一双玉腿,慢慢了挤了进去。

  湿润温滑的美感,让他脑中一热,用力用里挤进、带出。耳边再次响起美人
儿低呐的呻吟声。不觉更是用劲全身力气向里挺进。

  窗外月更明,宁静的夜里,那虫子的吱吱轻叫声也渐渐低了下来,王元天怀
中抱着这个娇弱俏柔的美人儿,全身已是无力。

  薛凝香曲着双腿,枕在王元天胸前,一只纤指轻轻在他胸膛之上轻划着,胸
前阵阵的轻痒让王元天不觉又有了些感觉,他刚要伸手去搂她那纤腰,却听薛凝
香叹声道:「花落无情是深秋,雨过无意入渠沟。」

  王元天面色微沉,这诗意颇有些忧伤,像是一个怨妇在感叹丈夫的抛弃。脑
中一闪,那正要伸过来的手又放了下来,冷声道:「你还是念着慕容青?」

  薛凝香正暗自思绪,听到王元冷冰冰的话语,细声道:「你吃醋了?」

  王元天坐起身来,沉声道:「凝香,你可知我鼓动童威,将漕帮与盐帮并入
震天帮中,可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在慕容青面前显示你的能力,让他不会再看
不起你。小凝,原来……原来你竟然还是念着他。」

  薛凝香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轻声道:「你不过是借震天帮的势力,
来扩大你王元天的地盘罢了,在你应下慕容青的并帮建议后,你便暗自调派人手,
将你帮中最大的三间盐行转入三家盐商手中,而这三家盐商,都是与你有密切关
系。」

  薛凝香此头到尾,面容之中总是那样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王元天怔了半天,面色一紧,道:「凝香,我可是一心为了你呀,你不可冤
枉我。」

  薛凝香美眸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淡声道:「我有没有冤枉你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罢,她拉过身旁的罗衣,罩在身上,下了床来,又坐到了窗栏之上,一双洁白
嫩滑的裸腿自罗裙中探出,月光照下,映出迷人的色彩。

  迷一样的月夜,迷一样的女人,眼前这个女人就如大海深处的一只水母,虽
是美艳夺目,却又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丝毫看不出她的内心。

  王元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薛凝香那美丽又深幽的面庞,不知怎的,
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台上红烛终于燃尽,那灯蕊闪出最后一缕淡火,最终冒出一缕青烟,消失在
暗夜之中。

  天更深,一顶轿子,静压压的走在走往慕容山庄的路上。不消多时,已到了
山庄门前。

  慕容青自轿上下了来,那看门的老王已早早等在门前,见到慕容青,赶紧迎
上前去,道:「少爷回来了,老爷找你不知有什么事这么急,一连派人催了好几
次了。」

  慕容青点点头,道:「那他现在还没睡?」

  老王摇摇头,一脸忧色道:「自从小姐被那沈玉蜂劫了去后,老爷就没睡过
一次安稳觉,再加上妇人她也一病不起,老爷更加是吃不香,睡不稳。这两日我
都见老爷头上的白发都多了许多。少爷你待会儿见了老爷还是多劝劝他吧。再这
样下去老爷的身子可是受不了的。」

  慕容青点点头,道:「那我爹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在书房。」

  老王点头道:「是呀,今天自傍晚时候进了书房,就再也没出来。」

  慕容青摇头轻叹一声,随着老王进了去。

  慕容山庄内已是黑暗一片,没有了往日的喧哗之声,待看门李四叔为他开门
进去。四处寂静无比,他随着老王绕过大厅,直径进了后院之中,只见一片昏暗,
四下静寂无声,除了几声蛙叫声,便再无其它声息。

  慕容青四下一望,却只有慕容玄天书房之内,透出一丝暗亮。

  慕容青挥挥手让老王退了下去,缓步近到门前,恭敬道:「爹,我来了……」

  但听门内一个苍老之声传出:「青儿呀,进来吧。」

  慕容青推门而入,却见慕容玄天独自一人俯坐与书案之上,整座书厅,却只
有书案上那一盏宫灯闪着幽光。

  慕容青向他行了一礼,道:「不知爹深夜如孩儿前来有何事相告?」

  慕容玄天这才抬起头来,盯着慕容青半晌,才沉声道:「你喝酒了?」

  慕容青点头称是,道:「孩儿这两日忙与应付官道上盐税之事,晚上和江南
布政使王大人在醉仙楼聚了聚,所以喝了些酒。」

  慕容玄天又是低头看书,口中却道:「江湖中人素来与官场不和,你还是小
心为妙。」

  「是……」慕容青应了一声,却是不知慕容玄天究竟是为何事邀他,等了半
晌,也不见慕容玄天开口,不由有些焦燥,道:「爹,倒底您老人家有何事要孩
儿去办,您尽管吩咐,孩儿一定全力去办。」

  慕容玄天终于放下手中之书,道:「凡事不能急切,青儿,你当了这么多年
帮主,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么?」

  慕容青心中不免隐隐有些不快,但面上却未显露,道:「父亲教训的是。孩
儿日后一定谨记父亲教诲。」

  慕容玄天这才转入正题,道:「青儿,你对无忧宫有什么想法?」

  慕容青面色一顿,道:「无忧宫,孩儿认为无忧宫能次次死灰复燃,对中原
武林构成威胁,其重要一点,便是利用了人之贪念,天下男子可以不爱财,可以
不爱权,但谁也无法躲避美色的诱惑。无忧宫所藏女子无一不是美若天仙,倾国
倾城。在这个男子的天下中,自然是无一能躲过去。」慕容玄天一双凌目直直盯
着他,却已显出一丝赞赏之意,却听他又道:「各派之中均无一人敢直言说到这
点,因为他们都曾贪念过无忧宫女子的美色。」

  慕容玄天眼中微闪,神色似有些失魂,道:「是呀,无忧宫素来都是训练媚
女的地方。自莫贞儿创派自今,哪一位掌宫圣母不是天姿国色,媚骨玉肌。

  慕容玄天面容微怔,心中竟是颤了一下,转声道:「龙帮主派专人送来书信,
琳儿已出现在洛阳城中。」

  慕容青面色微变,道:「琳儿怎会在洛阳城中,那沈玉蜂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玄天摇头道:「这个咱们暂且不说,我问你,你那震天帮在河南府的势
力如何?」

  慕容青道:「震天帮在河南府也有几个分堂,还有几座绸庄。爹爹问这何意?」

  慕容玄天轻叹一口气,道:「虽说龙帮主答应老夫要尽全力寻找琳儿的下落,
可是如今大敌当前,我想他们也无余力再助咱们。我想你……」

  听到此处,慕容青已抢声道:「爹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既然知道了琳儿
在洛阳一带,孩儿立刻飞鸽传书,告之河南府各堂口,让他们全力寻找琳儿下落。」

  慕容玄天点点头,忽然道:「另外你要切记,琳儿要忙找到,不能让无忧宫
率先找到琳儿。」

  慕容青疑道:「无忧宫?此事难道是无忧宫所指使?」

  慕容玄天摇摇头,已是无力的坐在椅上,道:「你不要多问,照我吩咐去办
便是。」

  慕容青不敢再多言,心中却是想着另一件事,不由小心探声道:「还有一事,
无忧宫此番来袭,若是琳儿是被她们劫去,怕是要扰乱爹您的心神,以便顺利进
攻中原,我想……」

  话到此处,慕容青却是故意顿住,慕容玄天道:「有话便说,你有何办法?」

  慕容青正色道:「我想选一处地方,以爹您的名义发出英雄贴,广邀天下群
雄,另选一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共抗无忧宫来袭。不知爹爹你意下如何?」

  慕容玄天眉头一紧,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慕容青正色道:「孩儿并无不敬父亲之意,只是无忧宫已充分准备了近二十
年,可以说是养精畜锐,羽翼已丰。而我正派武林整日勾心斗角,为一己之心处
处是兵戈相见,据我这数月探察,最近江湖之中不知何以冒出大大小小门派数十
个,每个门派都俱是兵强马壮。看来无忧宫已是联络了中原不少势力,妄要以他
们的实力反攻中原。父亲您如能亲自领导正派武林抗击邪派,那自然最好,可是
我看父亲你年事已高,凡事已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大胆直言……」

  看到慕容玄天面色越来越沉,慕容青话语一顿,已是跪倒在地,焦声道:
「孩儿知道此番话不中听,但苦口良药,如今无忧宫蓄势待发,您又身体欠佳,
若是此时无忧宫来袭,正派武林群龙无首,岂不是让无忧宫得逞。望父亲您三思
呀。」

  说到此处,慕容青似有些激动,语气却也是重了起来,慕容玄天死死盯着他,
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你起来吧。」

  慕容青却是不起,道:「为了整个武林,为了天下苍生,如果父亲不允,孩
儿宁愿长跪不起。」

  慕容玄天望着慕容青,缓缓说道:「你所说之事为父已心有打算,我已经老
了,江湖之事我已没有能力再管,但盟主之位,关系江湖前途,万不可草率行事。
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只是以武选盟主,不免有些草率之举,武林盟主并非是以
武取信,而是要以德服人。你起来吧,明日我便发出英雄贴,齐邀群雄……上…
…嗯……你说在哪里办才好?」

  慕容青沉思片刻,道:「各派相距甚远,若是事情有变,均不能赶回各自门
派,最好还是找一个居中地方。最好离各门均是相近,这个地方……」

  慕容玄天已道:「少林寺……」

  慕容青眉头一展,道:「对,少林寺,这乃是中原腹地,离靠西各派距离相
近,纵然事有变化,也来得及赶回处理。」

  慕容玄天揉着自己的眼睛,挥挥手道:「明日你就代我发出英雄贴,命各派
齐聚少林,另选盟主人选。」

  「是……」慕容青起身向慕容玄天恭身道:「那事不宜迟,孩儿这就去办。」

  慕容玄天不语,只是挥挥手,慕容青赶紧向他告别,急步出了房门。

  慕容玄天轻叹一声,将手中书册放下,却听屏风之后传来一声轻咳,白凤仙
慢步走了出来。

  慕容玄天起身将她扶住。道:「凤仙,丈夫已说过你应该在床上休息,你怎
么又起来了。」

  白凤仙瞧着慕容青背影,道:「青儿果然是懂事多了,比起你这个武林盟主
来还要威风的很。」

  慕容玄天却是没有说话,却听白凤仙叹道:「玄天,如果此次能够选出新盟
主,你是不是就能退隐江湖,与我和琳儿一道在这慕容山庄之中平平静静生活?」

  慕容玄天一怔,这几月来白凤仙已不能听到琳儿这个名字,前两日有一个婢
女无意说起琳儿,还让她哭至天亮,身体每况日下。今日听到白凤仙亲自说出琳
儿,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向白凤仙瞧去,却见她眸中通红,却没有流下泪来。心
中一宽,道:「凤仙,琳儿会找到的,你……你还有保重身子,万一琳儿回来后
见到你这病样子,也会怪我这爹照顾不周的。」

  白凤仙摇摇头,强笑道:「琳儿自然会没事,我也当然会养好身子等琳儿回
来。」说着说着,虽不至流下泪来,但面色死沉,却是有些哽咽,竟是说不出话
来。

  慕容玄天轻拍一下白凤仙的肩臂,却觉鼻中也是一酸,只将她轻揽入怀,低
语道:「凤仙,你放心,琳儿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回来的。」

  白凤仙凄然一笑,轻声说道:「琳儿自生下来就从未离开过娘的身边,如今
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流浪,一定是吃不饱,穿不暖,等琳儿回来,我一定要给她
做一碗她最爱吃的阳春面。每次她都会吃上三碗,还嫌不够。」

  慕容玄天听到此处,心中一酸,竟是说不出的难受,望着白凤仙憔悴的面容,
忽然脱口而出:「琳儿……琳儿她是……」

  话到此处,慕容玄天却不敢再说下去了。那白凤仙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音,
摇头便道:「凤天娇那魔女这一次不会善罢干休,我想青儿所说之话也有道理,
你已经老了,何不安安稳稳和我和琳儿一起安渡余年。一家人平平淡淡在这慕容
山庄中生活多好。」

  慕容玄天道:「我……我不是放不下这盟主宝座,只不过如今大敌当前,若
真能选出德才兼倍的人选,我自然会退位让贤,可是,这仓促之间,老夫更担心
这让各派为盟主之位相争,无忧宫便会趁虚而入。」

  白凤仙沉声道:「我已管不得许多,若不是当上这盟主,你也不会得罪这么
多人,那沈玉蜂也是你亲派剑平前去捕到刑部。才会有如今他来报复,劫走琳儿。
我如今已不是什么女侠,我只是慕容山庄的夫人,我只希望一家人开开心心。你
可知道?」

  慕容玄天叹息道:「哎,这血雨腥风数十年,一晃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有
时想想,倒真是有些怀念那种垂钓悠然的清闲日子。凤仙,我答应你,若是此次
选举盟主不出什么意外,我一定陪你在这慕容山庄里一直到死。」

  白凤仙无奈苦笑一声,却是道:「你忘了,还有琳儿……」

  慕容玄天望到白凤仙如此牵挂着琳儿,心中一紧,升起一股无名的愧意,他
几乎要脱口而出,但那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他不能告诉她此事,绝对不能。只
得应声道:「对,还有琳儿。」

  慕容玄天搀着白凤仙渐向后堂走着,心中却是激荡难平。

  果不出十天,江湖之中各门各派,均收到一张英雄贴,邀天下群雄三个月后
齐聚少林,共选新任武林盟主,一时间,大门大派均摩拳擦掌,跃跃欲势,倒是
真应了慕容玄天的担心。

  而此时,洛阳城中,也有数位收到这英雄贴,其中便有这天威镖局的总镖头
柳明扬。

  这日正当柳明扬发愁之际,司徒亮却是悠闲的进了来。

  一见到司徒亮,柳明扬已急道:「司徒掌门,你看这英雄贴……」

  司徒亮笑道:「不就是一张英雄贴么,今日华山派人送来口令,我也收到一
张,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柳明扬将那英雄贴拍在桌上,道:「司徒掌门,你可知道,此地离少室山仅
有数百里地,到时恐怕群雄均会齐聚这洛阳城里,到时若再想法取那宝图更是难
上加难。」

  司徒亮轻呷一口茶,笑道:「所以我已命手下近日赶来洛阳,在这个月我便
会血洗铁家,夺到宝图。」

  柳明扬顿惊,叫道:「不可如此……」

  司徒亮道:「有何不可,正像你所说,若是过些时日武林中人齐聚到洛阳城
里,那咱们再寻机会恐怕就更难了。」

  柳明扬刚要说话,司徒亮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已想的安排周详,铁震
修一辈子护镖,我就不相信他没有一半个仇人。你只要胡编出几个来,到时向外
称铁家仇人找上门来。谁会多问?」

  柳明扬嘴角动了动,道:「可是……」

  司徒亮道:「没什么可是的,你若真想得到这宝藏,最好听我安排。」

  柳明扬叹了口气,道:「也罢,你只要安排妥当,我自然没什么话好说。」

  司徒亮道:「此事不能再等,无忧宫马上便会有所行动,孟铁虎和我那三弟
马阳便是一例。到时万一被他们知道这宝藏之事,单以你我二人的力量,只怕难
以应付。」

  柳明扬颓然而坐,沉声道:「司徒掌门,不知我与你此时合作是对是错。」

  司徒亮阴声笑道:「不管是对是错,你既然与我合作,自然不能三心二意,
真是到时玉石俱焚,鱼死网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柳明扬摇头道:「就算我上了贼船,想下也不行了。可是你所做的承诺,你
可不要忘记。」

  司徒亮笑不做声,负手道:「柳前辈,在下听说那铁家的那小子对你那宝贝
女儿自小青梅竹马,恩爱之极,最近那铁震修还叫来媒人前来说媒?」

  柳明扬疑道:「你如何知道的?」

  司徒亮嘿嘿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可是柳前辈,你若是不想让你的女
儿做寡妇,最好还是别答应这门亲事。」

  柳明扬面色死灰,道:「司徒掌门,此事我已想过,莹莹自然是不能嫁入铁
家的,倒是熊家倒是提过几次亲,但莹莹她死活不答应。」

  「熊家……」司徒亮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可是富甲天下的富商熊万宝。」

  柳明扬点点头,道:「熊家倒是富甲天下,只不过那儿子实在是不成气,只
怕莹莹嫁过去后也会一辈子不快活。」

  司徒亮也不多言,因为门外已传来一个女子娇喊道:「爹爹……爹爹……」

  司徒亮扭头看去,却见一团红影直冲进来,柳明扬轻咳一声,轻怒道:「莹
莹,爹爹我有贵客在此,你怎的如此鲁莽。」

  柳莹莹急忙停步,向司徒亮缓身一拜,道:「莹莹拜过司徒叔叔。」

  司徒亮这数月来忙于宝图之事,还从未仔细瞧过这洛阳城中第一美人的的娇
容。却见她急冲冲跑了进来,那额头汗珠滴滴,一张俏脸不知是天热还是跑得太
急,那粉颊上嫣红一片,却更显妩媚。

  司徒亮点头笑道:「嗯,不错不错,想不到莹莹姑娘还真是洛阳第一美人儿。」

  柳莹莹强笑一声,急声说道:「爹,你快去瞧瞧,那熊家又来提亲来了。」

  柳明扬怔了怔,随即道:「耿就来了,瞧把你急得,哪里像个名门闺秀。和
街上的疯丫头有何分别。」

  柳莹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抢声道:「爹,你可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柳明扬怒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不变的规律,哪里轮得着
你插嘴。」

  柳莹莹却是不甘示弱,道:「你如果答应这门亲事,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反了反了……」柳明扬拍桌而起,怒道:「你眼里还有我这做爹的么?你
再这样目无尊长,我就把你关到房里一步都不许出来。」

  柳莹莹眼圈一红,却是迎声道:「关到房里我也不答应,有本事你关我一辈
子。」

  柳明扬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司徒亮在一旁却是笑脸相对,
道:「莹莹,你怎么可以如此对长辈说话,你可知你爹不但已推去了熊家的婚事,
还应下了铁家的婚事,你马上就是铁晓云的媳妇了。」

  柳莹莹一怔,惊讶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司徒亮笑道:「不信你尽可以问你爹爹去。」

  柳明扬更是一愣,向司徒亮一瞧,却见他使了个眼色,却听柳莹莹已欢喜道:
「爹,你……你真的答应我和晓云的婚事?」

  柳明扬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只好「嗯」了一声,却仍不知司徒亮在做什么打
算。

  柳莹莹顿时心喜若狂,直奔向柳明扬,在他面上狠亲一口,娇笑道:「我就
知道爹是最心疼女儿了,谢谢爹。」

  柳明扬干笑两声,那表情却分外不自然。司徒亮道:「莹莹,不过此事你万
不可声张,熊家财大气粗,万一得罪了他们可是不妙,咱们一切都悄然进行,等
到那熊家发现,你已是铁晓云的娘子,他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柳莹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说罢已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只怕是向
铁晓云报这喜讯了。

  柳明扬一脸苦意,道:「你这是何意?」

  司徒亮道:「我的人马还要等上半个月才能来齐,万一被那铁震修看出破绽
怎办,唯今之计只能以此事做饵,让他铁家张罗着婚事庆典,才不会对咱们有所
防范。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容易。」

  柳明扬道:「可是……可是……」话未说完,司徒亮已是冷声说道:「柳镖
头,此事不可再拖。你若还想得到那批宝藏,就要依我所言行事,到时数不尽的
金银财宝,还不是你我二人的。」

  柳明扬叹声说道:「罢了罢了,一切都依你,可是你也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司徒亮道:「我司徒亮生为堂堂华山派掌门,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只要
你助我得到宝图,我自然也会遵守我的诺言。」

  柳明扬死死盯着司徒亮半晌,忽然哈哈笑道:「司徒掌门办事果然够狠,老
夫算是佩服的很。走走走,今日看来天气不错,咱们再去百花楼找个姑娘。」

  一提到百花楼,司徒亮忽然皱眉道:「这百花楼着实可疑,两个姑娘莫名其
妙被人换走,老鸹竟然不知。此事怎样也是说不通。」

  柳明扬道:「此事我早已派人查探过,当日确实是有两个姑娘失踪,而百花
楼近日新进的姑娘太多,那老鸹不识也是正常。」

  司徒亮仍是半信半疑,道:「此事万不可大意,就算百花楼脱了干系,而无
忧宫能轻轻松松混了进来,足见他们还不知有多少人马隐藏于你我之间。而且如
今无忧宫已然知晓这宝藏之事,我想他们绝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你我还是及早
动手,以早找到宝藏,共谋大业。」

  柳明扬点点头,却见一个家仆跑了进来,道:「禀老爷,铁镖头执意要见您,
我说你有贵客相约,不便相见,可他说就是等到明天也要等,现在他正在侧厅等
候,不知老爷见不见?」

  柳明扬皱眉道:「这铁震修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他在家休养么?」

  司徒亮道:「来了也好,我也想见见这位少林正宗的金刚拳行家。」

  柳明扬点点头,道:「好了,传铁镖头进来吧。」

  家仆依言退下,不多时,但见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起来,向柳明扬抱拳道:
「大哥,那趟镖为何不让我前去护送,铁虎兄刚刚被害,铜虎就被遣出镖,恐怕
此事有所不妥,我想此次镖还是由我去出吧。」

  柳明扬笑道:「铁兄弟这一年出了不下三十多次,我是怕弟妹会说我不尽人
情,让你休养一阵,可全是为了你好。」

  司徒亮静静在一旁注视着这铁震修,但见他虽是已过中年,却仍是气宇不凡,
一身粗布蓝衫,虽是已洗得发白,但干干净净,却是一尘不染。

  铁震修皱着眉,也不便多说,却听司徒亮笑道:「原来阁下便是人称一拳定
乾坤的铁震修铁镖头,久仰久仰。」

  铁震修一怔,随即向司徒亮瞧了去,迟疑道:「在下正是铁震修,不知阁下
是……」

  柳明扬赶紧引介,道:「这位乃是华山派司徒掌门。」

  铁震修一笑,向司徒亮一拜,道:「原来是司徒掌门,在下失礼。」

  司徒亮还了一礼,道:「都说铁镖头一身正宗少林拳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今日可否露出两手让在下开开眼界。」

  铁震修道:「那是江湖中人抬举,世上能人何止千万,铁某只是一介武夫,
何谈打遍天下无敌手,司徒掌门说笑了。」

  司徒亮有意要试他武功,岂能轻易放弃,当下笑道:「铁镖头师出少林,以
大力金刚拳横扫天下,实为少林俗家弟子中第一人,十三年前一拳打碎盖云雕的
脑袋,又一人打遍中原腹地,杀五雄,斩二鬼,何等威风八面。」

  铁震修摇头道:「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高抬了我铁某,在下只不过是天威镖
局的一头普通镖师。往日种种才不过是机缘凑巧碰上罢了。」

  司徒亮偏偏打定注意要比试,道:「铁镖头何必客气,在下也不过是一时技
痒,想与铁镖头切磋一番。不知铁兄可有兴趣?」

  铁震修皱眉不语,却听柳明扬笑道:「既然司徒掌门有此雅性,那铁兄弟何
必再客气,就让大哥我做一回见证人。看看是司徒掌门剑法出众,还是铁兄弟你
铁无敌。」

  「这……」铁震修沉默一番,向司徒亮拜了拜,道:「那还请司徒掌门手下
留情。」

  铁震修见推辞不过,只好行了一礼,道:「既然司徒掌门有此兴趣,铁某理
当奉陪。但这厅中过小,万一失手打碎了什么贵重东西。凭我一月几两的碎银,
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铁震修一席话说的司徒亮大笑道:「铁兄弟说笑了,那就请兄弟一起到外面
去。」

  说罢,司徒亮起步出了厅外,铁震修紧跟其后。二人站定,司徒亮亮出长剑,
笑道:「在下善长使剑,铁兄弟不会见怪吧?」

  铁震修道:「武林之人不分手中有无兵器,只要顺手,纵然徒手,也是万分
厉害的。」

  司徒亮哈哈一笑,道:「既然铁兄弟不介意,那在下也只好现丑了。」

  铁震修挽起下摆,系在腰间,道:「司徒掌门请。」

  司徒亮抽出长剑,道:「那在下先出手了,铁镖头小心……」

  话音刚落,司徒亮长剑已刺出,剑光如电,直指铁震修胸前。用的正是华山
派独门剑法……狂叶剑法。

  那日他便已此剑法败于花如嫣之手,今日再使,却多了几分阴毒,也着实更
快猛异常,铁震修心头一怔,那剑尖已逼在胸前。

  铁震修右手一挥,手掌击在那剑仞之上,但听一声脆响,长剑已被震开,而
司徒亮,也觉虎口一痛,心头也是大惊,想不到这铁震修一身刚硬内功果然不同
凡响,自己倘若用了全力,那手腕岂不是就要废了。

  转念之间,长剑一翻,划出两道剑芒,却是已封住铁震修所有退路,铁震修
心中一荡,这哪里是点到为止,分明便是招招要致他于死地,心中念着,脚步微
侧,忽的一拳,向那剑芒打去。

  拳到无风,虽是静然无声,但司徒亮却大吃一惊,原来这一拳却正好在他剑
芒中间的一条空隙之中,眨眼之间,拳已近前。司徒亮此时定然能刺到他,但这
一拳,恐怕也会结结实实打在他面门之上,少林拳法刚猛至极,万一被打中,只
怕可不会好受,正念之间,急忙回撤,身形堪堪顿住。但剑已出,哪里来得及,
只听一声轻响,那剑芒正斜滑过铁震修的胳臂,将那衣衫划出一道口子,而铁震
修的拳头,却是在他面门之前半寸之处生生定住。但那拳风呼呼,却是将他头上
发际刮起。

  铁震修撤拳而站,正声道:「承让承让。」

  司徒亮面如死灰,他那剑明明是刺向铁震修当胸,怎会偏的如此之多,而那
他的铁拳若真是打在自己脸上,恐怕这张脸真要变成一个扁柿子了。这铁震修身
手当真如此不凡?

  司徒亮干笑两声,道:「铁兄武功超凡,在下佩服的紧。」

  铁震修笑道:「司徒掌门过谦了,在下只不过略懂些武功,比起华山派源远
流长的武功绝学,在下自愧不如。」

  铁震修自嘲一番,倒还给了司徒亮很大的台阶,司徒亮面容一展,道:「过
奖过奖。」

  柳明扬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一声,上前道:「此次比武旨在切磋武艺,司徒
掌门华山剑法出众,铁兄弟金刚铁拳也堪得少林真传。这半斤对八两,不分输赢。」

  司徒亮退到一旁,也不再多话,柳明扬道:「铁兄弟,孟铜虎今日早晨便已
出发,你想追也追不上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晓云的婚事吧。再过一月,
你我便是亲家,到时我可是要好好灌你一番,你想跑都跑不了。」

  铁震修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柳大哥,司徒掌门,在下就先告退。」

  说罢,跨步出了庭院,司徒亮满是笑意的面容顿时阴沉下来,柳明扬笑道:
「怎样,我这铁兄弟的武功如何?」

  司徒亮轻哼一声,道:「少林武学博大精深,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话到此
处,忽然一顿,接道,「那这铁兄和柳总镖头比起来不知谁胜谁负呢?」

  柳明扬一愣,随即哈哈笑道:「铁震修自幼专习金刚神拳,这拳法威力,已
不在其师罗汉堂首座空灵大师之下。柳某可是比不了。」

  司徒亮道:「身怀如此神功,竟只在你这天威镖局中当一个小小的镖头,倒
真是屈了这高手之材。」

  柳明扬干笑两声,道:「就此打住,咱们先且不用讨论这铁震修的武功如何,
就算他神功盖世,再过一月,也敌不过咱们数十高手的合力围杀。况且铁府之中
除他和铁晓云之外,家中家仆女婢,无一习武,咱们再下点药去,那时他顾及家
人性命,武功自然会大打折扣。」

  司徒亮点点头,忽然盯着柳明扬,道:「我以为我够阴毒了,原来柳总镖头
竟不在我之下,佩服佩服。」

  柳明扬哑然笑道:「彼此彼此,古语有曰无毒不丈夫,能得到宝藏,就算再
多杀几人,又有何妨。」

  司徒亮也是一笑,道:「那就祝咱们这两个毒丈夫马到成功,一帆风顺吧。」

  柳明扬道:「好好好,为了咱们马到成功,你我二人再去百花楼里风流快活
一番如何。」

  司徒亮笑道:「那门外那熊家媒人怎办,你真要让他们在外面待上一天一夜
么?」

  柳明扬这才想到那熊家来提亲的家人还在外等候,不由失笑道:「对对对,
一想到百花楼,倒把这事给忘了,熊家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这可是得罪不起的。」

  司徒亮道:「柳总镖头你虽是已答应将你家女儿许配给铁家,但终究还是熊
家那混小子与莹莹姑娘般配。日后你靠了熊家这棵大树,岂非是这一辈子都不用
发愁。」

  柳明扬心思微动,心道明明是你替我应下这门亲事,怎的又成了我答应的。
心中念着,但那脸上也是笑道:「司徒掌门说的极是,那铁震修一家马上就要变
成鬼魂,我可不想让莹莹成了寡妇。」

  司徒亮笑了笑,便没了后话,柳明扬跨步出了院外,司徒亮紧跟其后,二人
穿过后庭,进了长廊,但见有十多人已站满了长廊,一见柳明扬,纷纷近了前来,
为首那个长须老者行了一礼,道:「老夫乃是熊家大总管韩仲,熊老爷今日特意
派我来再送一次彩礼,这回可是足足五万两黄金,外加绫罗绸缎各百匹,另还有
十八颗极品夜明珠。一尊黄金小佛,三支翡翠如意。这可比上几回的彩礼不知要
重多少分,还望柳总镖头笑纳。」

  说罢,那韩仲身后几个大汉齐齐将那数口大箱打开,顿时金光一片,柳明扬
瞪大眼睛,已是被这金光所吸引,司徒亮在一旁也是一呆,不说这五万两黄金,
单说那夜明珠和那翡翠如意,别说他不识货,也可看出绝对可值这五万两黄金,
再看那尊黄金小佛,精雕细琢。堪称绝世无双,恐怕少说也要值两三万两黄金,
这样算下来这份彩礼至少也要值上十多万两金烂烂的元宝。

  柳明扬一生走镖二十年,自然比这还多的金子都见过,可是要说给自己的,
那可真是要闪花了他的眼睛了。一分神,竟直直盯着那几个大箱说不出话来。

  那韩仲一笑,道:「我家主子说了,你若是还嫌不够,不要紧,等明日我还
会送来五万两黄金来。只是不知柳镖头何时给定个日子,好让我们迎亲的花轿来
娶新娘子。」

  柳明扬贪婪的眼神顿时收起,显出窘意,司徒亮心中暗笑,道:「不管你送
来多少银子,柳镖头可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刚刚答应下另一家的亲事,恐怕韩总
管今日又要白跑一趟了。」

  韩仲目中一凌,道:「柳镖头,你可是在这洛阳城里算个大人物,当日你明
明许下这门亲事,想不到你……」

  柳明扬微慌,目光扫向司徒亮,已不知如何是好。司徒亮微笑而道:「韩总
管莫急,柳镖头他也有难言之隐。还望韩总管见谅。」

  韩仲瞪着司徒亮,冷声道:「你又是谁?」

  司徒亮抱拳说道:「在下乃是华山派掌门司徒亮。」

  「司徒亮!」韩仲那恶狠狠的目光顿时收起,赶紧恭敬道:「原来是司徒掌
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司徒掌门海涵。」

  司徒亮跨步上前,道:「你回去告诉熊爷,就说我司徒亮说了,你家公子和
柳姑娘的婚事七天后的中秋节就办。」

  韩仲一愣,又瞥了柳明扬数眼,道:「那柳镖头不知何故要许下另一门亲事?」

  柳明扬不知所措,口中支支唔唔了半天,眼睛却死盯向司徒亮。

  司徒亮嘿嘿一笑,道:「这就不方便告诉韩总管你了,总之你回去告诉熊爷。
熊大少和柳姑娘的婚事是铁定下来了,就让他赶紧准备婚轿吧。」

  韩仲疑惑地皱着眉头,但还是道:「既然司徒掌门都如此说,那小的自然是
深信不疑。那我便回去告诉老爷准备婚典。」

  说罢挥手示意将那些挑夫将彩礼抬入厅中。韩仲向二人拜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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