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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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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五章 奇侠欧伦


  在阿雪、织芝两边游走得意,不过日常生活我仍有工作。整个保安程序的进
行,我除了反复视察,就只能作一些单调的文书作业,也因为如此,我每隔一两
天就要进入皇宫,向国王陛下作报告。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正在前来我国的途中,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有最新情报
时时送来。这天,最新的情报传来,由于我正在城外巡查,率先接获,恰巧又马
上要入宫报告,所以就由我负责把情报带到。

  自从变态老爸离开萨拉后,我近十年来出入皇宫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来
的多。

  我们尊贵的冷弃基国王陛下,办公时间只在早上,像现在这样的下午时分,
在行程表上应该是午睡,不过,当我以紧急军情的名义,要求晋见陛下,获得宫
廷内吏许可直入后花园,却发现事实显然不是那个样子。

  “陛下,舒服吗?”

  “口胡口胡口胡,你们这群淫妇,屁股再摇用力一点,好好给寡人助兴。”

  “唷呵呵……陛下!陛下!要不要贱妾再拿几颗不老丹来给您助兴?”

  “口桀口桀口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十个宫女。”

  人还在回廊里,就听见后花园隐隐传来,男女纵情放荡时的剧喘与嘶吼。也
不用多想声音有多狂放,单是听听话句,就知道国王陛下的午觉有多么精采,而
我如若笨到在这时进去报告军情,一条小命就比风中残烛还要危险。

  不过,想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国王陛下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南蛮兽人的逆天豪
情?开始在交媾时候大呼强者语了?难道他认为这样能多给他一点强者雄风吗?

  在大老远外等待别人性交结束,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当那淫声浪语
不住传来,让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就好象一条正在偷听的变态淫虫。

  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似乎是有人提醒了陛下,所以约莫我站立了一刻
钟后,陛下就宣召我在御书房晋见。

  理所当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陛下,已经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俨然一派王
者气势,完全看不出刚才午休时间的荒唐。

  我把所接到的消息一一呈报。莱恩大总统的行程顺利,已经进入阿里布达,
预估两天之后来到萨拉,但是就在今天,与莱恩大总统同行的贵宾中,又增添了
伊斯塔方面的人员。

  这次莱恩大总统离国出访,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却得到光之神宫的全力支
持,希望能藉由他累积十二年的人脉,统合各国势力,开一个影响广远的高峰会
议,缔结和平约定。

  伊斯塔,这个首屈一指的黑魔导之国,与我国之间常有战事,前两年血魇大
灵巫率精锐部队偷袭,还落得全军覆没。他们会派使者前来,表面上虽然是打着
弭兵止戈的名号,但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如此单纯,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怕是免不
了了。

  外交场合上的斗争,不比决战沙场,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漂亮战胜更
重要,我国目前的人才足以应付吗?这点连我都很怀疑。所以,在我很公式化地
结束演示文稿后,陛下也传下一道命令给军部。

  “朕最近听闻,英名远扬北方的侠士,传说中最强的护卫,欧伦先生,这人
已经来到阿里布达,有人在萨拉见过他的行踪,如果能够得到这位侠士的帮助,
一定对我国大大有益。通令军部,无论如何,都要把欧伦先生找出来。”

  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我觉得依稀有点耳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是哪条
道上的人物,反正要接下这命令的,是阿里布达的所有军人,又不是我一个人,
当下胡乱叫几声万岁,叩谢之后出去了。

  时间还满早的,陛下还会不会重新补眠,这点实在让人好奇。平心而论,他
才干不足,虽然不至于被评为暴君,但也只是因为没有那种胆识罢了,至于没有
成为昏君,则是因为他运气不坏,生了两个影响阿里布达国运甚深的好女儿。

  没有月樱姐姐十二年的政治婚姻,阿里布达今天不会这么得意;而若不是冷
翎兰镇住军部,屡抗外侮,阿里布达纵没有给外国人攻进来,恐怕也早陷入军阀
割据的分裂局面了。

  我没有兴致在皇宫内浏览,快步想要离开,怎知道就在宫殿门口,恰巧遇到
被一堆军官簇拥着进来的冷翎兰,两人相见,俱是一愣,气氛上虽然不至于分外
眼红,但也没什么友好感觉就是了。

  我把国王陛下的敕令简单说了一遍,冷翎兰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位二公主
并不太喜欢来历不明的流浪武者与剑侠,认为国内任用太多这种人,只会造成军
中不稳,更何况她身为御林军都督,负责这次保安工作,陛下却想找个莫名其妙
的护卫回来,她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交代之后,我正要离去,旁边那群急于拍美人马屁的苍蝇,竟然开始冷讽热
嘲,我懒得吭声,冷翎兰以军部和气为由,假意斥责了他们几句,但最后也克制
不住情绪,狠狠看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姐姐……不知道月樱夫人怎么想的,
居然让人渣参与这么重要的保安工作……”

  我闻言连忙点头,道:“下官也有同感,月樱夫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居然让
这……么多的人渣一起来保安,好生令人匪夷所思呢。”

  这么明显的嘲讽,冷翎兰若是没反应,那就有鬼了,所以我早就提心戒备,
惊觉到有两道暗劲袭向腰间,立刻反应。

  冷翎兰的刀术,确实堪称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中间隔着人,距
离又近,准确地袭向目标,倘使我不是刻意提防,肯定又是被削断裤带,再一次
露屌出丑。

  可是,南蛮之行的历练,虽然没助长我武术修为,却让我的眼力、反应大有
增进,在有心戒备下,甫一察觉,我便假意跌倒,手推向附近的几名军官。

  这一着大出冷翎兰的意料之外,错估我能力的她紧急收招,但近距离之下怎
样都不可能完全散去力道,只听得惊呼与痛叫声齐作,几名军官的裤管被离奇割
破,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倒霉的一个还给割伤大腿,血流如注,连声惨叫。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吃了暗亏,忙推开身前众人,抢了出来,但我也趁着混乱,出了宫门,
快步开溜之余,亦不忘出声大笑。

  “执行保安工作的是人渣,胡乱挥刀割男人裤管的疯女人不知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

  开罪冷翎兰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反正她原本就很想把我分尸,现在虽然气得
更厉害一点,但在找到正当理由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另一个任务真是
烦死人。

  精人出嘴,笨人出力,这似乎是不变的法则。国王陛下一句话,就变成了压
在我们顶上的命令,萨拉的军警大量出动,街头巷尾地找寻那名传说中的护卫,
欧伦先生。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从边境进入我国,由于景仰我那变态老爸的名声,特别
在他的要塞——第三新东京都市停留一天,隔日启程。照行程算起来,后天就会
进入萨拉。

  宫廷内,朝臣们有部分认为陛下应该主动出城迎接,却又有部份人认为这样
有失国体,尽管来的是贵宾,陛下也只要在城内迎接即可。就为了这种意识型态
的小事,朝臣们分成两派,吵个不停;我们军方一面忙于繁重的保安任务,一面
又要奉命大街小巷地找人,真是烦得要死。

  关于陛下指定要找的人,我起先不知,后来才从一些同侪的口中听说,这位
欧伦先生是北地的成名剑士,专门接受护卫工作,游走于诸国,偶尔接受王侯的
聘用,但大多数时间,他持剑卫道,仗义行侠,很得北方诸国的平民爱戴。

  他成名许久,不过因为生平活动于北地,鲜少南下,在阿里布达名头不响,
是最近几年我国在连打了几个胜仗后,与北方诸国签订了几个贸易合约,北地商
人南下买卖,这才把他的传奇故事带到我国。

  “有关他的事迹,多得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又屠龙又毙虎,传说中的最强保
镳,就是这一位了。”

  保镳护卫,这种专职工作有着特别的技巧,假如由经验老道的专业人士来担
当,事半功倍,遇到突发状况时,也比那一堆慌成无头苍蝇的正职军人有效率。
莱恩大总统是何等尊贵的身份,陛下为求慎重,在听说这位奇人护卫来到我国后,
也不顾这样会令自己女儿难堪,立即下旨寻人。

  一名以前御林军中的朋友,现在转任军部的情报官,透露给我一个秘密。

  “听说,这次是莱恩大总统亲自来函,表示收到欧伦先生在萨拉旅游的消息,
希望到了萨拉后,能够有机会一见欧伦先生,陛下顺水推舟,才下旨寻访。”

  “无所谓啦,反正负责找人的又不是我,就任那婆娘去气炸骚肺好了。”

  隔墙有耳,说到冷翎兰的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不然单单是这一句话,就
够掀起事端了。

  “对了,军方这么多人手到处去找,别说一个人,就算一条老鼠都从老鼠洞
里拖了出来,这欧伦先生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还明明有人说,在萨拉的酒楼里头看过他,这两天
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闲话少提,那个欧伦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个嘛,应该是很好认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中带着温雅,蓄有短须,
戴着墨镜,身穿红黑色的宽袍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酒壶……”

  这番话听得我心头一跳,险些连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定下心神,
急忙问道:“那个欧伦先生是不是还带了一把剑,黑色的大剑,比一般要长。”

  “是啊?公文上是这样说的,你该不是没有看过吧?”

  “这柄黑色大剑通常都是扛在肩上,还奇臭无比?”

  “呃,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公文上又没有提,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闻言,我只觉得背上冒着冷汗,这个欧伦先生的打扮,怎么听都是现在茅延
安的形象。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不良中年,该不会又在策划什么坏主意吧?他现在
就住在爵府,倘使出了什么事,责任上我肯定跑不掉。

  这样想来,也难怪他才一进入萨拉,就忙着到处晃荡,为的就是把消息传出
去,让人们知道,“他”已经来了。而当这个效果已经达到,他就躲进爵府,这
两天都不再出来,军方都只懂得在各处旅店、民家查问,当然找不到踪迹。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我实在想不透,才刚想要回去问一问,
就听到街上已经有人闹了起来,大叫着找到欧伦先生了。

  我探头出去看,只见到一名扛着黑色大剑的红袍游侠,踩着豪迈的步子,在
人群的簇拥下,向皇宫方向行去,却不是茅延安是谁?他远远地看到我,还举起
手来,有意无意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妈的,这次又被死大叔给害了……”

  我喃喃自语,知道国王陛下在找到人之后,立刻会召集军部的相关人员,作
护卫工作的调整,所以我采取的反应就是立刻赶回爵府,什么事也不理,吩咐福
伯不管什么人找我,都说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跟着就与阿雪纵情狂
欢,直至深夜,全然不管茅延安在外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等到我由睡梦中醒来,在阿雪圆翘的雪白屁股上一拍,帮她盖好被子后,溜
出去找福伯问话,把整个下午发生的事弄个清楚。

  首先,国王陛下遣使找了我两次,但是听说我醉得不醒人事,总不能把我架
出去问话,所以悻悻然离去。

  而宫廷中传来的消息,陛下与茅延安会面后,大叔靠着谈吐与见识,很快赢
得整个宫廷上下的一致好感,人们甚至忘了要考较他的武功实学,就把他的身份
信以为真,奉为上宾,预备在莱恩大总统到来时,让这两个人见面。

  大叔还对目前的保安工作提出建议,表示他这几日在萨拉游览,见到军方的
布置,作的虽然不错,却有不少缺漏之处,应该加强,否则就会成为保安工作上
的破绽。

  姑且不管他说的对是不对,国王陛下就当庭微斥二公主办事疏漏,要多向贵
宾请益学习。尽管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对于素来自尊心强烈的冷翎兰,这却是莫
大侮辱,听说冷翎兰当场气白了脸,连手中的银杯都捏得扁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大叔这样做为了什么,但是以目前的结果来说,实在是让我
想要说一声,大叔你干得好。

  这天晚上,茅延安没有回来,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第二天,我回到保安
工作的现场,见不到冷翎兰,才知道她昨天被茅延安气得脑袋发昏,今天一早前
去修改保安措施的不足之处,天黑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而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任命,辅佐冷翎兰与我进行工作的茅延安,则是一派剑
侠打扮,静静地站在墙角。

  假如继续扛着那把黑色大剑,转身时斩到人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被人发现
剑的质料不对,麻烦就会很大,所以茅延安是拄剑在地,两手放在剑柄末端上,
冷静的目光透过墨镜,无声监视着全场的动向。

  尽管他站在角落,但是这么一号重要人物存在,却很自然地成为现场军官、
士兵不时回头探望的焦点。

  我一出现,自然有平日要好的几名军官,上前要告诉昨日醉死在家的我为何
会多个人出现,却都被我挥手斥退,任我一人独闯到茅延安前头,怒气冲天,开
口就骂。

  “喂!你是什么鬼东西?这里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由于这是角落,视觉上颇有死角,加上距离余人又远,他们顶多只能看见这
边争吵激烈,很难看清我和茅延安的表情,我故意喊得很大声,再配合比手画脚,
让远方士兵以为我们正在激烈争吵,趁机进行着截然相反的对话。

  “大叔,这个什么欧伦先生是什么玩意儿?你装来又装去,怎么这次伪装到
这里来?”

  “我来自然有我的目的,现在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你来个闷声大发财,最后
有你好处的。”

  “你的好处我可不敢拿,也不想想看,这个欧伦可是什么史上最强的护卫,
要是他发现有人在此冒充于他,你还保得住狗命吗?”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个欧伦先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史上最
强的保镳,光听称号就知道没这种人。”

  “什么?”

  震惊之余,喊的声音有些过大了,不少人一起往这边看来,以为马上就要演
出暴力场面。茅延安举手摇了几下,把这份不安镇定下来,让他们转回头去;我
情知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说话。

  “这怎么会?传说中他在北方很有名,而且又屠龙、又杀虎,还听说宰了很
多厉害的高手与术士,每一场战绩都有纪录,怎么会有假?”

  “他确实很有名,不过,成名的方法有很多种……”

  墨镜底下,茅延安很狡猾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

  在北方诸国,确实有一位奇侠欧伦很有名,人人都知道他的战绩与传奇,不
过,就因为太传奇了……

  “贤侄,你听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可以传奇成这样,那还算是
人吗?就算他是什么精灵、半兽人好了,假如真那么强,不是早就成为五大最强
者那级数的人?”

  “嗯,好象也有道理。”

  “所以啰,这个史上最强的护卫,根本就不存在埃”

  茅延安低笑着说,北方诸国战祸频繁,无论是军人、百姓都喜欢听传奇故事,
该处的说书人、吟游诗人也就编出各种传奇,其中有真实的史诗,也有完全虚构
的人物,而欧伦先生就是这样的例子。

  “因为这故事好听,所以口耳相传,慢慢就流传到大地上其它地方,只不过
人多口杂,事情越传越乱,到了最后,这个虚构人物就好象变得真有其人,南边
的人只晓得他在北方很有名,却不知道故事虽然响亮,但根本就不存在这人。”

  大地之上的国族众多,距离加上战争、锁国政策,彼此间的情报很不流通,
顶多能得到邻国的消息,对于千里之外、隔了两三个国家的远方,就像是另一个
世界般陌生,一些偏远地方的百姓,甚至终生不曾离开过自己生长的村庄。

  就因为这样,加上以讹传讹,一个在北方流传于冒险故事中的虚构人物,就
可以在异国活过来,当然,除非是茅延安这样走遍各国,见识无比广博的追迹者,
一般人很难知道这些典故,并且加以利用。

  “你在南蛮的时候,就换上了这一身打扮,有什么目的?”

  “喔,这个装扮比较有名,我手上没有石头帽了,当然要找个别的办法来保
命逃生啊。”

  “保命逃生?可是你这么快就能准备好一套衣服,你不觉得这有点……”

  “衣服算什么?麻烦的是我手上这柄剑,因为根据最新的版本,欧伦是拿着
一把大大的黑剑。”

  “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部作品就是我写的嘛。”

  茅延安扬扬眉,从怀内闪电掏出一样事物,又放了回去,虽然时间很短,但
我已瞧清那是一本手稿似的东西,页面上写着“最终幻想X”五个大字。

  “啊?FINALFANTASY是你写的?不会吧?”

  茅延安诡异地一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低声道:“X- 2现正在热卖中,
赏脸的话,也买个一本吧。”

  “……”

  “为什么不说话?”

  “大叔,我实在很佩服你啊,平常时候是旅行画师,当过漫画家助手,设计
过服装,在南蛮当过摇滚天王,现在还当小说家,有哪个追迹者可以干得像你这
样多才多艺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又没有盖世武功,不多一点技能,怎么混饭吃?”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听来倒也有点道理,而当我问起他为何要混进这里,
茅延安则是窃笑道:“我是专业画师嘛,除了山水文物,我也追着英雄美人跑,
这次的和平高峰会将是历史盛事,不偷偷画几张怎么成?更何况,十大美人中将
有三位同时出席,我不混进去怎么成?”

  我原本是想说,以他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关系,要以宾客身份参与想来不是
问题,何必这样偷鸡摸狗?但听他这一说,我整个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四大天女是众所周知的天仙绝色,而剩下的七朵
名花,大多数我都见过,但却还是有所遗漏。

  泣血红梅。以前我还不知道龙女姐姐怎么得到这个称号,但那天听茅延安说
过她的练功过程后,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并蒂霓虹。这对双胞胎姐妹中,羽虹已经被我得手,尽管我很希望能把羽霓
也弄上手,大圆一炮双响的男人梦想,但似乎不太可能,希望她们两姐妹能够一
路平安抵达东海。

  傲霜冰兰。这位翎兰公主如今和我共事,天天碰面,虽然充分感受到她身为
冰山大美人的魅力,不过我单是提防她什么时候给我一刀,就足以让欲念尽消。

  黄泉青菊。鬼魅夕身为黑龙会头号杀手,假如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当然没有
好事,自从我躲到南蛮,黑龙会就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报复,想来目前与她没什么
见面机会,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见。

  醉仙罂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未曾见过,据说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
这个据说也是黑龙会中厉害角色的美人儿,不知道是靠贿选还是靠作票进入十大
美人的,我实在是很怀疑。

  除了这五朵花,之前我曾以为失踪许久的邪莲也是,但后来问过茅延安,才
确认说不是这样,而剩下的两朵名花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一直都搞不清楚。

  现在,大叔说十大美人中有三位将出现在这次的和平会谈,月樱姐姐、翎兰
臭婊,这两个人肯定是有的,但剩下来的一个是什么人?是我的旧识吗?亦或是
我所不知道的那两朵名花,有人随行前来了?

  “大叔,别卖关子,除了我国的两位公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人?”

  “嗯,你身为保安负责人之一,怎么完全不知道吗?伊斯塔的王族、朱磨坊
歌剧团的红牌艺人,七朵名花中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在大地之上,除了吟游诗人,也还有一些由艺人组成的表演团,或是专属一
地,或是游走诸国,到受邀的地点献艺表演。遗憾的是,尽管她们广受欢迎,但
社会地位并不见得就比娼妓高级多少,事实上,中小型的表演团,为了经济因素,
暗中兼作流动娼妓生意的例子,屡见不鲜。

  但是大型的表演团就不同了,团员动辄上千人,车马队伍拉得老长,甚至还
有专属的武装部队随行保护,自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这样的表演团,内部斗
争极为激烈,但也是女性凭着天生姿色,最容易飞上枝头的绝佳所在。在华丽服
装、演技、歌艺的衬托下,原本的美艳可以效果加倍,令得台下的贵族富豪神魂
颠倒,相争追求,一掷千金。

  过去我知道有好些名女人,就是这样子崛起,后来更听军中的长辈提到,有
些大型的歌舞团,背后都有某国势力在出资运作,里头的美女艺人,其实都是受
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利用出入各国的机会,刺探情报,进行工作。

  不过,这样的组织中有着美女,而且有着美女群,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七朵
名花中有一朵出身于此,这点我并不奇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国王族是何等
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去参与被视为低贱的优伶工作?

  娜西莎丝……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光是听到她红牌艺人的身份,再想象
到王族出身,就让人感到兴奋,不晓得目睹她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
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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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六章 回旋翱翔


  在见到本人之前,任何性幻想都无济于事,而我们也无法再浑水摸鱼下去,
因为完成工作的冷翎兰,已经怒气冲冲的从城外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
说话,先是一愣,跟着就朝这边走来。

  我和茅延安的交谈,他一直靠在墙角,我则是一直对他比手画脚,指天骂地,
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我们好像吵得很激烈,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狂喝。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多响亮的名头,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你给
我记住,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更别以为我阿里布达无人,我奉劝你放亮眼
睛,别不把我们阿里布达的军人放在眼里。”

  这番话真是有够假的了,但是听在全场军士的耳里,却极为受用,多少可以
帮我这声名狼藉的浑蛋,拉起一点好感吧。

  茅延安也很懂得凑趣,被我这样狂喝后,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说:“少年
英杰,名不虚传。”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茅延安这几句适时帮衬,当我转过头与冷翎兰错身而
过,大步迈出时,远近军士有的鼓掌、有的叫好,为着我能一挫这气焰嚣张的贵
宾,大大挣回阿里布达军人的面子而高兴,想来,往后这可以为我减少一些麻烦
吧。

  与冷翎兰错身而过时,她好像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孤傲地
继续走向茅延安。至于他们两个人会说些什么,这点我就不在意了。

  这场故意做作的戏,在第二天就起了作用,一些本来离我远远的军官,开始
靠聚过来聊天,一面称赞我了得,一面对我表示友善。我很自然地顺水推舟,与
他们一起痛骂茅延安,顺道说二公主殿下的坏话。

  有茅延安在这个位置上,对我确实大有帮助,不过我也早就打定主意,如果
他东窗事发,被人揭穿了身份,我不但矢口否认与他的一切关系,甚至还要抢先
落井下石,表示清白,反正他常常说自己是为了艺术而生,那理所当然也做好了
心理准备,有一天会为艺术殉道吧。

  为了款待诸国贵宾,特别是莱恩大总统,除了保安之外的接待工作也一样重
要。萨拉内最豪华的行馆重新粉刷装修,以待各国使臣贵宾,甚至还特别赶建了
一座豪华庄园,专门供莱恩大总统一行人居住,华丽典雅,花费了偌大的人力物
力。

  而当这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期待已久的贵宾团终于到来。

  入城时候的盛况,实在是很难形容。为了表示欢迎,萨拉城门大开,让贵宾
团能够笔直一眼就看到街尽头的皇宫,并沿着这条数里长的宽阔大街,慢慢行向
皇宫。

  为了不失国体,那群迂腐大臣最后的决定是,国王陛下该在王宫正门前迎接
各国贵宾,不在其内,也不在其外。

  这么隆重的政治活动,照例是该发动百姓,在街道两旁表示欢迎。自然,这
些高官贵族里,没有人顾到百姓想要在家睡大觉、好好休息的意愿,主张下命令
让所有民众出来欢迎。

  不过,这次却是多此一举,听闻许久未见的月樱公主要回来,还有莱恩大总
统、伊斯塔特使……等国际知名人物,萨拉的百姓就像疯了一样,从前一天晚上
就在门外排队等待,排了长长的队伍,希望能够一睹名人风采,隔天,我们还得
特别调动部队去维持秩序。

  这次前来参与会议的,大大小小多达十七个势力团体,其中实力能够影响整
个大地动向的,连带我阿里布达在内,共有五国。

  金雀花联邦是主客,也是召开会议的主席,连带总统随扈在内,两百四十二
人,和莱恩总统在国内的排场相比,这已经算是为了给我们面子,刻意压缩过的
人数了。

  精灵大国索蓝西亚,目前与我国暂时维持和平关系,这次还算是有点诚意,
连带特使在内,同行者一共三十三人。

  罗赛塔也遵守应有的礼仪,使节团的人数也只有几十个,不算夸张。

  至于素来与我方交战频仍的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就好像是故意挑衅一样,使
节团林林总总共有一千两百多人,其中虽然只有五百人是随行骑兵队,但剩下的
人不是通晓武术,就是散发着魔力波动,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若是发生什么事,
这等于是把一支武装部队引狼入室。

  换作是平常,我们绝不可能接待伊斯塔人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当然,伊斯塔
人也不会肯进到敌国首都。之所以能够促成这次的盛会,全是因为金雀花联邦、
慈航静殿的大力促成。

  虽然金雀花联邦是当世第一大国,但只凭着金雀花联邦,仍不足够起这样的
号召力。然而,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的信仰中心,所有的神官、僧侣、圣职者,全
都受其指挥任命,影响力跨越国际,任哪个大国都要忌惮三分。

  这次莱恩大总统以卸任前旅游的名义,访问与之友好的诸国,由于“相谈甚
欢”,邀其同行出游,结果就像滚雪球一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萨拉。在名
义上,这仍只是单纯的私人游访,但实质上,这却已经变成近五十年来大地上最
盛大的高峰会。

  其实,我满搞不懂那些高官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为着一些奇怪、甚至可笑
的意识型态,明明大家笑一笑握手的事,却偏偏要先戴上手套,或是用假手来握
手。

  但……我怎样看不过眼也好,光之神宫确实用这样的形式,促成了这次的元
首会,而我有幸参与其中,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只不过我宁愿自己是买票入场,
不是倒楣地扛起这历史盛会的保安工作。

  茅延安在这个场合,真是如鱼得水,我想即使找遍阿里布达,也很难找出像
他这么见识广博的旅行家,更兼之有过任职于金雀花联邦的经验,认得各国政治
人物,结果当我们站在高处,俯视着入城的人马,茅延安就一一指出现在入城的
这些人,分别是某国的哪一号人物,就连一些故意换上侍卫服色,名字也不存在
于来访名单上的人士,都被他指名道姓地认了出来。

  姑且不论他指点保安工作的破绽,单是这一手眼力就让人心服口服,我就看
见冷翎兰恶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军官,因为我国的情报部门,并没有掌握到这么多
讯息,倘若不是茅延安认出这些人来,他们回国后,定然以为阿里布达没有能人,
那时我国军部就会成为笑柄了。

  从城楼的角度往下看,那么多的车马,那么多的重要人物,我可以很清楚地
感受到那种紧张感觉,正压迫得人气息不顺,可是,又隐隐感到一种激昂慷慨。

  即使是无名小卒,只要能在这场盛会中留名,在各国重臣眼前留下深刻印象,
他不但一夕之间成为国际风云儿,更能够留名史册。那种天地风云任我掌握的豪
情,很容易就化成了足以焚尽人们理智的烈火。

  “哼,下头的这些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伊斯塔的猪狗,顶多只能猖狂一时,
因为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时代。”

  回头冷冷看过本来要上前拍我马屁、现在却惊得傻在当地的几名军官,我以
一种睥睨的语气说道:“而我的传说,就从今日开始。”

  忽然说出这样的豪语,旁边的人理所当然以为我疯了,大部分的人则以为我
得意忘形,至于那一下再刺耳不过的冷哼声,自然是把我鄙视到脚底去的冷翎兰
公主殿下。

  一语惊人的这种感觉还满不错,但如果继续下去,那就要惹上麻烦了,我并
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能耐的人,至少,和旁边这几个明明认为我胡说八道,却来
奉承我说这是鸿鹄壮志的蠢材不同。

  “去,你们这些傻瓜,以为我在自吹自擂吗?我有那么不知羞耻吗?”我故
意大声说着,恭敬地把手往旁边一摆,笑道:“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替二公主殿
下发表的感想,等到这场盛会结束,大地之上,人人都知道我阿里布达有这么一
根擎天栋梁。”

  此言一出,周围满是一片赞叹声,所有军官不论派系,全都点头说我讲得对,
几个反应灵光一点的,已经抢着大拍冷翎兰的马屁,而她似乎也被我这种忽倨忽
恭的做法,给闹得反应不过来,只见美人薄怒,冷哼了一句“胡说八道”后,就
不言语了。

  或许别人以为她正在盛怒中,但我却有信心,刚才那一番话,就是她的心理
话,这些话不能说给别人听,却被我一语当众道破,偏生又不好发作,任是怎样
心防坚固的女人,都会受到点影响的。

  这样的撩拨已够,我无意再刺激冷翎兰,所以当队伍入城完毕,冷翎兰策马
奔下城头,问我这第二号人物要不要跟着去皇宫参加宴会时,我以在城楼上监督
状况容易为由,表示婉拒,冷翎兰也不多废话,一拉缰绳,就率众而去。

  我看破了冷翎兰的心思,刚才那样子耍弄她一记,实在是很过瘾,不过,报
应来得很快,在她离去之后,也有人找上了我。

  “贤侄,你怎么不跟着去?”

  “宴会人多吵杂,又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我才不要去凑热闹。在
这里看星星就好,宴会吗?散场了再去吧。”

  “真是可惜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听来很棒,难道你敢说,那些话里没有你
的几分真心吗?这欢迎宴会上有很多贵宾,你是阿里布达的新星,又与月樱夫人
相熟,去露一下脸挣点风头,往后大有好处,干嘛躲在这个冷清清的城头上?”

  “我说大叔啊,你又想挑拨我作什么?坏事做太多,你以后穿裤子就遮不住
黑尾巴了。”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似乎没辄了,两手一摆,在我旁边坐下,道:“我哪
是那么坏的人呢?我只是单纯惋惜你这个好青年啊,就算你对宴会没兴趣,不过
听雪丫头说,你和月樱夫人感情很好,久别重逢,难道你不想去见她一面?人家
说不定……不,人家一定也很想见你呢。”

  “大叔,这些话如果换作别人说,我会考虑,可是由你嘴里说出……嘿嘿,
咱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坐着吧。”

  我知道现在在皇宫中举行的那场宴会,有何等重要性,但我却不想靠近,不
想多碰触那个世界。

  月樱姐姐……也会想我吗?

  这个念头确实让我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大叔无疑是足智多谋,但未必什么事情都会让他称心如意。

  其实,我很想见到月樱姐姐。

  人们总是说,近乡情怯,但没想到当久别故人返乡,心中胆怯的人竟是我。
之前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我却以退缩的方式来面对。

  在内心的某处,我实在是很害怕,在十几年的分别后,月樱姐姐有没有改变?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要人疼怜的倔强男孩了,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大姐姐吗?

  这些事情,我不确知,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应对方式,
无奈虽然我躲避着事端,事情却仍是找到了我头上。

  隔天,我们继续在城楼上巡防,遥遥地监看着莱恩大总统的行馆,同时也分
析这些天收到的资料。当日我回到萨拉时,立刻被人行刺,刺客虽然都被冷翎兰
当场宰掉,但军方仍未放弃追查来源。

  最有可能的刺客来源,就是被我宰了大灵巫的伊斯塔、攻破要塞的索蓝西亚,
还有被我揭发邪恶面具的……黑龙会了。

  这三者中以黑龙会最为可虑,因为这次的和平会谈,大有可能商讨如何对付
黑龙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多派人手,在混乱中刺杀要人,制造混乱?因为顾虑
到这个,我们一再推测,如果自己是刺客,会如何下手。

  “莱恩大总统居住的行馆,位置不错,戒备又森严,周围几乎已经没有死角,
如果要攻击,只能利用他平时出门行动的时候。”

  “这么说,当莱恩总统回到行馆,就只有混进去才能刺杀,不能用外部强攻
了。”

  “四面找不到,那么斜上方呢?”

  讨论到一半,我皱起眉头,忽然这样插进一句,令众人一愣,过了一会儿才
有人懂得回答。

  “斜上方?这很难吧,为了安全,行馆周围没有什么邻近建筑,敌人……”

  “可是,没有遮蔽物,不也就代表行馆的地势开阔,很好攻击吗?敌人甚至
不用动到高手,只要准备几台重武器,那就很有得瞧了。”

  “法雷尔阁下,这句话我们就不能同意了,要从外围建筑攻击行馆,那种距
离,你知道需要多大台的重型武器吗?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都,我们会让敌人这么
大摇大摆地在附近架重武器吗?”

  冷翎兰不在,但她的手下一样是看我不起,说话趾高气昂,把我当作是和他
们一样的低能角色。

  “不用很巨大吧,只要准备几台重型弩机就很够瞧了,我过去也是混御林军
的,对武器军械的认识不比你们少,别把我和那些吃饭不做事的贵族兵混为一谈。”

  “贤侄,你所谓的重型弩机是什么样子?”

  “大……我是说,欧伦大叔,我们正在忙,请不要打岔。”

  “嘿,是不是可以拆装,下头有四个轮子,弩机架是三角形,一次发射十八
支弩箭,可连发……”

  “听来满像一回事。一次能连发十八支,那还是目前黑市最新的机型,大叔,
你从哪边看到图像的?”

  “十八支,弩机架上还有刮痕,看来是运送的时候不太小心……哎呀!那家
伙真不小心,被轮子辗过了脚,一定很痛吧。”

  茅延安本来一直站在我们后方,不参与讨论,但听到这几句话,谁也晓得不
对,连忙转头去看,只见茅延安一手拄剑,一手拿着一台望远镜,眺看西方,而
顺着他的目光,我们也依稀看到一台重型机弩正架在数百尺外的建筑上,遥遥对
准了下方的行馆。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架在那里?”

  “拆除它!这一定是哪一国特工的阴谋啊!”

  “幸好,我们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

  正当眼前这些废柴手忙脚乱,互相推卸责任,预备找替死鬼,茅延安把手一
指,再次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行馆的中庭有了人声,十多个从人出来安置马车,
显然是莱恩大总统与夫人要离开行馆了,而那座重型机弩旁边出现了十来个人,
身手敏捷,调整机弩,立刻就要发动刺杀攻击。

  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场面立刻大乱特乱。从我们这里派人去通知,还没跑
到,弩箭就已经射出去了;就算在这里大喊,行馆那边也听不到;至于要从我们
的位置直接攻击弩箭机,很遗憾,我们这里好像没人有这样的修为。

  场面乱得没法办事,这群废物平时抱怨被女人管辖,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人人
不肯出力,只想着立刻找二公主殿下来处理的笨法子。

  假如死的只是邻国总统,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想到月樱姐姐也会遭遇危
机,心急之下,我拔剑砍伤了几个失去理智的废柴,把混乱的场面重新稳下来。

  “对了,我们的修为不足,但欧伦先生是绝顶高手啊,只要有他出手,一定
能摧毁机弩的。”

  有几个家伙镇定之后,想到这个点子。照道理来说,这确实是妙计,无奈欧
伦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骗子,所以他们立刻被反将一军。

  “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茅延安的主意,听来真是九死一生。为了庆祝贵宾到来,萨拉最近放了不少
大型的热汽球,在上空飘扬,现在我们顶上刚好有几个,茅延安的主意,就是组
一个强袭队,每个人用绳子缚在腰上,再发弓箭,把绳子弄上汽球,用汽球把人
移动过去。

  如果能够阻止刺杀行动,那是莫大功劳,而且名扬国际,要是莱恩大总统遇
害,保安人员肯定被问罪,特别是那些后台不够硬的。所以这根本是一道没得选
的选择题,更何况还有我拿剑在后头威逼。

  强袭队马上就组成了,当他们拉起绳索,把弓箭射向空中那个最大的汽球,
我则站在茅延安身边,冷笑道:“够卑鄙啊,大叔,什么强袭队,这种滥战术,
根本就是骗人去送死的敢死队,你不怕这些人死后找你算帐?”

  一如所料,这种情形下射箭,要缠住汽球不易,要射穿汽球的机率却很高,
而破了一个洞的汽球,比发了疯的野马还可怕,高速飙飞出去。幸运的话,能够
准确降落,与敌人战斗;不幸的话,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这串在天上乱飘乱射
的东西,是比烟火更有效的警告标示。

  而看着那条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显然他们是被使用
做烟火多过强袭队了。

  “呵呵,我是抱着无比勇气来说谎的,不过贤侄你的胆子也很大啊。”

  “我向来胆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脚明明已经被绳索缠得一圈又一
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

  “什么脚?什么绳索?什么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射上天的绳索,末梢拖地快速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我右腿,
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我就被那串天杀的绳索给扯起,疯狂地在天空中乱飞。

  和旋转的中心点相比,位于末梢的我,无疑是处于晃荡最激烈的位置,就好
像抱住了一头狂暴巨龙的尾巴,任其甩摇,只听得耳边全是哀嚎声与呼呼风声,
没几下工夫,就头晕眼花,在空中大吐起来。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为何计算得如此之准,因为身在半空中的我们,等于
是成了最明显的箭靶,那座重型机弩旁的特工人员,见我们朝那边飞去,连忙把
弩机转向,朝我们乱射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位于末梢真是一种幸福,因为被摇来甩去的我,最难瞄准,
无形中就躲过了好几枝乱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团的军官们,则很不幸地在濒死哀
嚎声中成了肉串。

  这样下去一定完蛋,我胡乱向神明祈祷,可是头晕眼花,什么祈祷词都记不
清楚,只能在心里胡乱叫嚷,如果能救我脱险,就算是恶魔的手,我都愿意牢牢
握住。

  说也奇怪,就当我起了这个念头后,被那个破洞汽球拖得满天飞的我们,突
然稳定了方向,跟着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机弩撞过去。

  敌人朝这边发射了几箭,但是已经没有命的人,就算尸体上多几个大洞,一
样不会痛。弩箭拦截无效,汽球力尽前的撞击又狠又猛,后面连结的人串虽然已
经没有生命,却形同是一个巨大的槌体,重重击在机弩上。

  “轰哗”一声碎响,机弩竟给这一下毁了大半,我瞧得心里正乐,趁着被拖
过去的时候,用力补上一脚,把那台弩箭机破坏成一地的铁屑木片,解了刺杀的
危机。

  (成功了!)

  喜悦伴随着痛楚一同出现,当我因为重腿踢破弩箭机,速度减慢,旁边的敌
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彻心肺。

  我被先前的摇晃弄得头晕脑涨,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在敌人
脸上,趁他满脸污秽,口中连连怪叫时,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剑就取了他性命。

  “小子!你……”

  他旁边的同伙拔剑斩来,我却被脚上绳索给拖开,在避过这一击的同时,也
飞出了楼顶,朝外头笔直摔落下去。

  在从楼上摔落之前,我听到连串的惨呼声,惊鸿一瞥,却见到一名高大的锦
袍汉子,使着一把弯月刀,刀柄处挂着一串铃铛,在铃声铛铛响中,刀法如同闪
电,把楼上的刺客快速斩杀。

  (什么高手?好厉害!)

  这男人身上的服饰,不是阿里布达的军服,就不晓得是哪一国的高手,是来
诛杀刺客?还是来把办事不力的同伙给灭口?而我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被绳
索拖着飞坠出去。

  情势当真恶劣,假如继续被这破汽球拖在天上飞,不用多久,肯定会摔得筋
折骨断,我虽然已经拿剑在手,可以割断绳子,但从这高度摔下去,与自杀毫无
分别。

  (菲妮克丝,你这个臭婊子、烂推销员,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又躲到哪里
去了?)

  在半空中给弄得头晕眼花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行馆的上空,下方有
一个池塘,极可能是我最后的脱身机会,当下不假思索,看准位置,挥剑割断腿
上的绳索。

  依照预计,我应该会很狼狈地掉进水池里,保住一命,不过被风一吹,我的
落点赫然变成下头一棵大榕树。

  “喔!糟糕!”

  只喊出这样一声,我已经摔入榕树枝叶里,制造出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浑
身剧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断了多少根枝干,这才从另外一端摔了出来。

  “啊……!”

  晕得昏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我就算叫得再惨也不为过,可悲的是,这声
惨叫却非我所发,而是一名端着茶具,正要走向某处,却被穿树落下的我压个正
着,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女官。

  “淫贼啊!有淫贼啊!救人啊!”

  仓促间,只隐约看到她容颜清秀,还有几分姿色,但我脑袋随即一清,知道
这里的女官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说不准还有光之神宫的背景,得罪不开,连忙
起身,并以昏乱的脑筋忙加解释。

  “喂!你看清楚一点,我没有……”

  在我起身的刹那,衣服扣子忽然一紧,跟着就是一阵布帛撕裂声,当我终于
把视线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女官被我压在身下,双腿被我的膝盖顶开,裙摆掀
起,十足一副令人误会的姿势,更糟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衫整个被撕裂,露出了
里头浅蓝色的蕾丝内衣,还有大半个雪白圆乳。

  “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

  “啊……淫贼啊!”

  若是让这些惊叫引了人来,那就大大不妙,为此我不惜铤而走险,一手捂住
那女官的嘴巴,把百鬼丸抵在她咽喉旁边。

  “闭嘴!只要你再喊出一声,我就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被我捂住了嘴巴,那女官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我更趁胜追
击,威吓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
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对一个前科累累的强暴者而言,这些台词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甚至险
些顺口狞笑起来。那女官为我的狰狞模样所慑,不敢再尖叫,只是伸出手指,怯
生生地朝右边指了指。

  变态老爸曾说过:倒楣和笨蛋都是没药医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着九死一
生的危险,无比英勇地摆平刺客后,却陷入这个尴尬的场面。

  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侧头往右一望,嗯……我这辈子大概很少有机会把
嘴张得那么大。

  就在我们的右方不远,赫然有十数名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要人、重臣,
手上端着银器餐具,正在野餐叙话,旁边还跟着数百名的仆役、护卫人员。这么
一大票人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国的国王陛下,瞧他大
张嘴巴的样子,惊楞程度一点都不下于我。

  直过了好一会儿,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泄出来。

  “法、法雷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国家败类,
朕要将你剥皮处死!”

  堂堂一国万骑长,居然在各国重臣优雅地早餐叙话时,无礼之至地闯入,更
还肆无忌惮,当众逼奸,淫辱友邦的宫廷女官……这个罪名,够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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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七章 月下梦影


  突来惊变,闹乱了行馆内一切,我根本没有机会辩驳,就被疯狂扑上来的护
卫人员制服压倒,束手就擒,耳里只听到国王陛下愤怒的吼叫声。

  正当事情看似已不可收拾,一个温柔平和的嗓音,忽然把全场的紧绷气氛缓
和下来。

  “请住手。各位,请冷静一下好吗?法雷尔将军是阿里布达的英杰人物,我
相信他没有恶意,这一切必然有些隐情,各位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假如没有这一句话,我大概就要被拖下去,直接论罪了。在闻言瞬间,我全
身一震,不仅是为了这彷佛生命曙光般的发言,也因为这熟悉的嗓音,与我的记
忆起了共鸣。

  好象某个人打了手势,制住我的武装护卫放开了手。我回复自由,从地上翻
身站起,搜寻那声音的来源,跟着,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直望着某个方向,
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显于面上。

  “法雷尔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在一群俏丽女官的簇拥下,一个风华绝代、雅洁出尘的美女出现在眼前,但
见她花容娇美,娥娜多姿,恍如仙女下凡,令人意动神驰。

  满头青丝挽成了高高的飞凤髻,用一根五凤挂珠的缠丝钗绾住,简洁脱俗,
头上戴着八宝攒珠的额饰,正中那颗明月珠垂于她的眉心,和那两条弯弯黛眉相
映成趣。明眸中波光流转,一笑起来,玉颊旁的笑涡儿令人心醉,琼鼻玉搓,朱
唇乍破一线,露出其间的皓齿犹如编贝碎玉,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上身穿一件缕金描凤的大红色紧身袄,外套淡青色五彩刻丝的褂子,下身是
一件淡灰青色,上缀无数翠绿色碎小花的平纹春绸曳地长裙,裙边系着绦丝佩玉,
随着一举手、一投足,珠鸣玉振。

  身材修长,曲线曼妙,莲步款款,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端的是仪态万千,
风华绝世的姿容,更令人难忘的是她含春粉脸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微笑,透出了她
圣洁端庄的迷人气质,难怪曾有诗人赞叹:在如此的微笑面前,太阳也会失去它
的热力。

  当我接触到那双星眸,脑里剎时间把什么都忘记,只想冲过去,说出一直想
说的话,但在我动作之前,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有如雄狮般的英伟男子,金发在阳光下散着热力,腰间悬配着一柄
黄金剑,稳健的步伐,让人联想到正值全盛时期的猛兽。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一站,两个人微笑对望一眼,一起伸手相握,
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好比天上出现了一对太阳,让地面上的生物无法正视。

  我只觉得喉咙间一片苦涩,对身边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忘记自己正身处险
地,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两个人看。

  用诡异眼神死瞪着金雀花联邦总统伉俪,这又是一条大不敬之罪。事后回忆
起来,我运气真是不错,因为听说那时国王陛下已经下令把我逮捕入狱,武装侍
卫都抓住我要拉人了,要不是因为有贵人及时相助,就算把我当场活剐,我只怕
都不知不觉。

  “住手!”冷冷的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的人侧头去看,见到一名
靠在外围的武装侍卫闷哼倒下,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缓步踏了进来。

  先是这双皮靴,跟着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映入人们的视线。当众人循着
那条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系带,想确认酒壶主人的相貌,就只看到在风中翻
扬的鲜红长衫,还有一张被翻领遮去大半的沧桑面孔。

  肩上扛着墨黑色的巨阔重剑,墨镜之下偶尔透射出的目光,蕴藏着无比的威
严,他踩着潇洒却稳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很轻,可是地上落叶却
发出“沙沙”声响,随着他的步伐,飘飞旋扬,看上去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卓然
气派,压迫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众人都失了神,直到他在我身旁站定,这
才有武装侍卫反应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

  才开口,那名不知是来自索蓝西亚或罗赛塔的侍卫,甫与他目光接触,便把
下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明明是这么高大的个子,却像夹起尾巴的落败狗,整
个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接着,他举起食指,指着那侍卫,眼神却笔直望向前方,
彷佛这侍卫根本不值他一看,而当他把食指往下一按,那名侍卫立刻重重跪倒在
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用眼神,就把一名好手震慑拜服,这手本事,不只是旁边的我被惊醒,在
场所有人都被他给影响到,本来的混乱场面,现在全部静了下来。

  很奇怪,大叔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但他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所散发
出来的气势,比我所见过的高手还强十倍。

  以前听福伯说过,赌场里头有些很高明的老千,懂得伪装气势,明明是不堪
一击,却能装出武学高手的步伐与气势;明明心里已经怕得要昏过去,但眼中放
射出的森冷杀气,却能令任何高手为之却步。当时我还不信,现下则是想不信也
不成。

  这个想法并非没有根据,因为除了我,就没有人知道,当茅延安一手拍在我
肩头,掌心冒出的冷汗,立刻染湿了我的衣服,令我明白他心里的紧张。

  “未审先判,非智者所为,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怎么也效此愚行?若非这位
少年适才的义勇,在场的人今天没有一个能生离此地。”

  茅延安说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整个描述了一遍。为了要摆平这个尴尬的
场面,内中当然有不少加油添醋之处,至于我冒险犯难、悍不畏死,誓要保护国
王陛下与来访贵宾的精神,更是被夸大了十倍,也亏得他平时把写作当副业,一
篇的谎话说得漂亮之至,就只是不知那些死无对证的肉串会不会起来哀嚎。

  我在旁边看着,分外佩服大叔的本事,因为他说话的方式,与平时的滔滔不
绝全然不同,彷佛完全融入要扮演的角色,让“欧伦”这个人物活了过来,用词
极为简单扼要,每一句短短两个字、四个字,言重千钧,分外具有气势,教人很
愿意相信他的话,根本想不到这些是谎话连篇。

  自然,一旁的我也不至于像块木头,而是装出一副悲愤不平的表情,还有淡
淡的哀愁,让人们理解我确实受到了冤枉。更巧的是,那名杀光刺客群的弯刀客,
居然是金雀花联邦的高手,赶来此地后证实了大叔的言语。

  当大叔把该说的话说完,众人再次动手,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赞美我为了
搏杀刺客,奋不顾身,在天上大玩空中飞人,险些因公殉职的功劳。

  “好!本人在金雀花联邦就久闻先生的大名,不料还没见到您的面,就欠了
您一次救护之情,史上最强的护卫,名不虚传啊。”莱恩。巴菲特长笑声中,大
步迈出,排开身前的护卫,向这边伸出手来。

  “百里雄狮,确实有着独步天下的气度与风范。”茅延安淡淡说了一句,便
伸出手去。照理说,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等若是大地上最有权力的人,就连我
们的国王陛下都努力巴结,大叔这么冷淡的应对,简直就是大不敬,不过所谓的
英雄人物偏偏就爱这一套,当他们两人握起手来,全场的掌声疯狂响起,就只有
我心中好笑。

  至于不久前还愤怒地高吼,发誓要将我处刑的国王陛下,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大声表示很高兴国家出此英才,屡立奇功,一定要给我加
官晋爵。

  官场的反复变化之快,就是这么荒唐,我早已习惯,因此对这些全没反应,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强行压下心中不安,朝前方……彷似女神般的她,快步走了
过去。

  尽管短暂,但是当我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确实有种错觉,好象一切的
鸿沟再不存在,回到了十二年前,月樱姐姐每日清晨驾临爵府时,那种令人兴奋
的心情。

  只可惜,这个感觉维持得太短了,因为八名女官很快便拦在前头,阻止我再
往前靠近。看她们的敏捷动作,都是受过武术训练的好手,若我不识好歹,武力
冲突就会上演。

  没法再前进了,我只能让目光代替我的脚步,而承受着这双视线的她,很高
雅地微笑,颔首为礼。

  “法雷尔将军,你这次做得很好,我非常地荣幸,谢谢你。”

  能够让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口夸奖,这该是我国武将的无上荣耀了,但
为何我感觉不到喜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女官的簇拥下,慢慢地离开。

  ……十二年的分别,足够改变太多的事。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久别重逢。

  立功升官,是每一个军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但在我而言,却已经失去了刺激
感。

  拦阻了刺客群,国王陛下承诺要搬勋章给我,至于追查刺客来历的工作,就
是冷翎兰的责任,只是,除非查出刺客是黑龙会派来,不然此事只有不了了之,
因为不管罪魁祸首的名字指向哪一国,都会令这一次的会谈垮台。

  这样子的久别重逢,对我来说已经太过足够,令我完全不期待下次相见。因
此,连着两日,我争取不讨好的巡防工作,放弃与那些大人物面对面相处的机会,
主动担当在会场外围巡逻戒护的任务,勤奋的程度,旁人还以为我转了死性。

  在国王陛下那边,我扯说之前与伊斯塔人死战,还宰了人家的大灵巫,如果
和那些伊斯塔狗头碰头,说不定会造成不良影响。国王陛下对我的说法深以为然,
准了我的要求。

  茅延安说,伊斯塔的重要代表娜西莎丝,也就是七朵名花之一的紫伶水仙,
因为有些事情耽搁,要迟个三天才能抵达萨拉,所以这几天各国要人就只能干等,
办一些聚餐、晚宴、狩猎,联络感情。

  站在制高点上往下眺望,我有过几次机会,远远地看见月樱姐姐。

  距离实在太远,我的眼力又不是很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盛装背影,仅仅
如此,跟着我就转过头去,心乱如麻,不敢再多看一眼,狼狈可耻的程度,连我
自己都不敢相信。

  茅延安则是几乎都在下头全程参与,也亏得他应付从容,不仅莱恩大总统与
他相谈甚欢,诸国嘉宾竟没有一人怀疑他的身份。当然,这也是他的聪明,因为
以他当前的中立身份,即使是再自负勇力的武人,也不会跑去找他挑战,破坏整
体气氛,而单纯只比口舌功夫,那世上真没几个人是大叔的对手。

  我只是不解,在金雀花联邦,当初茅延安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但莱恩大总统
却好象完全不认得他,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做什么打扮。不过,看惯了他不同
装束时截然相异的气质,这事好象也没那么奇怪。

  这个不良中年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每次到我面前,就好象解脱了一样,完全
见不到那种慑人的沉稳气派,一个劲地吹嘘月樱夫人美貌如仙,各国使臣无不色
授魂予,大叹不虚此行。

  “哎呀,真可惜你不出现,月樱夫人这几天都在问,阿里布达最少年英雄的
法雷尔将军到哪里去了?每次问人不到,都会露出失望的表情,唉,贤侄啊贤侄,
你这真是……”

  “大叔,你说就说嘛,还嗲声嗲气作什么?嫌我不够烦吗?”

  “嘿,我是故意模仿月樱夫人的声音给你听,让你一慰相思之苦啊,贤侄,
大叔我是过来人,我告诉你啊,这世上的男人都……”

  被茅延安缠上,那真的会是没完没了,所以我的应对策略也极简单,就是立
刻从他怀里抢出一堆素描画卷,折叠几次后撕成碎片,往外一洒。

  “啊!我的生命!我的画!你这没有感受性的魔鬼……”

  话说到这里而已,趁着艺术狂人胡乱追着空中的纸屑,凑到楼梯边时,我很
贴心地从后面补上一脚,让这聒噪的不良中年顺着阶梯滚下去,就此安静无声。

  这样沉闷的气氛,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一年多流浪在外的南蛮之行,
虽然惊险,不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确实不是闷待在萨拉做闲官所能比,我正
考虑着当和平会谈结束,就要再次申请外调,帮国王陛下去寻宝。有过上一次的
献宝记录,这个请求应该很容易就成功。

  如果能够顺便要到大笔行动经费,那就更理想了,很多追迹者在寻宝之余,
也顺便办货经商,低买高卖,几趟之后就发了财,我大可在寻觅宝物的同时,也
作类似的生意,怎么看都比做官贪污妥当。

  这两天,我国正在和索蓝西亚商谈,确认两国之间的和平约定,希望能在伊
斯塔使者到达前,把盟约定下,省得两大敌国一起来,多生事端。

  会谈没有我的事,那当然是早点回家睡觉,只不过该回哪边去睡,这点让人
有点犹豫。

  是该在织芝的柔嫩掌心中发泄一炮呢?还是和阿雪洗一个香喷喷的牛奶浴?
对一个男性而言,这两种选项都是那么诱人,难以取舍。

  要是能够把阿雪和织芝都带在身边,那就好了,不过,目前还不可能,即使
我愿意把织芝带回爵府,要怎么摆平这两个女人,稳稳当当搞三人同眠,仍是要
花些功夫。

  突然想起,织芝说过,这几天她要专心制作魔法袍,需要一些类似净身斋戒
的过程,换言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骚扰她,只有老老实实回到爵府。

  天色已经黑了,伯爵府的附近没什么人家,以前每次一个人回去,路上都觉
得孤零零的,恨不得早点发达,回家时后头跟着一大串卫队,前呼后拥,再也没
有寂寞的问题。

  不过,今天好象有点不同,因为我远远地就看见,门口阶梯上好象有人坐着,
从体态来看,还是个年轻女子。

  真古怪,自从我认识星玫,就被迫停止了过去在萨拉的放荡生活,换言之,
不该再有女人上门讨堕胎费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坐在门口,摆明是等我,
难道是敌国派出的女杀手?

  走得近了点,我发现她竟然坐在阶梯上睡着了。这么傻呼呼的作风,加上她
脸上戴着的那个面具,我登时心里有数。

  之前我曾对阿雪说,养她不如养条母狗,回家时还会跑到巷口迎接,那时阿
雪很高兴地说,只要我喜欢,她也可以每天等我回家,但我不想她被人看见,让
冷翎兰知道不应知道的事,所以否决这要求。

  这妮子也算懂事,居然记得我的吩咐,戴上面具才出来接我,虽然她在门口
阶梯上睡着的蠢事,大大丢我法雷尔家的门面,但我仍是决定给她一个小奖励。

  夜色笼罩四周,爵府附近没有人家,我往左右看了看,半个该死的路人都没
有,就算揭下面具,也不用担心阿雪的样子给人看见。确认了这点,我的胆子也
大了起来,一下凑近过去,搂着玉人纤细柳腰,扬手揭开面具,老实不客气地就
吻了上去。

  “唔呜……”热切的亲吻,把沉浸在美梦中的睡美人公主唤醒,些许的惊讶
与抵抗是应有动作,在预期之内,令向来享受强势姿态的我倍觉快意,强行把她
的抗拒压下,恣意地吸啜她柔润的唇瓣,痛享这一吻的绝妙滋味。

  对于彼此肉体的熟悉度,我和阿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平常只要我想要,
几时要得到她同意?所以尽管她在我的亲吻中,不住扭动娇躯,发出细微的低呜,
但我全然不理,只是藉由她的小动作,来加倍刺激自己的征服欲望,不但嘴上痛
吻,努力试着打开两瓣紧闭的樱唇,去吮逗女儿家的香舌,连我的手也不曾闲着,
按抚着纤腰,飞快顺溜摸上去,隔着单薄衣衫,握捏住浑圆的豪乳。

  “呜嗯……”胸口重地被袭,这一下的惊吓非同小可,一直坚守住的双唇登
时分开失陷,被我顺利地长驱直入,吸啜她口中的香津蜜液,挑逗粉嫩香舌,吻
了个结实,但我却在这即将全面胜利的一刻,忽然停手,惊愣于适才所感觉到的
异常。

  隔着衣衫,被我握在掌心的香乳,可以感觉出完美的峰峦形状,坚挺高耸,
彷佛是一个饱满的成熟竹笋,正待拥有者的采食。可是,尽管形状、手感都绝佳,
但却与巨乳扯不上边,甚至无法令男人不能掌握,换言之,这不可能是阿雪。

  我大吃一惊,心中狂叫不妙,因为实在猜不到这名不速女客的身份,最后只
得硬着头皮,终止这个变得无比僵硬的错吻,拉远了距离,试着在黑暗中看清她
的面容。

  视线不清,饶是靠得那么近,我还是觉得眼前景象很模糊。被我强吻的她,
在我退开之后,却没有惊惶的样子,反而伸出雪白的手掌,轻抚我的面颊。

  这么亲昵的动作令我不安,因为这个举动不但反常,还给着我一种不应有的
熟悉感觉。

  “你……”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气,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你的性子一点都没有
变呢。”

  轻柔的嗓音,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法理解身为金
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尊贵女性,为什么会孤身出现在这里?

  “呵,小弟,你要这样子看多久?我在这里坐得很累了,你不请我到爵府里
坐一坐吗?”

  即使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她的样子仍是那么典雅,温柔的笑容,满是信赖
的眼神,看不出一点慌乱姿态。刚才的难堪事,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让我一
时间还搞不太清楚,怀疑自己是在作梦,不然怎会发生这么不合理的事。

  “还不起来?小孩子不可以不听姐姐的话,不然会变成坏孩子喔。”一只纤
巧的玉手捏上我鼻子,轻轻摇了摇,就像多年前曾在这门前多次上演的那样,月
樱姐姐以她独有的方式,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缓和了气氛。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月樱姐姐除了面具,身上也穿着斗篷,显然是不愿被
人认出来,而这里更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尽管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只得
立刻开门,让她先进去。

  一方面,这也是一种测试,看看月樱姐姐肯不肯进入爵府,或只是单单想在
门口和我说几句话后,立即离开。不同的态度,释放着不同的讯息,这是我想要
试着抓住的东西。

  月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一看门开,就提起裙襬,抢先进了爵府,回头对我
笑了笑,甚至还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这样的动作,别说没有她平时第一夫人
的感觉,就连已为人妇的感觉都没有,轻快的步伐,就与她当日以少女之身离开
爵府时,丝毫没有分别。

  “好怀念啊……都快十二年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前院的落叶还是都扫到
旁边枫树下,福伯他还没有退休啊。”

  “没有,府里的大小事,没有他还真是不成。”

  “啊,你看,窗上的那个破口,是你以前用石头扔破的,想不到居然还留着
呢。”

  “……也不是我们想留啊,府里长期经费不足,只好留着那扇破窗子了。”

  像是一个回到故乡的游子,又像是一只留连花间的蝴蝶,月樱半提着裙襬,
在爵府内东跑西逛,一下摸摸柱子,寻找曾留在上头的痕迹;一下倚着窗台,眺
望外头的景色,不时发出惊喜的低呼。

  看她这么开心,后头伴游的我都给弄胡涂了,想起那天在花园中,她对我谨
守礼仪却冷漠的态度,再对照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月樱姐姐为何而来?又
如何定位我与她的关系?

  在这些年中,此刻的光景不只一次在我梦中出现过,可是我知道现实与梦境
的差别,现在梦境一丝不差地呈现,我只感到强烈的不真实。

  这番困惑,并没有能够瞒住玉人的慧心,就在我们从前头逛到了后院的小小
池园,月樱站在池塘边,俯倚着栏杆,忽然沉默下来。

  “姐……月樱第一夫人,你……”

  “小弟,不用这么客气,姐姐知道你有话想要问,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
么话直接对姐姐说。”

  一开始,不知该如何拿捏的我,只能使用这么生硬的形式称呼,确保安全。
这时,我不知自己是否看错,还是月樱姐姐脸上真有一抹失望掠过,然而她仍是
微笑着,用这样的话表明立场。

  “姐姐……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指定我负责保安。”

  “嗯?小弟你不愿意保护姐姐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妥当表达我的意思,然而,可以再次像这样唤她“姐姐”,
感觉真的很好。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高兴呢,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欢抢着建功,立下武勋,升
到更高的位置吗?你是如今阿里布达最年轻、最杰出的武官,这机会能让你更上
一层楼,你不喜欢吗?”

  月樱的说话,一向都是那么温柔,所以不问我“这样不对吗”而是问“你不
喜欢吗”,就是这样的体贴,让萨拉的每个人都喜欢她。

  “可是,那天在花园里,你的态度那么奇怪,好象我是个陌生人一样。”

  “傻瓜,那里是社交场合,十几个国家的贵族重臣都在那里,就算姐姐心里
很高兴,难道可以过去抱抱你、摸摸你的头发吗?”月樱摇了摇头,笑道:“长
大了,就该学一点社交礼仪,你平常都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吗?”

  “社交礼仪……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嗯?”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姐姐就是姐姐,为什么一下子整个就变了呢?国王陛
下和冷臭……和二公主都一样,为着礼貌,叫你月樱第一夫人,姐姐你不是他们
的女儿、姐妹吗?就为了礼仪,要像对陌生人一样对你,我每次听到都觉得好虚
伪,好恶心……”

  不是错觉,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我真的看到一丝寂寞、黯然,在月樱姐姐的
眼中闪逝,令我更有胆量把话说下去。

  “如果做这种事就是礼仪,那我宁愿当一个不懂礼貌的莽夫,至少心里感觉
会好过很多,对我来说,你就是月樱姐姐,我不想用这以外的称呼来叫你。”

  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跳不已,毕竟十二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不确定月樱
姐姐到底有多少改变?这些话她听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样的不安持续了一会儿,蓦地,我看见月樱姐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很动
人、很窝心的温暖笑容。

  “谢谢你,而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了想告诉你一句话。”如同翩舞天鹅般的
优雅,月樱举起她雪白柔皙的玉手,轻声道:“小弟,姐姐回来了。”

  以一种没法言喻的激动心情,我伸出手去,与她紧紧地握在一起,感受那久
违的热度在彼此掌心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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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八章 国王密令

  能够和月樱姐姐重拾旧情,是一件让人相当温暖的事。据她所说,在金雀花
联邦的生活虽然开心,但常常有寂寞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姐姐你总是可以很快就和人们混熟,萨拉从贵族到百姓都
很喜欢你,金雀花联邦不是吗?”

  “小弟,现在你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或许你也懂得。世上的事都是相反两面,
当一个人和所有人都处得很好,往往也就代表……她没有什么真正能说心里话的
人。”

  嘿,十二年过去,果然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虽然月樱的温柔微笑不曾改变,
但我却看见了笑容之后隐约透漏的讯息,毕竟,我不再是个六岁的男孩了。

  虽然身为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夫人,但月樱并不参与政事,所以接下来的几天
里,当高官要人们聚会商议,她便在萨拉城内到处游览。这时,保安的人选就很
重要了。

  冷翎兰似乎很挣扎,想和久违的姐姐多相处一些时候,但事业心重的她,最
后仍是不能放弃现场参与商谈、影响国家决策方向的机会,放弃贴身保护姐姐的
任务。在这情形下,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护卫首选,虽说我一个大男人率队跟着
邻国第一夫人,这安排有点怪怪的,但是再加一个稳重的茅延安,就让所有人都
没得挑剔了。

  大叔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然不会拦着我方便,多数时候他都和侍卫们在一
起,不知道他底细的侍卫们,早就把他当成大侠一样膜拜,每当他以冷静的口吻,
吹嘘一些并不存在的武勋,除了侍卫们,就连月樱姐姐的随身女官都不住侧耳倾
听。

  趁着茅延安引住所有人注意,我就和月樱姐姐一起散散步,看看风景,说一
些亲匿的笑语。我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心,至少在这时候,我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位
如母、如姐的亲人笑逐颜开,好好感受一下故乡的温暖而已。

  无可避免的是,当我把时间和心思都用在月樱身上,自然就顾不到织芝与阿
雪。好在她们一个斋戒沐浴、一个被我逼着专心修炼,都不会来打扰我,特别是
阿雪,尽管我让她习惯戴着面具,但若是与月樱姐姐碰着,终究是很棘手。

  而就在我们整天谈谈笑笑的时间里,各国使臣的的密谈也在进行。

  上午,商讨各国现行的通商协定、各类纠纷,希望能达成共识,早日缔结合
约,长时间以来人们因为各种不同理由发动战争,导致各国建设与经济停滞不前,
虽然不乏有人乐此不疲,但多数的人都觉得烦了,与其继续这种非决定性的扰边
战争,不如争取个十年时间休养生息,等到实力强大,一次把碍眼的邻国给灭了。

  人们的团结,往往需要某个强大的敌人,所以到了下午,各国重臣就讨论起
如何防范黑龙会的坐大。我不想出席这类的讨论,但偏生我是揭发黑龙会阴谋的
英雄,结果常常就被叫去咨询。

  为了帮上龙女姐姐的忙,身为唯一证人的我,把黑龙会批评得狗血淋头、无
恶不作,实力更夸张了一倍,希望与会诸国早点把黑龙会赶尽杀绝。

  “黑泽一夫居心叵测,听闻黑龙会近日在东海招兵买马,屡起战端,如果不
尽早防范,将来定是整个大地的祸源。”莱恩。巴菲特说得很激动,仿佛狮鬃般
的黄金长发,散发着愤怒的波动,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对黑龙会的仇视。

  与会各国不少是内陆国家,对黑龙会的认识不清,这时就需要靠几个情报完
备的大国、实际接触过的沿海国家,来做敌情介绍,而今天才赶抵萨拉的哥本哈
根大使,所带来的讯息,有效打破了前几天的僵局。

  从与会众人的谈论中,我对黑龙会的实力又多了解了一些。上次茅延安曾经
和我们提到,黑龙王座下有九名海神将统驭舰队,不过,年前方青书曾在东海之
上义助反抗军舰队,连斩黑龙会十二名大将,其中包含三名海将军,之后黑龙王
将两名属下升职递补,至于剩下的一个空缺,则由一个女将来出任。

  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将,武功超越另外八名,已经被测量确认拥有第六级力量,
使用一把白骨妖鞭,出手又毒又辣,凡是被她撞上的船只,全给屠杀一空,事后
海上血红一片,飘着残躯断肢,恐怖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名慑东海。

  东海岸边小国哥本哈根的大使,以一副恐惧的表情,气愤陈词,“这妖妇打
破过去的规矩,对我们的船只出手,三个月内,我们前后有九个船队,一共八十
七艘船舰沉没在她的攻击下。”

  过去,黑龙会和岸边诸国秘密协定,在他们领海周围的海域内,不碰该国船
只,掠劫所得则按比例分贡给该国,该国海军则对黑龙会的掠劫战船视而不见。
这种秘密协定,让黑龙会迅速发展,到了真正拥有足以匹敌大国的实力后,便撕
毁协定,而这些中小规模的国家根本无力对抗,只能懊悔过去的养虎为患。

  谴责已经没有意义,这次会议,多少是希望能够正视并解决这些问题,找到
一个压制黑龙会的方法。

  “高手不会莫名其妙冒出来,黑龙会哪来这么多的人才?近十年内大地上第
六级的女性武者屈指可数,会不会是黑龙会已经无人,派那两具人形化身来掌管
舰队?”

  索蓝西亚的精灵代表提出这个疑问,也是在场众人的共同心声。我看到冷翎
兰眼中英气骤闪,面上却露出高傲表情,自是对这两个同列七朵名花的女性对手,
起了竞争意识。

  然而,这个疑问立刻被否决,因为据诸国的情报所知,鬼魅夕是个十多岁的
少女,醉仙灵芙的芳龄也不满二十五,但那神秘女将却是个成熟妖媚的少妇。年
龄上说不过去,再说,黑龙会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必须派特务首领来执掌舰队的
地步。

  “有没有试着与李元帅联系?她最近几次战役都旗开得胜,压制了黑龙会不
少气焰。”

  “李元帅的反抗军,给了黑龙会不少的伤害,这一年来十多场大小战役,大
概消灭了黑龙会的一支舰队,所以黑龙王重新编组,把人力集中为八个舰队,而
拨给那妖妇的第九舰队……由不死军团组成。”

  “什么?”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特别是伊斯塔的代表,脸色极为难看,因为这个消息
代表的意义是,在过去的数百年中,一直是伊斯塔军部秘密武器的技术,终于被
第二势力给研究成功,或者……外流出去了。

  对于靠着死灵、邪恶力量吃饭的黑魔法师来说,操控阴魂、驱使僵尸、召唤
已无生命的不死生物,这是必修课题,哪个学艺有成的巫师身边不是养着几只僵
尸、鬼物?我知道巫师业界有几个成名人物,还会偷掘坟墓,炼一些专供泄欲的
美女尸妓。

  普通的巫师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专精此道的死灵法师了。六色魔法中的任
何术者,要脱离学徒身份,正式被肯定为魔法师,都要有第五级修为,而一个第
五级的死灵法师,大概可以操控数十到百多个阴灵,如果是僵尸、骷髅妖之类的
不死生物,可能还会多一点。

  不过,要在千军万马的战阵冲杀中派上用场,几十个、几百个僵尸与骷髅兵,
意义不大,少说也得上千个才能有战术作用,换言之就要有几十个巫师在后操纵。

  问题是,即使是像阿里布达这样的大国,经过层层条件筛减后,真正具有第
五级修为、专精黑魔法、任职于军部的巫师,也不过几十个,更不用说是一般中
小规模的国家。而考虑到成本意义,与其让他们操控不死军团,还不如组成一支
特别队,专门负责由远距离施放杀伤力大的强力咒文。

  金雀花联邦的国力举世无双,但光之神宫总不会大力提倡修炼黑魔法,所以
算起他们军中黑魔法师的实力,不会比我们好多少。放眼大地,唯有黑魔导之国
伊斯塔,这方面的成就傲视诸国,因为伊斯塔的巫师,上承先人智慧、下有用不
完的实验材料,整天受国家礼遇,精研黑魔法,代代累积,每一代都会诞生几位
第六、甚至第七级的大灵巫。

  凭借着法器与个人修为,一位第六级修为的巫师,可以使唤数百至数千的不
死生物。单单只要一位这样的法师,就足以在战场上起很大作用,过去伊斯塔骑
兵攻掠诸国时,都由巫师担任主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血魇用他自己的性
命,证实了人倒楣的时候什么通天巫法都没得救,但从他所制作的万魂幡,仍可
以想见伊斯塔在巫法技术上的杰出。

  只是,自从黑龙王立威于东海,伊斯塔巫师们就守不住黑魔法“最强”的头
衔,引以为奇耻大辱,现在不死军团出现于东海,这也就再次证明,黑泽一夫不
仅是个人修为绝强,更要创造出一个凌驾于伊斯塔之上的黑魔法组织。

  想到这讯息代表的意义,与会的各国代表,数十双不同的目光,或担忧、或
嘲弄、或幸灾乐祸,全都集中在伊斯塔使者的身上。

  “请问贵使,那支舰队的规模,是多少?”伊斯塔的代表故做悠闲地问着,
尽管室内很通风,但他苍白的额头上却渗满了汗珠,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无法统计,因为多数都是由死灵组成,加上僵尸、骷髅妖……估计不少于
万这个单位。”

  这个回答,彻底粉碎了伊斯塔代表的希望,令他瘫坐在椅上,也令在座诸国
使者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十几国国王一起驾崩殡天。

  数目多达一万的不死兵团,操控它们要多大的魔力?怎么想那都是第七级以
上,甚至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修为,黑龙王想来还不至于自己率军出征,那么,
就是有第二个强大的巫师,出现在黑龙会了。

  足以造成大地上势力重组的消息,让整个会议的气氛都不同了。

  我心念一动,想起了在羑里时,蛇族所使用的巨神兵。照理说这也该是伊斯
塔的军事机密,要是我说出来,伊斯塔人的表情肯定更有趣,然而说出此事可能
会惹祸上身,既然我不打算面对拜火教的刺客,那就没必要多事。

  伊斯塔代表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我听清楚了那个音,但却因为
不懂伊斯塔语,不明其意。而当他从差点口吐白沫的表情中平复过来,便颤抖着
提出休会的要求,并保证三天之内,真正能够决策的使者会抵达萨拉,确定伊斯
塔的立场。

  莱恩。巴菲特则开始深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难以决定;冷翎兰面色凝重,
对后头的女性部属低声吩咐。这些有趣的反应,都落在我眼里,可是,我却感觉
不到危机,只是觉得……今后会很有趣。

  号称是七朵名花中最艳的紫伶水仙,终于要正式露面了。她到底有着怎样的
芳容与风情,想想真是让人兴奋啊。

  阿里布达的冷弃基国王陛下,众所周知,并无子嗣,只有三个各具风姿的美
丽女儿。当他驾崩之后,王位会怎样传承,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

  依照血缘、能力来看,冷翎兰无疑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更何况谁都看得出
来,她本人有极高的意愿。阿里布达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女皇掌政,所以由女子
接掌王位一事,并不至于太不可思议。

  可是,国王陛下不信任女人的办事能力,这点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臣武将
也有相当数目反对由女性执政,所以冷翎兰的成王之路,并不如想像中顺利。

  老百姓当然是支持这样一个文才武略俱佳、实务能力强、数度为国争光的公
主将军,接掌王位,至少比那些废柴贵族要好。但想当然尔,冷翎兰如果继位,
就会进行改革,提升女性地位,别说取缔阿里布达境内的妓馆娼寮,说不定还会
明文禁止纳妾,这样一来,等若把所有的富豪贵绅得罪干净,谁愿意支持这种女
人登上王位?

  面对这些不利因素,冷翎兰加倍努力,争取表现机会,要干下无人能有异议
的功绩,这次的和平会谈,就是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出差错的机会。

  因为如此,尽管我知道月樱姐姐和她的姐妹之情甚笃,但这些天来,冷翎兰
总是忙于拜访各国要人,没有多少时间来看看这位久别的大姐。

  这天上午,冷翎兰在结束了与索蓝西亚使臣的会面后,匆匆赶来探望姐姐,
看到我和月樱谈谈笑笑的样子,微微一愣,跟着便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之情。

  与她顶撞几句,讨点口头便宜,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也是最蠢、最
没意义的行为,更何况我不愿意破坏月樱姐姐的心情,所以立刻告退,先离开到
一旁。

  “你去哪里?”错身而过时,冷翎兰这么问了一句,像是要挑我的毛病,我
则淡淡回了一句,“有二公主在此,神功无敌,宵小辟易,又怎用得旁人多事?
就让小将有个偷懒的机会,您与长公主慢慢聊聊吧。”

  我没有照规矩称呼“第一夫人”,而是称呼“长公主”,这里头多少藏了一
些对皇家态度的不满意味,冷翎兰听了出来,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我却已经扬
长而去。

  冷翎兰待的时间并不长,这让我很是悲叹皇室人员的亲情。冷翎兰和月樱的
感情并不是不好,然而,对于这名不让须眉的二公主,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
要赶着去做而已,至少……这比国王陛下要好得多,月樱姐姐这次回来,除了在
公开场合的碰面外,他这名父亲就不曾与大女儿有任何接触。

  不喜欢待在豪华马车中的月樱,婉拒了侍卫群的随护,坐在路旁一棵大榕树
下,很随意地抹汗乘凉,见到我走过来,轻轻笑了起来。

  “你回来啦,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的……整天跟着我这个老女人,很辛苦
吧?”

  “哪的话,姐姐你又在开玩笑了,你哪里算老啊?”

  “真的是老啰,都已经二十八了,不能再和年轻的小姑娘比了。”

  常常保持愉快心境的人,通常都显得很年轻,而岁月几乎完全没有在月樱姐
姐的面上留下痕迹。快要接近三十了,她的娇颜、雪肤光泽,看来就如同于早春
中盛放的野樱,纤纤似折,把春光留在最璀璨的那一刻,而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
呵护、轻怜的娇弱感,使人很自然地把她当成未满二十的豆蔻少女。

  月樱被人称为四大天女中的姿容第一,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每次见到她微笑
时的陶醉感觉,就连龙女姐姐、天河雪琼都逊之一筹,我虽然不曾见过凤凰天女,
但却能肯定,世上没可能再找到第二个能和月樱相比的天仙人儿。

  “姐姐你看起来根本就像十八九岁,普通女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如果你真
想要减少我们的负担,那就少来这种地方,这里人多环境复杂,护卫起来很吃力
的。”

  在出嫁之前,月樱就不习惯总待在深宫,每天都跑出来,带着我一起在民间
游玩,听听萨拉人民倾诉他们的心声,与孩童玩耍。这种个性在十二年后仍没改
变,当莱恩大总统出席会议,她不愿一个人待在行馆,总是喜欢出馆到处逛逛,
既不坐马车,也不让护卫群扫街开路。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坐马车?白天是百姓工作、活动的时间,没有理由
牺牲他们的便利,来迁就我个人的时间。”

  月樱姐姐离国十二年,阿里布达的御前护卫,多数不清楚这位长公主的个性,
当他们想照以往接待要人时的模式刻意讨好,立刻就碰了一个软钉子。

  平易近人的月樱,非常得到百姓的支持,不过对于担任她护卫的人来说,光
是想到有多少居心叵测之歹徒混在人群中,与她错身而过,就觉得一颗心紧张得
快要跳出胸口。

  还好,月樱的善解人意,减低了我们的工作难度,因为考虑到我们的立场,
外出散步的她换上粗布衣裳,仅仅坐在路边树下,远远地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
往,欣赏萨拉真正的风情。

  “对了,姐姐,听说三公主殿下在光之神宫修业,你有遇见过她吗?”趁着
机会,我问起星玫的下落。之前只知道她被送去慈航静殿,接受一个皇族之女应
有的教育,但实际位置却不清楚,照常理来说,星玫应该是被送到金雀花联邦,
托庇于姐姐,然而月樱却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光之神宫的修业,并不是单纯在总宫读书习艺,也包括了必须外出实习的历
练部分。重视武艺的,必须隐姓埋名地行侠仗义,或是担任霓虹那样的跨国巡捕
;回国之后要接掌政务的,就会被分配到某个行政单位实习,满两个月后再调换
另一处;至于星玫,则是加入巡回医疗团,不知道深入哪一个偏僻边境,去执行
医疗工作了。

  从这讯息听来,我和星玫一时间没见面机会了,而我还要在月樱面前装出若
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我与星玫的事,尽管她和星玫并非一母所生,但却
很疼这个小妹妹,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惹得她不快。

  “姐姐,你真是奇怪呢,别的贵夫人都忙着参加社交、舞会,你这第一夫人
怎么放着大总统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逍遥?”

  “什么话,我在金雀花联邦也没有常常参加宴会啊。每次参加宴会,衣服和
打扮就要弄个半天,最后头发又重,身体又重,很累的,而且去参加宴会,和那
里的人说话也格格不入,我……不怎么喜欢那样的场合。”

  月樱微微一笑,道:“政事是莱恩的舞台,我伴在他身旁,只要点头微笑就
可以了。唉,如果可以,谁愿意过这种生活呢?我一直在想,将来要在一个镜子
般的大湖旁边,盖一栋小木屋,周围种一大片薰衣草和百合,四季都有花香,冬
天下雪了,就把壁炉生火,帮我心爱的男人缝衣绣鞋……”

  说话的声音很轻,到后来,竟是似若梦呓,月樱仿佛在陈述一个自己的梦境,
意识全然脱离了现实环境。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入了神,你看就看,可千万别笑话我啊。”月
樱的失神表情一闪即逝,跟着就像平常那样微笑起来。当那甜美的笑容再度绽放,
刚才的那些异常样子,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那个样子的月樱姐姐,看来实在很怪异,特别是她
空灵的表情,让我联想到这几日她偶尔会流露出来,好像很寂寞、很孤单似的幽
怨表情。

  这真是没有道理,月樱是个生于皇家的金枝玉叶身,打从出生起,就被周围
的人高高捧在掌心,荣宠无比,无论贵族、平民都喜欢她,自己不但仙姿倾城,
品貌无瑕,更成为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丈夫英伟神武,夫妻之情甚笃,在某
个方面来说,她简直是个降临世上的女神,不知道让多少女人羡慕得咬牙切齿。

  但是,理应置身幸福之中的月樱,为何还是偶尔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难
道……就像一般的贵族政要,莱恩。巴菲特也只是专注于事业,轻忽自己的家庭,
于是冷落了娇妻,让月樱姐姐空闺寂寞,十多年来过着凄楚的生活吗?

  想到里头所代表的意义,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更有一股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在胸口激烈地翻涌着。

  与过去不同,这一次我不是像关心亲人那样,担忧着与我要好的姐姐;而是
单纯针对女性的呵护心情,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女人为妻,却没法给她幸
福快乐,这样的男人真该去死。

  当然,过去我从来不曾对女性有呵护心,所以现在的感觉也很复杂,除了爱
怜惜花之心,一股更强烈的占有欲望,几乎立刻就溢满了我的脑海,不由思索地
伸出手去,差一点就碰到了月樱的雪肩。

  只是,理性适时地压抑了欲望,让我及时把手收回去,没有作出这个会令我
们两个人陷入尴尬处境的动作,更没让她察觉到我的不妥。

  十二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和以前相比,我可以做到很多事,但
如果不先弄清楚,鲁莽做事只会造成遗憾。目前,还是先忍住这些欲望吧……

  静静地瞥了月樱的侧脸一眼,欣赏那美丽的脸庞,我藉此平复胸中的蠢动,
摆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唉,毕竟……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天执行完任务,在傍晚时把月樱送回了行馆,又打理一些公务,回家时候
已经很晚了,正想着今晚要不要在阿雪的粉臀中发泄一次,忽然被人拦住。

  三更半夜,被直隶于国王陛下的护卫带到王宫,接受秘密任务,这实在是一
件很古怪的事,特别是,这次我连在外头等的时间都省掉,直接被带到御书房,
面见独自等待于此的国王。

  国王陛下没有说明为何深夜召见,只是随口话起家常,问问我与父亲可有联
系,我如今生活如何,说我爷爷和先皇虽为君臣,实为挚友;他自己与我的变态
老爸也有友情,要我不用拘束,将他当成是世交伯父即可,跟着又大赞我的辛苦
与功绩,表示故人有子若此,阿里布达得此贤臣,他非常欣慰。

  这些话虽然平常,但一个十多年不来往的“伯父”,忽然之间找我话家常,
这感觉就极度诡异,让我不禁偷偷望向窗外,担心等一下会上演某人扔个杯子后,
五百名刀斧手冲入,把我乱刀分尸的老戏码。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国王陛下在夸奖完我的过人勇气后,终于
开金口交代了圣意:“约翰,虽然你年纪轻轻,但是朕知道你是我国第一忠义之
士,无论是对皇家的忠诚,或是见义勇为的仁心,都是其他人没法比的,今日朕
有一桩心事难解,不知道有何人能担起这个重任,为朕分忧?”

  唉……你都瞪着我说话了,难道我还可以推荐欧伦大叔吗?如果我在这里推
辞,等一下冲出来的刀斧手就不只五百个了。

  “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臣一生只知道精忠报国,为陛下分忧解劳,如
果有什么任务是臣能够完成,那真是草臣的无上荣幸。”

  “说得好。约翰。法雷尔,朕有一件秘密任务交付给你。”国王陛下的声音
忽然转小,像是很忧愁似的说话。

  “朕的长女冷月樱,是朕的宝贝心头肉,最近得到消息她的婚姻所托非人,
那个莱恩。巴菲特是个人面兽心的狗贼,令她承受巨大痛苦,朕痛心非常,如今
委任于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务必要把月樱公主拯救出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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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10(完)



作者/弄玉
出版社/河圖文化
出版日期/2006/05/26



内容简介:

  名震天下的百里雄狮、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竟然是搞基的!这消息可真
吓得我不清,喔,不是莱恩的性向让我震惊,而是这样月樱不就已经过了十二年
的不幸生活,而我也有了机会喝一碗月樱头啖汤;不过上女人我经验丰富,泡妞
可就一点都不拿手,月樱姊姊不是普通女人,我总不能也是玩过再说吧……

  别人喝酒壮胆,我喝春药壮胆,不过这次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莫名其妙
被伊斯塔巫师围上,被定了身不说,还被强灌春药,这下可惨了,堂堂阿里布达
万骑长就要脱阳死在暗巷了……

  【目录】

  第一章 同性之间
  第二章 围裙俏婢
  第三章 食色尽欢
  第四章 紫伶水仙
  第五章 淫心壮志
  第六章 陋巷之危
  第七章 人间酷刑
  第八章 霓裳步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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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篇——



          第十卷 第一章 同性之间
          

  当我在快要黎明时,看着已然拂晓的天色,慢慢回到伯爵府时,心里犹自对
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难以释怀,彷佛身在梦中。

  适才就在皇宫的御书房里,国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旧事后,
便像一个找不到人说心底话的老头,哀声叹气,几乎是老泪纵横,说着自己无人
可分忧的苦楚。

  国王陛下冷弃基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般,但平时养尊处优,上好补品着实
吃了不少,又注重保养,外表看来一点都不显得老态,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
这样子对我说话。

  可是,他说的话确实把我给吓到了。

  “朕是个失职的父亲,总是忙于国事,疏于照顾妻子和女儿,每次回想起皇
后,还是觉得负疚良多。”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这也是事实,不过这与国事没什么关系,只是
他忙着在后宫寻欢作乐,征服诸国美女,这是每个男人在有权有势后必然的问题,
诸国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樱姐姐的生母,
已过世的雅香皇后。据说雅香皇后和陛下鹣鲽情深,当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
悲痛不已,这才对貌似雅香皇后的长女恩宠有加,溺爱的程度,远远不是冷翎兰、
冷星玫这两个女儿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儿月樱,从小就很体贴,代朕探访民间,作为施政的参考,也难
为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为朕分忧,约翰世侄你幼时与她相熟,这些事情想必
记忆犹新。”

  坦白说,自从有一个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贤侄、世侄的,就
觉得浑身发麻,好象给毒蛇爬上了身体,但这样喊我的是国王陛下,难道我能要
他换个叫法吗?

  冷弃基说得陶醉,把女儿夸奖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以他为人父亲的身份,
这些话无疑就是自卖自夸,不过听在我耳中,却对这些赞美月樱姐姐的言词甚觉
受用。

  只是,说着说着,冷弃基的表情又阴沉下来,说十二年前国家遭逢困境,无
论经济与外交,都处于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难之秋,当时我国急需外援,偏生满
朝文武都无力打开困局,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不知该如何领导国家度过难
关,最后,月樱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换取金雀花联邦援助。

  莱恩。巴菲特得知此事,兴奋不已,除了答应会全力帮助阿里布达解困,更
立刻派出使者求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公主迎娶回国。

  “国家的危难,因为长公主而得救,可是这些年来,朕每当想到月樱为了国
家而牺牲,心里就反复自责。朕不能强大邦国,又不能守护女儿的幸福,算是什
么国王……”

  冷弃基长长叹着气,声音还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这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
的多愁善感,而在旁边的我,则完全惊慑于自己听见的东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岁的时候,阿里布达确实是国治不顺,几场连续性的
天灾,加上政治上的问题,弄得国内乱成一团,许多太平时期不显着的问题,全
都浮上台面,一场风暴就在眼前,后来得到金雀花联邦的大力协助,这才履险如
夷,把情势稳定下来,自此之后,两国就结为兄弟之盟。

  这些事情由于国家大力宣传,我还有印象,却从没起别的联想,听陛下这样
一说,时间一加估算,正是在月樱姐姐出嫁后,金雀花联邦才对我国予以援助的,
尽管早已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多知道了这层内情,我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这样,如果月樱的婚姻确实给了她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过
就是一个形式,我再不满,也没有理由去破坏月樱此刻的幸福生活,却怎知冷弃
基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更进一步地打击我已在崩溃边缘的自制力。

  “朕本以为,这些年来月樱在金雀花联邦过得很愉快,那样总算也稍稍减轻
我这为人父亲的罪孽,可是,朕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从哪得来,如果是出自我国军部,那么高额军费果真没有白
花,因为能查探到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是一个同性恋,这样子的大丑闻,我国的情
报部门就远比我所知更要厉害。

  莱恩。巴菲特,十二年来一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动向的大人物,外表虽然是个
堂堂男子汉,被国内百姓以“百里雄狮”视之,但在私底下,这头狮王却是一个
对女人完全没有性趣的同性恋者。

  陛下说,他们夫妻结亲的这十二年来,表面上伉俪情深,回到总统官邸后,
却是分房而睡,莱恩另外有几个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这名大总统并不
与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宠彻夜欢好直至天亮。

  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雳,看不出他堂堂一个伟丈夫,居然
有这样的性癖,我心中剎时升起一个不下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恒古之谜,
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宠?还是让他的男宠搞?

  可是,我很快从这个无解之谜中清醒过来。假若莱恩。巴菲特对异性恋没有
兴趣,这也就代表说,他与月樱姐姐的婚姻,何止是貌合神离,根本就是用来掩
人耳目的。

  我个人对于不同于平常的性癖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恶,虽然说不上什么心
胸宽大,但也不至于看非异性恋者就喊打喊杀,在今天这个世道,无分哪一国,
只要细加留意,到处都可以听到王公贵族私养娈童、偏好龙阳之道,我早就见怪
不怪了。

  但无论怎样,莱恩。巴菲特都不该利用月樱姐姐,用她来掩饰自己的性癖,
引开国内选民的目光,却牺牲了她的幸福。这件事情令我越听越是怒发冲冠,管
他哪一国的大总统,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头雄狮。

  就算对莱恩。巴菲特不满,阿里布达也没有开罪他的本钱。揭露他丑闻的做
法,纵然能令他失势,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联邦,令下任总统乘民意进行报
复,阿里布达立刻就大祸临头。为着国家利益,阿里布达什么动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说,他苦劝了女儿几次,但月樱认为唯有得到金雀花联邦支持,阿里布
达才能平和安定,更何况她已经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处于第一夫人的位置,
为了家族的体面,不能采取离婚动作,以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月樱姐姐坚决要以这形式守护故土,要说动她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状态,
就是莱恩。巴菲特主动提出离婚,或是……莱恩的猝然死亡,顿失所依的月樱再
无须有任何顾虑,将在不影响到两国政局的情形下,顺理成章地回到阿里布达。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何被宣诏到这里的理由。一个十多年来从不曾与我
有什么接触的“世伯”,忽然把我找来,说那么多最高机密,借刀杀人的企图实
在是明显得碍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这件事情不可以与阿里布达的王室有关,否则事迹败露,金
雀花联邦的反应将不只是经济制裁,而是武装报复了。在这种情形下,找一个与
王室没关系的倒霉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为对金雀花联邦的
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看来是否一副衰样,但从国王陛下的眼神看来,他摆明就
把我当成是那个倒霉家伙。

  国王陛下似乎说话说上瘾了,讲说什么我是月樱姐姐当初最疼的人,就连嫁
到金雀花联邦,都常常在信里问起我的近况,换言之,我与她的感情深厚,由我
来劝说,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她愿意放弃这段婚姻。

  看国王陛下通红着双眼,活像一个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说出
口,要我设法干掉那个害他女儿伤心流泪的同性恋浑蛋,一来兹事体大,二来恐
怕他也不认为我有这种本事吧。

  “总之,朕授权……不,朕诚心地委托你,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说服
朕的女儿,让她留在国内,别再回去金雀花联邦受苦。”

  话说得很动听,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败,一切责任由你自负,我们会否
认与你的一切关系”,况且他还收回了“授权”两字,改用模糊空间极大的“委
托”,其中意义,不言可喻,更别说他要我保持秘密,不可以让月樱姐姐知道我
们的努力,否则固执的她肯定不会接受劝阻。

  走出皇宫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场诸国联合的和平会谈,一波未
平,暗潮又汹涌而至,不但别国有一连串的小动作,就连阿里布达本身,我刚才
都被授与了一个这样的任务,真是不敢想象,在进行会议的这段时间里,还会生
出多少事来?

  要把心情回复,又能够理智思考,这着实花了我一点时间,才能从那种悲愤
得快要气到炸掉的情绪中清醒。

  无论为善为恶,在冲动状态下所做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好处,这是我用血淋
淋教训换取的经验。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国王的话是真是假?这是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即使国
王说实话,他仍然有可能因为接收错误情报,告知我错误的事实,到头来仍然没
有意义。

  “你想想我平常的为人,难道我会骗你吗?”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这样坑
死了无数的英雄豪杰,所以我从不相信。然而,我也没法要国王陛下拿出证据,
别说他愿不愿意,只怕他根本就没有。

  金雀花联邦总统的保安何等森严,莱恩本人也是极强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
近也是不易,更何况拿到他暗中搞男宠的证据?

  想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个主意,不过倒回来一想,也是国王陛下的手段太差,
假如他不是单纯对我下命令,要我去办事,摆出一副“事成之后你自行灭口”的
嚣张样子,而是直接利诱于我,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人是充满私欲的动物,不管是为了再崇高的目标,一开始就告诉我没好处可
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诱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会过河拆桥,心中
仍是不免怦然乱跳。国王陛下在这一点上,实在是不够圆滑聪明啊。

  要拿什么东西来诱我呢?这点实在很有意思,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诚然
跃跃欲试,但要拿性命去赌,那就敬谢不敏,至于赠我美人娇娃,在我把身边的
女人玩厌之前,也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樱长公主救出来,朕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这英雄。”

  当耳边响起这段假想话语,我蓦地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
然于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没这种可能,不过如果陛下拿月樱姐姐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还
是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姐姐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觉得全身火烫,
对我的诱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当妄想。
不过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过去了,我始终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与
美丽的女性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想上她”、
“不想上她”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姐姐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不曾有过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
况,也让我压根没有动这方面的心。不过现在情形不同了,当一个冠冕堂皇的大
义名份摆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尽管我对国王
承诺得很保守,但该怎样做决定的抉择,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定了。

  所以问题也就跟着出现,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顿时发现,自己只能
孤家寡人奋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过去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
有个伴,还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想到阿雪,抬头望见天色将明,我脚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这
种时候,她美丽而恬静的睡脸,很能起镇定心神的作用。

  进入伯爵府,还正想着不要被人发现,哪知就看见一个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
的空地上,背负着重剑,两手交迭,像是在沉思一样。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告诉你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们两个最好不
要见面吗?”

  我很讶异,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现在的伪造身份若
被拆穿,对他对我都不好,可是他听了我的呼喝,却只把手一摇,并不答话,显
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副黑色的墨镜,看来都特别地忧郁。

  过去问了几句,茅延安没有回答。我见他在那边耍酷,说什么都不适当,转
念一想,如果用婉转的方式来询问,这个博学多闻的不良中年,倒不失为一个很
好的咨询对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件事很机密,我不能说得很明白,
所以你将就着……”

  “贤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
可啊。”

  平心而论,茅延安是个很镇定的人,但看他这样慌忙地左顾右盼,确认没人
窃听后,拉着我袖子,小声说话的样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会是什么,怎知道他
却说了一段令我心底震惊又发笑的话语。

  “大叔小声告诉你,这件事很机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晓得吗?莱恩
大总统他……他原来是个搞基的。”

  搞基的,这是大地上人们对于同性相恋者的不雅称呼,算是很不礼貌的一种
叫法。茅延安说话素来文雅,会直接用“搞基的”这等粗俗字眼,显然受到了很
强的冲击……或是打击。

  听茅延安叙述,我这才知道,这几日他白天与我一起护卫月樱姐姐,到了晚
上,有不少贵族重臣慕名求见,筵席邀约不断,他虽然为了维持冷酷形象,把筵
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门造访的会面,特别是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的
来访。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几次之后,茅延安敏锐的艺术家触感,让他察觉
到不对劲。无论是莱恩的眼神、声音、动作,都散发着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偶
尔握手、拍肩时候,这些怪异感觉特别明显,再对照过去听过的一些传闻,他顿
时起了一身冷汗。

  更惨绝人寰的是,明明已经晓得不对,但因为自己正装着沉默寡言的冷帅形
象,就算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能有一丝表情,就这样苦苦忍了两天,最后实
在承受不住,跑来找我诉苦。

  “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好色?所以当初我就觉得不对,谁都知道阿里布达
最漂亮的美人是冷翎兰,他远到来访不指定冷翎兰作陪,却指名要见我……唉,
光想就觉得不对了,大叔我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头几天随时可能贞操不保
啊。”

  茅延安长吁短叹,平时的风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着我肩头,道:“大叔
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牺牲是无所谓,不过月樱夫人这么花朵般的
美人儿,落在这头屁眼雄狮口里,守活寡事小,说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残折磨,想
想真让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情,被茅延安这样一说,又给撩拨了起来,我胸口
一阵翻腾,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再提刚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愤慨道:“混
帐!想不到巴菲特这厮如此人面兽心,天理不容,为了月樱姐姐的终生幸福,我
们一定要把这男人头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随口一句,“我”就变成了“我们”,高声宣示往往是大举拉同伴的好
时机,虽然茅延安是个信不过的同伴,但他确实有水准以上的智谋与应变,多个
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们叔侄俩就结成同盟,绝不能让美丽公主继续受到变态雄狮的荼毒。”

  茅延安义正严辞地振奋说着,但立刻低下声音,贴耳道:“不过话说在前头,
将来我帮你把上月樱夫人后,你可要让我近距离画她的画像啊。”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强烈憎恶感,将人一把推开,道:“喂,
大叔你搞错了,我是要救出月樱姐姐,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淫不风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种男人,像月
樱夫人这等绝色佳人,你动心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何必不认呢?你是我世侄,有
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过便宜别人啊。”

  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成竹在胸似的微笑,看来我就是怎么解释,他也
不会相信,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当下也不多话,我们两人击掌为誓,约定
要把月樱拯救出来……然后改投我的怀抱。

  “贤侄,同样是改投,怀抱两字要不要改写成胯下比较理想?”

  “你、你活不耐烦啦?这种事情大家说说就好,你干嘛还写成纸上契约?如
果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要没命。”

  “喔,我只是想这么重要的事,口说无凭,还是弄张法定格式的盟约书,两
个人都签名、打手印,将来遗忘细节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看,提醒对方,你不
觉得这样比较周全吗?”

  “给我烧了它,不然我就烧了你!”

  撇开这些横生的枝节不谈,我和茅延安很快就进入正题。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与月樱第一夫人,伉俪
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爱夫妻。那些形容话语里头只要有一半属实,那么
要在短时间内动摇他们夫妻的情感,是难如登天。

  不过,现在事情摆明不是这样。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从未得到丈夫关爱,
久旷于深闺的怨妇,整颗心甚至可以说是处于不设防状态,只要我们对症下药,
手段得当,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马到成功。

  “特别是,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你与月樱夫人的关系。换做是别的
男人,就算能近水楼台,也未必能进入她的芳心,但她与你是童年时结下的情谊,
心里对你完全没有防备,这点正是贤侄你的利器啊。”

  “对,其实我也有考虑过,根据我过去的经验,女人的母性,是一种不可自
拔的生物劣根性,很容易就因怜生爱,然后就因爱失身。”

  “对啊,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你自己就是这门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点你呢?
总之你见机行事,见马就上,有杀错没放过,说不定还能得到神秘礼物喔。”

  “什么神秘礼物?”

  “什么礼物?那当然是汤,新鲜热辣、味美香浓的月樱头啖汤啊。如果百里
雄狮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樱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樱美人,贤侄你大有
机会成为第一个把月亮搞上的男人,这有没有让你怦然心动呢?”

  在业界的术语,汤就是性交,也就是做爱做的事;头啖汤,就是最开头的那
一口汤,换句话说,也就是处女。这些术语据说来自南蛮,是强者语的一部份,
但究竟从何时起风行到人类世界,这就已经不可考了。

  听茅延安这么说,我心中确实一动,不过随之升起的,却是强烈的厌恶感,
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让这不良中年适时地闭上嘴。

  为什么会不悦呢?这些细节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与满肚子都
是坏水的大叔联手,一起进行我们的荒唐大计。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条件,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
为天时;下得护卫第一夫人的职务之便,是为地利;又得到月樱姐姐的信赖,这
就是人和了。

  近水楼台确实是好事,不过一夕之间整个心态完全转变,连我自己也有点不
太能调适。尽管一夜没睡,但顶着头上的一个大太阳,我依然觉得无比亢奋,就
恨自己为什么不也带一个大墨镜,遮掩住满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于天气很好,我们接获的命令是,月樱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
随护。为了安全问题,自然不可能真的带月樱去登山,只能把人护送到城内的名
胜景点,一处四季如春的陵地,为了纪念一位杰出魔导师而命名,机处丘。

  景点虽然寻常,但月樱对于旧地重游的兴致却很高,虽然还是穿着平时的素
裳,却刻意梳妆打扮过,当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令人慑魂荡魄的美丽,令附近的
人全部为之失魂。

  阳光似的粲然金发,简单地披垂着;紧身的绘凤短袄,大红色彩透出盛放的
情怀,但外罩的白色春纱绸子窄袖衫,却带出了神秘和端庄的气质。

  为了登山的行动便利,白绸子的薄衫确实很薄,虽不至于薄如蝉翼,但也是
非常可观,同色坎肩上缀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转,华贵高雅,而她胸前挺秀的双
峰,把从坎肩上垂下的金丝流苏挤向一旁垂挂,显得那令人目眩神摇的酥胸更是
坚硬挺拔,诱人之极。

  细小的鸾带,显出了罗裙中的柳腰儿,更是细得可怜,宛如风中的摆柳,不
堪摧折。透过白纱的罗裙,玉腿弧线明朗而朦胧,令人捉摸不定,心火荡漾。偏
生那双明眸中投射出来的清澈柔光、粉脸上亲和如春风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
起一丝的亵渎。

  “欧伦先生、约翰将军,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我们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柔嫩的嗓音响起,我们才清醒过来,由我一
个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释我们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也不想给各位多添困扰,今天就又拜托各
位了。”

  月樱微笑着说道,向我们欠身一礼,之后却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反
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对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对了呢?我一紧张,本
来伸出去礼貌搀扶引路的右手,不觉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肤。

  “啊?”月樱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迅速把纤手抽了回去,望向我
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难以解释的感觉。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有些东西……要开始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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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第二章 围裙俏婢


  晴天登高,最是有益身心,然而随着情形的不同,有时候反而会变成一种折
磨。

  我们护卫月樱姐姐出游,到了山道入口,她婉拒了像一般贵妇人那样,坐轿
子上去的尊贵享受,坚持要亲力亲为,以一个无人能及的优雅姿态,轻轻提起长
裙,快步奔上了阶梯。

  在耀眼的阳光下,从后头凝望过去,摇摆飘扬的丝绸长裙末端,露出雪白浑
圆的修长美腿,因为不曾修练武术,腿部曲线没有以美腿为特色的羽族女性结实,
但却是细致匀称,同样让人看得怦然心动。

  上山的阶梯有部分路段很陡,我刻意走在月樱身后,落后个几步,透过雪白
的长裙,看到她美好的香臀随步伐左右晃动,由下往上望去,裙摆末梢雪白粉嫩
的小腿隐现,尽管没法多看到什么,但是配合着阳光来近距离透视,她裙内的亵
裤……好象是也白色的。

  一路上尽是作这些猜想与窥看,凝视着月樱姐姐匀称光滑的玉腿,踩着阶梯
往上走,步伐越快,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加速,当长阶走到尽头,兴奋过度的我险
些也流了鼻血。

  在这座环境古雅,遍植长春花树的机处丘顶,有一座造型朴拙的六角形塔楼,
共分六层。从第六层阁楼往下看,可以俯览大半个萨拉城的景色,是平日游人最
喜欢驻足观景的所在。

  月樱带着几名侍女,到第六层去乘凉赏景,我是在底下与侍卫群作一点交代,
意外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自从月樱姐姐出嫁,冷翎兰就是阿里布达的第一美人,萨拉城里的男人嘴上
不敢说,心里可是有无穷遐想。直到月樱姐姐这次回来,众人争睹月之天女的风
采,这才压下了她的锋头,最近萨拉城里无数男性所讨论的热门话题,除了月樱
夫人,就是即将远道而来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反而把已蝉连“最佳性幻想
对象”七年之久的冷翎兰给遗忘了。

  不过,最近几日却出了点变化,不知道是谁开始说起,一个新的梦幻丽人传
说,开始在萨拉以野火之势传了开来。

  据说有人看到,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在子夜时分,穿着一身鹅
黄色的裳裙,沐浴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清寂的街头。每个看到她的男人,事后都
魂牵梦萦,久久不愿醒来。

  也就是因为每个人都看得痴了魂,所以没人看见她往哪个方向走,只是在隔
天兴奋地把这个梦幻传说广为传播。

  为什么忽然冒出一个绝色美人?这少女出身何处?住在哪里?为什么萨拉没
人能认得出她来?为什么她要三更半夜走在街上?是否在寻找着什么人?

  种种猜测,令美丽传说添上一层神秘面纱,更加引人入胜,短短数日之内,
萨拉城中的贵族子弟为之疯狂,聚会时所谈的话题,除了和平会谈的进展外,就
是如何寻找这名失落的少女了。

  这些绘声绘影,听来有点荒诞不实,不过就我听来,这女人实在好象是月樱
姐姐。因为……我们这群护卫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最近每天都频繁见面,但每
天第一眼见到她,却总是克制不住那种失魂落魄的惊艳感觉,如果说这女人就是
月樱姐姐,这份传说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可是,月樱姐姐怎么会半夜跑出来闲逛?不待我采取行动,好奇心无比旺盛
的茅延安已经秘密套取口供,把月樱姐姐的随身侍女都问过一遍,得到的答案是,
每天第一夫人被护送回行馆后,就不曾再离开过。

  若是她们说得没错,就不可能是月樱了。这样也合理,堂堂大国的总统夫人,
三更半夜独自闲逛,成何体统?当然,那天她傍晚跑来见我,是姐姐关心久别弟
弟的表现,另当别论。

  无论如何,这个梦幻美人,确实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等到手边的事情了结,
我定要设法把人给找出来,看看到底是怎样国色天香的恩物。

  听侍卫们说这些东西,险些忘了最重要的任务,我匆匆上到第六层塔楼,月
樱就斜斜倚在柱子旁,俯瞰下方的城市景观,任清风吹拂她的金黄秀发,见到我
来,微微报以一笑。

  我走到她身边,尽量不让表情显出异状,很平常地与她交谈,和过去不同的
是,我会在谈话间不经意地碰着月樱的指头或手臂。

  男男女女的情缘,很多时候是从搂搂抱抱、亲亲碰碰之间生出来的,肢体接
触的机会多了,两个人就越来越熟,感情也就生出来了。

  因为幼时的情谊,月樱姐姐对我完全没戒心,对于我们略嫌频繁的碰触,似
乎只把这当作是顽童的淘气,全然没放在心上,就连我佯作不小心地握住她雪嫩
纤手,又故意闹着不肯放开,她都只是稍露诧异表情,跟着微微一笑,便不做理
会,哪想得到身旁的这个男人包藏祸心?

  要进行这种偷香窃玉的大计,旁边就不能有闲杂人等干扰,否则被揭穿我意
图勾引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本就打算过河拆桥的国王陛下,肯定立刻下令取我
人头。

  那些受过武术训练,奉命伺候月樱的随身侍女,被派在五楼休息,暂时放下
保护第一夫人的职责。这固然是月樱的体贴,但随着重遇后对她了解日深,我却
有着另一种感觉。

  月樱的个性虽然随和温柔,但其实却是一个非常喜欢安静、不适应热闹气氛
的女人。她对待自己的侍女虽好,却不曾像一般豪门贵妇那样,有自己的心腹仆
妇或巧婢。

  回想到十二年前,除了两个姐妹,我从没听她提过和什么人特别熟稔;想来
嫁到金雀花联邦之后,就算是连续几年的朝夕相处,她只怕也未曾对这些贴身侍
女说过心底话吧?这样的个性,又遇到这样的婚姻,这些年来一定很寂寞吧?

  那么,为什么月樱姐姐还可以笑得那么柔和,一点不愉快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呢?

  心里一时间分了神,月樱说的话就没有听清楚,被她以莞尔的眼神,轻轻瞥
了一下。

  “对不起,姐姐,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在问你,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出嫁之后,你会帮我看一
看当初留在宫里的那些花草,谁知道我回来后一问,才知道你很久没有出入皇宫
了。”

  “我老爸到了边境去,姐姐你又嫁了,两个能带我入皇宫的人都不在,我自
己不争气,只混了个御林军的小兵当,最近才升上来,哪有资格进皇宫啊?姐姐
你难道不知道吗?宫里头那么多贵人,看我顺眼的可没有几个啊。”

  听我好象抱怨似的说了一通,月樱秀眉微蹙,轻声叹道:“是吗?怎么会变
成这样子?我记得小时候,你和兰兰交情很好的,两个人常常玩在一起,怎么我
一走,一切都变了样呢?”

  尽管我极力告诉自己,这些话是幻觉,但我还是被吓到了。月樱姐姐口中的
兰兰,再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虽说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随着月樱姐姐出嫁,
当年相处的印象在脑里只留下模糊记忆,不过,这也实在太荒唐了吧?我与冷翎
兰那个臭婊子当初曾经很要好,常常玩在一起?

  我长这么大,倒是很难得遇到这么荒谬的玩笑,要是有人跑去告诉冷翎兰,
她过去曾不幸地与我是青梅竹马的故交,只怕那人会立刻被她的豪刀斩为两段!

  因为这段话太过震撼,我正要问问这算哪门子玩笑,却不巧瞥见一幕更具震
撼性的场面,呆愣住了。

  今天的天气闷热,虽然我们站在塔顶,风吹不停,但还是止不住身上的汗水,
当月樱伸手煽风,闭目享受那一阵清凉,我却由她松阔的领口,窥见她袍服内浅
黄色的胸兜,正紧紧縳着两团饱满的雪腻。

  从这角度,虽然看不见嫩红的蓓蕾,但雪白柔嫩的浑圆线条,已经使我感到
一阵火辣辣的欲望。不住挪移位置,望着浅黄色的胸兜细肩带,脑里反复想象,
当我解开这两条细肩带,会见到怎样的动人景致?

  “那个……小弟你……”

  回过神来,月樱的面上出现一抹绯红,显是察觉了我的不妥,但随即化成一
种似笑非笑的奇异神情,有着少女的含蓄,却又兼具妇人的大胆,构成一股难以
言喻的魅力。

  虽然有些窘迫,但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月樱姐姐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我?
那天在伯爵府门口,她被我意外强吻了一记,却没有什么大反应,换作是其它女
子,在惊愣过后一定会尖叫,纯情些的还会痛哭失声,但月樱就像个原谅作错事
弟弟的姐姐,除了微笑,她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

  这样固然是好,但另一方面也显得不妙。目前我所要作的,是让月樱正视到,
我是个足以让她倚靠的大男人,而不是一个整日要仰赖她照顾的小弟弟,如若她
的印象不改,我的计划就会遇到瓶颈。

  这天的出击算不上成功,不过至少还是个满意的开始,假如我有充裕的时间,
那倒不妨慢慢来,我会很享受与月樱相处的时光,无奈我最缺的也就是时间,正
自彷徨无计,茅延安偷偷找我说话。

  “贤侄,这样下去可不成啊,我瞧你平常对女人挺有办法,把雪丫头和那个
精灵女娃哄得服服贴贴,还以为你是风月场中的高手、泡妞的情圣,怎么这次进
展这么慢啊?”

  “泡妞?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以前从来不为了这种问题困扰的……”

  “何解?”

  我把手一摊,道:“一群有钱、有势、有权,又有暴力的男人集合在一起,
上女人还用得着泡吗?如果你家隔壁就是卖奶的,每天还要自己养牛挤奶的人,
会被人笑的。”

  这就是无奈的事实,我本身确实常常混迹风月场所,一起厮混的朋友里,号
称上过千个不同女人的千人斩大有人在。不过上的女人多,并不代表泡妞技术了
得,只要背后有靠山,犯法不会被论罪,加上性欲旺盛,满街的女性不是任由摘
采?

  所以,当把情形回归男女正常交往,我就觉得手足无措,因为过去和女性相
处,实在没有什么正常经验,接触的不是臭婊,就是被摧残成臭婊的女人。与阿
雪、织芝的关系虽然好了些,但也与正常沾不上边。

  “嗯,说得倒也有理,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叔是站在你这边的,把
这东西拿去,绝对能让你旗开得胜。”

  不由分说,茅延安塞了一罐东西在我手里,让我一看立刻傻眼。

  “大叔,你又偷拿我炼好的春药?这些东西是要拿出去卖的,你随便拿也不
说一声,那我……等等,你给我春药作什么?”

  “喝汤啊,哪个男人喝汤不加料的?你不下药,怎么喝得到月樱汤?”端视
我的难看表情,茅延安奇道:“不喜欢这样?那换个方法也行,明天我们找个暗
巷,把月樱夫人带过去,你摸黑一棒子打晕她,脱了裤子就上,大叔我帮你按住
她双手或双脚……呃,不喜欢也不用打人啊……”

  经由暴力,我让大叔明白此法不可行,必须改采别策。月樱姐姐始终是我最
憧憬的女性,虽然我试图突破这样的关系,却不希望使用黑暗的手段,玷污这位
住在我心中圣堂的女性。

  虽然茅延安那种常常在街上猎艳、搞一夜情的交往方式,也称不上正常,但
在一般性的男女应对上,他确实比我有经验得多,当大家正经下来,他提出了肯
切的意见。

  “泡妞不是当小丑,光是亲密、信任是不行的,你必须要展现英武的男子形
象,让月樱汤明白你是一根够硬够强的好汤匙,而不是一根软趴趴的废柴啊。”

  茅延安的表现形式有点怪异,不过稍加翻译,基本用意和我的想法一样。

  “放眼整个大地的人类,要找个比百里雄狮更强更霸、更英雄气概的猛男,
一般情形下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不知自爱,没事胡乱搞基,搞到老婆欲焚如饥,
便宜了你这只好色的小公鸡。”

  连串讽刺,不但骂人不带脏字,而且还押韵,倒也算是这不良中年的本事。
最后我依着他的建议,一面积极参与诸国的会谈,一面与月樱聊些在外旅行的见
闻。

  依照我的阶级与地位,和平会谈我根本插不上话,但在讨论对付黑龙会的时
候,身为敌情顾问的我,就有一定的份量。当我适时地说些巧妙设计的话,就可
以隐约影响在座各国重臣的观念与决策。

  为了要能够在会场上逞能,我暗中也花了许多功夫。透过福伯与军部的关系,
我弄来了大批机密军事资料,又找来茅延安,藉由他的旅行阅历,丰富我对与会
诸国的认识,这才能一一说出黑龙会的壮大,会如何对各国产生危害,举证历历,
令得该国代表点头称是。

  很多时候,连我也知道,我为了故意栽赃黑龙会,所高声倡言的兵法战术,
破绽明显到近乎荒谬,还有几次给盟国的武将耻笑其非,但我毕竟有过实质的辉
煌战绩,阿胡拉玛之战、马丁列斯要塞之役,在不知内情的别国看来,只觉得我
用兵神妙莫测,无可捉摸,更在乃父之上,所以明明已经在斥责我的误谬,但给
我几声不屑的哈哈大笑,再强词夺理一番,最后连他们自己也昏了头脑,不敢坚
持自己的主张。

  强词夺理的人,未必就有什么真道理,不过在办公桌上,往往是谁的声音大
谁赢,当每位与会者都存在私欲,又怎会看得到事实真相了?最后形成的结果,
就变成高唱主战论的我,备受诸国瞩目,地位水涨船高,不但比采保守态度的冷
翎兰更显眼,就连月樱姐姐都对我说,我越来越有大人物的气派了。

  至于与月樱姐姐的会面,我更是把握每一分时光,除了谈论旅游见闻,字句
间透露着雄心壮志,更聊起一些艺术、诗词、歌谣的话题,月樱姐姐是个对奢华
事物感觉淡薄的女人,但与文艺相关的谈话,却能适时引起她的兴趣。

  我甚至感到讶异,因为话题打开后,一向恬静而平和的月樱姐姐,居然那么
兴致勃勃,主动和我聊着现正上演于金雀花露天剧院的戏曲,表情是那么地专注
与热切,甚至散发着活跃的光彩。

  月樱姐姐,让我逐渐发现了她的不同面貌;同样的,在她眼中,我的形象也
是不住起变化,这些可以从我与她肢体相触时,她眼中的坦然不再,由越来越明
显的羞涩、迷惘,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惊悸,得到证明。

  这方面的进展令人满意,不过除此之外,繁杂的公务仍让我伤透脑筋。每天
要忙的事情像山一样多,直到我把这些麻烦事情全都摆平,这才可以拖着疲惫身
躯,回到了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的侯爵府。

  回到侯爵府,除了休息,也想找人说说话。要说话,难道会去找福伯吗?当
然是要找阿雪了。

  这几天忙里忙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处理保安工作、挑动各国对黑龙会
的敌意,还要忙着泡妞,一件事情接着一件,难得才解决公务,才到家门口就被
国王陛下的密使架走,追问办事进度,回家睡上两三个时辰,马上又要工作。

  连续操劳,别说没时间调戏阿雪,就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想想真是亏
待自己,才一踏进爵府,就摩拳擦掌,准备要好好放松一下。

  已经不是魔法课的时间,但在阿雪的房间里,却找不到她,我感到纳闷,一
问之下,才知道她这几天缠着福伯问东问西,知道我今天会提早回来后,向府里
借了厨房,跑到里头弄东西去了。

  我哈哈一笑,因为进到厨房的阿雪一定会很失望。法雷尔家虽然有爵位,但
却不比一般的贵族豪门,生活阔绰,仆役成群,养了大批的厨子和仆佣,自从变
态老爸当家,爵府经济窘迫,家道中落,我们遣散了所有仆役,最糟糕的时候,
只剩下福伯和几个老仆、园丁。

  之所以留下园丁,不是为了修剪花草,反正也没人有兴致欣赏,荒破爵府内
干脆弄得草木丛生,敌人来了也多地方躲,这几个园丁存在的意义,是负责再三
重修已经不堪使用的老朽门窗、家具。

  至于厨子,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资遣,由福伯和三条街外的小吃店说好,爵府
在那边搭伙,每天送饭菜过来,按月算帐,所以,阿雪进入厨房后,恐怕是看到
满满的灰尘,还有那些早就腐朽掉的厨具吧?

  不过我仍是低估了这傻丫头的能耐,当我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推开大门,本
来应该布满尘埃、废墟一般的破旧地方,居然被清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丝毫
看不出已经荒废近十年的样子。

  听说阿雪是两个时辰前进去的,到底是用什么清洁手段,能把这里清洁成这
样,我实在是很好奇,就算她再怎么勤奋,也没理由把屋顶都清得不见灰尘吧?

  “喂!阿雪,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进来啊。”娇嫩嗓音中,有着明显
的急惶,但我才不理会她的阻拦,一脚跨了进去,绕过厨房转弯处的死角,看到
了正独自在那边忙碌的阿雪。

  “哦……”在看到阿雪的瞬间,我呼吸为之一窒,火热的欲望炽烈燃烧起来。

  那真是让人胸口发热的火辣画面!清秀可人的小狐女,凸挺起雪白的前胸,
翘高着圆肥的后臀,如玉娇躯几乎一丝不挂,仅着一件白色碎花的土气亵裤,前
面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细长的带子,在背后交叉打结着,其余的部位,全赤
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

  如果是人类的女性,这样子就和裸体没有两样,不过阿雪的手腕、小腿与后
腰上,却仍覆盖着白色的纤细狐毛,臀后还有一束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不安地
摇摆着。

  奇异的模样,瞧起来非但不会难看,还组合出一种诱人的魅力,特别是她裸
露的藕臂,还有围裙边缘外的白皙大腿,真是漂亮极了。

  “师父,你……你先把头转开啦,人家还没把东西弄好的说……”

  “住口!谁准你这样子对师父没大没小的?闭上嘴巴,让师父好好看看你最
近有没有变胖。”

  没错,这几天看着月樱姐姐的美姿,迷昏了头,却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冬雪天
女,同样是倾城之姿,而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则提醒了我这个事实。

  藕臂与大腿虽然好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情去看大腿?当然是把
整个注意力放在那件粉红的围裙上。

  这件围裙并不是什么名牌,只是粗制滥造的地摊货色,我也不是恋物癖,至
少……不是强烈到把女人推到一旁,抓着内衣来干的那种狂人,之所以盯着围裙,
不看肩头与大腿,是因为……

  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围裙,又怎能遮得住阿雪那双38H的高耸巨乳呢?

  “阿雪,你会煮东西吗?怎么忽然穿了这么一身东西?是谁教你的?”

  在我的询问下,本来就脸生的阿雪,双颊酡红,悄声道:“因为……师父最
近都很辛苦,整天忙着做大事,人家想让你轻松一点,所以才想要为师父弄点好
东西吃啊。”

  好东西?确实是,看见你胸前这么饱满的一双大白馒头,我还真是吞了不少
口水。

  “你要做东西吃,我不反对,但为什么特别穿成这样子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阿雪特别讨好我的打扮,不过细心一想,以她的单纯脑筋,
绝没可能知道裸体围裙对男性的重大意义,一定有古怪。

  “人家都说,穿这样子煮东西,食物的味道会特别香啊。”

  “人家?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该不会又是我们的色鬼大叔茅延安吧?”

  “不是啦,是福伯。人家早上问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他说要抓住男
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后来又给我这件围裙,说历代法雷尔家的女主人,
都是这样子作菜的。”

  女主人这个字眼,让我一阵不快,但看看阿雪掩胸遮臀的俏模样,也就暂时
先抛诸脑后。

  呵,不愧是服侍过法雷尔家三代的福伯,真是体察上意,懂得帮我个大忙,
但是变态老爸从不曾带女人回家煮菜,我想那多半是爷爷的香艳事迹。

  阿雪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法雷尔的家风这么古怪,我笑而不答,暗叹这小
狐狸不懂得厉害,每一代的法雷尔家主,各有所好,还有不少口味特别重的,如
果把时间倒回五十年前,爷爷的女人穿着裸体围裙作菜时,脖子上肯定另外套着
一个项圈。

  “咦?每一任法雷尔家的女主人,都是这么做菜,那当初师父的妈妈,也是
这样子吗?”

  我知道这只是无心之言,阿雪并没有想要刺探些什么,但却仍是隐藏不住心
头的黑暗情绪,刹那之间,我的眼神一定很凌厉,本来还笑着想与我说什么的阿
雪,缩起了尾巴,转过身去,继续她的烹煮工作。

  双方维持着奇异的沉默气氛,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让紧绷的感觉缓和下来。
之间,从后头凝视阿雪背影的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每个单
身汉看到女人在自家厨房作料理时,都会有的感觉。

  我不是女人,实在没有办法了解女人的心理,吃饭只是为了需要,做饭也是
这样,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有女人能够一边哼着歌,一边摇着尾巴在那边作料
理?

  这样子性感的裸体围裙,身材好坏一目了然,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穿,像是
羽虹的鸽乳,穿上这围裙后,整体上就平板得让人有些扫兴。

  然而换了阿雪,那就是一幕会让人欲火炽盛的景色。一件小小的围裙,根本
遮不住38H的高耸巨乳,相反的,那对肥白乳瓜耐不住围裙的束缚,大半部分
的雪白肌肤,都已经挣脱了布料的遮掩裸露出来。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28 18: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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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第三章 食色尽欢


  从侧面看去,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阿雪高耸乳房顶端的两点嫣红,微露
在遮掩之外,像是两朵粉红花蕾,若隐若现地绽放春光。

  除了光滑幼嫩的裸背,被那件碎花亵裤紧紧包着的雪臀,也是很重要的一个
欣赏点。人们常常说丰乳肥臀,两者总要相得益彰,这样才算是完美,但臀部并
不是光大就好,不然配种的母猪会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

  阿雪的屁股肥厚多肉,弹性十足,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优点,但以弧形隆起
的曲线之美,却堪称我生平仅见的美翘臀,加上腰肢纤细欲折,就更显得她的雪
臀又圆又大,巨乳豪硕,稍梢一下转身动作,围裙之下就荡起乳浪臀波,非常性
感。

  虽然已经看得习惯了,但在这样新鲜的诱惑下,我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把
本来的疲劳感觉忘得一干二净,看着眼前近乎赤裸的女体,毫无自觉地晃动尾巴,
扭腰摆臀,作着种种高度诱惑的姿态,我忍不住想要走到她的背后……

  “喂!阿雪,你在煮什么东西啊?锅子里什么都没有,你千万别告诉我,你
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窝在厨房里头,就是为了要烧开水给我喝?”

  我的恼怒其来有自,因为那个锅子里头空荡荡的,除了一锅快要烧干的清水,
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说藏着什么美味珍馐了。

  “我、我错了……居然笨到相信你这个女人。以前在南蛮的时候,你从来就
没有煮过东西给我吃,我今天竟然傻到相信你会做大餐……”

  “才不是那样呢,人家本来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来,是师父你一直坐在后面,
脸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头,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烧越干,才变成开水的。”

  拿材料?这个解释倒很有趣,我回头看看,一尘不染的厨房,除了墙壁之外
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
我想不出哪个特级厨师能用这材料弄出好菜来。

  “我想问问,你本来打算要弄的东西是什么?”

  被我一问,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发烫的面颊,小声道:“人家
想做简单一点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罗。”

  顾名思义,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锅清水煮开,加糖、加蛋,任何一个
具有起码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轻易地作出来。

  “妈的,胸大无脑的婊子我见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个聪明一
点的过来啊?”

  瞬间的挫折感,我几乎想要仰天长啸,向上天大声咒骂,不过这也只能说是
我自己太天真了,一个和我相处近两年,却从未生火做饭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
穿上围裙,洗手作羹汤,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来。

  想要满足口福的欲望,就这样泡了汤,我确实很懊恼,本想要带着阿雪出去,
让福伯叫来外卖,和她一起垫垫肚子,不过从这角度瞥看她粉红围裙下的赤裸女
体,—股欲望热流直涌上来。

  说来真是悲哀,这几天忙着缠住月樱姐姐,毫无进展,现在如果不利用机会
犒赏自己,那就实在说下过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烦了,别弄糖水蛋这种骗小孩的点心,我们改吃别的
东西吧。”

  “咦?师父要吃什么?太难的人家不会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难或简单,你都不可能会啦,我们决定改吃……”

  一面把声音压低,我在阿雪露出围裙外的裸肩爱抚,明明彼此有着频繁的肌
肤之亲,但被我这样一碰,阿雪害羞地转过头去,却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腻的玉
颈。

  迷人的羞态,围裙底下巨硕的乳房,圆滚滚的白臀,都不住撩拨我的欲望,
到了崩溃的边缘。

  “告诉你,我们预备要吃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着阿雪把头转过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纤腰一搂,用力
一缩,阿雪站立不住,整个身体便跌向我怀里。

  这样一跌,阿雪那仅穿着白色亵裤的圆翘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贴着我的胯间,
紧紧贴着,两具肉体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怎么样?你弄不出东西来,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这样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怀中的阿雪似乎弄错意思,惊惶地回头看,我搂紧她的纤腰,低声笑道:
“是啊,这样子吃。”

  仿佛是刻意示威,当我把这句话说完,一根硬硬的东西,隔着薄薄的亵裤,
就顶在阿雪的翘臀上。

  虽然人在厨房里,但是此情此景,顶着她屁股的东西当然不会是杆面棍。阿
雪意会过来,扭动娇躯,尝试挣脱我的怀抱,但被我抱得死紧,这些扭摆反而令
我的肉茎深陷在她的臀沟里,来回挑弄。

  “哪有这样子的……厨师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厨师吃掉啊……”

  阿雪娇羞地别过头,小声说着。从围裙的领口,我清楚看到两颗雪白肥嫩,
浑圆饱满的乳房,几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挤下,高耸巨硕的奶子,挤
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阵阵扑鼻的乳香与女儿体味,令我兴奋急切,无法自拔。

  “不准还嘴,这是法雷尔家的规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还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说,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顺着围裙的下摆移动,摸上她雪白匀
称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则从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窜进围裙里,罩住她胸
前肥硕的乳瓜,抚弄那团沉甸甸的浑圆球体。

  阿雪紧张地抓着圆裙下摆,两手来回绞动着,虽然没有扯松带子,却把围裙
给扯乱,胸前那对饱满的乳房,立即挣脱围裙的笼罩,傲然弹跃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东西的……”

  阿雪似乎想摇头抗拒,可是当她的乳尖与大腿被抚弄时,口中却不停发出婉
转的娇吟。

  我亲吻着阿雪的香唇,用一只手在她大腿内侧抚弄,一只手揉搓着她圆硕的
乳房。阿雪的奶子又大又富有弹性,真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我用两个指头轻
轻捏了捏,只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奶头就硬了起来。

  “有什么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来,干脆让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却搜寻目标,找到适当位置后,就一把将阿雪抱起来,让
她趴在灶边、本来应该是放置切菜饭板的平台,高高翘起肥白浑圆的肉臀。

  阿雪几次想要挣扎,但小蛮腰被我紧紧地勒着,最后只能不依地趴好。一把
将那件碎花亵裤拉脱到小腿后,我开始侵袭着她那肉扑扑的圆臀,爱抚摸弄,轻
微的捏动,只觉得手中触感弹跳圆滑,娇嫩肥润。

  在我的抚弄之下,阿雪轻轻哼了几声,不自觉地挪动着肥白的屁股,向我的
掌心靠近,这样一来,两颗如水蜜桃般成熟的肉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
抚弄捏揉。

  手指在两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间,来回摸弄浅沟前端的肉瓣,连续的刺激后,
不只是湿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浆,就连细致的菊花瓣,都有了反应,在揉摸中盛
放绽开。

  “阿雪,师父手艺如何?这么香浓的蜜汁,不是每个厨师都调得出来喔!”

  以炫耀的语气,我将沾满淫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没有回答我,只
是把头压得低低的,向我开放着她的丰腴肉体。

  从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浓密的狐毛,适度地增添了诱惑;肌
肤像是水晶般玲珑剔透,高耸巨硕的乳房、红晕鲜嫩的奶头,压在料理平台上,
变幻出性感的型态。

  白嫩圆滑的肥臀,光滑、细嫩,又圆又大,—双丰腴的美腿间,凸起的花房、
被蜜汁浸湿的耻毛,都是令我欲念狂炽的妙物。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现在的体质特异,每次运使完黑魔法之后,
都会情欲高涨,不能自拔,乳房渐渐排出奶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么你今天没有挤奶出来吗?”

  趁着说话,我将肉杵塞入花房的火热缝口,沾擦着粘稠的花蜜,作预备的湿
润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轻轻叩关,阿雪的身体开始绷紧,一只手反过来紧抓着我的肩,
轻声道:“早上练习完以后,已经挤出来过了……”

  我摸着花房上柔软的狐毛,上头已沾满了滑润的蜜浆,再用手指轻触着肉唇,
将不住渗出的蜜浆,沾着涂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顺着纹路,抹过一圈又一圈。

  “哦?怎么你这么乖,会主动挤出来?该不会全便宜了紫罗兰吧?”

  “没有,是因为师父你要我挤出来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红耳赤的俏美模样,我再也忍不住,把肉杵对准已湿润的肛菊,掹地
插进去,“滋”的一声直捣到底,顶往阿雪的屁眼深处,只觉得肛菊里头又暖又
滑,把肉杵包得紧紧,真是舒服。

  飞快地在肛菊中进出,阿雪大声呻吟,夹紧了我的肉杵,在猛烈的抽搐频率
中,牢牢地绞住我的肉杵。

  围裙的下摆,被渗出的花蜜沾湿,贴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顺着她趴伏的角度,
推拍着她雪白的屁股,试着把她的肉臀拾高,然后利用她俏圆香臀抬高放下的空
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肉臀与我大腿快速碰撞,发着“啪滋、帕滋”的肉拍肉
声响。

  “真是过瘾啊,阿雪,咱们两个现在这道花式又算是什么菜色呢?”

  对着我的调笑,快感如涌的阿雪早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弯曲着一对美丽
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轻灵地摆动,屁股忽快忽慢地抛甩着,口中忘记了矜持,频
频呼出让人兴奋骄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厨房里有这么过瘾,从南蛮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就该好好
磨练厨艺了,你说是不是啊?”

  调笑声中,阿雪摇甩着长发,空抓着的双手,最后紧紧揪着被挤到双乳间的
围裙,媚眼如丝,张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后癫动,我知道她的高潮即将来到,
两手抱紧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让肉杵插得更深。

  当阿雪的高潮来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浓稠的阳精,有如山洪爆发般,
密集射人她的肛菊。

  阿雪发出喜悦的呼声,急切地转过头来,却被我把她的小嘴张大,与我深吻,
雪白的肉臀不停地颤抖,肛菊深处将我喷出的白浆,吞食的一滴不剩。

  两具肉体就这么趴着贴靠,紧紧相依,谁也不想与另一半分开……

  折腾了良久,当我们离开厨房时,都已经是深夜了。推开门出去,我看看外
头没人,这才放心让阿雪出来。

  只穿着一件满是皱折的围裙,粉红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汤汤水水的秽渍,阿
雪几乎是被我强拖着从厨房拉出来。

  原本还穿在身上的那条碎花亵裤,在我们刚才欢好交合时,被挂在阿雪的小
腿上,待我们发现,早巳变得湿泞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结果,就只能
待在厨房里头,被欲念勃发的我再结结实实干上一次。

  有个追随家族长达三代的老仆,真是件幸运的事,因为熟悉法雷尔家风的福
伯,在我跟着阿雪进入厨房后,就清光了外头的所有仆佣,禁止府里有人到那边
去。想来,跟随过爷爷办事的他,早就清楚“厨房模式”的该有应对了吧。

  幸亏如此,不然一面紧抓着围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
真不知道该怎么从厨房走去浴室,当我们两人共挤一个大水桶,洗着热呼呼的澡,
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尔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时候,家里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大
理石浴室,但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这个浴堂就被拆掉变卖。

  “那……有没有画像呢?小说里头,每个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画吗?”

  一般的贵族世家,都会把历代男女主人的画像收藏,如果是世袭的豪门,还
会有一条画廊似的长长走道,挂满祖先的画像,主人往往带着贵客走过长廊,缅
怀祖先的功业,藉此夸耀家世。

  法雷尔家也有这样的东西,特别是爷爷有绘画的嗜好,着实留下不少画作,
但是因为没钱维护,早八百年前就被装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着热水,在阿雪肥白高耸的乳房上擦过,水珠颤动,看她的愉悦表
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找机会带你去看。”

  “好啊,一言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尔家的女主人是什么样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时,表情相当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烦躁、厌恶,
还有一些愧疚的感觉。我不知道更远的祖先是怎样,但是从爷爷开始,我只知道
法雷尔家有女人,却没有女主人,所以当我隐约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种强烈的反
感,就开始扰乱我的心情。

  “师父最近是不是在为着哪位漂亮姑娘烦心呢?阿雪看得出来喔。”

  阿雪的声音很娇嫩悦耳,但听住我耳里,就是一股很强的怒气上涌,虽然我
无法否认,阿雪对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对她宠爱有加,但无论如何,我的所作
所为还轮不到她来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这一点,那就要给她“适度”的教训了。

  我正要开口,阿雪突然扑靠过来,水花激溅中,她两手勾着我的脖子,将头
贴靠在我的脸庞,两团滑嫩肥白的雪腻,顺势贴在我胸口,挤动水波荡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让师父这样牵挂,比阿雪强多了
呢……”

  这句话的逻辑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月樱姐姐当然是个好人,可是如果要讲牵
挂程度,冷翎兰也让我很牵挂,恨不得让她被人轮奸成破鞋的牵挂,这臭婊又与
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然而,阿雪这句话里头,我听不出半点妒意,这点与我的猜测不同,加上那
双弹性极佳的高耸乳瓜,在我胸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训”她
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当我独自在床上辗转难眠,回忆起浴宰里的画面,却突然有
—个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当阿雪贴靠过来搂抱我的时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而她那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呢?

  与阿雪的胡混,很能纡解身心压力,但对于解决问题,则没有任何帮助。时
间过得很快,太过顺利的进展,让我几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
使者迟迟未至。

  经过多天研讨,现在无论哪个与会国都深信,黑魔导之国伊斯塔、最强的巫
师黑龙王,两者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伊斯塔的姗西莎丝下到,我们就
难以作出结论性的决定。

  为了施加压力,我还一度故意挑起话题,质疑伊斯塔是否与黑龙会共谋?亦
或黑龙会根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组织?当庞大的国际压力过去,目前参与会议
的使者才泄漏出讯息,让众人得知伊斯塔这几日发生了动乱,规模和起因不明,
但却造成了相当规模的损伤,令得早该抵达萨拉的娜西莎丝延迟出发,拖慢了行
程。

  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伊斯塔国内发生动乱,这自然给众人一个不好的联
想,但由于伊斯塔的要求,这件事情被当作机密处理,没有外泄出去。

  终于,在国王陛下秘密授命于我的十天后,当我正与月樱姐姐聊天说话时,
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团抵达,由那位名扬国际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率领,现在正缓缓入城,国王陛下特别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认,身为阿里布达国军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实在是一
件很尴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强烈的军人,甚至可能将这当作毕生耻辱,发誓以后
一定要在战场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没有那么旺盛的爱国心,不过多少也感到几分不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目前开的是和平会谈,如果因为我们未出现迎接,萨拉的百姓鼓噪暴动,做
出什么事来,那就麻烦了,两国之间征战多年,随便在萨拉找户人家问,四等亲
之内—定有人丧命于与异国的战役。

  启动战端的是一国领导阶层,和百年仇敌握手言和的也是他们,单方面撕毁
盟约开战的还是他们,但承担痛苦的,永远都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有即将成为
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开大道理不谈,光是冲着娜西莎丝的艳名,我就很甘愿跑这一趟,更何况
为了表示慎重,多数与会国的使臣都随冷弃基陛下一同出宫迎接,我们这些下属
哪有说话余地?

  如果说会议的目的,是为了结成一个联盟,莱恩。巴菲特无疑就是这联盟的
盟主。为了表示盟主的尊严与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会议桌上,等着伊
斯塔人进来,以显气势,不过他却选择了与我们一起亲自出迎,还让冷弃基陛下
走在最前头。

  在公,这是注重政治礼仪的表现,莱恩并没有因为身为大国元首,就处处抢
着当领袖,压过地主国的锋头。在私,这是身为月樱夫婿的他,对妻子父亲的尊
重。无论公私,表现都无懈可击,强势霸气与柔软处事的结合,是百世难逢的领
袖人选,无怪金雀花联邦这十二年来好生兴旺,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那个莫大的缺
点,我想……

  多想什么都没用,当我随队来到城门口,在莱恩的身边,见到一个陌生面孔。

  说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为刺客在空中大玩飞人游戏时,就是这个使着弯刀
的巨汉,帮忙干掉了刺客群。

  “哦,这个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踪者业界顶顶有名的人物,目前担任莱
恩的秘密护卫。”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开始解说,“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弯刀了吗?这是沙
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钻诡奇,柄上有鸾铃,战时扰动异声,乱人心魄。他到了
金雀花联邦后,凭着这柄弯刀闯出名号,人称铃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回休楚。”

  “连着外号一起叫呢?”

  “铃刀回休楚。”

  “唔……该是个很威风的名字,为什么我听了之后总有不吉利的感觉呢?”

  “很正常,业界一致公认他是个令人闻名丧胆的危险人物,每个人听了他的
名字后,都记得提醒家里小心火烛。”

  我耸耸肩,不再理会这个专门诅咒人家火烧房子的铃刀客,把注意力放在进
城中的伊斯塔队伍。

  拖拉着座车的牲口,并不是马,而是伊斯塔骑团所使用的骆驼,在南方诸国
极为罕见,登时掀起两旁的连串惊呼声。

  和前次的千人队伍相比,这次伊斯塔人收敛多了,前后不过是八辆车,总共
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间三辆并非载人的座车,而是载物的拖车,当这三辆车进入
城门,莱恩、冷翎兰、回休楚这类武技高强之上,脸色都变了,我正觉奇怪,不
知有何异处,车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这下子连我都知道问题何在了。

  车队里头弥漫着一股混参血腥的怪味道,我闻得出来,那是战场上斩敌首级,
进行腌制保存后产生的异味,换言之,那三辆车装载的不是行李,而是……

  这次的伊斯塔使者团,可能过半都是高位阶的巫师,一个个都身穿斗篷,又
用围巾遮脸,虽然是大热天,却让人感到他们身上正散发着丝丝寒意。

  一名蒙着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辆拖车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满满三车的人头,
有些已经被腌制,有些还滴淌着鲜血,甚至双眼末闭,横眉怒目地瞪着,显然刚
被割下不久,照时间来算,怎么看都是在我国境内干下的。

  可怖的场景,却透露着一触即发的火药意味,气氛一时间紧绷得无以复加,
诸国重臣面面相觑,冷翎兰把怒火内蕴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亲允许,
采取行动,维护国家尊严,但陛下却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后方的便宜女
婿,内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个情势僵凝不下的当口,伊斯塔人的阵营里,有个人忽然掀开头套,
倾泄出一长串亮丽的如火红发,排众走了出来。

  “公主!你……”

  旁边的巫师群好象想要拦阻,却被她微一扬手,全部给制止了动作,退回一
旁。

  单单只是这一下,就让人们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团中所具有的无上权威,
而从刚刚那几声称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份。

  来到众人面前时,她将遮面的围巾解开,露出了面孔,令得每个人心里都惊
叫了一声。

  好一个天香国色、令人无法将视线转移的美人儿!

  约是二十一、二岁的芳龄,非常苍白的幼滑肌肤、烈火般的灿烂红发、紫水
晶似的瑰丽眼瞳,完全说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统。娇嫩的耳珠垂挂着弦月耳环,一
双朦胧的媚眼,脸上的慵懒情致,散发着无穷的挑逗意味,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
的奇特魅力。

  虽然她穿着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显身材,但当她慢慢朝我们走来,纤纤莲
步仿佛经过精心设计,每一下迈步,腰臀就暗合着某种奇妙韵律来扭摆,让人想
起男女欢好时的纵情翻动;而她不时轻舔红唇的小动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种
烟视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举一动,散着强大的性感诱惑,别说是在场的男性,只怕同为美女的冷翎
兰,都会心头一悸,凛于她的大胆,又惑于她的艳媚。

  一般来说,“艳”是专属于中年以上妇女的形容词,因为尚未成熟的女性,
往往没有足够本钱去媚动人心。不过,如果要找出一个艳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
她一定是个完美范例,特别是在与英气勃发的冷翎兰目光一触时,她眉宇间一闪
即逝的阴狠邪气,更把妖艳两字诠释到淋漓尽致。

  “各位,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可以让我解释一下吗?”

  以这句话为开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开始在我的记忆里头留下
深刻印象。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28 18: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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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第四章 紫伶水仙


  “在我出发之前,我曾以为阿里布达是个高度文明发展的国家,虽然不比金
雀花联邦,但也称得上识大体,怎知道当我实际踏上贵国,所见到的东西竟然如
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丝一开口,就用了很不客气的态度,言词之锋利,令闻者色变,让本
来要质问她为何在我国境内杀人的军部,一时间插不上话。

  “我们一行人进入阿里布达后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踪,这么肤浅的伪
装技术,还真是吓到了我们,本来以为是贵国军部故意献丑,我们基于国际礼仪,
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当作没看到,但是当我们今早接近萨拉,刺客就忽然出现,
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发展成这个
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贵国的诚意。”

  姑且不论其它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听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国宿敌,
这批特使团的成员,都是相当高位阶的巫师,联合起来的战力不可轻视,军部自
然不会放着他们在境内到处行动,而是派了情报人员一路随行。

  这些事情暗着做可以,换做是其它任何一个国家,也会采取同样动作,不过
当面被人揭发出来,总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个红发魔女的说话好毒辣,虽然没有
明讲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暗示阿里布达遣人刺杀的事实。

  我听得好笑,但是要扛责任的人却肯定笑不出来。据我的了解,国王陛下对
整个朝廷做的指示,是尽一切努力,让这次会谈平稳进行,照理说没理由搞这种
多余动作,况且以冷翎兰的才智,若要策划暗杀,断不可能毫无所获,所以伊斯
塔人的遇袭该与我国无关,至少……非官方所为。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重要外宾在国内遇刺,我国军部都要面对大麻烦。在
场的各国重臣目光飘移,像是预期要看好戏似的,瞥向我国的诸多文武官员。

  其中,理所当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没有忠君报国、锐身赴难的精神,在
这国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当口,很自然地后退一步,没入第二线的军官群队中。

  这时,我注意到了月樱姐姐。站在莱恩身边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这动
作的人,在轻轻向我瞥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目光后,就望向她的姐妹,那个理所当
然该扛下这重任的公主将军。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阿里布达在策划,但我们都已经进入萨拉,难道不
该给我们这些访客一个交代吗?”

  娜西莎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语气却充满挑
衅意味,让人没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过,她一面说话,一面轻轻挑动手指的
样子,实在很好看、很诱人,可以想象这名洋溢着异国风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
通媚术的高手。

  出奇地,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丝,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那么
美,举止间都带着邪气,却又那么艳媚,像是两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美人,但冷翎兰却没有这么幸运。国王陛下不出声,她责
无旁贷,必须担起这件事,这时站了出来,朝那三车首级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
说话。

  “此事令特使受惊了,很抱歉,贵国成员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
过,我国的向导人员呢?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平安抵达了?”

  冷翎兰的问话也很有技巧,明着是问向导人员的平安,暗着却是要他们出来,
证实遇袭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丝把手一扬,伊斯塔人从马车中扶出几名缠着绷带,身上染血的向导
人员。这些人一见到冷翎兰,立刻带伤跪倒,交代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体上,和娜西莎丝说的差下多,接近萨拉时忽然遇袭,众人奋力厮杀,刚
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经过,合力把敌人杀败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离去,表示近
日会造访萨拉。

  众人猜测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份,没有结果。当向导们解释整件事情经过,
我则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遥遥对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达、伊斯塔交战多年,我虽然不清楚战役的详细过程,不过看这两位
美人对峙的紧绷气氛,便可猜到这绝非她们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恐怕早结下了仇
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整个过程里,冷翎兰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紧紧地握着,旁人或许会以
为她随时按耐不住,拔刀斩杀敌人,但我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是她藉以压抑
自己愤怒情绪的动作。

  冷翎兰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与自身骨、肉、血、精气结合,藏于体
内的神兵,平时所携带的配刀,不过是装饰品。对方是同为七朵名花的厉害角色,
若她真要动手斩人,应该是隐藏杀气,伺机一击,用不着这么做作。

  为了整体大局,纵使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痛恨对方,这口气都得要忍下来,
想想冷翎兰的刚烈个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过,她的度量与耐性比我预期得更好,当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毕,冷
翎兰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伤的向导们,让他们退下接受治疗后,低着头向
眼前宿敌施礼。

  “非常对不起,我代表敝国军部,向伊斯塔的贵宾致上诚挚歉意。阿里布达
会在七天内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原谅敌国这次的过失。”

  冷翎兰这么高傲、自负的个性,要她向人低头,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穿上
一身军服戎装的她,除了国王陛下外,我不曾看过她向任何人低垂过头,更何况
对方是一名她所仇视的国敌。

  纵使我与她平日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声好,因为这种非凡气度,
正是掌权者为人称颂的皇者之风,虽然是女儿身,但冷翎兰远比她父亲更具名君
的架势,这样的低头,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尊严,反而赢得了在场诸国使臣的敬意。

  不过想想还真奇怪,冷翎兰有这么大的器量与定力,为什么平常我几句言语
挑拨,就让她怒形于色,全然没有这时的冷静,难道她对我的恨意比对伊斯塔人
更厉害?这才真是没有道理,我与她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辱母之恨,更不曾
对她始乱终弃,为何会……

  喔,不对,漏算一点,我玩过她的亲妹妹……

  想到这一点,我不觉惭愧,反倒差一点笑了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事情发生,
说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对着冷翎兰的歉意和保证,娜西莎丝似乎无动于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
:“冷二公主一诺千金,这件事我们就先按下。阿里布达军方的人才济济,但新
一代将领中,够资格对我国形成威胁的,只有两人,其中……听说傲霜冰兰的刀
术通神,我们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够见识一下。”

  这句话一出,周围气氛整个改变了。与刚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这样说,
是摆明车马欺负上门,如果我们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达史上的最耻辱的
一日,冷翎兰的表情顿时凝重,寒声道:“你想怎么见识?”

  “这么见识!”

  说话同时,娜西莎丝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风,眨眼间就欺近冷翎兰身边。本来
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伊斯塔人会有所节制的想法,显然大错持错,而看到娜西
莎丝有若鬼魅的身法,众人这才惊觉到,这名妖艳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
时也是以武学修为与冷翎兰并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过,娜西莎丝的攻击方式,却看得人瞠日结舌,当她以极速身法贴近冷翎
兰,竟毫不客气地一掌伸出,往冷翎兰胸前的高耸处按去。

  连续露了两手,娜西莎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但怎样也好,她不该太小看这
朵傲霜冰兰,有时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并不代表它已经钝了。

  蓦地,我听见一连串异响,似是金属破风、切割物体的声音,脑里先是一愣,
跟着便是一惊,冷翎兰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发出凛冽刀气,杀人
毁物,刀法造诣之高,实是当世罕见。

  “嘶……啦”一长声布帛裂响,随刀扬起的狂风中,无数碎布片犹自飘扬,
像是飞舞的蝴蝶群,却不见血迹。虽然被锋锐刀气劈中黑袍,但冷翎兰这一记刀
劲并没有伤到娜西莎丝……或者应该说,在这个场合,她不能伤到娜西莎丝。

  那么,被刀劲碎裂外袍的娜西莎丝,到哪里去了呢?

  众人都想起这个问题,更下意识地望向伊斯塔阵营,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一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那边除了一群木头似的黑袍魔导师外,什么也没有。

  “傲霜冰兰的刀,果然够锋利,无怪三年前连斩我十二名勇将,就不知道另
一根阿里布达的栋梁是什么样子?”

  低沉的矫笑声响起,娜西莎丝能全身而退,这不意外,但这声音近在咫尺,
就把我吓了—大跳,转头—看,—个艳媚的红发美人,就靠贴在我的身边。

  沙漠民族对女性衣着的要求很严,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后,内里的衣裙就毫
无保留地层现出来。

  覆盖在这身小麦色肌肤上的,是两截鲜红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紧身小背心,
细肩带托起了一个剪裁圆滑的弧形,以金线紧扣,罩出了那双不算肥硕,形状却
很坚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沟。

  下半截是件开高叉的的三块裙,前一后二的三块布料,以腰环把住,前面裙
摆被风吹得紧贴在双腿上,后面那块两片裙就像翅膀般随风舞动。

  从后面看去,那形状小而丰满,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像个种满麦穗的山丘,
在抖动着的裙摆下,忽隐忽现。不算修长,但曲线分明的双腿,更是让人看得一
清二楚。

  紫金色的链、环等饰品,紧紧束缚在她的细颈、蜂腰,还有那充满健美肤色
的玉臂跟美腿上。

  饰品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而布科则让该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让人想
一探究竟,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极轻,随风一吹便是摆动
不已,底下风光似乎随时会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细腻的粉臂、修长的美腿,整个裸露在外,对着这样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
物,我有着短暂的迷醉感觉,但没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经主动贴靠过来。

  “可惜啊可惜,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战场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法雷尔
万骑长,不知道你以为如何啊?”

  娜西莎丝也算是冷翎兰的一个知己,居然看破她的处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
心病。不过我也没功夫嘲笑旁人,因为就在我心头暗笑的当口,旁边那具火热的
胴体,竟然主动地贴靠过来,像是对着久别情人一样,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饱满
的弹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贴着我的手臂,紧密地摩蹭。

  妈的,我生平从没见过这么骚浪、这么辣的艳媚尤物!

  就算不论我们是敌对国的关系,这里怎样也是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在看,
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这等肆无忌惮,把阿里布达的两大将领玩弄于
手上,也算是够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兰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会对这种窘人场面手足无措,但想
要把我也玩弄,这个骚妞儿却是打错了主意。更何况,我并非首次遇到这种刺手
妖花,屡次和菲妮克丝打交道的磨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落下风。

  “哈哈,敝国的公主殿下,是当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仪,一般庸俗
男儿岂能比拟?不过每个人长处不同,敝国男儿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
之处。”

  我朗声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娜西莎丝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学先
生一样,战战兢兢,进退失据,岂非让这妖女笑我阿里布达无人?横竖她既然主
动送上来,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这一着奇兵突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一半以上都蕴含着
羡艳之意。而占到实际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气,着手处的感觉,虽然没有那种
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硕,但确实是弹性与柔软的完美组合,是足以让主人为之骄傲
的香乳。

  本来正笑吟吟地与冷翎兰怒目相对,全然不把身边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丝,
被我这一下突袭成功,立即转过头来。

  在那瞬间,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显然我这下出乎意科
的突袭,乱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来面貌。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又回复
了笑靥,媚眼如丝,娇笑道:“好啊,阿里布达果然还是有敢作敢为的真男儿,
无怪血魇大灵巫被将军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身首异处,作鬼也风流。”

  阿胡拉玛战役的详情,我不知道娜西莎丝晓得多少,但这番话完全是胡扯。

  我杀血魇死人妖的手段,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却与色诱无关,可是现在被她
这样一影射,周围群众本来对我的敬佩眼神,立刻变得很古怪,还有人羞愧得低
下了头。

  情势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讥,但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莱恩身旁的月樱,也正朝
这边凝视。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失望、难过,还有淡淡的责怪,我胸口顿时一震,
本能地后退一步,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达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我开始期待起这次的作客时间了。”

  在我松手后退时,娜西莎丝娇笑出声,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却没
有人看到,她后退之前曾闪电伸出手来,在我两腿间挑逗似的摸过,不知该算是
示威还是挑衅,总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去解释她当时的眼
神。

  而我有信心,这笔帐我一定能够讨回来的……

  今天在诸国重臣、萨拉百姓眼前,我轻薄的举动,以外交礼节来说,确实非
常不适当,不过由于伊斯塔与我国的恶劣关系,这种举动反而为阿里布达争了点
面子,很多老百姓和军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丝的裁赃,让人们起
了不当联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为民族英雄。

  嘿嘿,说来好笑,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杰,抗战英雄、救难英雄、执法英
雄……这么多的英雄之中,却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当,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
随便干点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为民族英雄。

  不过,英雄也没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贪小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因小失大,
尽管萨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开场合上,我这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是
应该被谴责的。

  就在伊斯塔贵宾入城后的一个时辰,由国上陛下授意,以冷翎兰为首,七名
军部高阶将领所组成的临时会,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这种速
度,那真是我国之幸。

  会议里,七名长官目标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个时辰,过程真个是狗血淋
头、呼天抢地,末了还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国家蒙羞的行为。

  如果说,我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话,什么谴责都看成是屁一样,那么月樱的
反应,就比任何实质责怪更令我心惊。

  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那件事的相关话语,月樱只是像平常那样微笑着,轻
轻与我说话,甚至还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于对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双黯淡的眼眸中,月樱
表示了她的难过与失望,因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这么轻薄无行。

  在短暂的一瞬间,我有了想要诚恳道歉的打算,不过一股毫没由来的怒意,
让我打消主意,更说着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我问月樱,如果她觉得不开心,对我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月樱姐姐先是说没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问,她终于改变了
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阴霾。

  当天,我们姐弟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气氛的低沉,是我们重逢以来所不
曾有过的。

  而当我负气离开,才刚要回侯爵府,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拦个正着,领到宫
中密室,国王陛下看到我就劈头骂,说我今日的举动不妥之至,开罪该死的伊斯
塔人不是问题,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与他们沙场相见,不过若是因此让长公主对我
有恶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亏一篑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这些,国王陛下又像个正要嫁女儿的死老头一样,哭丧着脸
对我说,他有多么担心女儿,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他的女儿救出来。

  烦归烦,我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勇不辞的模样,赌咒发誓完成任务,还顺带讨
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兰公报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线索,没了与月樱姐姐接近的
机会。

  而当我把这些问题部处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时,眼前则出现了一个不良
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樱夫人谈了半天,最后就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听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作了个交代,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很狐疑地看
着我,道:“贤侄啊,时间紧迫,你放着该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啊?”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我认为……”

  “认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这次和平会谈结束前,让月樱夫人
与莱恩大总统离异,留在阿里布达,她就要继续回去过苦日子,你也只能端着汤
碗叹气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这小子做事不知所谓,这几
天还在与月樱夫人闹脾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啊?”

  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来我从没学过引诱异性,初学乍练,效果
不是很好,偏生月樱姐姐是我最敬爱的女性,与她相处时,很自然地卸下心防,
连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为收敛,没有平时的一半灵活。

  这样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眼见时间一天短过一天,进度却遇到重大瓶颈,
确实是很伤脑筋啊……

  与月樱姐姐闹的别扭,会成为当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
得她的芳心。

  “事情虽然麻烦,但贤侄你也别泄气。—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两人合力,
就连阳萎绝症都可以克服,区区一碗月樱汤,何足道哉?”

  “你对我的鼓励,我很感谢,不过下次最好换一个表现方式。我承认你说的
有道理,所以我们把问题倒回头来想想。”

  把事情回归基本面,要把一对夫妇搞到离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
让他们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结为夫妻十二年,长公主肯定知道莱恩在外搞基,所以揭发他是没用的,
何况除非他在阿里布达偷偷嫖男妓,否则我们想要捉贼捉赃,只怕十分困难。”
我道:“但是把事情倒过来就简单了,只要我们亮出长公主外遇的证据,莱恩。
巴菲特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会有反应吗?他可是个搞基的基佬啊,贤侄你不觉得他……”

  “什么话?你歧视基佬吗?搞基是搞基,绿帽是绿帽,这两件事情怎么可以
混为一谈?你想想麦里的兽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爱搞雄性生
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绿云罩顶的反应还是大同小异。百里雄狮一向自负英雄了得,
要是发现给人送了一顶绿帽戴,马上就会离婚,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贤侄你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被怒火雄狮杀人灭
口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最好如此如此……”

  虽然是我在主导议题,不过看他附议得如此之快,还是有几分愕然,我皱眉
道:“大叔,听说莱恩大总统对你礼遇有加,怎么你现在背后捅他,捅得这么不
遗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本以为,茅延安会说什么“当然在你这边”之类的老套回答,没想到他的
回答极妙。

  “我是一个艺术家,哪边可以看人喝汤,我就往哪一边去。莱恩那边的汤味
太怪,偷看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变成汤头,还是站在你这边比较保险。”

  这样谈了一会儿,最后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可是要让月樱夫人外遇,造成他们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决裂,那又
该怎么着手呢?这些时日我为你绞尽脑汁,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但还是不知该如
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语,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剑士造型,看来还真是忧郁,单看他这
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当事人?

  “别想太多了,我不会……”

  急忙把那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抢我汤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头一拍,
几乎是狞笑着说话。

  “哼哼哼,既然敢对大叔你夸口,我当然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一条
妙计,包管能够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奇女子都是败在这条妙计
之下。”

  “什么妙计?”

  “一条非常古老、非常传统,却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静的语气,我
一字一字地正经说道:“生。米。煮。成。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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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第五章 淫心壮志


  “又在胡说八道,这个方法能用的话早就用了。”

  听我很得意地说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后,茅延安似乎不表欣赏,只是皱眉
道:“我记得这主意我上次提过,而贤侄你当时说,不喜欢背后一棒子打昏女人,
拖到暗巷就上,怎么现在……”

  “我确实是下喜欢那样,不过山不转路转,要学人家喝汤煮熟饭,不是只有
背后打冷棒一种方法,一壶好酒、一杯醉人的饮料,同样可以达到效果。”

  “那就是要下药的意思了,我上次也提议过,下过那时候你明明说……”

  “不管我那时说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有时间压力、业绩压力,
没办法很有情调地慢慢来,还是先快刀斩乱麻,造成既成事实,一切就可以迎刀
而解。”

  我并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话一讲完,一个小磁瓶就出现在我手里,把瓶盖拔
开后,熟悉的气味迅速刺激着嗅觉。

  “喂,贤侄,身为你的长辈,看见你有这样的壮志雄心,是很替你高兴啦,
更少以后不用偷偷拿你的春药,到你面前帮你激励斗志,下过春药这种东西,我
们彼此知道就行了,你不用一直打开瓶子,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怕对我们两个
都不好。”茅延安捂着鼻子,道:“但大叔我还是有个疑问,这些天下来,虽然
你没有明白说,可是我仍旧能看得出,月樱夫人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女人,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

  “没错,我不否认,月樱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别,是一般女人没法相提
并论的。”

  茅延安是个聪明人,和我走得很近,迟早也会看出这一切,所以我没有必要
虚言否认,但他还是弄错了点东西。

  “可是,不管月樱姐姐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有多么特别、多么重要……她终
究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至少茅延安可以。他只稍稍沉默一下,
就问道:“贤侄,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将之认定为你歧视女性的证据吗?”

  “当然不行,我百分百肯定女性的办事能力,你怎么能说我歧视女性?”

  “可是你刚才这么说,明明就是……”

  “一般所谓的歧视女性,是指男性对女性的优越感过度膨胀,这样才是歧视,
但我可没有这种观念,在我看来,女性的价值与地位,应该比男性要高,所以我
不算歧视女性,反而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好男人。”

  茅延安皱眉道:“似懂非懂,请问何解?”

  “你真是麻烦,这么简单也需要解。算了,我用浅显一点的方法来做比较,
这样你就懂了。”

  刚要开口解释,我忽然觉得茅延安的样子很怪,因为他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
的好学生,下但全神贯注的看着我,还拿出了笔记本,这点不能不说是很有趣。

  “我们简单比较男人和女人。大叔你是男人,冷翎兰是个女人;你会呼吸,
她也会;你可以学武功相魔法,她也可以;大家都有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和手脚身
体,从这个角度来看,男女应该完全平等。”我道:“但是除了这些,我可以上
冷翎兰,却不能上你,你们两个对我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有了很大的差别。虽
然我可以上你母亲,也可以上她母亲,不过加减算一算,她加工之前的利用价值
还是比你高。把这个结论泛用套在所有物种上,女性比男性来得可贵,所以我绝
对下会歧视女性。”

  虽然我不认为这逻辑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一定岁数以上的中年大叔,冲击
威力还是很强,茅延安的表情,看来就像足吸足了毒气一样。

  “唔,古代的哲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现在很想去死的心情,大概就
是那个样吧。不过,以前有人提出唯物史观,贤侄你这种用性来衡量一切的看法,
大概就算是唯性史观了,每个人有权用他的价值观去看世界,可是,这和你对月
樱夫人……喔,我懂了。”

  茅延安不是笨人,所以我想他最后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事情无关乎男女性别,在我而言,人们只是以“有用”、“没有用”来分,
或许某些女人比较特别,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有用的女人,在我需要做正事
的时候,不会影响我的做法。

  月樱姐姐对我有着特别意义,在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她的存在比阿雪还要巨
大,然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上的美丽女人……

  “既然决定要做了,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吧,虽然你不需要多个老淫虫在旁偷
看,但这么大的事情,多—个把风的总是安全点。”

  茅延安好象很有感慨似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肩头拍了拍,道:“不过,听你
这样说完,大叔还是希望以后有一天……或许有那么一天吧,会有某个人让你很
用心,很想要去保护、呵护,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另一种人生乐趣也说
不定。”

  看茅延安拍着我肩头,一副哀声叹气的样子,我把他的手拨开,冶笑道:
“少来了,明明是不良中年,干嘛突然学人说诚恳话?你只要维持平常那种居心
叵测的样子就好了。或许、可能、说不定,才一句话你就用了三个疑问词,连你
自己都不肯定的东西,鬼扯什么?”

  说来有些奸笑,但我和这个不良中年之间,确实有某种超乎语言的默契,被
我这样嘲弄,他也下生气,只是摊摊手做无奈状。

  不过,尽管茅延安有着一双慧眼,但还是有些事情,是他所不曾看出来的。

  自从与星玫发生关系,我的人生被扯入另一轨道后,接踵而来的事端,渐渐
影响了我的价值观,之后在姜里血战、雾谷村事件中,我做出了以前不曾想过的
事。

  不顾生死地保护着阿雪,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和永远失去这个小狐
女相比,我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拥有的本身,却是一种失去。这种开始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并不喜欢,
它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

  重遇月樱姐姐时,满心喜悦的我并没有想得太多,接获国王敕令后,也只是
专心执行任务。然而,与她之间发生的摩擦,却让我察觉到某些不妥。

  月樱姐姐和龙女姐姐其实很像,依照她们的思路,我必须要做一个比莱恩。
巴菲特更杰出的英雄豪杰,才能够得到她们赞许的目光。但我并不是那样子的英
雄:水远也不会是。而且在经历的事情渐多后,我更深深感到当个英雄的荒唐,
为什么非要成为那种人呢?

  如果永无希望走向光明,但想要得到的占有欲又如此强烈,那我该如何是好
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题。

  我的心、我的意志,不允许丧失自我,如果得到某样东西的代价,是丧失心
的自由,那么我会在意志失守之前,先行放手……或是反噬。

  直觉告诉我,我这个决定不会有错。过去的迷奸、强奸经验太多,我甚至半
点罪恶感也没有,但所意料不到的是,仅仅不到两天之后,我就发现这真是错得
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总之,尽管个性上的缺点很多,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在下了决
定的第二天,就立刻采取行动。

  为着前日的口角,我很诚恳地向月樱道了歉,表示自己的言语不当,姐弟两
人谈谈笑笑,像是全然不存芥蒂。然而,月樱的慧心极其敏锐,她与我都感觉得
出,有某种看不见确实却存在的裂痕,慢慢在拉远我们姐弟的距离。

  如果让这道裂痕浮上表面,那我就麻烦了。因为裂痕而产生的戒心,将是我
行动的最大阻力,所以事情必须在那之前就有结果。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向月樱提议,姐弟两人偷偷来一个微服旅行,作为我对
她的道歉礼物。

  自从月樱回国,虽说在我相大叔的陪同下,每日游览萨拉风景,但周围总定
跟着一大堆人,众目睽睽,感觉甚是拘束。

  我所知道的每一个公众人物,部对“微服”这种事很感兴趣。无论是改扮出
巡,或是微服嫖妓,每个人都有需要隐私,需要私底下喘口气的时间,更何况是
月樱这种不喜喧嚣繁杂的个性。

  能够不受打扰,完全忘记第一夫人的身份,痛痛快快在阳光下的萨拉城里奔
跑,挑家僻静的小馆子暍个茶、用些点心,像少女时代一样纵情大笑,这样的冒
险之旅,彻底摸准了月樱的个性,我提出来后,她只犹豫了短暂片刻,就忙不迭
地点头答应。

  诱拐总比绑架简单,没有获得当事人首肯,我可没本事杀进驿馆抢人出来,
月樱姐姐这一下点头,整件事情最难的部份就摆平了。

  保安工作是由我负责,在我的安排、茅延安的护航下,很容易就制造了一个
空档,让所有婢女、护卫以为月樱在驿馆内歇息,而她本人事先换装改扮,由茅
延安偷偷从后门带出来,再与我会合。

  一切就这么约定妥当,我回到伯爵府后,刻意好好睡了一觉,为着明日的壮
举养精蓄锐。这是我基本的计划,不过,很多时候要把计划贯彻实施,并没有那
么容易。

  “哇!”

  从梦中惊醒,我瞪大眼睛,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想到刚才梦里的情境,真
是觉得毛骨悚然。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还真是一个怪梦,我梦到我和月樱在一起,她口中哼歌,拉起裙摆、踩着莲
步,翩翩起舞。奸怪,一向优雅高贵的她,怎么会跳那种民族舞蹈?更怪的是,
我们居然是在伯爵府的屋顶上,没几下工夫,月樱就踩破屋顶,和我一起摔了下
去。

  怪梦还不只这一个。撇除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像不谈,最后一个梦境特别荒唐,
我拉着月樱赶回爵府,她在路上居然对一头大牯牛作鬼脸,当那头大牯牛狂性大
发,她居然还一拳打在大牯牛的左眼,然后才笑着与我满街逃跑,闹得整个市集
一片大乱。

  感觉很荒唐,我记忆中的月樱姐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却又很真实,
因为月樱那种前躬后仰的开怀大笑,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下过有件事情想不
出来,就是我在梦中狂奔时,右手被月樱拉着,但左手好象又拉着什么……脏兮
兮的,难道是条死狗吗?

  算了,下想这些,今天还有大事要干,给一个怪梦困扰,太莫名其妙了。

  清醒过来,我转动身体,把目光从上方转到旁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具
雪白丰满的赤裸女体。

  每天早上清醒,睁眼都能见到一具不知名的女体,这是很多男人共同的梦想,
听福伯说,爷爷以前每天睁眼后,第一个开始思索的,就是眼前那双圆嫩美乳的
主人到底是谁?

  变态老爸也是个男人,但他有着什么性生活,福伯和我都不得而知。每天早
起后认乳房这种香艳风格,似乎与他不合,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只能含泪期望
他不是清醒之后,先思考旁边这具女体,是女人亦或是女尸?

  我当然希望有爷爷那样的艳福,不过这不可能,因为当我确认自己睡在爵府
的寝室,这具美妙裸体的主人是谁,答案只有单一选项。

  从背后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葫芦状的纤细腰身和圆翘肉臀,加上那个硕大
到不会被背部掩遮住的雪白巨乳,除了我的小徒弟阿雪,还会有谁?

  昨晚虽然我打定主意,要早早休息养神,但是临睡前给阿雪摸上床来,似乎
是搞错卧室的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躺,又肥又白的屁股,在我胯间来回摩赠
的结果,就是—个男人欲火如炽,不顾她的娇声讨饶,在她紧窄火热的肛菊里,
反复恣意发泄。

  “要命,昨晚搞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幸好没有软脚……等一下还要干正
事,一定要找几瓶东西来补一下……”

  想从床上下来,不过看见眼前圆滚滚的美臀,忍不住伸手爱抚。柔嫩的肌肤,
比上好的瓷器更白皙细致,每次部让我爱不释手,喜欢一下一下地拍打。

  (不行,再玩下去就耽搁正事了……)

  以极大的定力,我试图离开,但起身的动作却闹醒了阿雪。

  “嗯,师父你早……”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阿雪的声音中,满是尚未清醒的慵倦,可爱的模样,像
极了一头懒洋洋的小狐狸。

  昨晚使尽浑身解数,让我在她身上发泄了几次,好不容易才能阖眼休息,现
在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换做是别的女人,这时候一定会倒回去继续睡,下过,阿
雪在这方面,是个很有“教养”的小女人,即使意识还昏昏沉沉,却自动伸手到
我胯间,很熟练地用柔软的掌心,搓摩半硬的肉茎。

  “啊!阿雪,不是这样……今天、今天不用……啊……”

  我的拦阻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事情更糟,昏睡中弄错我意思的阿雪,只以
为我今天兴致大好,要玩丰盛一点的花式,就半眯着惺忪睡眼,把手放到我肩头,
让我躺平下来。

  因为意识不清,阿雪的大力气让我根本没有挣扎机会,就被按回躺平在床上,
跟着地伸展大腿,跨坐在我腰间。

  身为孤女,阿雪有一样很特殊的绝活,当她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灵巧地在
我的肉茎上来回挑弄,那种又痒又刺激的触电感,很快就让半硬的肉茎铁立如枪,
高高举起。

  阿雪调整了一下位置,沉腰坐下,硬挺肉茎进入了紧窄的肛菊,仿佛被一个
火热的铁箍套住,又紧又烫的感觉,立刻就让我深深迷住,忘记了本来目的。

  事情至此,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两手一推,让阿雪稳稳地挺直了腰杆,
高耸肥硕、如白瓷海碗倒扣的大乳房,立刻占据了视线,随着我们的插送,来回
晃动。

  如果说邪莲、织芝的摇胸,可以用乳波来比喻,那么阿雪H罩杯巨乳所给我
的感觉,就像是恕啸的海涛,近距离看来,更是有着涌潮溃堤的冲击性。

  经过长时间的开发,幼嫩的肛菊像另一个嘴巴,紧紧吸住我亢奋如钢的肉茎,
几乎没留下空隙。迂回的膣道里,残留着昨晚喷出的残迹,在频频抽送中,维持
着湿滑。

  激烈的交媾,阿雪终于醒了过来,很快地又迷失在狂喜的欢愉中,发出娇媚
的呻吟,充满弹力的大白屁股,开始剧烈挛缩,双膝也抖动起来,甚至一下下抬
抖腰臀,迎着我的抽插,让肉茎前端一再探索着她的肛菊深处。

  我一手轻轻抚摩着阿雪的巨乳,在赞叹她乳房浑圆雪白之余,也惋惜里头没
有分泌奶水,下然倒是可以趁机补一补元气。

  阿雪眯着眼睛,纵情呻吟,—手下住抚按着纷乱的长发,狐尾则随着抖动而
摇摆,不住扫在她的雪臀、我的大腿上,制造新的刺激。

  终于,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一阵猛烈的快感由胯间升起,化作一股汹涌热浪,
频频射进她肛菊的最里头,阿雪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很不安似的急切索吻。

  就晨间性爱的经验来说,今天算是不错了,不过想到即将要实施的大计,我
就悔恨得想要呼天抢地。连带昨晚在内,我等于是已经发射了四次,下床落地的
瞬间,甚至觉得有点头昏脚软。

  我不怕这样的纵欲会伤身,却很担心这样会影响我今天的表现,看来等一下
与月樱姐姐会面之前,不先用点强精药物补一补是不成了。

  “阿雪,你睡一下,晚一点还要上课……不过真是太累的话,今天就休息吧。”

  阿雪的体力不错,过去甚至可以用精力过剩来形容,但自从雾谷村事件,她
成为数百亡灵的宿主后,体力与精神明显地有差,加上短时间内连续四次激烈的
交媾,现在娇躯满是香汗,整个人累得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顺手帮阿雪拉过薄被,盖上她赤裸的娇躯,免得着凉,正要离去,她轻轻抓
着我的手,呢喃了一声。

  “思,师父:……你要去哪里啊?”

  “没什么,师父今天要去迷奸女人。”

  “喔,师父加油。”

  太过没有戒心的结果,我很自然地把话脱口而出,才要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老
实,阿雪已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重新又睡回去。

  “嘿,真是个傻妞。”

  虚惊一场,我心中一宽,看看天色不早了,急急忙忙出门,赶往约定地点。

  离开家门前,当然没有忘记到自己的炼药房去,抱了一箱东西出门。

  箱子是用薄木片仓促钉成,没有什么重量,箱子里是十二个指头大小的白磁
瓶,内中装盛着蜂蜜色的稀稠甜浆,是我调出来的强精剂,取了一个没新意的古
名“活力颂C”,效果主要是固本培元、强精补身,服用后会有轻微的亢奋,但
不至于催情乱性。

  毕竟,事情可能有变数,我也不是一见面就打昏月樱姐姐,拖到暗巷去搞,
如果我事先就猛灌催情春药,搞得两眼通红,气喘如发情公牛,中途却发生什么
意外,我满裤欲火没处发泄,那就很凄惨了。

  话虽如此,在路上行人眼中,我一定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因为我一面走路,
一面不停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往嘴灌,然后顺手掷出空瓶,再开一瓶暍光,脸上还
不住浮现淫秽的邪笑。

  强精剂的效果不强,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被霸道的补药掏空身体,犯上用药
者的大忌。不过今天情形特殊,我也只有把本来该温补的强精剂,一股脑地给暍
下去。

  咕噜……咕噜……十二瓶强精剂像开水一样暍下肚子,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
好象有一团熊熊火焰在小腹燃烧,满满的活力在血液中流窜,本来已经很疲惫的
胯问,迅速充血变得微硬,让我有信心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当我赶到与茅延安约见的地方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身红袍长衫、戴着
墨镜的他,静静扛剑站在那里,像一座稳固的岩山,让人觉得信赖可靠,完全忘
记他曾淫笑兮号偷拿我舂药的不良纪录。

  “喂,大叔,我刚刚发现府里的药又少了,是不是你……”

  “别大声说话,现在可别引入注意啊。”

  茅延安小声地提醒我,而我也发现—路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听他这一解释,
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就在昨晚,萨拉城里连续发生几件命案,有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离奇
死亡。有的是被切开喉管,放干了体内血液、有的是全身萎缩,肌肤枯黄,给吸
干了精气、有的直接被生剐出子宫,死状极惨。五名少女全是处女之身,但其中
两人死前有明显被奸淫过的痕迹,另外三名则是直接死亡。

  萨拉城在冷翎兰多年经营下,说不上是金汤铁桶,但所有的淫贼早就绝迹了,
寻常贵族子弟,还敢倚仗权势,偷偷淫辱妇女,冷翎兰忌惮盘根错节的权贵体系,
只有忍气睁只眼闭只眼,但对于外头来的淫贼,可是下手不容情,一犯事就是分
尸示众。

  现在发生这种女性破虐杀的案件,不用别人多说,我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这
些案子的背后,有着术者在行动的迹象,尤其是修练黑魔法的巫师。

  年轻的处女,在黑魔法修练中,是一种泛用性很广的素材。初夜之血、处子
真阴,乃至于未曾沾过男性精气的子宫,都可以作为施法的触媒,每次发生狩猎
处女的连续案件,人们都会想到,是某名巫师为了修练黑魔法,开始搜集祭品。

  六色系魔法中,黑魔法是最常使用生命、鲜血作为祭礼的术法,说到黑魔法,
人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伊斯塔,如果是平常时期,负责萨拉治安的城防军,早就
宣布案件与术者有关,全面缉查萨拉城内的黑魔法巫师。

  偏偏伊斯塔人昨天入城,又与我们发生冲突,现在爆发这件案子,任何人都
会联想到驿馆中的伊斯塔巫师,推测他们是为了报复在我国境内受袭击,进入萨
拉后,就干出凶案来报复。城中百姓如果人人都这样想,一场暴动就免不了了。

  现在正值大会期间,诸国关系必须维持和平,更何况没有真凭实据,焉知这
下是某个势力的挑拨阴谋?

  我敢打包票,此刻的冷翎兰,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不但要设法查出凶手,还
要派兵预防暴民去扰乱驿馆。

  “没问题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城内可能会因为这样乱一下,更方便我们
今天的计划。”

  “你自己看着办吧,值班的守卫我已经搞定,月樱夫人和我们约在这里,应
该马上就要到了。”

  茅延安才—说完,月樱姐姐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为了今天的微服出游,她
特别做了打扮,头上还蒙了纱巾,我们险些没认出她来。

  因为要出游,月樱姐姐不再盛装打扮,而是改以普通平民的穿着。

  凹凸玲珑的娇躯,被包裹在V字领的白色背心里,浑圆而白皙的酥胸,挤出
一道乳沟,若隐若现,肌肤雪白细嫩,纤纤柳腰下,是一件白色的长裙。

  由于是纯丝织的质料,裙子显得有点单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双美腿匀
称修长的轮廓,玉足上穿着一双典雅的白色凉鞋,露出的白嫩小脚趾,十分的可
爱。尽管用纱巾掩住丽容,又挽了个朴素的发型,不过仔细看去,除了那种独特
的高雅气质,还是感觉得到一股成熟、清丽,充满女人风韵的妩媚。

  刹那间,我全身血液往两个方向窜走,鼻孔与下身,而大量失血的脑部,只
剩下一个念头。

  (爽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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