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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AV女优】作者:肖日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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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老板娘准备了早餐,有鸡蛋,包子,稀饭,干菜饼,其中干菜
饼最好吃。这种烧饼以肥肉丁加霉干菜作馅,厚一公分,直径二十公分以上,每
只一元。咬一口,满嘴流油,阵阵霉香,可与北京烤鸭比美。

  一伙人吃得倒是挺香。席间,钱盛肿问赵导还满意否?赵导不置可否,凤玲
也不敢吭声。赵导估计昨晚老钱与小玫睡了,老钱却说,他昨天另开了一个房间,
因为小玫今天有拍摄任务,故没有干扰她。老钱爱护演员的精神可见一斑。

  按原来的计划,是让小玫、凤玲与孟望达拍三P游戏,但凤玲倚宠卖乖,仗
着昨天赵导演对她的骚扰,不肯今天出演了,于是,钱盛肿临时改变拍摄计划,
先拍一段小火与阿冥上山的外景,然后重点拍小玫与孟望达的戏。

  拍摄的地点,今天准备放在浙西的主要景点白马崖,拍完今天,明天准备到
剑门关拍摄。

  吃罢早饭,一行人坐上车子出发。道路依旧又陡又险,小钱开的分外小心,
车上也没有人开玩笑了,只有单调的车轮沙沙声。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开到
了白马崖景区。

  进了景区内,上了曲曲弯弯的小路,拾级而上,山上流下的小溪,从身边经
过,带来清新的甜蜜的气息,灌满了每一个人的心胸。

  吴大志与小钱各带着全套的摄影装备,跟随在后面。由于来的早,景区里还
没有一个人影,鸟鸣的婉转声不时从山谷里传来,朦胧而绰约。半路上,还听到
一种低沉的小狗一样的警惕的叫声,好像在低声警告着什么,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动物,带来了神秘的野趣,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好中。

  山与水结合得很好,赵导看见景色越来优美,光线随着时间的递进,也日益
丰满,便建议开拍。

  小兔为小火作了最后的一点化妆,然后小火与阿冥作出一对情侣状,相携着
沿着台阶住上攀爬。这一段风景描写,将接到那天在宾馆里拍摄的室内场景,就
组成了一段内外结合、情景交融的正式碟片了。

  小火与阿冥拍了大约四十多分钟,也许昨天晚上小火与阿冥有了黑暗中的亲
呢的接触,今天他们表演起来,倒也如胶似漆,默契得出人意料。赵导觉得很满
意,女优的配合,其实就是看她是否愿意打开自己,女演员对男演员的配合,在
镜头里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演员只有在台下进行了充分的酝酿与交流后,才能
在镜头前达到一种天衣无缝的和谐。

  像关之琳与霍建华在《做头》中要拍做爱的戏,导演特地邀请两个人在咖啡
里泡吧,给他们亲密接触的机会,只有在台上的功夫作足了,有那一种做爱的意
思了,才能在电影里拍出感觉来。后来,电影拍完,两个人也分不开了,在媒体
上掀起了连绵起伏的姐弟恋绯闻。

  总说演员放荡,但演员要表演出镜头前那一种需要的情感,就必须在生活中
充分接触,不然,上了镜头就是达不到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演员从某种程度上
讲,是一种伤害性的职业,伤害的是感情,特别是拍片是没日没夜的,往往在人
的情感最为薄弱的时候,演绎镜头前的那种情感的投入戏,不知不觉间就会把演
员的感觉调度出来,最终是真假难辨,戏结束了,但演员的情感无法结束,这时
只要通过一夜情来紧急灭火了。经常被拍到男女演员擅自开房,如最近李冰冰与
F4中的一员一年前开房的镜头公之于媒体,这实际上是演员扑灭内心欲火、解
决演艺职业病的一种唯一的措施。只有在一夜情的情况下,才能消释在镜头里燃
旺的情感之火,不然的话,演员的情感干柴在镜头前被点燃了,又不给他们以浇
灭的释放机会,那不是把演员烤干吗?

  所以,当演员很痛苦,一部戏拍下来,一个定力不行的演员往往要有一个半
年的恢复期。这种恢复的办法,一种是清心寡欲,找一个陌生的地方,让激荡而
滚烫的内心慢慢地冷却下来,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如周迅拍完《恋爱中的宝
贝》,就到国外沉寂了几个月。另一种办法,就是放浪形骸,用更猛烈的肉体放
荡来平息情感上的涟漪,用肉欲的搏战麻醉情感上的付出。所以,很多正规的剧
组,男女演员演演就睡到一起去了,其严肃的程度还不如一个A片剧组那样正经。

  因为A片剧组直接泄了欲,反而不会在业余时间里心心念念肉体之欲,反而
会更去追求一种心灵的契合。这就是一个A片剧组与正规剧组之间的差别吧。

  演员的这种副作用,使演员往往不愿意自己的下一代干这种职业,最近大概
是陆毅吧,就明确表示如果自己的女儿,不会让她从艺。

  言归正传,对小火与阿冥的表演,钱盛肿也觉得眼前一亮,觉得今天的小火
在阿冥面前柔情似水,特别的依从与顺从,一眉一眼之间,都带着一种隐隐约约
但又藕断丝连的依恋情结。女人打开的时候放置在男人面前的那种感觉,才是一
种真正的性感,很难说得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无法否论的是,人体的隐
秘的语言,还是会出卖人的内心的情感的。一个女演员在男演员面前,如果她会
很大方地挺着她的乳房,会很柔顺地倾斜着她的头颅,会让全身的重心直接指向
男演员的身上,那么,可以看出女孩的那种发自肺腑的投入与倾情。小火摆出的
几个造型,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她不会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会把自己的特别柔
软的部位,直接朝向阿冥,那种感觉,就像女孩闭着眼睛、抬高嘴唇中暗含的潜
台词一样。小火把一个女孩的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诠释得一目了然,更是凸现得
性感万分。

  A片也像拍电影一样,是不按时间顺序拍摄情节的,这一段小火与阿冥的那
种甜蜜柔情的双人秀,再接上室内剧的如火如荼,是非常精彩而顺理成章的,景
别之间衔接得非常流畅而自然。

  赵导连声喝彩,完成了小火与阿冥的拍摄段落,接下来要拍孟望达与小玫的
野合戏了。按照拍摄计划,他们将扮演一对旅游的大学生,在大自然的美好景色
里,情不自禁,在山涧里脱衣解带,小玫个子不算太高,扮演大学生还勉强够格。

  在拍他们这一个段落的时候,赵导感到甚为不满意,主要是觉得两人不够默
契,没有那种情到深处的感觉。

  其实,小玫有一点看不起孟望达,觉得这个穷学生太寒酸,而孟望达向来是
人穷志不穷的,对女优心里也是嗤之以鼻,所以两个人之间总存在着那么一点芥
蒂,感觉很不好。

  赵导说戏,拿小火与阿冥来打比方,小火与阿冥站在边上,倒觉得美滋滋的。

  戏一说一僵,赵导觉得情绪调不上来,也坐在边上不开口了,整个剧组的拍
摄就停下来了。

  小火与阿冥站在一边无事,觉得放着大好山景不去欣赏,在剧组里耗着,也
没有意义。两个人对了一下眼,小火明白了什么,便跑去问钱盛肿,问他们拍好
了能不能先去爬山玩。钱盛肿觉得他们留在这儿意义也不大,便同意了。

  小火跑回来,对阿冥一示意,阿冥便跟着他,继续向山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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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崖是一个独立的景点,据说那山崖像一个白马的头,所以取名。这种山
如果放在黄山景区的话,只能说是一个雕虫小技,但在浙江的范围内,凭借着它
的矮子里的将军的性质,备受推崇。这种山与浙东白云山、天目山都差不多,不
以高大奇险见长,而是以山青水秀引人入胜。

  阿冥与小火把摄制组甩到了后边,不紧不慢地向上爬。爬山就是这样,才开
始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新鲜,山崖上流下的山泉,洁净得好像看不到颜色,那么
孤芳自赏地淅沥而下。山实在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好像有着看不见的灵性似的。

  山溪给山带来了生命与活力,带来了流动的激情。

  阿冥开始跑的挺快的,把小火拉下了几个台阶,小火不乐意了,「阿冥,那
么快干嘛呢。」

  「我都习惯了。」阿冥停下来,掉过头看着小火,「家里的山路走惯了,现
在走上去,特别有感觉。」

  「难怪,我觉得你像猴子呢。」小火说道,「其实我爸爸妈妈肯定也会爬山
的,只是我不行了。」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老家也是灌云的。」

  「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你说灌云话?」

  「我会说啊,我说一句给你听听,就说我们俩吧:」一个老满着对一个小究
着在那边擦寡(一位老婆婆和一个小孩在那边聊天)「。

  「哈哈,你真逗。我做小究着没啥,你做老满着太可惜了。」

  「怎么了?」

  「哪里有这么漂亮的老满着啊。」

  「去,你也学上油腔滑调了。」小火呸了他一口。

  「你还会说什么?」

  「我记不起来了。」小火抿嘴笑笑,眨巴着眼睛,想从平时父母交流的方言
里再学两句,但她真的记不起一个完整的方言了。其实她会说的这句话,是奶奶
嘴边经常说的,小时候,每当小火缠着奶奶讲故事的时候,奶奶就会用家乡土语
怪怪地说出这句话。

  「这么说,咱们还算是半个老乡呢。」

  「怎么是半个,是一个。」

  「我一直当你是一个上海姑娘呢。」

  「我可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上海姑娘,你觉得我哪一点有上海姑娘的味。」

  「你气质好,能说一口上海话,说话声音很悦耳。」阿冥像重新发现似的打
量着小火,「你身上就有一股上海姑娘那种神,感觉得到,却说不上来。」

  「阿冥,你哄人挺会让人老开心的。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如果说真话,你又要说我哄你了。」

  「那你说假话吧。」

  「说假话嘛——你还是老漂亮的啊。」

  「反正你不肯说真话。唉,昨天你提到你的家乡,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也在
家里的话,不是与你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就是你在灌云的话,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阿冥,你别再说我什么什么的,我烦死了。」小火的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
情,口气中含着一种娇嗔。「其实我爸妈到上海来的时候,日子很艰苦呢,他们
那时候有一只船,泊在闸北的河滨里,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还住在船屋里呢。

  后来上海清理船屋,我们住到了岸上,我们哪里是大摇大摆进上海的,是厚
着脸皮挤进上海的。」

  「上海的水土好,到上海人就长得漂亮。」

  「我没有觉得上海的水好啊,自来水都是一股漂白粉味,做的食品里,也是
一样的那种味道。」

  「上海姑娘的白净,是不是就是漂白粉漂出来的?」

  「阿冥,拿你试试吧,你这么黑,用上海的自来水漂看看。」小火笑道。

  「那我每天把自己泡在自来水里吧。」阿冥笑着回应道。「在什么地方出生,
还真像什么地方人。我如果也生在上海,说不定也是白白净净的呢。」

  「你想做小白脸啊。男子汉还是黑一点好,看上去敦实。」小火说道。

  「敦实?什么叫敦实?」

  「自己想去。我有时候经常在想,一样的小火,一个在灌云,一个在上海,
会不会长成两个不火。」

  「会啊,听说过‘桔生淮南则为桔,桔生淮北则为枳’这句话吗?小火,这
句话对你倒真是挺实用的,你老家在淮北,但生在淮南的上海,你就没有长成一
个枳,而长的像一个桔子啊。」

  「你说我是桔子,你想吃我啊。」

  「你太大了,我吃不了了。」

  「你可以分开慢慢吃。」

  「你答应了?」

  「你想的美。」小火嘻嘻地笑着。

  两个人说说笑笑,已经到了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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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山腰处,有许多小吃摊。一群当地的山民,轻车熟路地摆出土特产的八卦
阵,张着笑脸,等候游客。

  看到今天第一批游客上来了,各自为阵的山民各自回到自己的摊前,争相张
罗客人。

  小火与阿冥禁不住那一帮山民的吆喝,逐次逛着摊子。这里面有烤山玉米、
土鸡蛋、竹筒饭等等,竹筒饭要10元1筒,这也算是当地风味的一种饭食,里
面的饭是糯米的,有火腿豆子等,吃起来比较香,而且像江南的口味一样,什么
东西里都要追求一点咸味。

  两个人看了一个遍,最后经不住一位中年妇女的推荐,在她的煨鲜笋的摊子
前,迈不开腿了。这位妇女太会夸人了,冲着小火与阿冥看了又看,夸姐姐与哥
哥长得漂亮,「这城里人怎么长的呢?哥哥体体面面,姐姐标标致致,长的好般
配噢。」

  在这样的甜言蜜语面前,小火与阿冥哪里有抵抗的力量,心里甜滋滋的,那
个妇女再推销她卖的煨鲜笋,那是无坚不摧了。这煨鲜笋是浸在火腿熬出来的浓
汤里煨出来的,又嫩又鲜,看上去就叫人眼馋。阿冥向小火看了一眼,小火没有
表示反对,阿冥便掏钱买了六串,五角钱一串,付了三元钱,阿冥递给小火一串,
小火拿着,阿冥还要给她,但小火示意不要了,两个人一边吃着继续向山上去。

  小火很快吃完了手里的煨鲜笋,阿冥赶快又递上一串,小火摇了摇头,「吃
不了,吃了撑死了。」

  「那你想撑死我啊。」阿冥说道。

  「谁叫你买这么多的?」

  「我以为你能吃得下呢。再消灭一串。」阿冥把那一串送过去。

  小火犹犹豫豫地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走。阿冥则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下的几
串啃了一个干净,小火毕竟是女孩,吃得颇为文雅,两个人吃毕,觉得嘴上溢出
油滋滋的光泽,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小火举起油腻腻的手,想找一个地方洗洗
手,揩揩嘴。

  路边就是小溪,阿冥扶着一块大石头,跳到小溪边的沙滩上,然后抄起清凉
的溪水,把手洗干净,嘴也抹了一个湿,然后跑回头,来到石头边上,伸出手来,
搭住小火的手,把小火从岸上接下来。小火的油腻腻的手,也抹到了阿冥的手上,
阿冥便与小火一起重新到溪水边去洗手。

  刚才两人吃了一点东西,觉得身上有一点热了,不停地爬山,更觉得身上热
得不行。他们今天穿了一套西装,像情侣装似的,里面穿了一个大翻领的白色衬
衫,走在一起,的确会给人一种情侣的感觉。两个人在水边戏弄着溪水,一时不
愿离去,小火弓了一回,觉得身上热了,便把西装脱下,放到了一尘不染的岩石
上,乳白色的羊毛衫,衬托着她的苗条的身材,在春天的阳光下辐射出灼人的气
息。她的胸脯饱满,富有弹性,阿冥顿时看得有些呆了,觉得浑身燥热得不行,
赶忙又从水里捧出一手掌清凉的溪水,浇到自己的脸上,把发烫的面颊冷却冷却。

  阿冥抬起头来,额角上沾着没有蒸发掉的溪水,就像一个长跑运动员刚刚下
了赛场似的。小火看了看阿冥,觉得今天的阿冥,倒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帅气,
以前那看起来大而无边的嘴唇,无形中横跨整个面部,勾勒出一种男子汉的力度,
黑黑的皮肤,倒带有一种健康有力的气息,特别是他在山路上那种富有弹性的运
动,给他带来了一种强健的活力。小火这么一眼,居然看上了瘾,又忍不住睃了
几眼。

  阿冥瞧着小火的眼神,以为脸上还有没有洗净的地方呢,便不好意思地低下
头来,用手摸着脸,「我脸上脏吗?」

  「脏,像一个大熊猫,哈哈。」小火笑道。

  「怎么会?我这么丑吗?」阿冥愣愣地说道。

  「大熊猫是国宝,我没有说它丑啊。哈哈。」小火肆无忌惮的笑声,破坏了
她的玩笑。

  「你骗我……你真坏。大熊猫要来吃你了。」阿冥张开双手,作势要扑来。

  小火吓得转身就跑,她在堆满砾石的沙滩上使不上力,走着走着,就被阿冥
抓住了。

  阿冥用手抱住小火的腰,小火整个人一软,就倒在阿冥的怀里。阿冥的手,
轻轻地触摸着小火呼呼起伏的腹部,把小火固定着不倒。小火的重量压在阿冥的
身上,阿冥赶快撑起双脚,把小火支撑住。没想到阿冥的脚搁在一块鹅卵石上,
当即脚跟一滑,撑持不住,倒了下去,小火倚仗着有阿冥撑着,也没有在意,一
趔趄,也倒了下来,眼看着小火就要跌倒,阿冥伸起手臂,垫在小火的身后,阿
冥一屁股没有防备地倒在地上,两手却托着小火,把小火稳稳当当地放下来,虽
然全身被沙石垫得很疼,但阿冥却有一点甜滋滋的感觉,仅仅是嘴里失声地叫了
一声。

  小火听到阿冥的一丝叹息,立刻转过身子,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没啥的。」阿冥向小火笑了笑。小火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
关切的紧张,这是阿冥以前没有看到过的。

  「跌了疼吗?」

  「有一点疼,好了,我不怕疼的,再说,有你在,就是疼了,我也会不觉得
疼的。」

  「我是止疼药吗?」

  「你比止疼药还灵呢。」阿冥说道。

  「阿冥,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小火的眼睛看了阿冥一眼。

  「我说的是真话。」

  「我没有说你是假话。」小火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就势在石头上挪了挪,靠
近阿冥的身边,那种女孩的亲切的依从,包含着无尽的潜台词,就像一头小猫拱
着主人似的。阿冥忍不住伸出手来,小火一头钻进了他的胳膊,软软地靠在阿冥
身上,阿冥顿时有一点晕眩,强烈的阳光,使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

  「小火……」阿冥看着微微闭起眼睛的小火,说不出话来。

  小火眯缝起眼睛,问道:「什么?」

  「你好漂亮。」

  「你不嫌弃我?」

  「怎么会,小火,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圣女,是一个最漂亮的女人,只有
你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

  「我一直说过,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难道我是什么好人吗?我还不知道我自己吗?」

  「别把坏话往自己身上拉。」小火说道,「我是一个女人,做这一行的女人,
你不嫌弃吗?」

  「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这么好,我真怕碰脏了你。」

  「我本来就不干净,阿冥,小火现在放在你怀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小火的眼睛紧紧地闭上,全身放开,她的饱满的胸脯,完全地呈现在阿冥的
面前。

  女人的胸脯在很大情况下,更多的激发的是男人的尊重。它是女人的特异部
分,是女人的脆弱与敏感的结合体。阿冥见过赤裸的小火的身体,但是他现在视
而不见小火的丰腴的身体,他只是欣赏着小火身上的玲珑的曲线与高耸的崛起,
而一点没有深入打探它们的欲望。他心里升起的是一种男性的渴望保护女人脆弱
的欲望。

  「小火,其实我也不想,我最希望的就是这样,这样静静地抱着你,就这样
搂在一起。」

  「真的,」小火的眼睛露出一条细缝,「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说着,小
火把自己的手搂住阿冥的肩膀,往阿冥身上靠了靠,「我也觉得这样的感觉挺好
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样的方式,我才感到一种安全的感觉,一种能
与你贴近的感觉,对其它的方式,我都麻木了。」阿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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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太阳穿过峡谷上蜃气的侵扰,照射在人的身上,显得温情脉脉。小火
与阿冥躺在这种草绿色的温暖里,好像来到了一个遥远的星球。

  在这里,人迹只是一闪而过的过痕,是白驹过隙一般的短促。四周充满着一
种浓重的山野的气息,此刻的他们,只是对周围环境的暂时拥有,但小火与阿冥
却感到他们天生地拥有这个地方。没有情欲,没有高潮,在平静中享受着自然的
每一缕空气,每一个负离子的舞动,竟然是人生中一种说不出来的享福。

  他们并没有袒现出各自的身体,但是,山野敞开了人们的灵魂,心灵与外界
的感觉似乎没有了距离。

  「你希望抱着我多久?」小火像说着梦话一样说道。

  「永远,一直这样下去。」

  「真的?」

  「只要你答应我,小火,我愿意一直这样搂着你到永远。」

  「阿冥,我的负担很重的。」小火说道。

  「小火,我知道,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但是,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尽我
的力量。」

  「你觉得我们会幸福吗?」

  「我不知道,小火,只要你要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我要洋房,要汽车,要钻石,戒指,你有吗?」

  「小火,你……」阿冥感到自己从迷蒙中苏醒过来。

  「小火不是一个好姑娘。小火太有野心了,小火是一个大麻烦。」

  「也许你再也不愿意过平凡的生活了?」

  「你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

  「阿冥,那你凭什么给我幸福?」

  「小火,我不是没有打算,但是,我的计划只能是一种平凡人的计划,在我
的计划中是没有汽车,没有洋房的,但我有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两个人会像
这样一起,生活在一起。」

  「阿冥,你不觉得你只是一种幻想吗?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没有金钱,会
永远地快乐下去吗?」

  「我不知道,我的想像力只能想这么远。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要快
乐。」

  「你的想法对一个女孩子很难有吸引力噢。」

  「小火,我知道,我无法给你想要的,我想像的一切,也是你不想要的。」

  「所以,我从不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只要想到眼前就行了,你喜欢我,你搂
着我,那就行了,为什么要考虑明天的事情呢?」

  「小火,想问你一个问题。」阿冥问道。

  「你一直在问我,别这么隆重好不好?」

  「你究竟爱不爱我?」

  「真是傻瓜,阿木林,问一个躺在你怀里的女人爱不爱你,真是天下最傻的
问题。」

  「我还是想从你的嘴里说出答案来。」

  「你们男人就坏在这一点上,什么都想刨根问底。」

  「小火,我真的想知道。」

  「讨厌,你再问,我就起来了。」

  「好好,我不问了,」阿冥抚摸着小火的脸颊,小火没有避让。「小火,其
实男人也许很贪心的,喜欢一个女人,他不会就想拥有她的现在。」

  「小火把现在给你了,你也该满足了。」

  「不,这种短暂的拥有,只会使我更加痛苦。」

  「你们男人真是自私,霸道。爱一个女人,偏偏喜欢霸占。这样子,不是挺
好的吗?为什么要把女人霸占一辈子呢?」

  「我没有你这么开放,我还是喜欢静静地永远地拥有你,没有人把你夺了去。」

  「你还是一副臭男人的脾气,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占有一个女人。」

  「不,小火。」阿冥猛地晃了晃小火的头颅,「小火,我也许没有说明白,
我是爱你,知道吗?我说过喜欢你,喜欢是一个太大的概念,我现在要告诉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愿意尊重你,永远平等地与你在一起,过一种平凡人的生活,
我知道不能在物质上给你幸福,我也无法给你开出什么承诺,但是,我爱你。我
知道,你不希罕,你不需要这种爱,你有过很多爱,但对我来说,这是唯一一次
的爱。我以前爱过班上的女同学,但那只是一种朦胧的爱,我不知道最后通向那
里,就像在黑暗里走着山路,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可是在你的面前,我知道了什
么是真正的爱。我知道为了爱,该去向哪一方面去努力。我第一次懂得,爱一个
女孩,就应该与她永远地坚守下去。你认为是霸占也好,自私也好,对我说来,
是第一次有这样爱的感觉。我知道我的爱不值得珍惜,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
我爱你,我要在你的耳边磨成老茧,你可以否认,但我要不断地说下去,告诉你,
我爱你。」

  「阿冥,你真傻……」小火的目光变得潮湿而迷蒙,阿冥惊讶地发现,小火
的眼睛里,缓缓地流出了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向下滚淌。

  「小火,你怎么了?」阿冥把小火的头颅抱起来,小火的眼睛关闭着,被挤
压出的泪水像漫溢的洪流,在她的脸上纵横。

  「阿冥,你为什么……要让人这样……伤心呢?」小火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没有啊。小火,你别生气。」

  「阿冥,我是一个女人,是一个不好的女人,我以为我的心很冷,我的心很
野,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渐渐地与你走到了一起。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样与你
在一起,是不是应该。我懂得爱吗?我不知道,我已经不配说爱这个字了,我也
不配听到爱这个字了。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爱字。多少年前,我就不相信了,
你现在偏偏一提再提,你是存心地伤我的心啊。」

  「小火,我只是说了实话啊,我不是有意的啊。」

  「阿冥,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关心我,可是小火能给你什么呢?小火只能给你现在,你
要拿去就拿去吧。」

  「小火,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怎么要你的现在?就像拍A片的时候那样吗?

  小火,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对你的爱了。我只是想这样,在大自然
的环境里,抱着你,穿着衣服,这么淡淡地相拥着,我根本不想那些肉体的快乐。
这就是我最大的梦想。在我的想像中,我们在一片很深很深的山林里,沐浴着树
林里的清风,聆听着松涛阵阵,相伴着小溪流的潺潺声,我们整天和衣躺着,就
像这样,该多么好?」

  「阿冥,你说的让人美死了。」小火呢喃地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
断地涌出,她的嘴上,挂着一丝牵强的笑容,其实流泪与微笑并不是对立的,当
它们并存在女孩的表情上的时候,那是一种令人何等颤栗的美丽与妩媚。

  「小火,我不是嘴上这样的说的啊,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啊。」

  「阿冥,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到家乡去,也到这样的山上,还当一名小学教师。」

  「阿冥,你愿意带我去?」

  「什么是我愿意?是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去?」

  「你说得这么美,我情愿去傻一回了。」

  「你答应了?」

  「阿冥,我不知道会不会变,但我真的喜欢这样躺在山野里的感觉。至少现
在我这样想的。我都说了,我把现在都交给你了,这时候,我的想法,也交给你
了。」

  「真的?小火,你真好。」阿冥把小火的脸紧紧地抱在怀里,嘴唇贴靠着小
火温热的脸颊,他的有力的粗阔的嘴唇,点染着小火的娇嫩的白净的皮肤,吮吸
着小火的咸咸的泪水,把小火的脸上化的妆也破坏了,记得有一部韩国电视剧里
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女孩的胭脂,有一半给男人吃了,阿冥此刻的境况,大概正
应验了那部韩剧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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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与阿冥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不觉得时间悄悄地流逝,直到听到山下面传
来一声紧一声的讲话声,两个人才意识到,他们其实在一条上山的必经之道上。

  两个人赶快分开,跳出滩地,爬上山路,继续向山上爬去。

  他们很少说话,但至少他们达到了一个共识,就是他们拥有了共同的现在。

  两个人手搀着手,感到一种特别的快乐与甜蜜。有了这么一点搀扶的力量,
仿佛也不觉得路途劳累了。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标志,一个是直接奔向山顶的,一个是指示着去看瀑布,
两个人商量一下,决定继续登顶。

  山的神秘就在这里,那个可望不可及的巅峰,永远是山的终极目标与乐趣所
在。

  因为知道山顶就在前面,两个人的脚步走得更欢了,快乐的激情鼓舞着他们,
两个人带着相同的节奏与弹性,在山路上蹦跳。

  一气冲上山顶,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气喘,小火更是累的不行,脸上浮现出一
朵激烈运动后的红晕,像彩虹悬挂在天空,平添了几分秀色,这一道风景,可比
那青山绿水更要爽心悦目,所以,阿冥的目光倒无暇无关心极顶风光,只是一个
劲地专注于小火的秀色了。

  其实女孩是很矛盾的,既需要充足的回头率,但那种肆意的目光的侵扰,也
会使她无由地增添一些烦意,所以,小火狠狠地掐了一下阿冥的手,「叫你看,
叫你看,看的人心烦。」

  阿冥假假地哼出声来,就要往地上倒,小火一甩手,把阿冥甩了出去,阿冥
索兴配合着,跌跌撞撞往后倒,小火紧张地叫了一声,「当心。」阿冥才止住了
脚步,向小火嘿嘿地笑着。

  阿冥走到小火身边,把空着的手,搭在小火的腰上,问她:「快,看看有什
么新鲜的。」

  其实山顶上,只有一个小凉亭,其它的一无所有。这个小凉亭而且改造成了
商业用途,成为一个兜售商品的小商店。几乎所有的风景区里,都是绞尽脑汁地
把自然风光占为已用,为其抹上势利的买卖的痕迹。

  登山的结果总是叫人失望。其实登山的感觉,就与人的做爱一样,上山时充
满期待,不可抗拒地一步步地走向高潮,但是一旦到了顶峰,揭开了最后的神秘
之后,那一种高涨的情绪,便急剧下降,下山时是一路疲惫,再也不见上山时的
欢歌笑语了。

  所以,做爱的平台曲线,就是一个山形的曲线。

  登上山顶,远处峰峦叠嶂,没有止境,在那起伏不定的皱褶中,究竟藏着什
么样的秘密?这就是山峦设置的问号,留给人无限遐想的哲学启迪。

  在远远的山脚下,可以看到渺小的房子,藏在大山的旮旯里,甘于颗粒般的
生存,使人久久不愿抬起目光。

  阿冥与小火各自望着那重重叠叠的远山,一时神情恍惚,不能自己。

  「呆子,你要看多久?」小火侧着脸,看着阿冥。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我的家,也是这样的山,这样的屋子,特勾人遐
想。」阿冥恋恋不舍地说。

  「你真的想家了?那你好好看看吧。」

  「看的也够了,再看下去,就要陷到眼睛里不出来了。」阿冥说道。

  「也好,也不知他们拍的怎么样了。」

  下山的时候,他们走了另一条下山道,这条道上特别的宁静,针叶类的松树
排满了路边的天空,遮挡了光线,把空气过滤得一清二白。

  对阿冥来说,下山倒没有什么感觉。但小火却觉得很不舒服。几乎所有登过
山的人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方面是因为前面我们说过的,上山是性活动
的前戏,而下山则是做爱的尾声,在精神上就处于不利的下风地位,但更为关键
的是,下山的运行特点,导致了下山难的出现。

  下山时的最大的困挠,就是持脚下行时,必须把脚轮番着放置在硬梆梆的山
路上,下冲的力度,撞击到山道上,会反弹给身体一个力,这种力又通过脚传导
到腹部,所以,开始下山时觉得倒也轻松惬意,但时间一长,一次次地硌着肚子,
便会令全身震颤得受不了。小火开始就是这样,与阿冥说说笑笑地下山去,觉得
很轻松,但走了一里多路,她的肚子受不了山路硌回来的力了,捂着小肚子,觉
得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似的。

  阿冥见小火越来越难受,便从路边打了一根竹子,递给小火,小火一噘嘴,
「我又不是老满着(灌云方言:老婆婆),用不了这个。」

  「那你用什么?」

  小火不吱声,就是一个真正的傻瓜也该知道啊,阿冥赶快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小火才满意地笑着接受了。

  两个人一路上走走歇歇,小火觉得肚子越来越疼,突然间觉得一股热流从小
腹部涌流出来,小火叫了一声「不好」,赶忙夹着双腿。阿冥大吃一惊,忙问怎
么了?小火脸烧的火红,「女人的事,你不要问。」前几天拍片时,小兔就告诉
他小火的大姨妈快要来了,阿冥想肯定是的吧。正如前文说过,男优与女优的那
种亲密接触的程度,在很多情况下,都把对方的身体的隐秘信息袒露给了对方,
像过去山口百惠回忆录中就写道,当时拍电影最大的苦恼,就是女人的周期性的
生理现象,总会被演对手戏的男人知道,当然那个男人也是不外人了,而是她后
来的丈夫。小火赶忙提着自己的坤包,跳到一块路面的大石头后边,紧急地处理
一下。再出来的时候,阿冥扶住她,她走的更慢了。

  阿冥说:「走不动,我来背你吧。」

  「你背得动我?」

  「试试吧,以前在家里,我背过百把斤的粮食的。」

  「不用,我能走。」小火的眼神里充溢着感激。

  两个人相濡以沫地扶持着往下走,发现道路汇合到上山时的那一条路上了,
就是买煨竹笋的地方。阿冥与小火坐下来休息了一回,然后打电话问钱盛肿他们
的片子拍得怎么样了。

             9-16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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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联系了电话,知道剧组正在拍摄,暂时顾不上他们,两个人便找了一块
大石头,倚在上面晒太阳。峡谷里的石头,高大古怪,外表粗糙坚硬,总有一面
异常的光滑,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把它劈削成这种镜面似的形状。两个人坐在平
滑的大石头上,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忘乎所以,抛弃了所有的人间的烦恼与尘俗
的侵扰。这里的空气清新,所以,游客总说到这里是洗肺,的确是这样,在这种
空旷的环境里,肺活量无形中好像扩大了多少倍,积压在内心里的不舒服的怨气,
都被完全地过滤了一回,清理出去了。

  后来阿冥去买了一筒竹筒饭,小火因为身体不舒服,大部分都被阿冥吃了。

  大约四点多钟的时候,钱盛肿打来电话,说剧组下山了,叫他们到半山腰的
地方等候他们一起下山。

  小火他们上山后,剧组仍在为孟望达与小玫之间无法达到默契的效果而苦苦
伤神。钱盛肿挠着头皮,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把孟望达与小玫喊
到背角处,对两个人密授机宜,当两个人再次出来的时候,大家发现,两个人要
亲密得许多。

  大家都追问钱盛肿有什么办法增进两个人的亲密程度,钱盛肿只是笑而不答,
孟望达与小玫都是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脸红红的,不吭声。

  剧组拐入到一条山里的岔道上,这儿是游客罕至的地方,可以避免受到游客
发现的干扰。

  拍摄直接从真枪实弹拍起,两个大学生在密林里追逐,天旷地远,难免拥抱
亲热,一时间难以自控,就在山水之间做成了千百年来男男女女总要做成的事情。

  初春的天气还是比较冷的,两位演员穿的单衣薄裳,都冻得索索发抖,但毕
竟是演员,具有反季节的天赋与体能,两个人在野合过程中,倒是活灵活现地表
现出了那种如火如荼的炽烈情焰,把青春期学生的那种无法按捺的冲动,表现得
十分的精彩与到位。随着大学生结婚限制的放开,这一部片子,将起到非常好的
教学与启蒙作用。

  孟望达与小玫的表演的确达到了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剧组人员无不赞叹两
个演员的密切配合,更为两个人的关系的突然改善而啧啧称奇。

  拍完了这场戏,大家都纷纷问钱盛肿有什么绝招巩固了两位演员的关系。钱
盛肿卖关子,不肯说,只是笑道:「我告诉你们这个办法,谁就接着表演。」

  大家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擅自发问了。

  重点戏拍完,接下来,再拍一些登山的前戏的过场戏。虽然核心戏结束后,
演员难免有一些劳累,但欲望已经消逝,倒可以集中注意力拍一些感情戏,孟望
达与小玫两个人手牵着手,在登山的小路上雀跃、蛇绕、虎跑、鸡飞上行,各种
姿态无不纤豪毕现,剧组拍摄出奇的顺利。

  在山顶上,拍完两人登高远望的最终一组场景,赵导宣布外景戏全部拍摄完
毕,一听说结束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在山上无所事事地如同小火、阿冥那
样逛了一圈之后,剧组宣布撤兵回防。

  孟望达与小玫两个人拍完戏,也立刻分开,视同陌路人,虽然一时性的合作
颇为成功,但两个人似乎天生不是一种人,缺乏继续深化的基础与条件。

  剧组的主流都下去了,孟望达拖拖拉拉地跟在后边,尽管刚才在技术上达到
了镜头里的亲密的要求,但是,从欲的顶峰上滑下的男人,这时候内心里是异常
的空虚的。与一个不爱的人做爱,其实与手淫的感觉也没有两样。结束之后的巨
大的空虚与疲惫,使人感到茫然而无妄。在做爱的过程中,对高潮的迷恋与对结
束后空虚衰弱的惧怕永远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中国古代房中术对憋住不射的
孜孜以求,其本质上是对高潮之后虚弱的恐怖,因为恐怖,就是延长在高潮平台
上的时间,像一个二流子一样赖在那里不走。尽管从现代医学来看,这种半途而
废、引而不发的抑制,对身体与器官是不利的,但是,它至少可以回避了结束后
那种茫茫然的失落。日本人对高潮的迷恋更达到一种病态的程度,在《失乐园》
中,我们看到,一对偷情男女为了永远保持那种高潮的状态,竟然在做爱的颠峰
期同时服毒自尽。这种殉情,其实也是对固着在肉体上的情欲的病态的痴迷,可
能只有闭守在小岛上从而导致关起小门成一统的日本人所特有的一种色情想像。

  正当孟望达落寞无聊的时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9-16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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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望达掉头一看,正是在河滩上遇到那个名叫罗可可的女人。她穿着红色的
外套,像一团燃烧的火,里面的白色的高领毛衣与外面的红色外套交相辉映,别
有一种引人入胜处,看到孟望达眼前一亮,「真巧啊,怎么在这里也遇上了?」

  「是挺巧的。其实我老早就看到你了,一直没有叫你。」罗可可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孟望达的心里一格登,难道刚才在丛林里拍野合
戏的时候,她就盯上了?

  「你们从山腰那个地方,上山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你们的戏拍的还真
不赖呢。」

  「演的不好,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孟望达松了一口气,可见罗可可只是看
到了他们拍的上山那些前戏部分的戏。

  「挺好,挺青春的,那女孩真不错,你们在一起真是般配。你怎么不与她一
起走啊。」罗可可问道。

  「都是临时配的戏,我还不太认识她呢。」孟望达回答道。

  「但看你们配合倒是默契啊。唉,你们拍的是什么片子啊?」罗可可好奇地
问。

  「这个……《胭脂不沾灰》,没听说过吧?」孟望达胡诌了一个片名,先打
发了她再说。

  「好有意思的名字。前几天看到电视上放了一部电视剧,叫《青春不解风尘
》,你这个戏倒像是那个戏的姐妹篇似的。」

  「嘿嘿,还真像。你喜欢看电视剧?」

  「是啊,我看的韩剧多了一些,国产的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但碰到好看的也
看一眼。韩剧放的太迟,所以,十点钟前只好用国产剧来充充数。」罗可可理了
一下飘溢出来的头发说道。

  「我什么都不看,只是喜欢看——」孟望达差点脱口而出A片,但话到嘴边,
赶忙煞住了。

  「什么?」

  「名片。」

  「我对名片倒不感兴趣,还是喜欢看韩国的电影。」

  「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正宗的韩流FANS。」

  「这个倒谈不上,只是喜欢韩片拍的很清纯,把人心表现得很透似的。你们
这个片子,应该有韩剧风格吧。」

  「有一点吧,只不过有一点《丑闻》、《漂流欲室》、《梦精记》那种风格。」

  「噢,这种片子国内也可以拍了?太好了,我不是太喜欢这一种,但是,人
家能把情色片拍成这么唯美,这么好笑,还真了不得啊。」

  「你对韩片真有研究,我都不敢在你面前瞎说了。」孟望达由衷地说道。

  「哪里,你真谦虚,你是圈内人,我在你面前才是班门弄斧呢。」

  「哪里,我还是学生呢,临时被导演喊来拍了一部戏。」

  「做学生就可以拍戏,真羡煞人呢。你是上戏的?我去过,华山路那儿。」

  「不是,我是业余演员。不是正宗专业的。」

  「业余演员也好啊,新面孔,看了新鲜,电视上老是李亚鹏那一副脸,看了
晦气。」

  「哪里,我怎么敢与李亚鹏相比啊,他连王菲都能骗到手,呵呵,我离她差
远了。」

  「怎么,你太长李亚鹏志气了,你的感觉好青春的啊,不比他那个小瘪三样
子讨人喜欢吗?」

  一席话,说得孟望达自惭形秽,很不好意思,回道:「姐姐真会抬举人啊。」

  罗可可见他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倒也惹动了几分欢喜,「我说的是真话,
国产电视剧里的女人都特别风尘味了,好像都是从拍A片过来的,一种厚色大味
的感觉,真奇怪人家韩剧中的女人怎么那么纯呢?」罗可可有口无心地说道。

  这一番话说得孟望达心里大吃一惊,莫非罗可可已经看出他是拍A片的了?

  仔细观察一下,罗可可的确是有口无心说的,但顿时把一副忐忑不安的心思
放下来了,「姐姐对A片也知道一点啊?」

  罗可可的情夫是她所在公司的国内代理,一般在东南亚到处跑,只有到上海
的时候,才到罗可可这个地方来,平时总是从国处带给她一些A片,所以罗可可
没事的时候,就用A片消磨消磨无聊的时光,刚才顺口说出,也是无心之失,现
在一经孟望达点明,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就像在大庭广众下放了屁的女人似的,
羞的不行。

  孟望达心中也是有鬼,哪里有空去观察罗可可的情态变化,只是看到罗可可
扭过头去,作观山状,也不以为意。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聊影视圈里的八卦
倒颇有投机之感。

             9-16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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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望达与罗可可走到山脚下,那一帮人已经聚齐了。罗可可告诉孟望达住在
天湖山庄,这是峡谷里最大的一个旅店,只是野趣少了一点。钱盛肿因为特殊的
拍摄需要,一般选择僻静的倚靠着大自然的场合,这也是他选择青松坪山庄的原
因。

  一路回来,一天大家都比较劳累,在饭桌,也没什么热闹的气氛,只是大家
好奇地打探钱盛肿是如何让孟望达与小玫关系密切起来的。

  钱盛肿拗不过大家的追问,趁小玫先出去之后,告诉大家,其实办法很简单
了。

  当地有山货小核桃,炒的喷香,一咬就碎,要比超市里的经过长期冷却的同
样品种不知高出多少个档次,价格只有25元一斤。钱盛肿当时在山脚下买了一
斤,他便把孟望达与小玫叫到僻静处,让两个人吃核桃。

  当然这种吃不是自私的吃了,而是大公无私地吃。

  此种吃法,就如学校里男女大学生相互喂饭一样,用调羹把饭菜喂到对方的
嘴里。

  学生嘛,从小在家里都是当宝宝做惯了,成人之后,把对方互为视着宝贝,
这种喂饭方式是重归童年、体现温情的一个办法。通过这种向童年习惯致敬的办
法,加深与巩固两个人的感情,加密男女之间的情谊,有着举足轻重的奇效。

  实际上,宾馆的小姐们也变相地继续了这种喂饭的传统,所以,见多识广的
钱盛肿立刻活学活用了这种所向披靡的沟通办法,他让孟望达与小玫剥好核桃,
用嘴喂到对方嘴里。

  开始的时候,孟望达与小玫还有抵触情绪,但香气扑鼻的小核桃的香味弥漫
在他们的嘴边与四周,融化了他们的身体,很有一点物我两忘的境界,加上在钱
盛肿的动员下,两个人很快达到了默契的互相喂食的程度。

  这个方法一披露,大家哄堂大笑,把留在饭桌上的孟望达倒搞得满不好意的,
觉得大家都是有意嘲弄他,只是他向来也不太善于言词,特别是大庭广众场合下,
更是有一些内向而无言,只是红着脸,低着头,默默地打扫碗里的残迹。

  晚饭吃过,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这一天,大家都累的慌,也没有人搞闹了。

  孟望达毕竟年龄最轻,精力颇为旺盛,闲得无事,还有刚才在饭桌上受到了
大家的那一顿嘲笑,心里觉得特别的空虚,便一个人走出山庄去,像昨天晚上一
样,幽灵似地闲逛。

  在学校里,他没有多少朋友,更没有异性的朋友,所以,他常常一个人到处
乱走,漫无目的地深入到上海的僻静的支流,让身体与双腿疲劳,直到连做梦的
劲头都没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疲惫着迅速进入到睡眠中。这种自我折磨的疲惫法,
是他驱赶寂寞的一个屡试不爽的办法。青春期给予了他太多的欲望,但现实不会
给他这种欲望喷泄的地方,他只能积压在心里,让自己昏睡而迷糊,以此逃脱清
醒时光时被欲望折磨的难熬与痛苦。

  在暗夜中,他突然想到了罗可可的笑容,觉得她是暗夜中一个流星般的光亮
与唯一的慰藉,便走出了山庄,到天湖山庄去找罗可可了。

  天湖山庄是一家五层楼的旅店,老板姓高,孟望达找到三楼,敲了五0四的
门,罗可可开了门,见是孟望达,非常高兴,立刻邀请他进来落坐。

  罗可可把孟望达看成是演员,倒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崇拜的劲儿,孟望达明显
地感到她对自己的羡慕的眼神。孟望达在学校里很没有地位,在剧组里也被那些
女优们瞧不起,没想到路上遇到的这一个女人,倒对他特别的亲热,顿时有一种
暖洋洋、被重视的感觉。

  「你旅游怎么一个人出来啊?」孟望达与罗可可坐在铺边看电视,有一句没
一句地闲聊着。

  「老公经常出差,最近公司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听说这儿风景挺好的,就出
来逛逛了。」

  「你们公司的产品是什么啊?」

  「就是经销心脏起搏器。算是一种医疗器械吧。国内的代理主要就是我们这
家公司。」

  「噢,那你们主要就是把产品推销出去就行了吗?」

  「因为这种产品国内还没有经过验收,不可能全面推销,我们一般联系大医
院的一些名医,一旦他需要这种器械了,我们就送货上门。目前销量还不是很大,
只有大医院才有条件用这个器械。」罗可可很耐心地说道。

  「你们还没有小孩吗?」孟望达冒失地问道。

  「小孩六岁了,放在奶奶家呢。」罗可可回答道。

  「小孩都这么大了。」孟望达讪讪地说道。

  「我这儿工作不稳定,放在身边不方便,老人照顾着稳妥些。」

  两个人杂七杂八地说了一些话,因为孟望达专程前来探望,反而觉得有一些
用意太明显了一些,两个人总觉得找不到在山中的那种无话不谈的感觉,聊了一
会,觉得也找不到新话题,孟望达便告辞要走。

  到了门口,孟望达问她明天打算上哪里去,罗可可说,她还没有明确的方向,
反过来问孟望达明天到哪里拍摄。孟望达说明天到剑门关去,那里是浙西最有特
色的风景之一。罗可可听说,当即表示,明天她也和他们一起去,孟望达想到自
己的戏基本已经拍成,也就没有必要避嫌了,所以,乐得与剧组人员明天一起放
松放松,到剑门关一起游玩游玩,因而也就把明天的拍摄地点,无遮掩地告诉了
罗可可。

             9-16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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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00五年三月六日,这是一个非常平静的日子,悄悄地宠然不惊地来到了
浙西峡谷,来到了谷中的游客身边。

  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日子的颜色究竟是绯红的,还是黑色的。

  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既定程序,走向这一天属于自己的命运。

  而注定有那么一群人,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个无形的手,把他们推向那个注
定震动世界的事件。

  罗可可早上起来,梳妆打扮完毕,想到孟望达约好的六点半时间,便早早地
吃过了早饭,然后坐在一楼旅店的接待室里等临时雇用的驾驶员到来。

  那一天,她不慎把车子开到峡谷里后,便对山路的崎岖不平产生了畏惧的心
情。她的驾车技术本来就不高,加上是女性,也缺乏挑战惊险的兴趣,所以,昨
天晚上,她与山庄的高老板谈到驾驶问题,高老板十分热心,说他可以介绍一个
驾驶来,对开山路十分有经验,罗可可听说,自然求之不得,立刻托高老板找一
个熟悉的驾驶员。

  在等驾驶员的时候,罗可可与高老板聊了起来。高老板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个子一米八左右,名副其实地高。据说在在大峡谷已拥有多处不动产,资产已过
百万,具备了一个资产阶级的雏形。为人还是挺热情的,保留着社会主义的纯朴,
这种人,应该说是社会转型时期比较常见的一种人吧。提起上海人,高老板就一
言难尽了。

  反正闲着无聊,高老板与罗可可聊起了近年来浙西的旅游热,说到了大部分
的旅行者,都是上海人。高老板显然对上海人很感冒,说山里的纯朴之气,都被
城里人给破坏了。高老板抱怨说,上海人太小气,太吝啬,太刻薄,也太尖酸。

  高老板举例说,上海人太可怕,比如抽水马桶,上海人嫌翻盖上脏,就站在
马桶上方便,把上面的盖圈都踩坏了,后面的人用不起来,就骂旅店里的设施不
好,全是坏的。旅店里洗澡用水是热水器烧的,水量有限,上海人用水无度,根
本不顾及后人,常常一个人把热水用光,后面供应不上,又成为旅店里矛盾的焦
点。有一天,7个上海人点了150元莱,店内给8折,他们不同意,只肯出3
0元,最后付了70元,走的时候,这些聪明绝顶的上海人还发誓要在网络上败
坏败坏山庄的名誉。有些上海人,尤其是小团队,他们都以砍价为乐趣。更有几
个上海人,他们去包车,司机都要100元。那帮上海人求高老板帮忙,老高替
他们联系结果为70元,三辆车老高垫付了210元,没想到离店时结帐上海人
只肯出40元一辆,老高愤怒地坚持已见,与上海人论起理来,那帮上海人才付
了款。老高说,「我真后悔不该帮这个忙!」

  上海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城市,但这个城市也培养了吝啬、刻薄、猥琐、下流、
无耻,城市的光鲜与灵魂的卑鄙就那么水乳交融地掺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一
个伟大的城市实际上就是一个藏垢纳污之所。鉴定一个城市的伟大的地方,就是
看它具有多大的吸纳污垢的能力。巴黎的伟大,是因为有一个肮脏的下水道,巴
黎的一半故事,要与这个下水道发生联系。纽约的伟大,是因为它的污垢究竟有
多少永远无法称量。正是这些污垢的存在,伟大的城市才能上演匪夷所思的惊天
大事件。像九一一事件发生在纽约,正是因为这个城市具备了天生的潜伏的能力,
你可以嘲弄纽约的麻木不仁,但你无法否论这个伟大城市已经具备了包容一切的
深度与广度,甚至连恐怖分子都可以在这个城市里如鱼得水。水清无鱼,从纽约
发生的重大事件中,可以看出这个城市里潜藏着多么博大的巨无霸的鱼类啊,你
不得不感叹这座城市的魅力。

  A片产业潜伏在上海而逃过多次劫难,正是因为上海已经具备了藏垢纳污的
能力,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的标准化指标,已经从这一点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可以说,上海的伟大与美丽,是它的外表,上海的时尚与先锋,是它的门面,
但上海还有背面,还有屁眼,还有排泄,它们被掩盖在上海的外在的华丽的外表
下,潜泳在上海的高楼大厦的最底层,它们平时没有形状,就像地下河里的水是
看不到水的运动轨迹的,但是,一旦给予这种水流以机会,它便会暴露出它们的
本质,坦露出上海的深度的无耻与卑鄙。

  这些上海游客,就是上海的无耻的一部分,当他们涌流出上海的区域的时候,
他们的小市民、小气鬼、大市侩便会原形毕露,成为过街老鼠,人人讨厌。在这
个世界上,喜欢上海人的不多就是这个原因。

  罗可可帮助高老板指责了几句上海人,使高老板很是受用,开心了不少。罗
可可也觉得,为这些区区几十元钱斤斤计较,实在犯不着。上海人喜欢仗着自己
的身份,以为天下人都会开恩给他们,实在是一种自作多情。

  在约好的时间里,雇用的司机小苗来了,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上了
车,便驶到青松坪山庄等候孟望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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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盛肿带着一行人,出了青松坪山庄,就见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开了过来,车
子停下,下来的女人正是昨天在山上与孟望达颇为近乎的罗可可。钱盛肿眼睛睁
得老大,疑心这个女人是秘密警察,已经把他们的拍摄行程叮梢上了,顿时两腿
有些发软,赶快把孟望达拉到一边,「你怎么把这个女人又惹来了,如果是条子,
就糟了。」

  「不会吧,我这里有她的名片,不像啊。」孟望达觉得浑身也不自在起来,
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海岩小说中,那些漂亮的女人都是警察变的,毕竟现
在这个时代不是《西游记》那个时代了,漂亮的女人已经灭绝了由妖变过来的可
能性,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她们的前身是警察与间谍。间谍一般情况下不会关
心A片,所以,警察的可能性最大。

  钱盛肿左看名片,右看名片,仿佛要从名片中看出破绽。孟望达等待钱主任
的审查结论,紧张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啊?」

  「这名片倒还没有啥破绽,我总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偏偏叮上我们呢?」

  孟望达本来想说,罗可可与他谈的颇为投机,但一想,这不是明摆着把虱子
往自己的头上挠吗?便顿时闭了嘴巴,也疑疑惑惑地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她好像喜欢来这里啊。」

  话音刚落,罗可可走出车子,兴高采烈地向这一行人摇摇手,叫道:「小孟,
你们出发了吗?」

  孟望达心中暗暗叫苦,犹豫不决地不敢回声,只是把眼睛朝钱盛肿甩了几甩,
钱盛肿见这个女人那种咋咋呼呼的样子,倒也不像有多少心计,当即判断,不像
是秘密警察,但应该给剧组挂上橙色警报,对这个女人多加观察。

  罗可可很为热情,在孟望达的介绍下,依次与钱盛肿一行人握手致意,动作
颇为高雅,好像贵妇人接见剧组似的,女人向来讨厌别的女人有一种气势压人的
高贵,小玫与凤玲看着这个女人的华贵,都有一点义愤填膺,脸上都显示出一种
鄙夷的表情。

  罗可可因为有雇用驾驶员,所以,让她的车子在前面开道。后来证明,与罗
可可同行,是极其明智的,开往剑门关的道路更加险陡,如果没有对路况的熟悉
的话,根本无法预知转弯处的地理状况,由了前面一辆车子的导引,小钱开的金
杯车,倒也省心不少。

  车子开动,小火与阿冥坐在最后一排,两个人悄悄地讲着话,倒也不惹事端。

  小玫与凤玲出于各自的心事,开始你一句、我一言地挖苦罗可可。

  「我看这个女人不像是正经的女人,吊眼梢,扫帚眉,眼睛里水汪汪,望人
带着三分斜,天生会勾人,肯定是一个破烂货。」凤玲说道。

  「凤玲姐,你这话还要说吗?小孟不是已经被她勾引上了吗?」小玫高八度
地说道。

  「小玫,我就不懂了,小孟昨天与你拍戏,也算是情投意合,怎么这么经不
住人家一勾引啊?」凤玲话中有话地说道。

  「凤玲,狐媚子是一种能耐,哪里人人都会的啊。我小玫没有这个能耐,演
完戏,一了百了。」小玫醋意盎然地说道。

  孟望达是一个内向的人,听到这话,心里恼火万丈,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钱盛肿见这两个女人一有空闲就借机寒碜别人,便插话道:「你们两个能不
能少讲几句,让我们男人也来说两句吧。」

  凤玲说道:「钱主任,谁不把你们讲话了,我看倒是你们不让俺们女人讲话
了。」

  钱盛肿说道:「哈哈,男人要与女人抢话,向来是败北的,不像在其他方面。」

  「哟,钱主任,你说女人还在哪方面占一个上位?」凤玲说道。

  小玫笑道:「凤玲,听人说,你喜欢占上位的。是不是啊?」

  「小玫,你这个什么意思?占上位怎么啦,主动,主权主义觉醒了,女人都
压迫几千年了,要解放不在上位能成吗?」凤玲嚷嚷道。

  「凤玲真是妇女解放运动的代表呢。知道凤玲上位的感觉如何,我们赵导最
有发言权了。」小玫说道

  车厢里轰地笑了起来,都静听赵导的回应。

  赵土根正在车上忙里偷闲地打盹,女人的莺声燕语,只是与汽车的噪音的感
觉一个样,听大家叫他回答问题,一时没有明白一个所以然来。钱主任传话道:
「小玫想请你证实一下,凤玲喜欢什么位?」

  「这个……苍蝇位吧。」

  众人不解,问什么叫苍蝇位。

  赵导说道:「这是电影中的一个术语,拍电影,最忌讳镜头的大众化与庸俗
化,所以选择镜头,要捡一些平时看不到的视角,把自己想像成一个苍蝇一样,
比如你从窗子里看见一个钟,然后拉出来,一直拉出窗户,拉到空中,这就叫苍
蝇位。」

  「厉害,我们赵导厉害,」小玫叫道,「像苍蝇一样,从凤玲的身体里飞上
来,全能的视角啊。」

  凤玲听完,「啪达」敲了一下小玫的头,「你就是一个苍蝇,我先把你打死
再说。」

  小玫连忙喊救命,两个女优搞闹在一起。

  等声音渐渐平息,钱盛肿望着车窗外面的山,说道:「老赵,在你们电影人
的眼睛里,这山究竟是代表男人那话儿,还是代表女人的乳峰?」

  「按理论上讲,挺立的东西都相当于男根,《巫山云雨》这个第六代导演拍
摄的作品,电影里的巫山不就是象征一种男性的命根子那种东西吗?」赵导说道。

  「你为什么不能说那山像女人的奶子呢?《林海雪原》上,有一个山叫奶头
山,它不是取的是女人的象征吗?」

  「这个这个……」赵导一时语塞,「这个东西也是说不明白的,它需要的时
候,就是男人,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女人。」

  钱盛肿说道:「反正我看电影里的这个比喻总有一些玄乎,你刚才提到的《
巫山云雨》,说里面经常出现鱼的镜头,就象征女阴,我搞不明白,这鱼怎么和
那玩艺儿有联系呢?」

  「我听到的解释是,‘鱼形,特别是双鱼和女阴十分相似,双鱼宛如女子的
两片大阴唇,而中间还有孔缝’,大概这个原因吧。」赵导说道。

  「真的有学问,看来中国电影虽然不能拍A片,但电影里对A片的一些器官
的影射倒是很融会贯通啊。这鱼看样子都是男人吃的,赶明儿,剧组里吃鱼的时
候,你们女同胞就不要吃了。」

  「那叫我们吃什么呢?」凤玲问道。

  「你们吃竹笋啊,如果吃了不过瘾,你们点名要谁的笋,只有说一声就成了。」

  钱盛肿说道。车内顿时又是哗声一片,旅途倒是欢快轻松的。

             9-16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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