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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死香淫煞传】【更新至18节】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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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香淫煞传】【更新至18节】作者:佚名

               死香淫煞传


作者:佚名
字数:10万(更新至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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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月游龙 金币 +8 论坛欢迎好贴~请君笑纳 2008-5-19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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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她弯下腰轻尝了一口泉水,泉水很凉很甜总算让她镇定了一些心神,这次跟
随师父参加这次逐魔大会是她第一次步入江湖之战,但由于地势太过险要正道中
人几乎难有和魔教近身相搏的机会,双方只能用暗器对射,她的两个师姐就在暗
器四飞的对射中丧生,她也只能胡乱的将所有暗器掷出后护送着受伤的同门下山
可又心急慌忙走错了道进了后山。

  罢了,还是先喝些水然后再从原路折返吧,突然听到前面有声响,她抬眼一
看三个男人正向她走来,她认识他们是正道中的出名人物,不知他们是否和自己
一样迷了路?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古怪?就像野兽正盯着猎物一般?

  「唔……哇」她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做梦也没想到这几个白道的成名人物会
对她突施辣手,她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胸口已中了一掌,高耸的胸乳亦被打的陷
了下去,随即一只碌山之爪已经揪住她的劲装前襟狠狠一撕,连同里面的粉红色
亵衣一起被撕裂露出胸前了雪白的乳房。

  她没机会施展平日里自傲的轻功逃脱因为一人已经闪电般扣住她的右腿膝盖,
生死关头她仍勉力飞踢对手的面门希望能逼的他放手,可惜飞起的左脚足踝也被
另一人顺手抄住,接着只感足底一凉脚上的青缎软靴已被扯掉,那淫徒竟还剥去
她的白袜将她的玉足放进嘴里啃咬着。

  「好痛……快放手……你们疯了吗」她哭喊着哀嚎着,但没有用,三个男人
都已经像变成了淫兽一般对她尽情蹂躏,很快右脚的靴子袜子也被剥掉,裤带被
拉开,长裤连同亵裤被拉了下来,男人们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根根
恶臭粗壮的肉棍朝她两腿间那未经开拓的幽谷杀入。

  「啊……」随着下身的一阵剧痛,她明白自己的贞操已经被毁了,粗壮的肉
棍毫无前戏的插进了她的阴道,一股代表处子贞洁的鲜血自玉腿间缓缓淌下,但
更恐怖的事还在后面,她的后庭菊肛宛若被插进了一根烧红的铁棍,完全不理会
的菊肛是否太否容纳那粗壮的肉棍直往里面狠插。

  「唔……啊……停下……」菊肛被撕裂的剧痛两根肉棍的前后夹攻让她几乎
痛晕过去,但又一根肉棍却直插入她大张的小嘴中,鲜红的龟头直顶进她的喉部
狠命的抽插着,她甚至连哀嚎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想用力咬下这恶魔的淫根可
却没有了力气只能任由男人们不断变换着体位在她身上的三个肉洞中抽插射精……

  一个多时辰的疯狂终于结束了,三个男人似乎也已经耗尽了体力坐倒在一边,
她则如软泥般瘫软在地上,洁白的玉体已经是遍体麟伤,下体一片血污,嘴角边
流淌着不知是口水还是男人的精液。

  慢慢的,她坐起身唱起了一首歌:「丁香树,杜鹃鸟,罗衫凌乱了。红颜花,
薄命草,明朝再相邀……我会回来的」。

  「住口,去死吧」一个男人如闪电般跃起一掌劈在了她的胸前,玉体翻转着
直落入万丈悬崖之下……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2 04: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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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虽然是深秋,天气还是热得令人心悸。除了天空上遥遥几朵白云投下的阴影
在流动,大地再没有任何生气。而走在通往岳阳大道上的这一标人马,越发显得
孤零零的了。

  大队中间的马车内,身着嫁衣的冷瑶惜谨守着母亲的教诲,没有将轿帘挑开,
仿佛这样做便真的不会走了她的福气。不过益州冷家玄幽堡的玄幽神功走的是阴
柔一路,虽然她的功力尚潜,但根基扎得却好,玄功默运下,身上却并也没有多
少汗迹出现。真正令她感到心中燥热的,与其说是这天气,倒不如说是那千里之
外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少年夫君。路洲薛昊既是名满潇湘的少侠,想必也该是一表
人材吧?这样思量着,一抹幸福的微笑她的唇边悄悄浮起。

  浑厚的男音在轿帘外亲切地响起:「小姐,觉着闷吗?要不,咱们先找个地
方歇歇,等过了晌午再赶路好了,这里离青萍县城不过二十里路了,也不用那么
急……」

  她知道,说这话的是她冷家玄幽堡中的八金刚之一的转轮金刀马景明。对这
位稳重明理的长辈她是一向非常敬重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时赶路
确是让众位叔叔们吃苦头,那就麻烦马伯伯了……」

  马景明微微一笑,扬起头大声吆喝道:「各位兄弟,咱们加把劲儿,小姐发
话了,就在前面那片枫树林里打尖儿!」

  那些本已被太阳晒得无精打采的庄友们听了这话,顿时精神一震,纷纷吆喝
着催马前行,一时间,冷瑶惜满耳都是滚雷般的蹄声。

  转眼间,林子已经近了。马景明将手一扬,众人纷纷勒住马匹。他微微抬着
头,将马带了几步,用一个老江湖的目光默默地观察着这片树林。笔耸的红枫树
在路两旁郁郁地长着,阵阵微风自林中掠过,层层叠叠的枫叶起伏着,宛如一重
重血色的波浪。除了风声,整个树林一片死寂。而这细细的风声却如同有生命一
般,呢喃的在他的耳畔拂过,似乎在用神秘的话语向他在倾诉着什么。无由地,
马景明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喃喃道:「奇怪,没有鸟兽的动静……」

  一位庄友突然指着前面轻呼道:「马头儿,你看,那是什么?」

  马景明抬头望去,却见大路的尽头处,白花花的刺目阳光中,悠悠荡荡的现
出一骑。天气热得空气也扭曲了,迷离中一时无法看清马上坐着的是什么人。只
见那马沿着大道缓缓前行,忽而停下,忽而走向路边吃草,似乎马上的人根本没
有在驾御。

  「点子不正,大家留神!」马景明低声喝道。多年行走江湖,已练就了他的
敏锐反应,发现情形有异,便立时示警。

  众人神色凝重,纷纷将手按在自己的兵器上。

  那马继续走着,马上的人也仍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静,就这么一路踢踏着
缓缓行了过来。

  等到离得更近一些,众人便都看得清楚了。这个神秘的人物一身灰衣,戴着
遮阳帽,肋侧有剑,鞍后有马包卷毯,一副走江湖的模样。一个年轻庄友轻声惊
呼:「好像是李闰,替我们打前站的!」

  「不错,我识得他的衣裳和马,他怎么又转回来了?」另一个庄友也不安地
道。

  「噤声!」马景明喝了一声,众人便静了下来。他使了个眼神,一名叫周安
的庄友点了点头,催马向前几步,来到李闰马前丈许处便停住,大声问道:「李
大哥,前面可是出了什么变故么?」

  李闰仍就低着头挺坐在马鞍上,不言不语。太阳从他的背后照过来,他的整
个正面都浓缩在阴影踪。

  周安回头望了马景明一眼,见他眉头微皱,也没什么表示。他便咽了口唾沫,
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轻轻「咦!」了一声,翻身下了马。

  阳光实在是亮得刺眼,加上他离得远,马景明只是看到周安弯下腰,从李闰
马前不远的地上拾起了一样东西,在手中慢慢翻看着。他眯起眼睛尽量地望过去,
但是周安在手中的物件细微之极,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一股说不清的烦躁在
他心头升起,他舔了舔嘴唇,正想吩咐一句什么,却见周安退后一步,好像拽住
了什么绳子一样轻轻一拉,「卟」的一声轻响,阳光下原本挺立在马鞍上的李闰
的身体竟然象春日里的雪块一样无声无息地崩塌碎裂了。

  头颅滚落,四肢随即剥离,躯干也裂成血肉的碎块散落,内脏混杂着紫红的
鲜血沿着高大的马身淅沥地流淌着,那匹马却似乎仍不清楚发生自己主人身上的
恐怖情形,只轻轻打了响鼻,扭了扭身子,它身上扔挂着的部分残躯又掉落下来,
那种落地的声音带着晦暗与凄厉,犹如黑暗与绝望的诅咒。

  周安踉跄倒退了几步,双目恐怖地凸出,嘴巴张大到极限,不停地吸气,却
叫不出声来,转过身来,用恐惧的目光望着马景明,嘴唇不停地颤抖,脸上每一
条的肌肉都在缩紧,变了形的面孔充满着死亡的气息。马景明浑身寒毛耸立,一
时间手脚都酸软无力。好在行走江湖多年,血腥场面见得多了,所以还能勉强保
持清醒。急切中定了定神,便大声喝道:「周安!快回来!」

  听了他的叫声,周安浑身一震,也不上马,就这样转身没命似的向这边奔了
回来。刚刚跑出十几步,又是「卟」地一声轻响,如同被一把无形的锋利铡刀凌
空斩过,他的头颅从颈中突兀地飞离,直直地升起几丈高,又跌落下来。鲜血喷
泉般从脖颈中向四周喷射,无头的躯体却依旧向前奔跑了数丈才猝然跌倒。众人
同时尖声大叫,一时间所有人都面无人色,虽然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但众人却只
觉手脚冰冷,心中涌起刺骨的寒意。

  马景明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护住小姐!」抢先纵下马,提刀站在马车前。
庄友们也纷纷拔出了兵刃,神情紧张地聚拢在马车四周。

  冷瑶惜人在车内,没有看到那恐怖的一幕,忙问道:「马叔,出了什么事么?」

  「大小姐,你好好坐在车内,千万不要出来,万事有我……」马景明的声音
依旧镇定,但鬓角额头已全是汗水。

  冷瑶惜自幼家教甚严,虽然身负武功,却连冷家庄的大门也没出过几次,更
没和外人交过手。这次出门时母亲叮嘱一定要听马景明的话行事,便答应了一声,
不再说话,双手合什,心中默默祷告。

  好半天,外面也没有动静。冷瑶惜正在疑惑,就听见一阵细细的嗡鸣声从前
面传了过来。

  有人惊恐地道:「天!那是什么?!」

  然后是马景明的怒吼:「大家小心!」

  随即,兵刃的破空声不住地响起,却没有任何刀兵撞击声。似乎所有人都在
疯狂的挥舞着兵刃,在和一个无形的敌人作战。

  怒喝声,惨叫声,马的狂嘶声,尸体倒地声,残忍地汇聚在冷瑶惜的耳中,
刺痛她的耳膜。

  她拼命地将双手捂住耳朵,紧紧闭上了双眼。

  所有的声音又一一沉寂,外面只剩下马景明浓重的喘息声。

  「出来!」他用一种变了腔调的声音大喊道。

  没有回答。

  「出来……!」他又用更大的声音继续喊道。

  林风拂动,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青湳,你看,他们都死啦,你开心么?」一个低沉而好听地男子声音温柔
地响起。

  一阵轻轻的女子笑声响了起来。缥缈的,不可琢磨的笑声忽东忽西,似乎发
笑者是一个鬼魂,在四周任意地飘荡。那笑声虽然清脆悦耳,却隐隐地透出一种
绝望的疯狂。

  冷瑶惜吓得浑身颤抖,捂着耳朵的手更紧了。但无论她再怎么紧,那声音还
是毫无阻碍地传入她的耳中。

  「青湳,你看,他们只剩下两个人了,都杀掉好吗?」那男子又问道。这一
次冷瑶惜听清了,他的声音是从左侧的树林中传出的。显然,马景明也发现了这
一点,大吼一声,挺刀扑去,只几个起伏,便冲入林中。

  一阵低低的笑声,跟着便是马景明的尖叫,他的叫声尖锐而扭曲,充满了难
以置信的惊惧,仿佛看到了人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然后又是好长的一段死寂。

  冷瑶惜浑身冷汗,双手颤抖不停,却始终不敢去掀开轿帘。

  「马叔武功那么高,一定会没事的,他一会儿便会回来带我离开这里的。他
会带我上路洲,和薛昊成亲。我爹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吗?爹的话从来不会错的,
从来不会……」她这样在心里反复地对自己说着,仿佛一停下来,又会有什么可
怕的事情发生。

  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自轿子左面的林中响了起来,一步又一步地逼近。

  「马叔……」冷瑶惜试探着叫道。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缓慢的响起。

  冷瑶惜突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这香气和女子平时施用的脂粉香十分相似,
却极为浓烈,甚至浓得让人窒息,而且,在香气中还夹杂了一丝腐烂的气息,仿
佛接近的不是一个人,而一具上了浓妆的女子尸体。

  这个念头一起,冷瑶惜一阵恍惚,似乎真的看到一具盛装的女尸在向自己一
步步走来。又一阵惊悚女子歌声轻轻响起:「丁香树,杜鹃鸟,罗衫凌乱了。红
颜花,薄命草,明朝再相邀……」歌声凄迷,幽怨,又带着几分鬼气。冷瑶惜瑟
瑟地听着,毛发倒竖,浑身已变得冷硬僵直。

  外边的歌声在马车四周飘荡着,然后收于车门前。

  冷瑶惜惊恐地望着车门,那混杂着死人味道的浓烈香气隔着门帘隐隐传入她
的鼻中。令她知道,那唱歌的女子仍旧在那里。

  那么突然,一只手伸进了一半,握住了门帘。

  细长的手涂了厚厚的脂粉,白得吓人。手上满是层层的褶皱,长而弯曲的指
甲则是漆黑色的,黑得没有任何生命的光芒。

  那只手拽住门帘猛地一拉。

  门帘脱落,怪手闪电般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拉出车外。

  「啊……啊……啊……」

  冷瑶惜那恐怖而绝望的尖叫声惊起了无数林中的飞鸟,震翅高飞。她被牢牢
按在了地上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嫁衣被闪电被的撕裂,下身的裙子也在转眼
间被除下,平日所学的那点武功完全派不上用处,随即下身一阵热烫宛若一根烧
红的铁棍插了进来。

  「救我……爹快救我……」新娘的惨叫声在林中回响着,可惜没有任何人听
到,激烈的性交奸淫在进行着,两条污着处子贞血的白晰的大腿在拼命蹬踢着,
绣鞋早已经踢掉,白袜已经沾满了泥尘仍旧在无助的在泥地上搓动着,渐渐的她
感到自己阴道深处竟开始产生快感,这太羞耻了,自己明明是被人强奸的怎么能……

  可惜肉体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她开始随着对方的抽动呻吟,挣扎的力气越
来越弱,随着少女身体一阵僵硬,一股阴精直喷出来,随即丹田中那点内力也是
一泄如注般随着阴精直涌入对方的体内,内力和处子元阴被吸尽的冷瑶惜已经是
气息奄奄,她自知离死不远只是勉力想转过身看一下夺走她贞操和生命的凶手的
样子。

  她转过身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然后带着一丝凄然的笑容和一句话离开了人
世「我的夫君……薛昊……他会为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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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wwt 金币 +5 感谢支持本版块 2008-5-20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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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云寄桑赶到洞庭湖畔的普陀渡时,已是九月十二,离寒露恰恰还有三天的时
间。日落西斜的时分,洞庭湖上云霞如火,寒鸦悲号,红叶含霜,一派肃杀气象。
虽然知道不是睡觉的季节和时辰,无奈他一看到树就会睡虫大作,也就顾不得许
多,找了棵粗大的垂柳攀了上去,脊背几乎刚一靠树干,双眼便再也睁不开,不
多时,便打起了呼噜。他这见树贪睡的毛病已不知被他师父训斥了多少次,可不
知怎么,就是改不了。

  睡了不知多久,一阵凉风袭来,他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朦胧中似乎感到
有人在盯着自己,揉了揉眼睛,不错,真的有人在盯着自己,还是一个如花似玉
的少女。她穿着黄蓝相间的水田衣,外面加了件月白的比甲,下面是素白的百褶
裙脚下一双粉红色的小蛮靴。弯眉翘鼻,红唇如豆,明眸似水,整个人显得清新
纯美。那好奇的目光中又带着种不通世故的天真。

  少女见他醒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装做在看湖畔的风景,过了一会
儿,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见他在望自己,忙又转头装着看风景。片刻后又开
始喃喃自语道:「天气这么冷,好像要下雪了。嗯,一定要多加衣服……」

  云寄桑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便觉得这少女很是有趣,长得可爱,
心地也好。正想着,不防一阵秋风吹过,凉意袭来,他忍不住大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挠了挠脑袋,觉得很不好意思。

  少女有些同情地望着他,犹豫了一下道:「喂,你是不是没有买衣服的钱啊,
没有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云寄桑抱了抱拳:「多谢姑娘,我不是没衣服,而是刚好前几天和人赌钱,
把衣服输掉了。」

  少女轻轻地「啊」了一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粉红色的靴子,好半天才抬
头,认真地望着他道:「赌钱是不好的,你以后不要赌了好不好?」

  没想到被人看成赌棍,云寄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点了点头说:「是,我知
道了。」

  少女的脸上露出喜色,高兴地说:「这就好了,我决定借钱给你买衣服。」

  云寄桑连忙摇头:「不用了,我马上要坐船去一个地方,没时间买衣服了……」

  少女想了想,问:「你要去哪里?」

  云寄桑犹豫了一下,坦然道:「起霸山庄……」

  少女一惊,愕然望着他:「怎么你也去起霸山庄?你去那里做什么?」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那里能做什么,不过是奉了师命而已……」云寄
桑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要是以自己的本意,是不会卷入这些江湖是非之中的。
这些日子在江湖上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游荡,不知多么快活。

  「师命……」少女想了想又问,「你的师父是庄主铁鸿来的朋友么?」

  「算不上,不过铁庄主向他老人家执晚辈之礼。」云寄桑微笑道。

  少女眼中露出明显的怀疑之色,摇头道:「我不信……」也难怪,起霸山庄
的庄主铁鸿来在江湖上声名显赫,门人弟子遍天下,要他执晚辈之礼的人物的确
称得上凤毛麟角。

  云寄桑耸耸肩,没有说什么。

  「那你说来听听,你师父是谁?」少女追问道。

  「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这世上最智慧的人……」一谈起师父,云寄桑顿时
眉飞色舞,「不仅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而且
胸藏十万甲兵,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象个卖大力丸的?」少女怀疑地道。

  云寄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便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女子声音自远处响起:「阿汀,你可不要胡说,你
眼前这位少侠的师父,倒是当真当得起这些话呢!」声音响在天边,受于咫尺。
可见这发话之人轻功是如何高妙。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得大叫起来:「卓姐姐!你总算来啦!」

  云寄桑望向那发话的女子,只见她一袭白色襦群,头上懒懒地挽了一个挑心
髻,身负古剑,肋下挂了两只一青一黄两个酒葫芦,下身长裙露出白色的靴尖,
双眸带笑,飘飘然有出群之态,心头一颤,低下头去只觉得裤裆里一阵鼓胀。暗
想:终于又见到她了……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说过什么来着,衡山的事一了结便会马上赶
来。只不过刚才路上教训了几个调戏民女的纨绔子弟,这才来得晚了,怎么一个
人等得怕了?」

  「卓姐姐来了,阿汀就不怕了……」少女亲热地投入她的怀中。

  「要说不怕,倒是这位云少侠来了,我们就不用怕了呢……」白衣女子朝云
寄桑努了努嘴道。

  被唤作阿汀的少女一愣:「他?」望了望略显尴尬的云寄桑,怀疑地道,
「可是,他的师父好像是个卖大力丸的……」

  「阿汀!休要胡言!」白衣女子脸色微沉,「你可知他的师父是谁?是中原
第一智者公申衡!你想想看,除了公申前辈,天下哪还有第二个人当得起刚才的
那些话?」

  「什么?他是公申前辈的弟子?」少女的秀目瞪得圆圆的,那种惊人的雅气
直可以从目光中沁透出来,「卓姐姐认识他?」

  「我自然认识,而且在这小子还哭着一张小脸流鼻涕时就认识了。刚才路过
岳阳时,听说有个云姓少年连着几天进赌场,将赢来的几万两银子救济了黄患灾
民,又在岳阳的地头蛇过山虎恼羞成怒前大输了一场,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后巧
妙地脱身而去。便知道是我那可亲可爱又可怜的云师弟来了。我可说得对吗?」
说着又是望着那少年抿嘴一笑。

  「云寄桑见过卓师姐……」一反刚才鲁钝的神情,云寄桑恭恭敬敬地给白衣
女子施了一个师门大礼。

  「上次长安一别,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还成,总算有点大人的模样
了……」白衣女子颇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怎么样,想不到这次是安婕要来
吧?」

  「不,大成师太来信中说过,要派静宗的卓师姐来。一听到刚才的雪语天音,
寄桑便知是师姐到了……」云寄桑低声道。轻闲自在的他自从卓安婕来了后便不
由自主地显得拘束起来。在面前这个女剑手的身上,他总是感到一种温和的迫力,
即使对她说一句最普通的话也经常会感到万分吃力。

  「那就好,这起霸山庄一事,牵涉甚广。据我所知,除了少林,峨嵋,布衣
丐帮这些名门大派外,还有玄幽堡,辰州言家,路州薛家,雪雷帮的人也卷入了。
这其间的隐情,着实不小啊……」说着,卓安婕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你晓得那
四句偈语吧?」

  云寄桑点点头,缓缓道:「知道,寒露轻,起霸难,死香出,雌雄现。家师
当时听后,曾经叹道:这四句话不知要在这八百里洞庭湖中,掀起多少的血雨腥
风……」

  卓安婕默然不语,遥望浩瀚的洞庭湖。只见山峦突兀,渔帆点点,水天一色,
鸥鹭翔飞。然而日落西沉,霞光晦涩,水雾茫茫之中,又透着无尽的谲秘。

  「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少女好奇地问。

  卓安婕微微一笑:「看,差点忘了给你介绍,我的这位小妹妹是骊府府宗李
知秋的得意高徒,方慧汀,这次是我特意邀她来赴起霸山庄之约的。」

  云寄桑一愣,没想到方慧汀竟然是卓安婕邀来的。更加猜不透这样凶险之事,
为何要找这样一位不通世事的天真小妹妹来做帮手。

  卓安婕看了他的神情,心下了然,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卓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方慧汀缠着她不放。

  「阿汀,这几个月来,你该听说过江湖上出现了雌雄香煞的事了吧?」卓安
婕不答反问。

  「嗯,听说他们两个来无影,去无踪,杀了很多人。可是至今没有人见过他
们的真面孔……」

  「不错。上个月,起霸山庄的庄主铁鸿来接到了一张雌雄香煞发出的拜帖,
上面就写着你云大哥刚刚说的那四句话……」

  方慧汀惊讶地望了望云寄桑,又望了望卓安婕,有点害怕地道:「那是不是
说,雌雄香煞会在起霸山庄出现啊?」

  「正是如此,三天之后便是寒露。家师说过,要揭开雌雄香煞之谜,全在届
时起霸山庄之约。」云寄桑肯定地道。

  方慧汀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卓安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卓姐姐保证那两个怪物不会伤到阿汀
的……」

  方慧汀嗯了一声,又将头埋入她的怀里。

  云寄桑看得直摇头。

  「卓姐姐,怎么还没有人来接我们呢?应该是每隔两个个时辰就会来船的啊……」
方慧汀依旧赖在卓安婕的怀里,有些疑惑地道。

  「阿汀,忍着点,看天色已经快了……」卓安婕懒懒地拨了一下眉前的秀发。

  云寄桑望了望天色,喀嚓地折了一根柳枝在手中,比了比长度后,在卓方二
人的注视下插入地上,看着柳枝的阴影道:「别急,再有一刻钟就到酉时,那时
便会有船来……」

  「那是什么?」方慧汀好奇地问道。

  「那是日晷之术,以观影之法,测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准确时间……」卓安
婕低声解释道。

  「啊……,云大哥真了不起。」方慧汀轻轻赞叹了一声。

  卓安婕却向西北方向望去,含笑道:「看,又有人来了……」

  云寄桑和方慧汀同时转头望去,果然,一个身材高大,面赤如血的黑衣大汉
提着把大刀,大步流星地奔了过来。他身子既高,步子便大,只几步便跨到了渡
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大笑道:「哈!还没来船!老班这回可赶上了!」

  方慧汀瞪着一双秀目望着他,心道:「这个大个子又是什么人?」

  云寄桑和卓安婕早已清楚了对方是什么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
微笑。

  大汉见方慧汀那样盯着自己,便大声问:「小姑娘,你总是盯着我干吗?不
认得本坞主吗?」

  方慧汀紧绷着小嘴摇了摇头。

  那大汉把脸一沉,大声道:「你这个小姑娘,身在洞庭湖,连本坞主是什么
人都不知道,可也太不把我们洞庭湖的好汉放在眼里了!」

  方慧汀听了,却不恼,拍手笑道:「我知道啦!你是洞庭三十六坞的龙头坞
主班戚虎!我说得对么?」

  大汉听了,轰雷般地大笑道:「不错!正是本坞主!」随即又一瞪牛眼,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干吗也在这普陀渡等着?」

  方慧汀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畏惧地缩到了卓安婕身后。卓安婕微微一笑:
「班坞主,这位小妹妹是岳麓骊府十三燕中的么妹……眸燕方慧汀……」

  班戚虎摇了摇大头道:「眸燕?这倒是没听过,骊府的名头我倒是知道,府
主李知秋和她的得意弟子好像就是什么十三燕了,不过都是些什么人咱家就不知
道了……」

  「你真是孤陋寡闻!」方慧汀在卓安婕身后探出了撅起小嘴的头,闷闷不乐
地道,「那这位呢,你总该知道了吧?她是我的好姐姐,慧剑门静宗的卓安婕……」

  「别月剑?!……」班戚虎失声道。

  「哈!原来卓姐姐在江湖上名气这么大啊!」方慧汀开心地乐了。

  班戚虎望望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不知卓女侠大驾光临洞庭,可是也为了
那件事么?」

  「不错……」卓安婕懒懒地道,「我们几个都是为了此事而来,然则班坞主
呢?」

  「洞庭三十六坞和起霸山庄是老邻居了,遇到这样的事,班某自然要帮一把。
洞庭湖的好汉,都是喝一个洞庭湖水长大的,讲的就是一个义气!」班戚虎大咧
咧地道。

  「说得不错,喝洞庭湖水长大的好汉,最重义气!」话音起处,两条人影只
渡口西侧的竹林中缓缓踱出。左面的一个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乞丐,虽然一身蓝
衣褴褛不堪,却气宇不凡,双目如电,背负的青铜双锏颇为惹眼,浑身上下都透
着精干之气。另外一个中年人看来已年过四十,面如古玉,长髯飘拂,头顶方帽,
足蹬云履,飘飘然有出尘之态。他没带兵器,却提了一个檀木药箱,看起来倒象
一位走方的郎中。他虽然衣着整洁,但却在衣袖出打了几个青色的补丁。

  班戚虎一见两人,登时喜出望外:「哈!我道是谁帮老班说好话,原来是老
邻居到了!怎么你们二位也要去起霸山庄么?」

  那精壮的中年乞丐拱手道:「不错,和坞主一样,铁庄主和我们布衣丐帮一
向交好,如今起霸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班戚虎连连点头:「老铁没白交你们这些穷朋友,有了你们二位相助,再加
上我们四个,天大的难题老铁也不用怕了……」

  「还未曾请教,这三位是……」中年乞丐望着云寄桑他们三个道。

  「你们两个听了不要吓得跳起来,这位姑娘便是慧剑门的卓安婕,卓姑娘……」

  「别月剑!」中年乞丐脱口惊呼,他的反应和班戚虎当初听到卓安婕的名字
时几乎一模一样,可见这位女剑手的声名在江湖上是如何的卓着。另外那位郎中
模样的男子虽然没有出声,却也露出震惊之色。

  「慧剑门静宗卓安婕见过陆堂主和顾先生……」说着,卓安婕轻轻施了一礼。

  「不敢不敢……」中年乞丐面色一整,抱拳还礼,「能得别月剑知晓微名,
陆边真是受宠若惊了……」

  那位顾先生也还了一礼,却还是没有出声。

  卓安婕微笑道:「哪里,要是连布衣丐帮大名鼎鼎的陆堂主和神医顾先生都
不晓得,那安婕这几年的江湖可算是白走了……」

  「喂,你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人么?」方慧汀在一边和云寄桑咬耳朵。

  云寄桑的耳朵被她的小嘴吹得又麻又痒,忙将头一偏:「这两个可不是家伙,
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陆边是布衣丐帮的刑堂堂主,据说一身武功不在帮主李香
之下。那个顾先生更不得了,他就是人称瘦壶公的顾宗南,不仅医术独步天下,
而且武功高绝,是丐帮仅有的三位供奉之一……」

  「原来他就是瘦壶公啊,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呢,听说他连死人都能医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想试试……」方慧汀兴奋地问道。

  「这个可就不知道了,要不等你死了我找他来试试看?」

  方慧汀瞪了云寄桑一眼,要不是班戚虎已经在介绍她方大小姐,恐怕又要和
他没完没了了。待到介绍到云寄桑时,他却打了壳,于是便挠着头,问卓安婕道:
「卓女侠,这个后生又是哪家的?」

  「他是公申前辈的关门弟子,云寄桑。年前方在江湖上行走,难怪坞主不认
得。」卓安婕淡淡道。

  顾中南突地目现奇光,一改方才的淡然,激动地道:「原来是公申前辈的得
意高徒,顾中南平生绝少服人,却对公申前辈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云少侠他日回
道师门,请转告公申前辈,十五年前襄阳的那张方子让顾中南受益终生,中南愿
一生以师视先生。」

  「这么说来,顾先生与寄桑也该算是同门之谊了。」云寄桑挠了挠头,有些
不好意思地道,「刚才寄桑在树上睡觉,受了些风寒,不知师兄能否给点药,帮
师弟我驱驱寒气?」

  大家听了他的话,忍不住都笑。

  顾中南微微一笑,掏出一粒丸药递了过去:「吃了它,保你半月之内都不会
着凉……」

  云寄桑眉开眼笑地接了过去。方慧汀见他脸皮这样厚,忍不住朝他吐了吐舌
头。

  卓安婕望着天边突然道:「各位,船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果然见一叶扁舟正自天际泊来。

  远远地,舟中人已高声道:「诸位可是起霸山庄的客人么?」

  班戚虎忙道:「正是,你不是老胡,胡总管么?」

  这时船已近了,只见船头所立之人一身白色孝衣,凤眉修目,生得颇为秀气。
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太阳穴高高凸出,分明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云寄桑对江湖知名之士颇为熟悉,但对这位总管却陌生得紧,正仔细看时,
却听卓安婕在一边道:「这位胡总管表字靖庵,文武双全,可说是庄主铁鸿来的
左膀右臂。起霸山庄能有今天的规模,此人居功至伟。」

  说话间船已近岸,胡靖庵不等船靠岸,腾身而起,大鸟般跃过五丈余宽的水
面,轻飘飘落在岸上。众人见他露了这手轻功,心中都是暗暗喝彩。

  他甫一上岸,便团团抱拳施礼:「胡靖庵迎驾来迟,各位恕罪……」

  班戚虎咧着大嘴笑道:「不迟不迟,现在刚刚好是酉时,陆堂主和顾先生是
你的老相识了,这几位你还不认识吧,来,老胡,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走
到卓安婕身前,「这位姑娘就是……」

  「不劳坞主虎驾,别月剑卓女侠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胡某怎会不知?」深
施一礼后,转向方慧汀道,「这位想必就是卓女侠的手帕交,骊府十三燕中年纪
最轻的眸燕方慧汀,方姑娘吧?胡靖庵有礼了……」

  方慧汀见终于有人听说过自己的名号,一时间只顾得开心了,却忘了还礼。

  「至于这一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就是天下第一智者公申先生的高徒,
前些日子大闹岳阳的云寄桑云少侠了……」胡靖庵拱手道。

  云寄桑一愣,万没想到他人在起霸山庄,竟然也会知道自己在岳阳的事,看
来卓师姐所言非虚,这胡靖庵的确是个人物。

  这时,班戚虎插嘴道:「老胡,看你一身孝服,莫非庄上有人去世了?」

  「不错……」

  「不知是何人故去?」

  「这去世的人么……」胡靖庵淡淡道,「正是敝庄庄主,铁鸿来……」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22 04: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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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想办法把这个结尾补完的,毕竟太监不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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