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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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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幽灵鬼船

  整个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简单,出海作战的反抗军舰队,与黑龙会舰队遇
上了,乒乒乓乓地乱打一场,如往常那般分不出明显胜负,正预备各自撤退的时
候,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然后就是阴风惨惨,跟着一个不知道从哪跃出来
的女人跳上反抗军船舰,挥鞭大杀,弄得人心惶惶。

  当人们镇定下来想要应战时,也不晓得是谁大叫了一声「幽灵船来了」一艘
鬼气森森的破船在浓雾中出现,冲入反抗军舰队中,只见阵阵愁云惨雾,鬼哭神
嚎,巴拉巴拉……不管用了什么形容词,总之士兵们是这样解释他们为何屁滚尿
流,丢盔弃甲地逃回来。

  坦白说,当我经过港口,看到十几艘船飞也似的驶进港内,激起偌大浪涛,
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就算是顺风,也不会有这样的速度,船上的士兵还真
是拼了命地在划船逃跑。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丢脸,那些新加入反抗军的义勇兵,就对这可耻行为
愤怒得无以复加,痛斥都是由于同伴急着开溜,害得他们无法与敌人好好作战。
除了我之外,世上大概很少有男人喜欢被骂胆小鬼,所以两边人一进港就打了起
来,那种人人奋勇争先,誓要打个头破血流的勇猛,还真难想像与刚才逃命的家
伙是同一批人。

  「幽灵船有什么了不起吗?我们刚到东海的时候也曾遇过,虽然是不简单,
但需要怕成这样吗?」

  趁着夜晚打牌的时候,我这样问着身边的残障团体,而忙着送茶递水的阿雪
也点头称是,为我的话作见证。

  黑炭团十藏打断我的问题,说岛上司令部已经对这件事下了封口令,我们只
是厨子,并不是战斗员,不用多管这种闲事。

  「封口令?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下封口令有用吗?别说东海,这件事早就传
到外头去了,大地诸国哪个不知道黑龙王有艘幽灵船?」

  我把日前萨拉举行国际会议的状况解释一下,告诉他们,黑龙会屡次派出幽
灵船,袭击沿岸诸国的船舰,因此幽灵船的消息不仅是在东海流传,就连大地诸
国也多有耳闻,想封锁消息,根本没有可能。

  「可恶!黑泽一夫这个大奸贼,居然用这种技俩!」

  十藏似乎非常愤怒,气得一掌往桌子击下,幸好百藏在旁适时拦截,他的八
只螃蟹手动如闪电,拿出了平常作糕点时候的本事,六只抓住十藏往下拍击的重
掌,还可以有两只继续打牌,确实不愧是这间厨房的第一快手。

  不过,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很难改变情报像瘟疫般传播的情形,看来幽灵船
在东海战情的重要性,远超过我之前的估计,所以黑龙会才宁愿多花手脚,攻击
沿岸诸国,藉此把幽灵船的情报传出去,让反抗军根本无从封锁。

  这消息似乎让牌桌上的几个人同感懊恼,但既然保留秘密已经没有意义,他
们就和我谈起了幽灵船的故事。

  幽灵船是流传于东海的恐怖传说,悠久历史已经超过千年,曾经目睹、遭遇
其害的不幸人口难以计数,但在过去的漫长历史中,却几乎不曾与战争扯上关系,
更别说明显帮助某一方的军队。

  在我刚到东海的时候,我曾经对这个东海妖奇谭嗤之以鼻,认为只要有几个
亡灵法师联手,造出幽灵船轻而易举,却不知道这种目空一切的自大,是成为优
秀追迹者的致命伤。

  漂浮在东海上的幽灵船,虽然虚无缥缈,行踪不定,但却并非没有启航点。
从东海最大的岛屿蓬莱往东走,往南直到大胆岛,往北到萨姆比克岩,这一块三
角区域是有名的古战场,千百年来随着政权更替,发生过无数次的海战与大屠杀,
沉没于其中的骨骸与鲜血不知有多少,被海民们畏惧地称为亡灵之海。

  亡灵之海之内的诡异现象不少,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在黑暗无月的夜晚,十
万鬼火漂浮在海面上,散发着森森鬼气,逐一幻化成亡灵,然后把目睹这幕亡灵
祭景象的人们吸走魂魄。

  这片海域里横死的人命太多,怨魂不散的结果,令这里变成一个巨大灵场,
纵然是优秀的黑魔法师,到此也会尽量绕道而行,更不会有人蠢得到这里与死灵
们缔结契约,意图利用死灵的力量。

  亡灵与贪好利益的恶魔不同。基本上,高智能的妖魔与人类很像,只要用对
了方法,开够了报酬,没有什么恶魔是不能收买的;但亡灵却不同,虽然它们都
是由人死而化,却都失去了意识,只是被生前的强烈记忆、仇怨所缚,飘飘荡荡,
重复着生前最痛苦的那一段记忆,没有多少思考能力。

  没有思考能力,就没有契约可谈,死灵法师只能以本身的魔力去驾驭,像喂
野兽一样,定期用足够的牲祭去饲养。而当死灵法师来到这片鬼海,意图吸摄阴
魂的他们,会立刻招致千万阴魂的攻击,甚至什么事情都还没做,本身蕴含亡者
之气的法师们,就是死灵眼中的美味祭品,会主动招来袭击。

  因此,亡灵之海非但不是死灵法师的梦想之地,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狱
绝境,自古以来,从没有死灵法师能够在这里讨到好处,能够利用这片亡灵之海
的力量。

  不过,天道循环,事情总有例外,死灵法师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就没人能做
到。

  在五百年前,黄土大地陷入战国时代的大乱世,一个因为战败而逃到亡灵之
海的妖女,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
大声诅咒她的仇敌;天时、地利、人和,不知是否出于刻意,但是当这三个条件
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伏藏于亡灵之海的千万阴魂被这个血咒给触动了。

  由东到西,面积广达数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海面像是
被煮沸一样不住翻滚冒泡,但温度却笔直下降,违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处开始
结冰上来,直冻至海面,跟着就是浓密的冰寒大雾笼罩海域,一阵阵令人毛骨悚
然的歌声,由浓雾中传出来。

  歌谣是很普通的海盗名曲,但唱着这些歌的却不是活人。一艘满载着骷髅妖、
活尸,周围飘移着无数死灵的腐朽船只,从那一天起,幽灵船就成了东海海民永
世难忘的传说,万千怨魂们随着幽灵船的航线,越离了三角海域的封锁,向各海
岛进攻侵袭,不但带来了死亡与破坏,也带来了尸毒,让枉死者的数目一再增加。

  死灵作祟最盛的几个月,没有半艘船能够离岸出海,黄土大陆东面的海洋航
路完全中断,沿岸诸国徵召了许多僧侣、魔法师,连光之神宫都亲自派出高僧,
却都无法有效镇压幽灵船的破坏,反而令不少优秀术者被幽灵船吸走魂魄,更增
添了这艘鬼船的邪力。

  东海当地也曾组织讨伐军,放弃普通的超渡手段,想强行把这艘鬼船给消灭,
但结果却更为凄惨,前后三支讨伐军队伍,全部被幽灵船吞噬消灭,每牺牲一个
人,就让幽灵船的邪力更壮大一分,几乎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唔,幽灵船的时代是五百年前,那时候堪称是各种魔法、武学研究的颠峰,
难怪会创出这么强大的东西来,不晓得六大暗黑召唤兽比之幽灵船,孰胜孰负?
法米特曾经和幽灵船交手过吗?

  我心中寻思不定,追问着这件事的结局,想知道究竟五百年前幽灵船是怎么
被镇压下来的。

  十藏皱眉道:「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时代久远,长辈们又不太愿意把这件
事流传下来,详细的情形是怎样,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传说中,最后是慈航静殿的掌门人亲自出马,和异大陆的术者联手,结合两
块大陆的数术颠峰,这才把幽灵船的根源重创,却也没法彻底渡化、消灭,只能
令它撤回亡灵之海,不再四处攻击岛屿。

  「幽灵船造成的灾难虽然平复,但那时候死伤的人实在太多,人们对它的恐
怖记忆无法消散,就透过传说,世世代代地流传下来。每个东海海民,无分哪个
种族,都对幽灵船有一股根深蒂固的恐惧,那段时期……是东海历史上最黑暗的
一页。」

  说到这里,无分十、百、千、万,四大金刚都沉默下来。这四个人虽非胆大
包天,但平时也难得见到他们对什么东西感到畏惧,现在每个人明显都被一种不
祥气氛所笼罩,足见幽灵船确实非同小可,也代表幽灵船在东海海民心中的地位,
无可动摇。

  「那场大战后,幽灵船的邪恶力量虽然锐减,可是一个传闻也被人们保留下
来。」

  继十藏之后,千藏接着向我说明,谣传只要有人进入亡灵之海,以自己的鲜
血向亡灵起誓,就能够向幽灵船许愿,借助亡灵之海的邪力,完成愿望。

  这段谣传勾起了我的回忆,记得那天在公园岛上,莎椰也曾经对我们说过类
似传闻,只要能够向幽灵船祈愿,上头的无数死灵就会助人完成愿望。

  「不过许愿者应该有某种条件限制,因为这几百年里头去许愿的人不少,能
够得到幽灵船回应的,只有三个人,其余的都成了亡灵祭品,那三个……都是女
人。」

  虽然不知道前两个是什么人,但第三个无疑就是邪莲。那天她与幽灵船一同
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从这点来推测,我在国际会议时候所听闻,那个手持白
骨软鞭,驱策幽灵船攻击过往船只的女将,就是她没错了。

  事实上,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有幽灵船的消息出现。有些船只声称遭受幽
灵船与吸血妖女的袭击,但这些传闻听来太过荒唐,东海方面一直置之不理;黑
龙会方面,虽然发出宣称,说已经把这艘传说中的鬼船降服,纳为第九舰队,但
人人都对这消息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可笑的夸大宣传,因为那时候遭受袭击的,
不只是反抗军或其他国家的零星船舰,就连黑龙会本身的船舰都被击沉了几艘。

  这情形直到反抗军日前的那场大败,才出现改变……

  从千藏他们的叙述中,我得知一件重要事。数个月前反抗军的那场大败,当
时因为一场诡异的浓雾,在大战中忽然涌了过来,使得反抗军不辨东西,而黑龙
会却像早就知道这场大雾一样,发出漫天火箭,这才令反抗军大败溃输,死伤惨
重。

  这是流传在外界的传闻版本,还有人猜测说,这是黑龙会的首席祭司黑巫天
女做法,这才造成了那场浓雾,不过千藏告诉我一个更接近真实的版本。那场浓
雾是存在,也有很高的可能是那名黑巫天女做法,但当时冷不防出现的并不只是
浓雾,还有那艘凄绝恐怖的幽灵船!

  反抗军战士长年资源不足,早就擅长在逆境中打仗,浓雾与火箭造成的情况
虽是恶劣,却还没有造成致命影响,可是那艘幽灵船一出现,整个海面的温度骤
降,浓雾中夹杂着惨惨阴风,跟着就是万千怨魂狂涌而出,穿梭透过人体,令得
士兵们像得了瘟疫似的连接倒地,哀嚎打滚。

  「幽、幽灵船来了!」

  很熟悉的惨叫,跟着就造成反抗军方面的全面溃败。他们都是很勇猛的战士,
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军,从来也不曾退却,不过,当从小听到大的恶梦,突然出现
在眼前,那种世代相传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们。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反抗军才不得不败,在黑龙会的大举进攻下,兵败如
山倒,本来反抗军方面的高手还试图力挽狂澜,但黑龙会方面的海将军不但全面
出动,浓雾中还出现了一名妖女。

  那就是驾乘幽灵船的嗜血妖女……邪莲!

  之前的传闻,连同黑龙会的宣告,出现在人们脑海,证实了谣传非虚。那场
决定性的海战,浓雾配合幽灵船的万千阴魂,重创反抗军,而之后幽灵船又多次
协助黑龙会舰队攻击,当初黑龙会的宣告才被人们信以为真,确认黑龙王果真神
通广大,连这艘为祸数百年的凶厉鬼船都能收伏。

  「能够摆平幽灵船,当然是黑泽一夫的本事,他妈的反抗军士兵。多数都是
东海土生土长的,听了以后差点没有干他娘的尿裤子,打仗也打得没他妈的力气
了。」

  万藏最是年轻气盛,加上耳聋不知道自己声音大,一番话说得如同霹雳震耳,
幸好十藏的铁锅铲及时敲上他后脑杓,让他与钢铁桌面痛快接吻,这才让我们保
得耳膜完整。

  「不过,这小子说得也没错。」

  十藏道:「幽灵船频繁出现,让反抗军这边士气大丧,光从火奴鲁鲁岛这边
就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那对双胞胎过来助阵,早就被黑龙会杀得屁滚尿流了。」

  十藏说的应该没有错,那正是反抗军当前的困境,也正是自认与反抗军同一
阵线的我,同样必须要面对的棘手问题,然而,面对这个大麻烦,有什么方法从
不利处境中寻找胜机呢?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头,我一直找机会潜藏在海边的岩洞里,等待着羽虹的
到来。

  我不至于空等,羽虹的时间其实非常好算,每当反抗军出外作战回来,她就
会到这间岩窟里,卸散去燃血高温,让身体的温度得以平复。而我早就备妥道具,
从她踏进岩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堕入我术中。

  和羽虹的欢好经验,是一件很快活的美事。在合欢交媾时,她不如月樱那般
天生媚骨,婉转承欢;也不如阿雪的绝色姿容,娇媚含羞;但那双修长白皙的粉
腿,却是最令我爱恋把玩的焦点,除此之外,羽虹由破瓜至今都是我一人经手,
看着她身心所发生的变化,最让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每次看她进入岩窟,缓缓宽衣解带,衣襟微敞,光是半露的雪嫩酥乳,像一
双玉白的小鸽,轻轻颤动,便已经让我心动;随着裤子褪掉,那修长圆润的玉腿
也映入眼帘,那微带红晕的冰肌雪肤,更令我熊熊欲火狂燃,下身登时有如火山
爆发一般,血液猛灌而入,一瞬间便涨到了最高点,在裤裆内撑起了帐篷。

  连续几日遭我在梦中淫辱,每次双方同赴极乐颠峰,羽虹常常在欢喜呻吟声
中哭泣出来,一面捂着自己的娇颜,一面任泪水奔流,低声说着一些我听不清楚
的呓语;每当欢好结束,我悄悄离去,躲回藏身的岩缝,任她缓缓醒来,她从不
例外地呆呆出神,两手环抱双腿,把脸埋在膝间,似在作着无声的啜泣,直到心
情平复,这才着衣离去。

  然而,尽管她表现得如此倔强,但每天时候一到,她仍是照样进入岩窟,并
不抗拒「梦境」的到来。

  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但我确实认为「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大大帮助羽
虹纾解了压力,主要是肉体层面,或许也有心理层面,但凤凰血对肉体造成的影
响,无法单纯用意志力去压抑,而不进行化解,假如羽虹迟迟不与男性交合,任
由欲火郁积,焚烧脑部,顶多再过一年半载,她就会被欲火烧尽理智,沉沦欲海
而不能自拔。

  羽虹自己多半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尽管最近这两天反抗军没有出海,她也没
有与人动武,没有散温必要,却仍是来到岩窟,主动迎向那个令她身心挣扎的梦
境。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不过,比较起女性的心理,我更在乎她们的美好胴体,因为那是我实际摸得
到、掌握得到的东西。

  躺在盛满清澈海水的凹槽里,羽虹犹如芙蓉出水、鲜花怒放,金黄发丝简单
地披垂下来,衬着白皙透明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尤其是雪白柔滑的嫩肤上,微
微浮现着娇媚无比的媚红色泽,分外诱人心动,一双朦胧的美目半睁半闭,长长
的睫毛,秀丽清逸,真是惹人怜爱。

  我确认烟雾奏效后,缓缓走上前去,目光顺着羽虹如雪的嫩肤缓缓而下。纤
细娇俏、修长的粉颈,如粉雕玉琢一般,优美纤长,与娇躯浑然一体;一对随着
呼吸轻颤不已的小巧鸽乳,虽然尺寸并不傲人,却是圆润可爱,别有一番情致,
而纤细蛮腰更显得美腿的曼妙姣好。

  「……你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像是一只看着老鼠的猫,我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羽虹,欣赏她娇美的少女
胴体。

  窥阅黄晶石的奥秘后,我对羽虹再无顾忌,有十足把握面对她的任何反噬,
所以欢好时候不急着立刻上马,而是像在诱里的那些晚上,慢慢地进行前戏,开
发这具灵敏易感的肉体,更形深入掌握她的身心。

  抱起羽虹的双腿,像是鉴赏艺术品般来回婆娑,我赞叹着这双没有一丝瑕疵
的如玉美腿,跟着便肆无忌惮地将之分开,埋首在那片柔软神秘的金黄嫩草里。

  凝视着金黄耻毛中的嫩红花谷,我舔动舌尖,带着润滑的津液,迅速在少女
柔软肥厚的嫩肉上滑动,本已紧绷着身体承受的羽虹,遭到这袭击,立刻兴奋得
娇呼出声。

  「啊、啊……」

  羽虹眼神朦胧,看着我趴在她两条雪白的大腿间,舌尖在她柔嫩敏感的花谷
进进出出,芳心荡漾之极,轻咬银牙,呢喃着扭动着雪嫩纤瘦的身子,尽情地享
受着我唇舌带给她的快感。

  频频刺激,有心在梦境中放荡的少女,很快就忘却了羞耻,金黄秀发披散在
雪白肩头,遮住了大半张娇美的俏脸,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半眯着望向我,既似无
助凄凉,却又无比媚惑人心。

  「呵,都一起干过多少次了,你还是那么不习惯吗?」

  对淫术魔法更深入了解后,我可以使用更高明的幻术,让羽虹看到别的幻影,
以其他人的形象出现,这样或许可以减少她心理挣扎的苦楚。然而,我却不知道
该用谁的面目出现。

  在被我淫辱之前,羽虹似乎从没有爱慕过谁,也没有心爱情郎,如果说要改
良长相,幻化成某个长得比我帅的男人,总不能让我变出方青书的幻影吧?这小
子帅是够帅了,但要我戴着他的面具搞女人,那感觉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果要说和羽虹最有深刻感情的,那无疑就是既与她姐妹至亲,又是同性爱
侣的羽霓了。我曾经幻化出羽霓的形象过,但羽虹当时的反抗动作之大,殊不下
于面对我的时候。

  没有动武,但少女像是崩溃了似的,又是哭泣,又是哀求,颤抖着纤细的身
体,躲在岩窟的角落,说是不能再继续与「我」的关系。这个变化实在让我始料
未及,再想想几次看到她们姐妹之间的隐约摩擦,我想我大概理解状况了。

  「……只是作梦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只要把腿分开就好……对,就是
像这样……」

  用类似催眠的声音,我哄着羽虹平躺下身,分开雪白的大腿躺在地上,嫣红
的少女花房分泌着蜜液,混着我的唾液,顺着白嫩腿根流了下来,淫靡艳媚的景
像令我亢奋到极点。

  我分开了少女湿漉漉的两片花唇,另一只手轻轻抚弄她粉嫩的花蕊,聆听她
的纤细娇喘,握着胯下挺直粗长的肉杵,前端顶在蜜浆潺流的灿开花谷,慢慢插
了进去。

  火热的肉杵,撑开少女娇艳的花瓣,深深插了进去;销魂蚀骨的感觉,使得
少女忍不住娇呼呻吟。

  「啊……好深……插到最里头去了……」

  在淫欲结界中放弃抵抗,顺从炽盛的肉体欲望,羽虹完全把自己定位成一个
堕落的小淫女,在一声声满足又愉悦的娇喘声中,少女双臂撑仰起了玉体,小巧
雪嫩的鸽乳盈盈耸起,随着黄金发丝的狂野摇动,白嫩的香臀用力地上下挺动,
「滋滋、滋滋」的声音传遍整个岩窟。

  「好舒服……好快活,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的事……啊!我不行了……」

  口中说着不堪挞伐的话语,羽虹却主动起来,一再抬臀迎向我的抽送动作。
我必须加倍努力,才能够把主控权牢握在手,对于这样刺激的欢好,我欣喜之余,
也着实欣赏身上这个小美人儿的骚浪神态。

  羽虹媚眼如丝,咬紧了银牙,疯狂耸动雪白纤细的娇躯,胸前的盈盈雪乳,
恰似一对小鸽,快乐地跳跃着,划出层层的雪波,我不禁伸手揽住她纤细的小蛮
腰,免得两相冲击的时候力道太大,被震开出去。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快过去,羽虹的体温由烫手转降为温暖,我搂着她香汗淋
漓、滑不溜手的娇躯,心里计算着时间,预备配合着她的高潮,帮羽虹疏导凤凰
血的焚体高热,自己也同时吸取她的女性真阴,双方各蒙其利,这是我近几日都
在作的事。

  哪知道,就在我预备畅快喷射的那一刻,脑里突然传来警讯,那是我自己制
作的一个简陋魔法道具,放在岩窟外五十尺,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向我发讯。这
节骨眼上居然有人闯来,我吃了一惊,顾不得强行止住高潮的苦闷,连忙拔出抽
身,一面解除淫欲结界,一面躲回我平时藏身的隐蔽岩缝。

  迷幻烟雾本来是很棘手的一环,但因为迷烟是配合淫欲结界施放,两者结合
为一,淫欲结界一解除,迷烟同样随之消散,顷刻间就干干净净,半点味道也没
留下。

  (妈的,哪个天杀的东西挑这时候来打断?碍了老子的兴头,真是该死!

  我心里把来人的上下三代女性亲属都问候了遍,恨得牙痒痒,但理智上又已
经猜到答案,因为最可能追踪到羽虹形迹,跟随到这里来的,就只有一个女人。

  当脚步声踩着海水,出现在岩窟洞口,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现
身的人赫然如我所料,是一名身穿巡捕制服,英姿抖擞的少女,羽虹的双胞亲姐
姐,羽霓。

  与妹妹有着相同面孔,只是一头灿烂金发留长披肩,美丽的脸庞上少了几分
娇柔,多了一份身为姐姐的威严。羽霓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半浸在海水中的妹妹,
吃了一惊,一下子就抢了上去。

  乍然从高潮中退下,羽虹明显神智不甚清醒,看见姐姐来到面前,朦胧的眼
神还分不清是梦是真,没有作出反应。

  羽霓对妹妹的表现,可以说是毫不容忍,一抬起手,两巴掌清脆地响在妹妹
白嫩的脸颊上。

  「清醒一点!你怎么可以被那个男人搞成这样子!」

              第六章邪恶果酱

  羽霓连续几下耳光,清亮声音回响在岩窟之内,效果也与响亮声音成正比,
羽虹略显呆滞的眼神,慢慢回复了正常与清醒,先是注意到面前怒气勃发的姐姐,
跟着也察觉到自己的裸体。

  那并不只是普通的裸体而已。从愉悦的高潮中被打断,少女的胴体仍未从激
情中平复,嫣红的乳蕾、鼓涨的雪乳、遍体的香汗,到处都写满情欲的痕迹,任
谁都能一目了然,明白她在这里作着些什么。

  「姐姐,我……我……」

  面对世上唯一的亲人,羽虹并没有太多的羞赧与矜持,她们姐妹一向是相互
分享着心底最脆弱的角落,没有什么隐藏,所以在几声呜咽后,羽虹两手捧捂着
脸,一下子哭了起来。

  少女的啜泣声,在岩窟内来回回响,混在海潮波涛声浪中,听来倍显凄凉;
羽霓站在妹妹身前,为她拾起衣衫披上,遮住赤裸肌肤,口中则是斥责着妹妹的
作为。

  「被驻派到火奴鲁鲁岛后,你每次一下船就不见人影,我以为你是去了哪里,
结果居然是躲到这种地方,一个人在……」

  羽虹似乎对妹妹躲起来自慰一事甚感愤怒,激愤之下,叱喝丝毫不留情面,
也多亏她说起来毫不遮拦,我从她的话里头知道很多事。

  当初羽族随着李华梅离开诱里,在前来东海的路上,一些问题就已经开始发
生。

  羽虹得到奇遇,拥有凤凰之血、练成兽王拳,武功大进的消息,透过三大兽
族广在南蛮传开,羽族自然有所听闻。继承凤凰血的女性终于出现,群龙无首多
年的羽族有了领导希望,这本来该是一件喜事,无奈世上的事并非表面上看来这
般简单。

  对羽族而言,在南蛮之外声名大噪的霓虹,都不能算是「自己人」当一个外
人突然拥有领导权,又是以奇遇形式得到,纷争就会出现,而被兽族俘虏时的那
场香艳球赛,又成为最大的导火线。

  羽虹是怎样拼着生命危险,血战蛇族与巨神兵,这点没人看到,不过她在三
大兽族的战士包围下,是怎样情欲荡漾、心志崩溃,当众露出种种不能自控的丑
态,这点却是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同在现场打球的羽族女战士。

  以羽虹的倔强个性,自然不会去对外人解释,她在那段被俘虏的时间里,是
怎样受到我的奸虐调教,又被我改造肉体,所以才会露出这等耻辱羞态。这些事
情恐怕连她自己都深有罪恶感,甚至不敢对最亲的姐姐启齿,更别说对外人解释
了。

  沉默,就是一种罪恶。

  我相信羽虹并无意当什么羽族族长,也无意去争夺什么权力;这对坚持维护
正义的姐妹,只是一心守护自己的信念,因此守护着羽族,并不是想从羽族捞到
什么好处。但羽虹拥有凤凰血一事,却足以形成冲突的核心,因为忌惮她得到力
量后,会对羽族有不良企图,在前来东海的一路上,霓虹同样受到族人的排挤。

  权力斗争这种事情,不管到哪里都会存在,问题是霓虹运气不佳,让人抓到
可以攻击的痛脚,族人们完全漠视凤凰血的存在,把着眼点都放在那场裸体球赛
中羽虹的羞辱丑态,反覆提起;羽霓为了保护妹妹,一路上与族人冲突不断,可
是羽虹在球赛中所露出的耻态,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羽霓辩驳到最后,也只是更
增添自己的压力与痛苦。

  情形在来到东海之后,并没有好转,只是理所当然地继续恶化,这次霓虹被
调派到火奴鲁鲁岛来,固然是为了战略考量,但有很大一部份因素,是因为李华
梅察觉到羽族情形的怪异,把她们姐妹与羽族分开。

  之所以演变成这样,和羽虹的一味沉默有关系,因为每当人们询问她如何得
到凤凰血,她就守口如瓶地一语不发,任由旁人猜测,这自然助长了恶劣谣言的
传播。当然,也难怪她不肯说,如果要老实交代,那就要说出她是怎么被我玩弄
奸辱,以羽虹的自尊心,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羽霓数度逼问,都得不到答案,而且在离开南蛮之后,本来与她相亲相爱的
妹妹态度大变,不但拒绝与她再肌肤相亲,更不时要求独处,不再和姐姐同进同
出。

  看见一个女人宁愿自我抚慰,也不愿意让男人碰,这确实是一件很伤男人自
尊的事,我就这样被刺痛过,想来羽霓大概也有同样的感受,只不过她猜想不到
妹妹的遭遇,所以得出了一个狗屁结论,就是羽虹爱上了某个男人,所有的奇遇
都是与这男人有关,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妹妹才会与她断绝同性爱侣的关
系,变得现在这般古怪。

  看到羽霓推断出这结论,实在是令我感到啼笑皆非,别人误会也就算了,连
姐妹之亲都会有这样的误解,我还真是替羽虹不值。羽虹之所以拒绝同性欢好,
不是因为厌恶姐姐,也不是因为觉悟到同性恋不正常,而是被我伤得太深,像每
个惨遭强暴的不幸受害者一样,把性看作畏途,羽霓没有看出这一点,真是枉为
姐妹了。

  「……不管那个男人有多优秀,现在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凤凰血之苦,他知道
吗?他为什么不来陪在你身边?」

  「姐姐,不是你想像得那样……」

  相比起羽霓的疾言厉色,羽虹回答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一下子就被羽霓的斥
责声给掩盖。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事实根本已经摆在眼前了,你看看你被那个男人害得
多惨,现在羽族上下用什么眼光在看我们,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要用什么
方法才能为你洗刷耻辱,让大家重新接受你,而你却……」

  「姐姐你别再说了!」

  羽虹哭着喊了一声,打断了姐姐的说话,跟着就像只优美的垂死天鹅,把头
埋到膝盖间,轻轻啜泣,不再与羽霓对话。

  似乎感觉到妹妹的悲伤,羽霓也不再多话,收敛了身为姐姐的威严,收敛了
怒气与责怪,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到羽虹的身边坐下,柔声劝慰,帮妹妹轻轻梳
理她鬓乱的发丝。

  「虹儿你别难过,无论外头的人怎么看你不起,姐姐总是站在你身边……」

  对于正在伤心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类话语更具疗伤效果的东西了,羽虹的
赤裸双肩,在姐姐的安慰声中,慢慢停止了颤抖,啜泣声也平复下来。

  「其实别人怎么想,根本也不重要,从以前开始,我们姐妹就只有彼此,多
少悲伤的事,我们不都是一起度过了?你还记得吗?以前不管我们有什么伤心事,
彼此都能够感应到对方感觉的,那时候……姐姐和你多好啊。」

  羽霓的声音很轻,一面轻抚妹妹的金发,一面轻声说话,我几乎就听不清楚,
幸好密闭空间让声音变得大了些。不过,羽霓一手抚着妹妹发丝,一手却穿过披
着的衣衫,往羽虹赤裸的腰肢搂去,这动作让我觉得有点……

  「所以,虹儿你也不用想那个男人,只要有姐姐就好了,姐姐会永远保护你,
和你在一起的……」

  「姐姐!」

  当羽虹的手贴着妹妹大腿内侧,向腿根探索过去,终于惊觉到不妥的羽虹,
立刻有了反应,鼓动护身火劲,震开了贴近过来的羽霓,跟着就飞身而起,轻飘
飘地急掠出数尺,与姐姐保持距离。

  羽霓想要抢上前去,但羽虹展开兽王拳,金刚猿臂往地上重重一击,劲风飙
转,碎石飞溅,阻住了羽霓的去路,而羽虹眼神中所闪过的羞怒与坚决,更令羽
霓不得不止步停下。

  「虹儿,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你就这么爱着那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
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

  「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现在再说最后一次,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信与不信都由你。但不管如何……我们今后只是亲姐妹,不会再有你想要的那种
关系……」

  紧抿着唇,羽虹一字一字地说着坚定话语,本来就嫣红的嫩唇,被她银牙紧
咬,几乎红得快要渗出血来。

  「永远不会!」

  干女人干到一半被打断,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很不愉快;两姐妹气氛紧张地对
话,我却像个逃跑奸夫一样,赤身裸体在岩缝夹壁中躲藏,提心吊胆不说,背后
还给突起岩石刮得好生疼痛,这点也着实让我光火。

  不过,承受这些代价,能够探知霓虹之间的嫌隙,更进一步了解羽族目前的
状况,这一点实在是非常划算,让我大叹不虚此行。

  羽虹实在是一个非常倒楣的女人,旁人有了奇遇,都是就此飞黄腾达,发到
不能再发,她的奇遇却让她仆街到街尾,运衰得无以复加,但这样不算太糟糕,
至少对我很有好处,因为如果她不仆街,那我怎有机会趁虚而入呢?

  如今羽虹已经在我掌握中,虽然她甚至还没察觉我的存在,但我却已经得到
我想要的东西,在看到羽霓的愤怒之后,反而刺激了我新的贪念。

  天下男人皆下贱,一箭双雕是所有男人共同的喜好,甚至一箭七八雕都多多
益善,如果有机会,哪有玩了老婆不玩小姨子的道理?现在羽虹已经落入我的掌
握,依照正常男人的雄心壮志,我该把目标转向她姐姐了。

  整个火奴鲁鲁岛上,最美的就是三个女人,阿雪和羽虹我都碰过抱过干过,
剩下的就是一个羽霓,哪能不向她伸出魔掌呢?

  只是,羽霓本身并非庸手,尽管武功已经被妹妹超越,羽霓的武功仍在水准
之上,如果我暗中偷袭,配合两只魂兽的威力,应该有相当把握擒下羽霓,但不
保证只生擒而不死不伤,而且更不保证能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不惊动旁人。

  火奴鲁鲁岛上人来人往,如果我和羽霓动手,很容易就惊动旁人,只要随便
几个人看到,就对我大大不利。况且,现在我每天能溜出去的时间有限,要偷偷
修练魔法、偶尔溜去岩窟偷奸羽虹一下,那还可以,但要像南蛮时候那样,藏起
一个人来整天亵玩,这点却万万不能,所以用强一途是计决没有可能。

  不能力敌,便当智取,这是我一直信奉的道理,但到底该怎么智取呢?

  盘算起比较有效率的手段,具有最大可行性的做法,似乎就是下毒,说到这
一点,真是令我兴奋不已,因为调配各类药草,正是我的最强项,尤其是解开黄
晶石之秘后,我又多得到一大批珍贵配方,只要一想到有机会作测试,就让我感
到满心欢喜。

  说起来,有一件事情真是让我觉得巧合,法米特当年可能和我一样,是一个
非常精擅药物之道,并且对使用药物有高度兴趣的人。从身为魔法学徒的时候,
法米特就常常调配一些乱七八糟,有创意却没意义的药品,再配合淫欲结界,让
他在魔法尚未大成之前,就能够过着非常香艳的浪荡生活。

  淫术魔法大成之后,法米特再也不必凭靠催情药物去奸淫女性,倾慕他威名
与魔法而主动献身的女法师、女骑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却仍不断创造魔
法药物,在床第间测试使用,并且详细纪录女性服用后的每一份反应,对自己能
在药物研究上超越前人的成就深感自得。

  这些讯息,从他写在笔记中的大小注解里,我可以很清楚地阅读出来,对于
能够继承到他的心得,我也非常骄傲,因为在个人性情上,我与他确实是同一类
人。

  过去我所听到的故事中,那些弱小的主角偶得奇遇,获得武学秘笈,完全练
成秘笈武功之后,固然是天下无敌,但是在练成之前,秘笈中总有一两样特殊技
艺,能让弱小主角在艺成前保身逃命,或许是强力的护身硬功,或许是神妙的轻
功步法;而在这本淫术魔法书中,法米特遗留给弱小如我的护身礼物,相信就是
这些药草配方了,因为除了一些牵涉到魔法的特殊药草,剩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
个普通人,都可以自行前往药房抓药调配。

  要把矛头针对羽霓,我遍思自己所熟知的各种药草,每一种药草都有不同的
调教手法配合,也会导致出不同的成果。

  法米特对于人体内分泌、神经系统的深入了解,真是堪称天下无双,在他的
调教手段下,可以把一个普通的正常女性,变成稍一裸露肌肤就情欲荡漾的暴露
媚女;乳房肿胀出你,挤奶比寻常交合更易高潮的发情奶牛;终日渴求性欲,看
见男人性器便口水狂流的花痴艳妇;肛菊远比肉穴更为敏感,连排泄都会获得快
感的堕落母兽。

  种种记载于黄晶石内的调教与改造,令我看得叹为观止,不晓得法米特到底
作了多少临床实验,完成了多少香艳的肉体作品,才能够整理出那些纪录,但就
连法米特自己也承认,多数调教具有不可逆性,效果一旦产生,就不可能再回到
从前的样子,所以使用上必须慎重。

  考虑到各种使用上的后果,还有我所需要的效果,我在法米特的诸般魔法药
草中,决定了要使用的策略。

  法米特固然开发出了许多奇幻药物,效果各异,但如果以「控制」为考量,
最具实用性的,就是会让人成瘾的魔药。可卡因、鸦片之类的罂粟药物,也具有
让人上瘾的效果,但这些东西可以透过其他药物来中和,进而戒除,法米特却在
这上头更进一步,用魔法调制药品,一旦长期服用成瘾,药力不只侵蚀人们的肉
体,甚至还深入魂魄,若是得不到独门解药,就会渐渐被失控的药力煎熬癫狂。

  调配这个迷幻药,其中的各种材料都不是大问题,有些尽管昂贵,可是只要
能用钱解决,就还好办,但最重要的部分,却是含有施术者基因密码的体液。

  既然是以控制为目的,「认主」功能就是重点。每个人的体液当中,都含有
每个人不同的基因密码,以此为主要药引,上瘾的患者才会听从施术者命令。唾
沫、汗水,都是体液,但一般术法中所使用的体液,仍是以人血为主,黄晶石中
的记载也是建议使用人血,但是在篇尾有提到另一点。

  让人成瘾,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服用,但如果是使用暗中下药这类的阴损手
段,未必能有足够时间进行,这时如果不考虑后果,有一样东西的效果是血液十
倍,那就是施术者的精液。

  我必须说,法米特的这个设计实在很贴心,完全考虑到了我现在的处境。霓
虹两人都有相当警觉性,我暗中弄鬼,早晚会被发现,要在她们察觉前达到目的,
我需要一些强效手段,而法米特替我考虑到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积极调配药物,把所有材料收购齐全后,就一个人躲到暗
处,悄悄地自渎打手枪,把精液挤弄出来。

  平常男人自渎需要色情书刊,我却只要看阿雪的背影就很够了。她晃动的乌
黑长发,莲藕般的裸露胳膊,浑圆肥厚的屁股,围裙下几乎要蹦跃而出的硕大乳
瓜,还有拖地时灵活勤快的摇摆动作,彷佛每一处都发出诱惑的流星,纷纷飞坠
向我,令我兴奋不能自控,快活喷射。

  本来暗中下毒最麻烦的一步,是如何把毒药送进目标的口中,不过我的地利
优势已经解决了这个困难,不管是羽霓或羽虹,她们姐妹的每餐伙食恰好都是由
这间厨房包办,再由勤务兵领取分送,我占住了食物的源头,要动手脚是再容易
不过。

  要掩饰精液的颜色与味道,可以直接下在菜里,不过那样等若要四大金刚帮
忙,否则他们一试吃菜色,不出事才怪。山不转路转,饭菜不能作手脚,我就下
在饮品里头,只要请四大金刚帮点小忙,把菜煮咸一点,我就不相信羽霓不乖乖
把附餐饮品喝光。

  最后的技术难题是饮品。用什么饮品最能掩饰精液的腥味呢?黄晶石的建议
是奶水,不管牛奶或羊奶,效果都不错,但火奴鲁鲁岛上要弄到这些东西,要走
到岛的另一侧,非常麻烦,而我又是个懒鬼,不愿为此多花时间。

  幸好,我自备一头乳汁甜美的奶牛,现挤现有,新鲜温热,根据我贿赂勤务
兵得到的报告,羽霓对我们餐厅提供的牛奶非常满意,频频追问是产自哪个农场,
又是吃些什么饲料才产出这样高品质的奶水。

  (什么饲料?傻妞,和你喝下肚的是同一款白果酱饲料啦!

  我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有些怪异,结果每次挤完奶水,阿雪都通红着
脸,问我到底在作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

  「没有你的事啦,奶牛。」

  我不愿让阿雪知道太多,免得多生事端,若让她晓得我用她的奶水为恶,大
概心里也不好过吧。

  由于顾忌被羽霓认出,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是用钱贿赂送饭的勤务兵,
让他帮我留意羽霓的反应。虽然还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连续几天,听到羽霓好
像很期待他送饭出现,最后一次甚至是才接过食盒,就抢先打开盛装奶水的罐子,
大口吸气,似乎甚为陶醉的样子。

  听起来,计划已经初步成功了。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进行的过程却仍有意外变化发生。

  打从我来到火奴鲁鲁岛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会与霓虹在饭堂碰头,但没想到
那个契机来得如此之快。

  我们的厨房外头,搭了一个能遮风雨的草棚,平时到了用餐时间,士兵们就
会轮番照号码来这里用餐,算是一个简陋的饭堂。那一天,午饭时间刚过,用餐
的反抗军士兵们散去离开,我和万藏一起打扫饭堂,预备等一会儿进去用餐,结
果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开口就要吃饭。

  这个男人衣衫褴褛,看来像是落魄的乞丐,才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气味;
但他身上遍布的伤痕却令人怵目惊心,许多地方都是伤上加伤,绝不是单纯只受
了一次伤害,而是连续多日都受着类似而重复的创伤,才会有如此效果,我脑里
马上就浮现了一个名词:「拷问」「饭……给我饭……」

  那个男人跌坐到一张板凳上,拿起茶水便喝,但杯子还没碰到口唇,就一口
鲜血喷洒到桌上,看那情形已经伤及腑脏,回天乏术,无论我们理不理他,这家
伙顶多再拖一时三刻就要倒毙了。

  他吃力地伸出手,喝了那杯凉茶,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神望向我们,几乎细不
可闻地说话。

  「人们都说……火奴鲁鲁岛上的饭堂……不管什么人……只要肚饿……都可
以来吃饭……」

  我身为这间饭堂的一份子,从没听说有这规矩。假如来的是个乞丐,还可以
说施舍一碗冷饭残羹,但这家伙却比乞丐危险上百倍,没等我出口赶人,麻烦已
经被他牵引过来。

  脚步声与马蹄声一起出现,几十名反抗军士兵在下一刻出现,把饭堂团团包
围起来,为首的一名军官下来说话,言词似乎有点礼貌,但语气却很骄傲,说要
我们让到一边,别妨碍他们缉捕战犯。

  如我所料,日前连场海战,反抗军虽然不讨好,却抓了几名黑龙会士兵当俘
虏,严加拷打,逼问黑龙会的军情秘密,连续几天下来,俘虏死了九成,今天不
慎被一名快咽气的俘虏拖命逃跑,好死不死竟逃到这里来,反抗军惊怒交集,衔
尾追来,要把这人捉拿回去。

  其实,就算他们不抓,这名战犯伤势如此之重,也活不了多久;站在军民合
作的立场,我更没有理由抗拒,早点把麻烦人物赶出去,可以早一点做生意,但
万藏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虽然耳聋,万藏仍能凭靠唇语,读出对方的要求,怒气冲冲地一口拒绝,表
示一入饭堂,就是饭堂的客人,在这人吃完饭离开前,谁也不能动他。跟着,当
对方预备强行拉人,万藏拔出了那柄切割牛猪的厚背大刀,刀刃一挥,钝钝的黑
光闪过,两名士兵的头发贴脑削去一大片,吓得跌坐在地,屁滚尿流。

  冲突就此展开,起先对方是占了人数优势,但万藏却展现出以一当百的猛将
气魄,跟着当四大金刚全部现身,那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旋风扫落叶,虽然那些
士兵陆续增援,人数达到百人之众,但战力上却完全不是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得
东倒西歪,不成人样。

  这样的情形,恰好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本来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四大金刚作
菜、屠宰切割的动作,有些不是寻常厨师能够作到,或许他们就像我家里那些老
贼一样,大隐于市,实则身负上乘武功,这个猜测如今完全正确。

  十藏的神力金钩、撼山铁拳,每一击声势都若排山倒海;百藏的八臂暗器,
收发神速,人所难防;千藏虽然盲目,但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他绵掌之上,把所有
敌人当作是面团一般,轻轻一掌,力量直透腑藏;至于万藏,尽管耳中无声,但
是在寂静的世界里,他的厚背杀猪刀却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偏失分毫,大刀纵横
挥舞,点穴折骨,杀人不见血。

  这四个巨汉并肩站立,联手作战,气势直摧千军万马,像一阵狂风似的,眨
眼间就把百多名士兵打得哭爹喊娘,连同那些有名号的职业佣兵、骑士、剑手,
都通通打出饭堂外,不让他们进来一步。

  羽霓是第三波赶到的援军,但却被十藏给拦下,双方斗了几回合,已经连吃
了我多日「补品」的她,不知是否受到影响,明显略逊一筹,但在胜负分晓之前,
羽虹赶了过来,战情登时改观,羽虹一个人力压四大金刚,斗得如火如荼。

  炽热的火红气劲纵横扫曳,羽虹和四大金刚一时间难分胜负,旁边的人则是
看得眼花撩乱。

  羽虹该是知道自己不能久战的弱点,我看她正要催加力量,速战速决,这时
一个呼喝声音,令全场都停下手来。

  「住手!」

  巨喝声音如同狮子大吼,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直响,一个穿着厨师围裙、戴
着厨师高帽的大胡子男人,从厨房中走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叉烧面,缓步来到
那名逃兵的面前。

  那就是我们饭堂的大当家,加藤鹰。

              第七章饭堂规矩

  在那一刻,周围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看着加藤大当家缓步走出来,去到那
个俘虏的面前。

  刚刚那一啸之威,震倒虎豹,无论武道高手或寻常士兵,全都给震慑呆住,
浑然忘了反应;至于我们这些熟悉大当家胆小怕事风格的人,眼见他突然转了作
风,吃了一惊,眼睁睁地看他走出来,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叉烧面,在唯一的客
人面前放下。

  猪骨汤头作底,佐以香料,分三次炖熬,连续煮上二十四时辰,不断有人在
旁舀出杂质,沥净汤头,让猪骨浓汤的滋味浓郁而醇厚;配上手工打制的面条、
细心卤煮的叉烧肉,还有细碎的嫩笋与青葱,被滚烫猪骨汤的热力一逼,馥郁香
气芬芳四溢,逗得周围众人馋涎欲滴,食指大动。

  这一碗平实中见真功夫的面条,就摆在那个俘虏的面前,这时,周围很多人
都流露怒容,那主要都是新加入反抗军的成员,像我一样,不明白这间专门为反
抗军提供料理的饭堂,为何甘冒大不讳,让一名脱逃的敌军俘虏进来用餐?

  一百多双眼神,全都集中在一处,那个压力可想而知,但是端碗的手却没有
丝毫摇晃,平稳地放在顾客的面前。

  「请用吧。」

  那个神智模糊的濒死俘虏,好像被这一句话给唤醒,忽然捧住面前的面碗,
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面条,一时间整个饭堂寂静无声,就只剩下他狼吞虎咽的进食
声音。

  我相信有人和我一样,觉得不妥、觉得古怪,但看他吃得这般认真香甜,像
是在享受着生命中最精华的部分,当下谁也不想去打断他,就看他这么连汤带面
地整碗吃个干净,对守候在面前的厨师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突然倒在桌上,动
也不动。

  光从那个姿势来看,他很明显是已经断气了,临死前还能饱餐一顿,也不枉
了。这下子问题解决,但新的麻烦随之衍生,抓不回俘虏,反抗军那边失了面子,
为了挽回颜面,就只好迁怒在我们饭堂这边。

  要迁怒卸责,这些军官无疑咬到一根硬骨头,四大金刚没有一个是怕事之辈,
听到那边要追究责任,四条大汉毫无例外地冷笑出声,各自舞弄着手上的兵器,
好像预备冲锋陷阵似的散发杀气。

  霓虹两姐妹不为这股气势影响,反而抢前了一步,一场冲突眼看就要发生,
结果加藤大当家排众而出,站在四大金刚身前,进行解释。

  「我们饭堂是与军方签订合同,专门提供伙食的,但除此之外,这个饭堂也
有个规矩,诸位或许是新到东海,所以不知道。从这个饭堂建立的那天开始,我
们就许下心愿,不管客人的出身立场,贫富贵贱,只要他来到这所饭堂,要求用
餐,我们就绝对满足他的希望。」

  不卑不抗,加藤鹰把这些解释说完后,表情回到了平时那种胆小怯懦的样子,
双膝一曲,居然跪倒在一众军官之前,向他们表示道歉。

  四大金刚向来以加藤鹰马首是瞻,忠心追随其后,别说是下跪,就算是跳海
也会跟着去,尽管每个人面上都闪着屈辱,但在加藤鹰跪地叩首的那一刻,后头
一阵骚乱,四名残障人士也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这种近似摇尾乞怜的动作,让一众士兵大笑起来,恐怕连他们都没想到,刚
才还把他们教训得哭爹喊娘的一群狠角色,忽然间就成了好欺负的软骨头,那阵
阵笑声中所蕴含的轻蔑,确实是让人不太好受。

  我身为饭堂的一份子,当然也跟着跪了下来,但却不是因为追随加藤大当家,
只不过是考虑到霓虹在前,距离太近,我光是用污泥涂黑脸可能不够,还是跪下
去面孔朝地安全一些。

  有霓虹在场,情形没有进一步失控,因为这些新加入的年轻军官,多少都想
在并蒂霓虹之前表现点好形象,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埋下了冲突的因子,
但在霓虹离去前,跪伏在地上的我偷瞥她们表情,那种似惋惜、似不解的神情,
让我非常地印象深刻。

  霓虹来去匆匆,没有把我给认出来,阿雪与紫罗兰也够聪明,一直躲在厨房
里没有出来,只是在事后对我们连声赞美,说这间饭堂的开设宗旨非常伟大。

  这次的事件,短短时间内便轰传全岛,在这之后,那些新加入的士兵来此用
餐时,望向厨师与伙计的眼光都带着几分古怪,其中一些自负武功了得的军官,
更是直接向四大金刚提出挑战,不过这些要求全部被推拒就是了。

  对于那些土生土长的老兵,他们的眼神与姿态并没有变化,在饭堂里总是表
现得客客气气,换言之,他们早就知道这间饭堂并不寻常,也清楚饭堂的宗旨与
理想,所以那天在一众士兵撤退后不久,火奴鲁鲁的司令部秘密派使者过来,向
饭堂中的各位道歉,表示不知究理的新兵太多,他们很难管辖,请我们多多体谅,
不要见怪。

  说老实话,我和三大金刚平常都是被千藏训话训惯,也挨惯他的铲打后脑杓,
但那天看他端坐椅上,把使者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十足十就是高阶军官统驭下
属的气派。

  私底下,我在大家打牌的时候,对此事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明明有着一身
不俗武功,为何会甘心在这当一名厨师。一个武学好手有功不练,跑来学煮菜,
还可以说是神经病,但是四个武学好手一起跑来当厨师,这听来就像某种阴谋了。
人都有欲望,拥有力量的人,欲望也特别强,我不相信自己真碰到了一窝无欲之
人。

  这些询问当然也得不到结果。四大金刚对于他们的过去守口如瓶,也不愿意
提到他们的一身武艺,每次我把话题绕到那边,他们就把话给岔开,顾左右而言
他,听得我一头雾水,等到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要担负起
明天的挑水工作。

  浑帐!我的上家、下家、对家肯定是一起作牌。千藏那个毒辣的瞎子绝对有
份,说不定还是百藏用他的八只手弄鬼,不声不响地暗中传牌。

  四大金刚这边问不出东西来,加藤大当家那边更是有如老鼠拉龟,没有下手
的地方。在那场骚乱后不久,他私下对我说话,吞吞吐吐地表示给我添了麻烦,
他非常过意不去,向我致歉等等。

  看这个大胡子一面摸着头发,一面低头道歉,那种谦卑惶恐的样子,真像一
个满街找壮阳药的不举懦夫。但我却不会忘记,那声震慑住两方杀伐的狮子大吼;
也绝不会忘记他在百多人的压力环伺下,是怎么挺身而出,坚持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阿雪更不可能探听到什么,反而是久违的茅延安带了
情报给我。

  在我执行起赌债,一大早就翻过山头,去挑水运回的路上,遇到了茅延安。
这个不良中年的穿着随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结束了一夜风流,从某张床上溜了
出来,神清气爽,笑咪咪地对我打招呼。

  「贤侄,你好啊,听说你寄身东海厨艺训练学校,龙虎际会,相互磨练,前
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贺啊。」

  「贺你老母!你这不良中年为什么这么好色?每天晚上都出去搞,你不怕精
尽人亡,也该怕得性病啊!」

  「哈哈,不是大叔我无德好色,实在是司令部那边太多荡妇淫娃,美色主动
送到嘴边,不咬一口对不起自己啊。」

  茅延安哈哈大笑,显然他短暂的军旅生活甚是春风得意,而他更主动告诉我
一些关于这个饭堂的情报。

  火奴鲁鲁岛上的这间饭堂,是当初李华梅提督命人建造,并且指定由这间饭
堂负责处理全军伙食,最早只有一个人,慢慢扩张到如今的规模。

  「但真正不得了的,是大厨师加藤鹰,这家伙现在虽然是个厨师,过去却是
反抗军的大将,战功彪炳,武功卓绝,听说是一名很不得了的人物,只不过在他
声势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退役,从此性情大变,不再插手反抗军与黑龙会的战
争,算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茅延安的话,证实了我部分的猜想。加藤大当家身怀绝技,过去果然有一段
辉煌岁月,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曾任军职,还是反抗军那边的大将,那到底是什么
事情让他性情大变,抛开堂堂的将军不作,跑来当一名微不足道的厨师呢?

  「详情就不清楚了,但是根据我的打听,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位加藤先
生可能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故事喔!」

  这个消息让我颇感兴趣,但一时间是查证不了什么的,我转而向茅延安询问
目前的战况。

  「哦,这个啊,情形好像不太乐观耶,蓬莱岛那边的消息现在联络不上,但
是最后得到的讯息,黑龙会好像把大部分的军力都调去攻击。」

  「哼,用幽灵船搞得这边疑神疑鬼,封锁住火奴鲁鲁的兵力,趁机集中主力
攻击蓬莱,黑龙会算盘打得响亮,计策也很毒辣嘛。」

  「不只是幽灵船,黑龙会派在火奴鲁鲁战线的舰队中,有一名高手非常厉害,
你不能太过大意。」

  刚到岛上的时候,我就听说黑龙会派出两只舰队,伺机攻击火奴鲁鲁,只是
因为两只舰队的主帅各自负伤,所以攻势并不凌厉,其中之一的天海幻僧,那天
在海战中我已经见过,确实是一名妖邪诡异的术者,但没交过手,真实本领如何
却是难测,不晓得另一名海将军是何方神圣。

  「天海幻僧是忍者出身,精擅水系术法,这点倒也还罢了,另一名海将军武
奸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喔。」

  「啥?武奸一勃?」

  「不是一勃,是异魔,发音要正确,人家勃不勃起与你有何干系?这人勇猛
强悍,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自负武勇,最喜欢找高手比
武过招,留下对手的头盖骨当收藏,号称不败魔将。」

  「不败?他不是受伤了吗?那是谁打败他的?」

  「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上没人能杀他败他,上次大海战一个
人去单挑李华梅提督,被她斩成重伤。不过李提督也无法取他性命,所以被人改
了外号,现在人称不死魔将……嗯,之前他伤势严重,天海幻僧术法虽精,但没
有武者配合掩护,战力有限,但司令部最近得到消息,这头异魔的伤势痊愈,即
将重返战场,到时候敌人肯定有一波凌厉攻势,你要小心了。」

  茅延安的表情慎重,一点儿戏的样子都没有,显然对方确实是有些门道,需
要小心,不过我和阿雪只是个饭堂伙计,不必上阵作战,就算敌人杀来,也有四
大金刚保护,安全无虞,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用上战场,还有别人要啊,那两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如果被别人打
坏了,你不是心痛得要命?这点你我心照不宣,你不用否认啊。」

  「我没有打算否认。」

  茅延安的提醒,让我多了一份警觉,但事情确实更加棘手。要暗中弄鬼,慢
慢摆平霓虹,把她们两姐妹各个击破,却又要设法保护她们周全,不让她们在战
场上被敌人伤害,唉……一个好男人真是不容易当啊。

  结束了与茅延安的谈话,回到厨房岗位后,我并没有急着去求证些什么。在
江湖上打混的人,谁没有一些伤心事,能让一个人抛弃名利权位,退下来当一个
平凡厨师,那想必是很酸楚的心痛,这种东西随便去问,等于是找死。

  我不多问,只是暗中观察,主要的精力仍是花在霓虹两姐妹身上。

  被姐姐发现之后,羽虹有两天的时间不去岩窟,令我枯等半个下午,但是到
了第三天,她仍是忍不住重新回到岩窟,再次投向那个能舒缓她身心压力的羞耻
春梦。

  人心是一种很奇妙,也很脆弱的东西,如果让羽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要
她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她恐怕宁死都不肯屈服,但当她认定那只是个梦境,作个
梦就能把肉体的痛苦消除,还能稳定战力,她就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在梦境里
摇摆雪臀,狂野地抛甩金发,尽情享受肉欲的畅美滋味。

  这是我的目的,让羽虹再次习惯与我的欢好,等到她有一日从梦中醒来,发
现这一切非梦是真,已经着迷成瘾,不能自拔了。

  同样处于成瘾困境中的,还有一个。

  那个配方,称之为「莹晶玉」我不知道法米特的魔药,到底有多少效果,也
不会蠢到拿自己去作人体实验,所以羽霓在连续三餐服用我的莹晶玉后,到底有
多少成效,这点我也非常好奇。

  之前对羽虹的调教,是不限定对象,让她的肉体反应与暴露羞耻连结,最后
只要察觉到自己正在人前暴露肌肤,就会快感如涌,由肉体改变心理,变成一个
暴露浪女。

  这次对羽霓却有所不同,是希望她对我每日三次的莹晶玉,渐渐上瘾,最后
一旦得不到补给,成瘾后的禁断作用就会出现,让她体内的肉欲需求失控,饥渴
难耐,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不到满足,除非能够再饮下那个令她上瘾的东西。

  这个方略非常龌龊肮脏,但想到成功以后的效果,就让我感到极度兴奋。

  有女人可上还要打手枪,绝对是男人的耻辱。为了达成终极目标,我不辞劳
苦,常常找来阿雪,让她蹲跪下来,解开上衣,露出波澜壮阔的上半身,用那双
雪白肥硕的高耸巨乳,夹住我的肉杵,慢慢地搓揉弄硬,打着她独一无二的H罩
杯奶炮。

  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搜集莹晶玉的药引,如果克制不住,喷洒在她滑嫩如
脂的乳肉上,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我总是让阿雪张开小口,用她温暖的小香舌
缠绕肉杵前端,每次喷发,都由她一滴不漏地舔吸干净,含在口中,再慢慢吐到
瓦罐里。

  让我最疼惜的阿雪作这种精液容器任务,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许下次该
考虑训练羽虹口交,这样就不用一再偏劳阿雪,毕竟姐姐的食物,由妹妹负责料
理,算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最近几天,我和羽虹仍是频繁地合体交媾,但我却没有一次射在她体内,反
而都是及时拔出,转射在瓦罐之内,作为供给羽霓的晚餐饮品。

  我无法实际得知羽霓服用莹晶玉后的效果,只能由送餐勤务兵的口中略知一
二,但又不能问得太勤,免得让人看出问题来,心中着实焦躁。不过,依照羽霓
的个性,发现妹妹偷偷躲起来自慰,她没理由不闻不问,现在连续几天我和羽虹
在岩窟中搞得天翻地覆,却从没看到羽霓前来,制止妹妹躲起来作春梦的可耻行
为,显然是有了些变化。

  越想越是心情急切,身为一个施术者,不能看见自己的术法与药物造成何种
效果,感觉实在是很痛苦,几经思索,我从黄晶石中再找出了一个神奇术法。

  隐形的术法难度太高,内中虽有相关记载,但缓不济急,不是短时间内能派
上用场,可是有一个简易魔法却好练得多,那是一种美容魔法,本意是让术者的
皮肤变得白皙,但更进一步就研发出转变肤色的能耐。

  服用几味草药,我在肩头刺上无形符文,开始高声唱咒,「古老的性欲的精
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
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精灵!」

  正如同之前以淫欲结界配合施展迷幻魔药,黄晶石中记载的各种术法,几乎
都是配合淫术魔法书的基本形式来施放。我用压抑过的力量,召唤出三只淫精灵,
让淫精灵以我为目标,飞窜入我的体内,刹时间,一股热流让我像火烧屁股似的
叫了起来。

  「好烫!好烫!」

  用以攻击,百多只淫精灵一次进入人体,可以令武术好手欲火自焚,但压低
数量、配合适当符文后,入体的淫精灵就会进行「手术」我的肤色瞬间发生改变,
变成像十藏那样的黑人,肤色深得像是木炭一般,对镜一看,几乎连自己都认不
出来。

  术法成功,我找来负责送餐的勤务兵,藉口我倾慕并蒂霓虹的美丽,希望能
够多接近观视,用十枚金币的代价,收买他把这个月的送餐任务交由我代理。坦
白说,十枚金币说大不大,但在手头拮据的此刻,花起来真是肉痛,再不想办法
弄点进帐,我就真要一贫如洗了。

  当全黑的我再经过巧妙地变装,怀里藏着秘密武器,手里端着食盒,来到羽
霓的住处,她开门让我进去,果然丝毫认不出我来,只把我当作一个新到任的小
兵。

  我一声不吭,为羽霓摆好碗筷,一面趁机用贼眼偷觑着她。没有作战,羽霓
只是穿着着简单的便装,上半身是黑色的毛线衣,搭配着深紫和粉红横条纹的领
巾,然后是一件黑色毛线裙,裙摆下面是黑色丝袜和尖头箭靴。

  纵然穿着便装,羽霓仍是把自己包得紧紧,决不让男人多占一分眼光便宜。
不过,女性的躯体之美,并不是遮住了肌肤,就什么都看不到,小巧可爱的胸部,
将厚毛衣撑得微微鼓起,裙下的一截大腿好细,光泽可人;小腿则是线条优美,
搭配上丝袜后,更让人感觉那是可爱和性感的集合。

  两姐妹一胎所生,相貌与身形都是一模一样,我看见羽霓,很自然地便想到
羽虹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媚态,心头顿时一热,当下不敢多话坏事,快手快脚摆
好碗筷,拿出料理,退到一旁去。

  在我摆设食具时,羽霓一直离我远远,似乎不愿我这个臭男人靠近一步,看
来在羽虹与她渐生嫌隙的同时,她对男人的不信任和嫌恶感都更为增加,这样固
然为我增添了难度,但我喜欢有挑战性的目标。

  对于这样的女人,怎样能让她减低戒心呢?我特别表现得竭诚惶恐,但羽霓
不愧是吃巡捕的公家饭出身,警觉心远比妹妹强得多,每一道菜肴都先测过,那
种特殊的魔法银针,有光明系的魔力封藏其内,能够化验出所有毒物,甚至还能
对几种黑暗魔法的毒咒提出警告。

  如果我在菜肴里头下毒,现在等于是自投罗网,但我在暗呼侥幸的同时,却
察觉到一点颇堪玩味的地方。羽霓虽然好整以暇地验毒,可是她的视线却明显不
在手中银针,而是随着我的身形打转。

  区区一个我,哪有这等魅力?所以她真正在看的,是放在食盒中最末一样的
瓦罐。我察觉到这一点,刻意把拿菜的动作放慢,迟迟不将那盛装饮品的瓦罐取
出,时间一长,羽霓果然就有些神不守舍,目光随着我而移动,尽管她一声不吭,
但眼神中的催促意味,却是越来越急切。

  我心里发笑,终于慢吞吞地把瓦罐放在桌上,才一离手,羽霓就好像一个见
到浮木的溺水者,闪电抢过瓦罐,掀开盖子,浓郁的乳汁甜香顿时满溢;她完全
忘记验毒,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就把瓦罐中的乳汁一口饮尽,咕噜咕噜地大口
喝下。

  (嘿,臭婊子,喝得这么过瘾,这下你还不中计?

  看见羽霓吞饮下莹晶玉后,明显得到慰藉,舒爽得闭上眼睛,欢喜赞叹,一
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满足样子,我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已经是很显著的依存效
果,羽霓对各种食物都那么小心,却全然没发现莹晶玉对她的影响,这岂非是很
可笑?

  舍不得放下空的瓦罐,朝里头深吸两口余下香气,羽霓的气色好像一下子容
光焕发,红唇边出现可人的微笑,就连一头金发都倍显灿烂,闪闪动人的美丽,
像是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石,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但这种美丽却不健康,因为欢喜之情一闪即逝,羽霓看着空掉的瓦罐,脸上
露出失落的表情,惋惜自己无法多喝一杯,却对面前几样香喷喷的菜肴与米饭不
看一眼,已是食欲尽失。

  我自暗揣了揣藏在怀中的东西,心知羽霓一定会对我说话。

  「你还站在那里作什么?把东西收走,你可以退下了。」

  对四大金刚用心烹煮的菜肴失去胃口,羽霓注意到我的存在,露出厌恶表情,
挥手要我与这些菜肴一起自动消失。

  「羽大捕头,你好像很喜欢这些上品牛乳啊?这是我们火奴鲁鲁岛的特产,
身为火奴鲁鲁人,真是我们的荣幸。」

  为了诱她上当,我故意装得傻头傻脑,说这些牛乳是加藤厨房改良研发,尚
未能普及推出,只有岛上的贵宾才能饮用,将来一定会成为火奴鲁鲁的特产,名
扬四海,到时候希望她能帮我们广告宣传,担任我们的牛乳女郎。

  羽霓对男人向来是厌烦嫌恶,但我一字一句,却都命中她最想知道的事物,
加上我巧妙诱导,她虽然不愿意与我多话,却忍不住向我问起牛乳的相关事宜,
那头乳牛体质如何?吃什么饲料?每日产乳多少?

  因为上次的冲突,羽霓不愿意再靠近饭堂,更不可能去向那边求证,所以就
任由我信口胡诌。当我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表示可以每天帮她多带一罐牛奶过来,
她口中虽然不置可否,眼中却闪出喜悦的神色。

  「不过,如果你那么喜欢这些牛奶,我这里还有一个点心,里头酱汁就是用
那个牛奶调的,我看你什么东西都没吃,或许……」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包夹腌肉的三明治,那是我自己做的简陋东西,味道想
必不怎么样,抹上莹晶玉后肯定有异味,本来还不太敢拿出来,但我观察羽霓的
样子,觉得风险不大,便大胆地把这三明治拿出来。

  「给我!」

  东西才一拿出手,羽霓出手好快,也不顾从男人手里夺取东西的肮脏,马上
一把抢过,只不过顾着仪态,没有当着我的面狼吞虎咽,而是背转过身,一口一
口地把三明治吃下去,细嚼慢咽,仔细品尝每一丝鲜美滋味。

  吃东西的样子很美,不过,当我看到羽霓的嘴角溢出一丝白浊酱汁,而她香
舌轻舔,万分珍惜地把那抹黏稠的乳白汁液舔回口中。

  相信我,那一幕真是会让人笑到勃起!

              第八章火羽蝠翼

  有了这个贿赂得来的职务之便,我接触羽霓的机会变得多了,真让我后悔没
有早点进行这一步。

  除了能够观察用药结果,还有确保下药成功外,每次碰面说个十几句话,累
积起来,让我慢慢和羽霓有了接触。

  我发现,羽霓待人的态度其实不错。她是反抗军的贵宾,本身又是成名人物,
出色的相貌更让周围人群簇拥讨好,众星拱月,但她从来不显出任何骄贵气派,
平等地看待任何一个下人,无论是高阶军官或小兵,她都一视同仁,有礼而得体
地对待每一个人,但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女人。

  有两种人,羽霓毫不留情地表示憎恶态度:第一种就是与她正义观念有所抵
触的恶人,在东海那自然就是黑龙会,而包庇这些恶人的人,与恶人同罪,所以
饭堂里头那些男人,也是恶人党羽;至于第二种,那就是……男人。

  幼年时候的心理创伤,给了羽霓相当大的影响,让她从此拒绝男人,转向与
女性欢好,尤其是在最亲密的妹妹都出现嫌隙后,这种倾向更显得严重。以前在
南蛮,她还对男性中比较卓越的人物,如方青书、茅延安,表现出几分敬意与礼
节,现在却避之远远,因为男人又多了一条罪状,抢走她最心爱的妹妹。

  起初,我曾以为羽霓对我的嫌恶,是因为看不起我这个卑下的小兵,但后来
才弄清楚,她并非嫌弃我的身分,而是厌恶我的性别,这点让我满高兴的,因为
心理创伤可以被原谅,肤浅愚蠢却不行,如果她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肤浅三八,
我根本不想花时间弄她上手,直接一帖毒药让她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省得
以后给我的羽虹灌输不良观念。

  我尽量把自己装得单纯无害,因为就羽霓的个性来猜,一个呆头傻脑的男人,
只是招来她的轻视,但如果是表现得英明杰出,就会引起她的戒心,这点对我的
计划不利。我的伪装良好,又多少从羽虹身上猜到羽霓的脾气与喜好,一言一句,
恰到好处去讨她喜欢,结果不用多久,羽霓就对我卸除戒心,偶尔会与我讨论或
问起一些事情。

  单纯这样并不够,羽霓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禅门武学,于内心宁定大
有好处,莹晶玉的影响进展不够快速,当初羽虹是因为甫落我手,就被我强行夺
去童贞,破去她的禅功修行,对付她姐姐却不能如此,所以我必须另出奇谋。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某一天的午膳时,我故意装作很紧张、不安的样子,迟疑地提出要求,说是
想要羽霓抹汗的手绢。

  羽霓被我的唐突要求弄得吃了一惊,看那个反应就是要一口拒绝,我当下再
装出惶恐不安的卑微样子,却刻意摇晃手上的瓦罐,让里头的乳汁晃荡出声,没
过几下,羽霓的表情就软化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抹手绢,抛掷给我。

  我如获至宝地接下,却立刻退出房间,保持我的小人物形象,不想让这难得
的一步突破,被得意忘形所破坏。

  羽霓的经济状况似乎不怎么样,手绢的质地朴素而普通,但贴身收藏所散发
的淡淡幽香,却着实诱人。擦过汗的手绢,应该有汗珠渗入,可惜份量实在太少,
达不到供给施法的标准,但那并不是我的目的,只是用这条手绢来作一个心理缺
口。

  从那一天开始,我得寸进尺,每天都会向羽霓索取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用来交换乳汁外的特制点心。手绢、发簪、耳环、领巾、袜子……这些贴身物件
都不算重要,只是我用来松懈羽霓戒心的迂回手段,最后才直指我的真正目标。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你的贴身
内衣?」

  不过,慈航静殿的禅功实在是很有一手,也或许是我自己操之过急,当我评
估时间差不多足够,向羽霓提起进一步目标时,她死咬着嘴唇,内心强烈挣扎的
样子,让我想起羽虹的倔强,想起这两姐妹毕竟流着同样的血,心中顿时暗叫不
妙。

  「你太过分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你不要再提起第二次。」

  羽霓冷冰冰地拒绝,但一双美目却死死盯着我手中摇晃的瓦罐,让我觉得或
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索性兵行险着,发出一声叹息,侧过手中瓦罐,将那甜香
馥郁的乳汁一直线地往地上倒去。

  「哗啦哗啦」地倒去半罐,羽霓看着流在地上的乳汁,眼神诉说着心痛,我
把剩下的半罐乳汁再次摇晃起来,向羽霓调笑,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自以为是、得意忘形永远是失败的开端,当羽霓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我脸上,
让我眼冒金星,连退两步,松手把那瓦罐砸破在地,温热的乳汁也溅了一地时,
我才真的感到后悔,知道自己把好不容易努力至今的成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大胆的鼠辈,给我滚得远远的,只要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取你狗
命。你对我轻薄无礼,就算我把你处决了,反抗军也不会质疑我的决定。」

  冰冷语气中蕴藏着杀意与威严,我深切明白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后悔不已。
对于此刻的羽霓,狡辩与跪地认错都已经没用,我唯有转身退下,心里暗忖幸亏
莹晶玉的效果仍在,我隐身回暗处动手脚,此事大有偷鸡摸狗的空间,并非就此
绝望。

  但就在我退出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刹时间连我脚下地面
都轻轻震动,好像不远处发生什么大爆炸。

  突生异变,我心里刚觉得奇怪,就听到外头骚乱起来,有人大声喊叫。

  「黑龙会大军杀进力夏达港了!」

  说起来其实很凑巧,对这种停滞战局感到不耐烦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黑
龙会方面也是同样焦躁,听说黑龙王御下极严,惩罚无能者的手段异常残酷,如
果尽是与我们打泥沼战,恐怕在胜负分晓之前,有些人已经先脑袋搬家了。

  舰队战分不出胜负,黑龙会的战术非常看不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恃强
来攻。本来过去他们一直利用浓雾作攻击掩护,但这次却改了战法,不倚仗浓雾,
改为利用狂风,几艘军舰横冲直撞地朝港口驶来,还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几艘大
船上突然放起了无线的风筝。

  每个风筝都有一个成人大小,也确实有一个人搭靠在风筝上,身穿紧身黑衣,
顺着狂风,速度好快,转眼间就避过羽箭,来到火奴鲁鲁岛上空,毫无伤亡地准
确降落在地面,正是黑龙会名动八方的忍军部队。

  反抗军士兵身经百战,照理说不会被奇袭给吓倒,但是火奴鲁鲁这边的高阶
军官中并无能人,精英都去了蓬莱,而这边的士兵近日又被幽灵船给影响,人心
惶惶,神不守舍,眼见敌人奇袭,反应还慢上几拍,结果被精锐的忍军部队掌握
要处,杀开血路,竟然就这么让黑龙会舰队登陆,杀上岸来。

  「真是一群迷信的饭桶,如果我是指挥官,每个人都要按照阶级处分!」

  见到港口那边升起的浓烟与火光,羽霓恨恨地说话,一推开门,背后蓦地张
开双翼,羽翼拍击,一下子就飞上天去,赶往港口的混乱方向。

  日前的一语成谶,真的给敌人杀到岛上来,为了安全,我应该立刻赶回饭堂,
那边有四大金刚,固若金汤,在那边绝对安全,然而,港口那边却有我放不下的
事物。

  (妈的,兵凶战危,羽霓如果给人划破一点嫩皮,那该怎么办才好?这小婊
子打了我一耳光,在把她干得哀哀叫之前,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事,不然我打了这
么多天的枪,是要打给鬼吗?

  这个念头在脑中冒出,我叹了一口气,也朝港口那边赶去,反正如果我想打
赢黑龙会,也有必要搜集敌人实力的相关情报,难得有机会短兵相接,正好亲眼
确认一下黑龙会高手的本领如何。

  我解除了肤色伪装,跑了出去,路上从一处营房抢了匹马,加速赶往力夏达
港。

  战斗已经进行相当时间,码头那边杀声震天,两方人马混战厮杀,黑龙会的
士兵都是黑盔黑甲,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盾;反抗军士兵则是五颜六色,没
有统一装备,只有一点是双方都相同的,那就是砍飞敌人首级、肢体时,温热赤
血洒在身上的厉红。

  死伤不只是在士兵身上出现,也同样波及了码头附近的商家与平民,许多在
忍军杀来时走避不及的百姓,都成了血泊中的牺牲者,残肢断体地横尸地上,而
炽烈火光则烧灼着附近的每一间楼房,人们急着想抢救自己的店铺,却又恐惧成
为混战中的牺牲者,只得忍痛逃离现场。

  黑龙会的四艘三桅大船都已经开进港,算算总人数,大概有个三四千人,攻
势着实凌厉。反抗军的新兵中,有不少本是在大地上已成名的剑手、骑士,大幅
拉高了战力素质,可是平均默契就比较差,动作上也不如黑龙会军队的整齐划一,
进退有据,以目前的状况看来,黑龙会军威盛壮,但反抗军这边却掌握地利,双
方胜算都是五五波上下。

  那些忍军在协助攻占码头后,就撤离消失,听说忍军部队不属于九大海将军
统辖,而是两名人形化身统领。忍军部队一达成目的就撤走,这让我明白他们只
是奉命支持,「黄泉青菊」鬼魅夕并未到场,另一朵神秘的「醉仙罂粟」也没有
来。虽说看不到美人有点小遗憾,但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藏身暗处,观看着战场上的每一分动静。士兵们的血
战一时难分胜负,我注意的目标就是双方将领,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但
在队伍中却有一个穿着黑色僧袍、手持扭曲木杖的小老头,形貌猥琐,目中邪光
闪动,正是前次在海上见过的天海幻僧。

  天海幻僧口中念念有词,僧袍无风自动,正在施放咒法,周围却有十多名体
格壮硕的黑甲护卫,确保他施法时不受打扰。东海地方流传的水系魔法,据说由
忍术演化而成,是六大魔法系中最诡奇难测的一支,身为术者的我早盼一见,倒
要看看这妖僧有什么神通。

  「大海的恩泽,化作睡梦之沼,赐予人们深沉的梦境……催眠印!」

  天海幻僧手中法杖一扬,点点蓝光飞闪出去,准确散落在几十名黑龙会军官
的兵器上,只见兵刃闪着一股奇特蓝芒,锋刃一挥,皮破见血,被砍到的人马上
脚步虚浮,好像昏昏欲睡,没撑多久就倒在地上,酣声大作,随即便给人割下首
级。

  (催眠印……居然还有这一手?水系术法果然有一套。

  在兵刃上短暂施加魔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光明系能为兵器祝福,专门用
以对付不死生物;黑暗系则是为兵器施毒,见血封喉的效果甚至比草药更佳;即
使是无色的风系魔法,也能够让兵器更形锋利,但想不到水系魔法居然别走蹊径,
另奏一功。

  「嬉戏于海洋的种子,在东水之滨掀起舞蹈浪潮……根谭人鱼!」

  水系魔法中果然也有生物召唤,在天海幻僧的咒文声中,他周围三尺突然出
现百多个水团,每一个都是人头大小,迅速凝聚成形。变化出来的生物,简单来
说就是用两脚站立的鱼,通体深蓝,眼睛碧绿,手上拿着玩具似的小枪、小斧,
瞧来着实可笑。

  问题是,在两军混乱之中,这百多只小人鱼一下子冲进去,专门砍斩敌人脚
踝,士兵们多数在防御面前的刀枪厮杀,哪会分神注意到脚下暗算,只听得惨嚎
声连接响起,反抗军的队伍开始稍微后退。

  「鼓动深蓝的六翼,在空中画出蜻蜓的轨迹,出来吧,污名精灵。」

  有些类似淫精灵那样的元素聚合体,拍动蜻蜓似的三双薄翼,深蓝色的身体
比蜜蜂更为灵巧,停留在反抗军士兵的头顶,用极快的动作拍翅洒粉,然后那些
士兵就猛打喷嚏,或是泪水直流,这些动作导致不能专心作战,很快就被眼前的
敌人了了帐。

  (妈的,全都是卑鄙的小技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大系的魔法师中,
水系魔法师最被人恨得牙痒痒的。

  心中若有所悟,我突然感到一丝警兆,术者的修行让我察觉敌踪。藏身在暗
处的我,被几只污名精灵发现,环绕着飞过来,似乎想要对我攻击。

  我暗自好笑,也想确认一下刚才的推测,便转动手指,念动咒文,也召唤出
我的淫精灵。淫精灵一出现,召唤生命之间的优劣差异,令那几只污名精灵立刻
表现出恐惧反应,转身逃跑,但速度却远逊于淫精灵,被淫精灵一一贯体而过,
烧得点滴无存。

  (哼,果然如此,以单对单,这些东西比淫精灵可差远了,但用在战场上,
效果实在是……

  连续看天海幻僧露了几手,我大概弄清楚了水系魔法的原则与特色。

  从结构上来说,水系魔法肯定是六大系魔法中最弱小的一系,但它所追求的
目标不在于强大,而是靠灵活、刁钻来取胜。

  单是从召唤出来的生物就可见到端倪。比起黑暗系的活尸、死灵战士,大地
系的巨硕兽魔,水系魔法召唤出的那些小怪物,简直弱得可笑,但这些本身杀伤
力不强的小怪物,却极具骚扰性,敌人往往被弄得疲于应付,或是因为心神分散,
反而被其它的攻击给干掉。

  那些攻击术法也是一样。让人头昏、让人看到幻象、让人想睡觉……这些效
果都不致命,甚至不具有杀伤力,但是中了这些攻击,莫名其妙地败死在敌人手
上,中招的人恐怕会气得七孔流血,死都不能瞑目。

  然而,这些威力并不强大的魔法,却另外有一个好处。由于威力不强,耗力
不大,不需要冗长的咒文与施法时间,所以施放起来非常简单,而且速度奇快,
其它魔法师发出一击强力火焰球的时间,水系魔法师已经连发出三记催眠印了。

  之前我曾听心灯居士说过,水系魔法是一种非常鬼祟的法术,吃过亏的人往
往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上黑暗系巫师,双方比斗,以力斗力,输了还可以勉强
心服;但对上水系魔法师,往往在那些弱小骚扰下,输得莫名其妙,事后回想,
恨得咬牙切齿。所以,黑暗魔法是六大系中最恶毒的一系,但水系魔法师却是六
系魔法师中,最让人想千刀万剐的可憎人物。

  更何况,心灯居士对我提过一件事,水系魔法中有一种特有咒术,是其余各
系魔法师深恶痛绝的东西……

  我心中思索,但眼前的黑龙会却在术者支援下,将反抗军杀得节节败退,这
时,本来一直被挡在后头的羽霓,终于突破了敌方好手的封锁,拍动双翼,一下
子飞升到战场上空,金发飘扬的英武之美、正气凛然的如雪娇容,看起来就像战
斗女神般的娇丽动人。

  羽霓望着下方混战的人群,平伸右手,要把劣势扭转过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

  论实质力量,羽霓不过是第五级修为,纯靠武力很难影响些什么,但她本身
却修练地系魔法,精擅的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很利于一对多作战,大量杀伤力
量不如自己的众数敌人,是很具战场实用性的手段。

  「……雷羽星矢,出来!」

  喊出了召唤咒文,羽霓高举的右掌光芒闪动,无数闪亮银矢就要往地上纷射
而去,但就在这一刻,一声苍老的吼喝也跟着喊出。

  「康!」

  天海幻僧高举木杖,喊了一声,不明究理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
有我和羽霓心中震惊。羽霓错愕地望向自己手掌,浑然不解为何自己魔力耗损了,
却无法召唤出兽魔;而我则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终于目睹了传说中的反击咒
语。

  听说水系魔法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开发出了能够中断一切魔法的反击咒语。
这种咒术并不是真的能够消除一切魔法,也不是真的把魔力反击回去,而是利用
术者耗损完魔力,把魔法效果要具体呈现的那一瞬间,用反击咒语切入,让两个
过程中断脱勾,结果术者虽然耗损了魔力,但却什么东西都使用不出来。

  水系魔法的其它咒术,令世上的武者、剑士恨得牙根发痒,但反击咒语却是
最让术者痛不欲生的魔法,正如此刻的羽霓,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就是
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反击咒语有使用限制,不论是多高明的术者,一天之内都只能使用四
次,现在已经用了一次,如果我是天海幻僧,绝对不会让羽霓再有出手机会!

  心中估算战局,我得到这个结论,刚犹豫是否该出声点醒羽霓,战场上已经
发生异变。

  「刷啦」一下清脆的破风声,一条诡异邪恶的惨白色长鞭,突然破空而来,
事前毫无征兆,速度又快,当羽霓有所惊觉,侧身闪躲,这条长鞭已经像毒蛇一
样,猛噬咬住她的左肩,清脆的骨折声立即响起。

  「啊!」

  羽霓痛叫一声,那一鞭不只让她肩头见红,也伤及了她的羽翼,无法在半空
中稳住身子,开始往地下坠去,但她双翼一振,竟是咬牙死撑,重新飞上天去,
向偷袭她的敌人反击。

  我知道羽族人的身体构造,一双羽翼是大量的神经线聚集处,受伤最是痛楚
不过,可是羽霓能忍着翅膀上的伤痛,振翅向敌人反击,这点真是让我佩服,但
她的敌人却不好对付,一双蝙蝠似的漆黑膜翼,在空中灵活地滑翔着,轻易避开
羽霓的每一下攻击。

  「呵呵呵,光之神宫威名赫赫,怎么调教出来的弟子这般差劲?小妹妹,你
真是让人很失望啊。」

  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在妖媚的格格娇笑声中,蝠翼轻松
曼妙地回飞翱翔,动人的丰腴体态,勾起了我久违的怀念记忆。我就这么站在角
落,凝视着那道性感魅影。

  邪莲!

  在我来到火奴鲁鲁,等待多日之后,终于又看到她的身影。这个看似淫荡妖
媚,专以虐杀男人为乐的邪女盗贼,其实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吸血族,我不
明白她为何舍弃了自由独立的盗贼之身,投身黑龙会当一名海将军。

  阔别两年,邪莲嗜穿皮质衣物的品味仍没改变,身上那件短窄的黑色皮衣,
只裹住乳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香肩、腰腹尽露在外,下面是两
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投足间,圆鼓鼓的豪乳和挺翘的肥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
遐思。

  邪莲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长靴,手上戴着一双黑手套,挥舞着的白色长鞭形态
诡异,居然通体是由人骨所铸,甩动起来,骨节摩擦的声音非常刺耳;那些人骨
不知用什么奇门术法改造过,虽然坚硬,却极其柔韧,挥动起来伸缩自若,圆转
如意,成了一门相当犀利的诡邪兵器,羽霓几次提剑去斩,非但斩之不断,还险
些被层层鞭圈给套中,吃了几次小亏。

  双方实力有着明显差距,张开蝠翼、挥动白骨妖鞭的邪莲,已经稳占上风,
旋飞在羽霓身边,好像猫捉老鼠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羽霓,其中的一些动
作,像是在与她作战,又像是故意向她展露自己的性感躯体。

  「妖女!无耻妖女!你这般寡廉鲜耻,自甘堕落,简直……简直……」

  羽霓美丽的脸上满是怒容,连骂了几句,却气得说不下去,这时邪莲突然震
动蝠翼,速度陡增,一下子来到羽霓身前,几乎要面贴面的地步,在她来得及反
应之前,艳红丰唇便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

  虽然这一吻不是讨厌的臭男人所吻,但羽霓看来还是非常恼怒,扬手一剑便
往邪莲斩去。

  「无耻的妖女!」

  剑锋斩来,邪莲纤腰一拧,险险地贴身避过剑刃,却主动将她高耸的乳房挺
到羽霓眼前,口中娇笑「小妹妹你若想看……」

  只见皮衣一滑,肥白豪乳弹迸露出大半滑腻的雪白,令羽霓看得面红耳赤,
跟着又是一剑斩去。

  但双方的武功就是有着差距,不等这一剑斩到,邪莲又闪身退开,笑道: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小妹妹这把剑好利,别割破了姐姐的奶子啊。」

  两道体态不同的美丽身影,在空中快速交战,但邪莲似乎只是在逗着对手玩,
没有很认真,而羽霓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就在她预备要忍辱撤退,先保全自己
元气时,整个身体却像是突然间消失了力量,中了麻醉药似的在空中软倒。

  (怎会这样……啊,是刚才那一吻有问题,里头一定有麻醉效果!

  看见邪莲振翅下追,一下子便接住羽霓,顺手还点了她的穴道,把她生擒活
捉,我蓦地想到,邪莲明显是配合天海幻僧一同攻击。保护魔法师不受阻扰的她,
理所当然也受到魔法师的协助,如果那一吻里头暗藏什么催眠印,再以她高出一
级的实力,很轻易就能擒下羽霓。

  羽霓轻易被擒,整个战场上几千双眼睛都亲眼目睹,惊叫声此起彼落,黑龙
会那方面士气大振,反抗军这边就更显慌乱。

  邪莲笑吟吟一手抓起羽霓,无视底下战场,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落入她手中的
小美人儿,却突然一皱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过去嗅着羽霓口唇附近的气
味。

  这动作看来极是猥亵,我却知道这个见惯男女欢好的女吸血鬼,敏锐嗅觉已
经闻出了羽霓口中的隐约精液气味,正想是否应该现身出来,在邪莲面前露脸,
问问她为何变得如此怪异,却听见一声尖锐破空风声,迅速由远而近。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
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

  那是凤凰与吸血鬼之间的斗争……羽虹到了!

              ~作者后话~

  其实我每次都想偷懒一点,别写后话,但每次都会碰到棘手的问题需要解释,
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就一一解释吧。

  首先,由于十二月一号的新法,大家购买阿里布达大概不太容易,这是一件
很遗憾的事。我赞成立法分级,阿里布达最早出书的时候,就是老老实实打上十
八禁标签,照足政府规定,但是这样的守法却给了我什么?

  租书店的回答是,警察进了店里,一看到有分级,就直接抓人,因为连你自
己都在封面上打了十八禁,被抓了也是活该。至于对警察说起分级法,他们会要
你直接向法官解释,他们只管抓人,不管那一套。

  当守法等于愚蠢、遵从法令却得到惩罚,人们就会无所适从,因为执法者自
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所依循的、所执行的,到底是哪一套法令,试问人们怎么守
法?怎么弄清楚自己正在守法还是触法?

  新法执行以后,许多书店畏于莫名其妙遭到法律暴力,会主动拒绝进书,读
者们买书难度会增加许多,因此,如果想知道什么地方有书可卖的最新状况,请
到这个位置:http:// www。hotupub。com/ 这是河图的网页,
会给大家最新状况的指引。

  除了购书问题外,要解释一下上次的封面问题。有不少读者事后反映,第六
集的封面过于暴露,胸部也太大,关于这两点,身为作者要做些解释。

  阿雪的胸部,是阿里布达中独一无二的女性,书里头的设定是这样嘛,如果
不照设定画,那就不是小说的封面了,封面本来就是要配合书里头的设定,不然
本来独臂的画成缺腿,那又该怎么办呢?所以这样的大小,是合理的,不过为了
顾虑到大家的阅读情绪,下一集开始,绘图时会收敛的。

  另外,暴露度的问题,编辑部那边,是一直在拦阻画家阿吉,要他多加衣物,
不要画得太裸露。但阿吉每次被拦阻,嗜好不能放在工作上,交图就更慢,所以
如果要抗议裸露度,请自行到河图网站,开帖对他说,省得他以为都是编辑部在
虎烂他。

  新法实施后,一切又回到从头,阿里布达还剩多少人买?够不够支撑这本书
存活下去?这些就要看读者大爷们的反应了。

  有人为了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着想,也该有人为了已满十八岁的读者高声疾
呼。希望每一种想法、每一种书籍,都能够有它们的一片生存空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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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第一章火凤燎原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
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炫目光焰吸引住全场的视线,更令
我心中狂跳。

  (羽虹到了!

  我心中窃喜,因为纯以实力而论,羽虹可以说是目前火奴鲁鲁岛战线上,反
抗军一方的最强战力,看她像是一团火焰流星似的,夹带灼热气流与光影,高速
掠近,大有可能敌住邪莲,让情势改观。

  但当我改望向邪莲,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因为她的脸上明显露出笑意,
那种好整以暇的从容感,显示她早就在等待羽虹的出现,也早已有了准备。

  「妖女,受死!」

  羽虹一拳猛朝邪莲击去,小小的拳头上燃着炽烈火焰,配合金刚猿臂增劲的
铁拳,可以轻易击穿铁板,但却不能损及眼前的障碍物。在羽虹的一拳击实前,
邪莲闪电扬臂,一手掐着羽霓的咽喉,举起昏迷不醒的她,挡在她妹妹的致命一
拳之前,逼羽虹收手。

  先声夺人的一击被拦下,羽虹身上的炽盛火光隐敛,现露出真身。在反抗军
士兵士气大振的呼叫声中,我却暗叫糟糕。羽虹身上穿着的,仍是那一套长袄、
贴臀短裤的巡捕制服,虽然英武美观,但对于比武时需要不住散热的羽虹而言,
却是最糟糕的服装,偏生这次遇到的对手又极其强悍,不是过去那些杂碎可比。

  「妖女,放下我姐姐。」

  对这呼喝置之不理,邪莲手腕一抖,收起了长鞭,让右手空出来,另一手则
是稳稳抓住人质。

  「哈哈哈,羽二捕头好天真,你过去都是这么应付匪徒的吗?」

  邪莲穿着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乳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
白皙香肩、平滑腰腹,尽露在外;三角皮裤的下方,是两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
投足间,浑圆高耸的乳房和肥翘的肉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遐思。

  这样的妖艳穿着,看在羽虹眼中,更是一种邪恶的挑衅,让她一语不发地出
手抢人。

  「呵呵,有本事就来抢啊。」

  邪莲展开背后蝠翼,在空中翱翔回动,与敌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尽管还多
带着一个人,她的飞行速度仍然很快,翅膀拍动的幅度不大,可是瞬间增速的爆
发力却强,每每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羽虹的扑击。

  相形之下,羽虹的武功固然强横,兽王拳挥洒之际,虎虎生风,尽显绝学威
势,但却因为投鼠忌器,顾忌着姐姐的安全,不敢全力出手,结果看起来反而被
邪莲压在下风,甚至还被她戏弄。

  邪莲的飞行角度诡异,瞬间加速度又快,常常一下子靠近羽虹,像是存心夸
耀似的,将自己丰满得快要裂衣而出的浑圆豪乳,在羽虹眼前刻意晃过,抖荡出
一片诱人乳浪。

  一面拍翼闪躲,邪莲一面还有时间高声调笑,艳媚笑声中带着一股荡人心魄
的魅力,明明是得意的笑声,听在耳里,却让人联想到男女合欢时,女方细细的
娇喘与呻吟,不由得全身火热。

  「我真不懂,明明是姐妹,为什么你的武功高过你姐姐那么多?兽王拳确实
厉害,但这可不是慈航静殿的本事。」

  邪莲高举手臂,又用羽霓的身体来阻挡羽虹,手劲使得重了,昏迷中的羽霓
闷哼一声,露出了痛楚的表情,霓虹两人姐妹连心,一看到姐姐的痛苦神情,羽
虹立刻收手,恨恨地鼓动雪白羽翼,滑翔退出三尺。

  凭着人质,成功把敌人玩弄于股掌,邪莲再次笑了起来,「光之神宫好大的
名头,并蒂霓虹好辉煌的缉捕成绩,想不到只有这点本事,让人贻笑大方啊。」

  比之几年前分手,邪莲的艳媚更增添了成熟韵味,一举一动都带着性感风骚
的妖艳,那种风情,是霓虹、阿雪这种青涩少女所比不上的。就连一个简单的叉
腰动作,手掌平贴腰上,黑色的手套衬托出肌肤雪嫩晶莹,吸引人们连连将目光
投向她肥白浑圆的肉臀,看着苗条蛇腰的律动,想像到缠体合欢时的销魂滋味。

  但这一朵鲜艳的血莲花,却委实不易摘采,她一直掌握着与羽虹之间的战斗
节奏,还笑着质问羽虹究竟被何事耽搁,这么晚才抵达战场,累得羽霓孤军奋战,
更因此被擒。

  羽虹不答,只是像只野兽般地紧盯着敌人,伺机想救回姐姐,邪莲再次笑了
起来,用那勾魂嗓音说道:「就算羽二捕头不说,姐姐也能猜到几分。你眼冒春
水、双颊艳红、胴体如酥,眼角眉梢都有掩不住的满足春情,刚才若非与男人相
好,就是偷偷躲在哪个地方,自我慰藉……」

  「胡说!妖女,你再胡言乱语,今日你就休想生离此地。」

  「呵,羽二捕头或许不知道,我们吸血族有一项本领,就是嗅觉灵敏,远远
超过人类几十倍,现在我们两个人的之间并不远,要不要猜猜看我在你身上闻到
了什么?」

  邪莲仰起头,作势深吸了一口气,媚笑道:「好香,真是好甜的香味,从没
闻过这么香甜的蜜汁肉味……呵,在羽二捕头裤裆里的那块美肉,正汩汩流着女
儿家珍贵的香蜜淫汁呢。」

  这一句话揭露隐私,逼得羽虹恼羞成怒,奋力就是一腿,但这记羚鹿连环踢
仍未奏功,被邪莲从容避过,又再笑了起来。

  「不过,羽二捕头虽然闷骚在内,却还是比不上令姐的风流,你才不过是偷
偷在底裤上流着浪水,你姐姐却连嘴里都是男人的精液味儿……啧啧啧,倒真看
不出这么一张清纯面孔,嘴巴却这么下流,精液味儿这么重……不知道其他地方
是不是也沾上了这个味儿,让我来查查看吧。」

  邪莲拉远了距离,趁着羽虹不及靠近追来,一手仍掐着羽霓咽喉,让她躺靠
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却放在羽霓的小腹上,一下子就探进了她的裤头,在战场
上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探索着少女短裤内的秘密。

  「住手!」

  羽虹想要阻止,又急又怒地鼓动翅膀,想要飞近阻拦,但却拦不住邪莲同时
扑动蝠翼,高速闪躲出去。

  「唔……」

  昏迷的羽霓,被邪莲提在手上,意识不清地微微挣扎,半点作用都没有;在
羽虹悲愤的惨叫声中,邪莲轻易地分开了羽霓的双腿;手掌在少女的贴臀包裤内
起伏摆动,五指活动,显然已经闯进了羽霓柔嫩的处女花径。

  最敏感的部位受到袭击,羽霓美丽的面孔剧烈抽搐,像是要从昏迷中清醒过
来,但邪莲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微一侧头,两瓣凄艳如血的红唇,已经吻在羽
霓的樱桃小口上,羽霓的表情迅速由痛楚变为和缓,更渐渐转为一种美好快活的
舒爽,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显然邪莲那一吻中蕴藏着催情迷药。

  「无耻的妖女,我杀了你!」

  羽虹的叱喝词句没什么新意,但那股怒火却是非同小可,周身鼓荡起来的火
劲,化为一道又一道的热浪,往地上袭击过去,看这声势确实大有逆转战局的可
能,但我们一直忽略了,邪莲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当羽虹身形幻动,预备要和分心的邪莲比速度,抢救人质时,地上突然乱箭
齐发,几十只疾箭一起朝羽虹乱射而去,羽虹鼓荡周身火焰气劲,把及身的羽箭
一一焚毁烧尽,却也因此无法再抢上前去。

  「潜藏于碧波之间的蓝眼,回应海民召唤,消灭天空的敌人,游荡之星!」

  天海幻僧指挥属下放箭后,自己也召唤出几头海星不像海星,海胆不像海胆,
通体布满尖刺的古怪透明生物,缠住羽虹,让羽虹心急如焚,却又无奈地分不出
手来。

  底下是乱军交战,空中却是香艳旖旎,这实在是很古怪的景象,但我的目光
却紧追着半空中两道交缠人影。邪莲确实是大胆放肆,也不管身在战场之上,肆
无忌惮地吻着羽霓,一边用舌尖挑逗羽霓的舌头,一边将她口中甜香的唾液,渡
入对方的小嘴、舔对方的唇,让彼此的唾液拉出条条细丝。

  似乎肯定羽虹冲不过来,邪莲索性放开了抓住羽霓咽喉的左手,往下搂着少
女细嫩的腰肢,让她贴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则移往她圆圆鼓鼓的翘臀,在热裤
内部,揉捏抚摸羽霓的结实屁股,略作刺激后,又重新回头刺激她腿间的花谷。

  「啊……啊……哦……哦……我好热好难受……啊……啊啊啊…」

  邪莲的调情手法很有一套,半昏迷的羽霓被她吻得身体越来越软,微仰着头,
长长的金黄秀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嘴中则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当邪莲手指的抽
插愈来愈快、愈来愈重;羽霓的挣扎却愈来愈微弱,娇躯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少
女的臀部也随着节奏轻轻地摇动……

  我被这幕惹火景象弄得心痒难耐,想来反抗军士兵也是差不多,就是不知道
黑龙会士兵为何能充耳不闻,反而能把握住这个敌人心神纷乱的时刻,更凶猛地
杀敌。

  (奇怪,战争决胜,应该是速战速决,邪莲怎么还有心情作这些调戏?她自
己放荡淫乱也就算了,连天海幻僧都配合她拦截羽虹,这点可不太寻常啊。

  我脑里浮现了这个念头,但不及深思,邪莲的一个动作让我放弃思索。似乎
是为了向羽虹示威,邪莲在一轮热吻结束后,把右手离开羽霓的热裤时,还多扯
了一件东西出来,在轻微的布帛撕裂声中,那条鹅黄色的破烂碎布,赫然就是羽
虹的亵裤。

  「羽二捕头,你看到了没有,这是你姐姐的内裤,上头晶晶亮亮、粘粘滑滑
的东西,你说是什么呢?呵呵,你们姐妹一母所生,不但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蜜
汁的骚淫气味都一个样子,真是难得呢。」

  邪莲有意张扬,一面媚笑着说话,一面还将那件几乎成为破布的鹅黄亵裤贴
近去闻,表情似乎非常享受,尽显一个女淫贼的本色。

  「羽大捕头的内裤,只有我一个人能欣赏,太浪费了,我相信底下一定有很
多男人也想要这个东西,不如给大家都分享分享吧。」

  一句话说完,邪莲把那件亵裤随手抛出,落点正是乱军之中。会不会有男人
放下手边的生死杀伐,去抢这条香艳的亵裤,那还真是未知数,但对我而言,这
条羽霓的亵裤却正是我图谋已久之物,哪能落到别人手里,当下唯有从藏身处窜
出,围巾遮面,仗剑杀入阵中,试图抢夺到手。

  假如这是一场抛绣球招亲大会,慢上一步的我肯定没有机会,但这是生死一
瞬的战场,尽管邪莲那番香艳挑逗让全场九成男人都在注意,却终究没有谁愿意
冒着被敌人砍斩一刀的危险,去捡那条沾着羽霓淫蜜的亵裤,就这么被我一路杀
入乱军之中,抢捡到手。

  (抢到了,太好了,羽霓的体液已经收集到手,下次可以偷偷进去施法,再
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抢到了施展术法的重要工具,我心中委实得意,不过陷身乱军之中的我,似
乎也成了旁人的目标,十几名黑龙会士兵认准了我,喊着要把我分尸的威胁叱喝,
分别从几个方向杀了过来。

  「分尸我?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先问问我的保镳吧。」

  观战已久,我对敌方的平均实力有个了解,根本就不把这些小兵放在眼里,
只要施放淫精灵出去,就可以让敌人瞬间倒上一片;召唤皮粗肉厚的淫兽,更是
这种物理作战的最佳生物兵器,但我不想造成太大骚动,引起上空注意,所以就
召唤一群淫虫,朝周围乱洒出去,用这手法摆平周围的杂碎……遗憾的是,敌我
不分,多少也是有点后遗症。

  在我这边辛苦获得战利品后,那边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羽虹在连续受挫后,
愤怒的高亢情绪,令身上火焰的温度再增;凤凰本是火鸟,怒火也是火焰源头之
一,宿主的怒气与凤凰血相互回应,在短时间内会短暂暴发强猛战力,更胜平时,
羽虹豁出一切,再不顾忌焚体之险,暴发性的高温火焰冲体而出,形成滚滚热浪,
汹涌朝四面八方袭去。

  本来不轻不重与她游斗的召唤水兽,被那红艳艳的炽烈火焰卷入,刹那间就
被烧得点滴无存;在这纯力量的颠峰暴发下,就连天海幻僧的魔法都抵挡不住,
仓皇败走;火焰笼罩的五尺范围内,被直接波及的士兵,无分敌我,都在惨嚎中
化为弹跳的火块,一时间耀眼红光与烧焦气味笼罩全场,人人相争走避。

  邪莲却是首当其冲,在赤红火光逼近的时候,她眼中先是闪过惧意,瞬间转
为麻木呆滞,最后又变成淫艳的微笑。三种变化一闪即逝,但我由于角度问题,
却都清楚捕捉到了,心中顿时一阵诧异。

  「呵,何必那么急。你想要人,我还你就是了。」

  邪莲媚笑着一抬手,昏迷不醒的羽霓就这么被她抛出去,投向火光之中;虽
是盛怒之中出手,但羽虹似乎早就料到敌人有此一招,右手一推一转,赫然发出
一股柔劲,把羽霓推升起来,自己一面出拳攻击,一面也预备伸手接人。

  如果羽虹能够再多些狠辣,无视羽霓的存在,把这一击完整发出,凭这几乎
突破第六级修为的强猛一击,我肯定邪莲不可能全身而退。但羽虹太在乎姐姐,
甚至不愿把姐姐往其他地方一推,全力攻敌,而要分心接人,这样一来,她本来
强势之至的炽焰一击就有了瑕疵,让邪莲有了可趁之机。

  早先邪莲搂着羽霓,在空中的一轮冶艳游斗,让人太过印象深刻,以致于我
们都忽略掉,邪莲最早并不是空手作战的。这时,也不知道她变了什么手脚,只
见她手往后方一抽,那条伸缩无定的白骨邪鞭就重现掌上,破空而挥,朝羽虹的
护身火光笞去。

  羽虹察觉到这后发先至的一鞭,想以护身火劲全力接挡,但邪莲的白骨鞭却
像是一尾毒蛇,灵活刁钻,明明中段已经被羽虹的烈火拳劲影响,弯曲倒退,但
先头部分却反而转了小半圈,诡奇难测地噬咬上羽虹肩头。

  「唔!」

  羽虹痛哼了一声,她力量可比羽霓强得多,这一鞭不能使她伤筋断骨,但白
骨邪鞭却似乎另有变化,尖端生出一根利刺,在鞭中的那一刻,刺穿了她的雪嫩
肌肤,而且从鞭梢迅速变成鲜艳红色的情形来看,显然白骨鞭正在吸着她的热血
……她火热的凤凰血!

  (她妈的死婊子,武功变强了,脑子里还在装屎,这样子就被人玩弄了。

  邪莲带着喜悦的笑容、羽虹的受伤,让我突然有一个感觉,或许这才是邪莲
一直游斗的目的:夺取凤凰血。

  虽然不知道是要用来作什么,但肯定是对黑龙会大有好处,对我们大大不利
的事,我不能坐视,得要想办法阻止。

  用弓箭射断,是个很烂的蠢主意,一来我仓促间抢不到弓箭,二来我弓箭技
术不佳,稳射歪的,即使射到,邪莲的白骨鞭只怕不是俗铁能断。至于淫精灵之
类的,未必派得上用场,最后迫于无奈,我只好扬手施放淫动弹。

  「去!去!去!」

  准头不佳,我连发了三记淫动弹,却直到第三记才命中白骨邪鞭。如果我力
量足够,淫动弹能够逼出锐锋,这一下就可以把白骨鞭切断,无奈我没有那种本
事,撞击力巨大的淫动弹击中白骨鞭,只是把白骨鞭从羽虹肩头拉出,带出了一
蓬血雾。

  「啊~~」白骨鞭梢的倒刺,从肩头血肉内硬生生拔出,痛楚可想而知,不
过羽虹好像也想通事情严重性,负痛出手,重重一掌切在白骨邪鞭上,炽热红光
一闪,锋锐如刀的火劲已将白骨鞭尾端切断。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本来稳稳操控着战斗局面,始终游刃有余的邪莲,在没
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形下,竟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那样子明显是施展魔法被
破的反噬症状,而刚才唯一被破坏的东西是……白骨鞭!

  邪莲受创,痛嚎一声,雪白的胸口喷洒满点点鲜血,立刻收回了白骨鞭,愤
怒地往地上扫视。

  「谁?什么人阻我大事?」

  在极短暂的瞬间,邪莲好像看到了我,眼中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马上又转
为强烈的喜色,眼睛凝视着我,拍动背后蝠翼,像是要朝我这边飞来,可是我还
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她旁边吃了几次亏的羽虹把握时机,羽翼一展,飞近到邪莲
身边,全力出手,重重一击从旁命中邪莲腹侧。

  「呜……哇!」

  邪莲大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高速倒飞,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
血线,遥遥飞出几十尺外,摔坠到海中,激溅起好高的浪花柱。

  主力武将一败,羽虹变得无人能敌,连天海幻僧都不愿意在没有支援的情形
下,独自面对这头骄傲的火凤凰,于是吹起哨子,让黑龙会士兵留下部分断后,
剩余的与他一起全速撤退。

  负责断后的那几名黑龙会士兵,确实非常勇悍,挥舞大刀巨斧,不让人近身,
但却又怎是羽虹的对手?一拳一个,几名铁甲武士被她的火焰重拳卷入,一下子
就被干掉,清除了追击障碍。

  可是天海幻僧的脚程却不错,利用反抗军被稍微阻住的机会,叱喝着手下,
回到港口边,迅速登船,当羽虹振翅飞翔到港口,黑龙会的几艘大船已经出海,
失去先机了。

  「别让敌人跑了,我们追!」

  就算羽虹不下令,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军人都会这么做,问题是,当反抗军
的船舰预备要出港,港口外的海面突然爆破炸碎,一道漆黑墨影破浪而出,蝠翼
拍动,一下子升到半空,拦在反抗军舰队之前,却没有作出什么动作,只是好像
被钉在一个无形十字架上,双手平举地停留在半空。

  距离颇远,站在港口边的我看不是很清楚,除了确认是邪莲之外,我看不见
她的确切表情与相貌,只是感觉一股远较先前更为阴寒的气势,由她身上源源不
绝地发出,往外扩散,邪异绝伦。

  「妖女,你哪里也别想跑,束手就擒吧!」

  从未对邪莲感到畏惧,羽虹鼓动着身上的凤凰血焰,红光扩张震动,就像是
一头拍动流光火翼的凤凰,烧灼天空,朝邪莲扑及过去。

  船舰上的反抗军为她喝采叫好,但在流光火翼要把邪莲吞卷下去的那一刻,
邪莲蓦地抬起头来,发出一声令人匆忙掩耳的凄惨嚎叫,那声音听来似曾相识,
依稀就是那天我在海盗船上被异音所迷,阿雪把我弄醒时所用的声音,恍若沉沦
地狱之底,万千枉死怨魂的齐声悲叫,像是一把冰冷的淬毒匕首,直刺人们脑部,
如果修为不足,近距离听见这声音,当场就会疯掉。

  暴发出来的不只是声波。

  在邪莲仰头嚎叫的同时,某种不明力量也同时出现,以她为中心,往外扩散,
将羽虹所鼓动的凤凰血焰阻住,难以寸进,而些许余劲朝周围扩散,就连站在大
老远的我,被波及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凄厉的惨嚎一声接着一声,诡异的声音像是万鬼齐哭,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声音,而在这阵哭啸声中,邪莲身后的海域产生变化,先是滚卷起漫漫黑雾,跟
着,一个模糊的巨大影像在黑雾中缓缓成形,由一无所有的虚空,渐渐具现化,
变为存在的实体,整个过程非常短暂,当人们仍惊讶于眼前景象,那艘阴森邪恶
的古老船只,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腐朽的桅杆上,飘扬着破碎的黑龙会旗帜;船身行经之处,海水尽数转为浓
艳血红,滚冒着水泡;活尸与白骨兵划桨、操舵,九十九朵碧绿鬼火环绕引路;
整艘船半掩盖在浓雾中,所有特徵皆与传说中相符,正是东海人的千古禁忌,幽
灵船!

  「幽……幽灵船!」

  「黑龙会的鬼船出现了,真的出现啦!」

  「逃、逃命啊!」

  留在港口上的士兵惊惶失措,纷纷抱头鼠窜,屁滚尿流似的逃跑了,连应该
叱喝他们作战的长官都不例外。隔着这么远,还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那些与幽灵
船碰个正着的舰队,情形只会更糟,我几乎看得到那些船上的士兵没命地奔逃,
第一时间掉转船头,猛力划桨,想离那艘写满不祥、诅咒的鬼船越远越好。

  在这样的大趋势下,就算有什么人自负武力,想要与幽灵船一决胜负,那也
是不可能的,但转头逃跑也不见得就是安全选项,当反抗军船舰背对着幽灵船逃
命,幽灵船上射出羽箭、发出炮弹,击中了最尾端的几艘。

  来自幽灵船上的武器,并不是世俗凡铁,甚至很难说是实体兵器。弓箭命中
人体后,马上化作飞灰消失,但尸毒却进入人体,见血封喉,刹那夺命;炮弹击
中敌人船舰,马上就还原回千百怨魂而散,但在纷飞散开的一瞬间,那股冲击力
量却把船身腐蚀出一个大洞,甚至是好几个。

  「可恶,又是这艘鬼东西!」

  随着幽灵船出现,邪莲的力量大增,反过来压得凤凰血焰飘摇欲灭,过去吃
过苦头的羽虹不愿硬拼,唯有转头撤退,守护在舰队左右,与他们一同回航。

  我站在岸边,看着幽灵船在一轮攻击后,并没有朝港口这边追击过来,反而
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心里觉得有些疑惑,因为以幽灵船的强大,为何不一早就
拿出来使用?又为何不进行追击?这点实在是说不过去。

  正在思索,突然眼前绿光一闪,某样东西飘坠下来,是魔法师使用的特殊信
签,上头写着三天之后的子夜时分,在火奴鲁鲁西北角的海岸边见面,末尾没有
署名,只是印着一个妖艳的血红唇印。

  这是邪莲对我的邀约。

              第二章风水轮转

  海边的这一战,最后以这样的形式结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我们
这边没有太大伤亡,损失也不至于太严重。

  虽然不太想自夸,但我想逆转胜负的关键,还是在邪莲看我的那一眼。如果
不是因为邪莲注意到我的存在,有了片刻的停顿,因而被羽虹重击得手,那么邪
莲与天海幻僧配合,优秀的魔法师、强横的武者,这个指挥组合毫无破绽,他们
可以顺利把霓虹各个击破,再率军扫荡剩余的敌军。

  所以,这一次反抗军实在是胜得很侥幸。

  但虽然死伤不多,却不代表没有影响。中了箭上尸毒的官兵,多数当场倒毙,
少部分还多留一口气的,也都在回到岛上聚集在一处,活活烧死,因为如果不处
理掉他们,这些身体健壮、能抵抗尸毒的患者,就会被尸毒渐渐侵入脑部,变成
择人而噬的活尸,让情形更是不可收拾,所以只好在他们尚未尸化之前,先行烧
成灰烬。

  只不过,看着本来还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侪,在哀嚎中活生生被烧死,目睹这
幕景象的人们,心里自然很不好过,尤其是当他们把这当作自己未来的命运时,
那些本来勇于赴战的士兵,就依靠着身旁的人,一起脸如土色地颤抖着。

  我想五百年之前,这些士兵的祖先们,正面对幽灵船肆虐的火奴鲁鲁岛民们,
一定也是用同样的表情,对着焚烧活尸的焦臭与惨嚎,心中恐惧不已。

  前后两次,我都亲眼目睹幽灵船的出现,尤其是这一次,邪莲直接由身后的
虚空召唤出幽灵船,那种恐怖声势与森寒气氛,委实非同小可,就算伊斯塔首都
的活尸骑兵群起冲锋,大概也不过如此。但连续看了两次,我有些困惑,好像有
某些关节透露着诡异,但偏生一时间参不透那个奥秘。

  (问题是在幽灵船的追击动作吧,虽然说出现是为了断后,但以那时候的情
形,幽灵船没理由不追击的。就算黑龙会想要玩什么心理战,不战屈人之兵吧,
但只要幽灵船简单追击败军,再多杀一些人,恐怖效果只会更好,为什么他们这
次不这么做?唔……好像不只这一次……

  我突然想到,过去听反抗军士兵谈起遭遇幽灵船的战斗,次数虽然不少,但
每次似乎都是点到为止,幽灵船实际造成的死伤,还远不及死在邪莲与黑龙会舰
队攻击下的数目。

  这个不合理的情形,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觉得事有蹊跷,但又参不透里头的奥秘,只得暂时作罢,留待有更多线索
时再来思考。

  虽然自认为是反抗军的一员,但说句老实话,整个火奴鲁鲁岛上的军人死个
精光,对我也无关痛痒,真正让我担心的人,还是羽霓、羽虹两姐妹,偏生她们
两个这次战斗后都发生了危机。

  羽霓听说一直没有清醒,所以战后始终不曾露面。造成这情形的理由,邪莲
的迷药或许是理由,但以羽霓的个性,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就算清醒了也会找理
由不见人。

  羽虹的情形只怕也不乐观。她与邪莲激战一场,尤其是最后全力施为,催发
凤凰血焰,对身体的负担极大,照理说早该觅地 火散热,但我在那座岩窟中等
待良久,却始终不曾见她到来,又听说她为了照顾姐姐的病情,难以分身,顿时
心里有数,猜到她必定是倔脾气发作,强行在房里忍着焚血之苦。

  为何倔脾气发作?那当然是因为岛上军民的异样眼光了,这群酒囊饭袋打仗
的本事不行,见了幽灵船溜得比谁都快,但是事后谈论起敌方妖妇如何狎玩羽霓,
又如何游斗羽虹,种种香艳热辣的情景,就像他们亲自动手一样。

  邪莲其实已经把整件事说了七八成。匆匆由岩窟中赶去作战的羽虹,亵裤里
肯定沾着满溢的香蜜淫汁;连续多日饮下我莹晶玉的羽霓,小嘴里自然是浓浓的
精液气味。这两个秘密被邪莲当众说出,虽然还没有人识破我的机关,但是听闻
这些话的人们,看待霓虹姐妹的目光自然有所改变。

  「听说了吗?并蒂霓虹的那个短发妹妹,每天都躲起来自慰呢!真是变态啊,
宁愿自己搞,也不要男人,难怪每次作战回来都不见人影,一定是偷偷躲起来自
慰去了。」

  「还是那个姐姐正常些,你们听到那个吸血妖女的话了吧?出阵之前,居然
还在与男人搞七捻三,弄得满嘴精液味道,洗都不洗就上阵了,真是一个好色的
猛女啊。」

  「看不出来,两姐妹长得那么清纯,骨子里却这么淫荡。一对姐妹婊子,哪
有资格与我们的李元帅齐名?想到还要与她们一起作战,真是丢脸到家,说出去
都难过啊。」

  这样的讨论,从那天战后就开始在岛上四处蔓延,比疾病传播的速度更快。

  我的变态老爸曾说过,天下男人本下贱,三五个雄性动物聚在一起聊女人,
绝对没有什么好话,像我以前在萨拉带兵,闲来无事还不是常常讨论冷翎兰的绯
闻?

  不是猜测她性变态,就是猜她同性恋,与身旁的女幕僚有染。

  不见得怀抱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对于可望不可及的女人占点口头便宜,聊以
过瘾,至于会否对当事人造成什么伤害,这点就不在我们的考量之内了。而邪莲
这一手非常毒辣,相信在这之后,岛上的总战力会进一步被削减,士兵们的士气
也到了瓦解边缘。

  如果只是单纯的赛马,还可以在前头挂一个胡萝卜,驱使马儿快跑;但人类
的作战可不是这样。当士兵们看着冲在最前头的女上司,脑里想的不是作战,而
是那摇曳生姿的圆翘美臀,干起来是何等美妙滋味时,这种士兵还能打胜仗,就
真的是有鬼了。

  (这招确实毒辣,换作我是指挥官,也一定采取这种策略,比杀敌更有效,
但是……他妈的,怎么这一招被邪莲给学去了?这真是自己打自己,卑鄙还卑鄙
了。

  撇开旁人不谈,这场战斗让我确认了很多东西。首先是邪莲,她投身黑龙会
一事,似乎有点古怪,本来我猜测她可能未必神智清醒,不过,她既然发出纸条
邀约,应该是还认得我,与我最早的猜测不符合,看来只有三天后碰一次面,才
能了解详情了。

  火奴鲁鲁岛的西北角,我已经去看过环境,那里是断崖峭壁,普通人难以攀
登,但是对有翅膀的邪莲却不是难事,她很轻易就能飞上来,只不过那里距离饭
堂的距离有点近,我要小心一点,别让阿雪或四大金刚他们闯来破坏,制造不必
要的麻烦。

  不过,距离邪莲的邀约时间还有三天,这三天里头如果我无所事事,那就太
浪费了。事实上,在那场战斗结束后,我也已经想好了策略,逐一击破目标,不
怕羽霓羽虹的翅膀飞到天上,也绝对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首先要处理掉的是羽虹。虽然已经被我得手数次,肉体上的吸引力没有羽霓
那么强烈,但她的死倔脾气却让我担忧,如果继续任由她躲避旁人眼光,闷在房
里强忍焚血之苦,弄不好真的会气血沸腾,焚体而亡,香消玉殒,到时候我苦心
调教的小美人儿变成一团木炭,我要找什么东西去干?

  所以,一个单纯的变态色情狂好当,但如果打着长期占有的主意,那可真是
一件累人的工作。

  (可是……如果这死妞儿硬是不出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没本事强行抓人,所以在这时候,有特殊工作的好处就浮现上来了,饭堂
的饮食由我经手,从源头开始下药,哪怕羽虹不乖乖中计?

  话虽如此,霓虹也算是专业缉捕人员,对普通的迷药、春药有研究,我不能
随便拿些简单货色,容易被她们识破。幸好,配不良药品是我强项,伺候这两个
发正义春的羽毛姑娘,保证每次都有让她们惊喜的新花样。

  「……前置咒语省略,淫虫,出来!」

  随意召唤出几条淫虫,我用手套抓着扔进石钵里,杵捣成泥,再把这些汁液
抹入餐盘底部,慢慢混入料理当中。这样的下药法,只要每次不超过三条,淫术
魔法书的记载保证无色无味,极难察觉,除非对方恰好也是此道高手。

  趁着这顿料理送去,我贿赂送饭的小兵,探听羽虹的用餐情形,发现她把米
饭菜肴全数退回,却把我下药最重的热汤给喝个干净,心里不禁阴险地狞笑,以
她全身有如火焚、水分迅速消耗的口渴状态,将这碗发情淫汤喝干净后,那股欲
火哪里还忍得住,今晚肯定有我享受的了。

  傍晚时分,本来应该是饭堂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不过我却找藉口开溜,把工
作扔回给阿雪与四大金刚,自己跑到海边的那处岩窟,偷偷躲藏。

  用以迷神乱性的烟雾,我已经准备完毕,就只等待羽虹的出现,而她果然没
有让我失望,就在我进入岩窟等待的一刻钟后,一道璀璨火影如飙风似的冲了进
来,将黑暗洞窟照得一片明亮。

  进入岩窟后,羽虹谨慎地往周围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躲藏之后,这才松懈
了表情,开始宽衣解带,让她那具白皙无瑕的少女胴体,裸裎在黑暗的洞穴中,
成了一幅对比明显的美丽图案。

  看起来仍是那么美丽,躲在岩缝中的我悄悄点燃薰烟,让那特殊气体开始在
洞窟中蔓延。一如往常,羽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平躺在习惯的位置上,任着冰
凉的海水轻拂过肌肤,一双细致的手掌分别按抚胸前、轻探胯间,没过多久,阵
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就在岩窟中缓缓传透出来。

  (太乖了,这么容易就自己送上门来,我如果不吃,就太对不起你这小淫妇
了。

  我心中窃笑,悄然从藏身的岩缝出来,放下了薰香,确认淫欲结界已经在运
作,便放心地走向羽虹,预备像过去几天一样,在她的纤细躯体上恣意发 ,同
时帮她 散掉体内的焚血高温。

  「啊……好舒服……好快活,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啊!我……」

  羽虹娇媚的呻吟,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小猫咪,让人心痒难耐,我快步
跑到她身旁,愕然发现她虽然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但却在颈项上戴了一条链子,
金光闪闪,甚是好看,只不过……之前我从没看她戴过这条项链……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个反常的情形让我感到一丝警兆,因而还退了两步,
下意识地拉开安全距离。

  人多小心一点,果然不是坏事,当我往后跨出一步,本来躺在地上的羽虹突
然睁开眼睛,单从那没有一丝情欲的清醒眼神,我就知道她现在是绝对的神智正
常,没有被我的薰香给影响。

  (太过大意了,再怎么说,心灯居士是她师父,就算有些防身神器,那也很
说得过去。那个项链一定有问题,这次反被她逮个正着了!

  脑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我第一时间往后退去,但纯以武功来论,羽虹的身手
远胜于我,只见眼前水波迸散,闪烁红光一下子灿烂映照眼前,在我能做任何抵
抗之前,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身不由己地往后推去,重重撞在后头的岩壁。

  之前曾在羽虹意识中发生的战斗,如今实际上演,她这一推的力道好大,我
的身体在岩壁上一撞,差点当场就呕出血来,想要呼吸喘息,却又给羽虹的右手
掐住,喉咙像是被火烫的铁箍勒着,疼得直流眼泪,哪里还喘得过气来。

  「禽兽!果然是你这狗贼!」

  距离太近,纵使我想闪避,也不得不正视羽虹的眼神,只见她双目赤红,恶
狠狠地瞪着我,恨不得马上将我千刀万剐。从这眼神来看,她已经弄懂了这几日
莫名绮梦的由来,识破我就躲在一旁弄鬼的事实,只不过……到底是哪里露出破
绽的呢?

  是了,问题出在邪莲身上。在战场上,邪莲认出了我,因而有了古怪的停顿
动作,羽虹把握到这一点,顺利击伤邪莲,以羽族人远较寻常人类为强的锐利眼
力,居高临下,顺着邪莲的目光发现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那时候全部
精神都在邪莲身上,竟然没发现这么要命的破绽,真是该死。

  「卑鄙小人,你不是有很多阴损技俩吗?为什么不用了?快点使出来啊!无
耻淫徒!」

  不愧是职业的捕快,羽虹一连串话骂下来,有些属于方言的脏话,她还说得
满精彩的,只不过她再骂下去,就会扯到我对她做过的事,越说越是自取其辱,
结果火气更大。

  (唔……光是骂人应该不够,接下来就该是要动手了吧。

  一如我所料,羽虹用一些了无新意的话,痛斥我一阵子后,跟着便扬起手来,
狂风暴雨般地连打我十几下耳光,出手毫不留情,我很快就尝到自己嘴角破裂的
鲜血滋味。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头散发,脸颊肿起,肯定非常狼狈,但如果在这时
候示弱,那结果肯定会更糟糕,所以勉力抬起头,故意瞥向羽虹胸前那对激烈起
伏的雪白鸽乳,露出垂涎的眼神。

  「嘿……很过瘾啊,好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比……比干羽二捕头的小屁
屁还要过瘾啊。」

  「无耻!无耻!」

  「为什么你来来去去总是这几句?没有别的话可说?其实我还该多谢你…
…为了活逮我,你连衣服也不穿,摆下这么香艳的陷阱,堂堂羽二捕头光屁股拿
贼,这件风流韵事传了出去,我纵死也瞑目啊,哈哈哈!」

  得意的狞笑,让羽虹又踢了我两脚。被我点醒后,她注意到自己仍赤身裸体
的事实,气得发红的俏脸上,又泛起羞耻的红晕,充满生气的美感相当动人,我
看出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似乎想先穿上衣服,再来处置我,但最后却仍是决
定死死地掐住我,不让我有可趁之机。

  「对啦对啦,就是这个样子,怕什么羞呢?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没被我看
过摸过?都已经搞过那么多次了,还怕什么羞呢?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干干净净
的处女吗?嘿,我记得你只要一裸露就会兴奋,现在该不会是故意露屁股给我看
吧?」

  在不该笑的时候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羽虹似乎没有打算对我下
杀手,反而眼神恨恨地朝我下半身望去,一股森冷寒意让我心中狂叫不妙。

  「……被你玷污过后,我想了很久。在南蛮的时候,我与你有过约定,只要
你能救助羽族同胞,我就任你摆布,你已经完成了承诺,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为
了不让其他的无辜女性受害,我要让你再也不能做恶。」

  「不……不要开这种玩笑吧,羽虹妹妹,大家不过是偶尔干一干,增进感情,
你何必那么认真呢?别的不说,你起码也要想一想,它曾经给了你那么多快乐,
你怎么能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呢?」

  「住口!」

  羽虹举起手臂,运起兽王拳劲,五指变得细长锐利,恍若刀刃,被这一下切
割过去,保证是根草不留,痛不欲生;感受到那股杀气,我昂扬的胯间立刻委靡
不振。

  「你这头禽兽,今天你就好好用身体记住,曾经被你凌辱过的女人,她们身
心承受过怎样的痛楚!你所得到的报应,还不及她们的百分之一!」

  「……好、好可怕,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下次你记得动手快一点。」

  一句话说完,羽虹就乖乖地倒了下去,在她仰身栽倒的时候,眼睛里还闪着
不能置信的错愕,显是一点都不明白,为何突然间自己四肢无力,腹痛如绞,软
软地栽倒。

  像羽虹这样的武者,只要运功镇痛,就算被人砍上几刀,也可以强忍下去,
但她这次一倒下,没过多久就捧着雪白的小腹,发出痛楚的呻吟,浑身冷汗涔涔,
片刻之后,就算咬紧牙关也克制不住那股剧痛,开始在地上翻滚,凄声惨叫。

  「臭婊子,刚才打我打得很过瘾是吗?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痛。」

  我摸摸脸上的肿胀瘀伤,着实疼痛,忍不住怒瞪了羽虹两眼;躺在地上捧腹
哀嚎的她,也同样朝我看来,怎样都猜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

  刚才我被羽虹抓住,狠狠挨了一顿痛揍,虽然说是狼狈不堪,但自己却也在
暗中默念咒文,预备使用淫术魔法。

  照黄晶石里的记载,这个咒文由于是紧急时使用,所以应该是稍一念动,马
上就发挥效果,但我第一次使用,手忙脚乱,大有误谬,幸好羽虹被我一堆废话
分散精神、浪费时间,不然如果她一上来立下杀手,我此刻已经没命了。

  造成这现象的理由,是羽虹背后逐渐清晰的那一抹鲜艳红影,凰血牝蜂,我
植入她体内的地狱淫神。羽虹背后没有长眼睛,与我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到自
己背上的凰血牝蜂逐渐浮现,开始压制宿主的行动。

  地狱淫神,本就是用来俘虏与奴役女性高手的淫术,为了防备女性高手抵抗,
又怎会没有反制手段?我以魔力近距离操控牝蜂,除了麻痹羽虹的四肢活动外,
还能在她植入地狱淫神的子宫内,造成撕裂般的剧痛,什么神功都压不下来。

  「蠢女人,给你脸你不要脸,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我在羽虹身旁蹲坐下,一手按在她的俏臀上抚摸着,清楚感觉到那发自肉体
深处的颤抖与痉挛;羽虹应该是想要反抗与逃开的,但是太过强烈的剧痛,却令
她只能抽搐着肢体,近乎两眼翻白地呻吟着。

  「在南蛮教了你那么多次,还是学不会这一点。无所谓,你继续反抗,我很
乐意多给你一点教训的。」

  嫌惨叫声音太过刺耳,我减弱了地狱淫神的压制,停止了羽虹子宫内的剧痛,
只是持续让她浑身乏力,难以挣扎。

  子宫的剧痛一解除,另一个意料之外的效果发生。羽虹本就是为了 散欲火
才来到岩窟,虽然她将计就计,找出了我的存在,但体内亢奋的欲火并没有消失,
反而因为延迟处理,烧得更加炽烈,子宫内的剧痛一停,炽烈欲潮加倍涌来,我
很讶异地发现,她大腿内侧已经沾着一片湿黏淫液。

  心里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肉体却争着向敌人献媚,羽虹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确实很让人玩味。

  我一面发笑,一面却开始摆布羽虹无力挣扎的肉体,在整个过程中,她看着
我的目光,凶狠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但是这股狠劲却不持久,这几天的梦中斗争,
早就已经把她的坚持给击垮,即使她由梦幻回到现实,也再提不起那股抗争的毅
力,当我轻夹住她粉嫩的乳蕾,用食、拇指来回搓揉,羽虹很快就克制不住,细
细呻吟出来。

  让羽虹的身体仰靠在我身上,双腿大张,浑圆的屁股、诱人的花瓣,都不加
掩饰地裸露出来;我左手捏住羽虹的圆翘屁股,大力搓揉捏弄,右手伸到她胯下
玉户,将湿漉漉黏稠的蜜液,在她的股沟间来回搓摸。

  眼神一下朦胧、一下清醒,羽虹勉强抬起手来,一记肘顶撞向我,但我早有
防备,一手格开,拼着被她多打几下,双臂环抱,紧紧把她箍着压回怀里,在她
汗泪纵横的俏脸上乱吻。

  「放开我,放开我……」

  羽虹一边扭着螓首闪避,口中尖声悲叫,只是实在太过微弱,根本没有效果,
而我握住肉杵,搓弄几下,趁着羽虹惊惶失措的时候,悄悄扳开她的臀肉,将尖
端阳抵着臀沟上下滑动,羽虹才发觉异样。

  「你……你在作什么?那里是……」

  「那里是你全身唯一一个没有被我射过的地方,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我窃笑着将肉杵抵上稚嫩的菊门,羽虹终于反应过来,用尽身体所剩下的每
一丝力气去挣扎,但却只把白嫩的小屁股,在我肉杵前端的菇头上,摩擦得快要
出火来。

  「不、不要在那里,那里脏,求求……」

  羽虹难得向我求饶低头,照理说我怎样都该给她一点面子,无奈我和她一样,
肉体都不听理智使唤,当下伸指分开她浑圆鲜红的菊轮,将粘满淫液的肉杵缓缓
挤入。

  「痛!好痛……别插了……我……啊!」

  在羽虹的痛呼声中,我一寸寸向内进入;才一进菊门,肉杵就感觉被层层柔
软温暖的软肉团团裹住。初次被使用肛菊的紧榨感,比起插在玉户的感觉还要强
烈,尤其是异物进入,引起羽虹括约肌反应性收缩,肛菊口好像是一道铁环,紧
紧箍住肉杵,内部肠壁还一阵阵收缩挤压,十分舒服。

  「进去棉,小羽虹,现在你全身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我没进去过了。」

  在少女的哀求声中,我缓缓移动下身,在羽虹菊门里面缓缓研磨,右手箍住
羽虹平坦柔滑的小腹,左手食、中二指,伸入她蜜汁泛滥的花房里,用力扣挖。
不一会儿,羽虹啜泣的声音转大,但花房深处却不断溢出淫蜜,往后流淌到肉体
连接处,配合我的抽插,湿润起来。

  「啧啧,你还真是一个小淫女耶,第一次被男人干屁股,就可以浪成这样,
就算是阿雪都比你不上,好,让我来玩玩看,试试你的屁眼有什么能耐。」

  菊洞渐渐适应了肉杵,娇嫩的直肠也分泌出一种油质黏液,令我的抽插渐入
佳境。

  心力交瘁,羽虹的理智连同羞耻心,都被甜美肉欲渐渐融化,炽热的眼神笼
罩一层氤氲雾气,在我的变态奸淫下,居然也能引发春情,口中喃喃呜咽,浑圆
挺翘的香臀,不顾菊洞内直肠火辣辣的难受,左右扭动起来,脑袋左右摇摆,头
发随着动作飘荡在空中,呼吸急促,娇喘不停。

  「……屁股好热,好烫喔……快、快要烧起来了……好痛……啊……插我的
屁股……」

  我欣赏羽虹春情勃发的娇态,索性不再克制,腰腹用力,在羽虹菊轮里狂肆
奸淫,胯下耻骨撞得她雪白臀肉乱颤。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疯狂时光,我想到羽虹的屁股还是初经人事,不能太过
肆虐,大力抽动两下后,把滚烫种子凶猛发射在菊洞深处的直肠内。

  我喘息着,从少女菊洞内拔出尚未疲软的肉杵,喘气笑道:「呼!太舒服了
……太过瘾了,你这个又骚又爱假装的小荡妇,连屁眼都那么淫乱,真是败给你
了。」

  随着肉杵拔出,一股乳白的浓稠精汁,从羽虹双腿大张的屁股中间缓缓溢出。

  我把手指伸到菊轮口,将屁眼流出的精汁,匀称涂抹在少女肉臀四周,通过
仔细的观察,确信没看见稚嫩菊轮上出现血渍,显然受伤不重,这才偷偷松了一
口气。

              第三章巨鲨之刀

  狂风暴雨的摧残结束,我趾高气扬地站着,俯看着裸趴在地上的羽虹,看着
她无力分张的修长双腿、看着她满是淤青的雪白肉臀,还有臀缝间那个不住吞吐
呼吸的稚嫩菊轮,缓慢吐出白浊浆液的景象,感觉非常满意。

  能够彻底征服一个女人的身心,特别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那种感觉实在非
常之好,只可惜我还不至于自我陶醉到那种地步。要是我蠢到相信羽虹能够被这
种奸淫折服,那我在走出这个岩窟之前,身体就会被烧成焦炭。

  羽虹的个性很倔,弱点也不少,要她短时间屈服,那并不为难,但要把她真
正折服,那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作到。不过,我本身相当享受这种驯悍的感觉,
羽虹是否屈服于我,早已经不是重点,她的反抗、我的欺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
令我亢奋的过程。

  (唔,如果心灯居士知道我这样对付他的宝贝徒弟,不知道会……

  仔细想想,心灯居士其实对我不坏,在萨拉城中也算对我颇为照顾,这样子
搞他的女徒弟,将来拆穿了实在很不好看。无奈我们认识的顺序错了一步,否则
我看在他的份上,说不定就会不动霓虹姐妹,现在……既然已经动了,见面反正
是不好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完了妹妹,我连姐姐也一起干掉。

  基本的一点放话与呛声,是绝对必要,所以我摆出高架子,告诉羽虹说,她
被我的邪术所控,淫神入体,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不管怎么挣扎,最后都一定是
没用,要她死心,因为这就是她注定的命运,说完后大声狞笑,还踢了她两脚。

  故意说着这些话的我,并不是个变态……好吧,我认错,我是个变态……但
是用这种口气说话,是为了持续给羽虹阴影与压力,让她趋向光明的心持续扭曲,
最终改变成我要的形状。

  这几天的梦境、今天的打击,我撒在她心田深处的种子,应该渐渐发芽了。

  我希望她的潜意识里产生一种观念,就是不管她怎样提升、怎样突破,最后
都无法抗衡我,我是她永不能打倒的对象。当这个形象深植于心里,折服工作就
完成了。

  要把这荒唐思想植入人心,并不容易,不过再苦的药,只要有适当的甜味作
辅,一样能让人乖乖吃下去,而这个洗脑的技巧,就是一个法雷尔家秘传的魔法
字眼「命运」当人们连续遇到过大的痛苦,常常会以「命中注定」这字眼去自我
安慰,进而愈合心理伤口,然后……也就安于现状,停止进步。命运,这名词虽
然虚无飘邈,却与「还有明天」一词,并列为对人类理性杀伤力最大的两大精神
麻药,回顾法雷尔家历代祖先,几乎每一代都很擅长为人们施打,尤其是伺候美
丽女性。

  可笑的是,优秀的毒枭自己通常不吸毒,所以变态老爸在我小时候就认真告
诫,不管遇到什么事,绝对不能拿命运来当藉口,人绝不能向命运屈服。

  「……尤其儿子你要记好,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力量……他就会强。当某个转
戾点来临,他就可以凭靠自己的力量与智慧,把天意、运数给超脱,把自己的既
定命运推翻……与改变。」

  变态老爸难得这么认真,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人生导向,只不过
是贩毒的告诫后代,别自己偷吃货物而已。

  羽虹大概没有一个贩毒的老爸,事实上,鬼才知道她老爸是什么人,所以当
我狞笑着说完那些话,四肢酸软无力的她,还凶猛地试图用嘴咬我,但被我轻敲
一下手指,就捧着肚子,哭号着打滚跌开。

  作戏作足全套,为了戏剧效果,我本想用脚踩着她的头,狂妄地说几句话,
反正她之前打我十几下耳光,脸都肿了,现在给她一点苦头,也算扯平。不过,
脚刚刚提起来,看到羽虹泪眼通红、金发散乱的样子,终究是踩不下去。

  我离开洞窟时,回头顾盼,羽虹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软弱的手脚还没法撑住
身体站立,一只手仍捂着小腹,又弯下腰,显然迅速消退的疼痛,仍然有着可观
的威力,而她白皙裸背上,那只几乎要离背飞起的凰血牝蜂,艳红得快要滴下血
来。

  这实在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

  离开了岩窟,我朝着饭堂的方向回去,正在想该如何解释我肿成猪头的丑脸,
突然路上撞到几个熟识的海民,他们面色慌张地跑向饭堂。

  我看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拦住一问,结果他们是说村子里头发生了事情,
请几位当家过去救命。

  抬头看看,远处喧闹声起,显然有人已经把话传到,饭堂那边一道烟尘狂风
似的朝这边飙来,四大金刚一听见村子需要帮手,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刀、叉、
棍、棒,一个个奔走如风,抢着出来。

  我与他们路上相逢,没看到阿雪与加藤大当家,听说是一个留守、一个出海
捕鱼。我索性也不急着回去,和他们一起看热闹去,结果跑了一阵,来到饭堂附
近的一处村落,那里正发生纠纷,村民们群起哗噪,与反抗军的士兵对峙,但手
上连兵器也没有的他们,明显落在下风。

  民与兵斗,从来没有好下场的,不过当四个怒眉腾腾的巨汉,降龙伏虎般地
一下子闯过来,情形马上便告不同,那十几名士兵看着眼前四大金刚的凶狠模样,
全都吓得往后退去,变得色厉内荏,而我们趁机询问,才知道是这群士兵喝醉了
酒,半夜偷入民宅,抢了村民饲养的鸡,烧烤来吃,双方因此发生冲突。

  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小事,本来打算看热闹的心,顿时觉得没趣。

  就我这个军旅出身的人来看,军队徵用民间物资,是常有的事情,当兵的如
果不吃老百姓的,那又要吃谁的呢?这不过是徵用几只鸡而已,既没有抢别人的
米缸,也没有把别人用以插秧的米种徵收,更没有把别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
徵用,干完之后连同拆下的门板一起扔回,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品行优良,
我甚至觉得东海这地方的居民大惊小怪,非常无聊。

  当然,如果是打着旗号「为乡为民,替天行道」的反抗义军,干出这种事,
确实有些颜面无光。但世间事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反抗军的士兵也是人,整天
和黑龙会作战,只能吃我们供应的那些单调伙食,是人都会厌的,跑来吃几只鸡,
用不着搞出这么大骚动啊,如果不是这些人整天拼命作战,让黑龙会的人上来,
那就不是少几只鸡,而是鸡犬不留了。

  对局势最好的处理,当然是大家「相忍为国」各自退一步,可是情形却与我
所期望的朝反方向发展。似乎是因为察觉到这边的骚动,军营那边一堆士兵跑出
来,浩浩荡荡几百人,持刀拿枪,一下子就赶到这边,还抢先把我们给包围住,
百多根火把在外头摇晃,满满的仇视恶意,感觉就像身在战场。

  饭堂与反抗军发生冲突,这并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四大金刚联手,把那些酒
囊饭袋打得东倒西歪,全靠霓虹赶来,才撑住了反抗军的场面,现在羽霓还「伤
重未醒」羽虹……多半还捂着小腹忍痛,能够过来帮手就有鬼了。

  唔,或许我不该太早下结论。

  围住我们的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外地的义勇军。这些多数出身佣兵、
追迹者的义勇份子,在上次饭堂包庇逃犯时未及到场,早就梗怀于心,想找机会
讨回颜面,现在不但赶来参加包围,还把压箱底的重装武器给拿出来。

  反抗军的军费不足,士兵的武器装备简陋,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部分佣兵
来自岛外,长年在各地战场上亡命,自备的武器、防具可精良得多。这时聚众而
来,其中十来个人的手上,居然装配了爆炸杀伤力强大的魔法连弩,有一个大块
头甚至还穿戴「堡垒重甲」这种军火黑市中的高价商品,本身厚甲的抗击力优秀,
还装配许多魔法武器,一旦启动,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小型碉堡,端的是厉害
不过。

  这些杀伤力强横的武装一亮出来,就连四大金刚都变了脸色。年纪最长的十
藏,眨着他的炯炯独目;年纪最轻的万藏,紧握着拳头,难掩心中的不安。

  猛虎难敌猴群,他们四个人武功虽强,但能否以本身的硬功、速度,去抵抗
这些武器,仍属未知之数,尤其是当那群经验老到的佣兵,一上来就抢了包围位
置,隐约布成了方阵,随便攻击其中一点,都会招致骤雨般的还击,这就让人不
敢轻易动手。

  更何况……在这包围圈内的人,除了四大金刚,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

  更何况……在这包围圈内的人,除了那些无辜的村民,还有我。

  (他妈的,居然连罗赛塔的重装龟壳都亮出来了,这下子可硬拼不过,老子
血肉之躯,非得选边站不可了……

  战场上生死一瞬,为了紧急时候救命,隐藏一点实力或装备,这点无可厚非,
只是……先前对付黑龙会的时候,把这些厉害兵器隐藏不用,现在却拿来镇压老
百姓,掠夺补给品,这些阿兵哥真是……好他妈的义勇啊!

  正当情势紧绷,双方的对峙一触即发,突然一声巨吼撕空而来,恍若猛虎咆
哮,震得所有人耳里嗡嗡作响。

  「你们在干什么!」

  自从成为饭堂的一份子,被十藏士官长的挥打斥骂给训练,我的耳朵应该是
很能适应噪音才对,但是被这声大老远传来的啸声一冲,我赫然觉得天旋地转,
站立不稳,晕眩的脑中不由得一惊,知道这是被高手以精纯内家真气冲击的结果,
抬眼一看,一个昂藏背影不知何时已挡在我们面前。

  从后头看着这个背影,我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感到全然陌生。

  眼熟,并不值得奇怪,因为我已经与这个男人相处有些时日;陌生,却是因
为我从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这种气势,更没想过会有朝一日,会看到这背影如
渊停岳峙般傲立在我眼前,气势强得直扫千军万马。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以身形而论,他本就比四大金刚更高大,就连十藏的
魁梧身躯都有所不及,只是此刻他不再驼背,不再缩着手脚,当他以昂首姿态一
步跨出,那种不同于平凡人的耀眼神采与超凡魅力,就自然在他身上出现。

  「这里是怎么回事?加入军伍的时候,军规应该写得很清楚,要吃饭就到饭
堂来,提供食物是我们厨师的责任,不关老百姓的事!」

  加藤鹰肩上扛着一条鲨鱼,足足有三公尺长,不下数百斤重,看来就是他刚
才出海的收获。他单肩扛着这尾巨鲨,行若无事,而问话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隐
敛着怒气。

  如果不是刻意漠视,人们应该很轻易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可惜因为他
上次当众下跪的动作,这些士兵似乎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任意欺凌的对象,不但出
言嘲笑,还要我们识相一点,下跪道歉。

  「武器,是为了保护人才存在;用武力残害没有武力之人,这种人称之为匪;
出现在军队里,就叫做兵匪。你们的枪头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千里迢迢跑到东海
来,就只是为了把枪头对着老百姓吗?」

  加藤鹰的声音不大,可是不但远近众人都耳边作响,就连士兵们手中刀剑都
发出共振;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凶恶,也没有威吓作态,但却比黑鬼士官长的挥铲
叫骂更具有慑服力,就好像一个百战将军,对着他的雄师劲旅在训示。

  很遗憾,不知道是对方太笨,抑或是他们对于实力的自满,让他们的智力降
到水准以下,那些士兵居然摆出一副嚣张姿态,说这世界强者为王,弱肉强食,
当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又要吃谁的……唔,这话好耳熟,让我有点小小的不好
意思。

  「我们离开封地,来到这鬼地方,本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建立武勋,谁像
你们东海懦夫一看到幽灵船,就吓得抱头鼠窜,既然你们这么没种,那么与其被
黑龙会奸淫掳掠,不如由我们来……呜!」

  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那名耀武扬威说话的军官,突然之间五官
整个凹进面门去,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凄惨地倒毙。

  这个动作只是导火线,在场的佣兵群也许没有足够眼光,但是长年在战场上
磨练出的职业反应,仍是在水准之上,当他们一发现情形有异状,在大脑意识到
发生什么事之前,身体就采取了自动反应,往后拉开安全距离,并且朝着包围圈
内发射魔法箭矢。

  「咻!咻!咻!」

  十多道炫目彩光,在不甚密集的破空声中连接而来。这些魔法箭矢并不是靠
着高速连射来达到杀伤力,而是以射击途中与命中后的强烈爆炸来摧毁目标;每
一枚箭矢,都有把爆炸点方圆数尺摧毁殆尽的威力,照理说,包围圈内的村民与
我,应该立即置身于致命爆破与高温火焰中。

  但这理应出现的情形,却没有发生。所有的魔法箭矢,在爆炸之前就「嗤」
的一声,熄灭消失,炫目光彩彷佛被某种看不见的黑暗所吞噬,尽数归化虚无,
包围圈中的我们,就只看见一道道五彩光芒射来,却隔着老远就离奇消失,蔚为
奇观。

  在平凡人的眼中,这些是奇迹;在我眼中也是,因为我与身边的人们一样,
只能看,却看不到一流高手的快捷动作,进入那个神速世界。但我的头脑却能理
解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加藤大当家正以肉眼难见的神速拔刀、出剑,抢先一步拦
截攻击,就如同当年李华梅在南蛮出手救我与阿雪那样。

  (唔,这个出手的模式,与她当年如出一辙,这样的话……下一着就是转守
为攻,雷霆一击了。

  彷佛与我的猜测相证实,当敌方阵营中最强的活动堡垒,开始朝这边发射重
火力兵器时,一个令人颤栗的波动,瞬间撕裂大气,彷佛某种无声的落雷轰落人
间,我们只隐约见到灰白巨影一闪,彷佛巨鲨活跃出水面,择物而噬。

  然后……

  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东西,就是那座厚重坚固的活动堡垒,连同里头的使用
者,缓缓、缓缓地从中裂成两半……

  惊呼声与逃窜的混乱脚步声同时响起,那种活动堡垒型的重装甲,就算用魔
法弩箭乱轰,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摧毁,是军火市场中的高档货。要一击将之
斩成两段,所需要的力量有多强啊?

  冷翎兰的霸海豪刀绝对做不到,羽虹的兽王拳也不行,恐怕只有莱恩·巴菲
特的碎梦刀方有这等威力,换言之……

  不过,我本身的惊讶,并不是为了加藤鹰的力量级数,而是因为我看到了那
具被劈成两半的尸骸,连同断裂的重装甲,一半彷佛被千刀万砍,缓缓浮现许多
刀痕,而后破裂;另一半却好像被某种极强力量给搓揉,由内部开始扭曲变形。

  极刚与极柔的力量,在一击之内作到,黄土大地之上,只有一种神功会出现
这种特性。

  与法雷尔家玄武真功齐名……上天下地至尊功的地霸气诀!

  东海黄金龙族的不传武学!

  这次的兵粮事件,造成了一阵骚动。向老百姓调徵军粮这种事情,在大地各
国都是很普通的家常便饭,被「调徵」的人们多半是敢怒不敢言,很难得会像这
样踢到铁板。

  如果照往例,发生了这种事情,其他的士兵与当地军部,都会跟着为死去士
兵出头,不是为了什么义理,而是如果让人们学会反抗,那以后如何调集物资?

  如何取乐?

  但这次不一样。面对一个一刀就摧毁活动堡垒的高手,敢与他正面硬干的,
一定是名了不起的勇者,所以士兵们选择沉默,只不过人人都感到奇怪,为何军
部方面也选择低调,除了简单叱喝当晚有份参与的士兵外,就没有别的动作。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刀所露出的讯息,我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本地军部是
被加藤鹰的强横武功所慑,但我从那一刀之中,认出了地霸气诀的独有效果,显
然加藤鹰与李华梅有所关联,再加上听闻过他曾是反抗军重将的消息,我肯定本
地军部早就知道有这名高手存在,甚至老一辈的士兵与百姓也都知道,所以每次
发生冲突的,都是新来的外地人。

  问题仍然存在,没有被解决,我尝试在饭堂里头进行一些了解,不过这却变
成了敏感话题,才一出口,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尤其是十藏那个黑鬼,凌
厉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笔直射了过来。

  「梅兄弟,这是我刚刚煮的鱼汤,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化解尴尬气氛的是加藤鹰,他端来的七宝鱼汤,是利用烹割鲜鱼的剩余材料,
杂碎作成的,但一送入口,就知道这碗鱼汤很不含糊。

  鱼肝、鱼鳍、鱼卵、鱼腮、鱼胃、鱼皮,还有零碎的鱼肉,七种不同的材料,
或烤、或烫、或涮、或煮,每一样材料的做法不同,起锅的时间也不同,不但处
理起来极考验手工,更是一道很花时间的功夫菜,七宝集于一碗,温莹清澈的白
汤,散着浓郁的清香,暖暖入口,化作让人舒畅的热流,齿颊留香,整尾鲜鱼身
上的精华全在里头了。

  「大当家作菜的本事,真是举世无双啊。」

  这句马屁倒不是白拍,早在我知道加藤鹰身怀强横武技之前,就已经对他炉
火纯青的厨艺大为倾倒,听说四大金刚都是半路出家,所有的厨艺都是大当家传
授,所以才对他这么崇敬。这个传闻我相信,只不过我现在认为,四大金刚向加
藤鹰学的不只是煮菜功夫,恐怕连武功都是受他点拨。

  徵收军用物资的那件事,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加藤鹰心中的一道门。那件
事发生的隔天,他就回复了平时的举止,还是笑得那么憨厚纯良,用他的大手烧
出一道道好菜,可是那种畏畏缩缩的神色少了,相反地,他一个人削东西沉思的
时间就多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到沉思时候的他,身上有一股难以亲近
的气息,一如他现在端汤给我时候的表情。

  「梅兄弟,每个地方都有它的文化与禁忌,这些东西未必很好懂,不过当有
一天你能够入境化俗,成为当地的一份子,那时候你就会懂了。」

  温厚的笑容里头,含着拒人千里的客气,加藤鹰手臂上的「特」字龙纹赤章,
在我眼中是那么地闪耀,却又那么地格格不入。

  没有能够入境化俗,成为他们的自己人,我当然也就无从了解,为何加藤鹰
拥有一身强横武功,却甘于退役在野,当一名没没无闻的小厨师?又为何他眼见
自己的友军节节败退,黑龙会势力日渐猖獗,却甘心置之不理?

  这些因由,我没有地方可探知,不过隔天碰到了茅延安,他兴致勃勃地向我
问起加藤鹰,想知道这号风云人物的日常生活,听我简单叙述一遍后,就感叹果
然是真人不露相。

  「有什么露不露相的?加藤鹰曾经是反抗军高干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你
早就知道他会武功了,干嘛好像一副完全不晓得的样子?」

  「这点你就不懂了,我不是佩服他的武功,是佩服他过去的事迹啊。你大概
还不知道吧?这位厨师老大当年不爱江山爱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更因此与李
老元帅反目,从反抗军中叛出,退役归隐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有意思,大叔,你说清楚一点。」

  倒不是我搜集情报的能力弱了,而是茅延安处理这边军务的文书工作,接触
到秘密宗卷、探听到陈年旧事的机会,比我多得太多,虽然我整天都待在饭堂里,
看得到加藤鹰,却还是要从茅延安口中,我才知道这位大当家的过往事迹。

  「最近我勾搭上那边一个老处女课长,酒后干过几次,那女的就把什么都说
了。这位厨师头大哥啊,当初是李老元帅……就是现在李华梅元帅的父亲,李老
元帅在挑选传人的时候,亲自将他从小兵群中选出栽培,传授武功,让他逐步累
积功勋,成为龙神族的头号猛将,连东海至宝斩龙刃都传给了他……当年啊,这
位厨师大哥英伟挺拔,是此地一等一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他心醉,期盼
得到他虎目一顾呢。」

  茅延安的言语,依稀描绘出一副当年的景象。

  年少英俊的加藤鹰,武功高强,腰配斩龙刃,手握精锐兵权,在对抗黑龙会
的战争中屡建奇功,成为人人欣羡的对象;每次凯旋回航,无数热情奔放的青春
少女聚在码头边,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喝采,毫不掩饰地投以爱恋眼神。

  「不是盖的,听说厨师老兄当初也是个狠角色,每次凯旋归航,都会用敌人
的头盖骨作成酒盏,然后在下船时,从码头上带走一个少女,用那人骨酒盏痛饮
美酒,还有那名处子的宝贵初夜,庆贺他的胜利。」

  「强奸啊?」

  「喔,只有不够格的小兵才作那种事。那时候想献身给厨师老兄的人不知道
有多少,和他一起过夜的女人,还会成为同伴欣羡的对象咧。这种魅力,还有一
眼判断是否处子之身的眼力,贤侄啊,怎么他比你更像法雷尔家的子孙呢?」

  「这不是重点。」

  有魅力到这种程度,锦上自然添花,当时执掌反抗军牛耳的李老元帅,为了
表示对这名弟子的重视,甚至打算把年纪还小的女儿画眉许配给他,这么一来,
日后反抗军的大权唾手可得,可以说再没有比他更令人羡慕的少年英雄了。

  但是,就在加藤鹰的人生之路走到灿烂颠峰时,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并且让
他深深地陷入进去。明明是个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香艳韵事的浪子,却深深沉浸在
这段美好恋情当中,不能自拔……

  「等等,那个女人该不会是黑龙会的人吧?」

  「贤侄,大叔可真是佩服你啊,你猜人不幸的时候,怎么就猜得这么神准呢?」

  「大概是因为我坏吧。」

              第四章英雄美人

  每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同样伟大的女人。每一个英雄的人生路
途上,也一定会遇到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女人,结果可能是好,可能是坏,但
不可否认,很多英雄人物都夭折在这一关上头。

  加藤大当家很幸运,因为很多英雄终其一生,都没有能够找到真心相爱的女
人;但他也很不幸,因为他所爱上的那个女人,后来被证实是黑龙会的间谍,与
他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动手。

  由于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时的反抗军总部下达封口令,所以有关这一段
往事的详情,没有什么人知道,犹如幽灵船事件一般,搞得众说纷纭。

  有人说,加藤鹰受到妖女迷惑,背叛义军出走,但却中了黑龙会奸计,身受
重伤,大怒之下斩杀妖女,杀出重围。

  有人说,加藤鹰始终坚守正道,在善恶之际,做出取舍,亲手把妖女杀掉,
抗拒了黑龙会的诱惑。

  太多种说法,有的说加藤大当家当过奸细与叛徒,有的却刻意维护他正义形
象,到底哪个才是事实,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晓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东西,就是
这场恋情以悲剧收场,杀掉妖女的加藤鹰,也没有再重任军职,而是从反抗军中
退役,不接受任何的慰留与请求,性情大变地卸下戎装,洗手当一名平凡厨师。

  加藤鹰退役归隐的消息,震惊敌我双方,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就成了没人在
意的往事一件。李老元帅由于得意传人归隐,不得不另觅人才传功,结果选中了
存心不良的九鬼鹰魔,种下杀身之祸。但即使恩师亡故,加藤鹰也没有报仇的意
愿,任由反抗军所有人将他当成懦夫看待。

  昔日威震八方的飞龙将军,就此威名不再,直到李华梅神功初成,挑起领袖
重任,亲自来饭堂请师兄出山不果,与他订下约定,只要反抗军不向岛上民众调
集物资,这间小小的饭堂就会来者不拒地提供士兵饮食。

  「那时的情形不像现在,反抗军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常常被黑龙会封锁物
资,除了厨师大哥,没什么人够本事弄到补给物资。」

  弄补给物资的方法,我猜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捕鱼或是打猎吧,但茅延安
说,东海的第三势力,「海贼王」丹罗·维斯德,是加藤鹰的好友,当年是透过
加藤鹰的面子,他麾下的船队才与反抗军做生意,供给物资。

  「后来,反抗军节节胜利,情形变得好转,这种情形才有了改变,岛上食堂
增多,不再靠那间饭堂供应粮食,但是本地年长些的居民都知道这件事,态度不
一样。」

  堂堂李大元帅的师兄,假如那些新兵知道这件事,肯定就不敢造次了,而茅
延安和我喝了一会儿茶,发现从我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就很没趣地离开了,但
走的时候,还奉送给我一个重要消息。

  「对了,蓬莱岛那边的战事僵持住,为了对抗敌人的术法,反抗军订购的武
器已经在送来路上,听说是门威力强大的魔法巨炮,只要送来,黑龙会的狗贼就
有好戏看了。」

  我促成国际会谈最大的好处,就是大地诸国对反抗军开放武器买卖,大幅取
消以往的限制,这门巨炮更是其中的顶级货色,是由慈航静殿的僧兵工房所铸,
本来是不流出光之神宫的重武器,这次由刚刚当选议员的冷月樱女士大力斡旋,
才特别以低价售予反抗军,用来讨伐黑龙会。

  对于军情类的消息,我兴致不是很高,将就听着也就是了,不过,茅延安最
后的一句话,却让我像火烧屁股一样,差点跳起来。

  「……秘密随行护送军火的人,贤侄你也认识,就是老朋友心灯,他过两天
就到,到时候大家就可以一起打牌聊天了。你最近在饭堂不是常常打牌吗?过几
天就多一个牌友了。」

  妈呀!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个人来都无所谓,偏偏就是心灯居士要来!

  我才刚刚开了羽虹屁眼的处女苞,这两天她身心俱创,一定伤心得死去活来,
心灯居士竟然过两天就到?这不是摆明要我完蛋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出来,就算我不能阻止羽虹告状,
也不能阻止心灯居士到来,至少我还可以躲、还可以溜。当初连鬼魅夕都杀我不
到,心灯居士当然也……

  唔,就这么逃跑,实在太亏了,在逃跑之前,我要多干一票,起码……要把
羽霓给吃下肚里去。

  法雷尔家的男人,看到绝色佳丽,就像见了美肉的老饕,如果不咬下去,实
在愧对祖宗。

  染指羽霓的阴谋,我筹画已久,就差最后一步,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再者,
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让我对羽霓难以割舍的缘故。

  基于童年时候的阴影,羽霓是个百分百的女同性恋,对男人从来不假词色,
只和妹妹演变成同性爱侣的关系,像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让男人碰她一根手指,
据我的了解,她和羽虹的假凤虚凰,也只限于爱抚摩擦,没有更进一步,换言之,
羽霓一定是个处女。

  这一点,我已经从羽虹身上得到证明。自来好事成双,既然已经把妹妹给吞
下肚,哪有不咬姐姐一口的道理?

  由于对外宣称昏迷不醒,这几天我们并没有送饭给羽霓,让我无法准确掌握
羽霓的状况,她究竟是昏是醒,确切状况如何,这些情形我毫不了解,贸然行动
确实有风险,但心灯居士过两天随时会出现,我再不尽快行动,以后可能再也没
有那么好的机会。

  选日不如撞日,经过一番考虑,我决定今晚就设法溜进她住宿的营房,奸淫
得逞。

  关于随时可能开溜的事情,我没有告诉阿雪。她的心思太过单纯,如果事先
告诉她,可能会露出行迹,反而增添麻烦。至于茅延安,他在这座东海岛屿上这
么吃得开,就继续留在这边造福饥渴怨妇吧,我压根就没有通知他的打算。

  不能再伪装送饭,只好靠真本事硬闯,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那周
边的警戒不严,又没有高手,很轻易就能潜入进去,唯一的障碍,就是霓虹姐妹
自己。

  就是对付羽虹最麻烦,我特别布置了一个结界,只要她一靠近,我就能够察
觉,先发制人;至于对付羽霓却简单,我身边携带的魔法香炉,就足够解决了。

  上次趁乱在战场捡的破烂亵裤,被我萃取了大量淫蜜,终于在今晚有了用处。

  当我趁着夜晚,偷偷溜到羽霓的住处附近,心里几乎偷笑了出来。那里完全
没有警戒,看来羽霓仍昏迷一事,九成是假,否则不可能连个警戒的人都没有,
但既然没有守卫,就表示羽霓有自卫能力,让我提早点燃了迷香。

  搜集毛发或体液,用淫术魔法炼制成的特殊薰香,只对羽霓一个人有作用,
其他人就算在近距离闻到,顶多脑袋微晕,并不会产生我指定的幻觉,或许还会
有亢奋效果,脑袋特别清醒。我大老远就点了薰香,希望羽霓在听到我脚步声之
前就中了招。

  这做法有些冒险,所以我怀中另外揣着的东西,就是加了莹晶玉的乳汁,即
使碰到羽霓,也有狡辩余地。但是,当我越来越靠近,却听见羽霓房中传来乒乒
乓乓的乱响,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子大发脾气,狠砸着房里的摆设。

  「妖女!妖女!呜……都是那个妖女……」

  气愤的斥骂、间歇的呜咽,隐约传入耳来,我悄然到了屋外,不敢碰触门窗,
只是先把香炉放着,让薰香缓缓渗入屋内一阵子后,才侧目从窗缝中窥看。

  羽霓一个人站在混乱残破的房间里,可能是因为情绪焦躁的关系,身上穿得
很清凉。

  一件绣着粉红花朵的嫩绿色肚兜,顶端和中段有两条细细的绳子,除此之外,
整个光滑的背脊、肩头和两条粉臂都露在外面。小肚兜的正面,有一个菱形的小
开口,露出一段雪嫩光洁的乳沟。

  比起上身的清凉景象,少女下身穿着一条刚好过膝的白色窄裙,低腰的设计,
右边有一条很高的开衩,直直延伸到大腿的中部;短裙在臀部位置收得很紧,把
她高翘臀丘的曲线完全显露出来。像这样的窄裙,普通内裤一定会在屁股上顶出
痕迹,但我现在却看不见这样的情形,所以除非羽霓穿着类似丁字的小内裤,否
则就是根本没穿内裤。

  到底答案是哪一个呢?我有心思索,只是眼光很自然地顺着臀部曲线,往下
被羽族少女最傲人的美腿所吸引。虽然没着丝袜,但羽霓的粉腿看起来,还是如
同绸缎般的顺滑,修长粉白,无懈可击,赤足站在房里,彷佛有心展露白洁双腿
般,呈现最自然而动人的腿臀曲线。

  只不过,比起这么动人的少女胴体,房间内的景象就很凄惨,好似被狂风肆
虐过。桌椅摆设,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足见羽霓这几天躲着不敢见人,只
能在房中发 闷气的破坏威力。

  「呜……呜……」

  我压抑着呼吸,不发出声息,看羽霓一轮发 ,把仅剩的一个杯子砸碎在墙
上后,颓然坐倒,两手捧着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虹儿,为什么你不理姐姐了?姐姐这么难受,你也不来看姐姐……你、你
不要姐姐了吗……」

  霓虹自小相依为命,姐妹自是情深,羽霓心里难过之际,最需要妹妹的安慰,
但羽虹这小妞儿刚刚被我凌虐不久,依照阿雪的经验来看,恐怕一两天之内,羽
虹都会有些行动不便,为免姐姐看出异状,这几天内索性不来见面,也是情理之
中。

  但……羽虹不在,羽霓又疲惫得意识恍惚,这却正好是我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再稍微忍耐些时间,确认薰烟已经完全渗入,里头的哭泣声音渐渐沉寂下
来,我便悄悄推开房门,进到里头去。

  「谁?」

  虽然被魔法薰烟影响,羽霓的六识感官异常迟钝,没察觉我的潜伏,但毕竟
非聋非瞎,听到有人进了房间,马上惊觉过来,摆出战斗姿态。

  然而,那双抱持警戒的眼眸,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化为满满的柔情,跟着满
溢出晶莹泪水,好像看见深爱情郎一样,主动张开双臂,朝我快步走来。

  「虹儿,你终于来了……」

  「是啊,姐姐,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用缓慢的语调,说着不含情感的话语,但羽霓却像是很感动一样,握着我
的手,流泪用力点头。进化之后的淫术魔法,透过魔法薰烟,我可以让羽霓看见
我想制造的幻觉,一如此刻,在羽霓眼中,我是她最亲爱的好妹妹。

  「都是妖女不好,害得姐姐这么难过,请姐姐放心,那妖女一定不会有好收
场的。」

  口中说话,我用指头沾了沾怀里的莹晶玉,趁着羽霓心花怒放的当口,闪电
抹过她柔嫩的嘴唇。

  霓虹姐妹的警觉性都很高,单纯靠魔法薰烟掩护,未必足够,我要另加一层
保险。之前羽霓就已经对莹晶玉上瘾,虽然她以极大的定力,没让我的最后一步
得逞,却仍无助于纾解体内的禁断症状。如今,连断了几天的吸食,纯照医理而
言,她应该光是嗅到男人的精液味道,就开始心神荡漾,引发体内的欲火了。

  「嗯……哼……」

  一声甜美的呻吟,由羽霓的唇间溢出,她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多了一种浓
得化不开的欲焰春情,轻声呢喃,吐气如兰,热情地伸手勾住我脖子;艳红欲滴
的唇,主动朝我面上吻来。

  「姐姐,太好了,我喜欢这样的你,再多吻我一点吧。」

  「虹儿……」

  用充满暗示性的语气,我操控着羽霓的行动,慢慢走到她身前,伸手到她后
背,解开浅绿色的肚兜系带,让那件绣着红花的肚兜徐徐褪下,看到她那双与妹
妹形状相同的纤巧鸽乳、白嫩的肌肤、可爱的肚脐眼。看多了阿雪的浑圆丰满,
羽霓这种纤细的骨感美人,真是令人心动不已。

  一双尖尖的雪嫩鸽乳,顶上粉嫩粉红的乳蕾,在肉体的情欲激荡之下,早已
如花苞般俏立。面对这双娇嫩而又纤盈的小奶,我依然感到强烈欲望,用双手搓
玩那对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乳房,手指搓捏两粒小樱桃,看着它们渐渐成熟,由原
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真是太美了,傻姐姐。」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话,两手熟练地把玩着一双嫩奶,双胞胎姐妹的敏感地
方相差彷佛,我早就把羽虹的肉体给摸透,现在把同样技巧用在她姐姐身上,只
是一会儿功夫,羽霓便轻轻地娇喘起来,几滴细小的汗珠,浮上了她挺秀的鼻尖,
趁着晕红的羞颜,让人看得欲火中烧!

  欣赏抚弄了半晌,我更进一步行动,伸手到羽霓臀部,将她的白色窄裙解开
后,果然印证了猜想,看到了那件几乎遮不住肌肤的丁字亵裤。我企图解开她丁
字亵裤的系绳,但绳子系得太紧,一时不易解开,我不耐烦起来,索性将亵裤整
件往下拉。

  在我动手的过程中,羽霓一直朦朦胧胧地呻吟着,她燃着爱火的眼神,偶尔
会露出挣扎与痛苦的神色,尤其是在我尝试拉下她亵裤时,她伸手轻轻抵抗,眼
神中露出的痛苦,彷佛随时都会从恶梦中醒来。

  察觉到这点,我连忙沾了沾莹晶玉,不但沾抹在她的嘴唇上,也在她的鼻端
抹过,同时从两方面刺激她的感官。而这一下沾抹的效果,就像把火扔到油桶里,
本已炽烈燃烧的欲焰,一下子轰然炸开,渐渐清醒的眼神变得混浊,一滩湿渍迅
速在亵裤的白色丝绸上扩张面积。

  我持续把玩着少女粉嫩的乳房,舔着她圆润的耳垂,说着爱的话语,让她湿
黏的蜜液汩汩淌流,室内很快就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姐姐,我们都那么久没做了,你不想要吗?」

  「想……只要是和虹儿你一起,姐姐要的。」

  当我再次把手放到她亵裤的边缘,羽霓只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娇哼,并没有进
一步动作,我也就放心大胆地动手了。

  「姐姐,我脱掉你裤子棉。」

  「嗯。」

  在羽霓的首肯下,我将她的亵裤猛地往下一拉,呈现在眼前的景象,雪白的
少女耻部,长了一些金黄色的短短纤毛,隐约绽放的花谷红红嫩嫩,使我禁不住
流出了口水来。

  终于让羽霓全身赤裸地站在我面前,连日辛苦达到了一个里程碑,我心头狂
喜,仔细欣赏眼前的美丽胴体。

  和妹妹的体态相同,羽霓的身高不算太高,骨肉均匀,一身肌肤光滑细嫩,
香气撩人。双乳小巧而挺拔,耻毛不密而秀美,而那双最是傲人的羽族美腿,笔
直而修长,再加上一张清秀青春带着几分英气的脸蛋,就算没有特别展露笑颜,
也已经抢尽人们目光,更别说她此刻双眸如水,脸带羞红,春情荡漾的风情,令
人垂涎欲滴,完全忽略了她一些细微的缺点。

  羽霓的手上有茧,手腕、小腿上的一些部位,有一些细微伤痕,这些大概都
是以前的旧伤,逮捕工作时候造成的伤害,这是职业工作不能避免的伤害,除非
她像月樱那样,金枝玉叶,浑身肌肤才能雪嫩无瑕,像是一只大白羊似的。

  但我另外注意到,在羽霓的后肩,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这个印记曾经在羽
虹身上看过,我以为是一道胎记,可是羽霓后肩的红印更为清晰,看得出一些模
糊的图形与文字,似乎是一个烙印。

  (奇怪……怎么会是……

  脑里闪过困惑,但在这种重要时刻,我把这思考置之不理,再次开始我的动
作。

  淫术薰烟配合莹晶玉,羽霓的情欲被刺激着,早已浑身麻痹,头昏脑胀。而
我玩弄完她的双乳后,便把手伸到她的下半身,抚摸着大腿。

  「啊……啊……虹儿,快一点……」

  羽霓的双腿乍分乍合,似拒还迎,面对我的挑逗,毫无抵抗能力,早已春情
勃发,浑身酥软,一双修长的玉腿也无力移动。

  「姐姐,别急嘛,我们很久没有作了,让妹妹好好来爱你。」

  我不太喜欢夜长梦多,但是上次夺羽虹童贞的时候,太过急切,没有能够仔
细享受,常以为憾,现在难得遇到一个相貌与身材都相同的少女,可以把那时的
情境重来一次,我就想要慢慢玩弄。

  现在,看羽霓没有抵抗意识,我便肆意抚摸她的大腿内侧,把手指游移到她
大腿尽头,轻轻抚摸她花谷开口,那边早已经蜜液黏腻,我手指沾了一层晶晶亮
亮,满意地从她腿间抽了出来,再次开嘴往她娇嫩的粉红乳蕾吻去羽霓嘤啼一声,
享受着我的吻弄,对我的挑逗产生强烈反应,花谷持续分泌出大量爱液,无比的
快感让她高声呻吟起来。

  我见羽霓流露出愉悦娇态,满面通红,连忙鼓动舌尖,舔得她全身舒畅,全
身都在飘飘的云端,美得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两手不自觉地按放在我头上,
两条粉雕玉琢的美腿也对着我慢慢地张开。

  满心喜悦,我盯着羽霓的下体,看着那稀疏的金黄嫩草间,一道粉红色的肉
缝泌流蜜液,沾湿了周围,因为双腿张开的关系,粉嫩肉缝微微开了一线,可以
看到一部份的嫩肉。

  我让羽霓躺在床上,自己连忙脱光衣服后,就开始做提枪上马、夺取处女贞
操的最后动作。

  「姐姐,你先躺下吧,妹妹今天来和你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来,用这条布
把眼蒙上。」

  过去霓虹姐妹间的假凤虚凰,并没有实际抽插销魂,我为了防止露出破绽,
只能用这做法来诱骗。而在莹晶玉的诱引下,羽霓很柔顺地照着作了。

  准备就绪,我跪在羽霓两腿之间,用手扶着硬直的肉茎,慢慢的用前端的肉
菇搓揉她的花谷。

  受到这刺激,羽霓开始左右扭动雪白臀部,在肉菇来回揉擦、却不插入的挑
逗下,那道粉红色的娇嫩肉缝,更是湿淋淋的直冒水。这感觉不只让羽霓狂野地
娇吟,对我本身的快感也极为强烈,肉菇顶在两片肉缝上又戳又揉,湿热温暖的
感觉使得我马眼一舒,幸好警觉得快,强自忍住,否则差一点就射了出来。

  「姐姐,快活吗?」

  「好……好舒服,你这次用什么东西?姐姐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呵,姐姐,这才只是开始呢,等一下还会让你更舒服。」

  确认润滑已经足够,我邪邪地狞笑一声,微微后退,跟着猛地一挺腰,预备
迎接那处女开苞时,刺耳凄厉的哭泣尖叫声。

  一下子挺入!

  出乎预料地顺利直入深处。……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没有发生任何事。

  羽霓依旧是娇声呻吟,渗出香汗的雪嫩胴体依旧辗转翻动,在我的身体下,
作出种种性感动人的放荡媚态。

  但我的心却整个冷下去!

  我不是一个迎接新婚的丈夫,当然没有戴上绿帽的羞辱,可是当我花费偌大
时间与心血,冒着种种风险,好不容易搞上了这个美人儿,却没有听到那声痛叫,
没有看到落红,那感觉就像一道期待许久的美食,却缺了主菜般的失望。

  (妈的!棋差一着,想不到等了这么久,这小婊子却不是原装货,还真的是
个婊子!她以前和什么野男人干过了?

  没有落红,未必就不是处女,也可能是以前运动或练武时过于激烈,因此弄
破了处女膜。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买名牌货却拿不到保证书,那个感觉就
是不一样,羽霓的身价在我眼中顿时低了几个档次,变得无比轻贱。

  但纵然是个贱婊子,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我,仍有着强烈的肉体欲望要发 ,
满腔怒火,预备要操得这贱婊子哭爹喊娘,几天下不了床,正要付诸行动,外头
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喧哗,显然是有一批人马朝这边过来。

  (天杀的,到底是什么人?挑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稍一迟疑,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是一群女子的谈话声,眼
下已经不容犹豫,我万分不舍地抽身,还来不及抽插的肉杵带着蜜浆拔出,跟着
就伸腿扫掉仍在燃烧的淫术薰香,连穿好衣服都来不及,抛下仍被遮住眼睛、纵
声浪叫的羽霓,第一时间滚躲到床底下去。

  时间真是千钧一发,就在我滚到床下的同时,门被敲了几下,接着「呀」的
一声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羽大姑娘,好久不见了,你……」

  「姐姐,族主她们……啊!」

  两个不同口音的说话,却因为同样的一声惊叫而终止,跟着就是十几声倒抽
凉气的声音,然后转换成十几个女声的齐声哗然。

  「虹儿,快一点……姐姐再等你……嗯,你这可爱的小东西,姐姐爱你…
…」

  在那阵哗然叫闹声中,我听见羽霓的婉转呻吟持续传来,脑里依稀能够想像
外头的情形。

  虽然淫术薰香已经熄灭,但残余效果仍在作用,让意识昏沉、目不视物的羽
霓,处于情欲高亢的浪荡状态,娇喘出声,香汗淋漓,辗转粉躯,抛臀甩乳,说
不定还自动伸手到两腿间,沾着潺流的香蜜,抚慰高涨的欲火,任谁看到这一幕,
都会把羽霓当作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淫娃。

  现场的情形之乱,真是彷佛千军万马开战,震耳欲聋,但三声连环巴掌在稍
后响起,有人为了这一幕继续出丑的闹剧,采取了最正确的动作。

  「姐,你醒一醒!」

  「虹儿,你在作什么?我……你们……」

  几句模糊的呓语之后,羽霓似乎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把遮眼布给弄了下来,
在看见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十多双炽热目光的指责之下后,她发出一声令人血
液僵凝的凄厉哭叫。

  「不、不要……」

  在那声尖叫引着所有人注意的同时,我从床底偷偷往外偷看,只看到十多双
同样修长白皙的美腿,彷佛是长腿美人竞赛似的,穿着同样款式的银色长靴,俏
站在我的眼前。

  而在那一双双美腿当中,有一双显得特别结实的长腿,依稀让我有些熟悉,
不自觉地冒险探头窥看,只见一套银甲银盔,从那件银亮的三角胯甲往上延伸,
包裹住成熟健美的女体,而那张脸和眼睛……称不上老相好,但她确实是与我有
过数次欢好经验的女人。

  现任羽族族主卡翠娜!

  理应身在蓬莱岛作战的她,突然造访此地,打断了我的丑恶欲望,还恰巧目
睹了羽霓的羞态,真是来得很不及时。

  只是,当我心里大骂,惊觉到自己姿势不妥,要再次把头缩回去的时候,卡
翠娜却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一下子把头转过来,在这种无比尴尬的状况下,与
我目光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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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血艳香劫

  好死不死,在这种时候被卡翠娜看到,只要她开口叫上一声,所有人马上知
道羽霓的窘境,是因为我的奸恶淫谋,届时不用等到心灯居士前来,我就要惹上
一身麻烦了。

  被揭发之后,一场激战难免,而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之中,武功最高的就是羽
虹,我已经做好念咒准备,只要一被揭发,马上先放倒羽虹,跟着就在血战中夺
门而出,然而,应该要发声叫喊的人,却作出了异样的动作。

  从那个角度,卡翠娜发现了我的存在,明亮的碧绿眼瞳中,闪过一丝惊讶之
色,那在那丝惊诧一闪而过后,她却马上闭起了口,还对我使了个眼色,要我无
声爬回床底躲好。

  我与卡翠娜没有什么交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倒戈相向」但在这种时候,
根本就由不得我拒绝,十万火急地溜回床底下藏好,静待上头的事态演化。

  卡翠娜并不是单单装做看不见我而已,帮忙帮到底,她还帮我把屋里的人都
弄出去。先是藉口说今天的事情要在场所有人忘记,不给羽霓难堪,所有羽族女
战士都离开出去;跟着要羽虹带姐姐出去沐浴,把身体上的污秽洗涤干净,就这
么将屋里的所有人给弄出去。

  (奇怪,她是羽族现任族主,羽霓羽虹都是她的族人,为什么会这么帮忙我?

  女人心,海底针,我摸不透卡翠娜帮助我的理由,只是暗自庆幸侥幸,自己
能在这种情形下逃过一劫,不过就在卡翠娜跟着霓虹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留下
了一张纸条,摆明是要留给我的。

  纸条上的留言很简短,就是约我隔天晚上到码头边的酒店碰面,想来她不知
道我藏身之处,又是新到此地,对岛上环境不熟悉,只能约在刚刚下船时所看到
的地方。

  (明天晚上?太会挑时间了,和邪莲撞在一起,我会赴约就有鬼了。

  匆匆忙忙溜了出去,回到了饭堂,对众人胡乱打个哈哈,把今晚发生的事情
掩饰过去,然而,一直到我今晚入梦沉眠,在我梦里头反覆出现的,仍是那一幕
肉菇已经深入花谷,却无缘好好一探究竟,就得被逼着抽拔出来的遗恨滋味。

  隔天一早,阿雪就把我摇醒,很兴奋地告诉我,昨晚蓬莱岛那边派了人过来,
听说是因为得到这边战情不利的消息,所以由卡翠娜亲自率领百多名羽族精锐,
过来协助作战。

  「师父,卡翠娜女士也来了喔,你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吗?」

  「才不要。我们来这里那么久,什么功劳都还没有立,现在跑去和人见面,
会被人看不起的。」

  「对喔,师父还要找反抗军的奸细呢,没找到之前,不可以和任何人见面的。」

  说到这里,阿雪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对于素来心思质朴的她,这种情形相当
难得,令我连声催促追问,最后才告诉我说,她听到一些传闻,有不少士兵都在
议论纷纷,说这间饭堂的人全是奸细,尤其是那个大?子厨师头,更可能是黑龙
会派来的间谍。

  这显然是过去的往事开始产生后遗症,我让阿雪别想太多,只要用心去感觉,
饭堂里的人们看来是否像奸细,她想了想,很肯定地摇头说不是,我说那样就很
足够。

  以感觉来说,我也相信饭堂里头没有奸细,不过究竟有没有,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我今晚和邪莲会面之后,可能就要开始跑路。建功立业虽然重要,却终究比
不上心灯居士来要我狗命的危险,更何况,虽然没立下什么武勋,也没找到什么
宝藏,但羽霓羽虹却都被我干到,算来也是不虚此行。

  (不过,卡翠娜作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照理说,霓虹都是卡翠娜的族人,她没理由袒护我这个人类,却让自己的族
人蒙羞;即使她看在我对羽族有些功劳的份上,但霓虹对羽族的付出与牺牲,只
会比我更多;更别说从强奸者与受害者的身分来看,卡翠娜实在没理由放我一马,
还掩护我逃跑。

  除非……这其中牵涉到一些权力斗争的内幕,那就很合理,也就不是我所能
详料的了。

  只要去和卡翠娜见一面,那名银盔银甲的熟艳女战士就会告诉我理由,可惜
我对这种权力斗争没兴趣,而且比起她的邀约,来自邪莲的邀请更为重要,我实
在分身乏术。

  这天上午,我并没有看到霓虹,想来昨天发生了那场骚动后,她们姐妹必须
好好沟通;以为自己骚得作起春梦,在梦中与妹妹合欢的羽霓,应该很羞于面对
妹妹。她们姐妹会怎么谈话,这点就非我所知,我只是等着时间过去,当明月高
升,我就偷偷溜出饭堂,朝邪莲约定的地方出发。

  关于邪莲为何投入黑龙会的理由,我这几天想了许多。邪莲本就是剽悍马贼,
手上干下的血案无数,而黑龙会专门吸收悍匪剧盗,许以荣华富贵,向来是黑道
强人趋之若鹜的超级恶势力,当邪莲完全吸化约伯·希恩的力量后,会投身黑龙
会为将,这点其实并不奇怪。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推测,实际情形如何,不亲自见上一面,是不
会知道的。本来我还存着些许顾忌,但是三天前在码头上对望的那一眼,邪莲眼
中的喜色,显示她见到我还认得出来,神智也清醒,就是她的这一眼,让我决定
与她见面。

  (如果能说动邪莲反叛黑龙会,这可是大功一件,不过……嗯,未尝没有可
能,邪莲听我话的可能性很高。

  站在海岸边上,我等待着邪莲的到来。当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的正中央,阵
阵海潮声拍岸破碎,头顶上的明亮月色突然闪过一抹黑影,我抬头往上一看,只
见一群黑影闪电划过天空,几下盘旋之后,朝这边飞降过来,随着距离渐渐拉近,
看得清楚,那赫然是一片蝙蝠群。

  蝙蝠群像是一片乌云,朝着这边飞来,在快要飞到的时候,突然旋转激绕,
跟着迅速凝化为人形,变成一具成熟美艳的结实肉体,拍动背后的蝠翼,飘扬紫
发,朝这边飘坠而降,无声无息地降落在我前方十尺处的断崖边缘。

  特殊的情境,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早已知道邪莲有了可观的进步,却没想到
她突破至这等程度。

  (能够幻化蝙蝠,那也能幻化为烟雾了……吸了高阶圣职者的血与精,果然
是进化了不少,从吸血族变成了吸血鬼,这种特殊的反祖现象,是吸血族人梦寐
以求的进化啊……

  凝视着缓步朝这边走来的邪莲,她艳丽的风情依旧,但眉目间那股阴狠的邪
气更盛,整个体态与容貌看来也更年轻,本来四十多岁的熟艳美貌,经过反祖进
化后,现在看来只有三十出头,重拾青春美艳,诱人的身体曲线,夸张而充满媚
惑的魅力。

  高耸肥硕的豪乳,在那件黑色皮革的胸罩中,一步一弹跳;坦露出来的雪白
小腹,平坦而圆润;套在胯间的那件丁字黑皮裤,紧紧地包裹住隆起的耻丘,清
晰的轮廓,遥遥勾引着我的视线。

  看着她的邪艳风情,我脑中翻涌起阵阵回忆,想到当初趴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两手握着她浑圆的肥乳,大力捏得变形,听着那阵阵欢愉的喊叫,心里也翻涌起
来。

  「很久不见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想得出神,浑没察觉邪莲已经来到我面前,一句问候话语让我惊醒,正想说
点什么,她白皙近乎没有生气的冰冷手指,按放在我口边,阻止了我的说话。

  「什么都不要说,我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了,应该有更适合我们的问好方式吧。」

  邪莲的大胆与直接,远在我的预期之外。无视我们正在海岸边,毫无遮掩,
随时有人可能经过的事实,邪莲突然蹲跪下来,一把拉下了我的裤子,掏出了柔
软的肉杵,一口就含了下去。

  「唔……」

  突如其来的刺激,我很快就有了反应,而邪莲的技巧熟练一如当初,除了口
含的刺激,还将湿滑的口水涂在手掌上,就像抚摸婴儿的头一样,爱抚肉杵的根
部。

  「哇…舒服…嗯嗯…噢…」

  由于角度的缘故,邪莲只能从下面仰望,看到被她含在口中的肉杵,再直视
我的眼神,眼眸中所闪烁的光芒,妖异而性感。

  「分别以来,你也想很久了吧?放进嘴里,好好去吸!」

  受到我的催促,邪莲用妖媚的眼神,挑逗似地望着我,手握住挺立的肉杵,
把充血的肉菇含在嘴里,一进一出地来回吞吐。

  轻轻含住我半颗肉菇,一部份的包皮圈住肉菇的外缘,邪莲香舌灵动,劈进
包皮之中,用舌尖将肉菇剔剥出来,我一整天的欲求不满,在这一刻全被挑动,
肉菇全部裸出,将邪莲的小嘴填得满满的。

  我全身剧烈地抽搐颤栗,邪莲放松嘴唇,小舌儿绕着我的马眼打转,渐渐扩
散开来,广及整颗肉菇,并且滑进棱沟里去,用舌尖往返舔画着,我受用不住,
腰部又向上挺,邪莲小嘴圈起,把我整个肉菇都吞进去。

  「呼…」

  每进去一分,她就好像舒服地深深叹一口气,并头向后仰,垂下艳紫色的发
丝。

  「唔…」

  不愧曾有过吸精女王的称号,邪莲的动作很巧妙,先让舌尖上下活动几下,
跟着便趁势让肉杵进入喉咙的深处,尖端也碰触到喉咙的粘膜。

  「噢…」

  在这刹那,我哼了一声,开始挺腰,邪莲很有默契地配合着我的动作,一鼓
一鼓地吞吐朱唇,面颊的肉尽量缩紧。

  「吸…苏…啾…滋…」

  伴随淫靡的声音在空中上扬,邪莲开始用力磨擦肉杵,并且用湿润的舌头大
力地舔,在此同时,她毫无血色的白嫩手指,还反覆刺激着我会阴到肛门间的部
位。

  尽管没有织芝的「神之手」邪莲却用技巧来补足一切,特别是她一面摩擦双
手,一面用挑逗眼神仰望的动作,很让人有一种满足感。

  只见她含着肉杵让头向上移动时,还会不自主地加快速度,偶尔一下把尖端
深深含进喉咙里,像含糖球似地旋转舌头,又吸又吮,令肉菇绷涨得油油亮亮,
触觉敏锐异常。

  每次被舌尖刮过去,我就有一种像从高空往下掉的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
全身的神经彷佛绷紧弓弦,怒挺肉杵则如同弦上的箭,随时都要一射不返。

  「棒…噢…再来…哦哦…」

  我呻吟起来,原本沉埋在茎干里的筋络,挣扎地浮肿起来。

  邪莲见状,了然地笑了一声,轻轻地深吮了两下,将肉杵吐出唇外,接着站
起身来,慢慢将腰带解开,双手一分,上半身的皮革胸甲自动消失,露出粉嫩的
香肩,高耸的胸部像是两座高山;再一把扯去胯间亵裤,邪莲火辣的傲人身段,
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面前。

  月光在海潮下反射上来,只见邪莲赤裸裸的胴体,浑圆而坚挺的肥奶在胸前
起伏不定,像极了一对特大号的水蜜桃。白皙而粉嫩的肌肤,如同洁莹的初雪,
比上好的玉雕更玲珑剔透。

  小巧而棱角分明的红唇,直张开着;光洁柔嫩的脖子、平滑细嫩的小腹、浑
圆修长的大腿、丰挺的臀部、凹凸分明而高佻匀称的身材,以及那令人遐想的粉
红肉缝,像是深山中的幽谷,一再提醒我曾有过的荒淫时光,当下早已满眼血丝,
双手直颤。

  「哈,你自己送上门来,现在就好好说声别来无恙吧。」

  我欲火大发,猛地扑向邪莲,搂住她曲线玲珑的娇躯,右手不断地在她那温
暖的花谷来回抚摸;左手从邪莲的脚趾摸向小腿,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顺
着臀部滑向腰腹,最后,停留在一对肥硕的圆乳上。

  「嘿,好像比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更大了喔。」

  「哈,你想说这是你的功劳吗?小弟弟,你该不会只有抓女人奶子的胆量吧?」

  「何止是抓,还有得你舒服的。」

  我反覆捏着邪莲圆滚滚的浪奶,又开始转向她那鲜红的乳蕾,舌头在她双乳
上画圈圈,一口含住肥白乳房,大力吸吮。邪莲回应着我的挑逗,拚命地扭动着
美丽的肉体,将两条修长粉腿分得大大的。

  淫蜜潺流,浓密而柔软的耻毛,却覆盖不住微开的淫花唇,大大张开的粉腿
根部,三角地带柔软地隆起,艳红色的花蒂紧紧闭着小口;我忍不住将手揉向那
儿,两只手指拨开邪莲柔软的花瓣,大拇指按住她毫无抵抗能力的花蒂,手指开
始快速震动。

  邪莲不改淫艳本色,一点都不顾忌可能引来旁人注意的风险,高声喊出她的
激情;我本身也兴奋难耐,先躺了下来,也不脱去衣服,只是用手握住肉杵,对
着邪莲轻轻摇动,淫笑道:「坐上来,淫妇!自动把主人的东西,插到你最骚的
地方去。」

  我与邪莲之间,基于当初的约定,并不是对等关系,现在我故意用了这个称
呼,是要确定她获得进化提升后,这关系会否有了改变;只见邪莲先是一怔,跟
着就妖靡地笑起来。

  「是,是,一定让主人你快活的。」

  邪莲艳笑着蹲在我身上,分开双腿,大剌剌地蹲下身子,花谷抵上我坚硬火
热的肉杵,用右手分开淫肉唇,导引肉杵进入自己的淫靡花谷,却不深入吞吐,
只是慢条斯理地为我解开上衣的扣子,坦露出胸膛。

  「嘿,淫妇,你这是在作什么?」

  「你别管,今晚一切由我来。」

  邪莲丰满的乳球紧靠我胸膛,上身轻轻一动,吞含在花谷入口的肉杵便长驱
直入,让两具久违的肉体合一,更胜当初的奇妙舒爽,让邪莲双眼迷蒙,媚眼如
丝,面红耳赤,稍稍套弄几下,小嘴便轻吐如兰香气,娇喘吁吁,看得我肉杵一
阵颤动,更加坚挺。

  「不会吧?你几时变得这么不经干?别让我失望啊,摇起你的奶子,给我好
好表现一下。」

  「好嘛……就照你的意思。」

  邪莲抬起双手,捧起那双肥白的圆奶,压在我胸膛上左右摩擦,雪臀随着那
一前一后的动作摇摆,在与我作着紧密摩蹭的同时,极尽香艳地合体交欢,圆硕
肥奶抛抖甩荡,在我眼前幻出醉人波浪,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画圈,
那种波涛汹涌的程度,几乎比得上阿雪。

  「好个淫妇,你的奶子现在是什么罩杯?有多大了?怎会这么弹手?」

  邪莲不答,只是继续用豪乳对着我摩擦,摇摆着肥白肉臀,引导花谷中的肉
杵,在膣道内变换着角度抽插,主动追求着肉体快感,当快感来临时,她甩动着
紫发,在银色月光下满足地叫喊。

  这种放浪情景,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和魔苓联手,把这吸精女王玩弄得连声讨
饶的光荣战绩,但随着万魂幡的失落,魔苓已经消失,如今我只有靠自己来扳平
战局。

  「自己玩得很爽嘛,不让你见识一点厉害,你把主人全都给忘了吗?」

  我双手一提邪莲双腿,拉起跨在自己的腰上,把邪莲搂抱起来,肉杵死命抵
向她花房深处,邪莲很配合地抬手环抱住我脖子,纤腰像是水蛇般狂扭;而我奋
力抬举起邪莲的腰,待那具丰满的雪白胴体落下,肉杵向上猛顶,在这姿势配合
下,赫然深插入花房,重击宫口,就这么大刀阔斧地重干起来。

  「插我……快来插我……主人的东西又粗了呢,邪莲的骚穴都被塞满了…」

  论起交合中的放荡,邪莲确实远非阿雪、月樱姐姐能比,而要能够让她满足,
也不能使用普通轻怜蜜爱的交合,像现在这样的狠招,肉菇直击花房深处的宫口,
对寻常女性着实疼痛,但邪莲却能享受这种疼痛中的至高愉悦,带给她的快感远
远高于前面慢火细熬。

  每一次抛甩,肥圆硕乳连同一身丰满白肉,抖出性感的画面;我下身耻骨和
邪莲结实屁股撞击,啪啪声响不绝于耳,她也在这种强力抽插带来的无比快感下,
浑身汗出如浆,像只母兽般嚎叫出声。

  两具紧密相连的身体,不断快速大力撞击,彼此接合处的淫蜜四溅,洒向周
围的沙土,我抱着邪莲的一身美肉,抛上落下,最后,邪莲终于被胸前、花房内
传来的快感淹没,上身死命抵住我的胸膛,一对圆硕的肥乳上下翻飞,她眼角流
泪,口中忘情呻吟,动作愈来愈大,哑着声音娇呼一声后,身体猛颤,紧紧抱搂
住我不放。

  我再奋力抽插几下后,也是被这辛苦姿势弄得气喘连连,一声闷哼,肉杵重
撞几下,在邪莲滑腻的花房,伸出射出滚烫的种子。

  精关松弛,正是最畅快美好的一刻,我爽得发不出声音来,通体酥软,脑里
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却突然惊觉到不对,自己的喷射动作竟是如大河奔流,毫不
休止,在邪莲炽热花房的柔软蠕动下,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喷射出去。

  (怎会……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通体酥软得抬不起来,死到临头,我却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一阵冰冷的刺
痛,刺破了我的颈项,大量鲜血一下子往外流 ,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在我们合体交欢的过程中,我曾一直留意邪莲的魔鬼右手,以防她那只具有
邪异能力的右手骤施突袭,但她始终没有特殊动作,让我安了心。若我有提防,
现在这情形就不会出现,过去我曾用淫欲结界来对抗邪莲的吸精彩捕,但眼下事
出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用那方法抵御。

  (糟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人干……

  我心中恐惧地狂叫。本来因为欢好高潮而发热流汗的躯体,急速冰冷下去,
而在肉体相连的情形下,我却很清楚地感觉到,邪莲的身体由微冷而迅速温暖起
来,尤其是小腹部位,更是火热难当。

  颈上被吸血,胯下被吸精,精血齐失之下,我纵然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命在
旦夕,但却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任凭心里再急,也无法进行挣扎,只能感受到
邪莲的冰冷目光,充满快意地盯在我面颊上。

  蓦地,周围的温度突然一低,我胸口一痛,跟着就感到一股大力涌来,身不
由己地狂滚出去,尽管被满地砂石刮得甚是痛楚,但喷血与 精的情形却终止停
住,邪莲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中,飞了出去。

  命悬一线,我勉力睁开眼睛,只听见耳边阴风惨惨,恍若厉鬼悲鸣,而眼前
一堆灰蒙蒙的半透明影子,挡住了一直想朝这边冲来的邪莲。

  邪莲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恨意,几次扑冲无效,都给那些灰影挡住后,她仰起
头发出一声尖锐悲啸,啸声似若破空利箭,响亮穿云,而天上明月洒下一道血红
阴光,直射向她。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空中,当邪莲接触到这阵血光,她的头发莫名向上飘起,
紫色眼瞳更是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身邪力骤然提升,左手一挥,把拦阻在前
的阴魂鬼影全给扫开。

  然而,就在她凄厉悲啸,引月光精华入体的同时,天上明月也射出另一道光
柱,化作碧磷青光,射向数十尺外的一处乱石堆中,显示另外有一名修练妖法邪
术的人物存在。而当邪莲势若疯虎地朝我扑来,地上轰然炸响,一道坚硬阴森的
白骨之墙裂地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矗立挡在邪莲之前。

  「让开!」

  邪莲怒吼挥手,锋锐邪异的魔鬼右手撕裂手套,砸敲向白骨之墙,「轰」的
一声,坚硬程度远逾钢铁的白骨之墙,被打出一个大缺口,只要再补上两记,白
骨之墙就会彻底崩溃。在我看来,已是惊于邪莲的力量之强,但从邪莲错愕的眼
神来看,她显然更惊于施术者的力量。

  令她吃惊的不只如此,当邪莲要再次挥爪,破坏白骨之墙,百尺之外传来急
劲破风声,数百道漆黑如墨的箭矢连射过来,每一道都具有破石分金之威,迫得
邪莲不得不放下目标,拍动蝠翼高飞,一面躲避,一面双臂连挥,鼓荡出血芒气
盾,要把这些「黑月之箭」尽数遮挡。

  但对方的黑魔法之精,更在她意料之外。当黑月之箭被血芒给阻断、粉碎,
理应失效的魔法赫然生出二段变化,粉碎的箭矢竟变化为一条条黑蛇,刁钻滑溜,
刹那间就具现化成百多条黑蛇,沿着邪莲的手脚,疯狂盘缠、噬咬她的肢体,逼
得邪莲在空中分解身体,化作数十只蝙蝠纷飞盘旋,甩开所有黑蛇,才又在空中
重组成形。

  「伊斯塔哪位巫术高人在此?为何阻我向这恶魔复仇?」

  展动蝠翼,邪莲在空中高声喝问,心情激荡之下,声传数里,恐怕连那边的
军营都听见了,但藏身在乱石堆中的人却没有回答,反而是邪莲的正上方,突然
涌现一阵黑雾,翻滚腾涌,像海潮似的扩散开来,却又只凝现在一定的范围内,
不管邪莲怎么飞翔躲避,甚至化身蝙蝠飞散,只要她一重组身体,那阵黑雾就在
她上方复现。

  连躲连退,邪莲已经快要飘行到海面上方,当黑雾中隐约浮现骷髅形象,只
要是魔法师,没有人会不认得这代表什么,那是黑魔法中的恶毒诅咒,也是巫师
们最强力的杀敌手段,只要诅咒命中目标,除非施术者肯大伤元气地解咒,或是
对方以特殊方式破法,否则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邪莲识得厉害,正自全力抵抗,在她的凄厉尖啸中,平静的海面上连连爆炸,
幽灵船的模糊影像隐约浮现,阵阵阴风吹拂之下,远近海面尽数凝冰结冻,刺鼻
的血腥味大盛,但幽灵船的影像却始终无法具现,显然邪莲为了对抗诅咒,已经
没剩下一丝余力,在先机已失之下,甚至无法充分借助幽灵船的万鬼之力。

  双方对峙较劲,幽灵船与骷髅的形影明灭不定,一时之间难分轩轾,但就在
这个节骨眼上,四道身影闪电射来,人还未到,四条长长的锁链抛甩上空,捆缠
住邪莲的四肢,将她往下拉扯。

  邪莲正与诅咒比斗到紧要关头,哪有能力抵御或分身逃跑?马上就给扯落过
来,当她脱离海面的上空,幽灵船的形影顿时消失,阴风与鬼嚎声平复,邪莲则
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似的往地上坠落。

  「活捉妖女了!」

  「她跑不了了!」

  喜悦的叫喊欢声雷动,十藏、百藏、千藏、万藏,那是饭堂四大金刚的声音,
这么说,与邪莲激烈比斗,占着上风的人……是阿雪!

              第六章异魔异侠

  当初在饭堂的一场混战,十藏、百藏、千藏、万藏的联手,稍胜不能全力作
战的羽虹一筹,而邪莲的力量比羽虹要强,加上飞行的优势,四大金刚本来只能
与她打个平手,但是今次觑准机会出手,赫然能毫发无伤地生擒强敌。

  只不过,虽然铁链已经锁住敌人身体,要活捉邪莲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当邪
莲惨叫喷血,四大金刚一起拉扯锁链,本来浮现在邪莲上方的黑雾,突然开始分
散转移,转而出现在四大金刚的头顶上。

  诅咒的效应立刻出现,力量修为最浅的万藏首先呕血,继而四个人都嚎叫着
往后跌开。阿雪不可能会向他们施咒,但这里是东海,水系魔法最擅长的,就是
折射、转移之类的鬼祟伎俩;武者能够藉力打力,水系魔法师却能转嫁魔法,防
不胜防,天海幻僧那个秃头老贼肯定就在附近,藏着接应邪莲。

  误打误撞的一着,有着惊人的效果。不愿误伤己方的阿雪,第一时间收回诅
咒,这是相当高的魔法水准,多半的巫师都是能发不能收,但是随着诅咒黑雾的
消失,乱石堆中也没了声息,为了解咒而大伤元气的阿雪,情形绝对不会比邪莲
好到哪去,当然……不会比快要失去意识的我更糟。

  这场事发突然的大乱斗,看似以两败俱伤收场,由还能行动的四大金刚坐收
渔利,却在戏将落幕的时候,一个不属于剧本内的人物从天而降。

  狂风卷动,大气飞扬,一个伟岸巨影轰然降临,接住了坠落中的邪莲,重重
一踏,整个地面都为之撼动。四大金刚已经算是高个长人,但和这人相比,却都
矮上了一个头,如果说他们是金刚,这个来人简直就是天王了。

  接下来的事情,由于不在空中发生,躺着快要昏迷的我,并没有很清楚的记
忆,只是知道来人大声狞笑,狂妄凶蛮的笑声,恍若怒雷霹雳,震得我耳边一阵
剧痛,怀疑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物,因为他每一步踩出时的震动,只有身重数百
斤的铁石雕像方有如此效果。

  那人好像发现了阿雪的存在,说要去把人给揪出来,因此被四大金刚给阻拦
住,双方进行战斗。

  四大金刚的修为不俗,联手起来威力更强,但他们的刀剑破风、拳掌挥动声,
却都掩不住敌人的狰狞狂笑,那个声音中满是最原始的兽性,似毒龙、似猛虎,
散发着凶残的猛兽气势。

  气势还可以假装,但是那彷佛强弩撕裂大气的掌风,还有举手投足败杀敌人
的大威力,这点却假不来。只是几招之间的功夫,四大金刚的联手防线就溃不成
军,纷纷呕血被远击出去。

  双方好像在叫骂什么,我听不清楚,只能判断两方人马应该相识,而那名怪
汉在轻易挫败四大金刚后,愤怒地仰天长啸,似若炸雷般地吼了起来。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为什么没有人能让我一败!这座岛上没有更
强的高手了吗?」

  愤怒地叫嚣,这种狂霸无匹的口气似曾听过,我突然想起茅延安提过的一号
人物,黑龙会九大海将军中的强人,武奸异魔。

  「武奸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这人勇猛强悍,
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自负武勇,最喜欢找高手比武过招,
留下对手的头盖骨当收藏,号称不败魔将,但因为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
上没人能杀他败他,现在人称不死魔将。」

  这段话在我脑中闪过,本来因为精血流失过多而昏沉的我,意识蓦地一醒,
勉强睁开眼睛,吃力地移动身体,想看一看这号半妖半魔的强人,伤愈复出后,
到底是什么模样。

  呈现在我模糊视线中的影像,是一个铁塔似的魁梧巨影,通体肌肉结实虬起,
彷佛铁铸雕像,找不到一丝缺陷,但肤色却是奇异的银灰,闪烁着金属光泽,看
不清楚他到底是穿戴盔甲,或是已将金铁融入体中,强化血肉骨骼,成为至邪之
物。

  头顶长着一对昏黄锐角,血红色的眼睛恐怖慑人,外翻的獠牙让人瞧不清真
面目,粗得像是两根木桩的手臂,指爪依稀让我有些眼熟,但是背后那一双诡异
的肉翼,却更吸引住我的视线,令他本已高壮的身材看来更形巨硕,尽管身上还
穿戴着兽皮护腕与绑腿,可是看起来的感觉,他不像妖,也不像魔,而是像一头
能够撕天裂地的魔兽。

  光是这样的狠恶气势,黑龙会第一猛将之名,当之无愧,但令我心绪不宁的
却不是这一点。

  武奸异魔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半裸的女体,面目看不清楚,从体态来看,似
乎是个少女,就趴在武奸异魔的肩膀上,动也不动,失去了意识。

  邪莲则是斜斜地倚靠在武奸异魔的身上,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流露出来的眼
神,全然不同于望向我时候的仇恨怨毒,而是像一头母犬望向牵着项圈的主人,
写满了依恋与柔顺;她本来已算高佻的身材,站在武奸异魔身边,却显得娇小柔
弱,那丰满性感的火辣曲线、一身光洁雪肉,与身旁铁铸钢链般的雄健躯体紧紧
相贴,两具胴体无比相称,彼此的邪恶气质相得益彰,看来就像是魔王与他的邪
姬宠妾,看来无比耀眼。

  不论善恶,单从画面来看,简直就像是一幅艺术画作,令人激赏……当然,
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我如果还有张嘴的力气,一定会气得吐出血来。

  但现在吐血的却是别人。四大金刚不是武奸异魔的对手,早已败倒,但武奸
异魔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简单一扬手臂,激起一阵旋风,把力量最浅的万藏吸扯
过去。

  这种纯力量的比拼,万藏最得意的解牛快刀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奋起残力,
一拳击上武奸异魔的单掌,两边一对撼,力量远逊的万藏立刻口喷鲜血。

  百藏、千藏哪肯眼见兄弟被击毙,纷纷抢上。面对武奸异魔的钢铁身躯,普
通的刀劈剑砍难以奏效,两人只得放弃围绕攻击,各出一掌抵在万藏背后,合力
助他抵御敌劲,但这样一来,等于是以己之弱,撼敌之强,三人脸色变成紫红,
身体摇晃不停,直到力量最强的十藏加入,才稍稍拉平局面。

  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武奸异魔不愧是黑龙会第一猛将,实力深不
见底,再度催劲,竭力与他相拼的四大金刚再次呕血,这次连十藏都不能幸免,
在那如潮水般滔滔而来的汹涌内劲下,四人脸如金纸,只是因为武奸异魔没有全
力以赴,才能勉力支撑。

  「太没用了,这座岛上没有人了吗?没有人能打败我了吗?」

  狂傲的大笑声,犹如天上轰雷般扫着地面,武奸异魔一掌镇压四大金刚,旁
边搂抱美艳邪姬,在她妩媚柔顺的凝视中,气势雄霸无匹。诚如茅延安所言,武
奸异魔的脑子很有问题,但也就是这种执着于武的个性,让这疯子成了一个可怕
的武痴,拥有这样压倒性的力量。

  「既然你们没有人是我对手,就全都给我死在这里!」

  对于猫抓老鼠的戏弄失去兴趣,武奸异魔怒喝一声,再次催劲,眼看就要将
四大金刚一掌震死,武奸异魔的狂笑声却突然止住,四大金刚狂摇的身体也慢慢
止稳,脸色由惨白变得平和,从掌劲的伤害中平复过来。

  这个情形的发生,无疑是个奇迹,但这奇迹却非凭空出现,一切只是因为抵
在十藏背后的那只手。

  一只雄浑有力的大手,裹在蟠龙「特」字徽印的长袖中,彷佛是一座伟岸不
摇的山岩,帮四大金刚抵住了汹涌浪涛的冲击,在破云掌劲中保得平安,而在四
人的脸色逐渐好转后,无声无息出现在十藏身后的那个男人,已经再难掩藏他雄
健的身躯。

  右手抵在十藏后心,加藤鹰负手于背,虽然作着凶险的内力比拼,但他平和
流畅的动作,犹如闲庭信步,那种浑成天然的气度,与武奸异魔的残戾凶蛮,各
走极端,表现在两人的掌力比拼上,也是胜负难分。

  对于一个武痴来说,再也没有比遇到好对手更感兴趣的事,武奸异魔的眼神
立刻变了,那种压抑中的肃杀,像是暴风眼中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不是什么人也没有。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到
这里的任何人。」

  「哦,你作得到吗?」

  武奸异魔狂笑声中,掌劲疾吐,本来四大金刚就是卡在他与加藤鹰的掌力较
劲中,成为一个危险均衡,现在他猛提掌劲,巨大力量一次涌出,就算加藤鹰能
够稳稳守住,当掌劲被逼回来的时候,卡在中间的四大金刚被两股掌劲来回扫一
次,全身经脉肯定毁得乱七八糟,成为废人。

  但这一点显然早就在加藤鹰的预料中,所以在武奸异魔加催掌劲的那一刻,
加藤鹰的右掌忽然化推为拨,地霸玄气忽刚忽柔,一面抵挡武奸异魔重掌,一面
以巧妙的柔劲安稳将四个人分推往两旁,离开掌劲的威胁范围。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加藤鹰的手法虽然妙到颠峰,但力分之下,却给
了敌人一个天大良机,让武奸异魔全力轰发一拳,中宫直入地攻向加藤鹰的胸口,
要趁他回气之前,将他重创格毙。

  「心慈手软,不配与我动手。死吧!」

  猛招临头,加藤鹰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一道令人寒澈心肺的雪亮锋芒,由
加藤鹰的左手绽放,闪电袭向狂笑中的武奸异魔。

  「地霸气诀!斩龙刃!你是大叛徒加藤鹰!」

  刀芒映照,生死起落,在武奸异魔的巨吼声中,他的右拳好像发生什么变化,
狂猛气劲扫向四面八方,不但四大金刚被波及,滚跌出去,连稍远的我都不能幸
免,只不过今晚的我特别倒楣,伤重之余,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大力震到,轻飘
飘地飞起来,飞出山崖之外,朝崖下的汪洋大海笔直坠落。

  「捞起来了,他该怎么办?」

  「快请救救我师……救救我哥哥。」

  「大奶妹,梅兄弟的身体好冰,快为他运气。」

  「妖女的邪法好厉害,他身体还在一直冷下去,没得救了。」

  「不成的,女神医目前不在东海,就算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也很难
救得了他。」

  朦胧中,我耳边听到一些声音。声音的来源很复杂,有海潮拍击岸边的声音,
也有人的说话声,好像是百藏、千藏的声音,但又好像听到加藤鹰的说话声。

  情形很古怪,我渐渐听不见所有的声音,照理说,我应该昏了过去,但偏偏
自己的意识清楚得吓人,连思考都越来越清晰,只是看不见也摸不着,除了思考,
我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脑子里头还清楚,我就来思考一些东西。

  加藤鹰与武奸异魔的一场战斗,我虽然没看到结尾,但想必武奸异魔吃了不
小的亏。斩龙刃,传闻是东海黄金龙族的镇族之宝,加藤大当家的分天一刀,刚
柔并济,辅以神兵施展,在武奸异魔大意轻忽的时候斩出,对敌人的伤害肯定不
简单,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武痴知道厉害。

  但光是想到武奸异魔,就让我感到非常不快,一股难言的苦涩感觉,像是低
劣的过期苦酒,点点滴滴,盈满我的口中,想吐都吐不出来。

  过去,我曾经作过一个恶梦,梦到阿雪与方青书并肩站立,郎才女貌的相称
模样。这个画面今天不再只是梦境,真实地在我眼前出现,尽管人物产生了变化,
但那种猛戴绿帽的屈辱与气愤,却像是一尾毒蛇,猛咬在心口上激烈作痛。

  月樱曾让我有过类似感受,但在月樱身上,我从不曾实际拥有过,而那种曾
经牢握掌心、却被狠狠夺去的感觉,今天我终于有了体会。邪莲狠狠扑向我,誓
要杀我而后快时候的怨毒目光;还有她仰望武奸异魔时,那种慕恋依偎,像个新
婚小妇人似的眼神,像是千把小刀切割在我心头。

  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一旦人们有了珍惜重视的东西,就会体验到失去时
候的痛。因为如此,所以我从不曾将邪莲看成是我的东西、我的女人,而在我的
认知里,像邪莲这样淫艳妖媚,浪荡到连妓女都为之汗颜的淫妇,也不该算是我
的女人,因为她非但不纯洁,还已经被别人玩得太烂,就算成为我的所有物,又
有什么光彩?

  但却想不到,一个让我这么轻贱视之的荡妇,在她改投向别人怀抱时,仍会
让我感到这么样的难受。

  想到那具曾在我怀中辗转呻吟的美艳胴体,如今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淫荡扭腰,
摇乳摆臀,我就气得快要吐血。

  妈的,这个无耻淫妇,居然在跟了别的男人之后,倒过头来暗算我!早知道
我就不该惦着旧情,那样就不会失去冷静,被她这样暗算得逞,也就……不会心
痛了。

  那时候,邪莲被阿雪的黑魔法所阻,却一直要扑冲过来,那种赤红双目、被
头散发,誓要把我身上每块肉撕扯下来的刻骨怨仇,想起来委实令我心惊不已。

  她口口声声说我是恶魔,又想要与我拼命……我作了什么引她仇恨若此的事
吗?

  (嗯,可是……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我好像漏算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
么问题我没有注意到呢?

  脑里自然回想到邪莲现身后的每一幕,尤其是与她合体交欢时,那浑圆肥白
的豪乳,上下抛动摇甩的种种画面,还有她平滑白皙的小腹,那真是……啊!我
想起来我疏忽掉什么了。

  当初在马丁列斯要塞分手的时候,邪莲已经身怀有孕,虽然吸血族的女性与
其他种族混血,要怀胎三年才会生产,但是算算时间,邪莲的外表也该发生改变,
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才对。然而,我这几次看到邪莲,她的小腹平坦纤细犹胜往
昔,动作灵活快捷,哪里有怀孕在身的样子?

  唔,这里头应该有着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真是一个大烂人啊!与邪莲分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我居然从来
不曾记得这件事,偶尔想到邪莲,也是想着她浑圆的雪乳与美肉,完全忘记她身
怀有孕的事,重逢后这么久才想起来,想想我也算是烂了,或许,我是下意识去
回避这个事实与责任吧……

  「没错,您说得没有错,您确实不是好人,但也唯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够成
为法米特大师的传人。」

  一个声音传入我耳内,本来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浑沌,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
形成某个景象,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块颇大的石壁,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
相互影响的复杂魔法阵。而在那片石壁之上,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石壁之
上。

  一种特殊的金线雪纱,遮缠在胸口与腿间,远远看去,像是一层金色云彩遮
掩在胴体之上,彩光流转,偏生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但这具金色云朵中的美丽女体,双臂往后没入石壁,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
满的乳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分,却朝后
被石壁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石壁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像是等待被切
割的美肉标本。

  「我等待您许久了。本代的淫术魔法传人,欢迎您来到东海,我是第七代的
守护精灵,有些事情必须要让您知道。」

  景物模糊不清,如在梦中,我想往前走几步,看清楚眼前这具曼妙修长的白
裸女体,但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给挡住,只能听见那边传来声音,却没有办法靠近
过去。

  那个自称是守护精灵的女人,告诉我一段五百年前的往事,当时幽灵船为祸
甚深,身为黄土大地第一术者的法米特·修·卡穆,在幽灵船被镇压之后,布置
了一个魔法机关,由守护精灵来监视东海的状况,不让受到镇压的幽灵船蠢动。

  「守护精灵的力量会随着时间而耗损,在力量耗尽之前,魔法阵会另外寻觅
新的女性,成为守护精灵。只要守护精灵还在魔法阵中,幽灵船的活动就会被压
制,不会在东海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但这状况却在十多年前有了改变,一位伊斯塔的大灵巫叛逃,来到东海,投
奔黑龙会,主导黑龙会的生体研究与士兵改造工作,就是黑巫天女。她对幽灵船
感到高度兴趣,一直想要破除五百年前的封印,得到幽灵船的可怕力量,在她锲
而不舍的努力下,沉睡的幽灵船不住蠢动,让法米特设置的封魔力量疲于应付。

  「如果单纯只是魔力上的比拼,有守护精灵的魔法阵绝不会有问题,因为当
幽灵船还在沉睡时,魔法阵拥有当年幽灵船失去的一半力量,但如果开启幽灵船
的钥匙被找到,千万死灵一旦苏醒,就会取回那失去的一半,届时魔法阵将被彻
底破坏,再没其他力量能阻挡五百年前惨状的重现了。」

  开启幽灵船封印的钥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必须符合几个条件:她必须具备强大的力量,否则封印尚未开启,
她就死在反震之下;她必须怀着满腔的悲愤与怨毒,情愿流尽一己之血,去诅咒
她的仇人;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是个孕妇!

  五百年前,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被千军万马追杀到东海之滨,在绝望之
余,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诅咒她腹中骨肉的父亲。这样
的怨毒,让数百里海域瞬间遍染鲜血,千万死灵为之撼动,因而诞生了邪恶的幽
灵船。

  我心里算了一算,邪莲似乎符合这三个条件,所以才能唤醒幽灵船,但既然
封印已破,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有的。您是淫术魔法的传人,所以我才能与您精神感应,请您替我传出一
个讯息,就是幽灵船并未苏醒,现在出现于东海上的幽灵船,只是一艘假货。」

  「什么?」

  守护精灵告诉我,东海上发生的所有事,几乎瞒不过她的感官与灵识,所以
她知道,邪莲约莫在半年前来到东海,加入黑龙会,之后就被黑巫天女给改造,
在体内植入邪物,一种类似万灵血珠的死灵聚合体,让邪莲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使
唤死灵,配合一些巫法,伪造出幽灵船来。

  「时代久远,没有人看过实际的幽灵船是什么样,只是一看到满载死灵与活
尸的船只,心里就当作是幽灵船,所以竟然没人发现,那艘幽灵船非但不能飞空、
上陆,甚至在海上都不能航行。」

  这话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来,情形确实如此。我从没看过航行中的
幽灵船,每次都只是看它被邪莲召唤出来,或是由浓雾中开出,但其实它并非由
浓雾里头开出来,只是单纯在浓雾中现出,随着海水波浪,作着几尺之内的短短
飘移而已,反抗军的士兵每次一看到幽灵船就掉头跑,竟连这点都没察觉。

  之前我也怀疑过,幽灵船为何从来不作追击?威力也不似传说中的厉害?原
来真相是这个样子,一切只因为它是一艘假货,连航行都不能的假东西,如果早
知道这一点,多场战局肯定有不同结果。

  「黑龙会利用这样的烟幕,混淆视听,藉机解除幽灵船的封印,所以请您把
这件事给……」

  「那个不重要,你说你知道东海这边的所有事,那就告诉我,邪莲身上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邪莲女士本是为了复仇而来,藉由投奔黑龙会,接近仇人,
但是不幸被识破,所以就给逮捕,送去改造,成为目前的海将军。」

  原来是这个样子,难怪邪莲的眼神与动作,一直看起来很古怪,她会对我有
这样的怨恨,应该也是被洗脑之后的结果吧。

  不过,邪莲来黑龙会找什么仇人呢?我记得她没有什么仇人,唯一的血海深
仇,就只有当初破坏她整个人生的恶魔……嗯,邪莲遇上我的时候,确实口口声
声喊着恶魔,这样看来,她的洗脑是把主人与仇人弄颠倒了。

  既然是这样,那她现在最依恋与服从的主人,不就是……

  我突然想了起来,武奸异魔不是人类,那种半妖半魔之体,普通人看了当成
是恶魔,也是非常合理,而他手臂的外形,依稀也与邪莲的魔鬼右手一模一样,
如果这个推论属实,邪莲来东海复仇的对象,就是武奸异魔了,而看邪莲对他的
柔媚依偎,这家伙最近想必是享尽艳福了,哼……

  「关于这一点,请您不用在意,邪莲女士身为开启幽灵船的钥匙,肉体必须
保持洁净之身,而且……武奸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
您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唔,你怎么会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这是世间每个男人都最关心的问题,我只是照实回答而已。」

  守护精灵平顺的语音里,似乎蕴含着讽刺,不过我并不在意。

  「吸血族最后进化中的一门邪法,是所谓的三灵合一。在得到您的精与血之
后,三灵合一已经完成,足够承担破解封印的冲击,我想解除封印的动作很快就
会进行,请您务必要阻止他们。」

  守护精灵约略说了三灵合一的概要,听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凛于这邪术的歹
毒。想到事情的严重,我催促守护精灵让我回去,怎知道她却说,她虽然能与我
的意识交谈,却无助于疗伤,幸亏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在抢救,但我的伤势实
在太重,除非另有术者协助,否则就算能压下肉体伤势,也会变成植物人。

  「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嗯,现在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了。」

  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也回复了触觉,发现到有一股暖流正在体内迅速绕
行,确实是高手为我运气镇伤的感觉,然而,另外有一个小小声音,也开始如苍
蝇飞舞般,在我耳边嗡嗡不休。

  「对了,我要问你,加藤鹰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吗?」

  守护精灵好像回答了什么,但我却听不见,因为耳边的嗡嗡声音急速转大,
变得更为清晰与轻柔,彷佛一种无形的音符绳索,将我从昏迷中拉脱出来。只见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在一切消失之前,我耳边只剩下一个似曾听闻的女性呼
唤。

  「JOHN!RELAX,OPEN YOUR EYES……」

              第七章天生福星

  从昏迷中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睛,只见周围一片黑暗,自己不晓得躺
在哪个房间里的床上。

  自从获得黄晶石之后,我就事事履险如夷,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凶险,也难得
再受到如此重伤。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一个警惕,一方面是敌人的奸计确实歹毒,
一方面却也是我欲令智昏,过于自信,所以才大意为人所趁。

  暗算羽霓、羽虹,这两件具有高度危险性的难事,被我近乎艺术地完成,在
得到自信的同时,多少也松懈了警戒,这件事情真是该引以为鉴,毕竟一个人没
有多少条性命可以随便丢掉。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让自己习惯黑暗与寂静,先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
是用心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这是我之后一连串行动的根本。

  得到的结论非常糟糕,邪莲的三灵一体邪术,实在是吸血族中另辟捷径的进
化术法。实行进化之术的吸血鬼,必须有孕在身,不断地炼化与吸纳腹中血胎,
在体内形成第二个气血循环,与本身气轮相辅相成,力量加倍提升。

  第一阶段完成之后,第二步要作的事,就是吸蚀胎儿生父的精与血,像是一
只邪毒的黑寡妇蜘蛛,在交合后吞噬雄性,作为本身与胎儿的养分,最后合父、
母、胎儿三人的精血于一身,三灵一体,突破吸血鬼本身的力量范畴,完成终极
进化,端的是厉害无比。

  邪莲吸蚀我的精血,几乎已经完美成功,对我的血肉骨髓造成严重伤害,只
是因为被阿雪给打断,我才没有当场死亡,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个伤势的棘手,加
藤鹰才断言回天乏术。事实上,若非有绝顶高手及时运功抢救,我不可能活到现
在。

  (妈的,手指可以动,但手臂却抬不起来,这样下去岂非成了废人?

  我心中大骂不休,正自思索该怎样解决眼前的困境,门口突然「咭」的一声
打开,有人进到屋里来。来人开门与脚步声异常寂静,加上刻意保持黑暗的做法,
让我明白到这人的不怀好意。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娘的,是什么人摸黑来暗杀老子?

  欲动乏力,我唯一能作的事情,就是装作昏迷不醒,尝试凝聚一丝气力,作
出逃跑或奇袭。

  令人直冒冷汗的紧张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虽然时间不长,但肌肉的紧绷,
却几乎耗光了我所剩无多的体力,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人站在我床边。

  敌人即将下手,我却还无法把握到来人的身分,心里着急,却听到那人突然
深吸了一口气,隐约冒出了一声抑制住的啜泣。

  「畜生!不只是我…连我姐姐也搞。」

  是羽虹!

  我意会到这个事实,羽虹已经一掌打了下来,我想要控制羽虹体内的淫神,
却知道有九成来不及,心里正自焦急,蓦地,一股冰冷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瞬
间弥漫过整个房间,让人全身的汗毛都竖直起来。

  这感觉…是剑气!是绝顶高手所迫散出来的警告剑气!

  羽虹判断出实力差距,不敢逗留,第一时间破窗而出,身影消失在黑暗夜色
里。

  致命危机解除,我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尝试挣扎起身,而是向着尾随羽虹前
来、站立在门口的那人,淡淡说话。

  「还在等什么?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不久,一个有着巨大存在感的人影,出现在我的床边。

  一双皎洁的龙角之下,碧绿如翠玉的发丝,简单而贴顺地垂过耳梢;身上的
鲜红旗袍,一条黄色金龙盘缠旋绕,从怒突的高耸双峰,准确地勾勒出惹火之至
的曲线,令人目眩心荡,而滚着银丝的玉带,却把小蛮腰扎得纤不盈握,只不过
配上腰间的那柄斩奸长剑,妩媚风情尽数转为凛然正气,教人不敢亵渎。

  室内没有点灯,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边,就彷佛在黑暗中自成光源,让人
无法不去注意到她;去注意到她的迫人气势,去注意到她的惊人美丽,去注意到
她的领袖威严。

  这确实是她独一无二的特质,在东海最黑暗的日子里,她是海民们唯一的希
望,恍如暗夜明灯,带领她的子民拥抱黎明,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
却仍是忍不住为之所震慑。

  四大天女之中,我每次看到月樱,都会惊艳于她的娇美,尤其是在男女欢好
之际,她柔媚冶艳中带着圣洁的特有气质,常常让我看得迷醉不已,有着片刻失
神;但是我此刻眼前的这名女子,每次相逢,我都不由自主地为她的明艳英武、
钢铁毅力所折服,想向她致上敬意。

  只不过,这个情形在这一次有了改变,当我们两人默默凝视良久后,我把这
改变具体表现在我的称呼上。

  「很久不见了。画眉,你好吗?」

  这该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前我总是敬畏地喊她「龙女姐姐」现在却喊
出她几乎不为人知的本名,但李华梅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刚刚的沉默中,她似
乎就已经在等待这句叫唤,一听我开口,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真、真的是你?我一直都在怀疑,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真的就是你。」

  「哦?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喊出了你的本名?」

  「不!因为只有今天,你看我的眼神中没有敬畏与遵从,而是像十二年前的
你一样,单纯把我当作一个女人。」

  简单的说话,一件本来应该难以解释的事情,被轻轻揭过,反而成了我们之
间的默契。

  那年,李华梅因为反抗军钱粮缺乏,依照多年前神秘男人的预言,到娜丽维
亚募集军资,失败而归,却在归途的小酒馆中遇到我,一夕情缘之后,她以至尊
功为我驱毒疗伤,当时的我面目未复,李华梅并没有认出什么;但是当我回复本
来面目,被鬼魅夕追杀,与她在娜丽维亚碰头时,李华梅就已经惊于我的样子,
竟与她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样。

  正因为对此牵挂不已,所以她后来到南蛮时,特别来见我,一再试探确认,
却发现两个人确实有所不同。

  「在诱里,你在史凯瓦歌楼城、在兽族阵营内,我都曾从旁注视。那时的你,
确实与他不同,除了一点…那就是你与他一样,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

  提供军资、揭露黑龙会生体实验的阴谋、让羽族流亡东海、促成国际共识,
协助反抗军…这些事直接与间接地帮到李华梅,让她无法忽视我的存在,直到今
日。

  「也许,我一直在期待你变成他,所以在南蛮,才会那样和你说话;但今天
我终于能肯定,你与他就是同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能解释我的这
个疑惑吗?」

  「可以,但或许会更让你乱上加乱。」

  李华梅既然在南蛮曾经窥视我多时,想必早已知道我会淫术魔法之事,不用
在这上头作隐瞒,所以我就从这上头作解释,说我身为淫术魔法的传人,意外得
到了一枚黄晶石,穿梭时空,发生了十二年前的种种。

  我的体力很差,几次险些说不下去,都是李华梅握住我的手,传输一股极为
受用的真气入体,让我身体暖洋洋的,有力气说话。从这真气的感觉,我知道救
我一命的人就是她,多半是她与卡翠娜一同到…不,尾随卡翠娜而来,因为眼前
的这只画眉鸟,是一个很喜欢跟在别人后头当黄雀的女人。

  「…在回程的时候,黄晶石毁了,我也就失去了穿梭时空的能力。一切就是
这样,只看你信与不信。」

  「要判断一个男人的话,不用听他的话,只要看他的人。你就好像是上天赐
给我的幸运星,对于你的解释,我全都相信。」

  李华梅坐在床边,与我一手相握,苗条纤细的龙女香躯贴靠着我,传来阵阵
大海的芬芳;她放下身为领袖的威严,软语温言,开心时就绽放欢笑,璀璨如同
夏花,比天上太阳更为炫目迷人的风情,让我体验到这名龙女另一面的魅力,在
这一刻,我确实觉得,我们两颗心没有隔阂。

  「…这么说,你也没有未婚夫棉?」

  「从来不曾有过,勉强要说有的话,就是族中长老点选出来的几个人,不过
已经全部死在第一线了。」

  「在小旅馆的那个晚上,你还说自己从没那么爽过,根本是骗人!十二年前
的那天,你在树林里头的浪叫声,淫荡得不像是初夜啊。」

  「哈哈,对于初见面的男人,总要顾到一点他的尊严,如果我对你说你不过
尔尔,比不上我过去的男人,又在事后拿光了你的钱,你会服气吗?」

  「不会,我一定会天涯海角去找你讨债,还会四处宣扬你的恶行,让你身败
名裂。但是,以我现在的心情来说,画眉,我并不希望你把那看做是一场交易,
你的身体、你的尊严,都是无价的,你别太贬低自己。」

  原本我对李华梅的敬仰与佩服,在我心中能用同等高度直视她之后,发生了
改变。我发现她似乎有点过度执着于反抗黑龙会的圣战,为了能让反抗军获胜,
不惜一切付出,以堂堂五大最强者之尊,竟然愿意在小酒馆内,对一名不认识的
陌生男人献出肉体,尽管这是因为过去的因缘影响了她,但长此以往下去,实在
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李华梅对我的劝说不置可否,微笑着转头不语,看到她这表现,我只
有转换话题,把刚才睡梦中守护精灵的警告,对她提出。

  「…果然是这样,我就一直觉得那幽灵船有古怪,所以亲自来看,想不到黑
龙会居然狡猾若此…」

  李华梅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却无怒意,她本来就是极具军略长才的女提
督,率领舰队连战皆捷,只要把正确情报告诉她,马上就可以策划出辛辣战术,
给敌人迎头痛击。

  只不过,当她说出了她的作战计划,希望我能配合时,我们却发生了冲突。

  「等等,照你这战法打下去,不光是黑龙会,连邪莲…我是说连那个女吸血
鬼也会被消灭了?」

  「当然。把敌人引诱出来后,用最强实力一次消灭,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战
法,所以我秘密前来,连目前反抗军中最强的空战队伍也随行,就是要在蓬莱岛
战线出现问题前,把幽灵船一举扫荡掉。」

  李华梅道:「虽然你说那位吸血女是被操纵洗脑的无辜受害者,但是在黑龙
会的计划中,她无疑已经成为唤醒幽灵船的关键,如果让她继续生存下去,太危
险了。」

  讲述着预备的战术,如何诱敌,如何分兵包围,由谁去对付天海幻僧,用什
么阵形去格杀武奸异魔,李华梅的眼中闪着决断光彩,完全散发着一军之主的气
魄,但我却听得背后发汗,因为如果照她这么执行下去,邪莲就必死无疑,李华
梅甚至把敌方最强的武奸异魔交给旁人围攻,自己亲自去格杀邪莲。

  「如果是真正的幽灵船,那就麻烦了,但在她真正得到幽灵船的邪力之前,
目前的能耐不过尔尔,我有九成把握在三招内杀她…你的脸色看来似乎不是很好,
伤势还很重吗?」

  我的脸色会好才有鬼。如果真的被你在三招之内杀了邪莲,那我这边就要完
蛋啦!就算邪莲对我再怎么不重要,我也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毕竟大家怎样都
有一份露水春情,不想看她莫名冤死啊。

  李华梅聪明绝顶,单纯用谎话,肯定是骗不过她,所以我只好有什么说什么,
用略为隐讳的说法,把当初我与邪莲的相识、交往,简单快速地说了一遍,并且
婉转地请她手下留情,放邪莲一条生路。

  「哦,很有意思,你对她这么有情有义,真让人羡慕呢。」

  李华梅目光流转,一双明眸似笑非笑,若有深意地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明知道不该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却又不得不向她求助。

  「你这么深恩重意,是件好事。但是我的小情人啊,你身边有一个美如天仙
的小狐女;又夺羽二小姐的珍贵红丸,连她姐姐都没能逃出你的魔掌,现在心里
还记挂一个吸血艳女…真是琳琅满目,你的情意到底对谁多一点呢?」

  「你漏算了一个,在我面前还有一个倾国倾城,只手操控东海局势的龙女提
督,当我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我对她的情意最多。」

  与其说示爱,这句话更像是轻薄。李华梅不是霓虹能比,我并不想讨口舌便
宜,但现在正在与她争取谈判,如果男女之间的地位落在下风,会非常吃亏。

  幸好,李华梅的人格本质,是一个军事统帅,不是江湖名侠。一般的善恶观
念,她并不是很执着讲究,否则光为了我对羽虹作的奸辱,她在南蛮就把我给宰
了。

  单纯讲究善恶观念,那就没有得谈,只能直接摊牌两瞪眼,但如果大家撇开
善恶观念,只讲利益,这世上就没有不能谈的东西。

  「唔,说起来,你在诱里出生入死,我都没有回报你什么,这次是该还你人
情。」

  喂!喂!喂!你这女人太诈了吧,我出生入死的报酬,你一次人情就抵帐了
吗?

  「这个人情虽然不大,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对吗?」

  女人,这叫做趁火打劫!你十二年前没这么奸诈啊。

  无视我的感叹,李华梅说出她的条件。军情紧急,她不能给我太多的时间与
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的十五日之内,她会回蓬莱准备攻击,如果到时候我还不
能把邪莲救出,她将会亲自率军,把邪莲给彻底消灭,以防幽灵船重现。

  十五天,时间不算长,但也算是合理,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时间充裕就能完成,
如果十五天之内无法做到,那就算延长一年也没意义,当然,如果能延长一年也
是不错啦,因为说到底,反抗军的兴亡与我又没什么关系…

  「但是,在这个约定生效之前,你要先做到一件事,不然这个约定就不存在。」

  「什么约定?」

  「单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从黑龙会手中抢人,就算加上你身边那个
漂亮的小狐女,也敌不过武奸异魔。想要成事,除非能请动我大师兄出马。」

  「你要我请加藤鹰出山?」

  李华梅向我解释,黄金龙族的镇族神功,上天下地至尊功,共分为三部份:
最深奥精妙的天罡气诀、刚柔并济的地霸气诀,还有入门的至尊功。加藤鹰虽然
未获传授天罡气诀,但却得到重宝斩龙刃,使刀弄剑的修为犹在李华梅之上,若
是他能出山,不只我的行动胜算大增,对反抗军也是大有好处。

  加藤鹰退隐多年,甘心当一名小厨师,没没无闻,想要让他再披战袍,那真
是谈何容易,不过李华梅教我一套说法,凭此与加藤鹰交涉,成功可能性大大提
高,只是…

  「不但要料理掉幽灵船,还要帮你请大师兄出山,画眉,你真是一箭双雕,
占尽了好处啊!」

  「我李华梅所中意的男人,不是看身家地位,而是看本事。小情人你来东海,
不就是为了干一番事业,让我刮目相看吗?这就是你表现的时候。」

  李华梅傲然笑语,激励似的在我背心拍了两记,我身体往前一倾,视线居高
临下,从她薄绢丝袍的领口望进去,清楚瞧见两座饱满雪白的乳球,在乳兜内摇
晃,把那丰腴的荡漾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非常性感。

  如果单单只是言词激将,我可能嗤之以鼻,不会受这种小技俩所激,但是,
当眼前出现了这样挑逗人的美乳春波,诱惑摆荡,这却由不得我不热血激昂,甚
至要往上直喷脑门了!

  阔别十二年的坚挺雪乳,不知道发育成了何等美态,我很自然地调整位置,
想看个仔细,不过却给一只遮在胸前的玉掌给拦个正着。

  「可以了,再看就要收钱了!」

  带有女性成熟风韵的盈盈笑语,恩威并施,让我只能垂首拜服,一口答应了
李华梅的赌约。

  缔结约定后,李华梅不惜大耗真气,为我虚弱的身体固本培元,让一股雄浑
气劲在我体内运行,使我能够凭之回复行动力。

  我本身因为莫名怪病,无法修练武功,一运气就会呕血,所以不能自行运气,
但是从兽王拳的经验看来,我运使外来真气倒还无碍,只是要把我从这样严重的
气血亏损状态中救回,纵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她,也得要耗损大量元气,起码半
个月才能回复。

  而在这样的动作中,我有一丝感动,因为这也是李华梅在向我表示,她对我
并非毫无付出;事实上,在我们的交谈里,我不时从她的眼角眉梢,阅读出这样
的讯息:…十二年来,我能稳稳站在这位置,其实也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隐事,
所以你怎么把那些女孩弄上手,我并不在意,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可是,我有
我的坚持与自尊,不想像那些小女孩一样绕着你,小情人,在你心里深处的那个
女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显然我和李华梅都需要一段时间去寻找答案,在那之
前,我们的关系暂时是只能这样了。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临走之前,李华梅又扔来一个大问题,这问题真是弄得我灰头土脸。

  「昨晚武奸异魔奇袭火奴鲁鲁,我迟来一步,来不及阻止那妖女伤你,也来
不及阻止他绑走羽霓。」

  「什么?」

  「没错,就像你听到的那样,羽霓昨晚被武奸异魔绑架带走了。」

  这个意外消息,还真是出乎意料地重大,原来黑龙会计划周密,在邪莲暗算
我的同时,武奸异魔也率队出动,奇袭火奴鲁鲁的主要军营,幸亏卡翠娜等羽族
女战士,在当天稍早到来,那时协助作战,空陆夹击,这才没有造成重大死伤。

  不过,武奸异魔的力量远超众人,背后又有蝠翼可空战,结果一场短暂厮杀,
被他击伤卡翠娜、羽虹,还连羽霓都给掳了去。与我们交战时,被他扛在肩头的
那个昏迷少女,就是羽霓。

  武奸异魔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岸,固然是因为他武功高得无人能敌,
但是可以旁若无人地绕过各种警哨,险些连羽族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李华
梅在内的所有军方高层一致认为,是岛上出了内奸!

  要彻查这工作,当然是要慢慢进行,不过暂时不关我的事情,李华梅的意思,
似乎是要我在救出邪莲之余,顺手也把羽霓救出来。

  这个顺便真是顺得厉害,但我也不能否认,如果能救出羽霓,这件事对我好
处多多,所以也不用一口推拒,就是要看情形而定。

  我能够起身下床,接着就要开始进行我的救援大计,首要工作就是招募同伴,
其中理所当然的第一人选,就是我的乖乖好阿雪,她在昨晚的战斗中大显魔威,
连刚完成最终进化的邪莲都被克得死死,但她强收诅咒,自己受到魔力反噬,我
很担心她的状态,才一回复行动力,马上就去探看。

  紫罗兰守在阿雪房前,一看我靠近便开始低吼;昨晚也就是靠这豹子贴身保
护,阿雪才得以专心施法,遭到反噬后,又能全心消解反噬作用,现在已经能够
下床行走。

  「师父,我没事的,听说羽霓小姐被抓走了,我们应该设法把她救回来,你
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承蒙我的小美人儿徒弟这么看得起,真是愧不敢当,但反正便宜承诺不花钱,
我就先豪勇地拍胸担保,以后再慢慢看着办了。

  「阿雪,你准备一下,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动身去救人,现在我先去招
募其他人手。」

  确认完阿雪队员的状态平安后,我接着就是去招募其他队员。饭堂四大金刚
还有背后的加藤鹰大头目,是火奴鲁鲁岛上的人间隐士,不参与俗务斗争,即使
是李华梅亲自劝说,都请他们不动,但我却占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敝人在下身
为饭堂的伙计之一,而且…这个月薪水还没有领。

  十藏、百藏、千藏、万藏,这四条怒汉其实都是好人,在我与他们混熟之后,
只要动之以情,请他们出手相助并不困难,真正的技术难关还是加藤鹰,如果不
能请动他出手,单凭四大金刚与阿雪,根本就不够格与武奸异魔斗,更别说还有
黑龙会的其他高手了。

  我对自己的辩才有自信,但加藤鹰显然不是一个单靠言语能打动的人,所幸
李华梅早已筹谋定计,教了我一套说辞,当他们问我为何要去黑龙会救人,那个
妖女与我有何关系时,我几乎声泪俱下地回答。

  「因为…因为她…她是我的结发妻子!」

  坦白说,这句话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本来负手背对着我们,像尊铁塔般望
着大海的加藤鹰,刹时间雄躯剧震,像头猛鹫般的急转回头,炯炯的目光直看过
来。

  「是真的,我们以前在阿里布达结发为夫妻,但她一心崇尚黑暗的强大,与
我渐行渐远,最后割袍决裂,夫妻情断,没想到她竟然被黑龙会给吸收,还受到
那般恶徒的利用!」

  我把真话与谎言交杂,仔细娓娓道来,唱作俱佳地说着我与邪莲曾有多少甜
蜜时光、我如何重视她、夫妻分离又有多心痛、如今虽然已走在不同道上,却不
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将她救出的认真;当然,我没有忘记说出幽灵船的阴谋。

  整个过程中,加藤鹰的大胡子遮掩住表情,但从他拳头骨节的隐约作响声,
我知道他聆神细听的专注,还有内心的激动。最后,在四大金刚的眼神鼓励下,
加藤鹰点了两下头,愿意协助我救出邪莲。

  我不晓得这番言语哪里动听,但肯定与加藤鹰的过去往事有关,这才将他打
动,不过,在他终于首肯协助我救人后,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却是用往常那样温
和体贴的口吻,一面怜悯地轻拍我肩膀,一面为我打气。

  「别担心,梅兄弟…武奸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
你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他妈的!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第八章义军义旗

  武奸异魔的赤毛鸟手,是伊斯塔独门秘技,阴邪歹毒,最是厉害不过,但是
那天武奸异魔却吃了空手的亏,被加藤鹰的斩龙刃所伤,急急突围而走。

  地霸气诀配合斩龙刃,威力非凡,武奸异魔这个亏吃得不小,需要相当时间
疗伤,这点就给了我们机会。

  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黑龙会舰队,然后再杀进去抢人;除了要面对敌方的
千军万马与众高手外,我们要抢救的目标也会激烈反抗,想来实在不是什么简单
任务,如果敌方多派几个海将军过来,又或是撞上黑巫天女,甚至是黑龙王本人,
那此行实在与送死没多大分别。

  「应该不用担心黑龙王的问题,近几年来,黑龙王闭关潜修,从不亲自在战
斗中出手,这点是我们的运气。」

  十藏黑鬼提出了这个分析,而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他以前也是反抗军的重将,
追随主帅加藤鹰一起退隐,本身颇具军略长才,这次有他规划战术,增添了不少
成功机会。

  整个行动的情报,完全忽视反抗军军部提供的消息,十藏的独眼根本看不起
那些后辈,只是向第三势力购买情报。「海商王」丹罗不愧是加藤鹰的生死之交,
在加藤鹰提出要求后,很快就送来了黑龙会几只舰队的位置与移动路线。

  我本身积极作着各种准备,至于调动船只一事,交给四大金刚去设法。果然,
他们完全不信任反抗军的船舰装备,同样是从第三势力调度,看来在十藏这名军
方前辈的眼中,现在的反抗军真是差劲得可以。

  除了整备工作,我也同时面对一些问题,其中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就是卡翠
娜带给我的疑问。

  扪心自问,我与这位羽族新主实在没什么交情,虽然曾经在兽人大营中干过
她几次,但那种强暴奸淫,她事后不找我报仇雪恨,就已经很宽宏大量,哪有可
能还帮我隐瞒迷奸羽霓时的破绽?

  之前卡翠娜约我私下见面,但是昨天晚上,我被邪莲给绊住,卡翠娜也率众
与武奸异魔作战,都没有机会见面。本来我打算开溜,不用与她见面,但既然现
在情势有变,出发前又还有点时间,与她碰头一下也好。

  怀着疑问,我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形下,悄悄拜访了卡翠娜,问她到底有
什么话要对我说。

  卡翠娜的脸色看来很疲倦,显然昨晚一战,内伤让她付了不轻的代价,但是
看到我出现,她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很客气地请我入屋坐下。

  卸下戎装盔甲,换上华贵丝袍,盘起长发的卡翠娜,看着就象是一名高贵的
美妇人,那件开着长长高衩的银色丝裙,随步伐而掀动,不时露出穿着束腰丝袜
的修长玉腿,有意展示着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焦点。

  白玉似的粉腿,穿上银白色的丝袜,无疑突显出玉腿的美妙曲线;偶尔显露
出来的长裙末端,深紫色的亵裤,让人对那圆滚滚的翘臀充满遐想,不由自主地
回忆起曾发生在南蛮红帐内的香艳景象。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要你小心茅延安老师……那个理由,
我现在要和你解释一下。」

  卡翠娜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过去茅老师曾经组织乐团,在南蛮一带享
有盛名。」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大半精神仍花在偷瞥卡翠娜的美腿上。之前在南蛮的时
候,她只是一名落难女战士,如今却是堂堂一族之主,自然有一番威仪风范在;
想到自己曾经占有过这名美妇人的熟艳肉体,这确实是一件很让男人骄傲的事。

  卡翠娜回忆自己小时候的光景,讲到她曾亲眼目睹,「巴萨拉乐团」受邀到
凤凰岛上演唱的盛况。当时,那三个各具不同特色的美青年,在凤凰岛掀起了滔
天巨浪,迷倒了岛上众多羽族女性,就连凤凰天女都特别垂青,对主唱那名青眼
有加。

  「哦?听起来很厉害嘛!连凤凰天女都泡得上,那个主唱长得很帅?」

  我随口回答,眼睛只是不停地尝试变动位置,多往那丝裙深处看上一眼。

  「帅与不帅,这点就是个人认知了,但当时整个凤凰岛上,起码有半数的女
性为了他而痴迷,如果说那是帅的话,至少你该觉得荣幸?」

  「那个小白脸长得帅,我要觉得荣幸?你可能弄错了一些东西,我是不搞基
的!」

  「你应该觉得荣幸的理由是……那个男人与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啊?什么?」

  本来只是坐着看美腿的我,一下子被吓得差点跳起来。长得和我很像?我相
信卡翠娜不会认为这是个巧合,而是意有所指。

  巴萨拉乐团风靡南蛮的时间,是二十多年前,当时的年轻主唱,长得又与我
一模一样,照时间来算,那岂非是我变态的老爸?

  变态老爸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因为他的脸总是被盖在
大胡子下头,有时候连看清楚他的表情都不容易,更别说我们分别多年,对他的
脸我只剩下模糊印象。

  不过,既然我和爷爷的长相很相似,证实是法雷尔家的子孙,那么变态老爸
的样子与我相近,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意?」

  卡翠娜回避了我的问题,只说她觉得应该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许,连她自
己都不能肯定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都能够认出你来,茅老师也一定认得,但你对此却一无所知,所以在南
蛮的时候,我要你小心这一点……当然,我并不是说茅老师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就是越描越黑了,可是茅延安一向鬼鬼祟祟,也难怪所有人看到他就
像看到贼一样。

  卡翠娜欲言又止,好像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外头的羽族女战士进来报告,
说是作战司令部请她过去,我们的谈话也就这样被中断。

  我在回饭堂的路上思索这问题,脑里隐约浮现了一些模糊念头,可是还没法
清晰掌握,正当我想着茅延安的问题时,那个不良中年就大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哎呀!贤侄,为了找你真是让我跑断腿了,你到底躲去什么狗洞?我在岛
上跑来跑去都找不到你。」

  茅延安气喘吁吁地抢奔过来,一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就抓住我的手,我方自
一奇,就觉得手腕一凉,被他套了一个东西上去。

  「喂,你搞什么?」

  我朝手腕看去,只见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金属环,材质似乎是
某种合金,形态是两条相互缠绕的五爪龙,一金一银,两个威武挺拔的龙头在手
背交会,四颗龙目则是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紫、红、青、蓝,衬着金银双色的
龙鳞手环,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如果拿去珠宝店估价,那个数字想必会很漂
亮。

  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何没事送我高价珠宝,一股异常沉重的灵压,就从
手腕开始传遍全身,不但手腕又酸又软,几乎抬不起来,整个身体更被一种麻痹
感所压迫,手脚僵硬,胸口沉闷。

  「这是……魔法器?」

  只有蕴含魔法异能的神器,才会对魔法师的肉体产生如此灵压,灵压越大,
就代表神器的威能越强,一旦正式运作起来,就会大量而迅速地汲取使用者的魔
力;若是使用者的修为太差,甚至可能瞬间就将使用者给吸成人干。

  经过连番际遇,我的魔力并不算差,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见习术士,拥有媲美
正式魔法师的魔力,但这手环所给予我的灵压却仍如此沉重,这就显示它并非凡
品,肯定是在追迹者中名气很大的高等珍宝。

  「说对了,你把这个东西戴好,别随便让人看见,这东西是你好不容易弄来
的,千万别搞丢了。」

  「我搞来的?」

  「是啊,当初我们和莱恩大总统打赌,本来人一死,赌的东西就收不到,幸
好月樱夫人和你的交情非比寻常,特别用快递把东西送到东海,使者今天清早才
把东西送来,我就忙着找你了。」

  听到茅延安这么说,我呆了一下,还记得当初我们与莱恩携手合作,以国际
和平会谈为赌约,那时候莱恩所提出的赌注,就是巴菲特门阀的家主证明,贤者
手环。

  贤者手环,是茅延安向莱恩提出的要求,我却始终搞不清楚贤者手环的贵重
意义,但既然能成为巴菲特一族的家主证明,至少在传承意义上,这是非比寻常
的重要珍宝。而当莱恩遇刺过世,这个约定自然就随之作废,因为除了他本人,
谁有那么大权力拿家主证明来当礼物?

  不过,听茅延安的说法,似乎是月樱统合巴菲特家族势力后,记得当初的赌
约,特别命使者万里追踪,把贤者手环送到我们的手上。

  「奇怪,月樱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这小白脸又吃又玩,甩了人家不联络,但我常常会和心灯写信聊天,托
他替我向月樱夫人传递消息,别死了老公就当赌约不存在……然后东西就送过来
了。」

  茅延安说,因为听阿雪透露,我们马上就要出危险任务,他怕我死于非命,
所以才特别把这东西让给我护身。

  「哦?这么好心?那你自己呢?这次你不像以前那样,死跟着我一起出发吗?」

  「你少臭美了,大叔我跟着一群臭男人作什么?平时跟你们一起行动,是因
为小阿雪的巨乳百看不厌,屁股摇摇晃晃,非常好看,这次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还要和你们一起走?」

  「什么更好的选择?」

  透过茅延安的解释,我才知道一件事,原来就在不久之前,羽虹秘密面见李
华梅,希望能够借一艘船出海,找寻与救援姐姐;李华梅虽然认为太过危险,并
且成功可能很低,但因为心灯居士这两天就会抵达东海,届时反抗军如果对羽霓
被掳漠不关心,将对心灯居士无法交代,所以不但答应羽虹的要求,还找来卡翠
娜,请她率领羽族女战士协助。

  我和羽虹,两个队伍分别执行相同任务,一明一暗,这其中会不会有人成为
台面上的诱饵,藉以掩护另外一队的任务呢?这恐怕只有李华梅自己才知道了。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啊,我就觉得卡翠娜族主风韵艳美,比起那些小丫头片
子,别具成熟风味,现在终于有机会和她亲近亲近,说不定可以藉机来场艳遇喔。」

  茅延安笑得很得意,那种志得意满的样子,就差没有大声喊「为什么这里没
有人能打败我」否则就像足了武奸异魔。不过,对于他的泡妞雄心,我个人不觉
得反感,只是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

  茅延安年轻的时候,造访凤凰岛,当时的卡翠娜只是个小姑娘,如今卡翠娜
已经是一名成熟贵艳的美妇,茅延安看来却还相当年轻,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不良
中年,他平常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由于太过在意这个问题,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茅延安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让我没机会去问他,到底当初和他一起组乐团的两个男人中,有没有我的变态老
爸?

  「浑蛋,就这么跑了,也不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个手环,那有个屁护身功能?
当举重道具吗?」

  不知道如何使用贤者手环的异能,就算它是个A级的魔法珍宝,遇到敌人的
时候也不过是块废铁,不但派不上用场,就连平时都还嫌累赘,因为那巨大的灵
压,至今仍让我觉得呼吸困难,难以适应。

  「妈的,回来以后一定要把话问清楚才行……」

  出海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放弃寻找茅延安问话的打算,急急赶向码头,
与我的冒险组员会合。

  就时间上来说,我们比羽虹那艘船要早两个时辰出发,这固然是因为我们准
备快速,但也是加藤鹰刻意为之。尽管没说出来,但我觉得这位大当家似乎不想
羽虹成为诱饵,所以抢先一步出发。

  出海之后,并不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平顺,本来以为我们悄悄出发,或许能
够不惊动黑龙会,给那边来个奇袭,但从我们出海的隔日,黑龙会的船舰就发现
我们,只是双方隔得老远,没有发生冲突就各自航行错开。

  之后的两天,黑龙会的警哨船似乎盯上了我们,偶尔我们会与之发生零星冲
突,很快就把对方击破与歼灭,不过从对方的行动与战力来看,我们所击破的几
艘快艇队伍,只是用来测量我们实力的饵食,并不具有什么意义。

  我对海上战术不熟,为此特别请教十藏,没有方法瞒过黑龙会的耳目吗?那
个黑色的大块头,用他的独眼打量我一回,摇头说单单要躲过黑龙会的搜索网几
天,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但这样做有何意义?

  「我们这次作战,是为了抢救人质,如果完全不与敌人接触,那怎么判断出
敌人的位置与行动?让敌人发现我们的所在,这并不见得吃亏,因为我们也需要
将敌人的目光,引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黑人参谋长的话中,确实蕴含着兵学正道,这点让人觉得很可靠。事实上,
我们出海三天,并不是只有在海上漂流,而是陆续造访一些零散在海洋上的小岛
或浮舟。

  在辽阔的海面上,除了那些岛屿外,还有一些人造陆地,连结数艘船沉锚固
定于一地,张设简单甚至粗陋的结界,抗拒风浪;辛苦弄出来的甲板苗圃上,甚
至还能种植蔬菜,这样的特殊人造物,就被称为「浮舟」通常是在岛屿连向岛屿
的航线中,贩卖一些生活补给品,偶尔也进行情报交流,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中
立地带,只不过,海浪无情,有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这些浮舟就成为巨浪肆虐下
的牺牲者,伤亡时有所闻。

  「奇怪?既然浮舟那么危险,为什么还有很多人住在上头?」

  阿雪很好奇地问了。离开饭堂后,她每天还是不改在饭堂时候的勤劳,早早
就起来擦洗甲板,准备早餐,辛勤得一如计时女佣,本来千藏和万藏都劝她不用
这样操劳,不过自从这两个盲聋青年经我指点,学会了和我一样挑好位置,趁阿
雪趴下擦地的时候,从她后方看那摇扫的狐尾、还有扭来扭去的圆翘肥臀,他们
就不再说话,只是每天大赞我够义气。

  我不是大方,也不是够义气,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

  万藏只是耳聋,这还说得过去,千藏明明就是瞎子,这样偷看有什么看头?

  我忍不住问了这两个盲聋青年,但千藏只是很严肃地告诉我们,眼盲之后心
更亮,所以他是用心眼在观察那些走光美景。这段话引起我们一阵大笑,但不管
我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硬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瞎子,
仍然有旺盛的性欲!

  而阿雪的问题,则是由向来和善温厚的百藏解答。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八臂
大汉,在船上是一名老练的航海士,甚至还兼作水手的职务,扬帆、掌舵、了望
……一个人抵十多个人用,这艘船之所以能用少少的七人一豹来驾驶航行,他是
首功,据说以前他是海贼王丹罗手下的爱将,这样看来,确实有几分样子。

  百藏对阿雪解释的,就是「民怯于猛虎,然暴政更猛于虎」的故事。海民们
固然畏惧于大海的变化无常,但东海上仅有的几块陆地,或大或小,都属于黑龙
会与反抗军的势力范围,这两个政权恶斗不休,岛上居民也反覆受战祸牵连,日
子并不好过;受不了的人们,便逃奔海上,搭建浮舟,避风浪而居,只求生存在
战争之外。

  阿雪似懂非懂,问道:「所以,这里的海民们不喜欢黑龙会,但更不喜欢战
争,是这样的吗?」

  「唔,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的。」

  百藏的回答很含糊,而我则可以明白他欲言又止的理由,那是我离开火奴鲁
鲁岛后,意外发现的一个事实,当地海民固然不喜欢黑龙会,但是……似乎也不
见得对反抗军有好感。

  在外航行的这三天,为了要取得与散播情报,十藏所规划的航行路线中,有
绕过几个岛屿和大型浮舟,我也因此与居住在那里的海民有接触。

  那几个小得可怜的岛屿,还有飘扬于海面的浮舟,看来都非常简陋,居民也
多数面有菜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穷到家了,而我看那边主要的成员,都是老人、
女人与小孩,堪称战力的青壮年男子反而不多。

  尽管我还不太会说他们使用的方言,但为了易于交涉,我亮出了反抗军的军
徽,希望能在采购上得到一点优惠价。

  但当我亮出反抗军身分象徵的同时,从那些海民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做了
错事,那种燃着怒火与仇恨的眼光,并不单单只是穷鬼见到肥羊的贪婪,简直就
是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如果不是百藏与千藏及时站到我身边,一场冲突可能就难
以避免了。

  黑龙会是欺压百姓的一方,反抗邪恶势力的军队,自然是正义光明的一方,
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不过从海民们的态度中,我发现这想法有修正的必要,所
以私下找人问,但黑鬼十藏不会直接回答,我们大当家上了船之后又变回特级厨
师,担负起本船伙食工作,笑嘻嘻地甚是和气,连那柄著名的斩龙刃都不知道收
去哪里,所有问题更是一问三不答。

  结果,我只有再回去找来盲聋二人组询问。

  「你不要问我们啦,十藏大哥要我们别与外人说太多,你自己可以观察,可
以看啊。」

  「你们两个很会摆高架子嘛!上次打麻将欠我的那笔帐,赖到今天都不还,
要不要我直接向十藏讨债?看你们的黑人老大会不会挤牙膏来还债!」

  玉不琢,不成器;有些人不被威胁一下,就会蠢得用嘴放屁,盲聋二人组最
后还是选择屈服,告诉我一些之前所没发现的问题。

  其实,黑龙会与反抗军这两大势力,在东海都不怎么受到欢迎,平时大队人
马集合出击时,那自然是所向披靡,威风凛凛,但如果两边有小型船舰偶尔落单,
或是几名士兵离开大队,到第三地活动,往往就被当地民众一拥而上,围殴至死。

  「唔,堂堂的正义之师,居然一落单就被百姓给打死,和黑龙会的恶贼没分
别。这种程度的民怨……应该不只是单纯调度物资的问题吧?」

  上次因为士兵向百姓「徵调物资」闹出了好大件事,火奴鲁鲁岛上是因为加
藤鹰的守护,所以反抗军不向百姓掠夺,但其他驻扎地想必没有如此好运,偶尔
「徵调」一下物资,想必是家常便饭。不过以我身为军人的经验,百姓这种东西
在多数时候,都温驯如羊,很好欺负,能够激起这么强烈的反抗意识,应该不只
是抢东西而已,那么最有可能的答案是……

  「反抗军徵调的东西只有民生物资吗?还是有调人?反抗军主要的兵源是从
哪边来?」

  千藏与万藏同时竖起拇指,称赞我一语中的,准确料到了事实真相。

  当一支军队陷入弱势的时候,除了物资调集维艰,人员补充也是一大问题。
若是没有成员持续加入,补充频繁作战所造成的人命损失,那支军队很快就会崩
溃。

  召集兵源的两种途径中,早几年穷到一干二净的反抗军没有钱募兵,单单扬
举一支寒酸的正义大旗,除了引人发笑之外,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用;海民们长年
被卷入战争,死伤频繁,避之唯恐不及,也不会像现在那么多吃饱没事干的贵族
子弟,为了扬名立万而来参战。

  募兵无用,剩下的方式就是徵兵,而且是强制徵兵,换句话说,就是把刀架
在新兵脖子上,绑架他走人。

  新兵的个人意愿不重要,即使他不愿意为了正义牺牲,长官还是可以把他放
在冲锋阵的最前头,要嘛就往前杀敌,要嘛就被后头督战的本阵给杀掉,士兵只
能拼命往前杀出一条生路。这种强拉来的敢死队,曾见识过的我不能说战力非常
好,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还满有效果的。

  只是,一旦使用这种手法来维持兵源,可以想见,百姓对这种军队肯定不会
太欢迎,如果问百姓「杀死你父兄的凶手,究竟是黑龙会还是反抗军」恐怕会得
到很复杂的答案吧?

  为了躲避这种强制徵兵,人们只能乘船漂泊于海上,这果然是「民怯于猛虎,
然暴政更猛于虎」的写照啊!问题是,如果不用这方法,反抗军早就被黑龙会给
灭了,那时候更没有人能阻止黑龙会的霸权,这……或许也是一种生存的必要之
恶吧。

  「梅兄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啊……大当家以前也是被这么徵入反抗
军的,当时的他,只是个流着鼻涕的六岁小鬼,和他父亲一起被徵入,后来他父
亲战死,他就在反抗军中一路战上来。」

  千藏小声告诉我这个秘密,让我得知加藤鹰何以成为反抗军的一员,但当我
询问千藏,是否也曾被徵入反抗军时,他与万藏却是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也是被徵兵的,不过不是被拉入反抗军,是从小就被拉入黑龙会,在
那边当兵的,哈哈哈……」

  原来,千藏与万藏过去都是黑龙会的武将,而且是曾备受瞩目,有机会成为
海将军的新星,但在一次攻击中重伤被俘,他们到岛上后逃脱,误闯入饭堂,被
加藤鹰袒护收留,后来,因伤而盲聋的他们,也放弃了前半生的打打杀杀,追随
加藤鹰与十藏,过起了厨师生涯。

  听他们两个的笑声,尽管听来非常开朗,但提到过往时,却仍有一丝隐约的
悲怆,或许也就是从小被拉入伍的无奈吧。幸运的是,他们以残障为代价,能够
从那个被扭曲的人生中挣脱出来。

  十藏是过去追随加藤鹰的参谋长;百藏曾是海贼王麾下的海盗舰长;千藏与
万藏则来自黑龙会。仔细想想,在火奴鲁鲁的那间饭堂里,还真是汇聚了东海各
方势力的人才,难怪李华梅会这么积极地想请师兄出山。

  正当我们在甲板上谈话,听觉特别灵敏的千藏突然「咦」了一声,朝船尾方
向望去,只见那个方向绵延百余里外,茫茫大海的另一边尽头,突然掀起了十尺
巨浪,排空滔天,声势汹涌狠恶,显是有什么异变发生。

  「搞什么鬼?这么惊天动地?」

  强猛爆炸所掀起的海风,吹过遥遥长距,犹令我们感到风势强劲,相顾骇然,
那边爆起掀天水花的地方,造成这股异变的力量委实惊世骇俗。

  「该不会是……黑龙王?」

  千藏与万藏提到这名字时,露出了一丝恐惧,但我却认为不太可能,因为堂
堂五大最强者之一,到海上掀动浪花作什么?再者,我不觉得那个掀天浪花的规
模,是人力所能及。

  「呼!」

  又一波强风连带冲击波袭至,海上浪花变得狂猛,疾风也吹得船帆激烈摇晃,
我努力在甲板上站稳身形,却见到百里外的海面巨浪滔天当中,有一道硕大无朋
的巨影,偶然一下浮出水面,掀动千堆浪雪排空,又在汹涌波涛中沉入海面,那
道巨硕的身躯似曾相识,而且好像正朝这边过来……

  「那是……巨头神?」

  初抵东海时所见的巨硕鱼龙,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想到上一次所遭逢的结
果,还有我现在所乘座船的渺小,我紧张地握住身旁缆绳。

  (天啊,不会这么短时间之内,又要沉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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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第一章黑欲潜龙

  抵达东海后的旅程并不顺利,但我却觉得,直到我离开火奴鲁鲁岛,见识到
其他岛屿、浮舟上的景象,才让我接触到实际的东海,看到更多更广的东西,尽
管这些视野还不够全面,不过我很期待能多看一些东西,会更有助于我对东海战
局的思考。

  (原来……所谓吊民伐罪的反抗军,并不见得真的得到民心啊……

  正当我为着这个问题而思考的时候,海面上发生异常天象,巨浪排空,乌云
蔽日,跟着便是一头庞然巨物在狂涛猛浪中出现,似鲸非鲸、似龙非龙,那头在
海面上掀动高耸浪花的巨兽,就是我初抵东海时所遭遇、被当地海民崇拜为神的
巨头龙。

  这头通灵的庞然异兽现身海面,在巨大的海浪波涛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奇异
声响,我们是听不见,但听觉最好的千藏说,他听到了一些类似炮火与箭矢破空
的奇异声响,不是普通的兵器,很可能是蕴含魔力的强力兵器。

  情形诡异,但我们一时间难以顾及,因为汹涌浪花让我们的座舰左摇右摆,
受到波及,倒楣的话,还可能就此沉没。四大金刚忙着稳住舟舵,在惊涛骇浪中
稳定行驶,幸好,本来要往这方向游动的巨头龙,突然又改了方向,朝另一端的
海面游去。

  改方向的那一刻,我确实看到,在巨头龙活动的那个海域,出现了魔法弓箭
特有的闪光、巨弩与重炮,交错横过天空,显然有人正在对巨头龙作战,但是巨
头龙选择沉海消逝而去,当它的巨躯隐没在海平面那一端时,我们都有着难以形
容的怪异感觉,四大金刚更是议论纷纷,百藏、万藏是首次亲眼目睹巨头神,很
奇怪怎么会有人胆敢攻击东海的海神。

  「怎么你们以前没看过吗?我以为那头东西是东海名产。」

  「什么名产?巨头神是代表正义的神锤,凡是不正义的东西都会被惩罚,也
只有在执行神罚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果有机会正面看到,我们哪能活到现在啊?」

  在东海海民的心中,巨头龙似乎是幽灵船之外,另一项令他们又敬又畏的东
西,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对于大半生都要与船只为伍的海民来说,雄伟庞硕的巨
头龙,每一下动作形同天灾,翻云覆浪,是不可抵御的力量,久而久之,自然被
神格化。

  「既然是正义之神,为什么还会被人围攻?你们东海人都不把神明放在眼里
了吗?」

  「那一定是外地人!」

  我的问题,十藏只能用这敷衍方式来回答,但加藤鹰在目睹巨头龙消失之后,
马上要我们转舵改向,朝巨头龙出现的方向追去。

  大?子似乎是认为,巨头龙受到攻击这件事,可能是黑龙会的行动,而我们
正要找寻黑龙会的踪迹,所以毅然决定改向西南西,衔尾追着那群攻击巨头龙的
船队。我对这个决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船上所有人都相信大当家的判断,
均无异议,放弃海贼王那边的情报,朝巨头龙消失的方向,航向未知的海域。

  这个转向并非一无所获,因为航行个把时辰后,千藏就从海面上的气味,告
诉我已脱离了人类的海域,进到其他种族的地盘。这句话说完之后没有多久,海
面上的澄澈碧波间,就出现了一些东西,一些……生物。

  「人鱼?」

  我颇为讶异,之前就曾在港口看过人鱼族,对这别具风味的海上美女族类有
过印象,但都是看她们褪去尾部,以人类的双腿姿态行走,身上穿着一贯的裹身
白袍,手里拿着鱼叉,剽悍英武的模样,不曾真正看到半人半鱼、美白胴体畅泳
海中的媚人姿态。

  但今日我的眼福却不浅,亲自目睹了移动中的人鱼群。

  那是几十具近乎全身赤裸的雪白胴体,浑身唯一的蔽体物,就是胸口的贝壳
乳罩,遮住了鲜红的蓓蕾,除此之外,粉白躯体上便没有一丝半缕,从背后看去,
整个香躯根本是完全赤裸,在碧绿海水中载浮载沉。

  多数的人鱼,下半身都是鱼尾,前方由小腹以下化作鳞身,但后方却是由大
腿根部开始鳞化,这样的前后差距,产生出来的结果,当人鱼族在海上群起活动
时,就会令人叹为观止。

  哗啦啦的破浪声由两侧船边传出,碧波翻腾的大海上,来回游移着数十具凝
脂般的玉体。美人鱼儿浮沉随浪,光裸的白嫩娇躯犹如花瓣,漂在水上。从背后
看去,柔颈、粉背、纤腰,无不精致如雕,美艳绝伦,让人忍不住一亲香泽。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们欺霜赛雪的美臀。随着澄澈水波的荡漾,一个又
一个丰腴的雪臀,在白浪间柔柔起伏着,圆润的曲线比水波更加柔美。沾着水珠
的臀肉又白又亮,嫩嫩的,彷佛能挤出水来。映着阳光的海水一荡一荡,不住顺
着鱼尾红鳞涌到臀下,来回冲刷着光洁的臀缝。

  香艳又奇特的海洋异景,让我看得眼中发光,想到过去虽然与军中同侪一起
荒唐,到妓馆中大洒银子,让十几名妓女脱光下裳,趴伏于地,在一片淫声浪语
中努力扭腰摆臀,引以为趣;但那些庸脂俗粉不是体态臃肿,就是肌肤黝黑,看
久了实在不怎么样,哪比得上这些美人鱼儿的自然奔放,在白浪碧海中潜扬不定,
在无双艳姿中,格外显出一份生气勃勃的美感。

  「啊,只有我看太可惜了,要做点机会教育才行。」

  我无视紫罗兰的咆哮,从后舱拉来了阿雪。穿着一身女佣服装的她,因为被
这幕香艳奇景给吓着,躲回了船舱,却被我给强拉出来,硬扯着她一起观看,说
着笑话,当我说到以前曾与朋友一起干过的荒唐事,阿雪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啦,是和阿巫先生一起看的,对不对?」

  「咦?这次怎么猜得那么准?」

  「因为师父的好朋友不多啊,在娜丽维亚的时候,师父和阿巫先生说话的样
子,和你与茅老师说话的样子好像喔。」

  阿雪的温浅笑语,倒也勾起我部分回忆。阿巫,巫添梁,这个与我共同度过
少年时光的故友,自从娜丽维亚一别后,就再也没有下落,也不晓得这小子抛下
水军副提督的肥水要职不干,到底失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想实在好奇,不过眼前的事情更勾起我的好奇心。本来对阿雪的天仙丽色
神魂颠倒,每次在牌桌上瞧着她胸口,几乎要流口水的几个男人,现在却对海面
上裸臀起伏的香艳景致视若无睹,这点真是令我不解,为何他们突然之间定力狂
增百倍?

  对于我的疑惑,万藏若无其事地给了我回答。

  「这有什么好奇怪?我们生在东海,长在东海,这种东西早就看到没感觉了,
而且你算运气好了,今天看到的都是年轻人鱼,我们以前有个朋友运气不好,遇
到一群上了年纪的人鱼出游,后来……听说他投奔慈航静殿,出家为僧,藉着宗
教力量来消除悲惨回忆。」

  听来真是一段令人默默垂泪的人间惨事,不过我仍有少许地怀疑,问万藏既
然已经有如此老僧定力,为何每次打牌还会看阿雪看到闪神?

  「看惯了的东西,当然就不刺激了,可是大奶妹妹的胸……每次看到,都还
是像第一次看到那么……让人兴奋。」

  之前与月樱同行的时候,她的无双仙姿,每次都让路旁行人看得失魂落魄,
即使是见面多次的熟人也一样,这情形就与阿雪有些类似,只不过让人失魂的视
线焦点,一个是脸,一个是胸……

  在海上遇到美人鱼群的意义,当然不只是看看屁股而已。在我们之中的百藏,
有一个人鱼妹妹,所以和人鱼族有一定的往来,他在船头与游经此地的人鱼们交
谈,得到了一些最新情报,其中包括了我们出航后不久,火奴鲁鲁岛就遭受黑龙
会舰队攻击,当地军营死伤惨重的消息。

  「可恶!居然选择我们不在的时候来偷袭,太阴险了!」

  十藏的愤怒吼声犹如奔雷,黝黑的颜面气到发红,怒斥着黑龙会的偷袭。据
他的说法,黑龙会早先顾忌着大当家与饭堂的存在,尽管在火奴鲁鲁群岛经年作
战,却始终不敢贸然强攻岛上,毕竟一名第七级修为的强悍武者若被逼参战,纵
使黑龙会高手如云,硬撼之下,也要付出沉重代价。

  这次加藤鹰与四大金刚一起离岛,黑龙会再无顾忌,便派舰队发动强袭,又
出动忍军部队支援,一场激战之下,火奴鲁鲁的反抗军惨被重创,连军部基地都
给人一把火烧去大半,所幸,由于敌人来去闪电,这次损伤严重的地方都是军事
设施,没有来得及到岛上烧杀掳掠,也就没伤到岛上民众。

  从结果上来说,这确实说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本来显得很火大的千藏与万
藏,听到这结果后,甚至显得怒气尽消,觉得只要没伤到寻常民众,那些军人倒
是有多少就可以死多少,他们毫不在意。

  这种莫名其妙的可议心态,我看过太多次,懒得多说什么,况且他们两人本
是出身黑龙会,会敌视反抗军也是常理,不用与他们斤斤计较,真正令我在意的
只有一点,我想四大金刚应该也有人想到这问题,只是没有说出来。

  「我们离岛之后,敌人马上来攻击,时间掌握得这么准确,你们不觉得古怪
吗?我怀疑岛上有内奸!而且不是普通的奸细、探子,是很高阶的军部内鬼,知
道饭堂内情,知道你们重要性的人物。」

  我的话不算指控,只是说出每个人的心里话。本来我没预期有人会附和,但
百藏却说出一句让我们更为之惊骇的话。

  「光之神宫的大人物,心灯居士已经抵达火奴鲁鲁岛了。」

  心灯居士负责押护慈航静殿捐赠给反抗军的物资,这两天就该抵达蓬莱岛,
之后再转来火奴鲁鲁岛,这件事情我不意外,本来我急着出海,也就有躲避心灯
居士的用意,但百藏所说的最新情报,却没有如此简单。

  「心灯居士的输送船队,在半途遭遇黑龙会袭击,大半武器被掠劫夺走,所
有船舰连同乘员都被击沉海底,心灯居士本人受了重伤,听说是被敌人正面决斗
击败,拼命杀出重围,漂流到火奴鲁鲁岛来的。」

  「什么?」

  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在某个程度上来说,甚至比火奴鲁鲁岛受到攻击更
严重,姑且不论那批军火落入黑龙会手中,会造成何等严重的影响,单单只是心
灯居士所率的僧兵团全灭,这就代表非同小可的意义。下了这样灭绝性的重手,
黑龙会等若是正面与慈航静殿敌对,而且,心灯居士重伤……

  心灯居士的武功有多高,这点难以揣测。五大最强者中的心剑神尼,是光之
神宫第一高手,心灯居士是她的师弟,力量应当是逊她一级,但就算是第七级的
修为,以他的名气与气势,也只会比武奸异魔、加藤鹰更强。这样的一个绝顶高
手,黑龙会有什么人能击败他了?

  「心灯居士是心禅大师的师弟,慈航静殿的第三号人物,虽然不任神宫实职,
但心灯禅定印的修为非同小可,本身的超灵体奇术更是火系魔法颠峰成就,炉火
纯青,更在我与武奸异魔之上。」

  缓慢说着这些评定,我们的大?子当家从船舱中走出,缓缓脱下了身上的围
裙,面上浮现了难得的严肃,任谁都感到他的慎重。

  「武奸异魔新伤未久,照理说功力未复,其余的海将军联手,虽然能将他创
伤,但绝不可能正面决斗获胜……是谁动手的?」

  在座众人都不是傻瓜,隐约听出话意中若有所指,而百藏倒吸一口凉气,迟
迟不愿开口的动作,也让我们心中那个最坏的构想,越来越有现实感,最后,在
加藤鹰的目光示意下,百藏终于开口说话。

  「心灯居士说,定是出了内奸,所以黑龙会才能在他们的航线上以逸待劳,
骤施突袭,可是亲自杀上他们旗舰动手的……是黑泽一夫!」

  黑龙王亲自出马了!

  震惊感觉同时撼动在座众人的心灵,就连身为一介外人的我,都能感受到他
们心中的冲击。

  一直以来,黑龙王虽然闭关不出,但他的影响力却无所不在。透过手下爪牙,
黑泽一夫的阴影与魔掌甚至频繁出现在大地上每一处,娜丽维亚的生物改造、萨
拉的元首行刺,尽管他从不现身,但人们却深深感受到他的恐怖;就连在东海一
地,李华梅虽然与黑泽一夫齐名,可是许多人都有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想法,那就
是……只有在黑龙王闭关不出的时候,黄金提督才能在东海有立足之地。

  如今,黑龙王出关了,尽管没人知道他为何愿意放下大权,长期闭关苦修,
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修练何等邪功,但他却真的出关,而且邪威如昔,一出关就轻
易击败心灯居士,藉由胜利再次把恐怖送到每个东海海民的心中。

  四大金刚的脸色,好像吸了过多毒气似的难看;加藤鹰也沉默不语,思索着
什么;阿雪则像是很害怕一样,拼命把她丰腴香软的娇躯往我靠来,眼中写满不
安,彷佛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邪威盖世的黑龙王随时会出现,把我们这群小
虫般的弱者给轻易捏死。

  黑龙王重出江湖的消息,让所有人的情绪都紧绷起来。尽管四大金刚口口声
声说不在意反抗军的存亡,但从他们的情绪反应看来,他们更不愿意见到黑泽一
夫君临东海,有了黑泽一夫的黑龙会,和之前将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得知这个消息后,四大金刚和所有船员都提升戒备,把武器带在身上。我没
有什么特别好带的,一些重要东西放在船舱的包袱里,能够随身携带的武器,就
是百鬼丸、一些药瓶,还有那个拿不下来的贤者之环。

  「师父你好奇怪喔,你不是魔法师吗?为什么你的武器是剑,不是魔杖呢?

  魔法师应该都是拿魔杖才对的啊!「「我觉得拿剑比较帅,行不行?你也知
道魔法师应该拿魔杖,那你这大奶妹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支拖把!黑龙王上船的
时候,你是打算用这拖把替他擦脸吗?」

  我并不是想做无意义的斥责,而是现在遭遇危险的机率变高,那就不能让阿
雪再搞不清楚状况下去,得要做一些准备了,至少,该把当初织芝给她的那套魔
法师装束给换上,遇到敌人的时候,装备齐全的魔法师总是占些便宜。

  「可是,那么漂亮的衣服,穿了做事会弄脏,好可惜喔。」

  听到我要她换衣服,阿雪就像往常一样,有些许的迟疑,尝试找些理由来推
拒。或许在她心里,一旦换上了魔法师装束,就等若背负了一种身分、一种责任、
一种……原罪。

  我不能强迫,只是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告诉她,
之前我曾与她有默契,平常时候我绝不勉强她,但是当情势变得危急,就算她不
愿意作战,至少也要自保,不要成为其他人的负担。

  「假如你仍然认为现在是一般情形,那师父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雪一直都是个很体贴善良的女孩,当我让她明白情势已不能逃避的时候,
她就不会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不过,当我表示要随她回房,亲自「指点」她如何
穿戴时,阿雪很害羞地推拒着。

  「人家换衣服的时候,只穿内衣裤,师父你在旁边,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神经病,你屁股光溜溜的样子,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那时候不害羞,
现在穿一条内裤反而害羞?」

  在应该要强迫的事情上,我采取强势态度,阿雪拗我不过,羞红着脸进了房
间。在我带着些许逼迫、炽热的目光下,打开了封藏许久的包袱,开始换上织芝
为她量身打造的法师袍。

  褪下了身上的女仆制服,阿雪感受到我的视线,一张红扑扑的粉脸上像是烧
着两团火,臊的几乎无地自容般;低着头,看似专心的在分辨这些衣服、配件的
穿着方式,其实却用眼角余光不停地向我这边注意着。

  我发现,在这种视线骚扰下,阿雪竟然有点兴奋起来。除了一条细带内裤外,
便是寸缕不着的她,先是数次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大腿,再来胸前的一对嫩红蓓蕾
也逐渐硬挺起来,相信此时只要双手朝她股间一捏,便能挤出许多的蜜汁吧?

  但是,我仅仅是翘起了嘴角,用观赏物件般的神情,继续看着这场更衣秀。

  这种姿态令阿雪更为窘迫,有些慌乱地左翻右看,一样样衣饰配件被她拿起
又放下,害羞加上慌乱急躁,她雪白的肌肤开始泌出细密汗珠。

  「不要急,不要急,黑龙王不会马上杀出来,你还有时间,好好把衣服换上
吧。」

  在我的揶揄之下,阿雪笨拙地转过头去,拿起了第一件装束,滚着金边的白
皮低胸马甲,开始在腰上包裹起来。

  蛇族对阿雪的肉体改造中,其中一个非人道的步骤,就是移去她一排肋骨,
缩小腰围,让她的浑圆巨乳在细腰衬托下,更显得肥硕,这一点全被马甲给突显
出来。

  织芝编制的那件马甲,具有束腰的功用,将阿雪的腰身绑出一种特殊味道,
并控制了腰身到胸部之间的曲线,显现出更具协调性的整体感。马甲上方抵着她
那浑圆肥硕的高耸巨乳;在她胸部的下缘,则以不规则的弧状剪裁,让白皙乳肉
更为集中,让原本就深不见底的乳沟,被挤得犹如无底深渊般,更具诱惑。

  马甲上连着数条网状的金丝布片,被用来缠绕在胸部边缘,让两颗圆滚滚的
裸露乳球,透过金色布网的缠绕,压迫出更为旖靡的曲线;紧缚的布料,确实让
那对巨乳中的巨乳看来更为抢眼。

  那片几乎将男人理性引爆的雪白胸脯、那对让任何雄性生物一见便起生理反
应的美乳、那两颗引人遐思的激突,高耸骄傲的挺立着,似乎只要轻轻一捏,便
可喷射出如涌泉般的乳汁,美丽完美的流线乳型,似若一种高价艺术品般的存在
于我眼前。

  「阿雪,来到东海以后,你好像吃得不错,连胸uushop部都发育得更
好了,快点过来,让师父帮你量量看,有没有变得更重手一点?」

  看得心头一片火热,我忍不住对阿雪出声调笑,但她却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巴,
向我哼了一声,把无理要求置之不顾,转头在床上的衣物堆中,拿出一小团的丝
绸,扬手一抖。

  「这是……」

  展开之后,才看出其实是件薄丝编织的外衣,金丝白绸的料子是又轻又薄,
上头滚满着蕾丝。但我仔细端详,发现这些看似蕾丝的纹路,其实是许多防御、
辅助的符文。而那些蕾丝花纹让这件丝袍透光看去,有如透明一般,将它所遮掩
的部位,衬托的有如雾中之花,让人看不真切,却又似乎看到了什么。

  (织芝真是能干,要把符文封入衣袍,不是普通匠师作得到的。即使是她,
要做到这样,也花了很多手工与巧思吧……

  念及美人深恩,我越发想念起身在精灵之国的织芝,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她再
碰头,一时间精神有些恍惚,直到阿雪略带嗔怪的声音,将我唤醒。

  「师父!醒来了啦,人家把衣服换好了喔。」

  清醒过来,我望向阿雪,她把袍子穿上之后,整个剪裁清晰出来,是件开高
叉的连身短裙。下半身以一条细带子,绕过大腿边缘固定着前后两片,长度约略
到膝盖上方的薄布,让她肥白的臀肉大片暴露出来。

  上半身则以左右两边的薄纱丝带,由腰间开始,沿着双乳而上,穿过胸尖那
两团圆硕,向上直到颈部,最后,在脖子上缠一圈,便成个项圈般的衣领,而自
腰间到颈部,中间留下了一大片的圆形缕空,毫不吝啬的向人展露阿雪那充满弹
性,更被马甲挤压出危险曲线的乳肉。

  「漂亮,不愧是亲自量过尺寸的,织芝还真是懂得我的喜好,知道该把哪些
地方特别突出。不过,我想她也忽视不了啦,近距离看过又摸过,你那些太突出
的地方,她无法忽视的,哈。」

  阿雪对我的玩笑娇嗔不已,但换上华丽新衣后,她似乎也对自己的漂亮模样
欣喜不已,喜孜孜地拿起包袱中最后几件饰品,项链、手镯、脚环等等,开始穿
戴。织芝也不愧是大师手笔,几样饰品上都看的出手工不凡,无论造型、雕工、
配色都是极其精巧,而且不仅美观,更是具实用性。

  琳琅满目的饰品穿戴完毕后,便是最后。只见阿雪套上一件有如星空般的墨
蓝色披风,披风闪耀着无数如同星星般的光芒,散着深邃的魅力。

  披风的上沿部分自衣领后方固定于颈部。再分左右缠绕在双臂之上作为辅助
固定。不消说,这披风也非俗品,里头充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奇异的能量。

  在这夜色般的披风衬托下,身着白衣马甲的阿雪,就像是传说中的星夜女神,
犹如一场星空下的邂逅,让我感受到了一阵惊艳。

  「阿雪,你好美啊……」

  只能用这贫乏言词,我衷心地赞叹着冬雪天女的美丽。但在我神驰目眩的同
时,我也确实感觉到,一股强大却不明显的魔力波动,正在阿雪周身缓慢流转,
这正是顶级魔法装备所产生的特徵,织芝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确实送了件好东
西给阿雪。

  时间是傍晚时分,换上新衣,揽镜自照的阿雪,羞赧地拒绝了我的求欢,想
要出去给人看看自己的新衣,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骚动,我们匆忙抢到外头一看,
只见加藤鹰站在船头,威风凛凛的姿态,一双虎目却眺望着海面,似乎在搜寻着
什么东西。

  「前头有些古怪,海鸟们一直在骚动,吹来气息也不是单纯的海风……水手,
扬帆!全速前进。」

  不知道加藤鹰究竟发现了什么,但巨头龙指引我们航向这里,那个理由显然
就在前方,众水手扬帆下桨,加速朝前方行进,片刻之后,眼盲的千藏、身为死
灵法师的阿雪,早其他人一步,分别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感受到海上阴魂的骚
动。

  「师……哥哥,前面那边有……」

  「别叫了,我自己看得见,够清楚了。」

  确实是非常清楚,偌大的海面上,飘满了船体残骸与死尸,到处都是浮木与
未散的血渍,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杀伐。

  普通的一些死尸,甚至是断成两截的残尸,都不会把我们吓倒,但真正令我
们感到吃惊的东西,是漂浮在那众多尸首中的一个少女,一个我很熟悉的少女。

  「师父!」

  在我身旁的阿雪发出一声惊呼。

  「那是羽虹妹妹!」

              第二章幻海古梦

  严格说起来,那真是一幕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让人不想看下去的凄惨
光景。

  破碎的浮木,泛红的海面,横七竖八的尸首,就横散在我们前方的海面上,
多数的尸首都是伤痕累累,不少甚至是肢体分离,可以想见战斗的惨烈、敌人的
辣手。

  死者有反抗军的水手,也有黑龙会的士兵,看来我们要追的那群船队,应当
就是黑龙会的舰队无疑。但最引我们注意的,则是那几名背生羽翼的羽族女战士,
同样战死在这远离故乡的海洋,愿她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宁。

  安抚灵魂的任务,是阿雪的专职,她在船上舞动魔杖,神情哀戚,口中念念
有词,开始了招灵与送魂的工作。我没有打扰她,只是和紫罗兰一起离开,到后
舱去探看那场海战的唯一生还者。

  海上众多飘零的尸首中,我们发现了羽虹。理应跟随着卡翠娜、羽族女战士
一同搜寻姐姐下落的她,被我们从海上打捞上来时,伤势沉重,不醒人事,背部
有一个乌沉沉的掌印,如果不是她本身修为极佳,承受住直摧心脉的敌劲;凤凰
血又让她不至于在冰冷海水中失温,那么她早就在海里毙命没顶了。

  话虽如此,羽虹的运气也实在不坏,能够遇到一个第七级的绝顶武者,为她
运气镇伤。假使这艘船上没有加藤鹰,没有他及时运起地霸气诀,为羽虹尽驱入
体掌劲寒伤,那么羽虹就算能保住性命,一身武功恐怕也要废了。

  「这位羽二捕头的武功很好啊,放眼东海,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子汉也没
几个是她对手,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四大金刚曾经和羽虹交手过,纵使是最正经拘谨的十藏,也对她的武功有很
高评价,更讶异于黑龙会的高手辈出,短短几天内,掠劫输送船队、重创心灯居
士、攻破火奴鲁鲁军部,连在外搜索的羽虹船队都被袭击,真是把神出鬼没的游
击战术发挥到极致,各个击破所有敌人。

  我们曾经在海上搜索过,撇开水手船员不算,卡翠娜应该带了十多名羽族女
战士上船,但我们只找到三名羽族女战士的尸首,剩下的人,看来不是突围逃跑,
就是受伤被擒。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找到茅延安,这个向来逃跑本事一流的男人,
看来这次也一样好运,希望卡翠娜她们与这家伙一起,沾到不良中年的好运,那
平安无事的机率就高得多了。

  从手边线索来推算,敌人可能是出动压倒性兵力强攻,以我们那天看到的强
猛火力,都能够对付巨头龙,卡翠娜她们自然抵挡不住,在这种情形之下,便由
羽虹负责断后,掩护其他人逃跑。只有这个理由,羽虹才会被绊住,无法离开战
场,否则以她的武功,就算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双翅一飞,没有理由跑不掉的;
然而,这推论却被加藤鹰给否定。

  「这位羽二小姐背上的伤,是遭受偷袭所印下。她本身的真气灼烫炽热,敌
人若非趁她不备偷袭,寒毒不会这么容易就入侵心脉。」

  帮羽虹运气镇伤,颇损真元,加藤鹰的语气有些疲惫,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没
人敢忽视。照这样看来,羽虹那艘船肯定也出了奸细,骤施暗算,才让羽虹失手
重伤,说不定还暗中下毒,那样有心算无心,就算卡翠娜她们实力再强,也要给
人一网打尽。

  「前路多险难,总之大家多多提防,既然我们是一起出来的,那就要一个不
少地平安回去。」

  担忧出现内奸的不安,多少影响了我们的情绪,可是加藤鹰不愧是大当家,
一句话就让我们的动摇稳住,大家各自散去,作各自的准备。

  我们和羽虹等若是兵分两路,分别出海搜寻羽虹和邪莲,现在羽虹那边被击
破,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我们这边自然也感到庞大压力,只觉得敌人的
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们了。

  为了安全起见,十藏提议向羽虹问问,究竟她是如何被偷袭得手,这样让我
们也好有个防备。无奈,羽虹的伤势虽然稳住,但体内剩余的一丝毒素,却让她
发起高烧,意识不清,问也问不出来,四大金刚同感扼腕,说是如果女神医还在
东海,那就有办法可试了。

  记得我被邪莲偷袭受伤时,也听他们提过什么女神医,现在又听到这号人物,
我赶忙追问,想知道那是何方神圣。

  「哦?梅兄弟你不知道吗?白大神医是东海地方最有名的医生,宅心仁厚,
医道过人,曾经在东海救过很多的人,是本地响当当的大人物啊!」

  千藏与万藏的解释,很符合一个神医该有的形象,但我对那些拯救大众的仁
心义行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那位女神医的相貌很好奇,因为根据我听到的说法,
她虽然年近四十,但却天生丽质,容貌甚美,是东海很出名的美人。

  美人,这两个字勾起了我的兴趣。环顾我身边,当世四大天女我见过三个,
也与她们关系匪浅,李华梅、月樱、阿雪,都是各具不同特色的人间绝艳,但以
年纪来说,最年长的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并没有接近四十的美艳熟女。本来邪莲
具有那样的熟艳,可是在肉体蜕变之后,她看来年轻许多,所以我现在对于那年
纪的中年女性,充满好奇。

  可惜,那位白大神医为了医病,日前应邀前往金雀花联邦,目前并不在东海,
我并没有什么机会亲睹芳容,为此我连声叹气,旁边几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还
以为我是为了羽虹而叹,说我宅心仁厚,真是好男人。

  (鬼才要当好男人,你们几个男人就是做人太好,才会到现在都孤家寡人泡
不到妞。

  我叹着气,摸摸羽虹额头,发现她还烧得厉害,口中不住呓语,反覆念着姐
姐的名字,神智不清,这样子恶化下去,可能非常不妙,偏生我也不知道该怎样
医治。

  千藏感叹道:「羽二捕头与她姐姐真是姐妹情深,都晕成这样了,还在叫她
姐姐的名字。」

  万藏道:「可是她刚刚一直在叫的另一个约翰·法雷尔,那又是什么人?她
的亲生老爸吗?」

  一瞎一聋的两名伤残人士,作着古怪的对话。其实羽虹喊我名字的声音很小,
就连听力特别灵敏的千藏都没发现,如果不是万藏读着唇语,是绝不会发现的,
但反正那个人名没别人认识,我就这样装聋作哑过去。

  羽虹频繁出汗,发烧也象徵了体温失控,可是整艘船几乎都是男人,不方便
帮她擦汗与照顾,所以就特别让阿雪过来,替羽虹擦拭身体,喂她喝水,我们这
些臭男人老老实实地退到外头去。——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
头出现了茅延安的身影。

  「嗨!贤侄,一起来爽一下吧!」

  这个不良中年目前下落不明,如果他真的被人大卸八块,要向我托梦哭诉,
那都是应有之理,但这直娘贼的狗畜生,在梦中竟然比生前更嚣张,穿着一袭好
花的衬衫和短裤,在棕榈树下迎着绚烂阳光,抱着两个肉弹美女滚来滚去,风流
快活。

  「约翰,你怎么在这里?要不要一起来?」

  梦里也出现了卡翠娜,她和邪莲一起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泳装,两个人拿着冲
浪板,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走过,尽管单从胸部的角度来看,邪莲比卡翠娜壮观
得多,走起路来像是两团雪嫩的果冻,摇来晃去,但是两名身材高佻的美人并肩
走过,那个艳色仍是让人很养眼。

  「帅哥哥!有没有想我?」

  久违多时的菲妮克丝也出现了,身穿一袭连身的豹纹泳装,下摆用红色纱巾
裹绕,从老远的海滩向我挥手奔来。我最近一直有话想问她,看到她热情奔放地
跑过来,我也急忙迎上前去,恰好看见她抛了一个苹果给我。

  我伸手去接,但那青色苹果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大,迅速增大了体积,在我眼
前变成一个巨大的青色椰子,然后很痛很痛地正中我面门。

  「哇啊!」

  我叫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好像有很多景象,错综纷乱地在眼
前闪过,令人错愕莫名,其中还包括那个看不清晰的守护精灵,浑身散发着金色
光芒,彷佛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我没能够听清楚,就已经转醒过来。

  「呼!好奇怪的恶梦。」

  清醒了过来,我看看周遭,确认自己还在船舱的房间里,窗外清朗月色照地,
回想起刚才的怪梦,还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明明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但我却
仍然有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下半身有什么异状,好像非常地想要……

  小便。

  这种熟悉的感受,让我一下子清醒大半,睡意全消,往自己的下半身看去,
只见被窝隆起,有人藏在里头。整艘船上就只有阿雪、羽虹两个女人,船外头是
茫茫大海,也不会有人能摸上来,假如被窝里藏着一个男人,那可是乖乖不得了,
念及这一点,我连忙掀开被子。

  「唔……嗯……」

  被子掀开,只见一具半裸的纤美女体趴在我腿间,进行吞吐的动作;樱唇微
启,轻轻含住带有些骚味的马眼,鲜嫩的玉手握住肉茎,上上下下前后的滑动,
用香舌轻轻舔我的肉袋,动作有些生涩,然后再从根部舔回到前端,来来回回的
舔弄好几遍。连串美妙的感觉向全身扩散,纵然心里错愕,我脸上还是出现舒爽
的笑容。

  「喔……」

  一轮舔弄之后,少女吐出口中湿润的肉茎,抬头望向我,浅浅地微笑,睫毛
眨呀眨,样子妩媚动人,但那头金色短发与秀丽面孔,却让我大出意外。

  「羽虹,你……」

  理应和阿雪在一起,伤势严重的羽虹,居然离奇跑到我床上,不下手复仇,
还主动为我口舌侍奉,这荒诞莫名的情形,几乎让我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

  羽虹本来穿着的巡捕制服,在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破损大半,我请阿
雪帮她更换衣裳,但阿雪H罩杯的内衣,羽虹的鸽乳却无法消受,所以仍是穿着
她本来的那套内衣裤。从我这角度斜下看去,白皙细腻的酥胸,将粉红色的蕾丝
胸罩圆圆撑起,在两个罩杯顶端,小巧的可爱鸽乳挤出一道浅浅乳沟,那是我亲
手搓摩的成就,非常令人骄傲。

  对于我的疑惑,羽族少女没有答话,只是把粉嫩娇躯趴伏在我身上,往上攀
靠过来,她圆润的33B玉乳擦滑过我的手臂,令我感受到她燥热不已的体温;
当她纤纤玉手搭着我的肩膀,挑逗般地在我耳边吹气,我更察觉到那异乎寻常的
灼烫温度。

  (奇怪……难道是因为和黑龙会的人交手,妄动真气,所以搞到体温失调,
欲火焚乱了理智吗?

  靠趴在我身上,羽虹唇边露出甜美的微笑,水汪汪的杏眼流转间,不时放射
出撩人的春情。我还是首次看见她这么娇媚的神情,因为过去即使在欢好的愉悦
颠峰,我眼前的羽虹都带着一份忧伤。

  (倒是没发现她笑起来这么漂亮,唉,也难怪,有哪个被强暴的女人会笑得
很开心?

  我纳闷着羽虹此刻的意识清醒度,但似乎完全被肉体欲望迷乱的她,吐气如
兰,反手到背后去,解开了蕾丝胸罩的绊扣。

  (唔,还真是白嫩啊……

  胸罩落下,白皙细嫩的皮肤,又圆又滑的玉乳,像是上好的嫩滑豆腐,淡淡
的红晕中,生长着一对娇嫩的小樱桃。没有束缚的雪乳,垂挂下来,彷佛是一对
浑圆娇挺的蜜桃。

  几乎是本能动作,我伸手到羽虹胸前,捧抓住她的酥胸,立即感受到那烫手
的灼热。我的第一反应是缩手,但羽虹却显得热情如火,在艳媚的娇吟声中,她
抢先握着我的手,牵引向她的纤腰,让我手指掀开她的短裙,碰触她最傲人的修
长粉腿。

  羽虹赤裸的上半身,紧贴着我,雪白双腿很自然地分张开来。打从有与羽族
女性欢好的经验以来,我就非常喜欢她们双腿的曲线、肌肤的触感,此刻我把手
搭上羽虹那双雪白修长的美腿,轻轻的来回抚摸;纤细却不失结实感的长腿,不
用穿戴丝袜,摸起来也有如丝缎般细致,这正是羽族女性的证明。

  「看看你裙子里头穿些什么。」

  我朝短裙伸了进去,轻抚在羽虹凝脂般的细嫩大腿,手掌覆盖在她翘挺的美
臀上,只发现一条其窄如绳的布条,深陷在臀沟内,细布条两边露出浑圆小巧的
美臀,完全没有遮掩,如此诱人的美景观,让我裸露出来的肉茎再次怒挺如枪,
不动不快。

  「居然穿丁字裤,以前怎么没看你穿过?现在懂得卖弄性感了吗?」

  我低声笑着,不想弄醒羽虹的神智,手指感在她屁股上来回搓捏,不断地抚
摸;羽虹只是呻吟着,趴在我身上喘息,任由我轻薄。

  指尖微动,我的中、食指挑开了她的绳裤带,指尖轻拨揉弄两片湿滑的花瓣,
也挑动她敏感的小肉芽。在声声如猫的细吟中,覆在她两片花瓣上的两只指头,
感觉到滑腻的淫液如泉涌出,很快就沾满了我整只手,在她炽热的体温蒸薰下,
分外显得馥郁香浓。

  满手黏腻,无处擦拭,我索性在羽虹雪白的美臀上,大力拍了一巴掌,只见
雪白的臀瓣上,慢慢浮现出了五个淡淡的指印,而羽虹被我拍了这一下屁股,不
但没有清醒过来,被炽烈欲焰燃烧身心的她,还像只发情的母猫般,发出一声亢
奋的尖叫,两手急切地撕扯我的衣服,口中发着呓语。

  「给我……给我……快给我……」

  玩到这里也该够了,再打混下去,万一真的放任她体温失控,欲火自焚,那
就不好了。我粗暴地将羽虹反压倒在床,把她的短裙撩到腰际,猴急地把丁字裤
往下扯,褪至浑圆雪白的大腿。

  羽虹没有一丝反抗,本身很主动地配合我,将她浑圆雪白的美腿伸到我肩上,
还伸手拿过旁边一个枕头,垫在自己小巧翘挺的美臀下,挺臀调整位置,让她鲜
嫩的花瓣迎合我的肉茎,汩汩流淌的湿滑淫液,打湿了紫红色的肉菇。

  这么主动迎合的态度,真是令我眼界大开,不由得打从心里赞叹起来。

  「如果你平常也是这样就好了。你本来就是小美人,如果平时也是那么娇美,
世上有哪个男人能不对你着迷?」

  胯下的火热欲望已是不得不发,趁着润滑已经足够,我奋力一挺腰冲刺,突
破娇软滑嫩的花瓣,直入膣道深处;羽虹发出一声愉悦的快慰叫声,娇小嫩窄的
花径紧紧箍住了我的肉茎,周身肌肤泛红,大声喘息,抛开羞耻地急切迎合。

  「啊……啊……嗯……嗯……」

  我不带怜惜,放肆地抽插起来,让娇美的羽族少女在身下娇啼婉转,很快就
到了欲焰狂炽的失神地步。

  「……啊……深一点……嗯……好……深……」

  羽虹的金发散乱,半眯着媚眼,小嘴轻启,玉体狂摇,翘挺的美臀不住朝上
挺,我必须用力搂抱着她,还以更猛烈的强攻抽插,才能够压得住这匹快要脱缰
的野马。

  娇嫩欲滴的花瓣,贪婪吞噬着肉茎,温热黏稠的蜜汁伴随着我猛烈抽插、进
出,滴落在她美臀的股间。羽虹搂住我的脖子,雪白的美臀前后挺动,狂野地扭
动着纤细的蛮腰,胸前两颗浑圆的小奶球,随着节奏上下抖动。

  「啊……天哪……好舒服……啊……」

  频繁抽送下,羽虹像是被通了强烈电流,全身都浪了起来,秀发像波浪般的
甩动,修长雪白的美腿紧紧缠绕在我腰际,从指头开始,全身抽搐,两眼翻白,
似醉半醒,我的胯间沾满了她黏腻白稠的汁液,而紧窄密实的层层软肉,急剧收
缩,柔嫩的肉壁像张小嘴般,不断蠕动,吸吮着火热硬挺的肉茎。

  「呜……呜……呜呜……」

  恍惚中,我耳边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好像是女孩子的哭声,和羽虹的剧
烈喘息声交错在一起,让我产生一种不能分辨的错觉。

  (怎、怎么回事?

  无暇思索,我只是专注于身下的快感,频繁进出湿热的花径,带出阵阵黏稠
的淫液;软壁上的嫩肉若有层次,层层紧密箍紧我的肉茎,每当我抽动,膣道的
嫩肉就会自动收缩蠕动,美妙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我兴奋莫名,搓揉着她胸前
如小鸽般白细的美乳,淡淡如粉色花蕾般的娇乳,在我的揉捏下,充血殷红。

  「呜……呜……救救姐姐……快来人!快点来人啊!」

  稚嫩的女孩哭声,再次于我脑中响起,不是普通的声波,是直传脑部的灵波,
而且伴随着哭声,有些一闪即逝的片段画面,也在我脑里明灭闪过。

  画面中,一名衣衫褴褛的清秀女童,背后长着一双小小的翅膀,说明了她的
身分,正蹲跪在地上,大声地啼哭着。熟悉的俏丽面孔,不知道是羽霓还是羽虹,
但身上破破烂烂的粗袍,沾满了鲜血与泥巴,看起来非常憔悴。

  (你……你为什么在哭?

  随着影像闪过,我的头感到阵阵剧痛,但才一转眼,我眼前的景象,又回复
成羽虹香汗淋漓的娇艳肉体。

  「啊……啊……嗯……好……美……嗯……」

  纤细的柳腰激烈扭摆,迎合着我猛烈的狂抽猛送,修长的傲人美腿,在抽插
动作中摆出种种撩人姿态;肉菇的棱沟刮得她柔嫩花瓣翻进又翻出,当我还在陶
醉在那痛快的美感中,脑里又开始闪过那些令我头痛的破碎画面。

  「姐姐……姐姐……」

  女童的哭叫声,令闻者不由自主地感到酸楚,这时画面一下子扩大起来,我
看到距离那个哭泣的女童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童,身上穿
着同样破烂、同样肮脏的灰袍;两个女童的不同处,就是一个嚎啕大哭,成了泪
人儿,另一个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但……没有出声的那一个,却有着应该要出声的理由。

  在她纤细稚嫩的胴体上,趴着一个猥琐淫笑的赤裸男人,正作着不堪入目的
丑恶行为。男人的身躯不算很高大,但相较之下,却分外显出她的身躯幼小,还
有所承受的极大痛苦。

  在旁边,还有十几个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明显色欲,从他们的动作中,
我无法判断他们是正在穿裤子,还是正在脱裤子。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在等一
下将要发生的可怕罪孽中,他们都不会缺席,又或者……他们已经入席了。

  但……女童没有哭,一声都没有。

  「呜……姐姐……姐姐……呜……」

  悲伤的女童哭声,令我的脑部如遭雷击,眼前景象再度变化为淫浪扭腰的少
女胴体。

  「啊……我不行了……要死了……」

  羽虹雪白俏挺的美臀,不停向上猛抖,求我插得更深,肉壁贪婪地吸吮我的
肉茎;不知是否受到脑内错乱幻象的影响,我像失去理性般越插越快,越来越狠,
抓握着雪白抛甩的鸽乳,冲击着粉嫩紧窄的玉沟。羽虹没有半点反抗,反而扭动
起纤细的蛮腰,迎合我狂猛粗暴的插入抽动,任由我疯狂地宣泄兽欲。

  「啊……给我……」

  「呜……呜……」

  「插我……干我……啊……」

  「姐姐!姐姐!呜……不要欺负我姐姐……」

  「啊……我快死了……快点……快点射给我……」

  梦呓似的少女喘息、悲惨的女童哭泣,交错在我脑中响过。伴随着出现的,
是每次闪过,就让我脑袋彷佛被巨斧劈斩般的剧痛画面。

  骨瘦如柴的惨白双腿,脚踝被穿了铁链,鲜血从大腿根流到纤细的脚踝;女
童闭着眼睛,任男人们围成一圈,在狂笑中洒出白浊液体,玷污了她童稚的容颜,
跟着又是十几道腥臭的尿柱,冲洒她沾满干涸秽渍的肩脖与胸口,羞辱着她不再
明亮的金发;女童转过头,任由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再次压上她的身体,当她转
头望向屋子角落,眼中映出了另一个哭泣的身影。

  「啊……好舒服……天啊……哦……哦……好深……啊……」

  天旋地转,这样怪异的欢好,我过去从未遇过,当下一头栽入了眼前的秀挺
双峰之间,含着她浑圆娇挺的美乳,像婴儿般放情吸吮,让羽虹的娇喘声高亢入
云,自己心中却祈祷别再出现幻觉。

  事与愿违,即使我不愿意,幻觉仍是再次出现,把我拉离眼前的销魂艳色,
再次投入那个灰暗的悲惨世界。

  这次的画面仍是一样,女孩被压在一个长板凳上,不停地扭动身体,一个面
目丑陋的疤脸汉,在她雪白的小屁股之后抽动。从不哭泣的她,这次反常地哀嚎
痛叫,不是因为股间的屈辱,而是为了肩头上的焦肉剧痛,还有肌肤上新留下的
奴隶烙印。

  旁边的男人们大声狞笑,从炭火中拿起了另一个烧红的烙铁,走向角落里那
个大声哭泣的女童。

  「不要!你们答应过不碰她的!放过她……不要!不要伤害她!」

  板凳上的女童,惊骇欲绝地尖叫、挣扎着,但却被疤脸丑男压在身下。所有
的扭动,只是徒然造成男人的愉悦,在狞笑声中,她的疯狂尖叫更显得无助。

  角落里的女童,因为感受到烙铁的热气,吓得停住了哭声,但她楚楚可怜的
纯洁表情,并没有让那些野兽激起同情心,反而一把抓住她,将热气腾腾的烧红
烙铁印向她后背。

  「住手!」

  一声愤怒至极的男子吼喝,像是凭空落下了一个炸雷,震得我魂飞魄散,依
稀中只看见握着烙铁的那只手,在吼喝中惊吓松脱,却仍是在女童雪嫩的肌肤上
烫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血肉焦印。

  「住手!」

  一声女子娇叱,与耳边犹自回响的震雷吼重叠,我眼前模糊出现现实的影像,
只见一个半裸女体斜斜倚靠门边,虚弱得随时会倒下,苍白的脸上写满急切,那
张脸是……羽虹!

  (怎么会?那我正压着干的人是?

  这个念头一起,我眼前的景象突然起了「涟漪」就像从某种幻梦中醒来一样,
我身下的那具女体,金色头发迅速变长,披散过腰,那张面容虽然仍没改变,但
在她后肩的裸露肌肤上,却出现一个清晰的血红烙印,就与我在幻象中所见毫无
二异!

  她是……羽霓!

              第三章天生红月

  羽虹的出现,打破了我所见的幻觉,真是估不到这次阴沟里翻船,整天用淫
欲结界和幻象暗算人的我,居然也被幻觉给蒙骗过去,幸好醒得及时,占到便宜,
还没有受到伤害。

  幻觉一消失,我才发现周围的情形不太对。整艘船摇得甚是厉害,雨声听来
下得不小,起初我以为是碰到了暴风雨,但从那间歇燃起的火光,还有阵阵怒叱
喝声来判断,我所搭乘的这艘「深蓝」号正处于激烈的海战中。

  敌人是何方神圣?我们在船上,周围都是无边大海,本来被武间异魔擒走的
羽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船上?又为什么会与我搞上大半天?这真是很让人费
解的事。

  不过,在羽虹出现于门口的刹那,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以羽虹的武功之
强、身为巡捕的职业警觉,就算骤遇偷袭,也有一定的抵御之能,不会轻易让人
偷袭得手,只有她最亲的姐姐,突然出现,才会让她在惊喜之际未能防御,中掌
受伤。

  奇袭加上投鼠忌器,也就难怪卡翠娜她们会大败亏输。就是不晓得羽霓受了
什么邪术操纵,外头又有多少高手支援她,而其中最麻烦的一件事,就是被她反
过来压在身下,挣扎不开的我,要怎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局?

  (羽虹……

  我原本很期望羽虹能过来帮手,以她的武功,要逼开羽霓不是难事,只要羽
霓一退开我身上,让我有时间去拿装备,局面就会好转,不过,羽虹的伤势比预
期中重得多,一进门便倒了下来,结果被羽霓晃手一抓,凌空吸来擒住。

  对!不是用绳索工具,也不是使用兽魔,就是凭靠本身的力量使用「隔空取
物」这已经超乎了羽霓原先的本事,只有第六级的武者或术者,才能作到的技巧,
如今出现在羽霓身上,显然她被捉走的这段期间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武技修为不是说增强就增强的,羽霓她被人怎么了?

  羽霓正跨骑在我腰间,从我这角度往上看,恰好就看到她的雪颈,在那柔嫩
的白皙肌肤上,赫然多了两个小小的孔洞,若不仔细看,一定分辨不出来,但有
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你……你被邪莲咬过,变成吸血鬼奴了?」

  在我们刚才的欢好中,羽霓即使被我搞得两眼翻白,却仍然执着于要我射在
她体内,为此我还一直觉得古怪,惊愕她今晚为何放荡成这等痴态,原来理由竟
是如此,受邪莲操控的她,自然奉命搜集我的「体液」作为给邪莲的滋补。

  「妈的!早也吸,晚也吸,吸完一次又一次,把我当成一条大人参吗?我身
上什么地方像是人参了?」

  我斥喝一声,怒由心起,想把羽霓从我身上甩震开去,但她跨坐在我腰间,
结实的小圆臀与我紧密结合,稳稳压住,我连抖了几次,不但没有甩开她,反而
令她呼吸更转急促,肉壁不断收缩挤压,花瓣紧箍着我的肉茎不放,让我难以把
持,肉茎根部抽搐,险些就不可收拾地喷发出来。

  「哎呃……快点……再快点……舒服……嗯……用力……呃……」

  强烈的刺激,让羽霓把娇躯仰成一个美丽的弧线,忘情地浪荡娇喊。

  「啊……好舒服……天啊……哦……哦……好深……啊……」

  羽霓身体阵阵发烫,娇靥晕红如抹上粉妆般,一手还牢牢抓掐着妹妹的咽喉,
我望向羽虹,希望她能够出手相助,但发现她眼睛翻白,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如果我不尽快设法脱身,不只是我要完蛋,连羽虹都要不明不白地冤死在她亲姐
姐的手里。

  (天杀的,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姐妹俩了!

  各种装备不在手边,我也无计可施,低头看自己肉茎在羽霓臀下进进出出,
红嫩的花瓣被带进带出,露出在外的半截肉茎上,还带着白稠黏腻的蜜汁。

  这画面确实让我看得很兴奋,但生死关头,我强忍着阵阵酥麻酸痒的快感,
双手伸按在羽霓胸前,握住浑圆娇嫩的鸽乳,恣意地搓压揉捏,使着从黄晶石的
纪录中所学来,尚未熟悉的挑情手法,希望能够刺激到羽霓。

  「啊~~~」羽霓尖叫了一声,整个躯体都在打颤,虽然没有因此跌倒下去,
但却一松手放开了羽虹。

  本来快要没气的羽虹,被放开后往地下摔去,我正要设法再有动作,窗外突
然传来一阵奇异旋律,像是风声,却又像是蝙蝠拍击翅膀的声音。听见这声音的
羽霓,打颤的香躯登时停住,眼神一变,从原本的香艳销魂,一下变得杀气腾腾,
我心中才叫不好,羽霓抬起一掌,往我心窝打去。

  这种距离,我别说挡架,就连闪都不可能闪,眼睁睁地看着羽霓一掌击向我
心脏,脑里大骂不休。

  (臭蝙蝠婊子,吸不到精,马上就取我性命,翻脸比翻书还快,干!

  羽霓的一掌毫不留情,这一下自然是不死也重伤,就在我吓得心脏快停止跳
动时,一阵金光从我手腕上璀发灿烂,恍若一个小太阳似的猛烈强光,逼得人睁
不开眼,而奇异的怪事也随着强光发生。

  「铿!」

  羽霓的重掌命中我胸口,发出的声音如中金铁,响亮震耳。应该心碎当场的
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更对那一掌没有半分感觉;发掌的羽霓一脸错愕,似
是对手上的感觉难以索解,抬手又是一掌,却不是拍向心口,而是拍向我面门。

  「铿!」

  这一次的金铁交响更为嘹亮,面门中掌的我仍然是没有感觉,羽霓却像是击
中了什么高硬度物体般,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疼痛,忙不迭地撤掌。

  造成这种效果的原因,自然就是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那是强光的源头,
而且我也感觉到来自它的强大力量,正是这股力量,护住了我的身体,让我能够
承受羽霓两记毒辣的重击。

  (茅延安送的这个手环还真有点门道,原来还有护体异能,巴菲特家族的传
家宝果然不只是放着好看而已……

  想不到自己能够这样脱险,我心中大喜,只不过这喜悦似乎来得太早,因为
前后大概不过是从一数到十的时间,灿发出炫目金光的贤者手环忽然光华尽失,
就像它突然放光那样毫无预兆,当我意识到这点时,金光已经消失,而察觉到机
会的羽霓,这次竟是分张双指,直插向我双目。

  (妈的!好一个又辣又贱的婊子!

  两次出手无功,到了第三次,机会已经不再属于羽霓;在这段时间里,我虽
然没有能够拿到百鬼丸,也拿不到其他武器,但却把一样小瓷瓶拿在手里,那就
是我出发前就预备用来对付羽霓的秘密武器,莹晶玉。

  我一抓到瓶子,就立刻把瓶子往地上扔,淫靡的奇异香气弥漫,羽霓插眼的
动作立刻顿住,像是一头嗅到肉香的母犬,大口呼吸两下,露出迷醉神色,跟着
就迅速离开我身上,扑爬到床下去追食莹晶玉。

  「呼……赌赢了,莹晶玉战胜了吸血鬼,到底精还是强过血啊。」

  床下传来激烈的搏斗声,晃动着我这张床。我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是
两个女人为了争食我的萤晶玉而大打出手,但羽虹重伤之身,可能不是羽霓对手,
所以我连忙穿上裤子,把短剑、魔药都装配上身,跟着就去帮羽虹制服羽霓。

  兽王拳威力不凡,再辅以凤凰血的灼热劲道,即使是重伤之身,也把羽霓逼
得无法近身,我正想帮手,这时外头的奇异风声再响,羽霓像是受到催促一样,
再不留恋地上所剩无多的白色液体,闪身破窗穿飞出去。

  窗户一破,外头的冰冷雨点立刻狂洒进来,我和羽虹在强风冷雨中对视片刻,
彼此都有太多不知从何说起的话,直到外头杀伐声传来,我们才做出同样的动作,
抢着找来衣物蔽体,然后赶到外头去。

  我还来不及问羽虹,应该与她在一起的阿雪去了哪里,跑到外头的我第一眼
所见,就是一个诡异莫名的东西,悬挂于天上的一轮红月亮。

  天生红月!

  凡是魔法师,都知道这个现象代表什么,这并不是自然的天文景象,而是巫
法极高的术者,运使极厉害的邪术时,邪气冲天,令得天上月亮犹如浸在一坛厉
血当中,因而造成的异象。

  在邪恶血月的照射之下,道消魔长,所有的邪术、不死生物都会加倍厉害,
但僧侣与修练光明术法之人就会受到不利影响,是所谓正道中人能避则避的绝命
时刻。

  邪恶血月的异象,通常是数个第七级以上的大巫师联手施为,才有这等惊天
邪能,理论上非常难得,绝不是想看就看得到,我之前也只有耳闻,至于今夜有
机会亲眼目睹的理由,在我奔出船舱后,已经完全明白了。

  (干……用不用得着搞这么大场面啊?

  在我于船舱内和羽霓盘床大战的同时,外头甲板上也在进行惨烈血战,邪莲
趁夜来到,率众攻击我们。何为「众」不是黑龙会的士兵,而是她身后那艘载满
死灵与活尸的幽灵船。

  凝望幽灵船上连续射来含有尸毒的密集箭羽,我依稀能想像到这场战斗的开
始,必然是邪莲趁着夜色掩护,展翼飞到我们附近,在被人发现之前,让羽霓潜
入我房中,她自己则召唤出那艘不能移动的「伪幽灵船」开始攻击。

  假幽灵船就算不能移动,但战力仍是足以匹敌一座中小规模的军事要塞,骤
然出现在旁,我们这艘船自然是吃上大亏,几下工夫就出现一堆破口,那个遍体
鳞伤的凄惨模样,如果没有人正在船底作紧急抢修,我很想快就会从半沉变成全
沉了。

  有加藤大当家坐镇,即使邪莲有幽灵船相助,恐怕仍是挡不住斩龙刃的雷霆
一击,但邪莲却不是单身行动。加藤鹰以绝顶轻功飘站在惊涛骇浪间,踏水无波,
手持一把刃身透明的兵器,正在与扑击下攻的强敌激战。

  「没有人能够击败我!加藤鹰,使出你的至尊功,让我见识你的斩龙刃能否
破我不灭体!」

  武间异魔的狂笑声仍旧刺耳,即使周遭怒浪翻涌,狂笑声仍是震得我耳边嗡
嗡作响。为了对付加藤鹰手中神兵,前次空手应敌的武间异魔也用上了兵器,持
着一柄碗口粗的方天重戟,与加藤鹰斗得异常激烈,但似乎忌惮神兵锋锐,重戟
尽量避开斩龙刃;加藤大当家好像也对他的魔鬼之爪、钢铁异躯存有某种顾忌,
斩龙刃主要都往他兵器上削砍,只以左掌的地霸玄气攻向他身躯。

  两名第七级的绝顶武者短兵相接,剑气掌风交错激射,将附近海面掀起十尺
巨浪,像无数凶恶毒龙般翻卷拍下,想将他们吞噬消灭,但是才一逼近,就立刻
被凛冽罡风给切割破碎,巨浪水墙化作无数细碎海雨洒下,跟着又掀起另一波更
强的海浪狂涛。

  「哇哈哈哈!加藤鹰,你果然强啊!如果当初得到天罡气诀的是你,今日你
可能更在李华梅之上啊!」

  「强与否,端看你怎样去定义。对一名洗手作羹汤的厨师而言,力气够提起
锅铲就好,强不强并没有什么意义。」

  动与静,狂霸与内敛,两种背道而驰的武者风格,在两人激烈的战斗中显现
出来,不论最后得胜的是谁,他们此刻确实斗得难分难解,让人难以估算谁是最
后的胜利者。

  第七级武者的巅峰之战,容不下其他人插手,四大金刚纵然身怀不凡绝技,
却连成为此战配角的资格都没有,承受不住他们全力施为下迸射的刀罡剑气,只
能恶斗那些频频登船袭击的活尸与骷髅兵。

  四大金刚的功夫不弱,但面对早已没了生命的敌人,就算再杀他们一次又如
何?因此,他们只能花费比砍杀正常敌人更多几倍的力气,去把这些活尸、骷髅
兵轰斩至支离破碎,再也不能站起来,这样才算了结对手。

  这种打法,碰到沐浴在邪恶血月中的大群不死生物,纵然四大金刚各有绝技,
也战得异常吃力,更别说满空飞射的尸毒羽箭,还有绕着幽灵船飞旋的碧绿鬼火,
都在为他们的战斗增添高度风险。假如不是因为有妥善的掩护,他们绝不可能在
幽灵船的攻击之下,支撑那么久。

  在我们甲板上为他们作支援的,就是引发邪恶血月的另一大魔力源头,我方
最强的黑魔法师,阿雪。

  换上了魔法师的专属套装,站在甲板上挥舞魔杖的阿雪,看上去有模有样,
与她穿着女佣制服打扫时候的娇憨样子,全然联想不到一处。

  魔杖尖端的宝石,发出鲜红的血芒,随着阿雪的唱颂咒文与舞动,在虚空中
画出各种巫咒,施放出她的攻防巫术,召唤出她专属的死魂,盘旋于周遭飞舞,
发出凄厉的悲嚎声。

  船在惊涛骇浪中摇得厉害,汹涌大浪频频打上甲板,弄得人站不稳脚,可是
阿雪不但稳稳站住,周身两尺还形成魔法力场,一层淡淡的紫绿光罩护住全身,
所有海水还没逼近就给排开。

  「黑暗中的幽冥之箭,追逐鲜血的饥渴,穿透前方的血肉吧!」

  轻声唱着咒文,阿雪的神情专注,连一双雪白狐耳都不住颤动,身上披的墨
蓝色披风飞扬飘动,隐约浮现魔力咒印,与身上其他的魔法饰物产生共鸣,手环
上镶的「翡翠玉」、颈链上悬挂的「薰衣紫晶」甚至是衣袍上绣的金线,都在阿
雪运使不同咒法时,粲然闪过各种光华,辅助术者凝聚意志、强化力量。

  织芝不愧是知名匠师,由她精心制作的魔法师套装,确实有着超乎想像的神
奇效果,让本来欠缺实战经验的阿雪,能够逐步引导、发挥出她目前所拥有的实
力,甚至是更超乎她目前实力的潜力。

  阿雪的魔力修为虽然只能发挥到第六级,但她在南蛮曾经吸纳万灵血珠入体,
魔力一经催动,牵引万魂,阴风怒嚎;邪莲召唤出的幽灵船,虽然是艘不会动的
假货,但蕴含的魔力却非同小可,竟不逊于万灵血珠。两股惊天邪能在短距离内
交汇、冲撞,令得天地风云变色,鬼哭神嚎,天生红月!

  「六芒五耀之光,天地楮之极,吾之血于万魔之间,魔之极,血之契约之合,
张开黑暗之结界,遮去天地的光辉。暗阉!」

  夺魂雾,邪莲作盗贼时惯用的手法,我看不见邪莲藏身何处,只是听见咒文
唱颂声回响耳际,当咒文一唱完,正在往前冲杀的四大金刚就被笼罩在一层黑暗
当中。超越过往的形式,雾气升华成虚无形体,成为一大片的「黑暗」让那范围
内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方向也彻底迷失。

  如果是一般状态,光明系的照明咒法,放出一些圣光,或是燃起净火,都可
以破除黑暗,但此刻邪恶血月高挂,光明系魔法受到压抑,那些圣光、净火根本
放不出来,四大金刚立陷险境……幸亏他们有一个很棒的背后支援者。

  「黄泉之灯,请指点黑暗中的游魂,绽放幽明星火,引我前行!」

  阿雪召唤出的游魂鬼火,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燃起碧绿火光。能够压抑光明
系咒法的邪恶血月,对于这同属黑暗性质的咒术却有增幅效果,起初微弱的鬼火
沐浴在血色红月之下,光焰暴吐骤炽,即使是邪莲的夺魂雾也掩盖不下,四大金
刚精神大振,刀剑齐施,把靠近过来的腐尸砍得粉身碎骨。

  「无知无觉的勇猛士兵,自腐朽棺木中苏醒,化为我的刀剑,断绝眼前的呼
吸!」

  一批不死生物被砍成粉碎,邪莲再度唱咒召唤,源源不绝的不死士兵从船上
浓雾中出现,晃动着白骨、甩着腐臭烂肉,再次发出勾爪,要攀上我们的船来破
坏。

  「遥远的黑暗神明,将一切美好化为腐臭淤泥,腐化术!」

  坚硬的甲板与船舷,应阿雪的声音变成污泥,想要攀着甲板靠近的不死魔兽
们,笨重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重量,全都一一掉落海底去,只有那些身体比较轻
盈的骷髅兵,成功跳跃过两船距离,来到我们船上大开杀戒。

  邪莲随即唱起咒文,以黑暗之力为这些骷髅兵的指、爪、刀剑染上奇毒,由
黑暗邪能形成的剧毒,绝对有见血封喉的效果,这点阿雪不能效法,因为即使替
四大金刚的兵器增添毒素,那也无法对付不死生物。

  通常每个魔法系中都有术法能为战斗中的勇士加持,但阿雪却无法放手去做,
因为黑魔法的加持,只会让战士变得疯狂而嗜血,以缩短寿命与健康的代价,换
来一时失去痛觉与理智的凶猛狂暴。阿雪不敢对四大金刚施这种魔法,只能以其
他咒术应敌。

  「紫罗兰!火!」

  这不是什么咒文,只是招呼身旁的碧玉龙豹喷火而已,阿雪同时也使出高段
的腐化术「黑月之蚀」刹那间以火焰为媒介,大幅增强之后,化作墨色炽焰袭向
骷髅士兵。

  这些骷髅兵都有魔力护体,单纯对他们施展黑月之蚀,以阿雪的力量,未必
能造成有效攻击,但辅以紫罗兰的火焰增强,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具有腐蚀魔力
的墨焰,瞬间吞噬了骷髅兵,将他们侵蚀分解为含有剧毒的黑色灰烬,洒在甲板
上,一下就被大浪冲掉。

  至此,邪莲对我们的这波攻击全被阿雪化解。这或许是很出邪莲意料的事,
而跟着随着战斗规模再升高,一直隐藏于幽灵船暗处的她,也终于现身出来了。

  「吱……吱……」

  大批灰影由幽灵船的某处乱飞向天空,数百只蝙蝠发着刺耳鸣叫,错乱散飞,
在这诡异的画面中,一具丰乳肥臀、细腰粉背的雪白艳躯,由黑暗中浮现,站立
在幽灵船最高的旗杆顶上。

  「哈哈哈~~~李华梅的手下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居然还来了一个这么漂亮
的小妹妹,等会儿姐姐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

  仍穿着那套只遮住乳臀的短窄皮衣,劲爆惹火,当邪莲冶艳地高声媚笑,雪
白熟艳的胴体曲线,像是一条光溜溜的白蛇,不住迎风摆动。

  她的上半身仅着有一件黑色皮革的胸衣,造型等同无肩带的半罩杯胸罩。就
靠着两条镶金丝的细皮带,将其固定在一双豪乳的根部,顺道将满满的乳肉束缚
得更高耸挺拔,几乎挤爆似的从皮革里挣脱出来,将两片罩杯中赖以维系的那条
拉链,撑开了一半,使得胸衣内里的皮革外翻,被紧紧勒住的乳肉,呈现不规则
的变形,就好像要挣扎出那最后的遮掩般,惹得底下众人忍不住投以视线。

  但却仅是如此。

  纯以胸部尺码来说,邪莲确实有着一副惹火身材,那双高耸傲人的豪乳,甚
至比菲妮克丝、鬼魅夕的F罩杯更为性感肥硕,在过去的战斗中,想必让不少敌
人因此分了神,但这一次她遇到的敌人却很不给面子,虽然部分船员露出迷醉的
眼神,可是四大金刚却只是抬头瞄一眼,就继续作战,瞎子千藏更是连看都不看
一眼。

  「无耻妖女!真是不知羞耻!」

  参谋长十藏高声吼喝,声闻海上,震得我耳中生疼,心想这黑炭团应该无此
雄浑内力,多半是用了狮子吼之类的功法,藉此镇压邪气。

  而这高大的黑汉赫然比我记忆中更工于心计,过去骂邪莲「无耻、淫贱」的
人想必不少,邪莲多半还会引以为傲,但十藏的斥骂却让她变了脸色。

  「这样的小胸部,也敢厚着脸皮,出来丢人现世,你当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
的可怜虫吗?我呸!」

  征战之道,攻心为上,邪莲被十藏没头没脑地一骂,已成为高等吸血鬼的她,
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添上了迷惘,而我把握时机,趁着阿雪凝神吸纳血月邪能,
暂时解除魔力护罩的空档,穿过紫罗兰的守护,来到她的背后。

  为了动作方便,阿雪换上魔法师装束的时候,有特别用布条束胸,把她雪白
圆硕的乳瓜紧紧绑起,而我来到她背后,只做一件事,就是用手指沿着她背脊一
划。

  这是我为了和阿雪相好方便,特别从黄晶石中翻阅出的小魔法,手指一划,
束胸布条应声破裂,一双几乎要裂衣而出的H罩杯巨乳,在金丝布片的托衬下,
弹力十足地圆滚滚晃动,肥硕浑圆的饱满程度,一看便知道更胜邪莲,而那如初
雪般白皙柔和的肤光,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啊!」

  胸口乍然解放,阿雪一手仍紧抓着魔杖,一手却急忙掩向胸前,尝试遮掩那
双再藏不起来的雪白乳瓜,想把白嫩的乳肉塞回马甲,那种害羞得快要哭出声来
的腼腆,较诸邪莲的大胆放荡,更是另一种媚惑人心的魅力。

  凝视着阿雪高耸的雪乳,我在邪莲眼中看到惊羡与嫉妒,跟着她眼中映出我
的身影,眼神更转化成刻骨的仇恨。至此,我肯定十藏的战术已经完全成功,邪
莲已经失去了之前几次战斗的冷静与理智,对于我方的布局大大有利。

  「嚎~~~~~~」第二轮的战斗再开,邪莲仰首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周围
立刻环绕着大群蝙蝠,船上的数千怨魂齐发悲哭,恐怖声势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跟着她双手合印,一对长达雪肩的黑皮手套,上面的灰白符文骤然放亮,一手伸
到背后,美艳的面容因为痛楚而极度扭曲。

  这次我们都看得清楚,随着她嚎叫中的痛楚增强,一段白色的骨节被她握在
掌心,慢慢从后背抽拔出来,赫然是抽着自己的脊椎骨!

  这就是她白骨邪鞭的真面目!

  识得厉害,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姑且不论白骨邪鞭是何等阴毒的妖术,她
平时使用白骨邪鞭能够谈笑出鞭,让我们看不清鞭子由何而来,现在却搞得这般
痛苦,那必然是藉由这样的残忍奇痛,来催增白骨邪鞭的威力,绝对不可以轻忽
大意。

  「大家小心,守护精灵曾说过……」

  我慌忙提出警告,但话才出口,一道快如闪电的白影骤然延伸长度,几下闷
哼与痛嚎先后响起,除了十藏连退数步外,百藏、千藏、万藏都被扫得凌空飞起,
在空中洒着鲜血。

  白骨邪鞭再现,一招之间,便已尽挫四大金刚……

              第四章牝母邪蜂

  白骨邪鞭纵横挥洒,陡然伸长数十尺,画出一道白骨龙影,破风、撕空而来,
瞬间破去四大金刚的刀剑,将他们击伤。十藏呕血,百藏的硬壳被打出一道长长
裂痕,千藏手腕骨折刺破皮肤,万藏伤得最重,他的左小腿被邪鞭骨节缠上,顺
势一拉,扯去老大一块血肉,坠落甲板后根本站不起来。

  四大金刚并非弱者,要在一招之内尽败他们,那除非是像加藤鹰、武间异魔
那样的第七级力量;邪莲本来没有这等修为,但我刚才记起守护精灵的提点,完
成了「邪母、邪子、邪精」三灵合一的邪莲,修为会更上一层楼。

  (两个第七级高手夹杀,我们岂非必死无疑?不,如果真是那么强,邪莲早
就可以杀尽我们,不用让羽霓来盗精,也不必冒着非人痛苦抽脊挥鞭!

  我心念急转,白骨邪鞭已经破空而来,本该无坚不摧的一鞭,却印证了我的
猜测,半途声势急遽衰减,挥到我身前三尺处,就被阿雪的魔力屏障给挡住,不
得不抽鞭回撤。

  (是了,邪恶血月增加了白骨鞭的杀伤力,但同样对上黑魔法,这个优势就
被抵销,她的三灵合一应该没有完成。

  我几下寻思,眼见战况不妙,预备使用地狱淫神,协助应敌,但念头才一动,
一道阴寒劲风从旁推来,阿雪正全神注意白骨邪鞭的挥动,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
放出紫电,我和阿雪险些就伤在这一爪之下。

  「妈的,漏算了这羽大婊子!」

  苦斗不胜,邪莲让羽霓现身帮手。被吸血鬼咬过,羽霓完全丧失了神智,两
眼冒着血红邪芒,扑击的时候势若疯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不知道是否因为受到邪莲操纵的关系,羽霓身上也是一套黑色皮衣,款式与
邪莲大同小异,尤其是腿上的吊带袜,长达大腿根部,黑底网状,外缝紫色的蕾
丝花边。脚上另有一双镶满金丝花饰的高统黑皮靴,靴子长达膝盖关节部份,在
双腿内侧各开一缝,隙缝两旁各有一排小洞,靴子便以鞋带交叉穿过这些小洞固
定,裸露着如雪香肌,更突显出下半身的修长曲线,美腿翘臀,抢尽人们目光。

  (奇怪,刚刚才脱得光溜溜的,她在哪里换好这身衣服的?

  我脑里纳闷,但无暇细思下去,正要以淫动弹逼开羽霓,再召唤淫神,旁边
却骤然亮起红光,炽热气流逼开满天雨花浪涛,直击向羽霓,赫然是羽虹到了。

  两姐妹再次交手,羽虹重伤在身,又不敢放胆出手,整个被羽霓压在下风,
但不管羽霓的攻势怎样强横,羽虹也始终能守住一个平局,不至于全面溃败,这
让我们争取到对付邪莲的机会。

  原本我们构思过,由阿雪牵制邪莲的魔法,四大金刚近身捕捉,但随着四大
金刚受创,这个战术已经不可能实施,只能由阿雪独斗邪莲,这实在是一件很危
险的事,因为不管实力如何,阿雪不是天河雪琼,她只是一个几乎没有战斗经验
的小狐女,在我之前替她作各种模拟战术的恶补时,她的反应迟钝,现在能与邪
莲战到这里,已经是超出水准的表现。

  转眼之间,邪莲与阿雪又对拼几回合过去,双方各展奇术,阿雪把邪莲放出
的诅咒与邪鞭攻击一一化消,但她也无能反攻,只能固守在原地。这时,邪莲似
乎回复了冷静,朗声一笑,笑声中尽是冶艳淫媚的撩人意味,荡人心魄,一些自
制力薄弱的船员受到媚惑,迷迷糊糊地朝幽灵船走去,立刻就被不死生物狂咬分
撕。

  「好个大奶的小妹妹,真是让姐姐大开眼界,晚一点你落在姐姐手里,一定
让你尝尝前所未有的快活滋味,不过,现在先让姐姐给你做点回礼。」

  邪莲的艳笑声中,戴着黑手套封印的魔鬼右手赫然往下体伸去。

  她胯间仅着一块薄薄的三角皮块,恰好遮掩住胯部,周边的三角各穿有一个
铜环,上端左右的两个,各系有两条线般的细带;左右各有一条细带绕过腰间,
穿过深深的臀沟,将那无比肉感的肌肤勒出一条凹陷,最后交会在最下端的铜环
上,另两条则透过那肥美又充满弹性的臀肉支撑,连系着腿上的蕾丝吊带袜。

  在我们惊讶错愕的目光中,邪莲殷红如血的指甲伸到自己胯间,翻揭开那片
薄得可怜的皮块,两瓣肥嫩的肉花在雪肤中乍然绽放,隐约带着潋潋水光,说不
尽的风骚淫靡。

  (这个女人真是毫无妇德可言,为了勾引我的小徒弟,居然连那里都露了出
来!胸部尺码比不过人,也不用被刺激成这样吧?

  邪莲大胆妖艳的动作,让我心中恼火大骂,余人更是全部呆住,不解其意,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到,多看火辣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嗡……嗡……嗡……」

  一阵邪异的蜂鸣声,模糊地传入我们耳内,似远又似近的诡异感觉,正是高
等召唤术的前奏。跟着,一阵夹带着浓烈血腥气味的红雾,自邪莲两腿间的肿胀
肉花中释放 散,迅速朝周围散去。

  「嗯……啊啊……啊啊啊……」

  邪莲仰扬着头,熟艳的脸上春情荡漾,来回拨弄两瓣肥厚的淫肉唇,晶莹的
蜜浆泉涌流出,打湿她裹在黑色皮带中的手指,也令红雾像是受到激化催发,一
卸不可收拾,汹涌赤流,将邪莲整个遮蔽在红雾里头,而红雾更闪电凝聚变形,
化成一只又一只的血色蝙蝠。

  蝙蝠的大小不一,最大的和一般蝙蝠近似,但多数却都是指头般大的蜂蝠,
它们身体半是血肉 糊的腐烂模样,半是惨白的骨骼,却通体泛着碧绿的邪异光
芒,肯定是汇聚死灵怨恨而成的厉害邪物。前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无数形态狰
狞的血色妖蝠由邪莲体内胎蕴而出,朝我们这边攻击过来。

  「不好!大家快找掩护!」

  魔法师的直觉,我肯定邪莲这一手非同小可,即使是阿雪的魔力屏障也未必
能挡,更别说其他无法从邪恶血月中汲取邪能的人。但纵使我发出提醒,也没有
太大意义,因为蜂涌而至的血蝠化作一道赤色旋风,遮天蔽月,先是一声砰然巨
响,这艘船的三根主桅在袭击下瞬间折断,往甲板上轰砸而来。

  船员们惊惶地相争走避,但是在船桅轰砸上他们之前,先一步激飙旋射而来
的血蝠群已缠上他们身体,或是将人体穿刺成千百小洞,或是贴附于皮肤表面,
啃噬食尽血肉;凡是走避不及的人,很快就只剩下碎尸与枯骨,死得惨不堪言。

  「大家靠到我周围四尺之内!」

  阿雪娇叱一声,呼喝着众人靠近。到了这种关头,普通的攻防咒文再也派不
上用场,她只能以死灵法师的本事,倾全力指挥听命于她的阴魂去作战,而为了
减轻负担,缩小防卫圈是必要的,虽然说……除了负伤的四大金刚,剩下的人根
本不可能有机会靠近过来。

  背有羽翼的霓虹两姐妹,早就打上了天,现在还没下来;至于加藤鹰和武间
异魔,在距此半里外海上决战的两大惊世高手,他们所出的每一击都在海上掀起
巨浪,血蝠群的波及范围没有那么远,纵然有几只离群飞散的流蝠朝那边飞去,
还没靠近就被乱射的气劲分尸。

  「栖宿我身,以我鲜血、魂魄为食的怨灵啊,请助我一臂之力,开启黑暗之
墙,尽显你们的邪能吧。」

  动听的祈愿声中,黄金魔杖在阿雪手上以逆八字反向旋动,杖头那一双合捧
魔石的裸女像,随着魔力运用而灿发亮光,点点碧绿紫芒由虚空中出现,笼罩在
我们周围四尺,隐约幻化出亡者生前的形象,阴风怒号,刹时间天愁地惨的极冻
寒意,由我们立足之处散发出去,与幽灵船的阴气一碰,不但激得天上月色红得
快要滴出血来,附近海面更是在刹那间被急速冰封。

  喀啦……喀啦……喀喀……

  连续不绝的冰块摩擦声,在万千阴魂的嚎哭声中,分外显得刺耳。终于拼到
全力以赴,在魔杖的舞动驱策中,阿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额头也频频
冒出冷汗,尽管她这个晚上的表现绝佳,但是当比拼进行到万魂尽出,阿雪的极
限也被突显出来。

  在死灵法师的历史上,阿雪肯定是一个异数。她所驾驭的死灵,对主人的效
忠程度之强堪称前无古人,召唤运使时候的负担,也远比其他死灵术者要轻,但
即使如此,当战斗进行到万魂齐出,阿雪必须以个人修为驱动万灵血珠,以万千
枉死怨魂对抗邪莲时,她仍是显得力有未逮,摇摇欲倒,因为要一次驱策过万死
灵的耗力之大,就算是昔日天河雪琼也未必能做到,更别说她只是个魔法新手的
小阿雪了。

  (不成……这样下去稳输的。唔,还没完成三灵一体的邪莲怎有力量对抗过
万死灵?她能蕴化血蝠、制造假幽灵船,这看来也是上万死灵规模的魔力,她也
吸纳了万灵血珠?黑龙会真是滥杀。

  我脑中刹那间转过许多念头,这时候召唤出淫神已经没有意义,地狱淫神虽
然不弱,但我不是法米特,在这种比拼去到最尽的决胜关头,双方都是以万灵齐
出作攻防,我的魂兽根本承受不住灵压,一出现就会被挤爆,连带我自己都会受
影响。

  情形再过片刻,对我们更是不利。邪莲的血蝠忽而凝聚实体,忽而化作轻雾,
尝试钻破阿雪的万灵障壁,却不得其门而入,但她同时驱动幽灵船,刹时间炮声
隆隆,无数尸毒羽箭、炮火落到我们头上,阿雪倍添压力,与我相触的肌肤冷得
吓人,好像是一块巨冰。

  (只是召唤出万灵,却没有能够集合万灵邪力的杀着,阿雪这样子稳输的,
唔,如果能够放大绝,使出大日天镜的无尽黑洞,一定可以破去幽灵船,但上次
在南蛮能使出来,运气成分居高,现在怎么再重现一次呢?

  战况千钧一发,十藏他们也看得出来,四个人为了减轻阿雪的负担,相互搀
扶起来,赫然想要再次往外冲杀,就算战死也不成为负担,但这行为却引起阿雪
分心,万魂障壁险些就被血蝠群一举钻破,我眼见情形不对,心里明知道不成,
也只好硬着头皮干。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
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凰血牝蜂!」

  淫术魔法不属于黑暗系,但我此刻却很希望魂兽能够从邪恶血月中获利,要
不然我辛苦召唤出的魂兽,在血月之下根本是给敌人打洞用的。

  我心里的这个祈祷,似乎被老天给听到,就在我唤出牝蜂、淫术魔法特有波
动往外传开的瞬间,一下极为痛楚的悲惨哀嚎声划破夜空,声音之尖锐高亢,险
些震得我们双耳出血,但遮天蔽月的血蝠群却在刹那之间尽数消失。

  「啊~~~~~~」血蝠群散失,我们清楚看到邪莲站在桅杆上,好像很痛
苦似的发着颤抖,手中的白骨邪鞭不知所踪,阵阵黑气正由她背后冒出,很明显
是某种魔力反噬的现象。

  (怎么搞的?是她吸纳的那个邪物失去控制了吗?

  我心中纳闷,但邪莲脚下的整艘幽灵船却跟着淡化,渐渐隐没消失,失去立
足地的邪莲毫无振翅之力,跟着往海面坠下。在那一瞬间,我惊鸿一瞥地看到,
邪莲背后的黑气交织组成某个影像,依稀有些眼熟,只是仓促间想不起来。

  「快!把妖女从海里捞起来!不可以让幽灵船再落入敌人手里。」

  十藏的反应最快,一看邪莲落海,马上叱喝众人追去打捞,要趁邪莲落入海
中,不醒人事的机会,将她一举成擒。

  假幽灵船随着邪莲坠海而消失,阿雪停止驱唤死灵,天上的炽红血月渐渐回
复清朗银辉,在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战况也渐渐分出胜负,长时间的激烈战斗,
似乎让加藤鹰重释杀心,渐渐变回当年的怒海战将,斩龙刃掀涛斩浪,勇猛英武
的雄姿与他平时判若两人,将武间异魔压在下风。

  但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亦是罕见邪功,轻易承受斩龙刃劈出的刀罡,趁着一
下兵器交击时,拼着那柄碗口粗的方天重戟被断,武间异魔趁着敌人提防他右臂
的「赤毛鸟手」邪功时,魔鬼左爪闪电乍出,在加藤鹰持刀的右臂上抓出一道血
痕。

  邪莲那只魔鬼右手,正是来自武间异魔,而今由原主人亲自使出,在实战上
有何效果,我们终于亲眼目睹。被武间异魔的奇袭一爪所伤,加藤鹰右臂伤口的
皮肉甚至没有出血,就迅速金属化,若不得解法,蔓延全身将是早晚的事,但相
较于这只魔鬼左爪的厉害,加藤鹰的反应却更吓到我们。

  斩龙刃荡出一片透明的雪亮刀光,在逼退武间异魔的同时,回刀自削,将手
臂上异化伤口整个贴肉剜去,刀锋不停,顺势再旋转劈向武间异魔。整个动作如
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没有片刻迟疑,面上甚至看不出半点疼痛,如果不是
因为我与这男人朝夕相处过,一定会以为他没有痛觉。

  可畏可怖的瞬间决断,无视强烈痛楚,把握每一个机会攻敌,这等惊人的勇
悍战意,就连武间异魔那狂人也被吓到,大叫一声,在间不容发的错身刹那,已
经被斩龙刃透胸插过,大股灰白鲜血激喷出来。

  「胡……没有可能……我武间异魔一生从不言败……没有人能败我的……」

  「你身躯的异能确实能令你百战不败,但只要我立刻制你死命,你将再也没
有下次强化的机会。」

  「喔……龙王陛下不会骗我……龙王陛下……」

  武间异魔的胡言乱语,起初没有人听懂,但忽然之间,一股极其邪恶的冰冷
寒意,令在场众人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

  「啊……」

  一声响亮痛叫,伴随着大蓬血雨喷洒而出的画面,震撼着我们所有人的听觉
与视觉。

  事先毫无半点预兆,也没有看见任何形影,加藤鹰的胸膛突然炸裂开来,碎
骨与鲜血狂洒在武间异魔的身上;同一时间,我召唤出来的凰血牝蜂,也硬生生
在半空中爆炸,强烈的剧痛袭击我身躯,让我趴在倾斜的甲板上,拼命狂呕、痉
挛抽搐。

  本来胜券在握的情势一下子逆转,只是重伤的加藤鹰,仍牢握着手中斩龙刃,
不让被锁住的大敌有机会蠢动,跟着左手顺势后甩,一记劲风凌厉的劈空掌往后
发去。

  「呼咻!」

  劈空掌劲呼啸而去,却如泥牛入海,很快消失无踪,像是被某个看不见的东
西给吞噬掉……

  发出的掌劲没有下文,但对高手而言,已经足够判断出端倪。加藤鹰似乎发
现了什么,对那隐形敌人发出一声极度愤怒的虎吼。

  「黑泽一夫!你不守……」

  气壮天地的怒吼,半途被再一次的骨肉爆碎声给掩盖,已经重伤的加藤鹰,
大半力量仍用在封锁武间异魔的反扑上,当那看不见的敌人再次暗中袭击,加藤
鹰身前爆出大量鲜血与碎骨,整个身体软软地失去力量,连同他手中黯淡无光的
斩龙刃,一起往海中坠落下去。

  「大当家!」

  惊见加藤鹰伤重落海,生死不明,四大金刚的叫声非常凄厉,但紫罗兰也叫
了起来,而且还是朝着特定方向发出咆哮。

  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轮廓模糊不清,
来时无声、现于无息,神不知鬼不觉地由黑暗中渗出,若非紫罗兰的视觉远超过
人类,能够看到黑暗中的事物,谁也不会发现那抹几乎与黑暗同化的暗影。

  降临之时了无痕迹,一旦现身,声势却是惊天动地;沉重的压迫感,逼得我
们呼吸困难,海面上不住掀动的波涛,也在那个人现身的那一瞬间风平浪静,就
连滚滚海面都被静止下来。

  不是结冰、不是蒸发,数十尺的辽阔范围内,海面就像是被停住时间一样,
波浪维持本来的型态,却再没有丝毫的波动,连同在影响范围之内的武间异魔都
被气机锁缚镇住,漂浮在半空中。

  以第八级修为造成的可怕威势,这就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力量,这就是东海
之王的力量,这就是……黑龙王的力量!

  「黑……黑泽一夫……」

  素来冷静理智的十藏,颤声说出这个令东海所有海民胆寒的名字,在他们生
命中很大的一部份,都饱受这个人的荼毒与伤害,却有太多人至死都不曾见过这
恶魔的身影,但如今……他们都见到了。

  只是对我和阿雪来说,惊讶却更是强烈,因为闻名已久的黑龙王与我们并非
初识,连紫罗兰都认了出来,发出威吓的咆哮。

  「师、师父,那个人是……」

  宽大的黑色斗篷,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
从头发直到脖子,没有露出半点皮肤,就只有一只浑圆的碧绿左眼,没有遮蔽在
黑色绷布下,闪烁着妖异碧芒,身上更散发一阵阵腐尸味,纵使相隔老远,仍是
清晰可闻。

  熟悉的形象,让人清晰回忆到在南蛮的那个晚上,这个黑袍怪人曾经出手,
轻易挫败羽虹,那招「光明化劫手」是慈航静殿的不传之秘,之后蛇族覆灭,我
们再不曾见到这个怪人,却知道蛇族之所以得到巨神兵的军事机密,全都是由这
个怪人在暗中协助与指挥,却想不到他有这样大的来头。

  东海黑龙会之主,「黑龙王」黑泽一夫!

  黑龙王乍然现身,奇袭败杀加藤鹰,却把我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些许优势和
信心,摧毁得荡然无存;当最强者级数的领袖人物驾临,没有人认为我们还有胜
算可言,唯一能争取的,就是保住自己卑微的性命。

  「波啦~~」劲风破空,大袖翻飞,平静海面骤然炸裂掀浪,一样东西从海
水里头骤飞出来,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给拖曳,朝黑龙王飞射而去,正是之
前坠海、不省人事的邪莲。

  黑龙王并没有把人接过,而是用了魔法,让武间异魔、邪莲都漂浮半空;拯
救完他的两名手下后,碧绿独眼望向天空,两道人影也由漆黑乌云中冉冉而降,
却是之前打上天去的霓虹;穿着一身紧缚皮衣的羽霓,抱着昏迷过去的羽虹,不
用问也知道胜负如何。

  加藤鹰伤重落海,羽虹被擒,我方只剩下一个阿雪还保有战力,形成了黑龙
王单挑阿雪的局面……好家伙,这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分别?

  我逼自己维持理智,不被恐惧的情绪所征服,努力去思索、去想,回忆着我
所学过的一切,想遍黄晶石中的每一项资料,尝试寻找生路,但不管是什么计谋、
战术,都不可能弥补得了这么大的实力差距。

  「师、师父……」

  阿雪颤抖着声音,朝我身上紧靠过来,苍白的小手紧抓住我袖子,尽显出她
心中的惧怕。这个傻丫头,明明力量比我强得多,却比我还要害怕,在这种关头,
她下意识想要依靠的人却是我。

  但我能为她作什么?

  时间的流逝,像是一把无声的小刀,切割在我们的心上、身上,强劲海风与
冷雨不住吹洒下来,让每个人都在忍受着刻骨的冰寒,这感觉诚然难受,但却比
不上那股沉重的死亡压力;我们就好像脚下那艘逐渐沉没的破船,只能等待最终
与最后的结局到来。

  不愿面对的东西,终于也来到。不晓得黑龙王用了什么方法,明明他与我们
还相隔百余尺,但这艘不算小的军舰突然炸碎;就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我感到一
股炽盛热浪迎面冲来,整艘军舰被炸成支离破碎,我胸口彷佛被十多个铁锤砸中,
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跟着身体一片冰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坠海。

  海水很冷,如果不做好保护,常人落海很快就会失温而亡。一段时间的海边
生活,已经让我学到这一点,但我落海之后的第一个意识,却是马上挥手胡抓乱
摸,想找到应该在我身边的阿雪,怎样都不想与她分开。

  没有找到。但是当我被水流冲力弄得浮出海面,冷得直打哆嗦的时候,一道
邪恶而暗蕴杀机的碧绿眼光,已经定在我身上,让我刹那间由头直寒到脚,整个
身体都寒毛直竖。

  纯出于生物的本能,我感觉到对方想取我性命,而且是那种恨我入骨,誓要
杀我的深深杀意。我不知道为什么黑龙王恨我若此,虽然数得出来的理由就有十
几二十个,但……没有机会再说什么,正当那只碧绿独眼中的厉芒,炽热得几乎
要烧起来,死亡要与我错身而过时,一里外的海面突然有了变化,猛烈浪头掀天
盖地,朝我们这边覆盖过来,浪头势道之猛,就连黑龙王也不及防范,被一个大
浪当头罩下,虽然还没近身,就被他的护身气劲挡在十尺外,可是我却被大浪给
冲激飘走,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在远处的海面出现。

  是巨头龙!

  这头自远古便悠游于东海的绝世神物,散发出的灵压,就与其庞大无比的身
躯相同,并非任何人类能够相抗衡,即使是最强者级数也不例外。

  蓦地现身于海上,张开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大口,巨量海水就随着它的张口而
流涌,一吸一送,气吞天下。

  「哗啦~~~~」像是海啸一样的白色巨浪,蓦地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无比
暴力的海水帘幕,朝我们怒涌过来,当头罩下。

  无论是武间异魔、邪莲、霓虹姐妹,还是刚刚落水的我们,都在这一阵疯狂
浪涛的袭击范围中,被强力海浪拍打出去。

  我连吞了几口海水,只觉得脑里天旋地转,恍惚间有一个东西在身边擦过,
我伸手一抓,发现是一个人,曲线窈窕,是一具少女胴体,昏乱的意识不由得一
喜。

  (抓到阿雪了……

  海水仍是那么冰冷,但我心中却是欢喜悦乐,只要牢牢握着那只柔软的小手,
就好像自己身在天堂。

  激烈波涛起伏,化作强力海流,将我们朝着远离现场的方向推去,速度极快,
一下子就已经离开好远,加上天色黑暗,大雨倾泻,就算黑龙王有大海捞针的本
事,也未必能够再拦截我们。

  在浪头起伏间,水性不佳的我满口咸味,连吞着海水,只看见那艘段段破碎
的军舰终于被海浪淹没,而雷电交加的闪光暴雨中,一个黑色的邪恶身影,任由
浪头拔起得有若天高,他都稳立于巨浪之上,不动不摇,发出一声又一声愤怒至
极的震耳啸声!

  这一战,我们损失惨重,原本到手的胜利果实,因为黑龙王的出现,尽数化
为乌有;黑泽一夫的惊天邪威,给了我一个永不磨灭的记忆,但这时的我并不知
道,相较于往后他所赐给我的东西,今夜……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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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误上贼船

  不知道该算是来到东海后的第几次沉船,这次又是浑身冰冷地泡在水里,但
是比起一命呜呼这个结局来说,现在确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当我被一块军舰残骸的船板撞着,在海涛中回复意识,却发现自己的
运气已经用尽,因为我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四周一望无际,不仅看不到陆地,
甚至连辨别方向也不能;而身边的那块类方形船板,大小顶多仅容一人趴在上头,
再多一个人就会沉没。

  「妈的,这种时候还分什么女士优先吗?你当人徒弟的,就是活该淹水,好
好在海里头泡着吧!」

  身上无比难受,我的脾气恶劣到极点,可是牢骚归牢骚,我仍是一手抓着船
板,一手将那犹自昏迷的女体给推上船板去。

  「啊!怎么是你!」

  意识一直昏昏沉沉,我到现在才有机会看清楚,那个在几个时辰的漂流里始
终与我紧握双手的女人。光是见到那一头飘散在水中的灿然金发,我就晓得不是
阿雪,再一看那张面孔、那头短发,赫然就是羽虹。

  「妈的!抓错人了。」

  我又恼又恨,但却已经来不及作什么了。茫茫大海何等辽阔,周围看不到半
片陆地,更别说找到半个人;昨晚那场大战之后,所有人已经散失,阿雪、紫罗
兰、加藤鹰,还有十藏他们,全都不晓得被海流冲到哪里去,最坏的可能,甚至
已经全部灭顶海中,葬身鱼腹了。

  「可恶,早知道是这样的话……」

  千金难买早知道,但就算我早知道会这样,又能如何?放着邪莲不管?还是
干脆根本不来东海?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无济于事的想法,除了打击人的斗志
之外,一点实质助益也没有。

  「姐姐……对不起……我没有要丢下你……」

  旁边传来几句模糊的呢喃,我转头看向昏迷中的羽虹,想到把她误认为阿雪,
救错了人,不由得怒从心起,一手抓住她嫩嫩的细颈项,打算把她浸到水里,淹
死这婊子算了。

  手才稍微一用力,羽虹就一口一口地咳起血来。本来就身负重伤,又和羽霓
激斗大半天,最后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怒海漂流,她的伤势又再加重,几乎是气息
奄奄,如果不是凤凰血还为她保留一丝生机,早就在海中香消玉殒了。

  「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口中不干不净地说着,我作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行为,把这个我上一秒才想掐
死的女人,推上了船板,而自己继续浸泡在海水中。

  本以为,我们如果不是很快就被海浪灭顶,就是会见到船只或浮舟,能够获
救,谁知道迎接我们的,竟是一段不知何时终结的漂流旅程。我和羽虹,这两个
被命运女神强凑成一双的遇难伙伴,就这么攀附在唯一的船板上,顺着波涛载浮
载沉,不晓得要飘到哪里去。

  大半的时间里,羽虹都是昏迷不醒,而我维持清醒的时候也不多。

  白天,火毒的太阳晒得人神智昏沉,皮肤干焦欲裂;晚上,澈骨的冰寒海风,
像是千把切割血肉的小刀,而整个身体浸泡在海水里,盐分不住渗入伤口,那种
撕心痛楚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但是最难受的,还是那股无法忍受的口干舌燥!

  身上没有带饮水,漂流几个时辰之后,我就口干欲裂,整个喉咙又干又痛,
彷佛有一团毒辣的火焰在喉中燃烧,实在渴得受不了了,就胡乱饮几口海水,但
马上又被那咸味呛得从口中喷出来。

  最开始,我还尝试想去接承雨水,或是设法制造露水,再不然学小说里的海
上遇难者那样,设法捕捉条鱼也好。但说来容易作来难,直到我自己真的尝试去
做,才发现那些鱼比我想像中聪明,总是在我神智昏沉的时候出现,将我泡在水
面下的肢体咬得鲜血淋漓,待我回过神来,又全部逃散不见。

  有好几次,我都想把羽虹推下海去,用她那一身细皮嫩肉来钓鱼,说不定还
有一线生机。但想归想,每次实际要作,看到她痛苦抽搐的表情,那股恶向胆边
生的勇气又化为乌有。

  其实,羽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旁人总是在梦中得到解脱,而昏在梦中世界
的她,却仍反覆承受煎熬。认识她那么久,我还真是没见她睡过几次好觉,那么
大的精神压力,这个纤弱丽质的肩膀上,到底扛负了多少东西?

  羽虹可能有短暂的醒来过,因为有几次我体弱昏迷,手放开船板,几乎沉到
海里去的时候,好像是她及时伸出手来,将我给一把抓住,让我惊醒。

  我们不知道漂流了几个白天、几个晚上,到最后,精疲力尽的我根本没法去
数。睁开眼是亮的、睁开眼是暗的、睁开眼是下雨的,我所知道与感觉的,就只
有那么多。

  普通人可能会感到绝望,但我没有,因为我意识中除了短暂又短暂的昏与醒,
来回交错外,就没有任何的思考空间。我曾向满天神魔祈愿求助,但在汪洋大海
上,似乎是神魔不管的地带,就连我放弃风险考量,想要向菲妮克丝许愿求生,
她都没有现身。

  昏迷中的许多片段梦境里,我脑中闪过许多东西,其中有阿雪,也有羽霓、
羽虹,这对即使在梦中仍不给我好脸色看的姐妹;还有我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
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远远望着她的背影,而她始终不曾回过头来。

  无数个梦境,像是一长列不停奔驰的马车,在梦境的终点,我见到了菲妮克
丝。不像过去那样亲昵靠近,梦中的她距离我好遥远,我在大老远外喊着她的名
字,怪她不够意思,放任顾客在海上遇难,连许愿都没有人理。

  尽管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但我却觉得,菲妮克丝好像在颤抖,她的身体状况
似乎很不好、很虚弱,像是生了重病,所以才不愿意转过头来。

  为什么恶魔也会生病呢?我不曾修过恶魔学,所以我不知道。但在我不知道
连续第几次喊着菲妮克丝的名字时,她转过头来,柔柔的表情让人心情平和,但
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容颜,即使浓妆也遮掩不住憔悴……我的猜测应该没错。

  菲妮克丝举起了右手,在她所指的方向,出现了一艘黑沉沉的大船,甚有威
势地破浪而来,白白水花激溅在我眼前。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一阵吵杂的喧闹声却突然传入耳内。

  「还有气,这两个人都还活着。」

  「谢天谢地。别说废话了,把人给捞上来吧。」

  「是啊,让厨房把刀磨快,男的先下锅,女的还剩一口气,我们把她活活奸
死,别浪费了。」

  「住手!副将军有令,你们先……」

  连串的错杂人声中,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到一艘黑沉沉的大船,就正如
梦中菲妮克丝所指的那样,而十几名穿戴黑盔黑甲的大汉,正用吊索将我和羽虹
拉上船去。

  我眼睛疲惫地闭上,自从那晚激战以后,这是第一次我并非昏迷过去,而是
在「得救了」的喜悦中睡着。

  人在危难的时候,只要有一只手伸过来,哪怕是只狰狞的魔鬼之手,都会毫
不犹豫地握住,至于之后是否后悔,那都是更以后的事了。也因此,当我再次苏
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何处时,只能慨叹命运女神不够意思,居然把我送上贼船,
坐上了黑龙会的军舰。

  我是被一桶海水给浇醒的,盐分进入伤口,痛得我从昏迷中嘶喊清醒,一睁
眼就看到周围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黑龙会士兵,不但人人持枪握刀,外头还有一排
弩箭手拉弓戒备,让我找不到可趁之机,不敢贸然发难。

  照理说,黑龙会的普通士兵应该不认得我,没理由采取这种高度警戒,但我
是和羽虹一起被发现,或许他们认出了羽虹,也因此提升了对我的评价吧。虽然
我没看到羽虹,不晓得是不是已经被抓去轮奸,但现在的我哪管得了这许多?

  怪异的是,这群黑龙会的爪牙们连浇醒我都舍不得用淡水,却准备了一桶烧
好的热水,让我在狂饮清水解渴后,还沐浴净身,事后不但替我准备了一套新衣,
把我的短剑、饰物尽数归还,还领我到一个船舱,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几天没有进食,当我看见那热腾腾的烤猪与鸡汤,肉嫩脂滑,香喷喷的气味
直窜鼻端,险些连自己的舌头都一口咬了,但是,我发现桌上有两套白银餐具,
显然还有一名不知是主是客的人会来用餐,自己倒是不便先行动手。

  (等等,这里毕竟是敌境,也许我该……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士兵们送我进来后就离开,船舱里没有别的人
看守,我悄悄检查一下腰带上的暗格,跟着就迅速绕着餐桌走了一遍,在其中一
边的座椅上坐下,才刚坐稳,门就被推开,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快速走进来。

  开门的瞬间,那个声势还真是吓了我一跳,那队人马虽然都作着黑色装束,
却是一支包含着刀客、剑手、魔法师的复杂队伍,而且看模样全部都是护卫,这
种奇异的组合给了我一种异样熟悉感,在我熟识的人当中,有某个人出入作息都
会带着这么一队护卫。

  「好家伙,都他妈的到了东海来,你还是这么活跃,约翰,你真是厉害,今
晚大家不醉不归啊,哈哈哈~~~」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某个令我极度诧异的
大笑声传出来,但直到那名尖嘴猴腮的瘦子大步走到我面前,与我热情拥抱,我
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这个瘦子,确实是我的熟人,甚至可以说是我的知交。巫添梁,绰号阿巫,
是与我一同在萨拉从小玩到大,作尽奸狡卑鄙丑事,没人性兼干他娘的老朋友,
只是虽然平日无恶不作,但我们贱人之间仍有贱人的道义,所以我们交情很好,
直到他后来搬去外省发展,这才断了联络。

  几年前,身为阿里布达万骑长的我,奉皇命出海寻宝,机缘巧合在娜丽维亚
与他重逢,得知他投身军职,官拜当地水师副提督,混得极好,之后我与他联手
合作,捧织芝·洛妮亚勇夺匠师大赛的冠军宝座,助他登上提督宝座,又意外踢
爆黑龙会进行邪恶实验的阴谋。

  但就在我们得悉此阴谋的当夜,黑龙会忍军杀上门来灭口,这家伙也失踪不
见,后来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不晓得他是生是死,却想不到他会来到东海,
还在黑龙会当上了职务不低的官。

  (没理由的,难道……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令我叫了出口。

  「啊!你把那个研究资料交给黑龙会,所以才……」

  那年我们侦破黑龙会的巢穴,在里头意外发现了生物改造的相关资料,那些
资料尚来不及传回黑龙会,对黑龙会极为重要,但闯入总督府的忍军固然一无所
获,连我事后都找不到那些资料的正本,现在想来,一定是阿巫先下手一步,把
那些资料给带跑,投奔黑龙会了。

  「这个当然。你是陆地人,不晓得黑龙会的厉害,我可是娜丽维亚港都的提
督啊!与其一辈子窝在娜丽维亚,我当然选择投靠黑龙会。那晚我前脚才走,后
脚龙王陛下的忍军就杀来了,真是好险啊……」

  「你看见忍军,也不提醒我们一声,害得我九死一生!」

  「老友,你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

  现在是跑到旁人的地头上,看着那群凶神恶煞似的护卫团,我就算想骂什么
都不好说,总算看在这满桌佳肴的份上,暂息怒气。

  「各位,这是我巫添梁的好友,约翰·法雷尔,曾经是阿里布达王国最有种
的男人,武勇盖世,曾经打倒老太婆、强奸北极熊……啊,说反了!没差,总之
他最近干的一票大事,就是踢爆了那台冷气机的下体,让那老东西再也没种言勇,
请各位替他鼓掌……嗯,鼓掌完毕,你们可以下去了。」

  进入黑龙会数年,别的本事没有学到,阿巫的官威倒是大了不少,随手斥退
一众护卫部属,要他们在门外警戒,然后与我谈笑用餐。

  「这里又不是娜丽维亚,你的仇家也不在,为什么你出入还是这么麻烦?后
头跟着一堆粽子?」

  「见笑,见笑,仇家这种东西就像蟑螂,搬到哪里都会遇到,我做事小心,
凡事谨慎一些好。」

  言下之意,就是来到东海的这几年,这家伙又搞得自己遍地仇家,这种结仇
的速度很不简单,而他人际关系如此恶劣,权位却能扶摇直上的本事,更是让人
不能小看。

  既然知道是老朋友设宴,我就比较安心,放开顾忌大吃二喝,像是一头饿了
几天的狮子,把面前的烤猪、肥鸡、葡萄美酒,流水价地往口中送,填饱发痛的
胃袋。

  席间,阿巫说一些自己投奔黑龙会之后的事迹,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杀人放
火、强奸民女、屠人全家、掠劫越货之类的琐事,大多时候他都得意洋洋,但是
里头也有抱怨。

  「黑龙会的规矩,其实比想像中麻烦咧。如果是攻击敌人,那么不管怎么烧
杀抢劫,杀得越多,功绩越高;但是那些按月纳贡,照我们规矩办事的良民,如
果被我们误杀到,我们就要斩手斩脚来赔,就算贵如海将军也不例外,所以杀人
和强奸人的时候,还是得要放亮眼睛,否则后果严重。」

  这还真是匪夷所思的规矩,很少听说邪恶组织这样执法的,不过我忙着吃喝,
没有很仔细听,只是反口问阿巫,搞女人这么不方便,不能享受随地推倒就上的
乐趣,投身邪恶组织不是好没意义?

  「要随地推倒就上的所在也是有啦,黑龙会在东海有几个小岛,上头的女人
都不穿衣服,可以随便推倒随便干。」

  「哇咧,哪有这种好事?那是岛还是妓院啊?」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诀窍。龙王陛下、黑巫天女都是黑魔法师,每个月起码
需要上百个孕妇与婴儿作实验,如果每次都去外头抓,有时候战情紧绷,出去的
弟兄碰到李华梅提督,搞得全军覆没,当月的货源就不稳定。有鉴于此,他们就
开始自行制造。」

  所谓的「制造」是完全偏离人道的邪恶行径。把抓来的女性俘虏破坏脑部,
像是牲畜一样豢养,大量集中繁衍后代;诞生出来的婴儿,可以用魔法催促与控
制肉体成长,每个月稳定制造出足量的「牲口」供给实验用途;而为了能让制造
流程顺利,这几个岛屿也被开放给低阶士兵,让士兵们在岛上发泄兽欲,所以每
天都有稳定的精子来源。

  「不过,只有低阶士兵才会去那里搞啦,那边的女人不分老幼,一个个流着
口水,两眼发白,搞了半天也只会傻笑,我不去那边很久了。」

  阿巫说得兴味索然,我面上无事,心里却难掩震惊,因为即使是黑巫法之国
伊斯塔,据说也只是使用兽人奴隶来当实验体,不会作到黑龙会这等灭绝人性的
地步,如此说来,黑龙会还真是一个非除掉不可的罪恶渊薮了。

  「约翰,你真是有办法,每次碰到你,身旁都跟着漂亮妞,上次那个精灵已
经是难得的好货色,这次跟着的小美人居然更胜一筹。她脱水脱得很严重,我让
军医去治疗了,等一下你不介意让我顺便玩玩吧?」

  「你猜我介不介意?」

  「哈哈,说笑而已,谁敢动你们法雷尔家的女人呢?来,我们再干一杯!」

  阿巫兴高采烈,连连为我劝酒,当我问起他的职位,才知道他混得实在不错,
当初挟着研究资料投奔,立下大功,加上这几年办事得力,竟已积功升到九大海
将军之下的副将,是少有的异数。

  「现在我是跟着天海将军办事,他老人家很照顾后辈,有女人都会先让我们
玩,有金银财宝也会先分给我们,是一位难得的好长官,对我们真是没话说。」

  想不到阿巫是天海幻僧的手下,那晚海上大战,那个干扁死妖术老头不在,
否则有他的水系魔法辅助,光是靠反击咒语的威胁,就足以把阿雪的魔法给封死,
那么不用黑龙王现身,我们也早就败死在邪莲手上了。

  我行若无事地向阿巫探听,他说天海幻僧几天前接到命令,正在施法破解一
个天然结界,进入一个长年被暴风雨给封锁的小岛,探索东海千年之秘,破解巨
头神的谜团,现在他们就是要赶去赴援。

  这个情报令我颇为吃惊,之前就知道黑龙会正在对付巨头龙,而「长年被暴
风雨给封锁的小岛」除了我初访东海所到的公园岛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但那
与巨头龙又有何关系?

  心里正自惊疑不定,阿巫突然叹息起来,说自己在娜丽维亚的时候,是副提
督;到了黑龙会,也只能干个副将军,做人真是好生没趣。

  我心里思索,随口回答,说虽然只是副将军,但在黑龙会却是寥寥十余人之
下,几十万人之上,权势比在阿里布达大得多了,他武功不成,魔法又不会,能
混到如此高位,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阿巫的眼神不对劲,转念一想,这才领悟到他话中
的弦外之音。

  「你……你该不会是想要……」

  「对,约翰,咱们两个再联手吧!上次在娜丽维亚,你帮我摆平了老家伙,
让我由副转正,这次咱们兄弟再如法炮制,作了那个妖术老头,我就能当海将军
了。」

  「你疯啦!那老头的魔法很厉害,我都不是对手,你以为说杀就杀吗?而且
你不是说他是好长官吗?」

  「既然是好长官,应该要体贴部下,不要一把年纪还霸着位子不走,活该被
干掉。」

  「你又说他对你真是没话说?」

  「是啊,都没话可说了,不能用言语沟通,那当然只好请他去死了。」

  阿巫连求带劝,不但使用友情攻势,还差点没尊严地爬过桌子,抱着我的大
腿哀求。毕竟他真本事不够,又不能命令手下围殴,也没法买凶杀人,在这情形
下,我确实是他唯一希望,但是天海幻僧不是普通角色,现在我既无帮手,也无
良策,哪肯贸然答应,所以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坚持不说好。

  见我始终拒绝,阿巫终于变了脸色,但从小一起长大,他那点唬人技俩哪唬
得了我,被我嗤之以鼻地耻笑。

  「哈哈哈哈,没错,我知道唬不过你,所以我来真的。刚刚你吃的那些饭菜,
早已被我下了一日丧命散的奇毒,现在你的肚子应该痛起来了。」

  话才说完,我额上涔涔冷汗频冒,腹中奇痛如绞,克制不住地在地上打滚起
来,估不到这老朋友包藏祸心,居然趁我最饥饿的时候,在饭菜里下毒。可是,
打滚在地上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没、没可能的!我吃得不多……又事先吃了解药……为什么连我也……唉
唷……啊……懒叫好热……屁眼也好热……快、快要炸掉了……」

  「嘻、嘻嘻嘻……你以为……你以为我在敌人船上吃饭……会什么准备都没
吗?在你进来之前……我早就在你那边下过药了……烂裙炸肛丸……我自己作的
特别产品……」

  「……你、你好卑鄙……」

  「……你、你还不是一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类在最危急的情形下,会绽放出人性的美好一
面;不过世事无常,总有例外,所以当外头那一大票护卫群听到声响,破门而入
时,他们就看到两个强忍腹中与下体疼痛的男人,像野兽般掐着对方的喉咙,抢
着要对方先断气。

  照理说,他们人多势众,从我身上搜出解药并不困难,但我腰带暗格藏的药
粉不下数十种,这见鬼的「烂裙爆肛丸」又是我独门调配,船上军医光看症状就
傻了眼,哪能医治?

  结果,互换解药就是最理所当然的结局。半刻钟之后,我和阿巫一起趴在船
舷上,对着底下的蔚蓝大海疯狂呕吐,把腹内食物连同毒素一起吐个干净,这样
过了一刻钟后,两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像鬼,身体软得没有半分力气。

  「喂,大家好歹相识一场,我当上海将军,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看在我们一
起搞过巴闭他两个姐姐的份上……帮我吧。」

  「这还像句人话……好,我帮你干掉那个妖术老头。」

  形势比人强,聪明人要在适当的时候,作着适当的事情,否则就会害人害己,
如今我身在敌阵,不趁着敌人对我和颜悦色的时候合作,难道非要挨一场血淋淋
的拷打,才半残废地哭着答应吗?

  只是具体问题仍没解决,天海幻僧的魔法修为虽然逊于阿雪,但层出不穷的
水系咒法委实诡奇难测,只凭我一人,胜算不是没有,却是不高,而阿巫的黑龙
会手下全派不上用场,我唯一可以使用的资源是……

  咦?我好像还有一个「同伴」凤凰血护体、兽王拳之威,如果能把实力完全
发挥出来,羽虹是第六级武者中的一流好手,连冷翎兰都未必是她对手,要对付
天海幻僧,胜算高达八成。

  但……羽虹的状况如何呢?如果她伤得很重,我没有多少时间等她痊愈啊。

  阿巫说,我和羽虹在海上漂流了几天,身体状况本来应该很差,但连船上军
医也感到奇怪,因为她体内有一股炙热的真元,保住了她元气不失,甚至就连原
本的重伤都在几天漂流后大有好转。

  (唔,回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这几天昏昏沉沉的时候,每次失温,我
都抱着一个暖暖的东西,大概就是小婊子的身体吧……

  具有魔导师背景的军医,也报告了我的身体检查,据他们的说法,是有一股
奇异的精神力在保护我,让我在获救后能迅速回复精神,一点都没有遇难者的萎
靡。

  「精神能量?别逗了,这种东西你说有就有吗?」

  我笑骂着驳斥了军医的判断,心里却为着获救前的那个梦存疑。不只这一次,
就连上一次我被邪莲重创,守护精灵也说,是有一股精神能量及时保留我一线生
机,原本我以为是李华梅,但现在想来,该是另有其人。

  「对了,我的手下捞你上来时,你手里牢牢握着这个包袱,那是什么?」

  阿巫将一个被咒文封上的包袱推到我面前,看到这个东西,我吃了一惊,因
为本该失落在茫茫大海中的东西,居然又送到我面前来。

              第六章狼狈为奸

  离开萨拉之前,我曾让织芝为我裁缝了两件女性款式的服装,一套魔法师装
束给了阿雪,另一套不作说明的神秘礼物,则是预给羽虹,因为那时侯我就已经
料到,她多半不能解决体内散热的问题。

  特意准备了这样重礼,但来到东海后,我并没有把东西交给羽虹,因为对于
一个只想取我性命的女人,不管她再怎么漂亮,我都没理由送她一把利器。

  话虽如此,织芝为羽虹准备的那套衣服,我仍没有弃置,而是一直随身携带,
希望有朝一日派上用场,可是在那晚的海战中,我与羽虹坠海,包袱也随船沉没,
这是我所肯定的事。但阿巫却说,黑龙会士兵发现我的时侯,我正把包袱紧握在
手。

  难以索解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让我在海上奇迹生还后,
还能握有翻本的筹码。

  (愿望没许完之前,还是得尽力保留顾客的性命,不作赔本生意吧……

  我有些感叹地笑了笑,跟着计上心来,让阿巫附耳过来,告诉他我的办法。

  一切依计行事,当羽虹从昏迷中醒来时,我与她同样是身套锁链,被关在船
舱中的囚室里。

  凤凰血显然有很强的疗伤自愈之能,本来起码要调养上个把月的伤势,军医
诊断羽虹已经好了大半,如果让她回复力量,后果是立刻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包
括我在内。

  羽虹的力量,成就于我,我当然也知道怎么去克制与封锁。使用黄晶石中得
来的知识,我趁羽虹昏迷时,唤出她背上的刺青魂兽,半靠药物、半靠魔法,让
她无法运用真气,手足酸软,暂时封住了她的力量。

  「啪!」

  羽虹醒来所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幸亏我有先见之
明,封了她九成九的力量,不然这一下就不会只有脸痛而已。

  我装作伤重的样子,并不还手,只是用愤慨的表情望着她,让她的拳脚尽量
落在我头脸,心里则暗自计算被封锁力量的她还能打上多久;羽虹一面挥拳揍殴,
口中一面斥骂,大体上都是责怪我没人性、丧尽天良、害她姐姐落入奸人之手,
了无新意的词句。

  羽虹的情绪相当激动,但她被封锁的体力却不足以支应,很快就气喘吁吁,
身体也摇摇欲倒。后来,她好像模糊记起那几天海上漂流,是谁把她推上船板,
又是谁把辛苦接盛到的露水分她一半,当记起这些之所以获救的理由,她呆若木
鸡,一跤跌坐回地上。

  「……为什么是你……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你……」

  真是说的好,同样的问题我也很无奈,因为我想救的其实是阿雪,你这小姨
子非但不是备选,甚至只是个误选,如果现在是阿雪在我身边,根本就不用这样
麻烦。

  不过,计划的第一个部分,本就是以羽虹发泄完毕,殴打声音停止为暗号,
当羽虹跌坐在地,牢房的舱门被打开,凶神恶煞似的阿巫领着手下冲进来,开口
就质问我们的身分,还有出海目的。

  羽虹倔强的性子,对黑龙会爪牙当然不肯假以词色,而不管她答的是什么,
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当一名姿色可人的妙龄少女,衣衫槛楼,半裸着怒颜答话,
对她早已垂涎三尺的禽兽们,自然会做出该有的表现。

  外行人要做戏,再也没有比强暴戏更好入戏的桥段,直接表露出兽欲就成了;
以阿巫为首,一众黑龙会士兵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撕裂少女的衣衫,裸露着美丽
动人的胴体。

  当禽兽们一个接着一个解着裤带,某个久远的记忆,袭击了少女的恐惧;一
声声凄厉的尖叫,让我知道该控制一下场面,免得弄巧成拙;于是,英雄救美的
场面就出现了。

  场面真是有点失控,本来在我咳嗽一声的时侯,阿巫就该叱喝手下,配合我
作戏,但我连咳了几声,他们都还压着羽虹手脚,一个个精虫上脑的兴奋模样,
逼得我采取行动。

  「哇一一啊!」

  我找了把刀,冷不防地捅了最外头的士兵,一刀穿肺,横拖过去,在惨叫声
中当场毙命,喷出去的鲜血把那群发情禽兽给弄醒,阿巫才斥喝手下,开始演戏,
将我给扁了一顿。

  「不要动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不要……不要伤害她……」

  由于被打得嘴歪眼斜,最后那句话发音有些模糊,但听在惊恐中的羽虹耳里,
多少还是有效果的。

  折磨男人哪有搞女人爽快,如果是平时,阿巫和我都会选择把男人砍死或砍
残,然后当着他的面搞女人,一如当年我对付约伯·希恩的手法。不过现在自然
不同,阿巫装出被我激怒的样子,说既然我不知死活,就要我知道厉害,命令手
下把我拖走,带到隔壁的刑房去。

  虽然只是设置在船舱的简陋刑房,却还真是有模有样,四周墙壁上的暗红光
泽,像是长期吸了鲜血才形成的独有颜色。我问阿巫从哪弄来韵额料,他却显得
很惊愕。

  「什么?你没说需要颜料啊?现在要去弄吗?你说要弄刑房,我就把平常弟
兄们找乐子的房间清出来给你,怎么还需要颜料装满吗?喂,那个谁谁谁,你去
弄捅颜料来!」

  「……你们平常作什么休闲娱乐?」

  撇开装满效果不谈,被抓入刑房的我,马上被严刑拷打。不轻不重地打个三
十鞭,弄到全身鲜血淋漓后,上的正式主菜就是拨指甲,用烧得通红的夹错,逐
一撬松十片脚指甲,然后慢条斯理地拨出来。

  施刑人明显是此道好手,动作速度恰到好处;十指连心,这样一番折腾,我
口中虽然已经被塞了布条,但发自喉咙间的痛苦嘶嚎,里头蕴含的巨大苦楚,让
每个人听了都想掩上耳朵;而我面上的扭曲表情、身上每一条青筋都紧绷浮现的
痉挛、伤口中不住渗出的鲜血,都足以显示受刑之惨。

  在第七片脚指甲极硬生生拨去时,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道黄色秽渍发
自裤档,沿着裤管流下,在地上滴成水滩。

  「这小子失禁昏倒了!」

  「弄醒他!」

  施刑人一声令下,自然有手下从旁边捅子里掏了满把的粗盐,往我身上一按,
盐触伤口,奇痛攻心,在一声恍若鬼嚎的闷绝惨叫中,我被痛醒过来,眼睁睁看
那名花白头发的酷吏继续开拨第八片指甲,顿时惨嚎与血泪齐下,令人下意识地
想要掩目逃避……至少对于从板壁缝隙中往这窥看的羽虹而言,是这样没错。

  「去,拨个指甲也哭得这么大声,真是一点都不像男人。阿巫,你的船隔音
效果不好啊。」

  「杀鸡儆猴,就是要所有囚犯都听得见,拷问效果才会好,要隔音装备作什
么?

  「说得也是,嗯,把鸡蛋给我,刚刚那小姨子出手没轻重,我的脸好痛。」

  我接过阿巫手中的熟鸡蛋,开始在脸上的淤肿处滚动,减轻疼痛。计划中理
所当然的一部份,聪明的人动脑,而受刑的工作自有人去挨,但为了让羽虹亲眼
目睹,受刑的人必须和我相像。

  整艘船上过千个士兵,要找身高体型与我类似,并不为难,但相貌一时间难
以符合,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在脸上砍个十七八刀,面目全非,保证认不出来,
可是我并不愿意做这样的牺牲,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反正脸肿起来都是一样。

  不过,我要阿巫从军中找一个志愿者,他能够一会儿功夫就把人选准备好,
把脸打肿之后送入刑房,这个效率让我很佩服。

  「阿巫,你们很有一套啊,这么快就找到了志愿者……哇,叫得真惨啊,你
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自愿被打成这样?」

  「什么好处?什么好处也没有!谁说他是自愿的?我们黑龙会做事,从来不
管人家自不自愿,他自愿也打,不愿也打……喂,那个谁谁谁,为什么惨叫声没
有了?浇醒了再打!」

  「你……你这样子牺牲手下,以后哪还有人肯替你卖命?」

  「哦!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被挑进去的那小子本来就该死,我们想摆平他想
好久了,最近找不到战场让他合理阵亡,难得你给了我们这机会,后头一堆人正
乐着呢。」

  万万想不到军中竟然有这么讨人厌的角色,我好奇心起,猜测这人平日是否
爱占同挤便宜,又或者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才不得人缘。

  「那倒不是,这人平时的表现也还不错,该死的地方就是他上个月娶了一个
漂亮老婆。」

  「你的意思是……」

  「人鱼族的漂亮妞儿,奶大屁股圆,上个月他成亲的那天,小妞儿穿着人鱼
族的传统白袍,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哇,席上宾客十有九个都想搞他老
婆,只是不好明着来,现在我们说他勾结李华梅,名正言顺挂了他,回去以后,
大家就……某某某……」

  看身旁老友笑得一脸奸相,我大概也猜得出结果,他做事手段一如过去那样
漂亮,有漂亮美人不是自己独享,而是由大批共犯同享,不只手下部属有份,事
后多半还会把人卖去妓院,拿了钱再分一次,广结烂缘,无怪乎短短几年间,就
由一介小兵爬到海将军副手;但也难怪出入时侯要带那么多护卫。

  「这样啊……你说的那个漂亮老婆,真的漂亮吗?」

  「十六岁,卜卜脆,保证鲜嫩爽口,不过约翰你这两年变成国际知名人物,
侠名称着,不太好干这种事吧?」

  「哈,你没听人说我在勾结黑龙会吗?而且,你没听人说,好东西要和好朋
友分享吗?」

  「哈哈哈,这有什么问题?不过说到分享,你玩了我的妞,那你关在舱房里
的小妞……」

  「不不不,你应该明白规矩……你的妞,我要玩;我的妞……」

  「……还是只有你能玩!妈的,你从小就很小器!」

  到嘴边的肉却一直吃不到,阿巫显出很气恼的样子,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他
从不在这上头与我起冲突,从很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子相处了。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就是……阿巫怕我。

  无法解释为什么,但从小时侯开始,我就隐约有种感觉,阿巫对我有一种难
以理解的畏惧,所以每次争什么东西的时侯,他最后都会选择退让,这个道理一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

  我们两个一面说话,一面让化妆师在我身上工作。为何船上除了军医,还会
配有化妆师,这实在是军队中匪夷所思的事,但……或许阿巫有时侯需要扮死尸
躲刺客吧。

  而利用化妆的机会,我向阿巫问了许多事,那都是本来反抗军阵营探听不到
的机密,这时阿巫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黑巫天女,是目前黑龙会的第二号人物,据说来自伊斯塔,当黑龙王闭关时,
就由她代为主持黑龙会的种种战略与实验。这次攻击巨头龙的命令,就是她亲自
颁下,目前黑龙会的几只舰队,除了牵制反抗军之外,主要都在搜寻巨头龙的踪
迹。

  阿巫耸肩说,「详细目的,我们这种中阶主管当然没机会知道,但我听幻僧
老妖说过,好像和幽灵船有些关系。」

  武奸异魔,这头疯兽传闻来自异大陆,也有谣传说他是黑巫天女制造的合成
生命体。最早投身黑龙会的时侯,凭着一双奇异的魔兔凶爪成名,直到一次负伤
被斩了右手,才接受黑巫天女的改造,融合金铁,强化硬度,造就他一身的钢铁
雄躯,力量大进,升到海将军的首位。

  「那个狂人的身体,还有一项特殊的进化异能,只要被什么东西伤过一次,
伤愈之后,肉体就会自动进化,下次同样的东西就再也伤他不得,所以上趟李华
梅杀他不死,反而令他力量更上一层楼。但是……听说他的不灭身躯,与他的信
心有关,如果他的信心瓦解了,那他的钢铁魔躯就会不攻自破。」

  阿巫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夜海战。无怪加藤鹰一直把斩龙刃遴开武奸异魔身
躯,直到最后的致命一击,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但是由于黑龙王的介入,斩龙刃
最后也失手,武奸异魔重伤不死,下次复出岂非连斩龙刃也无效?这下当真是棘
手之至。

  「说到那柄斩龙刃一龙王陛下曾经亲自烦令,有谁能夺得斩龙刃来献的,不
但赏赐万金,而且还封他当海将军。」

  斩龙刃有此重要性,这点真使我讶异,因为我所知道的部分,只晓得这柄神
兵是龙神族重宝,几乎等同族长之证的意义,由前任族长传给加藤鹰,随着他退
隐而黯淡,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

  「幻僧老妖说,斩龙刃是创世七圣器之一,是天下所有龙族的克星,不仅具
有破龙的属性,还有一项异能。当有强者充分发挥其异能时,斩龙刃将无视一切
的物理、魔法防御,普天之下,再没有它刺不穿、砍不过的东西。」

  与阿雪的大日天镜、失落的圣者之杖,同属于创世七圣器之一的秘宝,堪称
所有珍宝中最高级数的神兵,这个显赫的来历还真是令我吓一跳。

  龙族生物基本上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无惧万毒,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生命体,
越高等的龙族越是如此,但如果碰上具有破龙属性的神器,被划破一点伤口都会
形成剧毒入侵,这种先天上的克制,连黑泽一夫、李华梅这两名流有龙血的最强
者都不例外,无怪他们都想把斩龙刃弄到手。

  「真奇怪,约翰你口口声声说要当追迹者,怎么连这也不知道?那你一定更
不晓得,七圣器之中还有一项专门针对斩龙刃的神器,好像是只要启动异能,就
能张设世上最强的物理防御,可抗万击……那神器……好像在慈航静殿……不,
好像是金雀花联邦的一个大门阀,叫什么……巴……巴拉松……」

  「巴菲特家族?贤者手环?」

  「对!就是那个巴!巴菲特家族的贤者手环,嘿,你还算专业嘛。」

  阿巫大力地拍我的肩膀,我却笑得很尴尬,更偷偷将手腕上的双蛇镯用袖子
盖起,免得被不良老友识破,说不定我的下场比那位新婚老兄更惨。

  无奈,坏事总是成双,明明我想离座告退,阿巫还又告诉我一个让我心惊胆
跳的消息。

  「哦,还有一样东西,也是龙王陛下指定夺取的,不过不是东西,是一对姐
妹,就是七朵名花中大大有名的并蒂霓虹。武奸异魔抢了一个,立下大功,倒是
不晓得另一个在哪里呢,约翰,你有见过吗?」

  这一刻,我真的非常庆幸,情报的不流通与无知,救了我和羽虹一次。

  从阿巫那边得来的情报非常宝贵,但也让我非常疑惑,不知道霓虹两姐妹到
底犯了什么毛病,走到哪里都被人指名通缉。

  在南蛮的时侯,蛇族指名要捉拿她们两姐妹,交给光之神宫;到了东海,黑
龙王也亲口说要活捉她们,这是单纯因为天生丽质,红颜遭劫,还是有什么其他
理由呢?

  现在回忆起来,黑泽一夫曾以光之神宫使者的身分,到南蛮指点蛇族技术,
这是单纯的伪称?亦或是黑龙会与慈航静殿暗中勾结?嗯,这里头看来有许多不
寻常的关节,要仔细查证才知道了。

  在被押解回牢房的路上,我也构恩着要对羽虹进行的说辞。

  单纯让羽虹与天海幻僧动手,这并不难,只要让他们两人碰面,自然会打起
来,但仅仅如此并不能让我满意,因为不能发挥稳定实力,始终受到散热问题影
响的羽虹,根本是一颗战场上的未爆弹,早晚会惹出更大的事。

  织芝所制作的服装,可以让这情形有相当程度的好转,然而,若要彻底治本,
那就还需要一些其他手段配合。这些日子以来,我对羽虹所做的「疗程」已经逐
渐发挥效果,就差我补上最后的点睛一笔,让羽虹自己意识到这些变化,理想的
结果就会出现。

  「啊……疼啊……唉……啊……」

  被扔躺倒在囚室的一角,我全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十足一副气息奄奄的
重伤样子。

  羽虹是巡捕的专业出身,受过特殊训练,我对她的眼力不敢小看,打起十二
分精神作戏。

  化妆师的手艺很巧,加上我自己特制的染料药粉,我的外表伪装无懈可击,
只要不走近触摸,绝对发现不了破绽,而羽虹的手脚都被锁链给绑着,根本不可
能靠近过来,所以外现上绝无问题,剩下来就全靠我自己的演技与说辞。

  装着奄奄一息的重伤模样,我断断续续地向羽虹道歉,说着自己心里的愧疚
与悔恨,每一个词句都是精心设计,但正如我所料,羽虹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
背对着我,一声也不吭,但这反应却更加暴露出她真正的心情。

  羽虹的个性,外柔内刚,正常状态下见到我,哪有不动手的道理,现在光是
保持沉默,事情就已经有了转机。

  为了要激化这种效果,本来最好的做法,是让事情沉淀个几天,每天都抓人
去拷打,再扔回来给她看,令恻隐之心渐渐发芽,无奈我现在并没有那种闲功夫,
只好把拷打的频率变得繁密,一天照三顿来打。

  我自己是没什么所谓,反正每次被黑龙会士兵拖出去之后,就和阿巫饮酒作
乐,交换情报,但是被拷打的那个士官就比较倒嵋,连续几场酷刑下来,真是体
无完肤,恐怕把他的漂亮老婆找来,也认不出他来了。

  「所以呢,变态伯父以前说过,娶妻要娶贤慧,娶个漂亮老婆,不见得是好
事啊!」

  「阿巫,我那变态的老爸没有这么说,他说的是,娶妻要娶贤慧,但如果娶
到漂亮老婆,就有可能练成绝世武功。」

  不是开玩笑,变态老爸真的那么说过,而历史上也真的有过实例。相传是在
四百多年前,黄土大地上曾经出现过一位绝代剑手,人称「求败剑妖」之所以练
成无敌剑法的理由,就是因为他有一名天仙姿色的美娇妻。

  那名美丽娇妻没有带给他什么秘岌,却是从新婚之夜开始,送给剑妖一顶又
一顶的大绿帽;自那天起,剑妖每天都持剑追斩奸夫,到处与人决斗,几十年的
时间下来,终于成了大地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绝世剑手。

  据说剑妖曾经留下一柄神剑、一套剑法,与捐血武神的「老婆对郎走」刀法
齐名,但惜不知流落何方。变态老爸曾经告诉过我,法雷尔家曾有祖先被剑妖活
活斩死,这件事也成为爷爷的毕生遗憾;爷爷生前常常感叹,恨不早生数百年,
与这一刀一剑交交手,尤其是要与他们的老婆有一手,如今只能遥想思叹,愧为
大好男儿。

  这些都属于闲话,意义不是很大,重点在于每次我被押回牢房时,就会断断
续续地对羽虹说话,除了说些道歉的废话外,就是对她说,如今她姐姐被黑龙会
抓去,心灯居士也被黑龙王重伤,只有她自己能够救她姐姐出来,但黑龙会高手
众多,只凭她一个人,那无疑是螳臂挡车,多一个被轮奸的。

  想要救人,就必须提升实力,必须拥有不凡的武功,以她如今的实力并不足
够,但只要她肯配合,放下一些矜持,那她可以发挥出应有实力来。跟着,我就
告诉她凤凰血的奥秘,我从黄晶石中所得到的资料。

  「……凤凰血……强化心脉功能……以自我情欲推动……」

  黄晶石里头的资料,其实是说以自我情感来推动,当凤凰天女处于极悲、极
爱、极恨、极乐的颠峰情绪,激昂的情感便会催发凤凰血,以倍数强化储存力量
的心脉,进而使出不可恩议的强大力量。

  法米特当年曾亲赴南蛮,研究过羽族的肉体与凤凰血,发现凤凰血所激发出
来的潜能力量虽强,却不稳定,往往一发之后再无余劲,后来便以淫术魔法的理
论基础对之进行改良,把技术写在黄晶石内。

  如果凤凰天女进行精神修练,让整个心灵长时间处于平静,只有实战时才将
激昂杀意爆发于盼间,随即重回无波心境,这样不但可以将负担减到最少,还能
让敌人捉摸不定;但优秀的禅定修练很难做到,所以次之的简单方式,就是改以
情欲推动,只要配合淫术魔法,或是强力春药,就可以令情欲长时间维持亢奋,
激发出来的力量虽然没有那么强,但却更为稳定,不会时强时弱。

  这些都是法米特的研究精华,但我才不可能全盘尽告,只要让羽虹知道那些
我想让她知道的部分就可以了。

  「……那次之后,你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觉得这很罪恶吧?其实……

  这没有什么的,只要你肯对自己的欲望忠实,别用理性和道德去压制,把情
欲释放,你就能引导凤凰血的高温,不再伤害你的身体。「方法其实很简单,但
一个把性当作罪孽的人,却很难去实施,所以我最后又补上了一句话。

  「不管你的情欲怎样炽热,那都不是一种罪,就算是……那与你坚持的正义
应该不抵触吧?只要能够有力量执行正义,多重的伤你都不怕,又何必畏惧自己
的情欲呢?这世上……也有很多淫荡的好人啊。

  这些话其实不伦不类,但是能够打动要劝说的人就足够。当我再次被拖拉出
去,隔壁刑房开始传出拷打的哀嚎声,我便利用事先布置好的魔法镜面,确认这
一次羽虹没有再从壁板缝隙窥看刑房,而是好像很退疑似的,缓慢抬起了双手,
艰难地放在自己胸前。

  透过魔法镜面的影像,我看见羽虹双手按放在胸前,在短暂的迟疑后,慢慢
揉搓起自己雪白的圆润玉乳,动作很轻、很慢,手腕上的锁链发出轻轻碰响。

  不久,她左手握着小白鸽似的雪乳,背靠在墙上,撑住身体;紧接着就叉开
大腿,曲起膝盖,右手拨往凝脂般的双腿,中指的一个指节,缓缓地滑入了干涩
的花径之中,然后将整个手掌都按在花谷上挤压起来。

  积压体内多日的情欲之火,一下子被撩拨起来,当欲火熊熊焚烧着肉体,羽
虹朦胧的眼神中,完全是一副饥渴难耐,春情荡漾的淫艳;大腿开始颤抖,嘴里
的喘气声越来越大,但满脸却呈现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

  最后,在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中,羽虹的香躯连续抖了几下,然后一屁股坐
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大口喘气。

  少女如星的眼眸,闪着晶莹的水光,但她白皙纤细的手掌,却犹自按放在两
腿之间,不停地撩拨着渐响的水声。

              第七章情枷欲锁

  算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内的第四次,少女坐在黑暗囚室的一角,很想让自己
平静下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不自觉地将雪白细嫩的双腿张得开开;莫名的空
虚,让她忍不住将小手伸入两腿间,搔弄自己的下体;隔着棉质底裤,慢慢抚摸
敏感的花蕊,唇间溢出的喘息逐渐急促。

  「啊……舒服……嗯嗯……」

  舒畅的美感快速地往身体各处流窜,羽虹索性把手伸入湿濡不堪的亵裤,雪
白中指在肉缝四周的花瓣上摩擦,其余的手指则在花蕊上轻轻揉压。

  「啊……好棒……哦……」

  压抑许久的肉体欲望,在理性有意解放之下,一点一点地发泄出来,少女软
绵绵地靠在墙上娇喘着,褴褛破损的衣衫半褪,半遮半掩地裸裎着娇躯,细嫩的
手指放在自己小鸽般美乳上,怜惜宠爱地搓揉、掐捏;用指尖捏弄起那两朵蓓蕾,
时轻时重地捻着充满弹性的乳尖,羽虹的呼吸变得杂乱且急促。

  「嗯……嗯……嗯……」

  粉红色的花瓣伴随着蜜浆滋润,散发出晶莹的水光,她纤细的兰指浅浅插入,
沿着自己的花瓣开始上下滑动,馥郁的蜜浆不断地涌出。

  「嗯……嗯……嗯……」

  花瓣紧紧吸附住她细嫩的手指,她红润的脸蛋向后微仰,浑圆小巧的美臀频
频向前顶耸,雪白的美腿张得开开,好让中指能更继续往里头探索。

  在下半身抽搐着获得满足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则是如痴如狂,揉搓自己娇挺
盈握的胸部,本来粉红色的乳尖,也因充血肿胀的缘故,变得接近暗红。

  这些娇媚动人的景象,都被我一一看在眼底,虽然进度有些落后,但我仍为
着羽虹的解放变化而满意。

  要获得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我是用这藉口说服羽虹的。比起那些承受肉
体上非人痛苦,藉以获得力量的武者,她其实算是非常好运的,因为她只要积极
开发肉体的敏感度,不但不痛,还会愉悦得失神,这种快活似神仙的修练方法去
哪里找?

  当然,如果自己会这么想的话,羽虹就不是羽虹了。她对肉欲的恐惧与嫌恶,
让她远比一般女性更难接受这种锻链,但我却很乐见这种情形,因为一个恬不知
耻的荡妇,就像是被开发过度的煤渣,只有挣扎于理性与肉欲之间,在这样的反
覆琢磨中,女体才能够成为光亮夺目的宝石。

  更何况,再苦的药,只要有适合的蜜糖搅拌,都能让人吞得下去,而我专门
替羽虹调制出来的特殊蜜糖,其名字就叫做正义。

  为了得到足够力量,去守护自己所重视的东西,羽虹能够承担的付出与牺牲,
总是令我叹为观止,真期待日后某一天,这个浑身燃烧着炽烈血焰的侠女,将会
一面歌颂正义、诛灭邪恶,却同时在连续的轻微高潮中,被源源涌出的蜜浆尿湿
了亵裤……

  「哈啊、哈啊……啊、呼唔……唔……」

  随着撩人的喘息声,少女全身轻轻颤动着,拚命想压抑住自己羞耻的叫声,
但湿润的红唇间,仍是不时溢出恼人的淫秽呻吟。

  「咕啾、咕啾……」

  除了嘴里,羽虹胯间也传出了猥亵的潮湿水声,在她手指的来回搓弄下,清
纯的白色内裤早已经染上了淫秽的湿润液体。

  「呼啊、啊呀、啊嗯……」

  羽虹所发出的细微呻吟,就像是小动物的呜叫声一样。每当手指抚过自己的
敏感带时,她就会发出充满情欲的嘤咛。

  「讨、讨厌……身体变得好奇怪……脑子里好像……都快空白一片了……」

  急促又口齿不清的声音,少女那双无神的眼瞳早已被泪水溢满,摇晃着金发,
在一阵又一阵的小高潮中,扭腰摆臀,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错了,你不该说讨厌,这样只会封闭自己的感官。你应该放开身心,
接受这些感觉,不要去抗拒……这些高潮不是让你很舒服吗?那就用心去感受,
抬起你的手、张开你的大腿、摆动你的屁股,去让自己更舒服,这样你就会更快
活……」

  用轻柔得彷佛催人入眠的声音,我不断对羽虹进行唆使,让她将这些话深深
烙印进肉体,变成她自己意识的一部份。

  进行这些工作,无法一蹴而成,幸亏我甫抵火奴鲁鲁岛,就对羽虹进行调教,
一点一滴将她的肉体调整,现在才有办法利用短短几天之内,用密集调教作加重
处理,在她本人自愿配合下,提早催发出最后的效果。

  看看目前的进境,羽虹已经与身在南蛮的时候相仿,会用很熟练的动作自慰,
当高潮一波波来临时,她很畅美地颤抖接受,发出小猫叫春似的撩人呻吟;渐渐
地,被开发得灵敏易感的肉体,不再能满足于指头的单调抚慰,已知人事的羽虹
想要更多。

  好几次,羽虹在自慰到高潮后,颤抖着雪白的粉臀,轻轻扭腰,用朦胧迷醉
的眼神望向我;那个眼神我很熟悉,她并不是把我当仇人,而是单纯看做是一个
男人,一个可以满足她饥渴肉体的雄性。

  这眼神令我满意,但我却残酷地视而不见,这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并不是暴露狂,也无意以调教师为职,所以整个工作的过程,就只有阿巫
能够透过魔法镜面目睹;另一方面,这也是向他交换秘密情报的筹码。

  「约翰,你真有一手!在娜丽维亚的时候,我只知道你会调春药,想不到你
玩弄女人也这样有本事,喂,我过些时候打算在东海再开一家妓院,你来入股吧。」

  「入股?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够义气的就直接配干股给我,如
果不讲义气,那就什么都别说啦。」

  「那有什么问题。你先帮我干掉幻僧老妖,到时侯你占两成,一毛钱都不用
出,还把那老妖几个私生女的初夜,优先让你一个。嘿,你定力真好,囚舱里那
小妞儿叫得又媚,屁股扭得又骚,你居然忍得住,动都不动她一下。」

  「你懂个屁!我是在装重伤者啊,一个重伤者还可以生龙活虎爬起来干人,
鬼才相信有这种事!而且,我这招叫做拉弹弓,现在我把她绷得越紧,弹射出去
时侯的威力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太深奥了,我很难懂。但刚刚看你玩那小妞的时侯,我险些就射得一
发不可收拾了。」

  情形就如我对阿巫所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适度引导压力来加快进程。

  一方面,阿巫的船舰即将与天海幻僧会合,对于我退退没有准备好刺杀计划,
颇有微词,开始催促起我的进度。呵,看他渐渐失去耐心的样子,我可以打包票,
若我再不快点作些成绩出来,我这位总角之交可能会克服心理恐惧,把我们这一
男一女杀的杀,奸的奸。

  一方面,我也把压力传达给羽虹,告诉她我们即将与敌人主力会合,天海幻
僧曾经见过她,如果不能尽早回复力量,突破身上的封锁,到时侯肯定结果悲惨,
她将与姐姐在对女性形同地狱的情形中相逢。

  羽虹身上的封印是我所设,凤凰血已经将她的伤势痊愈大半,只要我解开封
印,她随时可以回复力量,但我却故意让她以为是黑龙会下的手,这样子施加压
力,因为她如果不能够提升实力,凭一己之力突破封锁,那我们狙击天海幻僧的
计划仍大有风险。

  不过,在阿巫船上几天,我也意外得到了一些见识。

  海上航行,偶尔会看到一些连船而成的人造陆地「浮舟」东海的海流迅速而
诡异,论起对海流的掌握,就连生活在水面下的人鱼族,有时侯都比不上这些靠
海流讨生活的浮舟海民。

  阿巫遇到他们,就用一些日用品与粮食交换海流情报,看双方熟门熟路的交
易模式,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令我由衷好奇,这些承受不了黑龙会暴政而亡命海
上的海民们,为何对黑龙会的士兵一点愤恨都没有,还倒过来与之交易呢?相较
于我与四大金刚到浮舟购物,报上反抗军军阶后,险些受到攻击的待遇差别,我
还真是弄糊涂了。

  「哦,你说这些烂泥啊……抱歉,你可能不懂,人在岸上就是土,离了土到
海上亡命的人,会被本地海民看不起,就称他们为烂泥……其实不论海上陆上,
这些东海人没一个有骨气,根本全是一滩他妈的烂泥。」

  做完交易的阿巫向我解释,「把他们逼到海上来讨生活的,是黑龙会没错,
但常常来抢劫他们的,却是那些反抗军。一个是远敌,一个是近仇,这些烂泥个
个都是有今天没明日的短视,你说他们比较痛恨哪一个?」

  反抗军起创时,物资维艰,如果硬要到黑龙会势力内的陆地调集军资,太过
冒险,一旦发生硬仗,死伤必重,所以只好抢劫这些三不管地带的浮舟,这也是
可以理解的事,但最近环境转好,补给物资充裕,应该不会再来抢劫这些苦哈哈
的海民了吧?

  「尝过血味的狮子,难道还会改吃素吗?约翰你别逗了。李华梅想做清官,
但她不能让底下所有人都跟着当清官啊!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抢也抢惯了,突
然之间说不抢,换做是你,你会听吗?号令全军不抢劫,那反抗军一定要散伙了。」

  阿巫哈哈大笑,以旁观者的角度,说了些心得,「其实一个地方被暴政统治,
当地人真的是完全无辜吗?你看看这些烂泥的态度和选择,活该就是被人肏的,
叫他们烂泥还是抬举了,换作我是龙王陛下,我也想千秋万世统治这里啊。」

  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在我们航行的一路上,偶尔还会有人鱼族靠近,
提供情报传递,或是进行卖春交易。

  之前我在内陆的时侯,听到反抗军的相关消息,其中就常常提到人鱼族与反
抗军并肩作战,因为内陆的人类对东海海民搞不清楚,只知道有个人鱼族,所以
听到人鱼族与反抗军同在,就会认为反抗军深得当地民心,可是就我自己所见,
人鱼族似平也与黑龙会同在!

  愿意与反抗军结盟作战,在战场上牺牲殉死;愿意以黑龙会士兵为对象,摇
动雪白的屁股卖春。这两者到底哪个代表性高一点?我实在很难判断,但是身为
一个兽性多过理性的男人,我想我还是加入黑龙会比较有搞头。

  「东海很多种族都是这样,表面上是分成两派,一边帮助反抗军,一边帮助
黑龙会;但其实两派都是同一派,这样子不管哪边得势,族群都能够继续繁衍下
去。」

  在阿巫的狂笑声中,我觉得有片一直笼罩在我眼前的浓雾散开了,这才是我
所熟知的战争世界!这才是我所熟知的常理!个把月来在反抗军中所感觉到的那
种怪异,现在全都拨云见日,完全明朗化了。

  原来,是因为我只用反抗军的角度去看事物,自然将许多矛盾合理化,但是
如果转用黑龙会的眼光来看,事情还有很多的解释。

  (原来如此……

  这一刻,我忽然强烈期望知道,不晓得如果跳出了黑龙会与反抗军的视野,
跳脱正与邪的对立,单纯问夹在两者之间的那些种族、那些真正的海民,以他们
的角度来看,会得出什么结论?

  (不过,这种说法只能说说而已,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至少那一群为
着满腔热血,自动跑来东海当义勇军的侠者、骑士们不成……

  还有我身后舱房中,那个为着「正义与公理」正在拼命娇喘自慰的羽族少女,
相信她也绝对接受不了这种观念。

  但……接不接受都好,事实只有一个,不会因为人们接受与否而改变,只是
看人们怎么去解读它而已。

  人鱼族的女性,在火奴鲁鲁岛上我只见过她们持鱼叉下海作战的英姿,听说
在李华梅的身边,就有一队纯由人鱼族组成的女性卫队,长年跟着她南征北讨。

  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当她们放下手中鱼叉,脱去身上的裹布劲装,摆动起长
年游水锻炼出的流线腰肢,那股深得海洋灵气的艳媚,竟是如此动人,丝毫不逊
于大地上以广出美女着称的狐族。

  令人欣羡的香艳,但我却无福消受。一来,自从连续与阿雪、月樱、羽虹发
生过关系后,自己在性事上变得挑剔,对普通的嫖妓不感兴趣;二来,随着我们
即将抵达公园岛,我听说那边的暴风雨天险即将被破,攻势很快就会开始,我也
要开始作些布置。

  阿巫照我的要求,会特别延退到晚上才抵达公园岛,但正与部下在船舱中享
受人鱼族美女艳宴的他,并不知道我的真正打算;与虎谋皮,还想平平安安撤退,
那也未免太没有警觉心了。

  囚室里,羽虹努力趴伸着身体,两手被锁链长度限制在背后,用一个尴尬的
俯趴姿势,螓首埋在我胯间,不停的前后活动着,垂下的金发把她脸颊遮挡住,
间歇露出因为情欲而泛红的娇颜。

  在得不到发泄的苦闷中度过三天,羽虹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整个身心
都渴求男性气息的她,与中了精液毒瘾的羽霓一样,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而我故意制造机会,终于出现了现在这个场面。

  在锁链的范围限制下,羽虹竭力低垂着头,含舔着肉茎的前端,让肉菇在口
腔内壁上摩擦几下,然后吐出口外,伸着舌头在肉茎上舔舐;急切的眼神,期盼
着更进一步的接触,但手足都被锁链绑住,不管她怎样摇着结实的小屁股,用潺
潺蜜浆表现下体的骚痒,都只能勉强用口舌填补欲望。

  红润的小嘴微启,羽虹把涨得紫红的肉茎前端,一点点地吞噬,牙齿不断的
刮弄着肉菇的棱沟,舌尖拨动着酸楚的马眼;我望着肉茎在羽虹嘴里慢慢吐出又
吞进,下体充满了沸腾的血液,肉茎前端早已涨成了颗巨大的蘑菇。

  仍在假扮重伤者的我,观察羽虹的混浊眼神,认为时间点差不多了,再判断
耳中听到的浪涛声,咬着牙一闭眼,白浊精浆猛地激射而出。

  娇媚的陶醉呻吟中,羽虹混浊的眼神一下子回复清醒,吐出口中肉菇,剧烈
地咳嗽,把入口的东西混着唾液吐出,一抹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淫靡地在唇边拉
出痕迹。

  「唔!」

  被口舌慰藉中和欲焰的凤凰之血,形成一股暖洋洋的强烈热流,瞬间窜走过
羽虹的四肢百骸,冲破所有箝制封锁,连串骨爆声在刹那间响起,一度消失的力
量再次涌现,甚至犹胜之前,在羽虹意识到的时候,她双臂已经轻松扯断铁链,
跟着一下抬腿,两声清脆断响,脚上的铁链也被拉断。

  脱去束缚,回复力量,羽虹露出复杂的眼神,抹去唇边的白线,过来将我扶
起,离开囚室。

  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这时近距离肌肤相亲,要瞒过羽虹可真是不易。离开
囚室后,我藉口有重要东西被没收要取回,指引她穿过人最多的宴会厅,路上悄
没声息地杀掉几个倒嵋鬼,到了下一层船舱的道具室,破开储物箱,找到那个包
袱,取出我为她准备的衣服,要她换上。

  听说是我特别为她订制的衣服,羽虹显得很吃惊,或许……还有几分怀疑吧,
但情形由不得她考虑,因为几天的囚禁生活不曾沐浴,身上那套残破衣衫污秽不
堪,连白色亵裤都被淫蜜一再打湿,不但泛着污黄,还散发浓郁的淫秽酸香。

  打开包袱,抖出那件新装,一道浅浅流动的魔法能量,瑰幻成彩,但羽虹却
对袍服的款式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种衣服怎么能穿?」

  「上头的魔力能量,你自己也感觉得到,穿上它,对你只有好处,你就再相
信我一次吧。」

  女子好洁,在这动力的驱使下,羽虹终于还是当着我的面,脱下身上的破烂
衣裤,把包袱中那件丝袍给换上。

  丝袍是比照武斗服的形式裁制,但设计的理念却是「半件衣」当初织芝开始
制作时,还反覆向我确认是否真要如此。

  所谓的半件衣,就是这件丝袍的布料只用到寻常一半。裸露出大片的肩头与
粉背,胸前雪乳只遮盖住上半部,露出奶白的下缘;配件的蕾丝长袜,只有左腿,
右腿肌肤无遮接触空气;袍子前方只过腿根,后方虽然有着长长的火红下摆,但
在屁股的位置却刻意作锯齿状剜空,让肥肥白白的双臀成为视线焦点。

  香艳而大胆的暴露剪裁,为的是能够在战斗中充分散热,不成为负担,至于
敌人会否看傻了眼,因而被一掌毙命,那就是附加的意外效果。

  羽虹应该能了解这层用意,而且当她把袍子穿上后,立刻体验到这件价值连
城的武斗袍,其特异之处。由昂贵冰蚕丝所编织、裁缝,普通人穿上去可能会被
立刻冻僵,但是从羽虹的表情来看,袍子上所散发的寒气,轻抚着她火热的肌肤,
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或许她离开南蛮至今,从没有这样清爽过。

  我冷眼旁观,换上武斗袍的羽虹,较诸不久前囚室中的萎靡模样,已再次散
发着她应有的美丽。

  及肩的柔发,简单束盘成二团金色的太阳,露出白皙的后颈和大片的双肩;
只遮住上半部的白嫩胸口,一双鸽乳也显得更为圆润称手;天生纤细的腰身不变,
但是干扁无肉的小屁股,却变得浑圆挺翘,虽然还不像阿雪那样肥白多肉,但配
合起羽族美人最骄傲的特长细腿,所产生的视觉效果,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只果
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鲜红、娇脆欲滴的大只果等人采食,从骨子里透出任君摘食
的气息。

  玲珑有致的身材,露出半颗的圆滚雪乳,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小巧翘挺的美
臀在我面前摇来晃去,看得我热血沸腾,对羽虹的美丽起了反应,不去怕她以后
来杀我,也不去顾虑风险,只是单纯想要占有,想要彻底把少女的身心拥有在手
中,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纤腰。

  突来奇袭,羽虹被我吓一跳,我双手顺势往上,搓揉她那对32B的鸽乳,
吸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如果是比武功,羽虹有足够的力量挣脱与反击,但她极度敏感的肉体,如今
就像是干燥而高温的木柴,只要碰着一点小火星,马上就不可收拾地燃烧起来,
特别是当我告诉她,这是让她完成最后突破的过程后,羽虹扭动娇驱,微微挣扎,
却没有剧烈反抗。

  「这里……这里会有人发现……」

  这个顾虑没有说错,隔几个房间就是宴会厅,那里正有上百士兵在荒淫作乐,
附近走廊上人来人往又很多,如果我们在这里发出什么声音,被发现的可能性确
实很高,但我却对这个危险视而不见,趁羽虹仰起了小脸时,在她的柔唇上猴急
一吻,跟着便将遮住她胸口的丝绸推高,那对圆润小巧的雪乳,像对小鸽般弹跳
出来。

  我二话不说,动作敏捷得不像个重伤者,双手托起她浑圆的鸽乳,爱抚搓揉,
羽虹浑身酥麻,小嘴间歇地哼着「嗯……嗯……」

  如电快感令她浑身娇软无力,瘫软在我怀里,任我摆布。

  「不是说怕被人发现吗?少拿这烂理由当藉口了,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
你的枕边人,别忘了,你的力量来自于情欲,只有不抗拒情欲,你才能发挥真正
的力量……告诉我,你的乳尖什么时候变硬的?不是现在才硬起来的吧?」

  我左手缓缓拉起羽虹的下摆,没有亵裤的遮掩,稀疏的金黄嫩草立时露了出
来。金黄色的嫩草间,隐隐约约露出一道嫣红嫩缝,附近已然流出不少甜美的蜜
汁,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还有这些水呢?什么时候开始流的?是你一面换衣服,一面就开始流水了
吧?为什么换衣服就会流水?为什么你会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回答我啊!」

  我用手指拨弄早已湿糊不堪的花瓣,在少女耳畔说道:「还不承认吗?其实
你根本就想要我看你的裸体,因为你已经是个喜欢暴露自己,越是有男人看你,
你就越兴奋,越浪得流水的小淫女!」

  被我说破心里的秘密,听见「小淫女」三个字,羽虹的反应相当激烈,一面
摇头,把绑好的发束摇散披下肩头,眼神瞬间如同蒙上一层薄雾,微薄的小嘴微
张,似乎想羞惭地抗辩,但被我抚弄在掌心的柔嫩花谷,却以倍于之前的渗水量,
疯狂流出淫蜜,反应着主人此刻的肉体愉悦。

  「对不对?小淫女?你这个又骚又浪的暴露小淫女,现在整个身体都给我看
光了,有什么感觉?」

  「我……我不是……我不是淫女……」

  「不是吗?那小心辛苦得来的力量,毁于一旦喔!」

  我口中说话,右手摸在羽虹的三角花谷,轻抚着如丝如缎的柔嫩肌肤,拨开
湿润的金黄细草,手指缓缓插入湿润花谷,几下搅动,不堪撩拨的羽虹便发出一
声声高亢而尖锐的迷乱呻吟。

  「嗯……嗯……不要……」

  这个房间并没有隔音设备,羽虹娇媚的高亢哼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几声之
后,我听见外头传来一阵人声骚动,该是有人察觉到这件事了。

  连我都发现了,但武功远比我高的羽虹却恍若未闻,沉浸在情欲的浪潮中,
满脸晕红的表情似羞似喜,真是艳媚动人,娇喘微微的小嘴正贴在我耳边,呼出
的如兰香气弄得我耳朵痒痒,裤裆中的肉茎早已硬直得老高,隔着裤子,抵在羽
虹毫无遮掩的光裸嫩臀上,来回摩擦。

  「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嫖妓只能在这里吗?谁搞到隔壁去了?」

  「没可能啊!十二名人鱼族的婊子全都在这里啊!」

  「浑蛋!那个谁谁谁,你带人去隔壁搜查看看,到底是怎么搞的。」

  阿巫的叱喝混合吵杂人声,迅速往这边靠近,羽虹像是察觉到了这些,挣扎
着想从我身上离开,但我见状更是加倍地挑弄她,从后头搂住羽虹的纤腰,得寸
进尺地把手指沿着臀沟,伸进羽虹浑圆翘挺的美臀,重手挑逗她沸腾的欲望。

  「是从道具舱传来的!大家过去看看!」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羽虹意识到情形紧急,一再试图挣开我,但被我灵巧
揉弄她粉嫩花瓣上的小肉芽,全身如遭电殛,只能发出丝丝的喘气声,娇软得使
不出一点力气。

  「怕什么呢?小淫女你应该很高兴啊,等一下有那么多男人来看你发骚,你
一定会兴奋到高潮的。」

  「嗯……嗯……不要这样┅」似乎知道这将造成的转戾性变化,少女泪眼哀
求,却被震耳的如雷脚步声响掩盖,情急之下,香躯更像是发疯似的在我怀内颠
动;我眼见机不可失,在大批士兵破门而入的声响中,肉茎挣出裤裆,往羽虹花
瓣的细缝里硬塞进去,熟门熟路地进入了肥美多汁的花穴,破去了她最后一丝理
性矜持。

  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地被强行插入的少女抬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欲绝的
尖叫!

  「啊……」

              第八章蜕变重生

  对于闯进来的黑龙会士兵而言,他们实在非常荣幸,能够见到这样的一幕景
象。

  在幽暗的斗室里,一名美得出奇的英艳少女,穿着一件大胆惹火的武斗袍服,
裸露着又白又亮的雪嫩肌肤,娇喘连连,媚眼如丝,正分张双腿跨坐在背后男人
的大腿上,小巧圆润的美臀向后微翘,匀称细致、雪白浑圆的美腿,因为胯间承
受的冲击,颤抖着修长的弧线,抖动着鸽乳雪臀,与男人作着紧密的结合。

  黑暗的斗室里别无光源,少女雪盈的肤光、武斗袍服上流转的魔法莹芒,结
合成瑰丽奇幻的色彩;士兵们发着粗重污浊的喘息,目光不断地扫视少女的裸裎
肌肤,尤其是紧紧盯向两具肉体的结合处,看黑黝黝的肉茎在金黄嫩草中抽插,
频频翻出白色的泡沫,更偶然乍见红嫩的肉缝翻出。

  士兵们看得神驰目眩,浑然不知道他们的灼热视线,更形催发了少女亢奋的
云雨春情。羞愤欲死的耻辱、紧张而绷到极限的情绪,令肉体处于高度敏感的状
态,即使想用理性去克制,但因此溃堤而出的情欲却一发不可收拾,让羽虹那一
声凄厉尖叫,很快在男人们的污秽目光中,转为悠长满足的叹息。

  「哦……啊……啊……」

  对羽虹肉体变化最有深刻了解的,就是正享受着她火辣香躯的我了。

  在士兵们破门而入,羽虹理性崩溃而尖叫的瞬间,她湿滑的花穴中有一圈柔
嫩肉壁,柔软滑腻,紧紧包夹着我的肉茎,那种紧得令人窒息的极限快感,险些
让我爽得上了天堂。

  不由分说,我双手扶在羽虹的纤腰上,拉按着浑圆的美臀迅速下沉,肉菇再
次突破嫣红的膣肉,深入温热湿暖的花穴;畅美的快意,立刻让理性崩溃的羽虹
获得宣泄,雪白圆润的美臀往后迎顶,让我一再深入她紧窄的花谷,为自己追求
着更强烈的快感。

  「看到了吧?小淫女看到这些男人的眼神了吧?这么多男人都用下流的眼神
在看你,你是他们的性感女神,他们每个人都想要上你!这些眼神有没有让你更
快活?你有没有为此骄傲?嗯?」

  肉体的敏感与紧绷,透过我的言语引导,化为足以烧毁理性的高潮,将会永
远烙印在心灵深处,与人格结合。

  我口中说话,扶在羽虹纤细柳腰上的手,掀起赤红色的衣袍下摆,将她修长
姣好的粉腿分张开来,配合着兴奋地猛烈抽插,撞得她白皙浑圆的美臀发出「啪!
啪!啪!」

  的肉体碰撞声,圆润小巧的双峰,随着节奏,上下起伏、不停来回震荡摇晃。

  承受着众多满载污秽肉欲的视线,更从那些如痴如醉的眼瞳中,看见自己淫
荡地打开雪白双腿,扭腰摆臀,让瞧不见面孔的男人从后面干着,被他握着浑圆
的美乳,搓揉掐捏,将武斗袍服包裹中的火辣女体,摆弄出种种性感撩人的淫乱
姿态……这一幕幕情景密集输入羽虹的意识,终于令她发生如蝶破蛹般的蜕变!

  「……你不要忘了,正义与力量是……」

  我贴在少女的耳边,正想用反复洗脑的老方式,说出贯彻她正义意志的话,
但却被羽虹的动作打断;纤细手臂后伸勾住我的脖子,柔弱无骨地仰躺进我怀里,
倾斜着半裸的香躯,向着前方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摆出一个极度妖媚的撩人姿势。

  「看我!再多看我一眼……你们的视线让小淫女好刺激、好快活……嗯,看
着我……这个男人是不是作了你们想做的事?他在肏我!他在干我这个小淫女啊!
嗯啊啊啊……干我要更深一点……小淫女想要再骚一点……」

  粗俗而浪荡的言语传入耳中,纤细的手臂勾在我脖子上,翘挺的美臀缓缓前
后摆动,我被湿暖的软肉紧紧包裹,强烈的快感直冲大脑,侧眼瞥向羽虹,只见
她娇靥晕红,双眸微张,发出如细蚊般的甜美轻哼。

  「嗯……啊……啊……请看着我,小淫女最喜欢大家看她下流的身体了…
…啊……看我的胸部,看我的小屁屁……看看这个男人……怎么操我……嗯啊啊
啊……小淫女要把腿张开了……」

  一声声娇媚无比的娇哼,让人们的欲火炽烈燃烧,斗室内气氛如被引爆的炸
药般,士兵们陷入一种狂乱的亢奋状态,不少人甚至忍受不住,把手伸进自己裤
子里,疯狂地自渎。

  斗室内弥漫着男女交合所散发的淫靡气息,那种彷佛罂粟花般的熟艳香气,
让所有人都失去理智,为着唯一的性感女神而迷醉。

  「……看我们……看看我们结合的地方……对,就是这里……看这头禽兽怎
么插我、搞我啊…嗯…」

  发着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媚叫,羽虹脸上洋溢的淫荡羞容,我曾看过一次,是
在南蛮那场赤裸球赛的最后,神智迷乱的羽虹,露着痴傻的艳媚笑靥,渴求着兽
人们的性器。但与那时她仍流下眼泪、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相比,她现在给人的
感觉,就像是一朵吸着肉欲淫蜜而盛放的妖花!

  犹带着几分生涩的羞怯,行为却大胆浪荡,不再是委屈地抗拒堕落,而是打
从心底去享受欢愉;浑圆小巧的鸽乳激烈摇摆,金黄秀发更是飞扬飘散,更添几
分狂野风情,盛放而灿烂的妖花媚姿,淫艳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恍惚中,就连
她粉嫩白皙的肌肤,都开始隐隐泛起红光。

  一手栽培出这朵妖花的我,同样受到媚惑,不能自拔地拜倒在其魅力下,两
手死命抱紧了少女的小巧美臀,狂野抽插;羽虹姣好的雪白双腿,随着频繁的顶
撞而不停摇晃,湿滑的黏液不断从接合处喷挤涌出,在淡淡红芒的照映下,顺着
她纤细光滑的美腿直流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哦嗯嗯嗯……再多看我一眼,看我的身体……小淫女要高潮了,啊~~!」

  情欲的绝顶浪潮,在这一剎那来临,将少女送上了愉悦欢喜的颠峰,她涨红
着俏脸,发出最狂乱的哭声,雪白粉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子宫里涌出了大量滚
烫的淫汁,大量淫蜜顺着粉红肉缝涌了出来。

  把羽虹的媚态尽收眼底,我也达到了高潮,低吼着在同一时间放松了精关,
把白浊的欲望畅快淋漓地喷放了出去。

  眨眼间,如同一轮红日般耀眼的赤芒,笼罩了整个斗室,朝外扩散出去!

  变化发生得太快,那一瞬间的记忆,我不是记得很清楚,最深的印象是看到
几个士兵自渎到射精,但是才喷射出来,红光就笼罩了他们,跟着一阵混乱后,
这间舱房的四壁都焦黑冒烟,而那些闯进来的士兵都成了重度烧伤伤员,倒滚在
地上哀嚎。

  「嘿!你们这些家伙,以为看好东西是不用花钱的吗?告诉你们,春宫秀不
是随随便便可以看的!」

  这些风凉话对死人没多大意义,在我把话说完的时候,最后一名三级烧伤伤
患也断了气,他们都是被羽虹身上炽放出的火焰真气给焚杀,但从火焰威力只能
造成重度烧伤致死,却无法第一时间将他们烧成焦尸或灰烬,羽虹如今的力量,
大概是第六级中的佼佼者。

  最靠近火焰源头的我,反而一点事情也没有,这其中当然是有些道理,但我
一时间却无暇去思索那些学理,因为造成这场骚动的羽虹已经不见,在红光盛放、
我也射精于她体内的同时,她就像是一头一飞冲天的凤凰,穿破上方屋顶消失了。

  从外头的人声嘶喊与浪涛声音来判断,这艘船应该已经靠岸,换言之,我们
应该已经抵达公园岛,而环岛周围的暴风雨天险也被破去了。

  (臭婊子,自己跑路,也不拉我一把!早知道就把你淹死在海里!

  我心中有着不满,但当前最重要的,是找路开溜。匆匆偷了件黑龙会士兵的
服装换上,我急急忙忙溜到甲板上,只见五艘大船在海岸边排开,旗帜鲜明,人
强马壮,确实是黑龙会的舰队雄兵。

  天海幻僧似乎离开了旗舰,来到了岛上。我之所以感应到他的理由,是因为
他正召唤着水系魔法的元素生物,散发着魔力波动,而逼得他必须施法的原因,
则是正与他激烈交战的羽虹。

  两个人都认识彼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飞冲上天的羽虹,见到天海幻僧,
立刻出手攻击;天海幻僧似乎吃了点小亏,但也立刻挥动他的魔杖,召唤他的水
系魔兽出来反击。

  战况可以说是相当激烈,羽虹张开了雪白的羽翼,由空中俯冲下击,身形变
幻灵动,轻易就把天海幻僧的金麟龙兽打爆,直追着他进入船腹,没过多久,船
腹内就发生爆炸闷响,火药库被刻意破坏,跟着便是火光冲天,人马惊惶奔逃。

  当炽红火舌吞噬着船只,那艘军舰缓缓往侧边倒下沉没,羽霓与天海幻僧也
把战场转移,换到隔壁的那艘军舰再战。

  我穿着黑龙会士兵的制服,混在人群之中,看到天海幻僧的口中溢血,挥动
魔杖的手多了几丝惊惶意味,明显是落在下风。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六大系魔法中,水系魔法师素来以鬼祟闻名,他们的
魔法不能说不厉害,但却不便于正面作战,必须要与人搭档;如果羽虹是与某个
强敌作战,天海幻僧在旁施术,见缝插针,保证会是羽虹的心腹大患,十几回合
内就可能败退下来,可是要天海幻僧直接面对羽虹的攻击,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不论是哪一系,魔法师都可以召唤魔兽生物,来作为战斗辅佐。但比较起来,
光明系与水系都没有强大的魔兽生物,天海幻僧频频召唤出的根潭人鱼、污名精
灵、六臂海怪,全部都给羽虹一一打爆,至于那些召唤魔兽的异能,让人头晕、
看到幻象、打喷嚏流泪等等,根本影响不了现在的羽虹。

  水系魔法师碰到同级数的对手,那些鬼祟术法只能在对手精神不集中、心神
动摇的时候,才容易成功,这就是为何水系魔法师需要搭档的理由。如果是黑暗
系的巫师,就算召唤出的不死生物战败,他们本身还可以凭着杀伤力强大的黑魔
法,直接进行攻击,但水系魔法师却没有那种本事。

  本来天海幻僧就不是来此作战的,破除封印与解咒是水系魔法的强项,他率
众到此是为了解除暴风雨结界,拿下毫无战力可言的公园岛,根本没料到会在这
里碰到强敌。没有邪莲、武奸异魔这样的高手在旁,也没有忍军部队的掩护,这
根本不是天海幻僧擅长的战斗,很快就被羽虹打得节节败退。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天海幻僧再没多久就会完蛋,这一点,我从站在人群当
中,一面焦急指挥士兵救援长官,一面露出喜悦眼神的阿巫,得到充分证明,而
我的老友也确实懂得作戏,他呼喊指挥的紧张样子,好像天海幻僧不只是他的长
官,简直就是他老爸,看见敬爱的长官迭迭遇险,他哀叫得好像死了老爸一样,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其实心存谋害长官夺位的奸险念头。

  完成蜕变的羽虹,抖擞精神,在战斗中占到绝对上风;一身如枫飘红的武斗
袍服,与她身上莹发的淡淡炽芒相映,交织成令人炫目的红色,在黑夜中显得分
外耀眼,就连身在几里外,也可以看到这边有一团赤芒闪电翔动。

  但比起羽虹身上的红光,人们注意的焦点显然是其它地方。

  火辣辣的暴露穿着,抢尽了人们的目光,当少女曼妙的肢体作出摆动,武斗
袍服的下摆飘动翻飞,衣袍缝线中的风系咒文发动,有效中和了袍服下高涨的体
温,令羽虹能够甩开顾忌,全力攻击,但不可避免的后果,就是武斗袍服恍若被
龙卷强风吹袭,令那半遮半掩的冰肌雪肤,更形性感地暴露出来。

  光滑细致的一双粉腿,让人无法不去注意;露出半颗的雪白嫩乳,也如一对
若隐若现的扑翅小鸽,令人很想去抓在手心把玩;但最是引人馋涎欲滴的部分,
则是少女裸露在外的小香臀,雪白细嫩,恰到好处的圆弧隆起,随着战斗的动作
而左右摇摆,每一下摆臀都让人留下惊艳的记忆。

  这些性感的画面,对旁观者的影响尚是如此之大,对身在局中的天海幻僧更
是致命吸引力。向来只会以水系咒法干扰敌人的他,可能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如
此被扰乱的一天,好几次我都看他死瞪着羽虹的香艳玉体,看得入了迷,连唱颂
咒文都慢了一步,因此受伤流血,甚至差点就被一招毙命。

  至于占到优势的羽虹,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情形。

  每一下飞翔起落,体内的凤凰血流动加速,肌肤上莹发的红芒更为炽烈,几
乎让人难以正视;由于被红光所笼罩,所以我很难判别羽虹的脸色,但根据我对
她的了解,从她眉梢蕴含的春意、还有奇异的喘息,我知道她的肉体正处于高度
亢奋状态,整个人也在连续的轻微高潮中。

  这些征兆极其细微,除非是与她近距离正面相对,又或是我这个太过熟悉她
肉体反应的枕边人,否则绝对难以察觉,但是一些形诸于外的明显部分,却暴露
了羽虹身体的秘密,令底下黑龙会的士兵有所察觉,连连发出怪叫。

  「哇!这女人大腿上流得都是水啊!」

  「和人战斗,还湿了那么大一片,真是有够骚的!」

  「连内裤也不穿呢!把她活捉了,一会儿床上不知道会浪成什么样……」

  应该要对海将军援护抢救的士兵们,被羽虹的艳姿所迷惑,污言秽语,一片
哗然,听在天海幻僧的耳里,想必是非常火大。

  他火大是应该的,因为士兵们的贪婪视线、羞辱言词,都更进一步燃起了羽
虹体内的春情,作为激化凤凰血的动力,令她每一招击出的威力更大,兽王拳横
挥直扫,恍若无人可挡。

  黄土大地之上,几个以强悍着称的种族,在战斗中都会进入轻微的兴奋状态,
令得他们战意如狂,受伤时候痛觉淡化,虽然感觉得到痛楚,但却极其轻微,而
且还会被转化激发出更狂、更凶猛的斗心,在实战上非常占好处,也令敌人无比
棘手。这些是他们先天上的优势,人类武道家为了模拟,创出了醉八仙这一类的
武术,用酒精去制造这种效果,而法米特·穆·卡休由淫术入手,其理论付诸实
现后,就是羽虹这样的超卓女战士。

  兽王拳本已强横,再得到凤凰血辅助,羽虹的力量不住突破,攀至第六级颠
峰,天海幻僧全然不是对手,虽然有些实力不弱的部属冒死助阵,但却都被羽虹
一招格杀,鲜血洒遍海面。

  眼看天海老妖要完蛋,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飙射下一道黑影,拦截羽虹。诡异
如蝙蝠的飞行身法,黑色皮革的性感装束,我起初以为是邪莲到了,但战斗中的
血腥味却没有前次浓烈,加上那被染得漆黑的墨色羽翼,我才知道是羽霓。

  姐妹情深的并蒂霓虹,进行激烈的战斗。照理说,只有第五级的羽霓根本不
可能是妹妹对手,但被邪莲吸血,成为邪莲替身傀儡的她,似乎能够从邪莲体内
接收邪力,发挥着第六级的力量,再加上羽霓使用了一些不顾肉体伤害,强行催
发潜能的霸道功法,战力一下子激增上来,只是稍逊羽虹一筹。

  羽虹变得难以出手,一方面,她不敢出重手伤害姐姐;另一方面,被人控制、
毫无顾忌的羽霓,等若是透支生命的打法,每一下出手,都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
害,羽虹甚至要尽量避免姐姐运气攻击,以免过度透支,当场身亡。

  这么一来,情势登时改观!

  纵然兽王拳厉害,羽虹却收起攻势,只用婆罗象皮功护体,硬接羽霓的痛击,
加上喘过气的天海幻僧从旁协助,羽虹根本是被人压着打,好不容易想到使用兽
魔术,但却在召唤中途被天海幻僧的反击咒语破坏,雷羽星矢召唤失败,反而露
出空隙,被一身黑皮革劲装的羽霓飞近,一掌打中。

  第六级力量非比寻常,羽霓连中两掌,都还只是身形摇晃,直挨到第三掌,
这才「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血洒长空。

  情形不妙,我预备出手救援,但却遇上一个难题。我若召唤地狱淫神,该有
足够战力与天海幻僧、羽霓其一相斗,但天海幻僧的反击咒语,却有可能令我召
唤失败,届时黑龙会士兵群起围攻,我虽能自保,但却仍是帮不上羽虹。

  (对了,那个地方或许帮得上忙……

  我找到同样焦急战况的阿巫,使了个眼色,这名奸险友人登时会意,在下头
闹了起来,说是有奸细行刺,要大家捉拿敌人;我率先奔出,绕着岛上路径,朝
后山奔去,后头数千人马大队追来,天上的羽虹看到我移动,也在空中且战且走,
跟着我的逃跑路线前进。

  单单一名敌人,自然引不起天海幻僧的注意,但他应该也知道公园岛上的秘
密,所以第一时间追在我背后。

  「那个谁谁谁,还站在那里作什么?给我带队追啊!追不到敌人你们就提头
来见!什么?留守?留你妈啊!和我一起追!」

  阿巫配合我行动,大队人马就这么追逃起来,途中不可免地通过犬族村落,
我还向那头万分错愕的国际大奸狗打了个招呼,跟着村落就被狂涌过来的黑龙会
士兵践踏而过。

  时间紧迫,我想他们应该没有时间在村内烧杀掳掠,但当我冲出犬族村落,
后头大票人马继续追来时,我确实发现他们少了起码三分之一的人数。

  接着,就是侏罗纪公园的好戏上演,当那些原生种的凶暴龙类一一出现,知
道厉害的我头也不回地冲过,后头的数千人马变成了牺牲品,在连续死伤之后,
黑龙会士兵拿出重装武器还击,眼看一场生态浩劫即将发生,但天海幻僧却赶到
现场;知道这些原生龙类身价的他,对士兵发下严令,只许活捉,不许杀死,然
后他本人继续追我,而一场生态浩劫,就反过来发生在惨叫连连的黑龙会士兵身
上。

  霓虹仍然在天上混战,天海幻僧逐渐追近,我对他的反击咒语存有忌惮,不
愿贸然动手,被逼到海岸悬崖边后,只能冒险游斗。

  短暂的战斗,却很惊险,不敢使用魔法的我,被天海幻僧层出不穷的咒术弄
得手忙脚乱,还差点被催眠印打中,幸好我另有强援,要念咒发出致命一击的天
海幻僧,突然被一记反击咒语给破法,满脸惊愕地看着奸笑出现的手下副将,浑
没察觉自己露出的破绽。

  「老头,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讨人厌!」

  在阿巫阴恻恻的冷笑中,天海幻僧被我拦腰冲撞,两个人一起落崖坠海,摔
进了公园岛上隐藏的最大秘密,一坪海岸线!

  有过上次经验,我进入那个奇异空间,立刻找地方躲起藏匿,但天海幻僧却
不知道厉害,看着远方金碧辉煌的宫殿大笑。

  「哈哈哈哈,我找到你了!花了我半生寻找,海神的宫殿,终于被我找到你
了!只要取得半艘幽灵船之力,就连黑泽一夫我都不怕了!哈哈哈哈~~」一偿
宿愿确实是人间至喜,或许他可以不怕黑龙王,但身边被触动的机关却绝对可怕。
正如我们上次闯入的经验,没有准备的天海幻僧触动了十八铜人阵,被那些机关
铜人围起来痛殴。

  这个机关阵,堪称是魔法师的克星,尤其是水系魔法师的天敌,因为水系魔
法不擅杀伤,而那些百变千幻的鬼祟术法,根本拿这些铜人没有办法,只见刀、
枪、剑、棒、斧、钺、钩、叉,十八种不同兵器被握在力大无穷的铜人手中,乱
挥砸下,方纔还不可一世的天海幻僧,很快就变成了血人。

  如果不是因为黑色羽翼的堕落女战士闯入,帮他招架住铜人阵的围殴,天海
幻僧就要亡命当场。

  在羽霓之后,负伤的羽虹也来到这空间,和她姐姐一起陷入铜人阵中,两名
第六级修为的姐妹连手作战,拳掌横扫,合作无间,十八铜人阵登时被破。

  但这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十八铜人阵被破解,代价就是连锁发动机关,
声势雄壮浩大的一百八十罗汉大阵,瞬间浮出地面。受到不明力量保护的铜人们,
刀剑不伤、魔力不侵,将他们三个人包围在中心,爆发更严苛的大乱斗。

  蜕变之后的羽虹,没有体温焚身的后顾忧虑,力量确实暴增,没有任何一个
铜人能侵入她周围三尺;只是当她为了保护姐姐,逐渐被扯入大阵中心,各种精
巧的阵势攻击覆天盖地而来,即使她有意振翅飞翔,也再没有脱逃机会了。

  受到控制的羽霓,不但力量提升,还是一个悍不畏死的好护卫,竟然拚命掩
护天海幻僧。

  三个人在阵中竭力苦战,虽然看不出有扳平局势的迹象,但奸狡的天海幻僧
居然留有后着。

  「吼~~~~~」黑龙会的生物改造实验,其结果他好像也用在自己身上了,
在一声虎吼之中,那个瘦小干瘪的老头,身上瞬间覆盖起兽毛,部分地方还长出
鳞片,变成一个狼头虎身的半兽怪物,威猛地挥动手中魔杖,击退周遭铜人。

  变身后力量激增的天海幻僧,逐渐在罗汉阵中杀出血路;凭靠羽霓作牺牲,
再巧妙利用羽虹对姐姐的掩护,竟然被他成功抢往阵势外围,不久之后,重伤的
天海幻僧在变身效果解除同时,险险闯出了罗汉大阵,看着被一百八十具铜人围
殴涌没的霓虹姐妹,发出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我先行一步,你们姐妹……呃!」

  太早得意的笑声,被额头上带血刺出的一截雪亮枪尖给打断,明显没资格当
个优秀追迹者的天海幻僧,在他最接近毕生梦想的一刻,毫无警觉地被干掉,这
点想必会令外头岛上的阿巫欢喜若狂。

  躲藏在暗处的我,始终不敢现身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个。没有人保证这里只有
一座机关,罗汉大阵诚然厉害,但如果第二道机关阵比这更恐怖,我无论如何都
不想成为牺牲品。

  被刺穿头盖骨毙命的老朽尸体滑落,数柄长枪、钢叉、重戟齐下,很快就把
尸体打成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而我则瞪大眼睛,错愕地望向那十几个离奇出现,
浑身笼罩在一层金属光泽中的裸女战士,心里浮现难言的熟悉感觉。

              ~作者后话~

  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又与读者朋友见面,真是阿里布达作者的不胜之喜。

  我想不用眼睛太锋利的朋友也能发现,阿里布达又换了画家,这点并非我的
初衷,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自己笔下的人物有太多形象,但总之……事情就是自然
而然变成这样了。

  新画家的笔风我很喜欢,虽然以目前而言,他笔下的人物稚气稍重,画成熟
女性时会出现问题,但是他的工作态度认真,愿意把书看完,自己根据书中情节
来设计绘图,对于作者而言,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愿意与他合作,进
行阿里布达年代记的重出工作。

  本集的封面,是李华梅与鬼魅夕的对峙。一如当初年代祭第六集阿雪的封面,
本集封面在出版之后,想必会发生不少争议,其中最主要可以想见的问题,大概
又是胸部尺寸吧。

  我从不让画家背负不需要背负的黑锅,所以要再次澄清一下,鬼魅夕的画法,
是我所坚持与指定的,理由……因为书中的设定是这样。

  「因为身材瘦小、腰又纤细,抖动起来的视觉效果,几乎让我当场就喷出鼻
血……想象一个尚在发育的清纯少女,却挺着一对哈密瓜似的硕大乳球,大概就
是那么刺激!」——摘自阿里不达年代记·第二集·第五章身为作者,我认为书
面与插画的人物符合原作设定,那才是最重要的。童颜、巨乳、细腰,鬼魅夕的
画我早就想试试看了,这一次终于实现,我个人非常喜爱。

  每个作者多少都有些喜好,或者该说是恶癖,总之呢,能够容忍的朋友,就
请对作者的恶趣味莞尔一笑,觉得实在难以忍受的朋友,那我们……就两个月后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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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第一章黄金女卫

  黑龙会利用他们在海上的霸权,进行灭绝人性的残酷实验,当然不是用作和
平用途。

  阿雪在黑龙会开设的伪装善堂中待过,本来是慈航静殿圣女的她,被改造成
如今这副半人半兽的样子。从阿雪的经验,加上我匆匆阅读黑龙会资料的记忆,
黑龙会进行的邪恶实验,应该是对生物进行族群改造,藉由融合不同族群的血裔
异能与肉体特色,进行强化工作。

  黑龙会进行研究的地点,被反抗军攻破扫荡,而实验人员紧急送出的研究心
得被我拦截,没有落入黑龙会手中,本以为这样可以打击到黑龙会的研究,让他
们的研究进度倒退几年,却想不到阿巫偷偷带着研究纪录投靠黑龙会,这点真是
令我失算,再加上黑龙会这方面人才辈出,黑泽一夫、黑巫天女都是此道高手,
他们研究的进度可能远超我预算。

  会有这样的感叹,是因为天海幻僧在我面前的兽化,本来一个脆弱苍老的魔
法师,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体如金刚,能与那些铜人罗汉硬拼力气,爆发着不
逊于兽人战士的强大战力;尽管这变身不能维持长久,力量稍现即逝,但却已经
画出一个美好的蓝图:魔法与武功尽皆强横的超战士!

  若是有一天这个研究成功,真的制造出兼擅魔法与武技,变身随心所欲,不
受限制的超级战士,那么黑龙会的大军肯定不受压制,届时他们会祸延大地,这
点还不敢说,但东海的反抗军肯定会被杀得一个不剩,所有人鱼族的美娇娘都被
扣押,成为嫖完不用付钱的海上婚妇。

  不过,天海老头的变身虽然威风,却救不了他自己的性命,最后还是给人乱
刃齐下,砍成了一团不知怎样形容的模糊东西。

  把他给乱刃活剐的,是一群美丽而危险的女卫士,远远看去,她们笼罩在一
层金属光芒中,独特的美感引人注目,只是我不知道她们是活人还是机关,因为
她们的动作虽然灵活,不像那些铜人罗汉般笨重呆滞,可是肌肤却像涂上一层金
漆般,从头到脚都闪烁着黄金光芒,像是具铜像多过像人。

  (真古怪,她们就是这里的第二层防卫吗?

  严格说来,那群黄金女卫士并非赤身裸体,手腕与小腿上都裹着鱼鳞状的轻
甲,身上的装扮各自不同,或是超短裙,或是连身马甲,又或是薄纱式的网兜,
紧紧贴在金属肌肤上,突显出身段的婀娜有致,尤其是当一排黄金女士持械站开,
结实匀称的大腿、金黄发亮的圆臀,教人想不多看一眼都很难。

  不过,看她们刚才轻易杀掉天海幻僧的身手,还有被安排在这个位置的设计,
这十几名黄金女卫士,可能比一百八十罗汉阵更为强横,要是我有丝毫大意,暴
露位置,后果大概与天海老妖相差不远。

  她们似乎没有发现躲藏妥善的我,而是把目光望向被困在罗汉大阵中的霓虹
姐妹,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似乎随时打算出手。

  我跟着看了过去,发现见那边的战斗仍然激烈,神智受到控制的羽霓、两面
为难的羽虹,在面对铜人阵狂涛怒潮般攻击的同时,还要彼此作战,真是打着一
场乱七八槽的混战。

  阿巫说过霓虹姐妹是黑龙会务必活捉的对象,控制羽霓的邪莲肯定也对傀儡
下了命令,务必生擒她妹妹羽虹回去,所以羽霓才会这样卖命。而若非羽虹刚刚
改造蜕变,力量大幅提升,在这种恶劣状况下只怕早已落败了。

  我眼看情形不妙,开始出手相助。但情势严峻,召唤出淫精灵、淫兽意义不
大,即使是地狱淫神可能也难有作为,除非是像上次回到过去那样,先施放淫欲
结界,来提升地狱淫神的威力。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
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不幸的是,我才刚刚施放完结界,粉红色的雾气开始飘散,那群裸女卫士就
好像察觉到我的存在,纷纷潮我这边移动,让我在施放结界之后,没法进一步召
唤地狱淫神,只能忙着先躲起来。

  霓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我刻意释放的淫欲结界,没有能够配合地狱淫神
使用,却反而帮到了羽虹。

  受到淫欲结界影响,羽虹体内燃烧的欲焰更炽,本来已经露出疲态的体力,
像是被施了回复咒文一样,一下子回复到全盛状态,血红火舌像山洪爆发般涌向
四面八方,把身边的铜人冲击得东倒西歪,露出难得空隙,而她本人则利用这机
会,展开背后的雪白羽翼,眨眼间冲上天去。

  这个奇异的空间,上方只是一片混沌深蓝,没有天空,羽虹纵有羽翼也飞不
出去,但却如我之前所料,罗汉大阵只能防守地面,对飞上空中的敌人没有办法,
虽然有少数铜人对空射箭与掷镖,但那些单调的攻击,却无法对羽虹产生威胁,
而在羽虹的协助下,不久之后,羽霓也突破了罗汉大阵,飞到天空上来,姐妹两
人没有时间好好说话,又开始互相拼斗起来。

  一个受到敌人控制,一个投鼠忌器,正当我已经看厌了这场反覆上演的泥沼
战局,底下也有人采取了行动,就是那群黄金女卫士;她们凝视着在半空作战的
霓虹,每个人的背部突然发生异变,长出了一双又一双的黄金翅膀,跟着就拍动
翅膀,离地飞起,朝空中的霓虹飞射过去。

  (那是……以前听链金术师提过,那是链金术中的液态金属啊……

  黄金女卫士比罗汉阵强大的理由,赫然揭晓,我不曾想过,这十几具黄金女
武士的身体,竟是由液态金属所构成,当金属凝结稳固时,那真个是坚若金刚、
硬逾铁石,但当敌人不是区区蛮力所能制服,这些女卫士就会自行变化,让液态
金属变出最适合的「进化」去消灭掉敌人。

  但我另外留意到一件奇事,这些黄金女卫士体内的维持能量,似乎有正有邪,
因为她们展放在背后的翅膀,有些是羽翼造型,有些却是蝙蝠肉翅,还有些是像
妖精那样的蜻蜓薄翼,同时振翅飞上天去,确实蔚为奇观。

  情形与早先困于罗汉阵中的乱斗类似,但却险恶得多,这些黄金女卫士的战
力比罗汉铜人强得多,不但挥舞兵器更见灵活诡变,而液态金属的身躯更令她们
可刚可柔,有时侯硬接敌人的拳掌,有时侯却身体开洞,令人击空。

  被十多名黄金女卫士围攻,羽霓、羽虹很快就没有乱斗的余裕,被切割成两
边,各自为战。羽霓的紧身皮革装束、羽虹的鲜红武斗袍服,在周围的耀眼金光
中,格外明显。

  单对单,单对二,甚至以一敌三,羽虹都还可以占着上风,可是当七个黄金
女卫士围攻她一个,羽虹就不得不趋于劣势。红如秋枫的武斗袍,左右飘飞,隐
约裸露着袍服下的雪白女体,和周围性感丰满的黄金女卫士相比,倒是一场很精
彩的火辣对决,而女卫士们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中的刀枪棍棒,尽是往羽虹
裸露在武斗袍外的嫩白裸臀招呼。

  「你们别太过分了!」

  不愧是我亲手调教的最高杰作,当怒火与欲火交织,在怒喝声中,羽虹赫然
爆发出更强力量,炽热的汹涌气浪一波一波往外冲击,把附近的黄金女卫士给震
开。」

  但……只是震开,这种程度的攻击,伤不了女卫士什么,一度露出空隙的包
围网,很快又收拢起来。然而,当淫欲结界再次为羽虹补充体力,场面却出现变
化,先是羽虹白哲的粉背上,浮现了凰血化蜂的艳红纹身,跟着,黄金女卫士们
像是受到某种感应,立刻自羽虹身边撤离,群起攻向节节败退的羽霓;挤不进战
围的,手中枪戟就液化变为弓箭,找好位置放连珠冷箭。

  这样一来,羽霓就大祸临头,几乎只是眨眼功夫,她就在惨叫声中浑身浴血,
羽虹大惊失色,凤凰血全力鼓催,整个身体沐浴在一片炽盛火光中,再次冲回包
围网去;黄金女卫士对她不存敌意,打开包围网一角,让预备血战一场的她顺利
冲到姐姐面前。

  「姐姐!你……」

  在羽霓面前,羽虹似乎又回到那个清纯的小妹妹,但她的好姐姐却未必领情,
在她冲到羽霓面前的盼间,羽霓也在这一刻出手,变得尖锐的指爪,冷冷插向小
腹要害,羽虹虽然急速仰身,险险遴过,但却挡不住羽霓的变招,一下子被姐姐
的双指插入两腿间,直探胯下。

  (糟糕!

  我心叫不妙,假如是攻击要害,那要击倒羽虹并不容易,但换成是性感带,
对于燃烧欲火以爆发战力的羽虹,那就是比要害更危险的窍穴。本来羽虹仍有机
会,只要往羽霓脑门当头一掌,马上就可以把她击开,但羽虹眼中悔疚之情一闪
而过,这一掌哪拍得下去,稍一迟疑,已经被羽霓双指插入,拨开裆部那片弹性
极佳的黑色绸布,探入娇嫩的绯色花谷。

  织芝所设计的武斗袍服,在胯底的股间位置,是一片细得不能再细的黑绸;
中央镶着闪亮的魔法钻,不但光彩夺目,更是性感诱人;黑绸的宽度略细于小指,
仅能遮住菊蕾中心,两侧清晰可见充满皱摺的菊蕾周遭,行走时如果动作过大,
黑绸就可能深陷胯间,摩擦着肉唇,刚刚连场恶斗,黑绸早就被淫蜜打湿,变得
一片晶莹泥泞,当羽霓拨开黑绸,沾着淫蜜的双指毫不费力就深入花谷,直探湿
泞源头。

  「啊……」

  姐妹两人曾经是亲密爱侣,羽虹对姐姐的手指完全生不起抗拒之心,几下重
重撩拨,深植于体内的欲火一下子被点燃,雪白纤细的胴体痉挛抽搐,像是一尾
离了水的濒死白鱼,激烈地扭摆抖动,武斗袍下圆润的香乳、翘挺的臀部,荡漾
出令人迷醉的臀波乳浪,特别是修长的粉嫩双腿一抽一抖,甩划出的曲线优美细
致,尽显羽族女性特有的美感。

  羽虹不能自制的也娇喘起来,香躯软弱无力,像是要彻底崩溃,我预备出手
救援,只要透过背后纹身施加痛楚,应该就可以让她醒来,但这时羽霓似乎对羽
虹说了什么,我判读唇形,隐约得到一个句子。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好过……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干净,一个人可以
没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语意不详的一句话,却对羽虹造成重大效果,本来娇喘中的媚人低吟,一下
子变成了凄声哭叫。

  「姐姐!不要!」

  后面一句不是对着羽霓说的,这里始终是战场上,羽虹下不了手,可不代表
别人也受影响。不是雄性生物,甚至可能不是生物,这些黄金女卫士对羽虹的艳
姿视若无睹,只贯彻着一个意含万就是彻底消灭入侵者;刹那间十多支棍棒沉重
打下,轰击在羽霓背上,将她打落地上。

  这一击力道好重,在霓虹齐声发出的痛嚎中,我听见遮掩不住的羽翼骨折声,
而羽霓落地之后也没有再起来,彻底昏死过去,羽虹要赶过去查看姐姐伤势,却
被黄金女卫士阻住,两边发生冲突,令我不得不现身出来,喝阻羽虹退后,但显
然……我的话对她全无约束力。

  「妈的!用说的你是听不懂啊?」

  虽然是得意杰作,但如果是一个不能掌控的作品,那就失去意义了,看羽虹
因为情急而失去理智,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也藉此机会树立一下管教威严。

  心念甫动,羽虹背后的淫神纹身立即回应,凰血化蜂的刺青浮现,本来急往
前冲的羽虹一下子滚倒地上,在千刀切身的剧痛、万蚁噬体的奇痒中,抑制不住
地疯狂打滚。

  (喔喔,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黄晶石里的这个千刀万蚁诀,到底是用来管教,
还是用来拷问的?

  之前我利用地狱淫神来钳制宿主的方法,只有影响子宫,造成剧烈腹痛,但
我研究黄晶石,在里头又找到了几种法门,今天还是初次有机会使用。

  羽虹是巡捕出身,受过职业训练,忍受痛楚的能力还在一般武人之上,但当
我使用千刀万蚁诀,羽虹的反应比一个普通弱女还要激烈,虽然强忍住不叫出口,
却疼得满地乱滚,显然这个专门用来钳制淫神宿主的法门确有奇效,才能在眨眼
间就把羽虹放倒。

  (真是有效,除了千刀万蚁诀之外,还有一套冰火极乐诀,下次找机会来试
试看吧。

  我把几乎痛晕的羽虹从地上拉起,她两眼涣散,脸上满是鼻涕与眼泪,看来
与刚才威风凛凛的女武者判若两人,很难想像她会狼狈成这样。证明了我对羽虹
的控制能力,心中多少有些快意,但这也令我作法自毙,因为羽虹无力行走,只
好由我将她撑着走路。

  「好……好痛……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拜托,不要只会用嘴巴?用用脑好不好?这么明显的事,自己不会看吗?」

  确实是很明显的了因为黄金女卫士在我们之前排成一列。本来杀气腾腾的她
们,突然弯下腰来,动作齐一地向我们躬身行礼,并且让出一条路来,明显是要
我们从那里通过。

  羽蛇霎佳念着昏迷被擒的姐姐,但黄金女卫士守得很严密,阻止我们靠近,
几次之后,羽虹也发现黄金女卫士暂时不会伤害羽霓,在别无他法之下,只有和
我一起朝海神宫殿而去。

  上次进到这个蔚蓝天幕的奇异空间,不管我们怎么朝着宫殿靠近,那座金碧
辉煌的雄伟宫殿都像远在天边,走了多久都像在原地,可是这一次,仿佛宫殿自
己在朝我们靠近,我们只走了十来步,金光闪闪的巨大拱门就出现在眼前。

  「海底的宝藏,果然名不虚传。」

  我扶着羽虹,进入了海神宫殿,踩着鲜艳的红色地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白
玉拱门。里头的摆设与装饰,极尽豪奢之能事,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国皇宫都更
奢华,指头大小的珍珠、拳头大的各色宝石、尺长的珊瑚、玛瑙、钻石、翠玉,
琳琅满目,相较之下,连成为建材的黄金都显得不起眼,有一段路甚至整条路都
是由红、绿、蓝色的宝石镶坠而成,当那珠光宝气的豪华景象乍然呈现,羽虹惊
讶得说不出话来。

  心灯居士的教养确实很有一套,霓虹的经济状况明显不怎么样,但她见到这
么多的财宝,震惊之余,却没有露出贪婪之色,这点是不容易。不过,羽虹似乎
也有与我相同的疑问,错愕于我对这些财宝毫不动心,看也不看地往前直走。

  这个想法未免太抬举我了,若是我对财宝不动心,就不会投身当个追迹者,
但我过去曾听茅延安说过一些事,而两次进入一坪海岸线的经验,让我有了一个
想法,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金银珠宝全都是幻觉,抢夺毫无意义;如果我猜错
了……好吧,到时侯再回头拿也还来得及。

  富可敌国的财宝之外,美丽奇幻的景致也令人目眩神迷,宫殿上方的天幕,
不再只是一片模糊的蓝色,而是透明澄澈的海中景象,把万千海底生物的活动,
还有海洋的壮阔,都呈现在我们眼前。

  如果花时间仔细看,这将是一件赏心乐事,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那
样的耐性,继续在这个辽阔的宫殿中慢逛,所以朗声叫唤,告诉这个宫殿的主人
不要故弄玄虚,既然要让我们进来,就不要让我们走冤枉路。

  这个叫唤发挥了功用,我们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重重宫门在盼间迅速重叠,
出现一种「缩地成寸」的效果,当模糊的景象再次清晰,我们已经来到海神宫殿
的核心,一个周围萦绕着淡淡金芒的奇异空间,里头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巨大的
菱形紫水晶,漂浮在正中央。

  紫水晶是死物,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相互影
响的复杂魔法阵。而在那些魔法阵中央,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紫水晶上。

  女体的曲线丰满性感,不是霓虹那样的骨感纤细,而是肉感惹火得令人看一
眼都心跳加速,之前在梦境里没能看清楚的东西,现在都化作真实的惊艳。

  但这具令人惊艳的熟美胴体,双臂往后没入水晶,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满
的乳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分,却朝后被
水晶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水晶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像是等待被切割
的美肉标本。

  奇特的景象,初次见到的人大概都会被吓一跳,不过我却已经见过一次,在
梦里头,那个声音就像我现在听到的一样。

  「我叫武藤兰,是东海行宫第七代的守护精灵,欢迎本代淫术传承者与其淫
奴的到来。」

  守护精灵武藤兰向我问好,对我的称呼相当得体,不过对羽虹的那一个…
…哈哈,当场让这蛮性未除的小女人脸色大变。

  上次在梦中相隔老远,看不仔细,不过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观看,我发现武藤
兰的相貌确实很美,而且美得极有味道,性感而斜长的凤眼、深邃的五官轮廓,
还有一张丰艳红润的厚唇,看起来就是一名很有个性的美人,配上那身惹火曲线,
更成了极为诱人的美艳。

  「前次时间紧促,没有能够对您详细说明,现在既然您亲自来了,我就再一
次为您作个解说。」

  武藤兰朝我领首一礼,解释起这个宫殿的由来,所说的内容,也就是我所猜
中的东西。

  东海虽然辽阔,但盛传于此的几个秘密,却可能有共通之处。一坪海岸线中
所藏的海神宫殿,是位于一个无人能触及的未知之地;法米特用以镇压幽灵船的
魔法阵与守护精灵,也是位于一个无人能触及的未知之地,两者之间看书毫无关
联,但实情真是如此吗?

  其实是有关连的。

  海神宫殿,就是法米特镇压幽灵船的魔法阵,包括外头的铜人机关、黄金女
卫士,还有守护精灵,全都是用来看守魔法阵的。之所以要弄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外形,除了法米特本身的喜好外,也是因为这些魔力形成的虚象,能乱人心志,
诱人中伏。

  (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会洒得满地都是的珠宝,不是假货
就是机关!

  当年法米特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第一人,竟能将无数怨灵所形成鬼船,分成
两半来封印,其中的一半,形成了海神宫殿,那些会活动的铜人机关,是由强大
魔力具现化所形成,由守护精灵来指挥。

  至于首任的守护精灵,据说是法米特所留下,后来的每一任守护精灵会在魔
力用尽之前,自行寻找到后继者,递补守护精灵之位,而魔力消耗殆尽的守护精
灵,整个身体会被水晶魔法阵给金属化,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黄金女卫士。

  「什么?这么说?外头那些黄金女卫士都是卸任的守护精灵,但你说自己是
第七任,外头却有快二十个人啊……」

  「最初的黄金女卫士,也是法米特大师留下的,诞生方法不明,后来随着守
护精灵的世代交替,这才慢慢增加了人数。」

  武藤兰淡淡地说着,语气之中不见感伤,似乎对自己将会被水晶腐蚀,成为
黄金女卫士的事感觉淡然。我不明白她何以能这样漠视生死,但羽虹听到她为了
守护东海安全而舍身的崇高精神,似平又发起正义春,眼中放光,诉说着尊敬。

  「法雷尔大人,请原凉我这么说,但您的行动似平不太顺利啊……」

  上次武藤兰委托我的时侯,说是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但是出海搜索花了三天,
海上漂流了三天,调教羽虹又花了三四天,现在只剩下五天不到,情形可以说是
相当恶劣。

  不过,我也不是没话想说。

  「你不能只出一张嘴啊,我只有一个人,对方是东海头号恶势力,人强马壮,
高手如云,你就要我去阻止幽灵船,也干给我什么铜人阵、女卫士的,连详细位
置都不告沂我,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一点,确实非常抱歉,因为邪莲女士受到结界遮蔽,我们也是这两天才
把握到她的行踪……」

  武藤兰告诉我们,当年法米特设在东海的两处封印阵,实在是妙到颠峰,一
处是会移动位置的海神宫殿;一处却是虚无飘渺的异空间,只有配合天时与『钥
匙』,才能将位于异空间的封印阵,拉到人间界具现化。邪莲就是黑龙会的钥匙
由于具现化的过程已经开始,位于海神宫殿中的武藤兰有所感应,才能确认她的
方位。

  有了方位与地图,却没有战力,这一点实在很伤脑筋,我记起武藤兰曾说过,
海神宫殿能监控东海地区,得知许多情报,就请她告诉我,阿雪在哪里?是否平
安?

  武藤兰果然没有夸口,空间中浮现出一幕影像,看背景正是火奴鲁鲁岛,阿
雪和四大金刚都在病床上,好像是受了些伤,正在接受治疗,影像最旁边还有一
个人正在盘膝运气,脸色苍白,赫然便是心灯居士!

  我看到阿雪没事,心里顿时一安,看来她们运气不错,竟被救回火奴鲁鲁岛;
武藤兰又补充说,他们是在海上漂流时,遇到了茅延安与羽族一行人,所以被救
了回去,问我说要不要看看茅延安和卡翠娜的影像,被我断然拒绝了,这时,羽
虹发出一声惊呼。

  「白老师……她回来了?」

  顺着她的眼光,只见一个朴素淡雅的白色身影,从画面右边走了进来,替画
面中的一众伤者换药与针灸,看那细致可亲的眉目、端庄娴静的美妇风情,确实
是一位罕见的丽人,而看羽虹对她的称呼,我突然想起一人,就是东海海民口中
的白大神医。

  「这位……就是那个白大夫吗?」

  「是的,几天前她结束了旅程,回到东海,被李华梅元帅请来。有这位医道
国手照料,法雷尔大人可以不必为你的乳奴而担心。」

  不晓得法米特是怎么设定守护精灵条件的,她的用语实在很特别,搞到羽虹
又很喷火地瞪向我,但我一时间懒得理会,只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大当案咕卜怎么没有看到加藤鹰?他不是一起落海的吗?」

              第二章鸡的难题

  在画面上的所有人当中,我并没有看到加藤鹰。当日他受黑龙王的暗算,伤
重坠海,虽然他武功最高,但是看那伤势,还有敌人对他手中神兵的执着程度,
反而是所有人里头情形最糟的一个,现在看他不在火奴鲁鲁,我确实感到担心。

  不过,所得到的回答,只证实了海神宫殿并非全知全能,因为武藤兰说,她
有设法留意搜索,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加藤鹰的存在,有可能是死了,
因为除非被强大的魔法力场所遮蔽,要不然,能够躲避海神宫殿监控的人,通常
都是死人。

  「守护精灵,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一直在我身旁保持沉默的羽虹,突然往前跨上一步,我本以为她要问有关羽
霓的问题,却没想到她颤抖着声音,问着另一件大事。

  「我光之神宫中真的有人……真的有不肖之徒……暗中与黑龙会联手,泄漏
军情机密吗?」

  我听到这问题微微一怔,跟着便想到,心灯居士遇袭的消息必是传到羽虹耳
中,加上之前在南蛮,她可能多少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这问题压抑在心中很久
了。

  羽虹是个正义感很重的少女,对光之神宫充满崇敬,自己的门派里出了奸徒,
这种事情分外使她难以忍受,在她提这问题出口时,心里想必很忐忑不安吧,然
而,武藤兰却直接了当地粉碎了她的希望。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利益往来,己经不是一天两天
的事了,我这边有许多的相关影像与纪录,都可以证明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相互交
换军事情报与技术,包括这一次心灯居士在海上遇袭,都是慈航静殿首脑人物暗
中委托,要藉此铲除掉他的。」

  武藤兰平淡说来的话语,对羽虹造成了一定的打击,就理智上来说,羽虹想
要否定,不过当武藤兰连续播放了一些影像,透过监听黑龙会不同干部的对话与
命令,把证据清楚显现出来后,羽虹也就不得不沉默下去了。

  「等一下,你能监控到黑龙会那边的画面,蓬莱岛和火奴鲁鲁岛应该也不成
问题吧?反抗军里头应该也有奸细,你能帮忙揪出人来吗?」

  被问到这件事,武藤兰露出为难的表情,解释说守护精灵的立场,只是单纯
封印幽灵船,不应该干涉东海的势力消长,所以这问题令她不好回答,但在我的
坚持下,最后她仍是进择开口。

  「有不少奸细,但这也是正常的军事生态,至于他们的名单……」

  武藤兰正说着,宫殿外头突然传来一生震天巨响,无数怨魂的坳哭声,像是
奔涌而来的狂涛大浪,冲击着海神宫殿,纵然我们位于宫殿的核心,还是觉得脚
底摇晃不稳,相顾骇然。

  这座宫殿应该是受到多重强力结界的守护,而且还是五百年前的超卓技术,
普通的攻击根本没可能对它产生影响。要产生这种程度的动摇与伤害,除非那个
攻击强大至令人难以置信,或者是因为……同质性。

  「……是我姐姐……」

  刹那间,双胞胎的心灵相通,羽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疯狂地抢奔出去。

  「姐姐……」

  不过,我肯定羽虹的抢救无功,因为就在她狂奔出去后不久,武藤兰睁开眼
睛,对我播放出一幕景象,显示出外头的浑沌天幕出现破口,黄金女卫士正全力
修补破口,而本来被她们擒住的羽霓己经消失无踪,急急往外跑的羽虹这时才赶
到。

  很显然,是邪莲远距离施法救人,能够启动另一半幽灵船邪力的她,是唯一
有可能动摇海神宫殿的人,定然是她将海神宫殿的结界撞出一丝空隙,将邪力输
入羽霓体内,令她瞬间暴强许多,这才能击退黄金女卫士而走。

  要这样子正攻救人,是很耗魔力的冒险行为,照理说,邪莲没理由会在乎羽
霓的死活,现在会这样为了她冒险,邪莲自己大概处于一个无法动弹的状态,所
以无论如何都要回收这个等同自己分身的肉玩偶。

  「这些事情倒是不难想像,不过我现在只对一个问题感到好奇……」

  趁着羽虹不在,我转过头去回看武藤兰,这次的短暂会晤,让我对这名成为
守护精灵的女性有了更深了解,更感觉到,她不愧是继承法米特封印的精灵,和
普通担任光明系封印圣女的精灵有着不同……心机城府很深。

  「你故意把人放走,有没有在她身上作什么记号?这也是什么放长线钓大鱼
的计策吗?」

  羽霓被邪莲控制,羽虹要救回姐姐,就必须要找到邪莲,这点与我有志一同,
理所当然要一起行动。武藤兰可以在东海的许多地方开启空间出口,把我们直接
转移到距离邪莲最近的一处海岸,省去很多麻烦与风险,照我的意思,越快出发
越好,但羽虹却坚决要先作一件事。

  刚才我一路逃跑过来,黑龙会士兵尾随在后,经过犬族村落的时候,人数少
了三分之一,很有可能是跑进里头烧杀掳掠了。我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但
羽虹却深深记住,在离开之前,坚持要先解决掉公园岛上的黑龙会士兵。

  「你疯啦?以你的武功,一个打几百个是可以轻松获胜,但黑龙会在这里起
码有几千人啊你真以为你可以一骑当千?」

  我提出了最现实的实力问题,以为可以劝阻羽虹,但结果我错了,她不是疯
了,只是发起了正义春。结果在她的坚持下,我无话可说,只好和她一起从海岸
线重返岛上。

  其实,实力差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方面,天海幻僧己死,阿巫接掌舰队司
令,羽虹不去则己,一去肯定是擒贼擒王。阿巫死不死,我不怎么关心,但好不
容易施恩于他,还没从这桩利益交换里捞到好处,就让他死掉,那我岂不是蚀了
大本?

  结果情形就与我所料的差不多,羽虹一上岸,就先赶去犬族村落,想要擒获
黑龙会的主帅。但却想不到,黑龙会的士兵在一轮奸淫掳掠之后,早己动作迅速
地撤兵,只留下五六百名士兵在犬族村落,似乎是要看守他们,还要准备把一些
遭到猎杀的原生种龙类给运走。

  以羽虹的第六级力量,加上骤施突袭,这五六百名早己喝到酒醉、奸淫到脱
力的士兵,根本不是羽虹的对手,很快就被击倒,把那些被捆着强奸的犬族女性
救出来,再解放开那些被囚禁的犬族人。

  「你这样子算是救人吗?黑龙会的士兵很快就会重来,到时候你己经离开,
这些人根本挡不住,这样子对他们真的好吗?」

  「不用你费心,我己经想过了。」

  羽虹以反抗军使者的身分,向所有犬族村民发言,表示要大家整理船只,随
她一同离开公园岛,投向反抗军。

  「李元帅是英明的领袖,跟随着她,绝不会让大家过到苦日子,这点请大家
放心,你们再也不用过这种藏躲避世的生活了。」

  羽虹说话的时候,底下犬族村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穿着暴露而怪异的
香艳少女,但当她把话说完,下头开始欢声雷动,村民们鼓掌喝采,由村长黄石
代表,向救了整个村子的大恩人道谢。

  但要准备船只,得要花一点时间,羽虹知道情形紧急,亲自下去帮着村民扎
大型的木筏。木筏虽然不是很耐风浪,但岛外的暴风雨结界己经暂时被遮断,只
要木筏能够航到外海,羽虹就可以飞行招来反抗军的船舰,接替木筏。

  赶着扎木筏,要抢在黑龙会船舰到达之前,时间自然紧迫,犬族村民不但全
体都下去赶工,连老迈的村长黄石都在后帮忙,而当曾经与我有一夕之缘的犬族
女祭司莎椰连同村中妇女,带着茶水前来,我和羽虹就像这里的其他村民一样,
拿起了杯子,跟着……我们就是在枷锁铁链缠身中再见了。

  「这里……我们……」

  羽虹的眼中闪烁着困感,似乎还对自己变成阶下囚的情形不甚理解,以为自
己中了黑龙会的奸谋,那些犬族村民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替他们担心。

  「你是中了奸计没错,但是和黑龙会没有什么关系,想想看,是谁把东西给
你喝下去的?」

  渐渐想起了倒下之前的事,羽虹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虽然她立刻将这
神情隐藏,但仍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羽虹尝试运了两次劲,但是却明显地用不出力气来,更没法挣断身上的锁链,
只听见外头人群走动,村民们大概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离开海神宫殿后,你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我和你忏
悔忏得嘴巴都酸了,你不给我一个回应吗?」

  说着不相干的话,我心里其实很好奇,猜测羽虹会有什么反应。

  我很期待看看她受挫的表情,但她只因为全心全意帮这里的村民设想,还专
程为他们赶回来,结果却被他们暗算出卖,那个感觉绝对很不好,但她只是是头
低低的,说了两个字。

  「拿来?」

  这两个字不在我意料之内,我闻言瞬间不是很能理解。

  「呢,拿什么来?」

  「解药。普通的迷药我看得出来,这些村民没可能拿到无色无味的上乘药物,
就算是那些黑龙会的士兵,仓促间也未必能拿得出来,只有你……能够随时拿出
放倒我的药,更何况……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你己经醒来了,你内力不如我,没
理由醒得比我还快。」

  我哑然失笑,偶尔抓到烫手的猎物,这也是身为猎人的一种乐趣。因为想要
给羽虹一个教训,所以当我察觉到莎椰所端来的茶水中有迷药时,知道羽虹一定
会看出这点的我,就在茶水里改换上我自己的迷药;但如果两个人一起被迷倒,
以羽虹的美貌,这些犬族村民好色如狗,要是毛手毛脚,甚至就地干了起来,那
这机会教育就代价惨重了。

  顾忌着这一点我只好佯装晕去,清醒地暗自警戒;至于羽虹醒的时候我没有
装晕……没办法,生性懒散,有些能不用作的戏就尽量偷懒,没想到羽虹身为巡
捕的专业素养极好,就这样被她看出了破绽,机会教育功亏一签。

  假如让羽虹以为是我诬赖村民下药,那就弄巧成拙,幸好在我出声分辩之前,
外头一大票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并不是黄石那头国际大奸狗,而是犬族的少壮青
年,来势汹汹地冲进来,吐着舌头、晃着犬耳,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一双佯装昏迷
的男女。

  「这两个人是黑龙会指定要的,村长交代过不可以伤到他们,我们现在这样
子干……不好吧。」

  「哼,黄石那头老东西,想法己经老掉牙了,抓到这两个杀害黑龙会海将军
的凶手,居然只想交换村子的平安,真是蠢到家了。我就不同了,到时候由我去
交涉,用这两个人作为投身黑龙会的筹码,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他妈的鬼地方,
从此飞黄腾达了!我保证,只要弟兄们跟着我,一宁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不知道叫「来福」还是「来旺」的犬男,甚是脂噪,而且脑子可能不太
好,想出的主意令我悲叹他命不久矣。懂得利用奇货可居,这确是力争上游的条
件,问题是,你要争功,黑龙会的那些家伙难道不要争功吗?阿巫既然把天海幻
僧的死推在我与羽虹头上,怎么会让不相干的人出来多生枝节?

  如果我和羽虹真的被擒,交给稍后回航的黑龙会,那么这些犬男肯定会被迎
接上船,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灭口完毕,弃尸大海。吃香喝辣确属可行,但就是不
晓得那些祭祀用的元宝蜡烛,入口的味道是否香辣了?算来还是黄石那老狗有点
头脑,毕竟姜是老的辣啊……

  「这个小子是法雷尔一族的子孙,我们世世代代都蒙受法雷尔一族的屈辱,
今天我们把他砍手砍脚,一报我们的屈辱与怨恨,只要留着他一口气交给黑龙会
就行了。」

  犬族老兄下手真狠,半分情面也不给,唉……就算你不顾忌我那未尝败果的
变态老爸,起码也该想想,我爷爷当年不知是干过你奶奶还是你老母,或许都干
过也说不定,大家说来都是孽缘亲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那这个女人呢?黑龙会的巫将军说过,那个男的不论死活,有交去就好,
但这个女人一定要完好无伤交去,如果我们伤了她……」

  「嘿嘿,我们哪里有要伤她?我们只是要干她!反正她落到那群人类手里,
一定也是被奸得不成人形,先被我们轮着干一次,又有什么差别?而且你们想想,
我们岛上哪出过这样的小美人?你们真的都不动心吗?」

  「说、说得倒也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真的……嘿嘿,真的是没有干过啊,
你们看看她,穿得那么淫荡,奶子露了半边,连屁股都露在外头,普通女人哪会
穿成这样?一定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们上她,她搞不好还会张开腿叫爽咧!」

  「好,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大家排好队,趁着黑龙会的人类还没回来,我们
今晚把这女人轮奸十次八次,让她知道我们犬族男儿的厉害。」

  去,一个个「轻薄短小」的家伙,何来厉害之有?不过,游戏玩到这里也该
够了,难得这些蠢狗这么合作,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如果再放着他们不管,让
他们有什么实际作为,那就不好了。

  悄然不动声色,一颗药丸出现在我两指之间,轻轻一下用力,就把药丸捏破,
由于我双臂被捆在背后,这动作没什么人发现,但效果却是非常明显,当药丸破
碎,气味淡淡传散开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羽虹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清脆声响,耀眼的炽热红光乍亮,
所有缠身铁链寸寸碎断,被怒气给充塞胸臆的少女粹然出手,在轰然声响中,一
股热流在木屋里炸了开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相当顺理成章,羽虹破屋而出,造成了骚动,虽然有不
少人试着把她拦阻下来,却全然不是对手,在炽盛的火光席卷过去后,一个个身
强体健的犬族战士都筋折骨断,倒在地上哀嚎。

  我很讶异,盛怒中的羽虹出手居然还这么有分寸,没有一个人受到致命重伤,
显然羽虹将他们定位为「平民」而非「罪犯」因此刻意手下留情。

  (神经啊,敌人只有一种,不分男女老幼,哪有什么碰到平民就不杀的?你
给自己立下那么多限制,将来倒媚的一定就是你。

  我知道不只是我,如果变态老爸在这里,一定也会对羽虹的天真不以为然,
因为在战场上,很多时候连孩童都会上阵保家卫国,如果一个流着鼻涕、还不满
十岁的天真孩童,前一刻还对你露出微笑,后一刻却拔出冷刃捅你小腹,那你该
怎么办?是摸摸他的脑袋说「好乖」还是反手一掌把他的脑袋打凹进胸口去?

  我的选择绝对是后者,羽虹的选择多半是前者,但有个人的选择却是「两者
皆是」先摸摸孩子的头说好乖,再没人性、去他妈的把他一掌打爆,这就是我那
变态老爸之所以变态的理由。

  世上存在的法则与真理不只一种,其中有些情形与抉择,非常地残酷,没有
人情可说。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用面对这些抉择,但羽虹不同,立志当一个好巡
捕,锄恶扶弱的她,会不断面对很多黑暗与残酷的情形,如果始终抱持着这种天
真与坚持,她的理想一定很快就会天折。这些东西本来是心灯居士应该传授的东
西,但……或许一个艺术家,特别是一个宅心仁厚的艺术家,不适合当一个好的
老师吧。

  我心里不以为然地直摇头,不过激愤中的羽族少女只想寻求解答。整个犬族
村落就那么一点大,仓促间要逃跑也跑不到哪去,前后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就找
到了正想溜到海边搭船出海的黄石。

  「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们还不懂,和黑龙会合作只是饮鸡止渴,他们从不
和人讲信用,是在利用你们啊!」

  黄石这头老狗懂不懂黑龙会,这点我满怀疑的,但他无疑是很懂羽虹的个性,
一看到羽虹拦在面前,马上跪倒在地,疯狂求饶,摆出一个老人家的可怜姿态,
哭诉他是为了全村人的性命,不得己才听从黑龙会的命令。坦白说,看着一头毛
皮斑驳的老狗跪在地上,头如捣蒜,那个画面看来确实是很凄凉。

  夹在「好人」与「坏人」当中的「平民」是最软弱与无助的一群人,也最是
得到羽虹的同清,看她逐渐转为同清的眼神、黯淡下来的护体火光,这件事情应
该是就此了结。

  不过,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子吗?夹在「好人」与「坏人」之间的第三种人,
真的就那么无辜吗?

  我并不作如是想,所以在羽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我抢前一步,一把拦住羽
虹,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向黄石质问。

  「喂,老狗,刚刚你底下的人说要把我砍手砍脚,这笔帐我就先不找你算了,
不过,你满嘴谎话,听得我很不痛快,多少岁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不老实,想把
真话一起带下坟墓去吗?」

  「没、没有啊,老朽的话,每一句都是实……」

  对着老狗喷口水,每说一句都是浪费,我也没有那样的多余耐心,藏在袖中
的百鬼丸翻出,抖手就是一剑,在惨叫声中,老狗右手的一只尾爪掉落在地,他
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呆了半晌,才哀声吠叫起来。

  「你!」

  羽虹对我的辣手惊怒交集,但在她想要作些什么的时候,我回身冷瞪,无言
的冷澈目光中己经说明清楚,只要她稍有妄动,我一定会让她痛滚在地,奉劝她
不要作着没意义的事。

  或许是之前几次苦头尝到了教训,羽虹愤怒地看着我,却终究没有踏出那一
步,而发现到没有人可以替自己出头后,陷入歇斯底里的老黄狗,就把他积压在
心里的真话全部说了出来。

  「一……一切全都是你们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与黑龙王作对,我们也不
用这样做,不用躲到这个鬼岛来……」

  称呼用语显示了微妙的分别,黄石对黑泽一夫的称呼,是「黑龙王」而不是
「黑龙王陛下」这代表犬族并没有认为自己是黑龙会的麾下,他确实是以第三者
的身分开口。

  「如果你们不作愚昧的反抗就好了,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浑帐,一直和黑龙会
打来打去,才让东海变得这么不安宁,我的儿子被你们抓走了,我们的鸡和粮也
被你们拿光了,如果没有你们的话……」

  黄石越吠越是大声,一双无神的老眼也开始露着凶光,如果不是顾忌我手中
渗血的剑,可能己经发狂扑了上来。当积压了十几二十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
来,就算我不再威胁,他也会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在战争中被牵连,粮食被抢光、几个儿子都被拉去当兵夫,有的被黑龙会拉
走、有的被反抗军带去,唯一的结果都是没有回来;妻子和几个媳妇也被征作军
用,下场不问可知,莎椰是幸存的一个;因为无路可走,所以全族人才漂流海上,
在浮舟上生活,但遇到追杀犬族的奴隶贩子,危急时被我爷爷所救,这才给带到
公园岛上,开枝散叶。

  听起来,还真是一页东海海民所共通的血泪史,黄石说那些话时候的眼神,
与我在其他浮舟上见过的眼神相同;刚到东海的时候,我并不懂得分辨这个眼神,
否则我绝不会轻率报上自己与反抗军的关系,也因此,羽虹在这里提到反抗军时,
我就知道会出事了。

  一个不得不提的题外话,就是老狗说到后来,大概神智也错乱了,因为在他
的回忆中,比起他失落的妻儿,我觉得他好像比较在意那些养到一半就被抢走的
鸡,反反覆覆地提起。

  「村长!」

  在黄石的说话声中闯过来,挡护在他身前的,是表情急惶的莎椰;健康结实
的身躯,还是像上次那晚一般美好,但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歉疚,就不晓得是
否为着对我下药一事,有愧于心了。

  在此同时,村子里的骚乱渐渐平息,众多的犬族战士与妇孺从后头围了上来,
虽然手里只拿着破刀破枪与瓦盆,但眼中闪烁的决一死战意味,却与之前的一盘
散沙大为不同,令人不敢轻视。

  我暗自作着提防,但本来应该对此最有警觉心、最是谨慎在意的羽虹,却对
人群包围恍若未觉,固执地向黄石辩解。

  这个情形,之前我确实是忽略了,但现在却不难理解,因为初次从四大金刚
口中听到类似状况时,连我也是颇受冲击,就更别说这段时间里一直深信自己是
献身于吊民伐罪大业的羽虹了。

  「可是……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为了打倒黑龙会,反抗军必须使
用一些手段,这里头……有时候……只要打倒了黑龙会,大家的苦日子就会结束
啦。」

  很难得看到羽虹这么张口结舌地说话,假如她不是真心想要解救东海的海民
们,她就不用这么努力地想要解释,也不用替反抗军扛负责任了。为了实现长期
目标,有时候需要短期的牺牲与手段,问题是,这些牺牲与手段,人们未必能忍
受,尤其是无止尽的忍受。

  「打倒黑龙会?要多久?要我们继续忍多久?还要继续抢我们抢多久?与其
两边都是抢,不如你们被消灭算了,至少我们只要给一边就够了。」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旁边的人群中喊了出来,很快就变成村民们齐声的呼喝;
我想对于羽虹而言,现在的情形一定令她很错愕,因为人们宁愿继续被黑龙会给
统治与欺压,也不愿意支持反抗军打倒邪恶,甚至还反过来支持黑龙会,消灭代
表正义的希望火炬。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懂,事情不能这样看,因为……」

  「你才不懂!你是东海的人吗?外地人跑来闹什么东西?你被人抢过吗?你
被人奸过吗?东海不是给你们玩正义游戏的游乐场,明明不是东海人,你凭什么
自以为可以代表这里的人?」

  或许是因为隐藏在人群里头,安全无虞的关系,这一声喊得相当大,但对于
一直认为自己在为人民而战的羽虹,这一声来自人民的怒吼,就把他的立足之地
给剥夺了。

  羽虹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雪白,像是身受重伤一样,但我猜此刻她的心可比
她的身体更痛了,趁着她浑浑噩噩,旁边的人又犹有所忌,不敢逼近时,我把她
带出人群,预备趁人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村落,可是在我们逐渐远去的时候,
仍有一句模糊的话语,似有意、若无意,从我们背后传了过来。

  「……不管是哪一边来了都一样,你们都只是要抢我的鸡……」

              第三章卖姊之罪

  武藤兰告诉过我,只要事先有联系,她可以在东海的任何一处海域,打开空
间出口,所以要进入海神宫殿,并不用拘泥于公园岛后方的一坪海岸线。不过,
却也只有那个地方,是唯一一个必定可以进入海神宫殿的入口,换言之,也就是
海神宫殿的死穴。

  我带着羽虹,由水中回到海神宫殿,羽虹看来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
过我也管不了她,只是任她在海神宫殿的门口坐下,自己直进宫殿去,向守护精
灵要求援助。

  武藤兰曾说,海神宫殿的防卫力量不能带离此地,所以我要解救邪莲,只能
单枪匹马地杀进去。虽然我有羽虹助阵,目的地却是实力未明,若是黑泽一夫与
黑巫天女都在,再加上武间异魔这些硬手,那么别说我拖着羽虹,就算是和李华
梅并肩作战,恐怕都是冲进去送死的,因此,我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更接近当
年法米特的力量,那六只曾经天下无敌的暗黑召唤兽。

  不过,武藤兰却令我失望了。

  被困在水晶中的她,只告诉我,守护精灵是法米特设定来看守魔法阵的使者,
却不是淫术魔法的传人,因此她对暗黑召唤兽的资料一无所知,最多……只能给
我一些道具,还有让黄金女卫士给我一些协助。

  这些黄金女卫士,有过去的守护精灵所化,也有直接承受过法米特魔力的死
灵,彼此体内都存在着淫术魔法的能量,吸取她们的能量,这是不可以的,但却
可以藉由与她们的交合,对黄晶石形成刺激,或许就能读出一些机密资料来。

  就算没有好处,我也不会拒绝这提案,因为对于这些冷血金肤、身躯健美,
走起路来奶翘臀圆的黄金女卫士,我早有染指之心;这些别具特殊风味的非人美
女,比人鱼族更堪称为东海的地方特色,不玩不碰,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色欲
之心?

  大被同眠,这种荒淫逸乐的妓馆艳事,我已经久未作过,但过去与我相搞的
那些庸脂俗粉,又怎比得上深海底下这些金光闪闪的俏窈娇?如果不是因为她们
体寒如冰,让人感觉不到热度,这将近二十多具金光闪耀的健美胴体,还真是一
幕兼具豪奢与淫靡的华艳景象。

  「各位女奴们,脱去你们的衣服,张开你们的腿,献出你们的身体吧!」

  摆足一副荒淫浪子的派头,我让十九名黄金女卫士一一解甲卸衣。随着衣甲
落地消失,一具具环肥燕瘦、各具动人风情的胴体,展露在闪闪金光之间;高佻
的娇躯,高耸丰满的双峰,纤细有力的蛮腰,浑圆翘挺的丰臀,还有弹力惊人的
长腿,金黄色的冷温肌肤透出一种莹莹光彩,与同为金色的长发相映,和身后珠
光宝气的海神宫殿一起,构成了一幕让人炫目之至的景象。

  「哈哈哈哈……」

  我亢奋地一下扑过去,面前的黄金女卫士们有些纵身躲开,却不是逃跑,而
是将我团团围了起来,一时间,乳浪臀波,在身边抖荡出无数性感的火焰,我不
停地吮吸着经过嘴边的每一对乳房,在一对对柔软而结实的乳房上,留下了清晰
的粘液印渍,在闪亮的金光下发出点点水芒。

  怀中所抱的躯体冰冷,这是一大遗憾,不过黄金女卫士的香躯,却别有一般
妙处。或许是因为由液态金属所构成,她们身体的柔软度极高,摆出的一些体位
与动作,只有大地上以身体柔软着称的几个种族才能作到,平常女性绝对难以配
合。

  虽然体内冷血,但黄金女卫士们却对我的挑逗有很大反应,或许是因为构成
她们身体的淫术魔法起了作用,她们一个个都欲火高涨,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样,
肌肤渐渐变得火热,汗流如雨,就连金黄色的铜乳也微微泛红;而乳尖上一对金
色的乳蕾也变得异常坚硬,高高突出在丰满的乳房上,不时的呈现出明显而又有
规律的颤抖。

  置身于乳浪香云中,销魂迷醉之间,我也不知道搞了多少个黄金女卫士,往
往两手各抱着一个,嘴里亲着一个,又同时搞着另一个。到最后,我淫兴大发,
索性让黄金女卫士们以俯身跪趴的姿势,排成一列,彼此之间的粉臀紧紧挨着。

  我站在后头,看着众多金黄浑圆的肥臀在眼前缓缓晃动,如波浪般摇摆起伏,
相互间如丝的肌肤相接,丰满圆润的雪臀摩擦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

  对于这些在深海底孤寂数百年的黄金女卫士而言,这应该也是很刺激的一次
经验,我没有听见她们的任何交谈,却听见一阵一阵如泣如诉的娇吟媚喘,撩人
心魄,不过,在那阵阵的娇喘声中,我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好像有点……不属于
这里的声音。

  (奇怪,这里应该不会有外人啊……

  我从一众玉体横陈的黄金女卫士中挣扎走出,放轻脚步,追寻着声音的方向
而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幕让我窃喜的景象。

  在转角柱子的阴影角落,羽虹正软着身体蹲坐在那里,一手扶着柱子,一手
伸入自己胯间,撩起了遮胯的裆布,做着淫荡的动作,不但媚眼如丝、春情荡漾,
并且不自觉地伸出香舌,舔绕着性感嫣红的双唇,喉间发出「嗯嗯」的呻吟;当
快感来袭时,她双眼紧闭,身体猛打哆嗦。

  (你这个小淫女,主人不在,自己玩得很开心嘛!

  之前连场战斗的血行加速,累积起来没有纾解的欲焰,对羽虹肉体所造成的
影响,会让她有这样的痴态,我并不意外,但附近又不是没有男人,她情欲难耐,
怎么不来找人出声呢?有一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应该可以成为调教的一环,但
我却不能肯定,该不该现在来作。

  (管他三七二十一,选日不如撞日,就来试试看吧。

  这时,一众赤身裸体的黄金女卫士也已经来到,围住了我和羽虹,她们欲火
荡漾的表情,看来就像是十九尊以肉欲为题的赤裸女雕像。

  她们的步伐,惊醒了羽虹,一双妙目中倒映出我的身影,通红的俏脸上写满
窘迫,倏地起身站立,便想要离开,但身形甫才一动,一名黄金女卫士抢先拦在
她面前,阻住去路。

  「让开……」

  自从知道这些黄金女卫士的存在故事,羽虹就对她们有着敬意,当下并没有
硬闯,只是冷冷地说话,但想不到拦住她的那名黄金女卫士,突然一低头,吻住
了她的双唇。

  对方的行动毫无预兆,但羽虹的反应快如闪电,立刻做出躲闪的动作,可是
她才一动,身子就被另外两名女卫士,分从左右两侧给固定住。

  「嗯……」

  羽虹用力把头甩开,无比惊讶地看着女卫士,也看着我,大力地扭了扭身子,
「你……她们这是干什么?」

  我其实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羽虹被女卫士给搂抱抓住,转念一想,好整以
暇地微笑道:「怎么,你怕啦?」

  「怕?我怕什么?」

  羽虹表现得很强硬,但是抓住她左右双臂的两名女卫士,却同时伸出娇嫩的
舌头,在少女光滑的脸蛋上舔了一大口,发出诱人的银铃笑声。

  「别、别闹…把我放开……」

  猝不及防下被制住,羽虹一时间还没有意会过来,挣扎动作不是很大,这时,
两名黄金女卫士抓住了她的裙摆,透过臀后的心形镂空,两双玉手伸进了她裙底,
在她赤裸裸的屁股上揉了起来。

  屁股被玩弄,羽虹惊呼一声,这时吻着她的那名女卫士,表现得更为放肆,
金黄色的香舌舔向她耳根。

  「住手!这样子太过份了!」

  羽虹出声抗拒,但这声音夹杂在连串娇喘声中,听来非常脆弱。如果让她真
的出力挣扎,就破坏了此时的气氛,所以靠近过去,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对她
说话。

  「不管有多抗拒,你现在也该承认了吧?至少在目前的状况里,你根本不能
没有我。」

  抚摸着羽虹的肌肤,我探索着她性感的曲线,慢慢摸向她的下半身,拨开了
艳红的衣袍,碰着她裸露的纤美嫩足,心中不由大动。只见整个玉腿圆润细嫩,
幽香淡淡,触手光滑如缎,甚至找不出一丝瑕疵;粉足又白又软,肌肤玲珑晶莹,
不愧是上天所赋予羽族女性的礼物,让我不自禁地蹲下,亲吻这段雪白粉嫩的玉
腿。

  「身体那么难过,你一定很想要搞吧?但别说这里只有一个男人,就算到了
外头,你想让别的男人碰你身体?想让别的男人搞你吗?」

  「你…你别碰我……还有她们……我也不…嗯……」

  我拥抱着羽虹的双腿,她趁势就倒在黄金女卫士的怀抱中,我抬起她的玉腿,
剥除她的薄底靴子,一双完美的玉腿立刻展露在我面前。我将两条粉腿压在唇边,
轻轻用舌头舔着羽虹的小腿肚,伸手顺着小腿向上摸去,掀开她胯间的裆布,很
快就沾了满手的湿粘滑腻。

  几处敏感的部位同时受到玩弄,本已情动的羽虹也把持不住,转身抱住了正
亲吻她颈项的黄金女卫士,和她吻在一起,把她的舌头迎进自己嘴里。

  这时,又来了两名女卫士,蹲在我左右两侧,凝望着羽虹,本应无神的双眸
中,却充满挑逗的眼神,四只玉臂顺着羽族少女的粉腿摸索上去,在她的大腿上、
屁股上揉着、捏着,在她湿漉漉的花谷外按着、搓着。

  虽然有过与姐姐同性欢好的经验,但首次被这么多同性一起淫玩,羽虹的紧
张显露无遗,双手无所适从地放在身体两侧,轻盈的鸽乳急促地起伏着。

  「当自己还不能挣脱别人掌控的时候,就别逞口舌之快,否则我不碰你,却
找条狗来干到你高潮了,这样你会比较快活吗?我是个别无长才,只靠欺凌女人
混饭吃的贱人,你是不是想试试看,我作不作得到啊?」

  不知是否因为舒爽,或是因为难过,羽虹的眼中朦胧着水光,当黄金女卫士
解开她武斗袍的腰扣,那条长长的红色裙摆就顺着她双腿掀起,巧妙地挡住了她
的花谷入口,但光是露出那条深陷入臀沟的丁字裤与碎钻,就已经光彩夺目,非
常性感。

  「不说话了吗?既然已经有心用身体来换力量,一切就多放开点,不然痛苦
的只是你自己。」

  彷佛有意配合我的说话,羽虹左边的那个女卫士,一把抱住了羽虹,高耸的
胸部顶住她纤细的鸽乳,右手箍着她的纤腰,隔着裆布在她的花谷上搓揉起来,
令意乱情迷的少女立刻就发出「嗯嗯」的欢愉之声。

  如果完全让这些女卫士来作,那我就没有立场了,趁着五个女卫士抬抱着羽
虹,上下其手,我左手绕到她臀下,揉捏少女雪嫩的玉股,右手贴着她的大腿转
到正面,拨开遮穴的丁字绳,中指和无名指划开了早已湿润的柔软花唇。

  「啊……你们……」

  从那亲昵的热吻中,羽虹好不容易有机会发出声音来,而一众黄金女卫士的
情欲反应,赫然比我们想像的更为激烈,在得不到我慰藉,又无法与羽虹真个销
魂的情形下,旁边两名黄金女卫士抱在一起,彼此尽力地抠着对方的花谷,发出
连串媚人的叫声。

  羽虹的胸口早在摩蹭中赤裸,我趴在她胸前,一口含住少女粉红色的可爱乳
蕾,右手轻挑逗她的花谷,左手从她雪臀后方,拨开绕胯丁字绳,深入她的臀沟
里,捅着开苞不久的柔嫩小菊穴。

  「嗯…啊…啊……」

  敏感的菊穴被侵入,羽虹剧烈颤抖着娇躯,用力地闭上眼睛,长长睫毛颤动
得厉害,「不要那里……啊……啊……要前面……给我前面……」

  嘴里是似糖如蜜的乳蕾,手指却被少女热烘烘的菊蕊包裹,这确实很让人满
足,我贪胜不知输,配合着黄金女卫士们的撩拨,更进一步追问羽虹,前面是什
么东西。

  羽虹似乎还想顽抗,只是拼命与女卫士们接吻,逃避着我的问话,但我紧紧
抓住她双腿,手掌拍打她结实圆俏的香臀,拇指技巧地间歇刺激菊穴,令羽虹急
切地摆动腰肢,在黄金女卫士的抬抱中,以最淫乱的动作,向我作着屈辱而大胆
的臣服。

  「插进来…快来…小淫女会比上次……更…更骚……更…浪……还有更淫荡
……快来嘛……把你的东西……插到小淫女的里面来……「羽虹的情欲被挑逗到
最高点,成为欲火焚烧中心的臀部,因为得不到解放,苦闷扭摆的动作加快,当
我邪邪地一笑,将整个身体覆盖上去,一下子用力贯穿时,少女的呻吟不再只是
低吟,而是以高八度的音调,高声地浪叫,如处无人之境。……而为她这一声又
一声淫媚高吟伴奏的,是一曲由全体黄金女卫士所共谱的肉欲大合唱!

  在身边养一头随时会反咬一口的悍犬,是一个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刺激游戏。
以个人来说,我其实满享受和羽虹这样欲海角力的危险关系,不过现在我正需要
借助她的力量,所以必须要给这条悍犬加上一条项圈,不然在战场上,我与她都
会因为心存顾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多让她尝几次男女欢好的滋味,让她心里明明抗拒,但肉体却不能自拔,这
是一个好方法,不过为了确定效果,我需要更明确一点的东西。

  什么样的证明,最能够作为堕落的黑暗印记呢?根据我的了解,最具代表意
义的那个刻印,叫做出卖!

  在我思索着该如何进行引导的过程中,羽虹已经不知道几次尖叫着被送上高
潮,但她的体力不见衰竭,反而在越来越旺盛的欲火驱策下,修长双腿盘在征服
者的腰上,双臂抱着男人的脖子,一边轻声吟泣,一边用自己娇嫩的花唇套动火
热肉茎。

  早已张设起淫欲结界维持体力,我抓着少女的小香臀,令她的鸽乳随着抖荡
而抛甩,右手一根拇指塞在她的菊蕾里,将她送上一波又一波更高的官能浪潮。

  「告诉我吧,小淫女,你后肩那块红色的印记,是什么东西?是胎记吗?我
曾经在你姐姐身上也看过类似的东西。」

  「肚、肚子里面在翻滚……肉壁里面也好舒服……」

  羽虹摇甩着灿烂的金发,汗珠挥洒开来,两眼涣散失神,却像是对我的话全
然听之不见,「忍不下去了……在这里扭动,好快活……」

  「呵,不愿意回答吗?以前问你也不说,其实你不说我一样是知道,那不是
胎记,是奴隶商人给你们姐妹的烙印吧?」

  以前我曾听羽虹说过,她们姐妹曾经担任诱饵,故意让奴隶商人抓住,掩护
其余的羽族同胞逃亡;被抓住的她们,有幸遇到路过的心灯居士,不但被救了出
来,更被传授武艺,扭转了一生的命运。这些事应该是真的,只是与事实有一点
小差距,那就是……心灯居士有到得那么巧吗?

  「你师父真的是刚好赶到吗?还是迟到了一步两步呢?那些奴隶商人对你们
做了什么?可别告诉我那群禽兽只是陪你们拍拍手、吃果果而已啊。」

  平淡笑说出的话语,在当事人耳里,像是一把锋锐的小刀,绝对有把旧伤狠
狠割开的效果,失神中的羽虹蓦地娇躯剧震,像是尖叫似的喊了起来,双手在空
中胡乱挥舞。

  「不!不要说下去……畜生……你这个狗养的畜生……」

  肌肤上红光流转,激动的羽虹似要发难,但她旁边的黄金女卫士却涌靠过来,
再次分从左右抓住她的手,迫使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往我身上压靠,像是一只张开
双翼的彩蝶,雪嫩鸽乳在我胸前来回摩擦。

  「这样骂没什么意义啦,我是狗养的畜生,那你不就是正在被狗干的女人?
光荣到哪去?你姐姐也被我干过,你这样不是连她也骂了?嘿,告诉我,你们以
前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后来变成了同性恋?你是怎么被她带下去的?看你的
样子,好像不是很情愿啊。「被封印在过去的旧伤口,正一点一点地被剥离开来,
任那伤重的鲜血再次溅出;之前我和羽霓合体交欢时,脑里所接收到的回忆片段,
属于那两个小女童的残酷画面,再次出现在我和羽虹的脑海。

  「啊~~~不、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

  被按趴在我胸前,羽虹的叫声分外刺耳,竭力挺动想要挣脱出去的柔嫩雪臀,
却成了麻痹理智的官能源头,彷佛膣道内那根火热的肉茎每动一下,自己就能得
到无比快感,覆盖过至今仍不时作痛的童龄伤害;在激昂的情欲冲击下,她咬住
了我的脖子,在我怀里激烈地扭动粉臀。

  「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愤怒化成了连声的斥骂,混合在荡人心魄的浪吟声中喊出,本来我还没有把
握这么快就突破她的心防,但黄金女卫士们似乎感应到我的意图,给予我一个极
大的协助。

  一个接着一个,本来相貌不同、体态各异的十九名黄金女卫士,构成身体的
液态金属开始变化,全都变成了一双双霓虹姐妹,但双胞胎的相貌本就一样,只
能藉着头发长短,来分辨姐姐与妹妹。

  紧跟着,一双双并蒂霓虹就两两一对,开始相互爱抚与交合起来,摆出种种
淫艳妖媚的姿态,情形就好像当初霓虹姐妹情感最浓时的欢好交媾;放眼四望,
周围是许多对作着不同动作的羽霓、羽虹,恍如置身镜中世界。

  羽霓胯下生出一根金色阳物,左手捏着羽虹的臀瓣,从后面撞击她的屁股,
右手伸出食中两指,在妹妹的花蕊上搓揉着。

  羽虹跪坐在羽霓脸上,用自己的臀缝蹭着她的口鼻。

  羽霓扛着妹妹的双腿,用胯间的金色阳物搞着她的柔嫩花谷。

  羽虹一手揉着自己的香乳,一手捏着姐姐的奶子,舌头拚命地在她的臀沟里
活动,吸吮着从姐姐体腔里汩汩流出的甘甜爱液。

  姐姐的屁股白嫩圆翘,妹妹的屁股圆翘白嫩,羽霓羽虹双双跪趴在地上,两
个剥壳鸡蛋般的雪白小屁股顶在一起,一根金色的双头阳物连接着姐妹俩娇嫩的
多汁花穴。

  更多的羽霓羽虹,趴跪在那两姐妹的身边,轮流揉捏她们小巧可爱的鸽乳,
轮流和她们亲嘴,更轮流舔舐、抠弄她们紧小的菊穴。

  「啊……阿虹……嗯……用舌头……舌头……啊……舔……舔姐姐……啊
……」

  「啊……姐姐……」

  我紧紧抱着羽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不断在她脸颊上舔吻;羽虹沉默无声,
周围那一具具美妙女体就像艺术品一样,彼此缠绕在一起,那么的迷人、那么的
性感,充满诱惑,更确实呈现出她过去和羽霓欢好的每一幕。

  羽虹拚命想掩饰自己的激动,好抗拒我的催问与诱惑,但她的雪颜绯红、呼
吸急促,明显是已经支撑维艰,这时我脑中浮现了一个念头,不晓得黄金女卫士
们能否接收。

  接收到了!

  不但接收到,而且还用最激烈的一个方式表现出来,在下一刻,所有交媾欢
好中的黄金女卫士,一起停下动作,抬起头来,每一张完全相同的脸孔上,竟然
一起流下鲜红的血之泪!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好过……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干净,一个人
可以没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十九张不同的表情,有的笑、有的沉默、有的愤怒、有的哀怜,却毫无二异
地说着同声话语,当这十九句异口同声的指责,一起涌向羽虹,少女在刹那间情
绪崩溃了。

  「不!不要说了……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我不想那样的!姐姐,请你原谅
我!呜……」

  哭泣的声音尖锐刺耳,为了防止她彻底失控,我右手整根拇指瞬间突破了少
女紧凑的括约肌,插进了她稚嫩的屁股洞里。

  「呜啊……」

  羽虹猛地向后狂仰身子,胯间的肉欲火焰又一次狂燃起来,冲激也冲淡脑海
里疯狂的歉疚感,「不要…啊……我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向你认输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说……求求你……」

  终于听到了这倔强少女的亲口认输,我精关一松,蕴含生机的种子在一瞬间
冲出体外,连带脚底下一软,差点和怀中的可人少女一起摔下去,百忙中深吸一
口气,稳住了身体。

  「呜呜……」

  膣道内被热流一冲,羽虹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心防溃败的她,拚命地抱紧着
身前唯一的依靠,「让……让她们消失……别……别再让我看到……」

  不久之后,顺应羽虹的要求,我让黄金女卫士们全都离开,周围回复寂静无
声,只有隐约的海涛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

  「……落在奴隶商人手上,姐姐她抢着保护我,只要那些奴隶商人不动我,
她就把自己献给他们,不拒绝他们任何下流的要求……」

  失魂落魄,两眼空洞无神的羽虹,喃喃说着儿时旧事。内容与我自己的猜测
所差无几,为了保护年幼的妹妹,当时也是年幼的羽霓,在奴隶商人的残忍轮奸
里失去童贞。这就是当日令我策划成功的理由,嘿,真是万万想不到,我竟晚了
那帮人十多年……

  「奴隶商人给我们分别烙印,要把我们拆散卖掉,那时候……师父路过,救
了我们。」

  虽然有心灯居士的救助,但伤害却已经造成,即使在长大成人后,羽霓也对
男人感到很深的厌恶与嫌忌,自然而然发展成异常性向,而第一个成为她同性爱
侣的,就是近在身边的亲妹妹。

  「其实……我不喜欢那样,也知道那样子不好……可是,我没有办法,姐姐
为我牺牲了她自己,只要能让姐姐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

  在少女的啜泣声中,我始终在她身后,托着她圆圆的小屁股,从后面轻咬她
滑嫩的肩膀,让她渐渐镇定下来,回苏过神。

  其实,我对早已猜到的事情没兴趣,也无意去查清楚真相,但让羽虹亲口把
这些话说出来,却有不凡意义。

  这些事,本来是只属于她和羽霓的最深秘密,永远不会再提起,更别说告知
第三者。但今天,却由她自己亲口说了出来,这对羽虹本身来说,是一种对姐姐
的背叛,也是一种臣服,一种……如释重负,可以轻飘飘沉往堕落之底的臣服。

  为了回应她的服从,我伸指沾起少女胯间挤出的乳白色粘稠液体,送到她干
涸的红唇前,只见羽虹本能地轻启樱桃小嘴,将沾满自己蜜浆的手指头含入口中
吮吸。

  「小淫女,你听我说……」

  彷佛催眠一般,我在她耳边轻语,反覆作着同样的承诺,告诉她今生既然倒
楣被我污辱,「命中注定」是逃不了,但我虽然贪婪,却也懂得信用,只要她对
我温顺臣服,那么我就承诺她,不再搞她姐姐,让羽霓保有小小的幸福。

  这种近似催眠的反覆说话,很多时候都很有效,与其说是催眠的影响,不如
说,只是为承受不住压力的一颗心,找寻一个合理的堕落理由……

  「嗯……嗯……」

  吮得迷迷糊糊,羽虹向后靠枕在我肩上,模糊地应了两声,当我以为她已经
睡着的时候,一声低低的问话,几乎细不可闻地由我怀中响起。

  「那个妖女……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这么卖力去救她?」

  羽虹所指的妖女,自然是邪莲了,但这问题却让我很为难,因为就连我自己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下我沉默半晌,腾出一只手,摸着羽虹嫩豆腐般光滑的
小屁股。

  「不知道。或许你不相信,如果有一天你和她易地而处,我也一样会这么卖
力去救你。」

  口中说着,我却突然怀疑,这话之前是不是也和哪个女人说过?但至少,对
于羽虹是有影响,我怀中的赤裸娇躯陡然狂震了一下。

  「……我、我不信!像你这种人……」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用力揉着羽虹的屁股肉,左臂揽着她的纤腰,
手指在她柔嫩的花蕊上轻轻一弹,就让她弓起身体,喘息着急涌出淫蜜来。

  「……我自己也不相信!」

              第四章封灵毒岛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与武藤兰秘密会谈,商量定了对付幽灵船封印的方
法,有几个策略是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动用的最后手段,但我们事先约好,做好最
坏打算,而这个吝啬的守护精灵,最后总算稍稍大方,给了我一些道具援助。

  在我们离开海神宫殿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说老实话,我
自己非常信不过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所给我的感觉,让我一直想要早点离开海
神宫殿。

  虽然她口口声声称我为少主人,对我表现得很恭谨,但她与我其实是存在着
利益冲突。她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封印那艘幽灵船,只要能将那艘幽灵船长久封
印下去,她可以根据状况作出适当的处理与牺牲,换言之,假如情形有需要,连
我这个淫术魔法传人也在可牺牲的范围内。

  或许很多人都想问,在坊间流传的许多冒险故事中,冒险者进入宝窟之中,
碰到美丽的守护精灵,不是发生艳遇,就是金银财宝予取予求,为什么只有我会
这么倒楣,步步藏着危机?

  唔……好问题,但故事与真实的最大不同就在于,这个世界每年都有许多年
轻人参加追迹者的行列,首一年之内的死亡率却也高达七成,我能够幸存至今,
无形中已经是问题的答案。

  很多的故事,听听倒是可以,如果我也跟着去相信,说不定已经在海神宫殿
里被宰掉,被当成增加魔力的人柱了。

  不过,尽管我对海神宫殿心存疑虑,尤其对武藤兰抱持戒心,但却不能否认,
海神宫殿里头确实有些技术,让我很方便,尤其是能够在东海海域内空间穿梭的
这一点。

  邪莲所在的位置,是东海海域上成千岛屿中的一个,甚至可能不被地图记载,
所以当初连加藤鹰都花了许多时间去探听;武藤兰起初也不能锁定,直到那天她
把羽霓放走,藉由羽霓的逃逸,这才真正找到了邪莲的位置。

  那个「封灵岛」真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上头的戒备说不上森严,但却是危
机四伏,照我看,那根本就是黑龙会实验生化武器的地方。

  我和羽虹从海底的空间人口浮出,漂浮到海面上,遥遥远望,就能够感受到
封灵岛上的异常压力,那种让人老远望去,身体不由自主打着冷颤的灵压,让我
晓得岛上若非有极强的魔法设施,就是有很强大的魔兽,单凭我和羽虹要硬闯,
机会实在很低。

  「看,那边有一艘船……」

  正当我们两人在海上进退不得,远方一艘军舰缓缓驶来,挂着黑龙会的旗帜,
样子有些怪异,我感应到上头有人,但却没有看到船夫在划船,只是缓慢地朝岛
的方向行驶过去。

  无论岛上的警备系统是什么,这艘被允许进人的船只,显然是防御网上的一
个死角,我心念一动,要羽虹带着我潜到船底,藉由这艘船的掩护,让我们进入
水道,深入岛的内部。

  没有找到退路,就要冒险突进,这实在不合我的个性,无奈此刻没得选择,
就算硬闯也只得试一次。我的泳技不佳,在水里的游速也不快,全都亏了一个武
功高强的羽虹,一手抓住我,另一手轻轻一划就在水中前进数尺,很快就来到了
船底下,随着船舰行驶,进入了封灵岛的水道。

  这艘船舰并不是很新,甚至说得上破旧,行驶起来摇摇摆摆,看来是即将要
除役的旧船,因为上不了战场,才被派到这里来,大概是执行补给或是其他的运
输工作,好在船舰的体积很大,我和羽虹藏匿在船底,从上头看绝对发现不了。

  我的泳技不好,内功也不成,要潜在船底行动,短时间还可以,时间一长就
会出问题,但离开海神言殿的时候,武藤兰给了我和羽虹装备,是两片薄薄的菱
形水晶,只要佩带在胸口、只要不离开东海,就能够凭之在水中呼吸。

  潜在水底的感觉不是很好,水质又差又污浊,睁开眼睛没有多久就开始痛,
虽然我们有准备一些简单的道具,可是待在水底时间长了,还是很吃不消。越是
这种时候,我们心里就越佩服,那些能够长时间待在水里的海民族类,实在是很
有一手。

  「唔……」

  身旁的羽虹轻轻推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河道两旁与底部,淤积
的污泥中,半浮现着许多的枯骨,型态古怪奇特,其中的大多数,我和羽虹一时
间竟然无法判别出那是何种生物的遗骸。

  并不是说那些骨骸真的陌生到难以辨认,相反地,如果只看部分肢体,我们
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知道那些是猿、是犬,或是虎豹类的猛兽。然而,当一
个骨骸看来上猿下虎,又或是左豹右狮,甚至看来有些像是昆虫生物,我们在暗
自反胃之余,就很难判断那究竟是何异物。

  (嗯,也不奇怪,黑龙会那些家伙一天到晚搞些变态实验,会搞出这些失败
之作倒不稀奇,但他们把垃圾扔在进里,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的?从遗骸的情形
来看,吃相好糟,没什么教养啊……奇怪,怎么连船只的碎片残骸都有?

  我为着这个想法而暗自惊讶时,一个古怪念头突然窜过心里。这些遗骸如果
都是实验的失败作品,那么是怎么运来这里的?这个岛上如果危险东西多过人,
甚至没有人在上头活动,那上头那船补给品是补给给什么东西?

  (糟糕!这不是找到掩护,而是误上贼船了!

  我意识到,头顶上那艘船确实是补给船没错,但下货的方法可能很不一般,
如果所料无差,附近存在着某种东西、某种生物,可能会用很粗暴的方式,取下
这些补给品。

  还来不及警告羽虹,周围的水流突然发生异变,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与前兆,
但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瞬间推动水流,又快又急地扫过来;水底光线又黑又
暗,我和羽虹视线不清,当下唯一所作的反应,就是往顶上的船舰一拍,惜力急
划退去。

  那股力量很大,我们虽然往后急退,却仍是受到影响,在水里被冲击得倒翻
了几个筋斗,而成为它目标的那艘船,更被一击而破,无数的碎铁破木沉坠在水
中,一艘下沉中的船舰,很快就被拆解粉碎,所有船上的生物,都在坠落水中的
瞬间,被那不知名的怪物给吸扯卷走。

  在昏暗的水中,我和羽虹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造成这破坏的异物,那似乎是某
种软体生物,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大团巨大的腐肉聚合物,暗红色的十尺躯体,
伸出几十只又粗又大的触手分支,在水中四下挥动,破浪掀波;刚刚那艘船舰就
是被这些粗大的触手给击中,硬生生被一击而破。

  我自己所召唤的异界淫兽,也有触手,但长度与总体积却完全不能比,眼前
这头怪物连身体带触手,全长怕是有几十尺,暗红色的腐肉外表,发出阵阵浓烈
酸臭,看上去没有皮肤遮盖,只是被一层邪异的液体膜包覆着,让人完全无法判
断那是什么怪物。

  它没有眼睛,但触觉似乎非常灵敏,我和弱虹在水中飘动,水波立刻引起了
它的注意,两只触手飞扫过来,早有警觉的羽虹飞快再退,但速度在水中受到影
响,险些避不过去,我从旁边用力推过一块沉船碎片,被触手卷着,马上就被缠
卷爆裂。

  (好大的力气,就算是雄狮猛虎,给这一扼,全身骨头恐怕瞬间就碎了!

  这腐肉巨怪的动作,让我想到蟒蛇之类的生物,而我也注意到,它每个触手
的末端,生有一个不住张合的大口,只要一触及猎物,就会像蟒蛇吞物一样,将
猎物噬下,在连串骨骼碎响声中,慢慢、慢慢地消化生物。

  (……该死!原来是这种东西!黑龙会真他妈的变态!

  脑里想起一件事,我全身顿时冒出冷汗,知道了这头怪物的原型。

  以前昕变态老爸说过,在寻常人难到的万尺深海中,日光不至,压力奇大,
只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生物能够存活,其中有一些微生物,没有牙齿,捕获猎物后,
靠着口器吸蚀猎物的体液维生,食用完之后,就是喷出一堆被吸干的碎骨与烂肉,
非常恶心。

  那些微生物,最大的顶多铅笔粗细,最小的甚至肉眼看不到,对人类根本产
生不了威胁,不过……如果经过邪恶改造,将它们的体积千万倍放大,那么这些
力大无穷的单细胞微生物,就会变成恐怖的怪物!

  羽虹身上所散发的热能,是这头怪物最在意的东西,当我小心翼翼潜藏住气
息时,那边已经开始了一场小小的战斗。羽虹在水底下事倍功半地催动炎热火劲,
耀眼红光伴随着热流飞斩出去,一面蒸发所经之处的海水,一面击中了那怪物的
触手。

  即使身在水中,由凤凰血催动的兽王拳仍是成不可当,才一照面,羽虹就斩
断了十多根触手,被她炽热炎劲击中的触手,化作腐烂肉浆四散,但却很快就重
新愈合生长,表现出非同凡响的新陈代谢速度。

  这么一头庞然大物,如果潜藏在海里,甚至可以猎食军舰!要诛灭它,不动
上一支舰队绝对做不到,让羽虹和它作战,就算赢了也势必大耗元气,更别说水
中作战,羽虹每- 击都要耗平常两倍的力气,如果弄个筋疲力尽,岛上还不知道
有多少凶险,那就更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我朝羽虹打了个招呼,要她尽快往水面上浮去,不料这个动作却替我自己引
来麻烦,因为水流波动,我这简单的一下招呼,却引起了那头变种巨兽的注意,
三只巨大的触手飞卷袭来,当我察觉时,强猛水流冲得我东倒西歪,已是退无可
退。

  「淫动弹!」

  对上这变种巨兽的触手,羽虹用兽王拳的「螳螂问心环」轻易破空斩切,但
比较之下,我的淫动弹就相形见绌,如果是在陆上,或许还有点效果,但受到水
力阻挡,才刚击出,力量就已经被碱弱一半,打在那粗厚巨大的触手上,比搔痒
还不如,那三只触手声势不碱地挥击过来,羽虹发劲欲救,却是晚了一步。

  羽虹的动作其实很快,没有蓄意耽搁,那三只触手击中我后不久,她发出的
火焰刀环就射了过来,但那三只触手挥击之力重逾千斤,同时一击一卷,就算是
钢筋铁骨也要粉碎,更罔论常人的血肉之躯。

  所以,当羽虹抢近连发重击,将那些触手从反面烧断熔开,看到被触手包在
中心的我,还好端端向她点头时,她的表情真是很错愕。

  水里不易交谈,更不适合问话,我拉着羽虹的手浮往水面,趁着那一堆触手
还没追上我们之前,设法靠边上岸。

  「哗啦!」

  水花破裂,我和羽虹从水中射出,用着最快的速度抢往地面,尽可能远离河
道,但就在我们裂水而出的那一刻,十几只触手掀破河面,狂乱挥舞,尝试要把
我们抓回去,但一离水面,羽虹的速度就倍数增快,反手挥出「螳螂问心环「,
十多个火焰刀环飞射,斩去触手,履险如夷地上了河岸。

  上了岸跑出几十尺,脱离了那头变种怪物的追击范围,刚刚那轮激战给羽虹
的影响才显露出来。拥有第六级的力量修为,只要不和加藤鹰、武奸异魔这些强
得不像人的怪物碰上,羽虹其实已经很强、很强了,但是身在水里催发火劲,耗
损的力量比平时多上一倍,她又是短时间内激烈连发火焰圈,对身体的负荷很大,
要是战斗时间再拉长- 点,就真是很不划算。

  在岸上,我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芒,光源来自手腕上的那个双蛇镯,这点羽虹
早已看过,我倒也不用多加解释。反正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贤者手环,在使用者
受到攻击时,会自动启动物理防护,只可惜不能照我的意愿来使用,我只能趁着
它还有作用的时候,尽快多走一段路。

  我对贤者手环的所知不多,只晓得它是七大圣器之一,拥有绝对的物理防护
异能,当它异能被启动时,可以保护使用者绝对不受物理伤害,然而,从稍后的
一些情形来看,它可能还有掩蔽行踪的功能,一种类似「石头帽「,但却更具效
果的异能。

  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我和羽虹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东跑西窜,不可免地碰
到了许多凶猛异兽,却没被攻击。那些异兽应该是看到了我们,但却视而不见,
自顾自地走开。

  这对我和羽虹而言,当然是天上掉下来的好礼物,不过,走在这个遍地是残
尸碎肉的岛上,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黑龙会的手段实在是很毒辣,他们把改造实验失败的生命体,送到这个岛上
来当饲料,让岛上的猛兽长期食用,间接也吸收了那些异变基因,令得猛兽发生
基因变化,变得越来越凶残与可怕。

  独眼的巨人、狮鹫、三头飞蟒、血肉中混合金铁的装甲蜘蛛,甚至连植物都
会活动;看来平凡无奇的树木,枝干突然间锐利如枪,贯穿刺杀猎物,吸取血液;
放出异香吸引猎物,再一口把猎物吞食的猪笼奇花;当生物靠近时忽然炸裂,再
生长于猎物尸体上吸取养分的莫名菌类……整座封灵岛被成功改造为一个邪异的
生态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盅毒实验场,每个生物都在奋力求生,在物竟天择的
残酷实验中,激烈地演变与进化。

  「好恐怖…我以前看过很多的尸体,但没有一个凶案现场像这样……」

  踏在没有道路的草地上,羽虹步步为营,湿淋淋的面孔上,流露着掩藏不住
的惊恐。

  「那当然,因为这里是许多正在发生的凶案现场……不过,黑龙会的这个实
验场还真是夸张,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规模。」

  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和羽虹目睹了上百起的猎食与捕杀,生与死,迅速
地在我们眼前交替。置身在这种状况中的我们,紧张得忘记了恶心,因为那些生
命体中有许多强大猛兽,即使是羽虹这样的卓越武者,也难以轻易搏杀,但那些
强大的猛兽,却被一些不起眼的小生物奇袭,刁钻、阴毒、匪夷所思地袭来,瞬
间就毙命倒地,如果易地而处,我们在这岛上未必是能残存到最后的优胜者。

  幸好,在岛的西方,浓密的树丛与险峰上,我们隐约看到了人工建筑,显然
黑龙会仍有在岛上建立基地,用某些技术或魔法,阻止这些异种生命体靠近,换
言之,也就是我们的短暂躲避处。

  不假思索,我和羽虹就往那边赶过去。她雪白洁净的羽翼,这种时候就大大
派上用场,迎风展翅,几个起落,将把我们带到那个堡垒似的建筑里,趁着护体
的能量光罩还在,降落下去。

  这么大刺刺地降落,本来应该非常惹眼,但护身光罩的遮蔽效果还在,靠着
贤者手环的帮助,我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不过,当我们降落到那个堡垒似
的奇异建筑时,一下古怪的呼啸破空而来,异常的耳熟,我急忙让羽虹改变方向,
降落往那个声音来源的方位。

  在堡垒的后方,是一个削平山头而建的广场,面积很大,我们低空飞去,还
隔个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十数尺高的庞然巨物,成猛狰狞地晃动着它的巨躯。

  那头巨怪看来并不像是任何一种已为我们所知的生物,十数尺高的巨躯,分
做三截,有些类似蝎子,看不见头部……至少在看来像头部的地方,找不到所谓
的眼睛五官;伸缩自如的双手生有巨钳;腹上生有一张巨口,三层相叠的利牙发
着森然寒光,偶尔有些唾沫从口中滴下,在那身非壳非甲的硬皮上流过,没有什
么伤害,但一滴到地面,立刻发出难闻的腐蚀臭味与青烟;看来像是双脚的部位,
生有轮子和好像是履带的怪异东西。

  这样的变种生物,看来和堡垒外的那群怪物,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的契合,但
我却觉得非常错愕,因为我曾看过这东西,但却不是在封灵岛,不是在东海,而
是在我祖国王都的大校场,前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展示该国新武器的时候。

  那时,莱恩·巴菲特展示这头来自光之神宫的变种异兽,说是等到国际联盟
成立后,就要把这生物兵器交给联盟,作为剿灭黑龙会的强力武器,这件事与这
头巨兽的名声因此轰传大地。但现在,这本该是高度机密的生物兵器,却出现在
黑龙会的土地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

  我望向羽虹,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娇躯剧震,显然与我想到了同一件事。武
藤兰曾说过,慈航静殿中有人勾结黑龙会,难道这头生物武器的外流,就是两者
勾结下的产物?

  隐隐约约,我想到自己可能撞破了一桩大阴谋,这点实在很不好,因为我们
来此的目的是救人,正事还没有个影,却牵连旁枝,这并不是个好的开始。

  「啊!是我姐姐!」

  羽虹低呼一声,而我顺着她的惊叫,目光改望向广场旁边的人群,除了羽霓
之外,也看到了这头巨怪的操纵者,也就是这场生物实验的主导者。在那边的一
群人中,有一个浑身裹在黑纱中的美妇,格外地抢人目光。

  薄如蝉翼的黑纱长裙,突显出丰满性感的惹火身段,明明是黑色,但却让人
没法不注意到她肌肤的雪嫩、白皙;她长长的金发拢到右胸,使裸露的左肩更加
明显,不必花太多想像力也看得出来,那件薄薄的黑纱内什么都没穿,娇嫩的乳
蕾就在黑纱内挺立,显出饱满的酥胸。

  一条窄细的丝带,强调出她动人的纤腰和诱人的臀部,高衩的曳地长裙,露
出她雪白的大腿与裸足;象牙白的肌肤上,似乎泛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大腿上
那些荆棘般的青紫色符文分外明显,增添一股邪异的魅力。

  但即使隔得老远,我们仍感受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惊人灵压,刹时间,我脑里
浮现了一个人名:黑巫天女!

  传闻是黑泽一夫手下的第二号人物,主导黑龙会所有的实验,幽灵船的解印
工作,不但制造出武奸异魔这个生命体,还改造邪莲,种种匪夷所思的通天手段,
令反抗军内闻名如见鬼。假若黑龙会少了这个人物,绝对发展不到今天这等声势,
而机缘巧合之下,我和羽虹终于看到了这个见首不见尾的魔道异人。

  一群灰袍魔法师站在黑巫天女身后,像是很恭敬似的,连头都不敢抬起;羽
霓则站在她身旁,一袭黑色皮革的胸兜与皮裤,衬显出身段的纤细,与黑巫天女
的成熟丰满别见风韵,但眼中昏暗无神,毫无生气,像是一具美丽的尸体多过活
人。

  虽然羽霓在这里,但我却没有看见邪莲,只见到黑巫天女身前有几个人……

  应该都是男人,但浑身血肉馍糊的,明显受过酷刑,当广场中的魔兽再次嚎
叫,其中好几个人都像是意志崩溃,拼命磕头求饶,说愿意臣服,跟着就被旁边
的士兵拉起来带走,只剩下一个光头老人,看来被拷打得最严重,身上皮焦肉烂,
还缺了双腿,却最是硬气,哼都不哼一声。

  「贼秃驴!你倒是硬骨头,砍了你两条腿,抽了你骨头,还是死不开口,现
在是你最后机会,再不招出来,我们也不要你这废人啦!就扔你去当魔兽的饵食
吧!」

  黑巫天女开了口,但却令空中的我大倒胃口。因为那雄纠纠、气昂昂的嗓音,
听来就是一个粗豪壮汉所发,哪里像是个妖艳美人?当我再想到伊斯塔的血魔法
师,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个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居然是个可怕的人妖!

  「妖妇!任你痴心妄想,还是枉费心机,那剑谱中的秘密,绝对不……」

  光头老人一开口,听到他声者的羽虹马上低呼一声。

  「是……是至善长老!」

  我当然不知道至善长老是谁,但是看羽虹惊讶与低呼的语气,还有黑巫天女
称呼他为秃驴,八九不离十,肯定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

  这一分神,至善老僧说的话我就没有昕清楚,只听见黑巫天女发出一阵雄浑
有劲的大笑,熟艳的胴体一阵花枝乱颤,性感中让人不寒而栗。

  「秃驴,既然你不识抬举,本座就发发大慈悲心,超渡你去见你的佛吧!但
是你近百年苦修时功力就这么散了,未免可惜……出家人与人方便,你用不着了,
就让你的师侄孙送你一程,欢喜极乐去上西天!」

  笑声中的淫邪之意,很快就具体实现,黑巫天女伸出纤纤素手,在羽霓裸露
着肥嫩屁股沟的黑色皮裤上,用力一拍,表情如僵尸般麻木的羽霓,动作俐落地
动手解开腰间系绳,任那件小之又小的四角皮裤滑落,在众目暌睽之下的裸裎,
那种仅着皮革长靴,却露着白皙嫩臀与修长美腿的景象,实在是非常性感。

  警觉到羽虹可能叫出声来,我抢先一下出手,捂在她唇边,制止住一下脱口
的惊叫。

  (唔,命运真是可怕!妹妹被我调教成喜欢暴露的小淫女,姐姐也在众人眼
前裸露下半身,这对光屁股姐妹是怎么了?

  听说双胞胎姐妹之间,有着异于常人的心电感应,当羽虹的香躯贴着我不住
颤抖时,我脑里的念头,则是猜想她会否因此感同身受,和姐姐一起任淫蜜湿了
花房……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好笑了。

  「贼秃,你清修一辈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这次让你极乐上路,你就
留下自己的功力,帮你师侄孙更上一层楼吧。」

  赤裸着下身的美少女,却让始终坚毅不屈的老僧露出惧色,但相较于他,我
身边的羽虹却更是显得惊恐欲绝,纵然姐姐被人操纵,她也绝不能坐视这样的事
发生,背后雪白的翅膀一拍,就要扑冲下去。

  正和羽虹搂抱在一起的我,毫无选择地与她一同坠下,刚要出言喝止,她却
在空中突然急停下来,我被急速煞停的反作用力震得头晕眼花,瞥向地面,只见
黑巫天女、羽霓、一众魔法师们都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
朝着空中望来;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应该隐去身形的我和羽虹。

  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光华,停止了它的守护效果……

  (啊!这下死定了!

  仿佛与我的想法相呼应,在羽虹身后十尺处,闪电出现了一个魁梧高壮的铁
塔雄躯,正是手持斩马大刀的武奸异魔;他动作好快,才一出现在我们身后,眨
眼间就已经抢移到我们三尺内,无声无息,除了刚好望向那边的我,羽虹本人竟
是丝毫未觉……

  电光石火间,斩马大刀挥映出冷冷厉芒,飞快斩向羽虹白嫩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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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至善至憾

  阿巫曾经说过,武间异魔被黑巫天女给改造身体,练就了今日的钢铁魔躯,
只要信心不破,他就会百死还生,遇强越强;上次加藤鹰以斩龙刃出击,把这绝
世凶徒斩成重伤,却被黑泽一夫阻止,杀之不死,那时我就知道他必会重生回来,
而且变得更加棘手。

  这个推测,非常不幸地命中,虽然不知道武间异魔得到了多少进步,但突然
冒出在我们后方的他,动作奇快无声,整具魔躯看来比之前更壮硕,双肩与额上
都生出利角,看上去像是一头灭世凶兽,又像是一把来自末日的钢铁凶器,狂潮
怒涛般射来,粗壮的手臂挥扬大刀,无声也无风,只有斩马大刀的寒光逼人。

  当那寒光破风扫向羽虹的雪白颈项,我半点也不怀疑,这一刀会轻易将羽虹
美丽的头颅斩得飞上天去,余势则将分尸而下,把我给砍杀。

  「住手!」

  一声雄浑的吼喝,似乎还伴随着某种魔力,破空擦过我们,轰向武间异魔;
这个狂天霸地的不世凶徒,在听到这声吼喝的瞬间,像是听到了不可违抗的命令,
却已经克制不住手中怒斩的去势,当下唯有全力从旁一推,让斩马大刀呼啸着从
羽虹耳边贴发擦过去,十几根被劲风切断的金发顿时狂飘急扬。

  「霓虹姐妹是龙王陛下指定捉拿的女人,活捉她!」

  地上的黑巫天女发号施令,手中多出了一柄骷髅魔杖,杖头的那个白骨骷髅
非常古怪,似是人形,但却多了两只金属牛角,型态狰狞;而接受她指挥的武间
异魔,纵然失去手中兵器,身上的杀气却更强更凶,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上下打量
过羽虹,哈哈大笑出声。

  「哈哈哈,骚妞儿,你穿的这是什么破衣服?这么露着屁股闯进我们阵营,
你想作什么?是要学你姐姐一样,腿开开给我们干吗?」

  「可以啊,我把腿分开了,你有东西可以干吗?」

  羽虹寒着声音回答,一句话就让武间异魔怒不可抑,或许,他为求修练邪功
导致不能人道的秘闻,已经被我宣扬得东海人人皆知,被剥夺去男人首要尊严的
他,一听见这羞辱就怒火中烧,发狂攻向羽虹。

  兵凶战危,面对武间异魔这等厉害角色,羽虹再也不容保留,侧身急飞贴近
地面,将我随手抛开落地,自己一下的扭腰,赤红下摆如同凤凰尾翼飘扬,漂亮
地折飞上天,与抢攻向她的武间异魔交起手来。

  尽管失去了斩马大刀,但武间异魔的那只魔鬼左手却更加厉害与危险,加上
双方力量相差太大,羽虹一照面就落入劣势,看来可能走不过十招,当然,如果
她不是已经把我放下,负累而战,大概三招就给敌人拿下了。话虽如此,被抛留
在地上的我,可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刚好摔落在那个至善老和尚的身边,四
周的黑龙会士兵也团团包围上来。

  以力斗力,广场内几十名士兵我都不放在眼里,召唤出淫精灵就可以摆平;
前方十多个魔法师,只要没有水系魔法师,那我也可以游斗一阵,伺机逃去;至
于后头的魔矮巨兽……反正这里那么多人,它未必先挑我来吃,边游斗边跑路,
我还大有逃跑机会。

  就连前头仍赤裸着白皙下身的羽霓,我都不怕,只要利用她对莹晶玉成瘾的
弱点,我要声东击西,趁隙逃跑,这点并不为难,更何况我背后还有一个半死不
活的老僧,必要时候抬脚一踢,拿这老秃驴当障碍物,应该是可以抢点时间的。

  但只有一个大麻烦,就是抢站在羽霓身前的那个可怕人妖,黑巫天女!

  就算她是个人妖,这却仍无碍于她的惊世魔威;在人们所知道的传说中,她
是一名直追五大最强者的厉害人物,单单站在我身前三尺,所散发出的灵压,就
让我彷佛置身无边血海,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即使我和羽虹联手,甚至再加上后头那只魔矮巨怪,恐怕也是没胜算可言,
现在只剩我一个,为了安全起见,看来还是乖乖投降,免得受皮肉之伤。

  「约翰·法雷尔!」

  就在我预备屈膝跪地,高声求饶时,黑巫天女突然一声雄喝,喊出了我的名
字,声音里头听得出又是愤怒又是惊喜,愤怒的情绪我能理解,因为我实在坏了
黑龙会不少事,但若说惊喜……我就搞不懂喜从何来了。

  黑巫天女一直是蒙着面,不让人看见她的面孔,这是很多黑魔法师都有的习
惯,并不出奇,但就在我抬头与她两眼相望,四目交接的短暂瞬间,我却感到一
股不寒而栗的恐惧,如冷电般窜过身体;那双眼睛中所充盈的恨意与仇视,是我
生平仅见的深刻,单单看见这双眼睛,我毫不怀疑她对我的杀意。

  (呃!怪了,她怎么会认识我?又怎么会这么恨我?难道……当年我家变态
老爸曾经变态到搞了人妖?她因爱生恨了?还是我爷爷干过她家什么人,生下这
死人妖?

  荒唐的念头在脑中闪过,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投降
已经不可能,眼中有这种杀意的人不可能放我活命,想要生存,就只能靠自己争
取。

  (武藤兰和我约定的暗号……不成的,这女人一心只想对付幽灵船,现在就
算放出暗号,她也一定当作不知道。

  心随念转,我发挥着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一下子抽出袖中百鬼丸,闪身急
退,把短剑架在身后老僧的脖子上,高声一喝。

  「呸,去你妈的死人妖,想要他活命的就别乱来!」

  这老秃驴本来就快被处死,没有当人质的价值,但就算如此,他也仍是一个
重要人物,看见一个重要人物被这样擒捉威胁,正常人的反应总会一愣,而我下
一步动作,就是一剑砍飞这个贼秃的光头,飞腿踢向敌人,趁着敌人接头或闪脑,
因而一乱时,把握机会召唤淫精灵阻敌,全力逃生。

  应变的战术已经想好,但是正当我要扬臂挥剑,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意外时,
敌人却给了我一个大意外。

  站在我前头,正要对我动手的黑巫天女,突然动作一滞,跟着一声闷哼,胸
口黑纱溢出鲜血,被一截锋锐利刃透胸而出;整件事发生得突然,事前毫无徵兆,
简直就是当初鬼魅夕刺杀方青书与莱恩的重演,在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瞬间,
脑里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是我很清楚一个事实,鬼魅夕绝对不可能会刺杀黑巫天女,也绝不会来救
我!这个出手刺杀黑巫天女的高手,究竟是谁?

  「不!」

  疯狂的巨吼恍若炸雷,震得每个人摇摇欲坠,伴随着一道威猛的巨影,从天
上飙传下来。总是高喊着自己无人能败的武间异魔,这时的气势只能用无敌来形
容,轻易把羽虹击得呕血飞坠,自己则飞射过来,第一时间抢救被重创的黑巫天
女。

  事情就在我面前发生,我很清楚地看到,虽然在利刃破胸刺出的瞬间,有大
量血花喷溅出来,但在那之后,黑巫天女的胸口就没有流血,而是渗出诡异的袅
袅黑烟,显然她已经能镇压伤势,甚至有能力反击,但若行刺的高手将利刃横拖,
相信仍是可以诛杀这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因为我已经认了出来,那柄利刃不是什
么凡铁,而是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斩龙刃,持有它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失踪海
上的加藤鹰!

  「大当家!」

  我喊了一声,眼前却突然一花,加藤鹰的高大巨影出现在我身前,出手将我
一拉,我就身不由主地离地飞起。

  「走!」

  加藤鹰拉得我腾地而起,百忙中我只觉得身上一重,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上了
我腰间,回头侧眼一看,才发现是捉鬼的被鬼捉去,竟是那个我要挟持的无腿老
贼秃,两手抓住我的腰带,和我一起离地飞起。

  如果有得选择,可以多带一个乘客走,我当然是希望带羽霓,但现在一切由
不得我选择,我只能被这又老又残的臭贼秃给拖累,一起被加藤鹰拉上天去;同
一时间,伤在武间异魔手里的羽虹也振翅飞起,和我们一起破空而走。

  「你们逃不掉的!幽灵船即将现世,你们没有一个能够生离封灵岛!」

  离开现场时,我不晓得黑巫天女是死是活,只是听见一声来自武间异魔的暴
怒狂喝,海啸奔腾似的朝我们涌来。

  武间异魔、羽霓、羽虹,都是有翅膀可以飞,加藤鹰却没有,之所以能够带
着两个人一起跃走如飞,只是凭藉着他的绝顶轻功,但如果武间异魔追了上来,
长时间竞走之下,我们一定会被追上,幸好那个不能人道的没种东西没有追来,
这才让我们得到充分的逃跑时间。

  加藤鹰穿着一身黑龙会士兵的铠甲,以他不逊于武间异魔的高大身材,刚刚
躲在黑龙会士兵之中,我居然会没有看到,这点委实不可思议,但想想却也没什
么,因为像他这样的大高手,没有理由不会缩骨功。

  当日他被黑龙王一招重创,伤重连同斩龙刃坠海,之后就生死不明,我万万
想不到他已经来到封灵岛上。照当初的战术来看,加藤鹰确实远比我们更接近目
的,就是不晓得他在岛上数日,是否有所收获。

  加藤鹰没有翅膀,仅凭着绝顶轻功,当然不可能带我们离开岛上,所以他一
阵飞驰,穿过几个烟雾弥漫的沼泽与山头,让敌人难以追踪我们,沿途还随手布
下几个误导敌人的陷阱后,就悄然降落在一处满是荆棘的山窟口。

  封灵岛上,无处不是陷阱杀机,千百种高度危险的异变物种伺机而噬,我们
落脚处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当加藤鹰重落在地时,右脚如同利刃,笔直插入地面,
两股无俦剑气,一股刚猛纯阳,一股绵柔阴寒,两股剑气分别向两边扫出,刹时
间只听见连串血肉震爆与闷响,十尺内的危险生物都被他一招屠尽。

  「好功夫!」

  随之降落的羽虹脱口而赞,但我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根据我的观察与了解,
加藤鹰所练的地霸气诀,讲究刚中蕴柔,阴阳相生,可是刚才那一记腿剑,却是
阴阳分明,落入了下乘,难道因为不是对付高手,所以不用拿出真功夫来吗?

  我的疑问,加藤鹰没有回应。一剑重创黑巫天女、来去无踪、耍弄敌人于掌
上的他,在这一下威猛的降落后,头就低低垂下,没了声息;我侧目望去,只见
他口鼻之中满溢着鲜血,已经直挺挺地半蹲着昏了过去。

  「糟糕!他的伤根本就没有好啊!」

  虽然不知道加藤鹰是怎么潜入封灵岛,又在这里待了几天,可是仔细想来,
以他当日的伤势之重,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痊愈。以重伤之身,勉力一剑
刺杀黑巫天女,又带着我们这样全力奔驰,甩脱敌人,在支撑到这里后,他已经
近乎油尽灯枯,终于吐血晕去。

  不对黑巫天女补上第二剑,是因为伤重之下,发挥不出第七级力量的他,已
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看他气息奄奄,口鼻止不住地溢出鲜血,伤势重得无以
复加,我和羽虹都不是医道能手,难道就这么看着这位一代名将命丧此地?

  「善哉,善哉!两位施主,请让老衲来做点事吧!」

  那名用龙爪功抓住我腰带,路上我几次甩他不掉的老僧,双手结印,口诵佛
号,要我们把加藤鹰抬到他面前,让他救治加藤鹰的垂死性命。

  「大和尚自身难保,居然还这么好心肠?」

  我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把双腿残障的他抱到加藤鹰身前,让他双掌分别抵在
加藤鹰的前胸与后背,发出金色佛光,用光明系的咒术,为加藤鹰运功镇伤。一
个高大,一个枯瘦还少了两条腿,我当然是抱轻的不抬重的。

  这个至善秃驴是什么人,我并不清楚,但听黑巫天女说他近百年苦修,看来
也是慈航静殿的长老高人。他近百年苦修的禅门正宗佛力,果然非同小可,在这
高级僧侣专用的回复咒法下,加藤鹰的出血立刻被止住,脸色也大有好转。

  这时,羽虹来到我身旁,小小声地对我说,这名至善大师是慈航静殿硕果仅
存的上两辈高僧,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手罗汉神指尤为出名,现在照理说
应该是在光之神宫里静修,不问俗务,却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东海,还落入黑龙会
的手里,被凌虐成这等模样。

  「不清楚,照理说,光之神宫最近一次有派人来东海,就是你师父这次运军
火到东海来,该不会……」

  说来有几分道理,因为那头魔矮巨兽就是慈航静殿开发出的生物兵器,如果
说那就是军火,至善老僧就是随船人员之一,那一切就说得过去。内功高不代表
武功高,即使有百年苦修,也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战斗;碰上了黑龙王那样的无敌
最强者,落败被擒是合理的事。

  「啊!」

  羽虹惊叫一声,因为在加藤鹰脸色持续红润的时候,至善老僧却汗如雨下,
一双手臂也像是被吸尽血肉精华似的,迅速干瘪下去;我们这时才知道,至善老
僧不再是使用回复咒文,而是正把自己的毕生修为灌给加藤鹰。

  「师叔祖,他……」

  羽虹起初不知所措,但跟着也明白过来,至善老僧不但身受酷刑凌虐,可能
还受了足以致命的暗伤,照这样的情形,大家只会一起没命,所以他把毕生修为
灌输给加藤鹰,期望让他回复战力,至少还有三人能活命。

  但是这一类的内力灌顶,并非马上灌马上能用,如果不经过吸纳与消化,就
无法把内力吞为己有,在那之前妄然催动,外来真气很可能就这么快速流失。加
藤鹰武功再强,也不可能在三五个月之内吸纳百年禅门内力,既然他一个人吞不
下,何不传一些给我呢?不用一百年,即使是五十年、二十年,那也很好啊。

  「施主……」

  彷佛看穿了我的意图,至善老贼秃望向我,尽管脸部皮肉皱如枯木,老贼秃
的眼睛却是晶莹有神,让人望之心中祥和,戾气为之一减。

  「你救老衲一命,老衲本应报答,但你心术不正,老衲不能让佛门武学成为
你手中之刀,为虎作伥,善哉……善哉。」

  死老秃驴!我与你相识不久,你甚至没有看到我搞你两个师侄孙,怎知道我
心术不正?一定是记恨我刚刚挟持你当人质,所以才不给我好处。他妈的臭贼秃,
有恩不报,死后一定会下阿鼻地狱,涅盘无望。

  「这位女施主……」

  至善贼秃望向羽虹,眼中映出了她暴露性感的武斗袍,但却不见色欲,而是
映出浅浅的慈悲与怜悯,与望向我的时候全然不同,显然在他眼中,这名心术很
正的少女就是他同道了。

  「师叔祖,晚辈是心灯居士门下的弟子羽虹,也是慈航一脉,向您叩首。」

  羽虹说着,还真的跪拜下去磕头。顺着她低伏的背脊往后看去,在飘荡的武
斗袍后摆,白嫩嫩的香滑裸臀,跟着她磕头跪拜的动作一起一伏,也难得老和尚
忒有定力,硬是视而不见。

  「可怜,可怜……把这重担交给你,是残酷了些,但身为我光之神宫中人,
这是你责无旁贷的担子。」

  至善贼秃对我们提起一件往事,那是心灯居士入门之前,前任慈航静殿掌门
秘密集会几名长老,说自己门下有一名男徒,平日修持严谨,深获众人好评,其
实却是由伊斯塔叛逃投奔。

  慈航静殿素来鼓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件事为了那名弟子的修行着想,
之前并不为任何人所知,但当掌门有意传授衣钵,因为不想他练成绝学后重堕魔
道,无人能制,所以把这秘密预先告知众长老,并且留下暗藏的绝学。

  这是前任掌门的重托,但掌门并没有明确说出是自己几名弟子中的哪一人,
掌门坐化后多年,也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直到最近,陆续有长老遇害,至善觉
得事有蹊跷,又顾忌对方手握静殿大权,深恐为他所害,便藉机请出任务,要在
航行中与心灯居士商议。

  怎知道还没来得及说出,黑龙王就离奇出现,不但击破运输船队,还将他也
一并捉拿,至善这才醒悟到敌人正在暗中淫除心腹大患,并且勾结了黑龙会。

  「……黑泽一夫袭击我们,不是为了军火,而是为了老衲与这个秘密……」

  至善贼秃的话,令我心头起了一阵寒意,因为这正是当世第一大门派慈航静
殿的最高秘辛。

  (听说上代光之神宫掌门收了几名弟子,但最后不战死沙场,又能成才成名
的,只有心剑神尼、心禅和尚、心灯居士。这件事情发生时,心灯居士尚未入门,
现在弟子中是男人,而且还手握慈航静殿大权的……那不就是……

  我瞥向羽虹,只见她满脸震惊之色,显然是想到了和我一样的念头。至善老
僧所指的,除了慈航静殿现任掌门心禅,还会有谁?

  「其实慈航静殿大权早已由他掌握,只要奉行诸善,用于正轨,没有人会计
较他的出身,又何必重堕魔道,作出这等行径呢……捉了老衲也是无用,诸般秘
笈与证据,老衲早已妥善收藏,他纵使勾结黑龙会,也还是枉费心机……」

  至善老贼秃叹息着,把羽虹唤到他身边,悄声在她耳边说话,好像是要告诉
她那些秘笈与证据的藏匿处,要羽虹日后去取出,为光之神宫清理门户,除去那
个佛门败类。

  这个机密可比什么生化实验更重要,假使让黑泽一夫和心禅知道了,不管是
什么人知道这机密,都势必要他的命,至善老贼秃把这秘密告诉我们,却只把藏
宝地点说给羽虹听,用意自然是要我们给羽虹承担风险,扩散黑龙会的追杀目标,
毒辣之至。

  (他妈的,光之神宫的那群贼秃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老秃驴都快要断气了,
仍然想要害我一把,哪有佛门子弟的慈悲心肠?近百年敲的木鱼、念的经,全都
念在狗身上去,也难怪武功奇烂,败给黑龙王……

  佛渡有缘人,应该要挂点的老和尚,最后还是上了西天;羽虹想遵照慈航静
殿的规矩,一把火将老和尚的遗体给烧了,但我却怕这样会引来敌人注意,所以
最后还是照江湖规矩,用化尸粉把老和尚给溶得尸骨全无。

  哈!这贼秃临死还要算计我,现在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是应有之报。

  不过当我事后想起,这么做可能因此错失取得高僧舍利子的机会,已经来不
及了。真是失算,之前只想到老和尚是禽兽,却忘了他是一头德高望重的珍奇异
兽……

  我与武藤兰商议的计划,势必要延后实施,因为羽虹和加藤鹰的伤势都不轻,
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息。有鉴于此,我们就在这处山窟暂待,过了一个没有食物,
又冷又恶的寒夜。

  加藤鹰告诉我,那日他重伤坠海之后,本来自忖必死,因为黑龙王绝无可能
放弃抢夺斩龙刃的机会,但因为巨头龙出现,翻波掀浪,他把握机会全力遁走,
在海上漂流几个时辰后,遇到黑龙会的船舰,便以鹰爪功扣住船尾,随船移动,
藉此潜藏行踪。

  那艘船恰巧就是通往封灵岛,但却不是用作饲料,而是把一些必要器材运来,
由封灵岛的另一侧登岸,加藤鹰就跟着混入士兵中,几日来在岛上到处潜伏与查
探,直至今日见到我和羽虹在空中离奇出现,为了相救,这才不得不冒险出手,
刺杀黑巫天女。

  「……岛上所有敌人里头,我最顾忌的就是她,因为她能用魔法追踪我们,
只有先废了她,我们的逃生才有希望。」

  之前加藤鹰有斩龙刃护身,在这创世圣器的能量干扰下,再强的魔法也找不
到他,但如果带了几名不相干的人,拖累影响之下,黑巫天女的魔法就很可怕了。

  「谢谢大当家,可惜这一刀没有成功杀掉那个人妖……不过话说回来,你今
天拔刀斩人的威风,比你平常拿菜刀的样子好看多了。」

  「呵……那并没有什么意义,等到这一次的事情完毕,我还是会回去继续当
我的厨师。」

  「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你这么厌恶杀生吗?当厨师也不见得就双手干
净啊。」

  「梅兄弟,你似乎有所误解。我并不会特别厌恶杀生,过去我曾当过武将,
现在我是个厨师,一样是要挥刀染血,杀生之罪不会因此就轻一些,但至少,我
知道我为何要杀动物,却不能理解为何要杀人……」

  加藤鹰浑厚的嗓音中,有着一丝疲惫,这让我想到,身边还有另一个疲惫的
少女。

  这几日来,羽虹也是身心俱疲。想要把姐姐救回来的迫切心情,在今天看到
羽霓所受的对待后,一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以她性情,这几天发生的两件事,
势必也造成更大冲击。

  第一,自然就是在公园岛上,黄石老狗的一番控诉。其实那并不关她的事,
但以羽虹的刚强个性,这些指责对她的信念首当其冲,造成的效果,大概不只是
重重打几下耳光而已。

  第二,如果说东海这个地方的民情,冲击了羽虹对于正义的信念,那么今天
至善贼秃的临终委托,则是一记霹雳落雷打在头上,因为邪恶的魔爪不只来自东
海,不只来自师门慈航静殿,甚至是来自慈航静殿的最中心,当今掌门人心禅和
尚就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何者为正?何者为邪?这是千古哲人的一大难题,虽然对许多像我这样的平
凡人来说,这问题根本是个屁,不想也无所谓,但确实还是有人把它看得很重,
竭力想要在这个模糊而混乱的世界,画出一条分明的善恶界线来。

  整个晚上,羽虹坐在山洞的角落,盘膝调息,想要治疗自己的伤势,但几次
运气下来,脸色非但没有好转,最后反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显然是心情不
宁,运功走火,弄得伤上加伤。

  「喂,你怎么了?不能运功就不要勉强运啊,这样子搞得伤更重了,你怎么
去救你姐姐?」

  我急忙扶起摇摇欲倒的羽虹,但她却像是气恼自己的没用,流下了眼泪,就
在这个气氛无比尴尬的时候,靠在山壁另一角落闭目养神的加藤鹰开口了。

  「这位小姑娘,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

              第六章空自许约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强拉离开家,进入反抗军中……虽然是强拉入伍,但我
并不恨他们,因为在我记忆中,我家就像多数的东海海民一样,孩子生得多,家
里又穷,如果不被带走的话,早晚也会饿死。」

  由加藤鹰口中说出的故事,正是我们在火奴鲁鲁岛上间接听闻的东西。由一
介下层兵卒出身的他,因为受到前任反抗军统帅的赏识,被收为弟子,传以绝世
武功,成为当时东海上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口口声声都是为正义、为了人民而战,不过当
时的我,只是个享受杀戮、女人与酒的野兽,战斗是为了自己的满足,而置身于
正义的旗帜下,也让我挥剑时更加不用思考,并没有什么为了百姓着想的念头
……」

  组成反抗军主干的龙神一族,并不是普通的平民出身,在黑龙会建立霸权之
前,龙神一族辅佐金氏王朝,是统治东海的最大政权,严格说来,现在反抗军的
高层,每个人都是贵族后裔,李华梅甚至还能算是公主。

  但贵族血统并不是强的保证,为了多吸纳人才,只得拔擢有能力的平民,加
藤鹰就是这样的例子。然而,平民出身的他,本来不过是一个自孩童时期就被拉
入伍的下级兵丁,要被龙神一族的人所接纳并不容易。

  「真是很遗憾,我当时只想着卖命作战,眼睛只看着前方,完全没有发现站
在我背后的人,其实并不信任我……如果早点察觉到这件事,后头有很多事或许
就不会发生了。」

  为了安加藤鹰的心,让他好好作战,前任族主不但将能够克制龙血的斩龙刃
相传,还允诺许配独生爱女给他,只待两人成亲,就要把上天下地至尊功的最高
秘诀传授。

  「其实那时候的华梅,还只是个黄毛丫头,远不如今日这般美丽,我当时身
边多的是艳丽美妇,夜夜狂欢之余,眼中从没有她的存在……对我而言,她只是
一个喜欢在我身边跟前跑后的小丫头而已……」

  这样的生活,一切似乎没有什么缺憾,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在一次战役中,
加藤鹰遇上了他宿命中注定的那名女子。

  那是一名黑龙会的女将,是当时的海将军之一,妖艳而性感,武功高强,难
得的还是机智慧黠,给了反抗军不小的伤害,直到加藤鹰领兵对峙,双方几次阵
上相遇,不分胜负,暗自欣赏对方,而后,那名妖女暗中约加藤鹰出来相见。

  黑龙会与伊斯塔都是性事极度糜烂的所在,人们把交媾看做是吃饭一样普通,
出自这两个地方的女性,也都很习惯用美色与肉体当作武器,诱惑或是诱杀敌人,
过去反抗军有不少将领就是因此而反叛或遇害。加藤鹰当然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
但他当时年少气盛,只把女性当作玩物,不理会旁人劝阻,自信满满地私下赴约。

  再怎么了得的名将,如果犯了轻敌或是大意的毛病,结果就是败多胜少;加
藤鹰没有小看他的对手,但却低估了缘分与爱情的魔力。

  「当时,我每晚都有不同的床伴,只要睡过一次,绝不重复第二次,女人在
我眼中毫无意义,如果她只是诱我上床,我二话不说就会把她砍杀,但是,她与
我机锋相辩,说我们才是危害东海的一方……当然,我只会对这话嗤之以鼻。」

  可是,加藤鹰眼前却出现了让他动摇的事实。虽然说出身平民,但是当他被
当成重点人物栽培,一步登天后,他所过的生活、所被训练的思维,都与贵族无
异,是从统治者的角度往下俯视,早已脱离了一般平民的视野,而当他再被带往
浮舟,带去一些他平时战斗之余不会到的地方,昔日种种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才
再次醒悟到,夹在两军之间的平民正过着什么生活。

  「我不认为我们是错的,但也似乎很难说我们没有错,那么到底谁才对?谁
又错了?我们之中到底哪一方才是站在正义的旗帜下?」

  这一番话听得羽虹耸然动容,正是命中了她最困扰的心病,不自觉地向前挪
近了几分,想听得更清楚一点,可是,我猜她会很失望,因为加藤鹰说话的时候,
眼中仍带着迷惘的神色,何者为善、何者为恶的答案,只怕他至今仍是回答不出。

  「在那之后,我渐渐发现到,我与龙神一族的人始终是不同圈子,而想要为
本地的海民作一些事。我与龙神一族的摩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认为我
的想法都是受妖女所惑,师父几次痛斥于我,要我清醒……」

  年轻气盛的加藤鹰,越是受到压力,反叛的脾气也越大,而当时在反抗军阵
营显得孤立无援的他,唯一支持他的,竟是黑龙会的妖女。从这一点上说来,对
方的美人战术倒是彻底成功,只不过那妖女也同样低估了爱情到来时候的魔力,
在与加藤鹰相知相惜的过程中,深深陷了下去,有着同样出身的一对男女,两颗
心产生了共鸣。

  「……我们不断地讨论,不断地尝试作些事,也不断地受到挫折,到最后我
们还是很迷惘,但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即使反抗军不对,那也不代表黑龙会就
是对的。让这两方永无休止地斗下去,东海只会永无宁日……」

  话虽如此,但两人并没有能力停止这场战争,这时,那名妖女向加藤鹰提出
了一起离开的请求,远离黑龙会与反抗军,到大地之上的某一角落,静静地生活
着。

  「我很想答应,几乎立刻就要答应她了,但是……」

  答案很明显了,加藤鹰眼中闪烁的不是迷惘,而是很深沉的痛苦,让我可以
猜到他的答案,但我疑惑的问题是,当时他拒绝了那只伸过来的手,不晓得多年
之后,他的答案有没有改变。

  「那……她呢?」

  羽虹的脑筋也不算迟钝,很快听出了加藤鹰的意思,脱口而出询问那名女子
的情形。

  故事以悲剧结局收场,传闻中,是加藤鹰亲手斩杀了那名妖女,向反抗军证
明自己的忠诚,但加藤鹰的说法却与传闻有差距。

  「那晚她约我在海边见面,我没有去……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却是因我
而死,这个罪……我无法逃避。」

  很怪的答案,也许还有什么隐情吧,不过当我问到加藤鹰为何拒绝携手退隐
时,羽虹抢先说是因为割舍不下东海地方的人民,但加藤鹰却摇了摇头。

  「比起爱着整个东海,我只想要把爱给一个人。爱,是存在的,但我们之间
的鸿沟……太大了……」

  无论何者为正,何者为邪,相敌对的正邪两方,那个鸿沟之大不是普通人能
想像,尤其是身为双方阵营的顶尖人物,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只不过,那妖
女为了加藤鹰,居然连黑龙会都敢背叛,而加藤鹰却拒绝,事后更走向这个结局,
他隐居多年的每个夜晚,或许都在叹息与懊悔吧。

  故事到这里是告一段落,但真正能给羽虹启示的一句话,大概也只有「即使
反抗军不是对的,也不代表黑龙会就是正确的」这个思想吧!羽虹好像想要再追
问什么,但这时天上却狂雷霹雳怒响,一股莫名其妙的寒风急吹而来,山林之间
的温度狂降,我们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整个身体冷得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会突然这么冷啊……」

  我被这股冰寒弄得牙齿直打颤,不解周围的温度为何会这样急剧下降,但加
藤鹰却脸色一变,拖着虚浮的脚步,来到山洞口;这时,天上轰然声响,连串的
怒雷闪电震响霹雳,一朵朵浓密的乌云飘移过来,遮掩月光。

  「云层的样子很怪……」

  羽虹轻轻说了一声,而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厚密的深色乌云里,像是在
高速旋转一样,浮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细小漩涡,乍看之下,好像千百只眼睛在俯
视大地。

  「那是鬼眼啊。」

  本身并非术者的羽虹或许不知道,但身为魔法师的我却很清楚。所谓的鬼眼,
是类似邪恶血月那样的魔法现象,只是没那么罕见与高级;空中既然出现鬼眼,
下头必定是有人在使用高段的邪法。

  这时,周围的感觉已经不再只是严冬,附近树梢枝头上,一根根的冰柱沿着
枝头低垂下来,在树梢开出了冰之花;狂风中带来的豪雪,迅速掩盖了大地,让
整座封灵岛成了一片银白色的冰雪世界。

  急剧的温差变化,对所有生物产生的影响,附近树林中从刚刚开始就骚动不
断,各种猛禽恶兽争夺着较能保暖的位置,正在发生厮杀。那股骚动还没有波及
到这里来,但我却纳闷这场天象异变的理由,不知道封灵岛上在使用什么邪术。

  「他们……提早开启了幽灵船的封印。」

  纵然是加藤鹰这样的豪勇武侠,提到幽灵船三字,声音中还是有克制不住的
颤抖,但他的话却惊醒了我,领悟其中关键。

  解封幽灵船这等大事,即使钥匙已经齐备,仍不是简单工作,恐怕只有黑巫
天女方堪胜任,加藤鹰冒险一击,多少也存着将之击杀后,可以减缓幽灵船解封
的危机,但黑巫天女一定也想到这点,为了怕节外生枝,这人妖竟不顾身体伤重,
悍然施法解封幽灵船!

  「幽灵船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我始终不明白。」

  羽虹忍不住问道:「有法故有破,再厉害的死灵系兵器,也有光明大法可解,
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绝望的样子?」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世上真有无敌无破的黑暗兵器,伊斯塔早就统治大
地,幽灵船也不会遭到封印。我来到东海以来,只听闻幽灵船的邪名,却不知道
它的实质威力,仔细想想,一艘能够不断生出强悍不死生物、散发猛烈尸毒的鬼
船,诚然是厉害,但以现今的魔法技术,这并非无法对付。

  说得更直接一点,只要五大最强者中的几位联手,杀上船去,看来还有七成
胜算破去幽灵船。当然,怎么让他们联手是一个难题,但这些并非无法解决啊!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幽灵船的源头,是千万死灵的不朽怨毒,再纯正的光
明净化也无法与之匹敌,当幽灵船现世的时候,吞日月、掩三光,大地将陷入永
恒黑夜,试问天底下有术者做得到这点吗?」

  做不到!

  这点我敢断言,因为那正是伊斯塔巫师梦寐以求的世界,若是有人能做到,
早就不顾一切地作了。

  日月轮替乃是常理,再强的邪法,遇到日光也会减弱,令人们可以寻隙而破,
但如果没有了太阳,世界陷入永恒黑暗,那这个自然平衡就会被打破,道消魔长,
令得黑暗更加强大,真的没有办法可以破解了。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

  说到最后,这才是真正要紧的问题,但是我得出来的答案却令人丧气,因为
即使黑巫天女重伤,那边还有一个武间异魔,羽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加藤
鹰……

  「大当家,你的伤?」

  「至善长老帮我把伤势压下,但要真正痊愈,还要个三五天,现在不是武间
异魔的对手,而且至善长老的禅功内力与我本身路子不合,我还无法充分吸收运
用。」

  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意料中事,但这么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恶化。这时,加
藤鹰略有感叹,说可惜自己没有练成上天下地至尊功的最后秘诀,否则以天罡气
诀的自疗神效,这个伤势可以迅速痊愈,无惧武间异魔。

  「啊!有一样东西,或许……」

  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一点,虽然我没有天罡气诀,但却有另一样在传闻中也
是自疗效果超级猛的东西,就是那本夺自九鬼鹰魔手中的秘笈。

  「大当家,我身上有九死邪功的秘笈,不知道能否帮到你?」

  「什么?是伊斯塔皇室的不传秘技,九死邪功?那……或许可以,故老相传,
这门邪功长期修练,会缩短修练者的寿元,但却能在短时间内由重伤状态痊愈,
力量激增。你怎么会有这套武功?」

  不只加藤鹰,连羽虹都是眼露错愕,但我无暇解释,从贴身的秘囊中取出秘
笈,交给了加藤鹰。

  「去天四十里,是为太清,太清之中,有风甚罡,能胜人也。罡者太清之风,
得日月之华,天地之精;气者阴阳之和,乃万物之灵,五行之英……」

  加藤鹰轻声念着秘笈中的文字,听在我们耳里,但觉字字古朴深奥,蕴藏珠
玑,但却不似邪功妖法。

  「上古伏羲氏夜观璇玑玉衡,见斗宿遥指,有白气贯而东逝,乃以身为鼎炉,
心为神宝,津为华池,服食养气,凝炼精气。精气交合,而得天根。内视则体中
流珠万颗,散为真阴,聚为元丹……」

  黑暗中,我们仍是看得清楚,秘笈的封皮上清清楚楚写着「九死邪功」四字,
只见加藤鹰微微皱起眉头,停止了读诵,迅速翻页细读,但越是看到后头,他翻
页的速度就越快,温和的眼神中竟反常出现激动之情,让我暗自心惊,生怕他看
秘笈看得走火入魔,那时候我们就首先遭殃。

  好不容易,加藤鹰看完了整本秘笈,长长吁了口气,闭目思索,过了好半晌,
他蓦地睁眼,用一种压抑激昂心情的平稳语调,一字一字地对我说。

  「梅兄弟,你可能受人愚弄了,这……这不是九死邪功啊。」

  「不是九死邪功?别逗了,封面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是九死邪功是什么?如
果不是,那是什么?」

  「这是……天罡气诀的秘笈!」

  加藤鹰认真说出的一句话,让我脑门上彷佛中了一记落雷,昏昏沉沉,大张
着口却作声不得,灵光一闪间,我想通了一些关节,必然是九鬼鹰魔这厮狡诈奸
滑,为防他人抢夺,故意调换了两本秘笈的封面,但如果这本邪功是天罡气诀,
那李华梅这十多年来修练的武功,岂不就是九死邪功了?

  九死邪功的特性,与天罡气诀还确实有些相似。

  天罡气诀讲究固本培元,练气养生,最终羽化登仙的玄门正道,修练者遇到
伤重的情形,则会自动冰封假死,迅速修补肉体,再破冰而出,力量增加却不伤
元气。

  九死邪功却是别走捷径,修练者伤重之时,体如枯木,气若朽尸,自动透支
本身的寿元与潜能,把力量激发出来,每重伤濒死一次,力量竟激增一次,但本
身的寿命也就更为缩短。

  李华梅继承了着八歧黄金龙的血,与寻常人类相比,她的寿元与生命潜能不
知强盛多少倍,九死邪功在她来说,不是透支,反而是某种适当的潜能开发,让
她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力量,对抗黑龙王,否则当她还是黄毛丫头时,黑龙王就已
是名动天下的无敌强者,她又如何能急起直追,以未足三十的妙龄挤身当世五大
最强者之一?

  然而,这到底是邪功异法,虽然李华梅的身体比普通人类强盛得多,但长期
修练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良影响,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照我来看,多半还是
很危险。

  蓦然发现这件事,让我大吃一惊,在情在理,我都要把这件事告诉李华梅,
但事情已经相隔十二年,即使我现在告知她此事,也不知道能否挽回所造成的伤
害。

  我心里对这些问题确实很忧虑,不过却暂时没机会作些什么,因为就在我们
仍为了自己的发现而震惊时,藏身在这里的我们却受到攻击。

  发动攻击的,全都是岛上本来就有的生物,但却又与之前有所不同,它们的
生命型态已经发生了异变,说得正确一点,它们全都已经「死了」那些本来外形
狰狞的巨兽,现在发出痛苦的嘶嚎,不住朝着周围撕打冲撞,外表的鳞甲或是硬
壳,都逐渐失去本来的色泽,斑驳剥落,露出了内里的血肉,不但腐臭发黑,而
且正流着乌黑的脓水,可畏可怖之至。

  这种场面我曾经看过一次,那是一名巫师将生人炼成活尸,让其感染尸毒,
将其不死生物化,那时候实验体眼中的神情,就与此刻外头那些生物的眼神一模
一样,既有对于生存的依恋与渴望,也有对于生者的忌妒与愤怒,更有对于血肉
的疯狂欲望。

  由于体型巨大,尸毒尚未行遍全身,它们目前仍算保有性命,但却正在迅速
死去,当尸毒完全入体,整个性命被剥夺,它们会在那一刻死去,也在那一刻开
始「不死」灵魂永附于腐朽的尸骸上,理智尽失,照着本能去渴求血肉,攻击生
者。

  藏身在山洞中的我们三人,首当其冲地受到了攻击。要对付不死生物并不容
易,普通的物理攻击根本没有效果,但我们却是有一些好运道,羽虹全力催发的
凤凰血焰,高温炽烈,正是不死系生物所畏惧的克星,炎劲焚烧而过,一些体型
较小的不死生物顿时成灰。

  这样炽烈的火焰,我和加藤鹰自然是没有,但我们却有不死系生物同样避之
唯恐不及的武器,那就是我们手中的武器。

  我的袖中短剑百鬼丸,是来自慈航静殿的重量级珍宝,号称大地五大名剑之
一,经过长时间的祝福与诵经,专斩邪魔妖佞,在属性上占了很大的便宜;加藤
鹰的斩龙刃,那更是七大创世圣器之一,别说以光明属性破邪斩魂,我甚至怀疑
那把神兵能够自由变换属性,随着使用者的意思来操作。

  比起寻常的剑客、武者,对于不死系生物束手无策,我们倒是占了些便宜。
尤其是我,那些变种异兽在生前不是力大无穷,就是动作奇速,或是拥有其他的
危险能耐,我自问没有把握连对付多少头,但当它们变成半死半活的丧尸凶兽后,
百鬼丸剑上的光明属性对它们等若剧毒,有一头独眼巨人才被百鬼丸斩过,伤处
就冒出大量黑烟,倒地不起,让我有若身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无人能挡。

  但与不死生物作战,除了它们的不死性之外,另外一样令人棘手的麻烦,就
是数量。

  基本上,别在坟场与不死系生物作战,这是常识。幽灵船的封印即将解开,
正在大量释放尸毒,吸纳岛上的生命作为牺牲品,这里等于是一个大坟场,越来
越多的生物变成了活尸,力大无穷,无伤无痛,我们杀得虽然快,但却又哪杀得
完这许多?

  那些体型庞大的亚龙、野牙豪猪、独眼巨人、装甲蜘蛛,这些已经是不好对
付,但在混战之中,一些体型细小的蛛蛇、矮蜂,还有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食肉
植物,却让我们疲于奔命,险些伤在下头,而当我们好不容易扫荡完近身的一批,
又有一批渴求鲜血的活尸野兽冲来,但在它们的身后,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

  「不好!你们快坐下!」

  加藤鹰最是见多识广,立刻看出了端倪,让我和羽虹盘膝坐下,他提起斩龙
刃,旋臂猛斩,剑气破空纵横,把逼近过来的首批活尸野兽砍倒,自己则是双掌
抵在我和羽虹的背心。

  很快地,一阵极度腐臭的黑雾涌了过来,那股难言的酸臭气味,彷佛令人置
身于荒冢破坟之间,中人欲呕,但因为天色黑暗,这股黑雾目光几乎不可见,如
果不是因为加藤鹰先有警觉,让我们抢先作防备,我们就会被这股尸毒雾岚碰个
正着,后果肯定非常惨重。

  「闭住呼吸,不要吸入尸毒,否则非常棘手。」

  尽管加藤鹰说自己尚未吸化至善秃驴的内力,但他所施展出的力量却已非常
强横,组出了一层气罩,把尸毒雾岚挡在我们周身两尺外;我和羽虹明明闭住了
呼吸,但一股温热内劲自他掌心运往我们体内,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气闷。

  (奇怪,时间过了多久了?天还这么暗,怎么没破晓吗?

  时间飞快流逝,我心里很是纳闷。尸毒之雾越来越浓,而周围狂吹起的风也
是越来越强,只是吹不散这股腐臭之雾;远近雾中的活尸野兽不断想要攻进来,
加藤鹰让我和羽虹双掌相抵,他一手按在我背心,一手挥舞斩龙刃,剑风横扫四
面八方,斩物断生,但见无数残肢碎躯在周围堆高,单手横挥纵斩的加藤鹰,威
武有若天神,竟无一头妖物能越雷池一步。

  就在连串鬼哭神嚎的惨呼中,空中乍然响起霹雳,一声响亮的狂笑轰然直传
耳来。

  「哇哈哈哈,没人能打败我!加藤鹰,来来来,我们再斗三百回合,看看你
的斩龙刃还破不破得了本座魔躯!」

  「武间异魔!」

  加藤鹰和我都吃了一惊,因为较诸武间异魔的再次强化,加藤鹰现在仍是伤
重之躯,只不过勉强把伤势压下,久战之下,肯定是输面居高,更何况加藤鹰还
得护住我和羽虹,把尸毒浓雾抗诸于外,武间异魔喊得虽然豪气,但这作为却不
啻是趁人之危。

  「要与我一战,怎不现身?」

  加藤鹰沉声冷喝,因为武间异魔虽是声若洪雷,但却并未现身,而是藏身浓
雾之内,伺机奇袭,这对我们来说,自然更加不利。

  这时,我感到加藤鹰输入我和羽虹体内的真气,一下子加倍狂猛涌进,知道
他想制造机会,短暂离开我们,与武间异魔速战速决,当下我也和羽虹不动声色,
等待武间异魔的出手。

  「哼!」

  我们的动作,似乎没有能够瞒过武间异魔的眼睛,当黑雾又一次涌了过来,
加藤鹰似有所觉,雪亮的刃锋无声挥斩出去,爆出一连串火花与金铁声响,黑雾
中一只狰狞可怖的黑鳞左爪突出,与加藤鹰的斩龙刃正面相撼。

  「哈哈哈,加藤鹰,斩龙刃不是没有斩不掉的东西吗?为何斩不掉本座的手
啦?」

  武间异魔的狂妄大笑,正令我心中骇然,暗忖最糟的可能终于出现,但加藤
鹰却淡淡还以七个字。

  「你没有血,却有伤。」

  定睛一看,果然如同加藤鹰所言,斩龙刃确实有切入肉里,只是没有出血,
看来武间异魔的钢躯虽然有飞跃性强化,并用某种手法阻住出血,但终究没有强
到能硬抗斩龙刃的程度。

  发现了这一点,武间异魔脸色大变,被加藤鹰一轮提气猛攻,逼得手忙脚乱,
全靠他强化后的魔鬼左爪才挡住攻势。

  「走!趁现在离开尸毒范围!」

  加藤鹰神威凛凛,敌住武间异魔,呼喝我们离开,表面上是要我们躲避尸毒
浓雾,但实际上却是要我们趁机找寻幽灵船的发动枢纽。

  我和羽虹怎敢浪费他的这番苦心,马上就要抢冲出去,但就在我们举步同时,
一道冷冽白光飞射而来,体积虽然不大,气势却有若排山倒海,破空呼啸而至,
射入斩龙刃挥舞的空隙,命中武间异魔的胸口。

  「呜!」

  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让他没有在这一击下伤筋断骨,但却不代表他能够挺
得住,那瞬间的撞击力量,让他在虎吼痛嚎声中狂退数步,明显吃了亏,而我们
看得仔细,那飞掷而来、击退武间异魔的物体,赫然是一截剑鞘。

  加藤鹰和武间异魔是何等武功,能用一截剑鞘将他们击退,那个力量之强,
只有五大最强者级数方能做到,而当我们一起回过头去,只见在无边的黑暗中,
碧绿色的秀发,在龙角的象牙白芒中闪动,美丽而英武的龙女,手握长剑,由黑
暗森林中缓步而来。

  「武间异魔,你自负了得,要不要试试看能否挡下我与师兄联手?」

              第七章最难一战

  在我们正处于危机的紧要关头,最强的帮手神奇出现,刹那间我几乎鼓掌叫
好,因为李华梅明显不是什么讲究侠义规矩的人,在她眼中,武间异魔不是败类
或魔物,只是一个敌人,而身为反抗军统帅的她,就只需要作该作的事。

  一瞬间,李华梅眼中进发出惊人的锐气与压迫感,雪亮的透明剑刃,在空中
划出一道美如新月的弧线,斜斜地斩向武间异魔的脖子。

  「乓!」

  金属敲击的闷响,李华梅雷霆万钧的一剑,赫然比加藤鹰更不如,连破皮入
肉都做不到;我在这时终于明白,武间异魔的钢铁妖躯有多厉害,加藤鹰手中的
斩龙刃又是何等旷世神兵,因为纵然李华梅催运起惊天动地的第八级力量,竟也
无法斩破武间异魔的钢躯,看来连续几次的进化,己经让武间异魔提升到一个匪
夷所思的程度。

  「嘿嘿嘿嘿,没有人能杀我!李华梅,你的剑伤不了我第二次了」武间异魔
大声狂笑,魔鬼左爪闪电突出,抓向李华梅白嫩的颈项,若这一爪能够成功伤敌,
他将正式成为黑龙王魔下的第一海将。只是武间异魔的自信未免过剩了些,尽管
李华梅破不了他的钢躯,但这却不代表他己有向最强者级数挑战的能耐。

  「哼!」

  李华梅手腕微动,也不提腕,贴斩在武间异魔粗厚脖子上的剑刃,骤发无侍
大力,武间异魔的肌肉表面凹陷下去,整个人发出一声狂嚎,站立不稳地被抛滚
出去,跌出七八尺外,撞凹进一头活尸亚龙的身体去,狼狈不堪。

  「龙卷八方,散!」

  起手一剑劈退武间异魔,李华梅回剑扫绕,剑气扫往四面八方,适才强风吹
不散的尸毒浓雾,竟然被她的剑气给逼开,雪亮剑芒到处,黑雾都被驱散得干干
净净,这时武间异魔从那活尸的身体中破开跳出,李华梅的长剑片刻不停留,流
星赶月般斩向武间异魔。

  一剑接着一剑,或斩或刺,将武间异魔攻得节节败退,不住发出愤怒的怪叫,
纵使有着勇悍斗心,不住想要扳回一城,但却被逼得根本还不出手来。

  那些斩击与挑刺,虽不能破皮入肉,也没有对武间异魔造成痛楚,但却仍是
累积出伤害,当那不知是第几下刺中咽喉,我甚至看到武间异魔口中溢出血来,
若非他是黑龙会为了战斗而制造出的魔物,战意无穷,越处困境越是凶悍,早就
被李华梅打得抱头鼠窜了。

  武间异魔之前曾分别伤在李华梅、加藤鹰手中,对于李华梅的内力、斩龙刃
的锋锐,钢躯都己经适应并且进化,但假如李华梅手执斩龙刃,绝世锋锐配上无
匹内力,应该可以再次重创武间异魔,并且制他死命,然而,自从李华梅对上武
间异魔,加藤鹰就不知道是自重身分,还是顾虑伤势,闪身退开到一旁,既没有
联手合战的打算,也没有把斩龙刃交给李华梅的意思,而李华梅居然也不开口要
求。

  嗯,我想就连身旁的羽虹都看得出来,这对师兄妹之间,有一些地方很不对
劲啊……

  「哈哈哈,黄金提督,我们后会有期!」

  武间异魔或许是发现到,他打不赢敌人,敌人也杀不了他,而双方都没有时
间浪费在缠斗上,所以在他又一次被李华梅打退后,背后的巨大蝠翼蓦地展开,
迎风振翅飞起,一下子就飘到半空中,在狂笑中飘翔而走。

  「……脑袋长肌肉的蠢材,撇开他的狂妄不谈,他倒是一个每次都在笑声中
出现的吉祥物啊。」

  放弃无意义的追击,李华梅收剑回鞘,向我们微微一笑,首先向加藤鹰欠身
问好。看这两师兄妹生疏的样子,不晓得多久没有见过面,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是
没有错。

  李华梅简单几句话,说明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经过。她本来在蓬莱岛上整备军
队,因为火奴鲁鲁岛、光之神宫的船队先后遇袭,知道黑龙会动作频频,就亲自
出海,率领着少数精英,在茫茫大海上搜索我们的踪迹,也凭靠个人灵感去搜寻
黑龙会的实验场,因此到了封灵岛的附近海域,恰巧岛上妖气冲天,她立生感应,
甩开随身的军士,只身踏海急掠,抢上封灵岛来,及时逐走了武间异魔。

  「这么大的能量变化,幽灵船的封印提早开启了吗?」

  以李华梅的见识,天象异变的理由自然瞒不过她慧眼,我把整件事飞快说了
一次,她目中厉芒大盛,仰首望天,看着满空不见星月的乌云,道:「己经是辰
时,天早该亮了,如今还不见日光,可见传说所言非虚,若是让幽灵船为黑龙会
所得,东海将永远陷入黑暗。小情人,这次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了……」

  东海的黄金提督是何等身分,自李华梅现身以后,一身惹火打扮的羽虹像是
自惭形秽,一直沉默着没有发声,现在看到李华梅与我神色亲昵,更唤我作小情
人,不由得大吃一凉,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女性偶像。

  我没有注意到羽虹的神情变化,心里只是想到邪莲。李华梅这样说,就是预
备要趁幽灵船尚未完全解封之前,出手杀掉邪莲,切断幽灵船的钥匙;为了大局,
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但我心中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

  为什么要顾全大局,就要我来承受损失?顾全了大局之后,对我又有什么好
处?如果顾全大局的代价,是要我牺牲自己的女人……那我还要这个大局来作什
么?

  脑怒之余,我也有几分纳闷,邪莲对我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因何我不但为此
出生入死,此刻还因为她的被牺牲而如此愤怒?

  我回答不出,因为很多时候,事情不是看它应不应该,而是要问心中的实际
感觉。在我心头,此刻就是燃烧着如此炽烈的怒火,尤其是在李华梅毫不思索地
表示要牺牲邪莲,拯救东海时,我就是感到如此难以解释的怒意。

  但这股怒气并没有发作出来,因为就在李华梅要往下说时,加藤鹰收起外形
似刀又似剑的斩龙刃,问李华梅此行带了多少人,有否携同大军前来。

  要攻击敌人的重点要地,当然是调动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杀来,这才有意
义,不过李华梅一早就说自己只调动少数精锐,人数当然不可能太多,而且……

  「幽灵船的封印如果被破,以那传说中的恐怖力量,多带没有自卫能力的士
兵只是要他们送死,没有意义。」

  特别是海上,如果幽灵船掀起海啸巨浪,那么就算调来几只大舰队,后果也
是沉入海底。对付这种过于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人多不是优势,反而是累赘,更
会造成不必要的死伤,李华梅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携同大队齐来,然而,
就在她摇头否认后,她却似乎察觉到什么,脸色一变,刹那间就消失身影。

  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跟着加藤鹰和羽虹急奔,靠着加藤鹰提携,
路上闯过两团尸毒浓雾,又斩了几头不知名的巨型尸兽,终于来到一处山崖,李
华梅的背影就站在崖边,从那里眺望海面。

  「这、这是……」

  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百里外的东方,无数灯火与旗帜飘扬海上,渐渐由模
糊而清晰起来;有一支由百多艘大小船舰组成的大舰队,正自乘风破浪,朝着封
灵岛急速行驶过来,从那旗帜与船只来看,全都是反抗军的船队与士兵。

  「他们……他们怎么会……」

  从那船舰破浪、杀声震天的惊人气势,可以想见船上的反抗军战士己经做好
准备,拔刀抽剑,要上岸大杀一场,攻破黑龙会的罪恶渊蔽。换作是其他时候,
这占据了半个海面的壮盛军容,确实是令人鼓掌叫好,但此刻情势未明,天象异
变,若是幽灵船真的解封出世,他们肯定会成为幽灵船重现人间的首波牺牲者。

  「我下过严令,要蓬莱、火奴鲁鲁两岛的兵力做好准备,等候我的命令出战
或撤退,严禁妄动,他们没理由会跟到这里来的。」

  李华梅秀眉微皱,思索着这个令她不解的问题,但我们也无需动脑猜测,因
为不久之后,虽然我们都看得很模糊,但是在那支大舰队的中央旗舰上,大红飘
飘的鲜艳旗帜下,我们隐约看到一个模糊,却理应是独一无二的身影,刹那间,
我只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耳畔也传来羽虹的惊呼。

  「两、两个李元帅?」

  羽虹的低呼,证明我没有看错,但比起我们这两个外人,李华梅与加藤鹰却
马上醒悟过来。

  「可恶!被他算记了!」

  「好个黑泽一夫。」

  相似的话语,异口同声地说出,声犹在耳,李华梅己经化作一道龙影强风,
流星般由山崖飞射海面,踏着滔滔相连的海水,高速朝反抗军的船舰飞射瓤去。

  虽然不知道修练成真正的天是气诀,结果会是怎样,但是被九死邪功彻底开
发的黄金龙之力,显然己是惊天动地。李华梅的去势好快,看似踏水而奔,但脚
下如飞,竟是全然没有接触水面,奔驰中的冲击波横扫出去,在海面上掀起三尺
汹涌白涛,翻浪倒海,声势骇人之至。

  奔驰途中,李华梅纵声长啸,啸声高亢入云,在辽阔的海面上响彻百里,就
连站在山岗上的我们都觉得脚下不稳,而这声穿云锐啸传透出去,恍惚间,站在
反抗军旗舰大旗下的那个人影,赫然消失不见,引起了反抗军一阵大乱。

  「那个假的李华梅,是黑龙会的人?」

  这是个白痴问题,但因为没有其他话好说,我还是问了出来,而加藤鹰则是
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把华梅模仿得这样维妙维肖,骗过她的亲信和反抗
军所有人。如幻若梦,千音万貌,是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醉仙翟粟。」

  「是、是那个醉仙翟粟?」

  我吃了一惊。直属于黑龙王魔下,专门执行机密任务的两大人形化身,都是
当世七朵名花之一,是出了名的美人,但比起神出鬼没、刀不留人的黄泉青菊,
那朵醉仙翟粟却是更为神秘。

  鬼魅夕,起码有个名字,也不时传出她为黑龙会刺杀了什么高手,威名赫赫,
而我和阿雪也曾目睹她的体态与身形;但那朵醉仙粤粟,人们只知道她为黑龙会
屡立大功,重要性犹在鬼魅夕之上,却不知道是何功绩,也不知道她是老是少,
是何相貌。

  大地之上,人们讨论七朵名花的艳姿时,总会谈到这两朵不知相貌、不见身
形的神秘妖花,想不到我今天竟有机会看到醉仙粤粟,而且还是用这么诡异的方
式。

  「醉仙粤粟是黑泽一夫专门调教出来的首席间谍,最擅长的就是易容变装,
从来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而她不管是易容成什么人,眼神、气质、姿态都毫
无破绽,华梅过去为了防她,特别设计了许多识别令牌,但今天看来还是防不住
她。」

  加藤鹰的感叹命中痛处,因为黑龙会不但趁着李华梅离开的时候,让醉仙翟
粟冒充她调兵遣将,而且还进择了一个最佳的战场。

  反抗军的舰队,见到统帅离奇消失,而熟悉的啸声来自海上,李华梅的身影
正高速冲来,那些舰长与参谋多半发现事情有异,登时鼓噪大乱,但没有多久,
他们所惊骇的原因就有了变化,在高速赶回舰队的李华梅身后,海涛自封灵岛岸
边高掀而起,形成一堵十尺高的巨浪之墙,汹涌地朝反抗军舰队冲去。

  「是海啸啊!」

  羽虹低呼一声,知道再怎么强大的舰队、坚固的船只,面对这等天然之威的
灾害,也是完全没有抵御能力,但这却不是自然灾害,在那滔滔海啸中夹杂的号
哭之音,隐约可见的骼骼形象,都证明这是幽灵船封印即将破解,千万死灵骚动
所掀起的怒潮。

  假如被这股海啸给正面冲着,纵然反抗军的舰队看来声威雄壮,但恐怕也是
死伤惨重;幸好,反抗军像是对这种状况早有预备,本来正奔向舰队的李华梅,
骤然调头,回冲向滔天白浪,自身功力再催,双掌鼓劲击向海面,顿时也掀起惊
天狂涛。

  李华梅所掀起的浪涛,虽然比不上怨灵们掀起的十尺巨浪,但声势也甚为可
观,尤其是当她舞动双臂,如龙破海,领着这堵海浪之墙回冲,速度虽然没有之
前快,可是在刻意施为下,海浪化作两道高高的白线,自她左右分开,切割着海
面,朝着海啸之壁撞去。

  所谓的海浪,就是海水反应着能量的波动,海啸只是海浪中最强也最激烈的
一种。李华梅现在翻涛掀浪,尝试以海浪对击海浪,削减海啸威力,本身是可行
之法,但除了她这样的最强者力量,旁人绝对是做不到的。

  「轰哗!」

  两边浪涛正面对击的一瞬间,大量的海水相互冲击,释放出的能量惊天动地,
令周遭的海床与地面摇晃起来,飞散的海水成了满天雨雾,连同部分依附在海啸
之壁中的怨魂,一起飞冲上天。

  这阵海啸被李华梅这一阻止,规模小了许多,但仍是以凶猛声势袭向反抗军
的舰队。此时,正在全速掉头后退中的船舰,上头的人们也开始作出反应,无论
是魔法师或是武者,只要是有相当修为的,全都聚集在船尾,朝着海啸作远距离
的攻击。

  多数的攻击都是发出火球或冰系咒文,尝试把海水给蒸发、冰封,减缓海啸
的冲击力。这些看似蜻蜓摇石柱的微弱攻击,却也是有着一定的效果,特别是当
魔力攻击消灭死灵,减去制造海啸的邪力,这就能够确实地削减海啸的威胁。

  可惜,虽然有魔法师发出火球遥攻,但他们却不是真正的炎系术者,发挥不
出火焰魔法的精髓,所发出的火焰催升不到真正高温,否则以极火克制海水,效
果会远比现在要好。火系魔法在六大系魔法中最为特殊,不是想修练就修得来,
有很大一部份取决于血统传承,所以火系术者的人数远比其他五大系少得多。

  环顾当代,人们所知道的几名火系术者中,最富有盛名的就是心灯居士,可
惜他没有随舰队同来,否则以他的武功与能耐,一定能大幅度减低海啸的伤害。

  「哗……哗……轰轰轰!」

  震天巨响声中,削减去不少规模的海啸,犹如一只巨灵之掌,朝舰队拍下;
船舰上的魔法师们仍在努力放出火球与冰咒,让海啸之壁快速出现许多轻烟与碎
冰,但就在巨浪弯斜下来,即将要正式吞噬船舰的时候,之前破海啸而出的李华
梅,神奇地出现在巨浪的最顶端,脚踏巨浪,手中透明长剑蓄满力量,奋力往下
一斩。

  「天断魔流,破!」

  雷霆万钧的一剑,惊神泣鬼地重斩而下,透明剑光垂直挥过,浪花飞溅激起,
仿佛将巨龙的龙首一下斩断,失去首级的龙躯顿时崩溃无力,再被反抗军密集的
魔力攻击加紧一轰,己经降为三尺高度的海啸之壁,登时被一击而散,化作起伏
稍大的涌荡波涛,推向舰队群。

  船舰碰撞声不绝于耳,有些吨位稍轻的平底船因为这样翻覆过去,也有不少
大、中型的军舰与邻船碰撞,令得反抗军阵营内发生小小的骚动与损伤,但相较
于本来大海啸当头罩下所应有的惨重伤亡,这己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害了。

  海啸被破解为浅浅波涛,掀起海啸并依附其内的怨灵,受到魔力冲击的影响,
朝着天空飞散,化作千百道青紫色的烟尘,在黑夜里袅袅往上升去;看在反抗军
将士的眼中,这些青烟无疑就是胜利的烟火,一阵阵欢呼声顿时响彻海面。

  能够缔造出这样的奇迹,李华梅的绝世武功可说是主因。她翻海掀涛,正面
鼓浪冲向海啸,还有最后出现在海啸顶端的破浪一剑,看在众将士眼中,威武有
若胜利女神,是能够充分累积出将士们不败信心的形象。

  但就在人们高声欢呼,满是振奋之情的一刻,立足在旗舰上的李华梅,蓦地
拔剑斩天,锐利破空的剑气,没有斩开乌云见天日,但却释放出尖锐的狂啸,瞬
间压下了反抗军所有欢欣鼓噪的声音。

  或许不是每个人都明白李华梅挥剑的用意,但在她的破空剑音逐渐消失时,
一种闷雷似的震动声响,却是逐渐响起,声音的源头来自天上;诡异莫名的沉闷
气氛,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啊!那个黑影是……」

  天上乌云笼罩,普通人应该是看不见的,但身为术者的我却隐约看到,有一
个型态古怪的巨大黑影,似蝎、似蛛,又似某种魔龙,瞬间蔓延过天上,融入了
浓密乌云之内;也就在这邪异黑影横空掠过后,辽阔的天空发生了剧变。

  先是无数鬼哭神嚎般的凄厉惨叫,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笔直传入人们的耳里,
跟着就是周围的温度狂降,急吹而起的刺骨寒风,让人克制不住地猛打哆嗦,牙
齿发颤。

  几十道、几百道的黑影,由乌云中回旋飘降,虚渺不实的半透明形体,外表
看来像是披着破烂法袍的残尸朽骨,但身上发出的惊人灵压,却让能够感应到的
术者头皮发麻。

  「那是……巫妖啊!」

  不死系生物,就是生物死亡之后所妖化的型态,好比龙的尸骨吸收日月精华
化为龙精,就是不死系生物中属一属二的大妖,普通术者与武者避之唯恐不及,
但不死系生物里具有高度危险性的棘手东西,并不只是龙精这一种。

  修为深湛的黑魔法术者,身遭不测横死,灵魂将受到诅咒,被拘困于骨骸内
同朽,这时散发无穷怨气与强大妖力的躯体,会成为死灵们最佳的寄居之所;当
残尸被千百死灵所依附后,就会产生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新生命,有邪恶的意识
与对生者的深刻仇恨,但与毫无理智的龙精不同,这些巫妖仍保留着生前的知识,
也能使用魔法、发出诅咒,是极其危险的邪物。

  形成巫妖不易,维持巫妖存在的条件更是严苛,非但见不得日光,而且还要
持续吸收死者的怨忿与阴气,通常巫妖都是居住于不见天日的古老坟场,但纵使
是乱葬千人的大坟堆,最多只能供给一名巫妖的存在;由于活动范围受到限制,
所以危害并不深,很难得看到巫妖复数行动。

  但这个常识却在今日被打破。幽灵船所牵动的海中怨魂何止千万,别说数百
名巫妖,就算供给上千之数都不是问题,而尽掩三光的黑暗世界,则让巫妖们再
无顾忌,随着破出封印的怨魂邪力增强,群涌而出。

  「刚才推动海啸的,都只是这片海域原有的浮游灵,声势虽然大,威胁却有
限,幽灵船真正恐怖的地方,是牵动那些被封印在海底,累积千古怨恨的不朽亡
灵,当它们被唤醒过来,后果就不是海啸那么简单了。」

  加藤鹰的预言不幸命中!

  数百名巫妖自天上飘下后,并没有朝人们袭击,而是不约而同地双手结印,
发出一种高频率的吟唱;当它们的邪力彼此呼应,刹时间妖气冲天,漆黑的天幕
浮现了一个耀眼光源,但却不是清朗温暖的白日,而是妖邪狰狞的血色红月。

  天生红月!

  这是很有战略性思考的作为,邪恶血月一出,道消魔长,对于黑暗系的巫师
与不死生物更为有利,不但能克制其他系的魔法师,更有先声夺人之效,之前被
李华梅提振起来的士气,一下子被压制得荡然无存,浓烈的死亡压力,像是一只
无形之手,紧紧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就算隔得老远,我也感受得到反抗军士兵的
惧意。

  而接下来的发展更为不妙,几百名巫妖联手施法,鼓动起狂风,令得十多个
急瓤旋转的龙卷风出现在海上,仿佛张牙舞爪的毒龙,朝反抗军的舰队大口吞噬
过去。

  单单只是自然狂风,那还有得对付,但狂风不但是攻击,也是吹起另一波攻
击的号角;在狂风急卷涌来的同时,不同生物的咆哮吼声,也交相传来,从这片
海面上的每一处,不住有大大小小的影子由虚化实,还原为它们遭到封印之前的
型态。海面仿佛上演着一场难得的展览,许多平时只在书本与图鉴中看到的危险
凶兽,竟然都在同一时间现身。

  龙精、死魂蝶、三头地狱犬、食尸鬼,这些属于黑暗生命的邪恶凶兽,结束
了五百年的沉眠,由黑暗的海底复现,本能地追逐生者血肉,无视海面上怒涛汹
涌,朝着反抗军舰队冲杀过去,立刻就爆发了一场激斗。

  无数的死亡魔兽,在血月、狂风、怒涛中嘶吼冲来,造成的压迫感令人由衷
觉得恐怖,但真正造成绝望的,却不是这些魔兽与巫妖。

  「虎……虎……虎……」

  夹在海潮中的奇异呼号,越来越响亮,像是一支千兵万马的大军团,齐声呼
着口号,整齐而有秩序的呼号声中,隐约含着一丝邪异;当呼喝声到了颠峰,封
灵岛沿岸的海水边线突然鬼影幢幢,乍现无数的紫青鬼火与幽影,密密麻麻布满
了整个海边。

  「虎……虎……虎……」

  沐浴在血色月光下,透明的怨灵鬼影迅速实体化,变成了遍体腐肉的活尸,
或是身上不见血肉的骼骸妖,型态虽然全不一致,但却有一点是同样的,就是它
们手上全都拿着兵刃。

  满身腐臭的活尸,一手操持长枪,一手拿着边缘是锋利锐刺的重盾;白骨幽
幽发光的骼骸妖,则是两手分别持着刀剑。两种不死系的士兵,杀气腾腾,本身
无痛而且无惧伤害的死亡躯体,就是最好的盔甲,当这万马千军同时向前迈步,
动作齐一,部分无声地没入水中;部分则是给死魂蝶、人面鸦给抓肩飞起,分两
路朝反抗军的舰队进攻。

  这些是士兵的部分,至于统帅这些不死士兵的妖将,个个穿盔戴甲,却因为
距离隔得太远,看不是很清楚,似乎又是一些其他种类的邪物。它们胯下所骑的
骼骼马,竟能踏水不沉,瞬间指挥着部队,化作一道血雨腥风,冲向敌人。

  浩浩荡荡的海面,这批不死军团的数量恐怕不下于十万!

  魔兽咆啸、巫妖乱法、不死士兵团团包围,反抗军的大舰队,看来就像是怒
海中的一叶小舟,孤立无援飘在海中央,被密密麻麻的黑点所覆盖。

  正义的旗帜,从未如此绝望!

              第八章百尺天涯

  实力相差悬殊的一战,单就实力比数看起来,反抗军根本没有胜算,更别说
幽灵船背后还隐而未现的无穷邪力。

  但在无尽的绝望之中,人们眼前却仍闪耀着一缕黄金之光,迅速奔窜在舰队
各处,发挥着她的智慧与武功,支撑着士兵们所剩无多的斗志,抢救着岌岌可危
的战线。

  在东海屹立不摇多年,黄金提督绝不是浪得虚名,无论是她的战术,或是对
风向水流的掌握,都令人叹为观止。

  即使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形下,她仍然可以发出号令,让舰队作着细致的扯帆
与转向,避开那些横切着扫来的龙卷狂风;变动队形,把进攻过来的龙精、地狱
犬与骷髅兵围在中央,用重型武器集中轰击,削减敌人数目,维持有攻有守的局
面。

  除了智略与航海的本事,她的绝世武功更是出色,每次剑影一闪,就是数十
名骷髅兵支离破碎,就算是素以坚固而闻名时龙精,也接不了她一剑。特别是当
她拨剑斩天,迅猛兼备的黄金剑气破空而出,连在半空中唱咒鼓风的两名巫妖都
给她一剑扫下来时,一些魇兽被她八歧黄金龙的气势所慑,吓得四处逃窜,竟不
敢接近她百尺范围。

  可惜,这样的颠峰表现,却不能挽回整体的劣势。在这里的舰队,大概是反
抗军一半的军力,但是这里的魇兽与不死军团,却只是幽灵船实力的冰山一角,
李华梅就算再厉害,也只能保住自己,又怎能在如此胜负悬殊的局面下,保得反
抗军撤退?

  现在这样的战法,只能被动地挨打,想争取主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上封
灵岛,击破幽灵船的中枢,这样才有可能逆转战局,但李华梅已是骑虎难下,如
果她从战场上离开,哪怕只是短暂一下,斗志崩溃的反抗军士兵绝对会被杀得片
甲不留。

  「走吧!」

  加藤鹰也是军将出身,一眼就看出当前反抗军的劣势。保持了一段时间沉默
的他,终于作出决断,像是出闸猛虎似的,带着我和羽虹反向朝着另一处山头冲
去。

  之前还要费心神去感应,寻找封灵岛上阴气与灵压最重的地方,可是因为结
界封锁,我和羽虹并无所获,但如今却不用再为这问题伤脑筋了,因为当幽灵船
的封印解开,散播出来的邪气已非任何结界能压制,我们非但轻而易举地看见尸
毒浓雾的源头,那个完全被黑气所吞噬的死亡山丘,就连天空都出现明显征兆。

  天上的浓密黑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与笼罩山峰的黑雾连接,高速
地旋转起来;在那片龙卷巨云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艘船体的形象,在黑云
之中发着紫色光华,顶端的骷髅旗激烈飘扬,鬼气森森。

  依照常理来推断,解封的程序仍在进行,被放逐到异次元空间的幽灵船,渐
渐回到现世界来,正疯狂地吸纳周边空间的阴气,将沉睡中的千万亡灵一一唤醒、
聚合,并且向被分割封印的另外一半力量发出呼唤。

  (都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恐怕很难停止下来,武藤兰与我约定的冒险战术,
看来是不得不用了……

  我不喜欢行险从事,更讨厌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不过事到临头,如果还畏首
畏尾,不敢毅然赌下去,那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我也没有什么思索与商议的
时间,因为加藤鹰和羽虹已经率先朝那山峰冲过去。

  逐渐在现世界实体化的幽灵船,乍看之下并不惊人,并没有发出尖啸,也没
有鬼火环绕,单纯以声势而言,甚至还比不上海面上的不死军团,但是当我们逐
渐朝那山头闯去,单是那迅速加重在身上的灵压,就让我们晓得厉害。

  羽虹与加藤鹰的脚步明显变重,而顶多只有第五级魔法修为的我,更是觉得
胸口无比气闷,呼吸困难,当我们抢到山脚下,我双肩与背后顿时剧痛,像是被
千斤重担压顶,举步维艰,更糟糕的是,一阵阵腐恶酸臭的尸毒浓雾扑面涌来,
不久之前才面对的窘境,这时又重演了。

  「你们两个!立刻撤离这里,之后的事生死有命,能否再会就凭各自缘分了。」

  加藤鹰也看出情势严峻,接下来的战斗不需要二级战力,如果不是最顶尖的
高手,等一下冲进尸毒浓雾后,只会拖累己方,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大手一挥,
就让我和羽虹先行离开。

  表情看来诚然豪壮,但以我个人的意见,那根本是预备送死的觉悟之情。

  「大当家,你自己的伤势也很重吧?回复咒文哪有这么好用的?贼秃的治疗
只能帮你压下伤势,你要边抗拒尸毒侵害,边与敌人作战……对方可是武间异魔
啊,你真的挺得住吗?」

  加藤鹰不料我有此一问,顿时一愣,再看羽虹也是一脸执着欲试的样子,表
情顿时温和起来,大手在我和羽虹的肩头一拍。

  「幽灵船如果破印现世,后果比黑龙会肆虐更严重,我是东海的海民,为了
东海的万千生灵,有义务战到最后一刻,但你们……不用为了这种战争而枉送性
命。」

  加藤鹰的话,说得极是恳切,但如果会被他这样劝走,那羽虹就不是羽虹了,
不过在她说话之前,我先伸手拦住。

  「阿虹,这里与山巅还有多少距离?有百尺吗?」

  「高度有将近百尺,可是如果算陡斜路径,应该会再多一点。」

  与一身暴露火热的穿着相异,羽虹的声音听来格外冰冷,或许是她以为我要
临阵逃亡,还要拉着她一起跑,所以为之齿冷与不屑吧。不过,天底下可不见得
每件事都符合她的想像……

  「比百尺多一点啊……伤脑筋,这样又多了风险。」

  仰望着不见星月的漆黑夜空,我心里忐忑不安地计算了几次,蓦地转头。

  「大当家,谢谢你一直帮我们帮到这里,自从到东海以来,一直在受你的照
顾,没有你帮忙的话,我大概早就被黑龙会宰掉了。」

  我现在说的话,听在羽虹耳中一定很奇怪,但是在这种最后关头,我有必要
让加藤鹰知道:我也不是一个蠢蛋。

  「以你的智慧与性情,这次带我出海,应该不会是为了救人这么简单吧?不
管那个理由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恩人,这次如果能够回去,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吧。」

  「你……」

  来到东海以来的首次,我见到加藤鹰露出吃了一惊的错愕表情,能够让这名
性情内敛的铁汉有这等惊讶,我就觉得自己的话值回票价。

  「呵,你比我预期中要聪明得多。或许华梅没有选错人,也希望我是真的挑
对了人……」

  我和李华梅之间的交往甚为隐密,照理说加藤鹰没理由会知道,听他这番言
语隐蕴机锋,我正想追问,天上乌云中轰然炸响,千百道青紫色时疾窜闪光,妖
雷魇电,朝着尸毒浓雾笼罩的山峰狂炸而下,瞬间驱散了龙卷狂风,而本来漂浮
在半空中的幽灵船,不但型态变得清楚实在,更缓慢地航行驶动。

  「糟糕!没有时间了。」

  幽灵船已经完全被召唤到现世界,跟着就会以自身存在,召唤吸引被分割的
另一半力量,进行三大要素的融合,若是真的让幽灵船完整复苏,届时别说是东
海,恐怕整个黄土大地都再没有能够对抗的力量。

  「构成幽灵船主体的三大要素,分别是人柱钥匙、被封印于异空间的船身、
被封镇于海神官睽的重武装炮。钥匙,可以开启异空间的联系,而当船身与人柱
合一,就会自动召唤武装……」

  武藤兰在海神宫殿中交代我的话,再次于我耳边浮现。

  「我很不愿意这么作,因为这个方法会对海神宫殿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可
是,如果幽灵船的封印解放到完全实体化,海神宫殿必破无疑,那时候……你就
把这几块晶体敲碎……」

  顾不得说明,我把藏在袖中的几个骷髅状晶体拿出,分别交给加藤鹰和羽虹,
用力拍碎。骷髅头都是深色晶体,黑黝黝地不甚起眼,但就在我伸手拍碎的瞬间,
碎裂的晶粉扬散开来,笼罩我们周身,顿时豪光闪烁,一股蕴含无穷生机的圣洁
白光,以我们为中心扩散开去,把不住吹拂过来的尸毒尽数驱散,闻到的空气一
下子清新起来,压得我们动作迟缓的灵压也瞬间消失。

  「这、这是……」

  羽虹和加藤鹰都很错愕,但我二话不说,领着他们就往山峰猛冲过去;而在
逐渐退散的尸毒黑雾中,传来了兽群奔驰的踏地声,有某些强悍的凶兽朝我们来
了。

  「少主人你要千万记住,这几块当年法米特大人留下的麂力结晶,固然能够
驱散尸毒,形成护身光罩,但是一经使用,幽灵船马上就会有所反应,届时守护
幽灵船的强力魔兽,将会主动向你们攻击。」

  因此,使用这几块晶体是两面刃,虽然能短暂帮到我们,但却也令得幽灵船
主动向我们攻击,战斗的钟声无疑是已经敲响,但这究竟是谁的丧钟,就要看我
们能否在光罩效果消失前,成功杀上山巅,登上幽灵船了。「是黑武士!」

  抢在前头的羽虹看得清楚,失声叫了出来。

  向我们高速急冲过来的,非人非兽,而是两者的综合体。近似雄狮的黑亮头
颅,狰狞可怖;顶上无发,而是生着野马似的鬃毛,皮肤黝黑,四肢骨节突出,
凶猛的体形仿佛钢铁铸成,一对尖长的獠牙由口中突出,看上去比他们手中的三
叉戟、狼牙棒更具成势,正发着摧人肝胆的凶恶吼声,狂暴飙来。

  如果说巫妖是由破戒僧侣或黑魔法术者所化,那么黑武士的原形就是兽人,
但这绝非自然形成的异种邪物,早已在大地的历史上绝迹数百年,是早期南鸾的
兽人们为了与其他种族抗衡,不擅长使用魇法的他们与部分术者合作,挑选自愿
的牺牲者接受血誓诅咒,把具有强健体魄的兽人高手,活生生炼成近似巫妖的不
死邪物。

  黑武士力大无穷,狂猛无惧,同时兼具狂战士与不死生物两者之长,是当时
最强的生物兵器,在战争中令其他种族大大吃了苦头,直到兽魔术在南奎盛行,
有所依恃的兽人们才不再使用这邪魅之法,想来连加藤鹰都不曾亲眼见过。

  「螳螂问心环!」

  兽王拳的猛招,配合凤凰血焰的热力,璀璨地击发出去,组成一片炽烈火网,
颠峰的第六级力量,将为首一名黑武士烧成焦炭,更把最前头的黑武士卷入火网
之中。但是当年名动天下的黑武士,却委实不容许小看,特别是那股由深刻怨毒
化成的战意!即使是那团被烧成焦炭的东西,也还悍然挥了一刀,这才嗉叫着化
作灰烬,剩下几名被卷入火网的黑武士,甚至不顾身上还烧着火焰,狂吼着舞戟、
挥狼牙棒,冲杀而来。

  刹那之间,黑武士的疯狂兽吼震动天地;转眼一瞬,斩龙刃的绝世锋芒切割
天空!

  「吼~~~~」连环三斩,以肉眼难赔的高速挥出,将三名黑武士连人带兵
器斩作两段,疯狂嘶吼与不死生命瞬间被摧毁,蕴含极刚至柔的无匹气劲,随着
斩龙刃的挥动,扫向四面八方。

  仅仅是双方接触的一瞬,尽复昔日勇悍的加藤鹰,就抢过羽虹,率先在敌人
阵营打出缺口,更趁势直闯了进去,斩龙刃的冷冽锋芒每次一闪动,就是黑血飞
溅,一名黑武士被斩杀倒地。

  其实,这些黑武士的运道很是不好。普通经过僧侣祝福或加持的神圣兵器,
能够克制死灵战士,却对黑武士强横的铜皮钢骨没有多大影响,如果不是顶级的
神圣兵器,根本无法对它们产生伤害;但加藤鹰手中的斩龙刃,却是创世七圣器
之一,当其转化为神圣系效果时,世上任何神圣兵器都无法与之相较,更绝对是
不死系妖物的克星。

  只有神兵的异能与锋锐,没有超卓武功配合,斩龙刃顶多挥出几击,使用者
就会气血枯竭,倒地暴毙,但加藤鹰的地霸气诀配上斩龙刃,唯有完美两字能够
形容的搭配,令他在黑武士之中所向无敌,即使是数百年前最强的生物兵器,也
没有任何黑武士能接他一招。不过,预备一开始就将敌阵闯出缺口,趁机杀上山
去的人,并非只有加藤鹰一个,在羽虹与黑武士短兵相接时,我也有了动作。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
我你们的力量,服从壬裁广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

  论战力,能够飞行的凰血牝蜂自然胜过水火魔蛛,但身为凰血牝蜂宿主的羽
虹近在咫尺,我随意召唤凰血牝蜂,不晓得会否对她产生影响,若是一下子将她
的力量抽空,那反而弄巧称作拙,为了慎重起见,我决定还是召唤水火魔蛛。

  「水火魔蛛!」

  回应我的呼唤。两尺半长的黑红魔蛛由虚空中浮现,甫一在我脚底具现化完
成,立刻八爪齐动,朝前方高速奔驰。

  「护身神光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以冲跑的距离来算,顶多只能护你百尺,所
以不能太早使用。至于怎样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登上幽灵船,那就要靠少主人的智
慧了。」

  武藤兰的告诚,我心中有数,路上也早就想了一些变化策略,如果要一面与
敌人作战,一面杀出去了——我的力量定然讨不了好,既然如此就赌在速度上,
全力搏搏看。

  「天之云,地之风,腾空而动,化作千里之神足!」

  得自黄晶石的咒语,对所有种类的地狱淫神都能起作用,本来速度不算很快
的水火魔蛛经过持咒,八爪连环点地,腾驰速度疾逾奔马,两旁景物不住飞快倒
退,让我一下子抢过加藤鹰,成为最领先的一个人。

  水火魔蛛的八爪飞快挥舞,不住将黑武士撞开,左窜右闪,如风驰电掣般飙
冲上山,黑武士的愤怒吼叫在耳边连续响起,狼牙棒、三叉戟交相刺来,但体积
笨重的水火魔蛛在咒文驱策下,身形滑若游鱼,轻巧从黑武士的包围网中窜出。

  「啪!」

  「啪哒!」

  些许异声在耳畔风声中响起,我心中诧异,一摸脸上染血,才发现有些体积
小的不死生命体迎面冲来。噬血妖蝠、死魂蝶、咒怨蜂之类的小东西,迎风高速
冲来,形同箭矢,是专门针对高速敌人的妙着,若非护身神光仍在作用,猝不及
防下,我已因此被钻得满身是洞,死得不明不白了。

  有翅膀可以飞行的羽虹,甩脱包围,飞在半空,见到我这边情势危急,本来
要急急忙忙飞过来援手,但空中响起一声尖啸,无数噬血妖蝠开路,朝她激射而
至,在层层蝠影乱舞中,有一道又邪又快的黑影,直指羽虹而射来。

  羽虹正自鼓催火劲,在周身扬起熊熊烈火,将乱射而来的妖蝠群烧焦、烧死,
但对于层层蝠影中的那各奇袭者,并非毫无准备,右指一翻,勾画几个弧形,螳
螂问心环夹炎射出,凌厉地破开大气,将挡在前头的噬血妖蝠消灭,正要命中那
人时,千百蝠影乍然分散,一条雪莹如玉的白骨邪鞭破风而出,快得让人不及防
御,就套在羽虹的右腕上。

  「邪莲?」

  留心着天空战况的我,见状吃了一惊,因为以幽灵船解封的状态,身为人柱
钥匙的邪莲没可能离开,而事实也证明我想得没错,因为当蝠影散去,握住白骨
邪鞭另一端的,是和羽虹毫无分别的雪白手掌。

  「姐姐,你终于来了!」

  「虹儿,姐姐还是好舍不得你,你就陪着姐姐……一起到地狱去吧!」

  一场不能逃避的战斗,姐妹两个缠斗在一起。得自邪莲的白骨鞭,似乎大幅
度提升了羽霓的邪力,白骨鞭在她手里伸缩无定,变化莫测,像是一道白森森的
人骨巨蟒,自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吞吐攻敌,把羽虹压在下风。

  但相较之前的几次,羽虹却没有太多的激动,反而像是早已料到有此一战,
一见到羽霓出现,整个精神马上沉着下来,火红的武斗袍服风中翻飞,环绕于雪
嫩玉臂上的炽烈血焰刹时消失,转换为一种晶莹剔透的白洁光芒。

  炽烈化为内敛,狂暴勇悍的善王拳气势开始升华,散去外在的兽形气势,进
行元神的深度质变。当这过程在瞬间完成,缭绕羽虹身边的炽烈火焰,伴随着满
天的拳影一同惊爆出去。炼精化气,炼气冲神,兽神变!「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
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舞,刹那间,方圆十数尺内仿佛
全都是拳影火光,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轰溃了白骨邪鞭的鞭网,直击向羽霓,
她一下子连挨十多拳,整个人远远地给轰飞出去。

  兽王拳的高段绝学,当日白澜熊手中至刚至猛的白金之拳,羽虹也终于能够
运用,流星拳雨纵横天边,将羽霓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节节败退,从天空的这一
端打到另一端。

  羽虹那边占了上风,但我这里的困境却没好转,在我感到迟疑时,身后传来
加藤鹰的大喝。

  「你们别管,继续往前冲!」

  赶到我身后不远处的加藤鹰,斩龙刃的锋锐气劲分三道怒涌而来,自我耳畔
狂擦过去,「刷刷刷」几声,再次为我开路,将身前数尺的细小生物全数清空。

  (干得漂亮!大当家,你这招真是太帅了!

  我暗自踏足一催,水火魔蛛的八爪重重一蹬,整个身躯腾空而起,自一群迎
面杀来的黑武士头顶轻飘飘越过,才一落地,就再谈急速冲奔出去,百尺多的路
程,转眼问就过了一半有余,在越来越近的山顶之上,通体由白骨组成的幽灵船,
形影也越来越清晰。

  「糟了!」

  当这咫尺天涯的百尺山路被我闯过一半,水火魔蛛像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
力,疾行的动作为之一顿,我抬头往山顶上一望,只见理应稀有难得的黑武士,
此刻竞仿佛山洪爆发般,大批从山顶奔冲下来,气壮山河的凶猛吼声响若霹雳,
清楚地向四周宣示,它们要杀尽阻挡在前的一切,毁灭每一件看到的东西!

  我驱策水火魔蛛往前冲去,但敌人阵容太过密集,高速战略已经发挥不出作
用,我与水火魔蛛很快就陷入层层包围,周遭十多把重型兵器一起狂砸了下来,
水火魔蛛扬动八爪挡架,躯体就很快出现伤痕。

  黑武士频繁而狂暴的攻击,水火魔蛛明显承受不住,我虽然施放淫欲结界,
增加水火魔蛛的抗击力,也往周围放射淫精灵还击,但对于这些不死系生物中的
棘手货色,淫术魔法并无法产生什么针对性效果,还不如直接拿百鬼丸挥斩。

  「看我的圣剑!」

  百鬼丸割伤黑武士的身体,冒出了袅袅黑烟,这些早已没有痛觉的邪恶生命
体却露出痛楚表情,那正是神圣兵器的克制效果,但我虽然手持高等的神圣兵器,
却没有加藤鹰那样的武功,百鬼丸的杀敌成力不强,黑武士只伤不倒,反而将水
火魔蛛的蛛爪击断,眼看败亡危机就在眼前,我也没得选择。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
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凰血牝蜂!」

  糟糕的预期果然发生,就在我召唤出凰血牝蜂的那一刻,不远处正在和姐姐
交战的羽虹,所挥出的拳影突然变慢,随着凰血牝蜂的具体成形,她身上的火光
也迅速碱弱,仿佛全身的元气与力量急遽流失。

  「为、为什么?」

  羽虹露出了惊骇莫名的表情,被她压制在下风的羽霓,自然没有错过这个良
机,右手一挥,吞吐不定的白骨邪鞭倏地回收,在一串骨骼压挤拼凑的爆响后,
长长的邪鞭压缩成了一柄白骨妖刀,惨森森地散着寒气;羽霓展翅飞翔到妹妹身
前,拼着连受了几拳的轻伤,刀锋迎风一推,鲜血喷散飞溅,锋锐轻薄的白骨妖
刀没入了羽虹雪白的小腹。

  「唔!」

  羽虹眼中闪过痛楚,但作出的反应却很激烈,不顾腹中伤害,双手张开,牢
牢搂住羽霓,两姐妹的身躯紧贴无间,刹那之间由体内透燃出一团烈火,将她们
两姐妹化为一颗火焰流星,熊火焚身,一起从天上往海面坠下。

  (这小婊子拼命了!

  羽虹同归于尽的打法,让我大吃一惊,但看她是坠往海边,想来还为自己留
下了后路,而我也没什么替人担心的余裕,因为就在那颗火焰流星落海的同时,
壮烈牺牲的水火魇蛛惨被黑武士群给打爆,碎成一堆残破血肉,而黑武士跟着就
把目标指向我。

  「哪有这么容易!」

  黑武士叉戟齐下,早有预备的我腾身跳起,抓住凰血牝蜂的足爪,随着它的
振翅,我的身形陡然拔高,令所有叉戟全数落空,并且朝山顶飞去。

  「吼!」

  见我飞起,黑武士群有了动作,他们虽然不会飞行,但却能用托足底抛掷的
方式,把同伴扔到空中;凰血牝蜂飞行不快,正要再度拔高,五个黑武士已在我
左右出现,挥戟扔叉,势要将我一击杀毙。

  斜眼望去,只见加藤鹰被过百名黑武士包围,兵凶战危,连多往这边望一眼
的余裕都没有,而我身形腾空,两手抓着蜂足,全无抵御之能,眼看就要被这些
三叉戟给命中,耳边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没有风声,因为斩天破空的剑气先疾风而至,刹那间,我眼前尽是一片闪亮
的黄金色彩。和巨大的黄金剑气相比,黑武士的壮硕身躯都显得渺小,但这黄金
巨剑却精准得没有一丝差误,瞬间一一命中我身前的五名黑武士,将他们粉身碎
骨,还顺势往下一拖,连带歼灭下头正要掷起的十多个黑武士。

  划破黑暗的黄金剑气……来自海上!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切体悟五大最强者有多厉害,尽管我知道李华梅势将为
了这一剑,付出沉重代价,甚至已经内伤呕血,但她一面在海上作战,还能一面
观察到我这边的状况,在危及之际,倾全力助我天涯一剑,这手本事委实惊世骇
俗之至。

  阻拦我的黑武士被消灭,山顶上一时还没生出新的守卫,我趁机迅速移到山
顶,眼看着这最艰困的百尺山路即将走完,幽灵船近在眼前,我心头方自一喜,
突然一道刀气自幽灵船上飞射而来,强大凶悍,一击就把凰血牝蜂击成粉碎,余
劲不减,将我护身神光完全破坏,整个人也坠往地下。

  (第七级力量!是黑巫天女?还是武间异魔?

  我落地滚了两滚,身上甚是疼痛,脑门甚至留下鲜血,上传来狂笑。

  「哈哈哈,有本座在此,没有人可以登上幽灵船!」

  武间异魔的狂妄大笑声中,又是一道刀气对准我射来,摆明是要取我性命,
我正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声稚嫩的女音遥遥传来。

  「不准杀他!」

  一道黑影来得好快,声音刚开始还在十数尺外,却在瞬间来到我身前,纤手
一抖,长短双刀齐出,为我硬挡下武间异魔的绝命刀斩。

  那个声音依稀有些耳熟,特别是那种稚嫩清脆、有若女童的特殊口音,非常
特殊,令我脑中浮现了一个身影。

  睁开眼睛,眼前的娇小身影,正与我之前脑海浮现的背影重叠,特别是在两
劲碰撞,冷电似的清冽刀光,照完了她的忍者装束,将那娇小人儿胸前硕大而浑
圆的夸张曲线映出时,我脑中顿时乱得无以复加。

  (为、为什么她会来救我?

  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一,东海第一刺客,鬼魅夕!

              ~作者后话~

  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又与读者朋友见面,真是阿里布达作者的不胜之喜。

  首先,要交代的一件事情事……靠,从第七集开始,有一个人名一直很混乱,
「天海幻僧」、「空海幻僧」作者两个名字居然交错来用,算一算从开始错到现
在,起码半年了,作者自己没发现,编辑没发现,居然读者们也都没提出来,这
……这个错误不小啊,为什么没人发现呢?

  在此向大家致歉,另外,正式定名为「天海幻僧」阿里布达年代记的重出工
作,目前正在进行,我也开始修稿,更正以前作品中的错漏,但一个人的力量总
是不足,希望各位读者朋友来信指正,以前的作品中有哪些BUG。另外,我想
不用眼睛太锋利的朋友也能发现,阿里布达又换了画家,这点并非我的初衷,因
为我实在不愿意自己笔下的人物有太多形象,但总之……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变成
这样了。

  新画家的笔风我很喜欢,虽然以目前而言,他笔下的人物稚气稍重,画成熟
女性时会出现问题,但是他的工作态度认真,愿意把书看完,自己根据书中情节
来设计绘画,对于作者而言,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愿意与他合作,进
行阿里布达年代记的重出工作。

  上集的封面,是李华梅于鬼魅夕的对峙。一如当初年代祭第六集阿雪的封面,
上集封面在出版之后,会发生不少争议,其中最主要可以想象的问题,果然又是
胸部尺寸。

  我从不让画家背负不需要的黑锅,所以要再次澄清一下,鬼魅夕的画法,是
我所坚持与指定的,理由……因为书中的设定是这样。

  「因为身材瘦小、腰又纤细,抖动起来的视觉效果,几乎让我当场就喷出鼻
血……想像一个尚在发育的清纯少女,却挺着一对哈密瓜似的硕大乳球,大概就
是那么刺激!」

  ~摘自阿里布达年代记,第二集,第五章 .身为作者,我认为书面与插画的
人物符合原作设定,那才是最重要的。童颜、巨乳、细腰,鬼魅夕的画我早就想
试试看了,这一次终于实现,我个人非常喜爱。

  每个作者多少都有些喜好,或者该说是恶癖,总之呢,能够容忍的朋友,就
请对作者的恶趣味莞尔一笑,觉得实在难以忍受的朋友,那我们……就两个月后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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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一章鬼船主炮

  自从离开海神宫殿之后,我反复思索着几个大问题,除了武藤兰的秘策,专
门对付幽灵船之外,我仍必须要处理黑龙会方面的敌人。

  羽霓有羽虹可以对付,但那个勃起不能的武间异魔,却是足以吃死我和羽虹
的辣手强敌,如果不想出办法对付他,到时候碰到仍是只有死路一条;后来我与
加藤鹰会合,这问题迎刃而解,但在碰到加藤鹰之前,我确实想出了一些端倪。

  阿巫曾经说过,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其源头是来自对本身的不败信心。说
得简单一点,当这头脑简单的蠢家伙,认真相信自己的钢铁魔躯牢不可破时,他
就能够不败不死。而钢铁魔躯的构成,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最为人们所注意到,
如铁似钢、万刃不伤的坚固躯体,防御力、抗击力之强,世所罕见;但第二部分
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那就是这副躯体的无双回复力。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世间武学与魔法到了最后,都脱离不了阴阳刚柔的变
化法则,如果武间异魔的不破钢躯只靠一股刚劲,相信一被高手击破他就没命了,
绝不可能还有遇强越强,一再提升的能耐,所以,那副躯体一定有很强的回复痊
愈力,让他能屡次由濒死重伤中迅速回复。假如不针对这一点着手,不管把武间
异魔干掉几次,都只会给他提升自我的机会,没有实质效果。

  那么,要如何摧破这具黑巫天女精心杰作的魔躯呢?

  我想关键就在阿巫所说的信心上,而不是外部创伤。想要让武间异魔彻底倒
下,就要破去他对于本身魔躯的信心,只有当他不再相信自己的魔躯,他才会被
真正打倒。加藤鹰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和武间异魔相斗时,尝试用言语
攻心,虽然没有成功,却令我得到启发。然而,要怎样破坏武间异魔的信心呢?
嗯……嘲笑他的不举与无能吗?万一失败,反而激起他的怒气与斗志,那不是弄
巧成拙?或者……

  我还没有想出确切方案,就来参与封灵岛大战,碰到了武间异魔,但我所想
不到的事情是……在我险些被武间异魔一刀分尸时,现身出来救我一命的贵人,
竟然是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

  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一,东海第一刺客,鬼魅夕!

  她的武功与武间异魔明显有段差距,硬接了这一记刀气后,整个身体往后跌
坐,到我面前险险止住,差一点就撞在我身上,空气中则散着淡淡的红雾与血腥
味,已经伤在这一刀之下。

  (为、为什么她会来救我?

  冷电似的清冽刀光,照亮了少女身上的忍者装束,将那娇小人儿胸前硕大而
浑圆的夸张曲线映出,与我之前脑海浮现的背影重迭,再次肯定了我看到的事实。
眼前的俏人儿,确实就是黑龙会忍军的头子,鬼魅夕!过去数度想取我性命的女
人,却毫没由来地救了我一命,这种事情委实令人匪夷所思,猜想不透其中缘故。

  不过,我的惊愕却没有维持多久。彷佛察觉到我的视线,鬼魅夕纵身跃起,
我在后方只看到她的小香臀一翘一翘,成了飞跃入夜空的美臀,整个人在半空就
整个溶入黑夜,无影无踪。

  这手忍术可真是厉害,但她来得莫名其妙,说走也不打一声招呼,武间异魔
的第二道刀芒又来,这下子是要我命怎么样啊?

  「闪开!」

  一声霹雳震喝由远而近,伴随一道天神般的威武身影降落在我身前,手臂上
的「特」字龙纹章飞腾闪耀,斩龙刃在黑暗中画出了雪灿晶亮的锋芒,凌空迎向
武间异魔的刀芒,两劲相撞,爆出一阵狂风气浪。

  「大当家!」

  在最紧要的时候,加藤鹰抢到我身前,为我挡下武间异魔的一击,时间真是
拿捏得刚刚好,鬼魅夕或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离开的,但黑龙会中人理应个个
视我为死敌,欲除之而后快,为何鬼魅夕竟然还帮我挡了一刀,这就让人难以理
解了。

  加藤鹰站在我前头,威风凛凛,身上有多处伤痕,斩龙刃上更是不住滴下鲜
血。他这一路闯杀过来,不晓得有多少黑武士魂断斩龙刃下,想到黑武士的凶猛
狠恶、铜皮铁骨,加藤鹰尽管凭仗斩龙刃的兵器之利,但能够以重伤之身屡屡过
关斩将,当真是勇不可当,让人得以想象他当初身为反抗军大将时,一身是胆的
勇悍雄风。「梅兄弟,你还挺得住吗?」

  加藤鹰问了一声,我很快就回答了。为了防备武间异魔的突袭,他头也不回,
反手抓住我右臂,跟着我们两人便腾空而起,以绝顶轻功射向半空中的幽灵船,
只觉得风声呼呼而过,阵阵阴寒气流割面如刀,幽灵船肯定朝我们这边发动什么
攻击,可是加藤鹰挥舞斩龙刃,形成一张绵密刀网,把飞射过来的千百邪蜂、血
蝠斩杀,点点红雾在我们周围溅散开去,开出一条空中血路。

  绝顶轻功,乘风而行,我被加藤鹰带上了天空,身体轻飘飘地彷佛失去重量,
居高临下,凭着天上血红的月光,看清楚了那艘传说中的幽灵船。

  那是一艘长达十丈的巨船,通体由白骨所构成,无数森森骨骸错落组合,沐
浴在血色月光之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打颤的寒意,高空中的我骤觉奇寒澈骨,牙
齿不停地交磨作响。

  三根没有悬挂东西的船桅高高地举起,虽然没有旗帜飘扬,但却有无数青色
鬼火盘旋缭绕,一下维持着浮悬的火焰型态,一下又变化为虚幻的怨魂形象,在
阵阵凄厉嚎叫中交错变化。

  船首有一根巨大的撞角,普通的海船是靠撞角穿破敌舰,但幽灵船应该是用
不着这个的,撞角下方本是悬挂船首像的位置,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邪异雕刻,
彷佛千百邪鬼争先恐后地由船底爬出,抢着窜上撞角的前锋位置。

  船桅的左右两侧,悬挂着大小不一的黑网,防止敌人跳到船上,单是从闪闪
蓝光来判定,就知道定是附着剧毒;在黑网之下,幽灵船上的水手们正四处巡查,
作着天衣无缝的严密戒备。

  穿着重甲的黑武士,突出的獠牙与坚硬鬃毛闪闪发光,手上拿着可以投掷击
敌的标枪,守护住各个角落。

  浑身只剩下骨头的骷髅兵,在巫妖的指示下,搬运着好像人头骨骸似的东西,
迅速填装上投石机或炮台,可能是发射尸毒炮弹,也可能是投掷鬼火,射程恐怕
能够到达百多里的遥距。

  半人马的活尸骑兵,在甲板上来回巡弋,有别于寻常的雄性人马,这边清一
色都是雌性,下半身是腐烂发臭的马躯,上半身却是赤裸着棕色双乳的妖艳女体,
或是披散长发,或是吋发不留,只在头顶纹上眼镜蛇刺青,手中拿着较重的犁头
镖,联系着锁链,可以击杀敌人和洞穿敌船体。除了这些活动中的水手,还有众
多细小的不死系妖物,由船舱的缝口中窜出,迅速飞向天空,再往大海之上的战
场飞射过去。整座幽灵船,就像是一个妖异蠕动的子宫,不断产生出新的邪恶生
物,迅速吞噬着附近的生命体,将邪力笼罩内的范围逐一化成灭绝生机的黑暗世
界。

  所幸,幽灵船的邪力还没有完全复苏……

  所幸,幽灵船最具杀伤力的主炮还没有回归……

  只要这两个优势还掌握在我手里,我就还有希望去冒一些风险,当加藤鹰带
着我转向下坠,势若奔雷地扑向幽灵船,船上无数细小的邪蜂、血蝠、鬼面飞蛛
也朝我们飞来,黑武士和半人马尸骑士更是朝我们投掷重武器,要将我们两人在
空中截杀。

  「一刀断海!」

  面对重重险阻,加藤鹰首度使用实招,龙神族顶峰剑技初现锋芒,毫无花巧,
锋锐刀芒自斩龙刃上闪电飙出,化作一道令人睁不开眼的雪亮锐芒,直射向幽灵
船,凡是沿途被这锐芒所触及的生物与武器,都承受不了斩龙刃的神圣属性,瞬
间化为灰飞,虽然幽灵船船体受到邪力保护,没有被这一刀给破开,但刀芒尽头
的一名巫妖与黑武士闪避不及,被命中正着,明灭不定的虚幻之体剎那灰化。

  彷佛天上武神般的凛凛威风,剎时间令得诸般凶厉妖物不敢正视其威,相争
走避,但却只有我知道加藤鹰付出的代价。他终究是重伤之身,或许平时的他能
将这招运用自如,但现在他却只是在强撑,那一刀斩出去,他握住我手臂的掌心
赫然满是冷汗,显然他在连场恶斗,斩杀上百黑武士之后,体力已经到了崩溃边
缘。

  「梅兄弟,我只能送你到此,接下来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了。」

  加藤鹰的巧劲传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放我一个人行动的原因,不是因为他
即将不支,而是因为他的宿敌不容许他继续干扰幽灵船,发出一声厉吼,鼓振蝠
翼从地上飙起,猛朝这边扑射而来。

  「加藤鹰!你我战斗多次,今天你将成为幽灵船上的无数冤魂之一。」

  「多言无益,放马过来,说不定是你这恶魔将为我斩杀,以慰枉死于你手上
的我族战士。」

  「哈哈哈~~~就凭你,我武间异魔东海无敌,没有人能杀我,也没有人能
败我!」

  依旧是那样刺耳的狂笑,武间异魔破空而飞,与加藤鹰一同掠向夜空的彼方,
进行他们不死不休的决斗。当加藤鹰一松手,我就笔直往下方的幽灵船坠去,武
间异魔甚至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拦截,因为甲板上的黑武士与半人马骑士已经重新
聚集,好像一群嗅着蜜浆的蚂蚁,潮水般疯狂涌来,武间异魔根本不认为我有存
活的可能。

  别说是我,就算是羽虹,落入这千刀万刃齐加身的绝境,恐怕也支撑不了多
久,更别说是一个仅有第五级修为的我。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已经被先后摧毁,要重新召唤牠们,起码要一天以
后才能作到,更别说我因为淫神魂兽被摧毁所造成的内伤。现在掉落下去,我连
一个黑武士都打不过,照正常情形来说,我会在落地的那一秒之内就被撕成碎片,
死得不能再死。

  理所当然的情形,我不会让它出现,盲目行事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如果不
是因为另外有后着,我也不会把自己陷身于这样的绝地。此刻,武藤兰在海神宫
殿里的嘱托,再次回响于我耳边。

  「少主人务必谨记于心,我们所能给少主人的最后帮助,只有在你登上幽灵
船之后才能使用。因为,当海神宫殿正式现形,就会受到幽灵船的力量牵引,处
于无法抵御外敌的最弱状态,而一直在等待这机会的野心份子也会出手,我们将
无法再给少主人任何援助……」

  所谓的最后杀着,是一场不成功便成仁的豪赌,将所有手边的筹码都押上,
一旦使用,海神宫殿将自顾不暇,我也没有任何退路。背水一战的感觉自然不好,
但是此时此刻,我再没有其它选择,看准了落于幽灵船的位置后,我在半空中喊
出了与武藤兰约定好的暗号。

  「万能的天神!」

  一面往下急坠,我一面高抬双手,狂呼出声。

  「请赐予我葛雷堡的神奇力量!」

  说实话,到底葛雷堡是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当我喊出了这句与武藤兰约定的暗码,远方杀伐震天的大海上突然掀起波涛,
数十尺高的浪涛像是爆炸般冲天而起,百万吨的海水彷佛天神之手,重重地朝两
旁拍落砸下。

  与这巨灵之掌相比,再怎么凶猛的邪恶生物都显得渺小,当这巨大浪涛一下
子翻掀拍下,波及范围内的所有邪恶生物与船只都在瞬间粉碎,顺着汹涌水流永
沉黑暗海底。

  而在这股惊人声势的海啸中,一样庞然巨物自碧波中现身,百尺长的巨硕身
躯,彷佛是一艘睥睨天下的无敌战舰,随意摆动着牠巨大的尾巴,就是百万吨的
海水翻涛掀浪,轻易埋葬牠身边的一切;深邃的漆黑眼瞳中,彷佛蕴藏着超越人
类的智慧,冷冷地居高临下,睨视海上苍生,当人们仰望着牠的霸道雄姿,无人
不惧,无人不畏。

  巨头龙!

  东海之上最神秘的生物,也是所有东海海民共同祭祀的巨头海神,现在突然
破海出现,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也让我吓了一跳。

  武藤兰和我约定,当我发出最后暗号,她就会让海神宫殿浮出水面,给我援
助,但不管我怎么想象海神宫殿现世的画面,都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难道说……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在我脑里飞驰闪过,让我明白了海神宫殿的真相,更暗
赞法米特的构思巧妙。

  海神宫殿就在巨头龙之内!

  巨头龙全长多达百尺,伟岸巨硕的身躯,要容纳一座宫殿在内并非不可能;
况且,纯粹由能量体具现化的海神宫殿,并没有实体,要存在于巨头龙体内,理
论上是完全作得到的,更大的一个可能,或许巨头龙也不是实际的生物,而是与
海神宫殿一样,都是由万千幽魂死灵聚合而成的超级能量体。当年法米特将恐怖
的幽灵船分为两部分封印,一部份被封锁于异空间,只能藉由人柱钥匙的仪式,
才能够从异空间被召唤回来,另一部份却沉于东海之底,化为海神宫殿,由专门
的守卫监视看顾。

  照理说,接触海神宫殿远比找到人柱钥匙容易,所以为求安全起见,每隔一
段时间,海神宫殿就要转换一次位置,但如此庞然巨物搬来搬去,时间一长肯定
惹人注目。有鉴于此,法米特就让海神宫殿能够自由移动,而最合理的障眼法,
就是巨头龙了。

  东海的海民多年来只知道海中有神物,其形如鲸,其大如龙,极似上古绝种
的巨头龙,却更为巨硕庞大,平日深藏海底,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因此对这神
物万分敬畏,但没有一个人晓得,被封印的半艘幽灵船就是藏于牠体内。而有机
会造访海神宫殿的人,也都是透过空间转移直接抵达,往外看去都是灰蒙蒙的一
片,只以为是异空间,根本想不到自己身在巨头龙体内。

  如此一来,黑龙会之前为何几次都在围猎巨头龙,那个理由我也终于明白了,
肯定是黑龙会早已推测出这个答案,所以才试图拘禁或是击破巨头龙,好得到藏
于巨头龙体内的半艘幽灵船之力。

  (原来是为了这个,但这么说来,武藤兰一再警告我,说是只要海神宫殿一
现身,就会有敌人进行狙击,所指的敌人就是……

  念及这一点,我下意识地往巨头龙方向望去,假如我不是身在高空,不是刚
好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那我一定不会发现,有一道轻飘飘的黑影,在血色月
光下无声地出现,飘飞的型态像是一只巨大蝙蝠,回旋飘降人间,直往巨头龙的
上方落去。

  宽大的黑色斗篷内,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全身肌肤,只有一只浑圆的碧
绿左眼,闪烁着妖异碧芒,纵然相隔老远,仍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寒;如妖
如魔,似魇似魅,黑龙会的主人从天而降,彷佛重现那一晚让我们全军覆没的恶
梦,将恐惧散播人间。像是早已等待巨头龙的出现,黑龙王飘降途中,裹在绷带
中的双手猛地翻扬,出现了一件两尺余长的巨大兵器。

  那是一柄巨大的叉戟,型态有些像是双刃的音叉,通体由白骨所铸炼,但却
在邪恶红月的照射下,笼罩在一层浓厚朱雾里头,殷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一看
就知道是某种魔导法器,专门为了攻破巨头龙的封锁而制作。

  当幽灵船现世,海神宫殿为了抗拒幽灵船的吸引,几乎把九成力量都用在这
上头,本身防护处于最弱的一刻,以黑龙王的盖世邪威,这一击重轰下去,大有
可能将巨头龙一招格杀,破去海神宫殿的遮蔽防罩。

  想到这一点,我惊得魂飞天外,求神拜佛也希望巨头龙别遭重创,否则我这
么直挺挺地摔落幽灵船上,后果和把滴血的生肉扔入猛兽群中没什么分别。幸好,
我的这个祈祷好像被人听到了。

  「黑泽一夫!」

  一声清亮长啸惊破远近海面,让血战中的人们注意到空中变化,惊觉黑龙会
的领袖无声出现,并且为此大受震撼,而一道灿烂的黄金光辉,在下一刻画出了
耀眼的十尺长虹,照得人们睁不开眼,彷佛多个太阳同时亮起,以惊人高速猛射
往挥动巨大叉戟的黑龙王。

  八歧黄金龙的旷世威能,在这璀璨的一剑中尽数爆发出来,李华梅见着生平
宿敌,立刻抛下外围的战局不理,剑锋直指首恶,只要能够诛杀黑龙王,无论此
战损失多少都是值得。

  黑龙帝王、东海龙女,在这辽阔大海上叱咤风云的两名绝世人物,就要短兵
相接,展开不死不休的血战,但却也就在这一刻,一个被忽视的变化骤然发生。

  幽灵船力量的源头,是枉死于海底千万死灵的无穷邪力,那股力量即使被拆
成两半,也远非世间一切人力所能及,就算是五大最强者亦难以匹敌。面对这股
无边邪力,黑龙王要破要杀,凭什么?李华梅要拦要救,凭什么?

  尽管海神宫殿正受到幽灵船本体的吸引,防卫力量降至最低点,却不代表它
已经没有活动能力,就在黑龙王与李华梅要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漂浮在海上的巨
头龙突然有了动作,掀起巨大浪涛,大大张开了牠的巨口。

  昔日幽灵船最强武装,大和波动炮!

  过大的冲击,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声音,我们只看见一道无比炫烂的雪白强
光,自巨头龙的口中骤然亮起,彷佛是一颗足以媲美太阳的巨大光源,璀璨强光
炽盛暴放,把所触及的一切都吞没进去,包括正双刃交击的黑龙王与李华梅,两
人的身影都在强光中消失。

  强光所经之处的海面,像是受到极大力量推挤、冲击,掀起了巨大涛波,但
却又被随后追上的强光所吞没,消失在灿烂的白色光芒里。风之声、海之声,天
与地的所有声音,都在剎那间消失,至寂至静之间,我只看到那个白得令人睁不
开眼的太阳,彷佛毁天灭地般朝我飙射过来。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璀璨白光在与我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消失,
海面上再次回到杀声震天的战场,彷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单纯的幻觉;
我无法清楚解释,只能说过大能量引起了某种时空异变,令得时间、空间,发生
了一些错乱现象。

  然而,还是有些事情与刚刚不同,那就是我的身体自成光源,灿烂白光由我
体内发出,在我终于坠落在幽灵船上后,照亮了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为何幽灵船主炮的力量,不但不阴毒邪恶,还如此光明圣洁;我也
不知道武藤兰是用什么偷天换日的手段,把一发大和波动炮的能量,奇迹似的转
存我体内。但这就是我们当初所商议的战术,幽灵船的主炮无法直接对幽灵船射
击,却可以用某种手段,把能量暂时寄存于人体之内,尽管在转换过程中能量大
量耗损,七折八扣之后,所剩不足一成,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已经非常足够了。

  就在我踏足甲板的瞬间,身上的雪白强光炽盛四射,遍照周围十尺空间,本
来汹涌扑来的黑武士、骷髅妖、半人马尸骑兵,全部被笼罩在强光中,连发出一
声惨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净化为灰烬,飘飞四散。

  幽灵船上的各种不死生物,本就是千万怨魂的邪恶能量具现化成,当他们接
触到神圣属性的巨大能量体,结果就像把冰雪扔入太阳,瞬间就会被消灭得点滴
无存。

  圣光开路,尽管无数强横的不死妖物如潮水般涌来,许多只在传说中和图鉴
上看过的强大邪物,分别直冲与飞扑而来,一时之间,上下四方尽是强敌索命,
就算是加藤鹰、天河雪琼都未必能对付,可是一进入我周身十尺范围,就被净化
烧杀,全然没法给我任何伤害。

  我就像是被一个举世无双的防罩给护住,任千刀万刃、玄冰烈火加身,俱不
能伤,当那些法力高强的巫妖、凶猛残戾的黑武士,一一在我举手投足间被彻底
消灭,我确实感到一股巨大满足,好像自己变成五大最强者般的无比尊荣。但这
种满足感却必须付出代价,巨大能量入体,对于肉体本身的负荷程度是一大考验,
我每作一个动作,哪怕是小小抬动一下手指,都会感受到一阵骨肉分离的剧痛,
眼前发黑,痛得只能咬住嘴唇强忍。

  不只是痛楚而已,实质伤害也开始在肉体上出现,每当我跨出一步,脚底下
流出的鲜血就在足底狂流,令我的每一步都踩出血印,只是被圣光的高热给瞬间
蒸发,没有留下痕迹,否则被敌人觑破我的虚实,可能马上就是杀身之祸。

  来自远方海面上的杀伐声,仍旧不停地传来,显然反抗军那边的战斗还是相
当激烈,一如我现在所面临的苦战,而就在我踩着迟缓而沉重的步伐,逐步来到
幽灵船中央位置后,受到强大神圣气息冲激的的幽灵船,终于有了变化。

  「轰隆!」

  一声激烈的爆炸声响,幽灵船中央的白骨主桅应声炸碎,阵阵黑色妖气笔直
冲天!

  千百道墨绿色的粗壮触手错乱飞舞,狂涌而出,将走避不及的骷髅妖与黑武
士鞭笞碎体,再将那乌黑的毒血尽数吸收,吸了血肉精华的触手变得更为粗硕,
错乱交织,成了一道笔直参天的巨大藤蔓。

  无数的触手向我攻击扫动,触手尖端锋锐如刃,扫动时的劲风更是刮面若刀,
却全都在进入我护身光罩范围后,被净化消灭。然而,我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些蕴含邪能的触手,能够在光罩中支撑数尺距离才被焚灭,再不是之前
那些不死生物触之即灭的状况,显然幽灵船已经针对我这个敌人找出应对法,而
我的雪白圣光虽然也照在参天藤蔓上,但藤蔓却纹风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净化效
果的影响。

  跟着,藤蔓黏液的蠕动声响中,一具女体由藤蔓内部浮现到表面来,那就是
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剽悍艳丽的黑寡妇盗贼,曾为我怀过孩子的吸血鬼女……邪莲!

              第二章牝兽邪神

  一道巨大参天的墨绿色藤蔓,顶端直没入高空的乌云之中,粗硕的直径恍若
千年古树,无数错综「枝枒」恣意蔓生,在距离底部十尺高处的表面,浮凸出一
具圆润的玉体。几十条粗细不一的触手,缠绕住这具白皙柔嫩的女体,不让她过
度扭动身躯,其中有几条特别异样的触手,末端都是根须,早已与这具胴体的手
脚、背部同化,让她成为这棵怨魂藤蔓的一部份,甚至可以说……核心部分。

  触手从女体的胸前绕过,将丰满的乳球束得鼓胀欲裂,披散垂下的紫红色长
发,几乎超过了躯干的长度,在邪力影响之下,就像是有生命的蛇形异物,不住
舞动飘飞,露出了下头白腻如脂的香肌。

  手脚都被墨绿色的藤蔓给同化,只剩下躯干的美艳肉体上,圆滚滚的腹球分
外触目,柔软的纤腰因此而变形,白腻的肚皮光滑如雪,薄得几乎能看到子宫的
悸动;三角形的小腹上部隆起,连腿间花谷也被扯动,隐约能看到肉缝内殷红的
蜜肉,淋淋的淫液从浑圆雪臀淌下,一滴滴顺着藤蔓而流下,被淫蜜流过的触手
就像得到生气,狂舞不休。

  黑暗中,这幕光景分外醒目,我想即使是远在封灵岛外的反抗军舰队,也可
以见到一具雪白女体在墨绿色的藤蔓上起伏摇摆,似是挣扎,又似恣意展现着那
性感而妖媚的裸身;浑身沾满汗水,那柔若无骨的艳态,宛如一条肉光光的白蛇,
淫艳而又妖邪。

  「邪莲……」

  我口中轻轻唤了一声,但也心里有数,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邪莲回复神智,要
与我来个感人的久别重逢,肯定是幽灵船的分散攻击对我无效,所以集中所有邪
力,用最具威力的人柱钥匙来呈现,要对我作出主力攻击。

  至于在这种状况下,邪莲和幽灵船到底是谁控制谁,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
邪莲的魂魄恐怕早已被幽灵船给吞噬,淹没在千万死灵的聚合意识流中;浮现在
藤蔓中的那具香艳肉体,与其说是邪莲,还不如说是一根人柱钥匙,如今幽灵船
的船首美人像。

  果然,当邪莲一往我望来,我就知道情形绝对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因为那
双眼睛里头没有珠瞳,只是一个血红的深眶瞪视而来,恐怖邪异,令人望之不寒
而栗,彷佛置身血池地狱之中。

  但即使是如此,我仍是可以从那邪异血眼中看到仇恨,既有邪莲本身对我的
怨忿,也有万千死者对于生者的妒恨;在这写满刻骨恨意的一眼后,邪莲猛一抬
头,发出一声凄厉尖啸。啸声直穿九天,扯动愁云腥雾,阴风骤紧,满天的浓密
乌云不住旋转,像是一个巨大漏斗般朝地面崩泄而来,内中蕴含着一股灭绝所有
生机的尸气,我身在甲板上,骤觉周围气温狂降,甲板上陡然结起一层冰霜,澈
骨寒意令我猛打哆嗦,体内气血不住翻涌,如果不是身在圣光护罩的屏障中,单
单这一啸就让我七孔流血横死在地。

  千万死魂的无比怨毒,藉由美人首像的聚集使用,果然比零散具现为各种妖
兽强横得多。在邪莲的操控下,种种强力而直接的魔力攻击,狂轰着我身外的护
体光罩。

  鬼火、血雨、极冻阴风,多种不同的元素攻击交相而来,都是黑魔法中高杀
伤力的招数,甚至还有直接攻击精神的诅咒风暴,全都交相攻落,令我备感压力,
起初护身光罩还能够防御,所有侵入圣光之内的邪能攻击都被净化,但是时间一
长,面对邪莲那彷佛无穷无尽的狂涛邪力,护身圣光终于有了衰退的迹象;尽管
速度很慢,但护身光罩渐渐萎缩了面积。这正是我最顾虑的一件事。只要不离开
东海,幽灵船的邪力几乎是不会耗竭,但我的护身光罩却无法再行补充能量,只
要圣光竭尽,护罩被破,我马上就要没命,像现在这样光是挨打,护罩将会比我
预期中更早崩溃,根本不够时间走到邪莲身前。

  (没办法了,只有拼拼看了。

  我本身并不会太强的魔法,如果贸然攻击,只会浪费所剩无多的光明能量,
并无法有效利用,但如今迫于无奈,只好主动采取一些动作。淫兽与淫精灵恐怕
都不足以撑住场面,本来地狱淫神在刚刚被击毁的一定时间内,无法二次召唤,
但我现在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作后盾,说不定可以不从宿主体内汲取能量,直接以
己力召唤。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
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实际召唤起地狱淫神,体内疯狂涌动的沛然能量,令我感到惊讶,心念一转,
索性顺势而为,尝试一次召唤出两头淫神。

  「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凰血牝蜂!」

  黑红色的龙纹魔蛛、血红的凤尾邪蜂,我所得意的两大召唤淫神,在雪白的
光团中出现,勇不可当,猛往前方冲射而去,为我挡掉了大半的攻击,让我一下
子突进了好一段距离。邪莲狂风暴雨般的种种凌厉攻击,对具有抗魔效果的地狱
淫神,威胁性就没有那么大,她不得不改以召唤术对付,再次让不死系妖物具体
成形,直接对召唤兽作物理攻击。

  在汹涌的圣光能量支撑下,两头淫神也脱胎换骨,威能大增,超越它们在我
手中应有的威力,令得黑武士与巫妖节节败退,尽数丧生于淫神的冰火喷射、蜂
针连击之下,一一被打散消灭。

  恶斗方酣,邪莲趁着两大淫神兽与我拉开距离,偷偷对我突袭,一头十尺长
的白骨龙精凭空出现,就由我后方俯冲而来。

  想靠淫动弹打下龙精,这种想法不切实际,但淫动弹的上一层技巧,却适合
处理这场面。

  「淫波动!」

  源自本身的肉欲与魔力相结合,三百六十度在周身形成护罩,有轻微的防护
作用,并不是什么高级技巧。我本意只是在圣光护罩里,再加一点小防护,提升
抗击力,可是才一使用淫波动,充盈体内的巨大能量立刻将这技巧升级,化作了
一道厚实的淫波动墙,与圣光护罩结合,那头龙精一撞上来,就发出一声震动空
间的惨嚎,被分解四散,白骨净化为灰。

  我又惊又喜,一切情形彷佛当初我取得黄晶石时一样,所有的淫术魔法都被
增幅,让我有机会使用那些超越自身能耐的高段咒术,与邪莲相抗衡。表面上,
是我与邪莲的斗法,但实际上,是幽灵船被分成两半的无边邪力,藉由我和邪莲
的躯体在相互较劲。

  出于同质的能量,却分化为光与暗、正与邪,进行着不死不休的激烈争斗,
这件事隐约让我若有所悟,但一阵不属于这边的巨大声响,却让我短暂分了神。

  就在我与邪莲光暗对峙的时候,大海上的战局仍在持续,反抗军舰队完全处
于劣势,一艘接着一艘沉没到海底去;在血色月光的诅咒下,新死的士兵立刻化
为活尸,重新拿起它们的刀剑,斩向生前同志的骨肉。

  越过战场的另一头,早先巨头龙出现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目光看不真切
的黑暗地带,彷佛被一层黑色的浓雾给笼罩,又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把内在
的所有海水迫出,自成一处诡异空间。巨头龙可能已经消失,分解露出内在的海
神宫殿,正以仅余力量顽抗着幽灵船的归并呼唤,而李华梅和黑龙王可能也置身
于那团黑雾之内,继续他们两人未完的战斗,因为纵然相隔老远,又被黑雾所遮
蔽,我仍然隐隐见到李华梅的黄金剑气在黑雾中闪动。

  最强者级数的战斗,第八级力量的正面硬撼,造成的破坏委实惊天动地,不
是任何东西所能遮掩。我注意到这些变化,却是无法作些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
祈祷,希望李华梅能够赢得胜利,至少也不要败在黑泽一夫的手下,否则若是让
黑泽一夫有行动自由,我们这边将无可避免地全面溃败。

  在我这边,当邪莲的一波攻击完全失效后,她再次仰首狂嚎,扯动九天风云
阴电,几道黑色的霹雳魔电狂劈下来,直透圣光护罩,但却被淫波动墙给挡住,
迅速化消,令我暗自庆幸自己有这一着。

  闪电霹雳,只是吹响另一波斗争的号角,在那几道闪电轰砸到甲板后,几道
忽明忽暗的形影渐渐浮现,令我不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邪莲竟然能够作
到这一步。

  盛行于南蛮的兽魔术,源头是光明与黑暗魔法的召唤,尽管在魔兽召唤这方
面有超越那两者的更高成就,但却学习不到召唤法的最高之秘,神灵召唤。淫术
魔法的最强杀着,地狱淫神,虽然称说是淫神,但仍只是融会了生物魂魄的魔兽,
然而,光明与黑暗魔法练到极致,却能够由借引神明之力,直接请动神明降凡,
或是附于己身,或是浮现虚渺形体,尽管还受到相当多的限制,无法充分发挥神
明之力,但和普通借引神力的魔法相比,却是可能强大千倍。

  (直接召唤黑暗神明降临?玩得这么过分!我……我哪接得下来啊?

  如果以正常的魔法常识来判断,能够召唤神明级数的魔法,那都是第八级的
大魔导师才能施展的毁灭性禁招,属于最强者层次的战斗;我虽然修练淫术魔法,
但却没有法米特那样的本事,一下子跃身于最强者级数的战斗,如何接得下?

  可是场面却由不得我考虑,就在我短暂迟疑的时候,四个虚渺不实的幻影在
周围逐渐清晰起来。

  左前方的那个黑影,身体的皮肤和肌肉似乎是逆生的,筋肉骨脉暴露在外,
粉红色的脑浆在头上像是一顶大帽子,脸孔的肌肤被割开,拉向左右,看起来就
像是一颗活生生的骷髅。右前方的那个女人,模样还算比较接近人类,背后生着
一对黑色的皮膜翅膀,那对翅膀将她的身体大部分都遮掩住,女人头上生的不是
头发,而是某种暗红色的触手,交错不停地蠕动。

  后方出现的两个虚影,型态古怪,一个像是巨龙与长牙象的混合生物,只是
身上腐烂见骨,散着阵阵恶臭;另一个则是完全隐身在破烂斗篷内,隐约露出青
色獠牙与三角形的银色眼瞳,从那压迫来看,可能是比巫妖更高一级的灵体,被
术者们称为「保护神」的巫灵了。

  只有在史上传说级数的大战中才会出现,这些仅存在于魔法师口耳相传间的
灭绝性禁招,就在幽灵船的无尽邪力支援下,重现于世,令我再次震惊于幽灵船
之能,也联想到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术者们频繁使用这些毁灭禁招的混乱战国,
那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恐怖水平?

  (没时间想这些东西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召唤黑暗神明现世,这是黑魔法为人所知的最强杀着之一,相对于黑暗魔法,
光明系的诸神杀伤力没有那么强,召唤光明诸神下来并不是好办法,所以通常光
暗相斗,当巫师们召唤黑暗神明,僧侣们都会使用「末世天谴」之类的大范围毁
灭魔法来还击,或是直接闭目等死。

  这个道理我是知道,但纵然我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却是打死都使不出末世天
谴那一类的招数,毕竟,我不是真正修练光明系魔法的僧侣,贸然使用这种危险
魔法,才一发动就会被净化火焰焚身成灰。

  那么……我该怎么办?

  目瞪口呆并不是一个应变事情的好态度,更不是一个好的死相,但任我怎样
绞尽脑汁,承受过大压力的脑子都一片空白,就好像黑龙王站在我身前,大手已
经掐着我的喉咙,在这么直接而致命的压力下,我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有什么诡
计可以应变?

  不约而同,我前后左右四个十余尺高的巨大虚影,同时发出了一种高频率的
声波,传入耳里,就好像千万根细针反复钻刺脑部,让人痛得险些滚倒在地上;
而这只不过是前奏,在这贯脑音波发出的同时,一直守护我至今的圣光护罩迅速
被压缩下来,由原本七尺余的护身范围,转眼间就被压逼到我身前一尺余。圣光
护罩之外,不再是清晰的景象,而是无尽的黑暗深渊,朝我不住推涌吞噬,令我
明白那几名黑暗神灵的意图,正是要由四方一起施加压力,将身在中央的我挤爆
轰炸,连同我所吸纳的剩余能量一起消灭。

  死亡的压力已经到了我眼前,我背上冒出一阵冷汗,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猛袭向脑部,全身精气彷佛开了一个大口子,源源不绝地向外
流泄出去。

  (怎、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东西在吸我的精元?这是敌人的攻击招数吗?

  那股吸蚀源头对我的气血精元极其贪婪,几乎是不留余地狂吸着我的精元,
让我错疑为是敌人的攻击,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压迫在我周围的黑暗,突然
一下子退了数尺。

  黑暗消退,但即将竭尽的光明却没有延伸范围,出现在这场光明与黑暗斗争
之间的,是什么?

  剎那间,我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是魔法与武道均登峰
造极的辉煌时期,召唤黑暗神明、施放末日天谴,这些传说中的强大禁咒都有高
人使用过,但是到了最后,被所有人公认为无敌于当代的神人,仍旧只有「史上
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而伴随他身经百战,败尽无数英雄与大魔
导师的绝招,就是威震天下的六只暗黑召唤兽!

  一前、一后,我的两头召唤淫神分别置身于光明与黑暗之界,切割出奇异空
间,光不能透、暗不能侵,为我挡住了黑暗神明的诅咒灵压,而在这个危险平衡
间,水火魔蛛、凰血牝蜂赫然都发生变化,由本来的兽形躯体,迅速蠕动异变,
恍惚中,那半人半兽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

  (半人兽变异,这是……我在回到过去时启动过,水火魔蛛的异常变化!

  当日在黄晶石的能量供给下,曾经一度发生的异变,如今再次重现,而且一
次还促变两头召唤兽;当那两个白皙的裸背出现于我面前,曼妙的肢体曲线,令
我生出强烈的欲望,想知道召唤兽所异化形成的美人,究竟生得何种邪艳丽容?

  不过,脑里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却让我警觉到另一个大问题。上次发生召
唤兽异变,是因为黄晶石内有法米特的法咒与残余魔力,但这次两只召唤兽一起
异变,所需的能量远比上次为大,可是支撑她们活动的能量源头……好像就是我
自己吧?

  (不妙啊!这两头召唤兽根本不听我使唤的,这样子肆无忌惮地狂吸下去,
我哪撑得住啊?不用敌人下手,我就要变成人干了……

  救星反而变成了死神,让我死得更快,我大惊失色,本来已经空白一片的脑
子,终于挤出了一点主意,当下再也顾不得风险,把体内残余的光明能量一下子
集中,尽我所能地作着极限压缩,让能量疯狂飙走,瞬间就飙过临界点。当我进
行这个动作时,围绕在四方的黑暗神明虚象一起动作,在那刺耳破脑的高频率尖
啸声中,满空漏斗状旋转的乌云再次被牵扯泄下,千万死灵的狰狞形象于黑暗中
浮现,伴随着凶猛鬼火、凄厉血雨,还有肉眼看不见的邪灵诅咒,恍若万马千军
奔腾,自四方轰压而来;阴风怒号,邪云蔽空,彷佛整个天地都在向我吼喝,要
将我诛灭。

  同一时间,我身前身后的两大召唤兽也一起动作。出于操纵者的感知,我知
道她们不是有心要护卫我,只是被这睽违已久的大场面杀伐给激起了斗心,要再
次施展能为,让世人记起五百年前独霸天下的最强者风范。

  身前身后的两个邪媚艳影,都是一样的丰乳细腰,粉藕一般的玉臂,曼舞轻
扬,但在下半身的变化上,龙蛛邪神的人体型态仅至小腹,腹下部位化为蛛体,
而牝蜂邪神的曲线,却由纤细的腰部向下延伸,与尾囊结合,化作一个饱含着弧
度与光泽的大白屁股,闪耀着珍珠的色泽、散发百合的气息,脊椎末端突出一截
象牙般的尖刺。

  当狂烈的敌袭直击而来,两头暗黑召唤兽不约而同地扬起双手,灿发着闪闪
金芒,彷佛舞蹈般翩翩摆动,曼妙而妖艳的姿态,像是十数对飞舞的彩蝶,追着
早晨的春露;尤其是腰部伴随着双臂的旋律,猥亵地摆动,下流的屁股翘起,光
滑背脊与丰满臀部形成妙不可言的完美曲线,就好像传说中最邪最媚的天魔艳舞,
令人神驰目眩,甘心为此而死,永世风流。

  一时间,就连我也为之迷醉,直到一股大力往四面八方横扫出去,硬撼万马
千军的邪灵攻击,连黑暗神明都为之愤怒咆哮,我才满身冷汗地惊醒,察觉到这
些动作并不是用来迷惑敌人,而是在翻掌结印,使用着同样强大的魔法,向敌人
作反击。

  (这怎么可能?不过是召唤兽而已,不但有自主意识,还能够使用强大法咒,
这……这已经脱离了召唤兽的范围,进入到契约神明的领域。天啊!法米特,你
创造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五百年前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当年败尽英雄,诛尽奸邪,不知道是何
等威风,而在此刻,我终于能够领略那份无敌风采,只可惜全身血肉的剧烈痛楚,
让我没法再坚持下去,猛一咬牙,趁着黑暗神明与地狱淫神即将发动更强的第二
波正面冲击时,我把之前竭力压缩到极限的剩余能量,一次性地推发出去。

  虽说暗黑召唤兽完全不听我的使唤,但由于宿主与寄生之间的无形关联,她
们仍是受到我最低限度的影响,至少,由我魂魄所衍生异变而出的她们,对来自
我这边的攻击,处于全然无法防御的状态。一般情形下,我要攻击她们,等若是
螳臂挡车,就算不防御也起不了伤害,可是这次却有例外,经由压缩手段提升的
神圣光能,瞬间爆炸开来的杀伤力,媲美我刚刚踏足幽灵船时能量全开的状态,
在这沉重一击下,两头接到我「自爆」指令的地狱淫神,半强迫地实行了我的命
令。

  十足状态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激增杀伤力的残余神圣光能,总和起来的威
力,不啻等同大和波动炮的一击,武藤兰最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在我手中实现,
剎那之间爆发出的结果,只能用他妈的天崩地裂、鬼哭神嚎来形容。

  首当其冲的四大黑暗神明、成千上万的凶猛邪兽、千万枉死怨魂的飘荡虚影,
全都在剎那之间被一道灿烂白光给吞噬,一瞬间震动天地的巨大冲击波,让人联
想起天上星体爆炸消灭时的景象;所有面目狰狞的强敌,都在这股大爆炸中,被
一一消灭,就连原本浓烈的黑色魔气,在白色强光的炽烈照射下,逐渐淡化,终
至彻底消失。

  我没有办法形容自己身在风暴中心所承受的痛楚,那有点像是全身每一吋皮
肉,逐吋逐分地被滚烫开水浇过,又用锋锐小刀一下一下切割,从头到脚,快速
来回一次,痛得让人眼前发黑,意识偏偏又清清楚楚。

  甚至我也没有把握,自己在这场豪赌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因为有很大的可
能,我就在这场爆炸中与邪莲同归于尽,一起魂飞魄散,连骨灰都不会剩下来,
因为以爆炸的规模来说,这种事情大有可能发生。

  不过,我仍是义无反顾地作了,并不是我勇气过人……真的,这与勇气没什
么关系,我只是在「十死不生」与「九死一生」之间,选择一个生还机会较高的
做法,与个人的勇气……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这无关勇气的孤注一掷,却得到了成功,说来我还算是有些小运道吧。被
炸掉的两头暗黑召唤兽,尽到她们最低限度的义务,在自爆同时用所有力量为我
形成屏障,加上爆炸中心点威力最小的影响,我奇迹似的生还下来。

  当我回复清醒,睁开视线,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没有什么阴森,没有什么妖
气,只是一艘满目疮痍的白骨破船,好像刚刚被流星雨砸过一样,到处都是破孔
与折断倒地的碎骨。

  弥漫着整艘船的阴森冷气,已经完全不见,那根攀缠缭绕直上天际的藤蔓也
已消失,仅余下一个由灰化藤蔓所堆积的小丘,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腐臭酸味,让
人遍体生寒的冷风,依旧轻拂山岗。

  寂静的感觉,与刚才激烈大战的情形迥异,几乎就让人以为,五百年来成为
东海海民世代梦魇的幽灵船血祸,被我一个人给摆平破除了!

  可惜,我是个有魔法常识的人,清楚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有那么容
易,当年法米特已经彻底消灭了幽灵船,不用费尽力量将之封印。无可否认,那
场大爆炸确实重创了千万死灵,但却不可能将之灭绝,现在只是处于一个邪力的
空窗期,只要被打散的死灵重新聚合,到了可以发挥邪力的程度,幽灵船马上可
以复苏重现,最明显的证据是……这艘白骨船虽然没有阴气,却仍然浮在半空。

  我举目四顾,搜寻着邪莲的踪迹,最后那一大片的藤蔓灰堆中,看到了熟悉
的女体轮廓。

  当我来到那一大片的藤蔓灰堆前,还有十几只墨绿色触手有气无力地摇动,
似乎想要护卫幽灵船的邪女船首像,但是已经毫无力量的触手,轻易被我挥剑切
除斩去,长驱直入到了邪莲身前。

  我登上幽灵船至今,其实没有过多少时间,但感觉上好像已经历千辛万苦,
花了几生几世的岁月,才终于来到这里。望着那个披头散发的憔悴美人,我探手
入怀,希望自己最后的这件法宝,能够把这沉沦在黑暗中的血美人给救回来。

              第三章千回百转

  十几只触手凌乱着舞动,但是动作很慢,给人摇摇欲倒的感觉,显然在幽灵
船的邪力枯竭之际,这些触手也没了活动能量,就像是一些即将倒毙的生物。从
另一个角度来说,当幽灵船的邪力重新恢复供给,这些触手会首先回复动力,倒
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探测器。

  远方海面的战场上传来哗噪,当我将视线转移过去,只见那边战端再起,本
来因为幽灵船的邪力消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反抗军舰队得到喘息机会,正在召
集队伍,但是突然一声号角吹响,早就藏匿在百里之外的黑龙会舰队,如同饿虎
扑羊般破浪而来,船舰还没到,满空的炮弹与箭矢便如雨点般落下。

  反抗军舰队早就被庞大的不死军团给杀得伤亡惨重,恰如黄台之瓜,何堪再
摘,反观黑盔黑甲的黑龙会士兵们,别说刚刚一直养精蓄锐,甚至可能还服食亢
奋药物,让他们个个有如猛虎出闸,在与反抗军舰队短兵相接时,以惊人的冲击
威力攻破敌船阵势,一个一个用勾索攀上敌舰,杀得反抗军兵败如山倒,惨叫哀
嚎,就恨没有能够早跑一步。

  这些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却是什么都不能作。一人之力毕竟有限,我不
是最强者级数的魔法师,没有能耐凭着个人力量挽救大局,但我却仍有应该做的
事,那就是把邪女首像与幽灵船船体分开,否则当幽灵船重新与邪力连结,千万
死灵大军再次出现,反抗军舰队绝对被杀得一个也不剩。

  我转过头,直视正前方,在穿越十多条触手的无力阻挡后,我已经来到邪莲
面前。

  与幽灵船结合的邪莲,与之前没什么分别,手脚四肢已经同化在藤蔓之中,
只有躯体裸露在外,长发低垂;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雪嫩的肩头和粗圆的腰身,
洁白的躯干静静黏靠在藤蔓上,丰润的酥乳没有丝毫起伏。

  (奇怪……她的肚子?

  在东海与邪莲初见时,我曾经纳闷,理应为我受孕怀胎的邪莲,肚子完全看
不出隆起的样子,后来武藤兰告诉我,邪莲为了施行「三灵一体」的吸血族邪术,
早就把胎儿于体内炼化,失去生命,变成化石般的东西,小腹自然不会隆起,但
此刻我眼前的邪莲……

  双臂往后与藤蔓结合,彷佛被齐肩切去似的,令高耸的双乳愈发饱满,沉甸
甸的乳球又圆又大,肥嫩的彷佛要融化一般;与藤蔓同化的两腿,仅余膝盖以上
的小部份裸露在外,圆滚滚的小腹高高隆起,看上去似乎已经到了临产时分,硕
大的腹球成为了整具雪白躯体最惹人注目之处。

  如果不算这个孕妇般的大肚子,邪莲看来真是与武藤兰很像,但当邪莲偶然
抬起头来,我却心头一喜,因为本来赤红色的血眼,已经重新出现瞳孔,代表邪
莲的灵魂已经回归,虽然……是一个受到洗脑的灵魂。

  「畜生!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

  见到我的身影,邪莲的反应非常激动,挣扎着不能动弹的身体,厉声尖叫;
望向我的目光中,更是写满仇恨与怨毒,好像很想扑上来,咬掉我身上一块肉。

  「想杀我吗?很有意思呢,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一直想要我的命,
现在好像又回到那时候了……」

  我轻声说着,踱步来到邪莲的身前,对她的喝骂充耳不闻,目光凝视着她雪
白的大肚子,跟着往上凝视她饱满的胸口。

  F罩杯的巨乳,像是两座高耸的雪白山丘,紫红色的乳蕾如铜钱般大小,似
一对大红枣般挺立着,不住唤醒我记忆中埋首在这对巨乳当中的温暖感受。

  在我靠近的过程中,邪莲竭力想要对我攻击,但是失去肢体、魔力尽消的她,
现在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当她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就改为躲避我的扫视与触
摸,作着她仅能的「不配合」这不是一个适合多费唇舌的时候,横竖不管我怎么
说,邪莲的洗脑都不会解除,我索性就配合她的认知,成为她眼中的那个死敌。

  「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何必这么大反应呢?我作过什么?顶多就是
搞过你,还有把你的胎儿搞掉吧,这么点小事……嘿,你那么恨我,上次在海岸
边还来玩色诱……记得你上次的表情很快活啊,那些全都是演技吗?或者……上
次你真的被我搞得上了天堂?」

  「呸!恶魔,我永远不会对你……」

  没让她多说下去,我一手按放到邪莲左胸,碰触时候刻意用了特殊手法,用
指甲在她柔软的乳房上刻了一个十字;我不是僧侣,没有光明系魔法的修为,邪
莲又已经脱胎换骨,这种儿戏般的十字刻印对她根本没有效果,但是她现在魔力
尽失,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乳蒂又是肉体敏感之处,这个十字印记一刻,就好
像是烧红的烙铁盖了上去。

  「啊~~~~」邪莲的凄厉叫声,像是一把划破耳膜的小刀,在我耳畔尖锐
响起,幸亏我早有预备,一面躲开她的噬咬,一面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
却揉捏起饱满的雪乳,忽轻忽重,让柔软温暖的肉球在我掌心变化形状。

  「痛快吧?这可只是个开始呢,别以为人类就拿吸血鬼没办法。」

  熟女的巨乳,手感非常好,在揉捏的动作中,我在邪莲的美肉上画着一个个
十字形,这些轻重不一的烧灼痛楚,在我祭起催情的淫欲结界之后,都变成了牵
动肉体情欲的源头。女盗匪时期的邪莲,生活荒淫糜烂,尤其喜欢施虐与被虐的
背德交媾;疼痛与欢愉,两种相异又相近的刺激,早已是深植她肉体的一部份,
越是痛楚,反而越能激起她的亢奋,令得美艳熟女的痛叫声迅速减弱,浑身乱抖,
面上更飞起了朵朵红霞。

  「嘿嘿,我说过我很熟悉你身体的,要让你舒服起来,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
的事。」

  我邪笑道:「放弃抵抗的念头,再陪我爽一次吧,我能让你快活,也能让你
下地狱,比如说……」

  我横过指甲,在邪莲隆起的雪白肚皮上轻划出一条细线,所触的肌肤柔软,
腻若凝脂,在我划过时肚腹一阵颤动,不光是因为我的力道,也是因为这具女体
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横之后,如果一竖,你肚子里头的孩……」

  「不!不要!」

  邪莲尖叫一声,眼中第一次流露急惶恐惧的意味;害怕我伤害她肚子的惊恐,
压过了仇恨,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确实看到了她的求恳,还有隐藏在黑寡妇
邪媚外表下的……母性。

  明知道邪莲体内孕育的,不可能是正常胎儿,但我却狠心利用她这个思想盲
点,寒声道:「试着再反抗看看吧,我刚好可以试试,十字架对吸血鬼的孩子有
多少影响。」

  笼罩在淫欲结界的粉红薄雾内,邪莲雪白的乳房,随着急促呼吸上下跳动着,
我稳着手掌,抚摸着她的一只乳房,掌心轻轻地一压,红艳的乳蕾便向上挤凸起
来,鼓得高高的,惹人垂涎欲滴。

  「你……你这个狗畜生……我……」

  在邪莲模糊的呻吟中,我看准她难以反抗,一口含住她的另一边乳蒂,轻轻
地吻着,直吻到它涨大发硬,再用舌尖在上面舔弄,又用牙齿轻咬,双手则夹着
那只美乳左右搓弄,直到那白面馒头似的雪乳,被我揉得又涨又红。不敢作出反
抗动作的邪莲,等若身心开放,完全被淫欲结界与催情手法给挑逗点燃。纵然是
淫媚放荡的吸血女王,在高亢欲火烧灼身心时,也只是一头服从原始欲望的肉娃
娃,邪莲呼吸变得急促,肥硕的嫩白巨乳与腹球剧烈起伏,阵阵充满淫逸的喘息
声响在我的耳边,双颊更是一片酡红,半闭半张的媚目中,喷出熊熊的欲火,一
股又一股的淫蜜,从她胯间的方寸之处汩汩流出。

  「你湿了呢,呵,你叫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和你相比,那些惨叫的家伙真
是难听……」

  耳边仍然听到远处海面的杀声震天,反抗军现在大概处在非常不妙的覆灭边
缘,我无心理睬他们,但也无意用他们的惨叫声来助兴,之所以在这紧要关头,
还像个色情狂似的玩女人奶子,全都只是为了减低邪莲的反抗意志。

  顾忌我对她腹中骨肉的伤害,邪莲没有抵抗的动作,但她心里的反抗意识却
是一颗我必须处理的碍事石头,所以我从见面开始,就连番挑逗,务必要让邪莲
情动如火,抗拒的意识降到最低。

  「唔……」

  回想起邪莲光滑结实的小腿,还有她白嫩的大腿,那确实是让人记忆深刻的
美丽肢体,现在肢体大半被身后的藤蔓所同化,只剩下一截残缺的躯干,邪异的
画面,偏生又这么惹火性感,特别是她白皙浑圆的腹球,圆滚滚的臃肿体态,让
人生出一股恃强凌弱的暴虐心态,我必须要用力呼吸一口,才能把胸口的燥热感
觉压抑下来。

  邪莲的肉体丰腴,和阿雪、霓虹姐妹的少女娇俏相比,她的成熟肉感是她们
比之不上的,我把手顺着她腰肢的臃肿弧度,摸索到嫩嘟嘟的圆滚肥臀,分开她
的大腿,注视她胯间的迷人方寸。

  熟艳女性的花谷,鼓鼓的肉阜上布满了紫红色的柔软嫩草,肌肤细滑白嫩,
深红色的肉唇随着大腿撑开,被带得向两边半张着,露出褐色的两片小蜜唇,彷
佛一朵肥嘟嘟的嫩红媚花;频频流出的淫蜜满溢出花谷,布满整个肥白的臀丘,
打湿紫红色的浓密软毛,沿着大腿流下。

  我半跪下去,膝盖碰到白骨所铸的甲板时,感到一阵莫名寒意,不过口中却
顺势含住那颗肿胀的女性花蒂,每舔一下,邪莲的全身就颤抖一次,同时嘴里也
发出「啊……啊……」

  的呻吟。

  将花蒂舔得火热,我再向下移到美艳少妇的花径口上,舌头在膣道内慢慢地
转动,去磨擦膣道中的嫩肉,并在里面不停地翻来搅去。

  「喔……啊啊啊……」

  不堪挑逗,邪莲表现得好像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伺候,淫蜜不住地涌出,忘
记了羞涩,拚命挺起雪白的大屁股,把肥厚的肉缝凑近我嘴边,好让男人的舌头
更深入膣道内,浑然忘了我是她的深仇死敌。

  我半抬起头,但见邪莲用充满欲火的眼神,好似万分期盼般朝我望来,拚命
地挺动着大白屁股,克制不住地摇摆下身,渴求着我更进一步的侵入。

  努力了这么久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但我却仍有一点疑虑,就是不晓得邪
莲的这个眼神究竟是真实,还是引我入彀的计策;如果我无法让她的反抗意识降
到最低,要实行的计划就有高度风险。想到这里,我探手入怀,摸着里头那枚紫
色的六角形晶体。「不能再等了……只有赌赌看,能不能成功就全看这一下,武
藤兰你可别拿个烂货给我啊!」

  在海神宫殿中,武藤兰与我商量破敌战术,在说到最后一步的战术时有提,
幽灵船是无法被消灭的,但可以让它再次沉睡下去,只要将成为邪女首像的钥匙
与船体分离,就可以藉由武藤兰控制的魔法阵,把幽灵船再送返回异空间去;要
做到这一点,技术上最大的难处,就是要夺得邪女首像的操控权。

  一旦取得操控权,就好比捏住了蛇的七吋要害,可以下分解的命令,但想要
在短时间内驯服被洗脑的邪莲,让她下分解命令,那真是谈何容易。然而,武藤
兰却把这个问题轻轻揭过。「少主人无须妄自菲薄,无论是什么邪术与邪能,论
到对于元神魂魄的操控,这世上不会有比地狱淫神更强的技巧。即使是您,只要
配合第二类使用法,那么……」

  地狱淫神施术时,必须要女方心甘情愿配合才能成功,功成之后也仅能控制
女方肉体,无法操控心智,否则我早已摆平了羽虹。然而,地狱淫神对于宿主魂
魄的掌握堪称天下无双,无论是怎样的洗脑邪术,与地狱淫神正面对撞,都会被
解除,因此反而成了破解洗脑的绝世神技。

  过去对织芝、对羽虹的淫神仪式,我都是配合龙之魄、凤血魂,这类蕴含巨
大能量的生命结晶体使用。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替她们增进本身力量、改造肉体,
正规的地狱淫神仪式其实不需要那种道具。

  武藤兰口中的第二类使用法,也就是我过去两次使用的法门,配合着生命结
晶体之内的巨大能量,改造女性的肉体,增强力量。如果成功,应该能将已经成
为邪女首像的邪莲,重新夺回意识,置于我的操控下,瓦解幽灵船。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要用生命结晶体来施法,我去哪里弄这种东
西?现在才要我去屠龙斩凤,我就算真有这本事,也找不到目标啊!」

  对于我当时的抗议,武藤兰给了我一些道具,其中多数是用来侵入封灵岛和
保命的器具,可是也有执行最后任务的珍宝。在一条黄金打造的腰带上,装缀着
五光十色的宝石,其中的一颗,就是我此刻拿在手上的这枚紫色六角晶体。非石
非胶,这枚紫色的硬质物体,和龙之魄、凤血魂一样,都是某些珍贵异兽的生命
结晶体,再濒死之前的最后一刻被硬生生斩下首级,破脑取出的精髓所在,非常
珍贵,是法米特留在海神宫殿的遗产之一。武藤兰没有说这是什么珍兽的魂髓,
可能也是某种龙类也不一定,那晚时间匆匆,我并没有机会仔细问她。

  (这一条腰带上的其它宝石,看起来也不像普通石头,该不会全都是……唔,
五百年前大概没有什么保育观念,法米特他们不晓得杀了多少珍兽,怪不得时至
今日,世上的龙越来越少,著名怪兽也越来越看不到了……

  脑里想起了不相干的问题,我蓦地被一股森寒的感觉所惊醒,环顾周遭,虽
然景物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警觉到周围的气温正在急速
下降,当下侧眼看去,那些之前软软塌倒的触手,现在看来似乎回复了点生气,
代表幽灵船的邪力正在迅速复苏中。

  (糟糕,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地狱淫神的施法必须要女性配合,如果女方反抗意识太强,连施术者都会在
过程中走火而亡,这是我一直顾忌的东西,但察觉到目前的状况不妙,再也不能
犹豫,我将手中那枚紫色晶体在邪莲的花谷外画上几个圆圈,沾够了润滑的淫蜜
后,一下子推入了湿泞的花径中。

  「啊~~~~~」彷佛感受到紫色晶体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邪莲仰头嚎叫一
声,就好像两腿间被塞入了一团烈火。

  (机会来了!

  我解开衣带,稍稍挪动位置,引导自己的肉茎,抵住了邪莲泥泞不堪的花瓣,
向前略为使力,硬生生从嫣红的肉缝闯进一条狭窄通道,被紧密湿滑的肉壁紧紧
的包覆,蚀骨销魂的快感立即传遍全身。

  成功突入了肉壁,我才刚要进行开疆拓土的大业,一股莫名寒意由脊髓深处
窜出,直冲脑门,让我惊觉某种致命危机的到来,这危机并非来自我身下的邪莲,
应该是来自……背后!

  发现到有人暗算,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是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只听见
急促风声响过,我背后像是被某种重铁器给打中,痛得眼前发黑,若非还有几分
残余能量护体,肯定被这一下把整个上半身打得骨碎。

  (这是……飞刀?

  看见那半截由我腰侧透出的染血锋刃,我一时间意识还转不过来,想不透是
什么敌人偷袭,从那强猛力道判断,肯定距离甚远、武功甚高,就不晓得到底是
什么高手。这时,我突然发现邪莲的眼睛中露出喜色,彷佛看到救星来了一样,
高呼出声。

  「主人!我……」

  「贱人!」

  忍不住身上的痛楚与怒火,我重重一掌掴向邪莲的脸,在牵动伤口剧痛的同
时,背后冷汗更是狂涌而出。

  最糟糕的情形发生,虽然不知道那场死斗的结局如何分晓,加藤鹰又是什么
结果,可是武间异魔那个狂人却回来了!

  「哈哈哈!没有人能打败我,加藤鹰也他妈的完蛋了,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杀
我败我!哈哈哈哈!」

  震耳的狂笑声纵然相距百尺之遥,还是震得我耳膜发痛,声扬四海八方;我
看不见武间异魔的样子,但从声音里头,就听得出他受了相当的伤势,只是即使
如此,他看来还保有第六级颠峰的力量,非但足以干掉我,甚至还能够技压全场,
就在这个最重要的节骨眼,他的出现无疑就是致命一击。

  (这下子真的完蛋了……加藤鹰呢?已经挂了吗?唉……

  剎时间,我只觉得心灰意懒,与邪莲结合的下半身,完全没有逃离的打算,
毕竟在这种情形下,我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武间异魔盯上了我,誓要杀我而后快,
他有翅膀可以飞行追击,我根本无处可逃,尤其是邪莲眼中闪烁的喜悦,更是证
明了这一点。但邪莲的眼神却在下一刻改变,变得错愕与不解,同一时间发生变
化的,还有空气中尖锐响起的阴风怒号、万鬼齐哭之声,我脑里泛起的第一个念
头,就是幽灵船的邪力完全回复,无数枉死怨魂开始活动,东海彻底陷入地狱世
界。

  然而,我很快察觉到,幽灵船的邪力没可能那么快恢复,如果当真回复了邪
力,身为邪女首像的邪莲不可能安然无事;除此之外,武间异魔的怒吼、无数羽
箭破风声,还有围绕武间异魔身边的凄凄阴风,都显示武间异魔碰到了对手。

  (是黑暗系的死灵魔法!难道黑龙会闹内哄,有人要杀这个头号猛将?不,
这种事情不可能,难道会是……

  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让我心头蓦地生出一股又惊又喜的悸动,忍不住回头
一看,只见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点一点白色的光芒,高速朝封灵岛飞近;无
数的魔法弓箭,疯狂射向空中的武间异魔,虽然对他没有实质伤害,却也相当程
度地封锁了他的行动。

  遥远的海平面上,十多艘重型巨舰乘风破浪而来,飘扬着反抗军的旗帜,高
声击鼓,宣示着大批援军的到来;船上有魔法师施术鼓风,每一艘船的船帆都是
鼓鼓涨起,加上船腹侧的大桨齐划,这十多艘巨舰的来势好快,以惊人的压迫力
直逼战场。

  这应该是反抗军驻扎在外地的所有战力,如果他们早来片刻,碰上无穷无尽
的黑暗大军,整个东海的反抗军势力将被消灭于一旦,可是现在,当对手同样是
血肉之躯的黑龙会士兵,他们的到来,就足以扭转整个局面。

  黑龙会的战舰,察觉到这批生力军的到来,有些开始掉头攻击,但是飞行在
空中的羽族部队,却抢先动作。穿着着性感迷人的皮革轻甲,飞翔在空中的羽族
女战士,个个手执威力强大的魔法弓箭,朝着下方频繁射击,占尽天上优势地重
创黑龙会士兵,反复重演着她们这几个月来的辉煌战绩。

  李华梅肯定在这支「空军」上花了大本钱,因为她们所使用的,不仅仅是威
力强大的魔法弓箭,甚至还有重装弩炮,由三名羽族女战士连手使用,每一下发
射,就是一个巨大火球飞飙下轰,炸得黑龙会士兵人仰马翻,鬼哭神嚎。

  空军掩护海军,这批生力军一投入战场,马上就把战况改变,让早先还威风
凛凛的黑龙会士兵背腹受敌,落在下风;而除了裸露着姣好美腿的羽族女战士之
外,还有一幕画面吸引住我的视线。

  换穿上一身赤红色的剑士袍,腰间挂着白色的酒壶,熟悉的墨黑大剑挂在背
上,俨然一副威猛武将姿态的茅延安,赤裸着左半边上身,手执蓝色鼓棒,大力
敲击在一面大皮鼓上。

  「救出李提督!杀尽黑龙会狗贼!」

  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击鼓,蕴含着某种神妙的旋律,与战场上的杀伐、刀剑撞
击、羽箭破空声,结合成一首振奋人心的激昂乐曲;当士兵抬头仰望旗舰上的塔
楼顶端,在九面大旗飘飘飞扬下,茅延安一改平日斯文的名士形象,横眉怒目,
铮铮击鼓,每一下鼓声在他强而有力的挥洒下,彷佛是天雷炸破,激励起士兵们
的热血斗志。

  和羽族女战士穿着着同样的性感轻甲,只是多了一件白袍的卡翠娜,由旗舰
上率众起飞,使用着最强火力的魔法弩炮,强大火力猛往武间异魔轰去。

  「以卡翠娜之名下令,豪焰狮鹫出来!」

  不只是使用重型火力,卡翠娜也使用她最拿手的兽魔术,一头由火焰与强光
所组成的鹫头异狮,发出震天狂吼,凶猛攻向半空中的武间异魔。

  密集的攻击,纵使有第六级的顶峰力量,纵使有不死不败的钢铁魔躯,纵使
是公认的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也给弄得手忙脚乱,只能飞行暂避,没法正
面硬攻过来,又看到我在他眼前得意地干着邪莲,气得这狂人大声嚎叫,怒吼说
要把羽族人全部擒下,活活奸死,再把我挫骨扬灰。

  卡翠娜率领羽族女战士的群攻,这点固然是困扰住武间异魔的因素,但真正
让他难以应付,落入下风窘境的主因,却是连串缭绕于他周身的不灭死灵,缠身
急攻,侵体蚀脉,这才让武间异魔行动不变,连挨了几下魔法弩炮的轰击后,动
作变慢,落入羽族女战士的攻击阵中。

  要操控死灵,牵制住武间异魔这样的高手,起码也是第六级的魔法师,而反
抗军中并没有这样的能人,最初我还以为是黑龙会在闹内哄,可是看到茅延安与
卡翠娜先后出现,我终于明白是什么人把武间异魔逼到这个窘境。

  一头通体由白骨组成的巨鹰,在我正上方盘旋而降,看来是被当作交通工具
的召唤魔灵,但我目光所集中的焦点,却不是那头白骨魔鹰,而是从它背上跃下
的美丽小狐女。

  「师~~~父!」

  清脆娇嫩的呼声从天而降,绣着金丝的雪白披风,在空中飘抖出一片白亮亮
的云朵,减缓了下坠的冲击力道,伴随着主人的曼妙身躯,缓慢飘降下来,落在
我身前三尺;落地时候的冲击,少女胸前两颗雪白滚圆的大肉团剧烈摇晃,肥腻
的乳肉被衣领卡着,挤到上面来,形成了一道深邃无比的乳沟,正是我所熟悉的
景象。

  「师父,师父,你……还好吗?我在火奴鲁鲁发现海上的死灵大骚动,茅大
叔马上就找卡翠娜族长一起往这边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你没事吧?」

  关切的呼唤,娇嫩嗓音溢于言表,当阿雪娇憨而真诚的问候声传进耳里,我
几乎高兴得落下泪来。

  笨丫头,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第四章无头骑士

  茅延安与卡翠娜带来了生力军,将战局扭转过来;阿雪的出现,更是带来希
望的及时雨,然而,情形并不是就此缓和,我们仍是处于如履薄冰的险境中。

  首先,幽灵船的邪力正在迅速复苏,这点多少得归功于阿雪的到来,因为她
运用黑魔法,驱使死灵攻击武间异魔,这等若间接响应了幽灵船的魔力,令得幽
灵船提早复苏,而若早先的万千死灵军团再现,别说是这一批生力军,就算再来
十倍人马,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

  再者,武间异魔也是一大问题,尽管羽族女战士的强烈炮火将他逼住,但却
终究不能攻破他的钢铁魔躯,没有多大实质伤害,而他见自己不能突破防线,靠
近不了幽灵船后,竟然振翼飞回黑龙会的船舰上,见人就杀,激起满天血雨,似
乎是想以邪门功法,吸收部属的血肉精华疗伤。如果被他回复第七级力量,全场
没人是他对手,不用等到幽灵船的邪力回复,我和阿雪都会被他干掉。

  「师父,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羽族的姐妹们挡不了多久……」

  阿雪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甫一降落,先是腼腆地看着我身下的邪莲,跟
着就要我与她一起离开,先行撤离此地,但我却另有主意。整件事花了偌大心血
与辛劳,与其最后作那种没希望的徒劳奔逃,我宁愿在这里赌上一把。

  「阿雪,到我这边来,把上衣脱了,快!」

  「啊?在这种时候?这里?」

  阿雪看来非常错愕,想不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要求。在千军万马的
战场上公然行淫,刚刚将自己身分定位为魔法师的她,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屈辱
命令,脸上一下红,一下白,迟疑着没有动作。

  「才几天没见面,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吗?动作快一点!」

  终究是温柔体贴的小狐女,被我一声催促,阿雪将魔法杖收起,伸手到背后
去,解开了披风与马甲,当束胸的马甲飘落在地,一双曾经让邪莲羡妒有加的雪
白巨乳,立刻蹦跃而出。

  大大的豪乳洁白、细腻,像两个大白瓷碗扣在那里,顶端有两个大大的乳蕾,
红得像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呈少女独有的粉红色;最难得的,是如
此肥硕的巨乳却没有分毫下坠,坚实挺立,这点就令我身下的邪莲再次露出妒忌
眼神。

  「嗯~~~」邪莲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却不是因为阿雪肥硕的巨乳,而是因
为我重新发动了攻势,趁着邪莲为之惊愣傻眼,没有防备的时候,记记命中花心,
重新燃起她的炽盛性欲。「操…干死你这个贱货……干死你…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我的冲刺,邪莲雪白圆硕的腹球左右摆动,伴着吸血美妇娇媚的喘息
声,成了一幕极其妖艳淫邪的画面;我无心欣赏,双手从下抱住邪莲的大白美臀,
卯足劲狂插猛送。

  邪莲的肌肤泛起了晕红,淫汁蜜液不断流出,随着肉茎在花房内飞快出没,
「噗滋、噗滋!」

  的水声此起彼伏,丝丝淫蜜被肉茎带得四处飞溅,美臀淫靡地摇摆着,层层
肉褶剧烈地收缩、蠕动。

  曾经过过那种荒淫无度的放荡生活,邪莲的肉体欲望本就强烈,但是在黑龙
会里的日子,武间异魔不能人道,其它人也不敢碰这个重要的活祭品,久久得不
到男人满足的她,身心都应该已经紧绷到极限,遇上了熟悉她肉体每一处的我,
才不信不能点燃她的欲焰春情,更何况……我还有帮手。

  「阿雪,到她的右手边来,动作快!能不能救东海,就看你能不能让她浪起
来了!」

  「啊!」

  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阿雪开始向邪莲进攻,忍着难为情的羞赧,一手
伸入邪莲的双腿间,抚摸过我们两人接合处,沾了湿黏的淫蜜,中指向上一抬,
划开了柔嫩的肛肉,毫不费力地进入了火热紧窄的菊蕾里。「啊…啊…」

  邪莲瞬间发出的叫声高亢尖锐,在明显的痛楚中,更有一丝刺激与欢愉,眼
中则是闪过惊讶神色,显是想不到这名腼腆害羞的少女,一出手竟是如此大胆。

  但邪莲不知道,被守贞圣咒封闭玉户的阿雪,整日被我调教后庭菊蕾,成了
一个沉溺于倒错快感的肛悦女,要她帮着玩弄女性的肉体,她最熟悉的部位,肯
定不是前庭玉户,而是后庭菊穴。

  而这个出其不意的前后夹攻,效果也是非常显著,邪莲的熟美肉体就像是被
点了一把火,仰头欢叫着,一下又一下地扭摆着腰,使自己的圆臀一起一落,迎
合着前后两穴的夹击。

  阿雪把脸枕靠在邪莲的胸口,用脸颊感受着乳房的细嫩和弹性,更用自己的
肥白硕乳摩擦邪莲身躯;她的手指修长纤细,在玩弄着邪莲菊蕾同时,偶尔也帮
我刺激着邪莲的花蕊。

  吸血族确实是背德的邪恶族类,越是激烈粗暴的手段,越能够让邪莲感到亢
奋,简直是为了受虐而生的神赐恩物。与阿雪的亲密接触,似乎让邪莲很兴奋,
而当她渐渐习惯了十字刻印所带来的烧灼痛楚后,我的刻印动作更为她带来亢奋
快感,每刻下一个十字烙印,邪莲就在痛楚中愉悦高呼,激烈颤抖着一身熟艳美
肉。

  阿雪并不习惯这样的异常欢好,始终是两耳发赤,没有进入状况,但是在我
的要求下,她还是低下身,把自己肥白圆硕的双乳顶在邪莲胸口,让四团光滑如
脂的雪嫩肉球相互摩擦,成了一幕令人惊艳的媚景。

  「师父,这位小姐的肚子……」

  整个过程中,阿雪都是通红着脸,但目光却凝望邪莲隆起的雪白腹球,又是
好奇,又是害羞。

  「很大吧?小阿雪是不是也想要有一个?改天我找到方法把你前头给开了,
就送个孩子放你肚里玩玩。」

  「不!不要啦…人家才不想要…那样子……好重的。」

  阿雪慌忙推拒,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但眉宇之间又有一种喜滋滋的幸福笑意,
让人摸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重吗?可是我看你已经练习得不错啦,你每天挺着两团这么大的东西走路,
也没有嫌重啊!」

  被我这一调笑,阿雪面红耳赤,好像想说什么,但却被她身下的邪莲凑了上
来,一口吻住她丰润的红唇,舌头侵入进去,吻得阿雪支支吾吾,发不出半点声
音来。

  眼前看到的,是阿雪天仙般的清丽容颜,这让邪莲更容易忘记仇恨,享受着
肉体的欢愉;我双手掐在邪莲的腹球两侧,以相同的速度慢慢的向上抚摸,但却
用上了力量,更像是向里挤压,一直到从下面托住了她柔软的双乳,然后手掌覆
盖住她与阿雪的两双翘挺奶子,来回温柔捏弄。

  「啊…啊…」

  邪莲带着颤音儿的哼了起来,细腰拚命的向下压着,两排雪白的银牙合在一
起,从牙缝儿中「嘶嘶」的吸着气,缓慢的用屁股画着圆圈,使我的肉茎更紧密
深入她膣肉里…

  我发狂似的急抽猛送,双手托住两团浑圆怒耸的雪乳,恣意揉捏,只听得耳
边连串娇呼声响起,也不知道究竟是摸着谁的嫩乳;紧实黏腻的肉壁,令肉茎感
到无比拥挤,在我和阿雪的合力玩弄下,邪莲的艳媚面孔露出难以言喻的满足,
急速摆动着浑圆翘挺的美臀,让雪白柔嫩的腹球撞击我胯部,发出「啪!啪!」

  的声响。

  「唔……不要……舌头不要伸进来……嗯呜……」

  纵使是之前被织芝戏弄,阿雪也没有这样不知所措,呜咽出声,几次都想从
邪莲的口舌纠缠中挣脱出来,直到我不客气地在她的俏臀上重击几记,连雪白狐
尾都痛得竖直起来,她才顺应我的要求,柔顺地低伏下身体,回吻着邪莲,让四
颗圆滚白皙的奶子在彼此胸前挤压。

  狂风暴雨般的夹击,将邪莲完全变成了一头发情的母兽,在高潮中恣意欢叫,
对着自己深恨的仇人,毫无保留地开放着淫艳的肉体,而在她臃肿鼓胀的雪白腹
球上,一缕深紫色的诡异光芒,逐渐盛放了光亮。

  (成功了!地狱淫神开始得到响应了!

  我或许高兴得太早,因为就在紫光乍现的同时,一个我从未遇过的异常变化
也随之发生。在邪莲肚腹的上方,冒出了袅袅黑烟,交织盘旋,在一股邪恶而冰
冷的力量驱使下,慢慢旋转起来,似乎要将紫光包裹覆盖下去。

  (怎、怎么回事?地狱淫神的力量受到压制了?

  这还是第一次,我在运使地狱淫神的时候遇到抵抗。过去都是女方主动配合,
顺遂的施术,这样子的地狱淫神都有高度危险性,这次遇到了有反抗力量,我顿
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只如此,由邪莲腹中透发出的这股黑气,更对幽灵船的邪力有呼应作用,
本来疲软无力的触手,像是得到了能源浥注,一下子虎虎生风地活动起来,远近
甲板上开始出现鬼影幢幢,宣告着幽灵船的无边邪力即将复苏。

  「住手!给我住手~~」远方传来一声惊怒交集的吼喝,武间异魔赫然飞上
了半空,勇悍地冲破了羽族女战士的火力网,看那威猛有若魔神的凶悍样子,这
狂魔竟然已经回复第七级力量,左手魔爪扫出,轻易击灭卡翠娜狮鹫兽魔,朝这
边冲杀飙来;羽族女战士知道情形紧急,用自身血肉作最后防线,以几乎是牺牲
战术的形式,努力为我争取时间。

  「呜……师父……」

  正与邪莲亲昵热吻的阿雪,也察觉事情不对,向我发出警告。

  眼见危机迫在眉梢,我知道情势已是骑虎难下,索性豁了出去,不顾自身生
死安危地唱起了地狱淫神的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响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
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与每次地狱淫神施法的效果相同,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原本闪耀在邪莲
小腹上的紫晶妖芒,猛地向上窜升,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

  依照过去的经验,往上窜升的紫光很快就会形成影像,幻化成新的魂兽形体,
但这次在紫光往上窜动后,袅袅黑烟剎那间彷佛爆发,化作一阵狂卷的黑色风暴,
激卷上天,把紫光吞噬覆盖,一时之间,紫光与黑气交卷缠斗,激烈异常。

  照理说,地狱淫神的运用原理,是向主神级数的黑暗神明借法,没有任何术
法能将之压下,但幽灵船的千万死灵邪力,却是一股足以扭转世间法则的禁忌大
力,这两者相冲突,孰胜孰负,我实在是难以预估。

  「师父?唔……」

  阿雪的叫声有异,我循声一看,惊得魂飞魄散;与阿雪仍在热吻的邪莲,一
双眼睛变回了没有眼珠的血瞳,诡异邪魅,再次脱离了「生物」变成统合万千死
灵怨魂的邪女首像,而且她本来与血怨藤蔓结合的魔鬼右爪,也从藤蔓中抽离出
来,正按放在阿雪肥硕的圆乳上,发着金灿邪芒。

  情势只能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但在这危急存亡之刻,我却在邪莲背后隐隐
看到一丝血光,感觉像是死魂幽冥之力,但却又与幽灵船有异,而在这股力量的
影响下,邪莲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神一下子回复清明,一下子又殷红若血,显
然正处于两种力量交锋的紧要关头。(这个……难道是?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怀疑的东西,顾不得自己还与邪莲结合在一起,
大叫道:「阿雪,把你的死魂输到她后颈,沿着脊椎灌下去。」

  阿雪满面绯红,发着猫咪似的咪咪哼声,看来不像是羞赧,完全是春情荡漾
的淫艳媚姿,在邪莲魔鬼右爪的抚弄下,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只是她还听得见
我的话,颤抖着手,一指点按在邪莲后颈,唱动咒文,把寄宿于自己体内的死灵
输送过去。

  剎时间,周围气温狂降,我彷佛看到邪莲体内的某样东西被触动,千百死灵
的狂哭怨嚎中,缕缕黑气形成激卷狂风,急涌向上方缭绕中的紫黑光团。「啊~~~~~」
「喔~~~~」邪莲与阿雪同时仰起头,甩着发丝,发出高亢的尖叫,一个像是
身遭千刀剐体,痛不欲生;一个却像脚踏极乐仙境,飘飘若仙。在两种苦乐极端
的响亮呻吟中,邪莲恐怖的血瞳一下子回复清明,急涌出热泪,像是认出了我一
样,哭叫出声。

  「主人!」

  这一声大叫,听在我耳中如同胜利号角,邪莲摇头甩发,一声一声发出了令
人心颤的甜美叫声。

  「啊……啊……好棒……主人……是最棒的……」

  娇吟声中,浑圆结实的美臀用力向上顶,迎合我深入她体内的肉茎,我双手
托住邪莲怒耸的酥胸恣意揉捏,用力挺送着肉茎,让肥臀随之摇摆,撞击着我的
胯部,在这样的极乐结合中,无比亢奋地喷射出体内的精元。

  「唔,全……全射给你了!」

  极度愉悦的畅快中,我仰着背,让自己下身与邪莲尽可能地深度结合,在她
体内尽情喷射,那股一抖一抖的销魂快感,确实舒爽,但更让人暗爽在心的,是
我耳边响起的两声大叫。

  「主、主人,贱奴升天了,啊~~~」「给我住手!不、不要啊……」

  在邪莲愉悦而高亢的甜美哼声中,武间异魔悲愤交集的怒吼,听来就像是刚
刚死了全家似的凄惨。对于这名不能人道的一代高手来说,看到我在他的「所有
物」内喷射,还有创造主黑巫天女多年苦心在瞬间破灭的打击,应该是一个足以
令他癫狂的重大刺激,也就难怪他嚎叫得如此凄惨。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住手」
与「不要」喊得太过接近,传入我耳中居然变成了「住屌」这样的古怪动词,这
实在是不能不记下的一笔事迹。

  在我与邪莲完全结合,灵欲均攀升到极乐高峰的一瞬间,九渊深底的黑暗魔
神之力接引而来,地狱淫神的力量完全发挥,我感觉到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显
然自己的魂魄正由肉体内被抽离,进行地狱淫神的核心术法。

  邪莲那一边,先是闷哼一声,眼神由狂喜迷乱中回复清醒,跟着,她与身后
藤蔓所结合同化的手脚,也开始慢慢由藤蔓中抽出。

  整艘幽灵船蓦地亮起了强光,银白色的亮光,把白骨甲板照射出森森冷气,
周围所飘荡的怨魂虚影一起发出惨嚎,令得整艘船剧烈震动,彷佛要解体似的狂
抖起来,显示万千死灵正豁尽全力,要从黑暗神明的邪力中争回「邪女首像」主
神级的黑暗魔神、千万死灵所结合的无边邪力,到底哪边比较强,这个我现在仍
是回答不出,但眼前却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峙,因为回复神智的邪莲已经不再是
「邪女首像」而是一个活的生命体,当她利用最后邪力,对幽灵船下达解体指令
时,这场邪能对峙便往不公平的一方倾斜。

  「呜~~~呜~~~」无数死灵怨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哭声,倾诉着他们的
悲愤与怨毒,在这一声声撕人心魄的号哭中,幽灵船的白骨船体上赫然生出异变,
无数张不同表情的脸孔,或悲或怒,缓缓由白骨中浮现,瞬间覆盖了整艘幽灵船。
无数张诡异的人脸,一起闭上了眼睛,满目血泪顿时染红了船体,似涌泉奔流般
翻涌而出。

  下一刻,邪莲的手脚终于从藤蔓中完全分离,我甚至还顾不得从她体内抽拔
出来,就先忙着把她抱离藤蔓;动作中,她原本高高隆起的雪白肚腹,奇异地迅
速消退,变回了平坦光滑的小腹,但却有大量冰冷的邪恶黑气,一下子由她小腹
直升上半空中的紫黑色光团。地狱淫神圆功,照理说新的魂兽也该成形,但是紫
光完全被黑气所包围,在偶透出的缝隙当中,我只看到一个与人同高的紫色大蛹,
似茧似卵,看不出来是什么具体生物。

  那些包裹住紫色大蛹的黑气,并没有逐渐消失,反而在天空中旋转,诡异的
型态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与幽灵船共鸣的号哭声,又彷佛在开启某种门户,从黑
暗中释放出什么东西,令人遍体生寒。

  紫光与黑气交缠对峙,一下子紫光突出,一下子黑气围裹,分不出明显上风,
但不久之后,先是一声邪异的马嘶由黑暗中传来,跟着就是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好像一骑快马朝这地方奔驰而来,但无论我们怎么寻找,都看不见那匹马的踪迹。

  (除非……

  抬头仰望,就在马嘶声最响亮的一刻,一抹霸气凛然的黑色骑影,犹如一道
黑疾风,由黑色气团中纵马跃出,手中长剑一挥,轰然声响中,竟然将紫光魔蛹
一击而破!

  「啊!」

  光线朦胧,在下方仰望的我们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
味,那匹黑色骏马体型高大,但身上却是千疮百孔,插满了羽箭、布满了刀伤,
无数鲜血正从躯体横流下来,一看便知道是经历过连场生死大战。

  这匹剽悍雄骑的主人,穿着黑盔黑甲,是最为沉重、最为坚固的那种装甲,
能够穿戴在身上还动作自如,不是体型壮硕,就是武功极高,而从它挥剑击破紫
光魔蛹的动作,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骑士的右手持剑,左手执盾,铠甲与盾上头都刻着相同的玫瑰花纹,尽管整
个身躯被铠甲给包裹,但是从那一阵阵飘来的腐臭酸味来判断,铠甲下的身躯恐
怕是半腐尸一具;而最让我们注意到的地方,则是这个黑甲骑士的肩膀以上……

  一无所有。

  没有头!

  东海上另一个与幽灵船齐名的恐怖传说,无头骑士!

  刚刚抵达东海的时候,我们就在犬族传说中听过,五百年前在东海之滨,有
一名战败的黑暗骑士来到海滨,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
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在这种时候,这样子出现,这名无头骑士显然与幽灵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为在它跃马而出的瞬间,整艘幽灵船像是见到救世主降临般,发出了喜悦的哭
颂,赞美着主人的回归,继承下千万死灵的怨毒,要将血仇与悲忿一一清算,把
杀戮、绝望带回人间。怨魂的歌颂声中,覆盖在幽灵船上的无数鬼脸,一张接着
一张炸得粉碎,怨血横流,彷佛为了无头骑士的出现,耗竭了每一分力量,而那
道剽捷骑影竟不稍稍停留,就这么跃马飞天,在长嘶声中破空而去。

  整艘船的死灵都在骚动,灵波冲击也影响到阿雪与邪莲,她们两人不知道是
受到灵波冲击,还是耗力过度,竟然在无头骑士跃马破空而去的时候,一起倒地
昏迷过去。

  「啊?这种时候,不要这样玩我吧?」

  同一时间,幽灵船上连声爆响,从船首开始发生连续爆炸,像是因为邪力消
失,正濒临解体,正在船上的我肯定要倒霉,刚收起阿雪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想
要拖着疲倦的身体带人逃生,哪想到一声狂雷怒吼破空而来。

  「畜生!」

  我应声往上一看,吓得魂飞天外,武间异魔把阻住他的一名羽族女战士,抓
住脚踝,硬生生将人撕成两半,在满天血雨纷飞中,朝我飞射而来。

  「你破坏了黑巫天女大人的心血,要你们三个狗男女偿命!」

  威猛雄霸的第七级武者,爆发着炽盛狂怒,用可能是他此生最强、最颠峰的
状态,挥舞着魔鬼左爪,朝我们冲杀过来,汹涌气势如同海啸翻腾,试问我如何
可以抵挡?如何可能抵挡?

  「接剑!」

  危急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尽管听来很模糊,但仍听得出是我们大当
家加藤鹰的声音,同时,我右手传来魔力震动,一柄锋锐的透明神兵,在我右手
掌心出现。斩龙刃!

  神兵在手,至少我不再是赤手空拳,当下不假思索,挥起斩龙刃就刺向武间
异魔。

  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斩龙刃,堪称是世上最锋锐的东西,是唯一有可能破坏
武间异魔钢躯的神兵,在我手中却没能成功发挥光彩,武间异魔完全没把这道刺
击放在眼里,当我挥刃抢进他身前一尺,刺出斩龙刃时,他挥手随意一拨,沛然
大力就将我右手臂震断,斩龙刃受力远远飞脱出去。

  「你!」

  武间异魔自然有意夺取神兵,但我却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他出手的时候,
我故意借力,让斩龙刃飞出百尺。武间异魔看见到手的宝物飞了,惊怒交集,整
个心神全放在斩龙刃上,给了我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千载良机。正常情形下,我绝
不可能有机会近武间异魔的身,即使近身,他也不会给我动作的时间,这是我近
日来频频苦思的技术难题。但如今机缘巧合,我不但抢近武间异魔一尺范围,更
得到了这个他心神分散的良机,让我有机会实现这个破敌险策。

  动作飞快,我解下手腕上的贤者之环,一下子套在武间异魔的手臂上,当手
环铐死,武间异魔警觉过来,反手一掌轰在我胸口,纵然我早有准备,得手之后
就跃身后退,还是被余劲给带到,碎了四排肋骨,坠地吐血,彻底失去战斗力。

  「狗畜生!这算什么?给我戴个手环就能伤我吗?」

  「嘿……嘿嘿……黑龙王是不是应承过你,只要有不死魔躯,没有人能够杀
你败你?哇!」

  被我在吐血声中一问,武间异魔似乎很讶异,但自信满满的他仍是回答。

  「不错,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杀我败我。最锋利的斩龙刃已经失败,加藤
鹰也败在我手里,很快我就会连李华梅也超越过去,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们
三个狗男女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天下事一体两面,最锋锐的刀伤不了
你,但最坚固的盾却可以要你狗命。这个贤者手环的异能,只要戴上它,一切物
理攻击俱不能伤,可是会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对一切的魔法毫无防御,刚才在
我帮你戴上的时候,我用淫精灵轰了你一下。」

  对上第七级武者,淫精灵几乎没有杀伤力,但是对上一个毫无魔防能力的普
通肉体,淫精灵的攻击就足够造成严重后果,更何况,我还在发出淫精灵之后,
用百鬼丸在伤口上抹了一记。

  物理攻击不能伤及肉体,但是百鬼丸的上头……抹了尸毒!

  「你的魔躯不死不败,大概也没有痛觉吧?」

  在我边吐血边狂笑的动作里,武间异魔望向发光的贤者手环,再望向自己胸
口那个迅速溃蚀血肉的大洞,眼神中露出了罕见的动摇之色。

  「不、不可能……龙王陛下应承过我,没有人能够……」

  「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贱种,你只是一头即将惨死在我手下的猪狗,我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哇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但是在东海……嘿嘿,很巧
吧?我就被人称作梅、佑、仁。」

  被我指着鼻子狂笑,武间异魔先是惊愣,后来像是想通了其中关键,踉跄后
跌几步;随着信心瓦解,胸口的血肉溃烂更是严重,本是无敌不败的钢铁魔躯,
现在却连胸骨都软化粉碎下来。

  「没有人能杀我败我……梅佑仁能杀我败我……不、不……这不可能……」

  口中虽然这么说,武间异魔的表情却由震惊转为骇然,最后当他明白了发生
什么事后,愤怒地纵声长啸,拍动背后蝠翼,像一头出闸猛虎般朝我们扑来。

  「贼贱种!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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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天外飞来

  以战术结果来看,我的计划非常完美,没有半分漏洞,光是凭我这个三流角
色,居然可以单枪匹马干掉黑龙会第一猛将,令堂堂第七级武者栽在我手里,这
已经是一种奇迹,任谁听到都不会相信。

  只是,让本来不应该成功的东西成功,就要付出代价,能够打倒武间异魔,
已经是这战术的极限,免不了还是会出现细小瑕疵。那个瑕疵就是……纵然我能
攻破钢铁魔躯,给武间异魔致命重创,但他仍是不可一世的第七级武者,还能够
用强横武功压制伤势,做出濒死的反扑。

  不只如此,濒死反扑的猛虎比平时更为凶狠,武间异魔豁出身上每一分精元
的死前一击,委实惊天动地,破坏着所经之路的一切,把幽灵船的白骨甲板整个
掀翻过来,像是一头理智尽失的疯狂毒龙,大口朝我吞噬扑击。

  我想逃跑,但重伤的身体却提不起半分力道,侧眼也只看到阿雪与邪莲倒卧
在旁,全没有恢复意识的样子,如无意外,武间异魔的最后一击会把我们三人全
部干掉,堪称大丰收式的玉石俱焚。

  显而易见的结局,我脑里却在想不相干的问题,那就是纵然加藤鹰在此,也
未必能挡下武间异魔这一击,除非是李华梅摆脱黑龙王,赶来此地救援,又或者
海神宫殿中的武藤兰能施救援,但这两者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那么……

  「刷啦!」

  在武间异魔最后一击所掀起的霹雳震响中,突然发出一下清亮撕裂声,纵然
风雷之声大作,却是掩之不下,而在这一声清亮裂声后,周围好像一下子安静下
来,万籁俱寂,只剩下远方战场的杀伐声,还隐隐约约传入耳里。(怎、怎么回
事?

  当我满心错愕,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与武间异魔愤
怒的圆睁大眼打了个照面。

  「哇啊啊啊~~~」被这几乎夺眶而出的怒睁血眼给吓到,我着实吃了一惊,
但这却仍比不上我看见武间异魔的人头滚动在地时,所造成的惊骇。

  再看得清楚一点,武间异魔的无头身躯,就像是一尊雄伟无瑕的雕像,还维
持着往前冲击的威猛姿势,但整具躯体却已经没有半点生机,被那突如其来的一
击给断首夺命。

  「这……这是……」

  能够一击斩飞第七级武者的首级,那要多强的武功才能作到啊?纵然不死魔
躯已破,要杀掉武间异魔仍没有那么简单,而将他一击斩杀的凶器是……

  我的目光搜索周遭,没有看到什么飞刀、飞剑,甚至没看到任何尖锐物体,
实在猜不透武间异魔是怎么被干掉的,直到我瞥见在他尸身一尺外的甲板上,牢
牢插着一件东西。

  那并不是什么很起眼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它不应该出现在幽灵船上,我甚
至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纸牌,一张每个赌客都曾看过摸
过的平凡黑桃七。

  但就是这张平凡又普通的黑桃七,一击夺去了武间异魔的性命!

  使用纸牌作兵器的武者……这让我产生了某种联想,剎时间冷汗狂流,第一
时间望向附近的山头。应该是纸牌射来的方向,那里本来什么人也没有,可是当
我运足目力凝视,却看见一道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的缥缈身影,如同长夜黑鹤,
飘然拔地而起,朝着无头骑士消失的方向飙射而去,身形隐没在划破黑夜的第一
道晨曦里。「变、变态……」

  我颤抖声音说着,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偏生周围没有人能够替
我做证明,阿雪与邪莲美体横陈,倒卧在甲板上,只有武间异魔一脸愤怒表情的
头颅,还在我脚边滚动。

  随着千万死灵的邪力消失,尽掩天上三光的浓密黑云,也被阳光驱散,一缕
缕金黄色的晨曦,划破乌云照射到海面,反映出万顷粼粼波光,气象万千,衬着
海面上船舰航行的壮阔景象,这一幕本该令人赏心悦目,无奈我们正立于险地,
这艘破破的鬼船在所有幽灵尽数被驱离后,只是一艘用白骨胡乱拼凑成的不良建
筑,又被武间异魔濒死一击那样震动,根本就撑不住了。

  当灿烂阳光洒在白骨上,我彷佛听见春冰在烈阳下消融的声音,还来不及撑
起身体逃生,整艘幽灵船「哗啦」一声,高速往前方弹射出去,一面飙射,一面
解体,整个船身还原成一块又一块的白骨,而白骨在阳光照射下迅速化灰飘散。

  就这样,我们被弹射出封灵岛,在大海碧波的正上方,曾经呼风唤雨、鬼哭
神嚎的幽灵船彻底解体消失,而失去依靠的我们,理所当然地往下坠落,在几声
「扑通」、「扑通」的声音中,落入海里。在昏迷之前,我还在暗自盘算,连幽
灵船这么大的阵仗都杀我不死,区区落海没顶,不过小菜一碟,应该不至于这样
就要掉我的小命吧?

  话虽如此,我仍没有料到在自己清醒以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光景。

  「咦,这里是……」

  金碧辉煌的建筑,奇异的清凉温度,淡淡咸咸的大海气味,我又回到了东海
的魔法建筑「海神宫殿」之内。

  之前,黑龙王与李华梅围着海神宫殿激战,虽然不知道那场战斗结局如何,
但是看这情形,应该已经结束,毕竟双方战斗的理由是因为幽灵船,当幽灵船解
体消失,以他们双方的个性,不太可能继续在这种时候作生死斗,多半是各自回
去指挥部属收拾局面,武藤兰大概在这之前或之后操控巨头龙离开,还顺道接了
我一把。

  (只接了我一个人吗?起码也应该把邪莲和阿雪一起接下吧?咦?我受的伤
好像已经好了。

  坠海昏迷之前,我的伤势不轻,光是手臂、肋骨的骨折,就已经够我受的,
但现在不但骨折已经痊愈,其它部分的内外伤多数也已复原,虽然动作时还有些
隐然作痛,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点倒是不奇怪,我所受的伤全是物理伤害,
丝毫不复杂,只要有回复咒文一类的东西,很快就可以治愈,反倒是运用地狱淫
神造成的元气耗损,这个要花时间慢慢回复,必须要休养上几个月才行了。

  与邪莲结合孕育出的新魂兽,还没看出样子,就被无头骑士一击而破,这样
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孕化成功,而我自己也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运用魔法,没法进
行确认,想想还真是一个令人烦恼的问题。不能一直在这里躺下去,我从这张镶
满宝石、珊瑚的黄金大床上起身,沿着出门的走廊向外走去,没多久就听到声音,
我心头一喜,随着声音走到另一个房间,只见邪莲独自一个人在那个水晶房间里,
赤裸的胴体上一丝不挂,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挥动魔鬼右爪,用力砸着什么东
西。

  我悄悄靠近,邪莲却是心神专注,丝毫没发现有人来到。

  我来到她身后,才刚刚站定,脸上就溅上几点冰冷的碎肉,侧眼看清身前的
情形后,我不发一语,只是伸手轻轻搂过邪莲柔嫩的腰肢。

  终于发现我的到来,邪莲的身体僵了一下,右爪重重地又挥下去,把武间异
魔的首级打得面目全非。

  我静静地搂着邪莲的腰,直到听见那隐约的啜泣,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艳丽的脸庞沾着稀烂血肉,在惨烈的气氛下,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主人
……我……我……」

  「别哭,别在这时候哭嘛,唉……」

  在我身边的女性,以邪莲最为年长,也最为独立自主;织芝称我「相公」、
阿雪叫我「师父」而「主人」这个名词,是专属邪莲的特有称呼,代表了我与她
之间的主宰关系,也代表了我早年的无知,否则光看现在满街都是狂恋主奴关系
的贵族子弟,我肯定会避开这个已泛滥的跟风。「嗯,你是堂堂的吸血女王耶,
不要一直哭嘛,有什么难过的事,说给我听吧。」

  看邪莲像是自尊崩溃般,在我怀中放声哭泣,我实在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
情才好。

  邪莲的身高比我还高出半个头,普通站着说话也就罢了,这样子安抚哭泣的
她却非常奇怪,附近也没有床,我惟有搂着她,坐到旁边的一张珊瑚椅上,顺脚
把武间异魔的脑袋踢得远远,再让邪莲坐上我大腿。

  我不喜欢听见女孩子哭,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
的场面。在搂抱邪莲的过程中,我一面聆听她哭泣声中的说话,一面用掌心轻抚
她丝缎般的滑腻肌肤,享用着她柔软的奶子、丰满的肥臀。

  完成三灵一体邪术,进化为「真祖」后,邪莲俨然就是吸血族的女王,肉体
看来像是年轻了几岁,可是举手投足间的撩人风韵,却仍保有了成熟女性的独有
魅力,与她敢作敢为的辛辣个性搭配,美丽得很有性格,还另有一种阴狠诡艳的
味道,无怪会被封作七朵名花之一的血莲花。

  邪莲告诉我她的故事,那些东西之前武藤兰都已经说过,包括邪莲怎么来到
东海寻仇,怎样技不如人败阵下来,又是怎样被黑巫天女给改造与洗脑。由于都
已经听过一次,我毫不动容,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出黑巫天女怎样改造她
的身体。为了要唤醒幽灵船,尝试制造邪女首像,黑巫天女确实是费尽心思。本
身修练暗黑系武技与魔法,又身怀有孕的邪莲,确实是制作邪女首像的优质素材,
但邪女首像的完成,牵涉到素材的修为,黑巫天女除了尝试替邪莲完成三灵一体
之法外,也替她拔骨洗髓。

  将背后的脊骨硬生生抽出,这是伊斯塔的一项酷刑,黑巫天女自然没有这么
无聊,没事胡乱施刑,她对邪莲用这手段,是为了将一样蕴含强大邪能的妖物,
植入邪莲体内。

  「那个东西……我还记得……样子和主人你的万魂幡很像,会不会是……」

  不用问会不会,肯定是这样没错,当初万魂幡被我遗失在海外孤岛,对我而
言,要找回万魂幡如同大海捞针,相信对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术者也是一样,但东
海却有黄土大地上最优秀的黑魔法术者,无论是黑泽一夫或是黑巫天女,如果说
他们能够凭感应打捞起万魂幡,这点我绝对不意外;以他们的能耐,要摄伏万魂
幡的精灵主,破去认主保护,也不是什么困难。幽灵船的本体,是枉死于东海的
千万死灵怨魂,如果要仿制一艘假货,起码也得花点工本,不能滥竽充数,所以
当我得知邪莲操纵的幽灵船是假货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失落在东海的万魂幡
可能已经落在黑龙会手里。只要把万魂幡植入体内,凭靠一万条怨魂的妖力,弄
一条小规模的幽灵船出来唬人,技术上铁定不成问题。唉,可惜太晚发现这一点,
否则阿雪同样是吸纳万灵入体,也搞条假幽灵船出来,我们一早就可以横行东海,
将反抗军士兵吓得屁滚尿流。

  「万魂幡毁在贱奴的身上,贱奴感到很对不起主人,特别是对魔……」

  「哦,没什么大不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也不是我作的,没什么好
心疼,再说如果不是万魂幡护住你的灵识,我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助你回复清醒,
还可能早就被你干掉了……」

  在海上交手的那一次,如果不是邪莲体内万魂幡的残留意识作祟,让邪莲因
为痛楚而停止攻击,我们可能就危险了。这次能把邪莲救出,也是阿雪激起她体
内万魂幡的力量,两边合力,才让她从淫触藤蔓中解除同化。

  「所以呢,万魂幡的牺牲不是没有代价,只要不是浪费掉就可以了。唔,倒
是可惜了万魂幡的那个精灵主,叫做魔……魔……魔什么的?算了,既然想不起
来,就是不重要,我们忘了她吧,做人应该放眼明天,那种已经完蛋的东西不用
留恋了。」

  「呃……主人您真是看得开。」

  邪莲似乎对我的极度豁达很讶异,但我却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而这
情形在我们之后的谈话中更为明显。失去万魂幡,这点让邪莲感到负疚与歉意,
但真正令她感到心痛的,则是因为肉体被改造,导致所孕胎儿因此被炼化夭折一
事。

  在被武间异魔改变人生之前,邪莲曾经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尽管流着吸血族
的血,却是安于平淡的家庭生活,与丈夫共结连理后,对于腹中胎儿怀着平和而
幸福的憧憬。这个梦想在遇见武间异魔后,完全破灭,剖腹摘婴、改造肉体的种
种酷刑,让一个小女人在血泪中变成了夜叉。

  后来她种种放浪形骸的荒淫作为,一方面是身受诅咒,不得不为;一方面却
也是藉此自暴自弃,麻痹痛苦。但在内心深处,邪莲的温柔母性从未消失过,当
初我能够将这剽悍女盗驯服,很大的一个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份母性,而她这次
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尽管如此,看到邪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求生的希望,
像个脆弱的少女般在我面前悲泣,我却越来越感到烦躁,心里一股荒谬绝伦的感
觉也越来越强。

  「喂!等一下,邪莲,我问你几个问题。」

  「啊?」

  「你吸血的时候,有没有挑什么口味吸?」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要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你吸血从不挑人,那下手杀人的时候呢?
有没有什么人你会放过不杀的?」

  「……没有。」

  「那就是了,你什么人都杀,什么血都吸,又不信教,又不是善男信女,堂
堂心狠手辣的血莲花,现在是怎么了?不过是死个胚胎,你没看过也没摸过,有
什么狗屁感情?干什么哭成这个样子?你死老爸的时候有这么哭吗?」

  我问得太过理直气壮,邪莲一时间愣在当场,止住了哭声,被我这先声夺人
的连番抢问,弄得忘了发怒,怔怔地看着我,口中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但
……但那是我……那是我的孩……」

  「你的孩子嘛!你知道,我知道,武间异魔和黑巫天女都知道,甚至连黑泽
一夫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今天不死改天死,那本来就是很容易死掉的东西,
用得着这么在意吗?就算今天没有挂掉,哪天我们两个搞的时候干得大力一点,
或者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脚,搞不好也就踢掉了,为这种东西伤心太没意义
了。」

  不晓得阿雪如果在这里听见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觉得邪莲应该
懂我的意思……虽然她现在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没关系,起码好过哭个没
完。

  「退一步想吧。邪莲,我是个他妈的杂碎,你也是个杀人如麻的毒妇,我们
两个人的孩子,你期待他会有什么好下场?像我们两个这样的人,不该也不能拥
有太多重视的东西,现在孩子就这么没了,或许是他最幸福的收场……」

  大概就是这一句话打动了邪莲,她本来心丧欲死的表情,彷佛在瞬间顿悟,
开始回复了生气、回复了理性,用一种平静下来的眼神凝视着我。

  「对啦,这个表情不是很好吗?你可是堂堂的吸精女王,威名赫赫的邪媚盗
贼血莲花,为了这种事情而落泪哭泣,太丢脸了,连我都为你感到羞耻啊!少了
孩子的负累,正好可以多狂欢几晚,再干个十几二十次,这是大喜之事啊!」

  我笑着说话,放在邪莲腰间的右手,还顺势往她浑圆多肉的肥白屁股上重打
两记,享受那舒爽的手感,毕竟她的肉体对我仍有很大吸引力,这么赤裸地在我
大腿上坐一段时间后,我满腔欲火都被撩拨起来了。

  「主人,你真是铁石心肠啊!」

  似是含怒责怪,但邪莲却是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轻叹说话,还不时轻舔
我的耳垂,挑逗之意表露无遗,显然是完全理解了我的话。

  邪莲到底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成熟女性,一想通其中
关键,很快就把伤痛藏于心里,不再把伤口暴露出来,非但如此,还马上找到最
适合她的方式疗伤。

  「嘿,除了我的坏心肠,我身上还有些地方比铁石更硬,你这淫妇有没有兴
趣试试看?」

  「不,这个说法不妥,伺候主人本来就是贱奴该做的事,啊……」

  一声满足的呻吟,邪莲贴体入怀毯,妖媚地摇动雪白的肉臀,大剌剌地跨坐
在我腰间,贪婪地将我勃挺的肉茎纳入体内,露出欢喜赞叹的畅快表情。

  「啊……主人……主人……请你捣坏贱奴肮脏的臭洞吧!」

  「少啰唆,你这头母猪!」

  吸血族女性确实是公认被诅咒的倒错体质,越是邪恶背德的淫行,越能令她
们感到无上极乐。邪莲正是从一个极端迈到另一个,已经习惯施虐于人的她,如
今反而从被人凌虐与贬低中得到快感,在那一声声自称贱奴的狂喜呻吟中,邪莲
抛动着浑圆的美臀,胸前高耸的豪乳也不断起伏摆晃,像是借着这样的放纵,把
所有的悲痛全数抛诸脑后。

  「贱奴隶,告诉主人,你完成三灵一体之后,现在大概有多少能耐?主人刚
刚为了你大耗元气,接下来的时间需要找个保镖在旁边。」

  全力插送,我把邪莲结实浑圆的一双粉腿紧缠自己腰上,彼此的胯部结合无
间,更形粗暴地狂进猛出。

  「啊……主人身边……不是收了新的小淫奴吗……那头骚透了的母狐狸,抖
着一双大奶……生怕没人知道的样子……啊~~~」邪莲高声亢叫起来,肌肤上
给我刻下几个十字印记作为惩罚,但在这痛楚的刺激下,她的蜜汁如溃堤般泛滥,
丝丝的淫液从我俩接缝处流了出来,发出阵阵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啼。

  「主人……嗯……啊……这么喜欢那头大奶狐狸……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我也很喜欢你啊!你这样的淫妇,天下少有,我怎么会不爱
惜呢?」

  这句话有一半是认真的,尤其是在我听到邪莲坦承,只要给她几天时间调养,
把成为邪女首像时失去的元气补回,彻底把三灵一体圆功,以她进化为吸血族真
祖的力量,将可一举攀升至第七级修为。届时,我等若是有一个加藤鹰、武间异
魔级数的高手当保镖,足可高枕无忧。「啊……主人,贱奴要到了……把贱奴隶
干到下地狱去吧!」

  邪莲畅美的呻吟中,两条粉腿像抽筋般不停的颤动,把我的腰缠得隐隐生疼,
雪白纤细的玉臂紧紧抱住我双肩,纤长玉指上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我背肌,弄得皮
破血流。

  「干你娘的!下地狱前还要咬我一口,你这母猪真是够毒够辣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沉醉于邪莲艳媚的成熟魅姿,腰际酸麻,片刻之间,阳
精禁不住地狂喷而出,我在麻痹般的陶醉感中,又再猛烈抽插几下,把滚烫烫的
液体一滴不剩地全送进去。

  「唔!」

  虽是畅快,但这次从头到尾我都很注意,控制着两人欢好的节奏,虽然也把
邪莲送上极乐颠峰,却没有让她再次流出紫涎香,以免增添我未来的烦恼。

  在邪莲尽展熟艳媚态,前后摇摆雪白肥臀,愉悦欢叫的时候,她的背后隐约
浮现了某种刺青,代表地狱淫神已然完成,只是受创严重,必须要时间疗养才能
接受召唤。

  「主人,贱奴想请你帮她完成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她好吗?」

  完事后,邪莲趴伏在我胯间,撩起了她紫色的发丝,为我清理适才的污渍,
态度妩媚柔顺之至。而我光是想到有一名第七级修为的肉奴随侍,所能带来的种
种好处,心里就爽上了天,听见她有求于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主人已经为我杀了武间异魔,完成了当初的承诺,但……黑巫天女那个贼
贱人,我绝对不放过她,不让她千刀万剐,难以消解我心头的怨恨,请主人为我
报此血仇。」

  我微微一怔,凝视邪莲眼中刻骨的仇恨,心里有着不少的感慨。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生命找个支柱,有些人为了爱而生,也有人只是为了复
仇而活下去。邪莲……大概就是这样的类型,在一桩又一桩的复仇中找到生命动
力,但是当杀尽所有仇寇,再无仇恨可报后,邪莲,你要为何而活呢?

  「好吧!说来那孩子我也有份,黑巫天女和我也有仇……我答应你,一定替
你干掉黑巫天女,让那贼婊子死得凄惨落魄。」

  像黑巫天女这样的妖人,干掉是一定要干掉的,如果面纱之下只是个大恐龙,
那还可以放着她自生自灭,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伊斯塔人妖,男人头女屁股,非
要做掉不可。

  「不过,你拥有第七级力量,比我还强得多,为什么不自己去杀?」

  「因为她不能离开这里!」

  答话的不是邪莲,而是不晓得由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武藤兰,淡淡的身影投射
浮现在半空中,用严肃的表情,向我解释邪莲所遭遇到的困境。

  幽灵船虽然再次被解体封印,但源头的千万枉死怨魂还在,还继续依照自我
的本能,追索着叛逃出幽灵船的邪女首像,要将她重新吸纳回去,再次组成幽灵
船。

  「啊……可是,没有邪女首像,死灵们的活动范围离不开东海,只要我把邪
莲带离开东海,那就没事了吧?」

  「活动范围确实是这样,但影响范围却不止。」

  武藤兰说,锁魂咒杀本就是黑暗魔法的拿手好戏,怨魂们对于曾为邪女首像
的邪莲,纵使相隔万里,也能进行感应追踪,发动诅咒,将邪莲一举咒杀。

  「普天之下,只有寥寥几处地方,纵是千万死灵之力也不能追踪,无法施以
诅咒。」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那些地方都是具有强大磁场的自然异点,又或是反复施
布千百重结界的特殊建筑,但是以邪莲的状况,只要一离开东海,在抵达那些地
方之前,就会被怨魂咒杀身亡了。

  「所以,只有让她待在海神宫殿里,接受这里的庇护与净化,等到有一天她
体内残留的死灵邪气全被净化完毕,就能回复自由。」

  武藤兰斩钉截铁地说着,听在我耳里,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我从未
想到,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严重。

  在我的生命中,离别总是来得如此突兀,没有丝毫预兆,让我完全来不及准
备。

  茫然转过头来,我不知所措地望向邪莲,却见到一双悲伤的美丽眼眸,无声
地凝视着我,泪水……早已在眼眶中狂流!

              第六章爱的礼物

  我不太记得离开海神宫殿时,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但是相较于我初次进
入时,我这次离开的心情却沉重许多。

  诚如武藤兰所言,留在海神宫殿对邪莲是最好的结局,等到某一天她体内的
死灵邪气被净化殆尽,就能够回复自由,离海上岸。

  但在这之前,邪莲只能被囚禁于深海之底,像是传说中的人鱼公主一样,遥
遥望着海面上粼粼波光,想象着陆地上的景象。

  并不能说是谁的错,也不能全部用报应来解释,但或许……这可以说是某种
程度的「物以类聚」修练黑暗魔法的术者,没几个人有好收场,整颗心被仇恨所
占据、凶残狠戾的人,自然就会招引鬼魅魍魉,百邪围绕,在反复的悲惨回旋中,
走上毁灭之途。

  邪莲,正是这条道路上的牺牲者,不晓得武藤兰所谓的净化,会否连内心的
戾气也一并洗涤,那样当邪莲离开海神宫殿时,就会真正放下执怨,获得新生。

  「洗涤邪气的净化过程,可能是一年半载,可能是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是三
五百年,目前无法估算,只能看她的造化。」

  武藤兰给我的答案极为不负责任,但我却也莫可奈何,当邪莲激情地与我拥
吻,反复哭泣着要我别忘记她,我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定要把黑巫天女
的人头带到她面前,聊表我的一点心意与责任。

  我与邪莲之间不是情侣,不是爱侣,但是我们两人之间确实有牵挂,就像我
与织芝、羽虹一样……

  不过,我并不是空手离开海神宫殿的,在我镇定下来之后,便回复了应有本
色;顾虑到前路艰险多难,黑巫天女并非易与之辈,要我两手空空去干人,我宁
愿继续龟缩在海神宫殿里干女人。

  武藤兰这个女人实在很厉害,除了精明能干之外,收破烂的本事更有一手,
巨头龙长年在深海巡游,许多因为战斗或海难而失落的珍宝,都被一一回收入海
神宫殿,武藤兰虽然说是已经把最贵重的东西给了我,但我却怀疑她定有藏私。

  「无头骑士的出现,少主人你要小心,或许以后你还有机会遇到。」

  这一点不用武藤兰警告,我也心中有数,在幽灵船崩毁的最后关头出现,无
头骑士绝不是什么吉祥东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避之为宜,早点离开东海是上
上策。

  「主人,我也有礼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会知道。」

  临别时,邪莲给我的哑谜让我非常好奇,只是没有什么时间深究,因为我也
同样牵挂着被武藤兰送走的阿雪、霓虹姐妹。巨头龙巡弋于海中,偷偷救人的功
夫很有一手,暗中操作海流,把晕倒的人送往安全所在,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我离开时强索珍宝,武藤兰怀恨在心,我出现在海面上的位
置,竟然距离陆地甚远,而且完全搞不清楚方向,陷身在海难处境中的我,认真
质疑起武藤兰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死婊子,我还有很多利用价值啊,这么快就杀我!

  我心中极度怀疑,但在这时候,一艘扬帆大船却乘风破浪而至,上头所悬挂
的旗帜,既非反抗军、也不是黑龙会,而是东海最大的中立势力,海商王丹罗的
特殊骷髅旗,就这么迎风破浪地驶来,在我眼前掷下了救命绳索。

  「谢、谢谢水手兄弟……」

  祈祷我来到东海以后的频繁水难能从此告一段落,我衷心期盼上船之后不会
被打劫,因为我现在全然没有自卫能力,是最糟糕的状态。哪知道,脚才刚刚踏
上甲板,一阵醉人香风扑面而来,连同一具结实丰腴的性感肉体,一同扑进我怀
里。才刚刚脱离海难,就有美人儿投怀送抱,这等艳福我自然是有杀错、没放过,
一手飞快按放在那个又圆又翘的结实美臀上,才刚要重重拍一下,熟悉的脆嫩语
音就传入耳里,让我如遭雷殛,不敢置信地往后一仰,看清楚眼前的这名俏美人
儿。

  「一阵子不见,还是这么有精神啊?帅哥哥,你现在是大英雄啰!」

  「菲、菲妮克丝?」

  揭去头上那顶夸张造型的船长帽,放任一头火亮红发恣意飞扬,菲妮克丝的
海贼装比上次更为性感火辣。

  白色丝质衬衫大胆地撕去半截,交绑高托出丰满的豪乳,也露出雪白的小腹;
闪亮的银坠腰带下,火辣辣的三角热裤,紧紧包着鼓凸凸的阴阜,裤裆中间凹下
一条缝,将整个花房的轮廓,很明显地勾勒出来,每一步行走动作,都摇晃着性
感的臀波乳浪,我不用特别注意,就清楚感到整艘船上所有雄性生物的目光焦点
都集中此处。

  确实是个又辣又美的撩人魔女,不过我却已经不是初次碰触这具曲线完美的
胴体,在暗自吞了两口唾沫后,马上镇定下来,问出一个我纳闷许久的问题。之
前我受到邪莲暗算时,伤重得无以复加,虽然是靠李华梅输功才稳住伤势,但根
据武藤兰的说法,真正付出最多、元气大量耗损的人,是那个使用精神力量把我
从死亡关头拉回来的术者。

  不知道为何,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菲妮克丝,虽然说在契约完结之前,她肯
定不会让我这顾客提前身亡,血本无归,但想到她可能为此做出重大牺牲,我还
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直想要问个清楚。

  「菲妮克丝,前两次我在东海遇险的时候,是不是你救……」

  「船长!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到火奴鲁鲁岛?」

  我对菲妮克丝的问话,被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所打断,当我寻声回转过头去,
只见一名作着素雅打扮,端庄娴静的美貌丽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秀眉入鬓,妙
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荆钗束住,简单披在肩头,正缓步朝这边走来,看到与菲
妮克丝谈话的我,一双慧眸流露着好奇之色。

  「这位是……」

  「你是……」

  双方都用着疑问的语气,但我心中却是有了答案,因为这张明净的玉脸和这
袭片尘不染的白衣,让我有着似曾相识的印象,之前透过海神宫殿的影像,我曾
经见过这名美妇,看她用精湛的医道手腕,治疗阿雪与四大金刚。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东海赫赫有名的白大神医,白牡丹夫人,刚刚结束海
商王丹罗大人的出诊邀约,搭乘本船前往火奴鲁鲁岛;而这位湿淋淋的美男子,
则是大地上近年来声名鹊起的英侠,约翰·法雷尔,目的地……也是火奴鲁鲁岛
吧。介绍完毕,两位请多亲近。」

  欠身行礼,菲妮克丝的动作优雅得一如世家贵女,趁着我与白牡丹面对面说
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飘然退开,令我找不到理由出口把她留下。

  「扬帆!全速航向火奴鲁鲁岛,别让岛上的顾客等得心焦了。」

  高举手臂,菲妮克丝呼喝了一声,所有水手轰然答应,快速动作起来,她自
己拉起一根荡来的缆绳,轻飘飘地顺势跃起,在悦耳的银铃娇笑声中,摇荡向鼓
涨起的风帆,曼妙姿态轻盈若仙,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下半身曲线,实在是撩人
之至。

  菲妮克丝的腰相当细,而且一双粉腿的姣好修长,丝毫不让羽族女性专美于
前,长腿细腰的加持效果,就让那双圆臀看来弹性十足;在半空中飞快晃过的时
候,有意无意地轻轻扭腰,包裹在三角热裤中的肉臀,就这样性感地飞过我们眼
前,让每个男人看得心口猛跳,纷纷捂住裤裆,红着脸逃窜开来。

  妈的!真是一个又荡又辣的小魔女!

  看到菲妮克丝的背影消失,我才醒悟过来,这一次居然又被她逃过,幸好跑
了一个,还留了一个,这位白大神医的成熟风韵,较诸邪莲的妖艳淫媚,更有一
番良家妇女的端庄气质,特别是说话时候轻声细气的典雅,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好
人家,受过教养的闺阁仕女。

  荡妇淫娃吃多了,也会想要换换口味,不过对方是医药方面的顶尖人才,贸
然玩些什么淫药,肯定会自取其辱,还是从长计议安全一点。很出乎意料地,这
名看似与世无争的典雅美妇,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很客气地说了几句久
仰之类的客套话,想要为我把脉诊疗。我大感意外,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上
次心灯为我医治痼疾,却意外弄巧成拙,事后特别去信向这位世外名医请教,才
令她得知有我这样一名古怪患者。

  「白夫人和心灯居士很熟?那不晓得认不认识他的两名高徒?」

  「霓儿和虹儿吗?妾身是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她们俩最近好吗?」

  这话问得我一怔,猜到火奴鲁鲁岛上多半没有人对白牡丹提到她们姐妹。毕
竟姐妹俩的近况都不怎么光彩,自然谁也不肯当这恶人。

  我支支吾吾的推词混过去,让白牡丹扬起她水葱般的嫩白指头,轻搭在我脉
门上,作着诊疗。

  把脉过程中,白牡丹身上传来阵阵异香,清新宜人,那是长年接触药物所沾
染的体香,闻起来的感觉很好;我偷偷吸着那股淡雅香气,眼睛也不时打量白牡
丹的动人体态,发现她虽然腰肢纤细,但胸部与臀部却颇为有料,只不过由于衣
着宽松,看不出确实的尺码,留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唔……你的脉象平稳,
吐纳之间毫无异状,实在看不出有隐疾在身。」

  「那就是完全健康啰?这真是好消息。」

  我随口回答,脑里却纳闷一个问题,刚刚菲妮克丝介绍白牡丹的时候,称她
为白夫人,而她并没有否认,换言之,这名美妇已为人妻,就不晓得是哪个男人
这么好运道,娶了这样一个美娇娘入门,也不晓得那个男人是生是死?她是个少
妇还是寡妇?

  「查不出你的病因何在,妾身真是学艺不精,但事情未必就此绝望,世上奇
人异士所在多有,或许有人能治疗将军你的病症。即使是此地,海商王丹罗也有
许多珍宝,妾身刚刚由那边出诊归来,可以替将军你修书一封,相信海商王会给
妾身一点薄面。」

  「是吗?这倒是不必了。」

  连这位举世闻名的神医都如此诊断,我不能习武的特异体质九成是没药可医,
想不死心都不行,但我却没有多少失望,因为连续几次异遇后,我整颗心全放在
更高深的淫术魔法上头,能否练武已经不重要了。

  哪想到,我这云淡风清的反应,竟然得到白牡丹的赞赏,夸说我的心性善良,
对于那些杀生的武技不屑一顾,明明可以修练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却一点都不动
心,这般具有慧心佛性的智子,真是世间少有。

  如果这些话不是出自这名远离俗世的女神医口中,我肯定会以为是反讽。白
牡丹的思想与口吻,古板得一如修行老僧,听到有人不愿意练上乘武功,就认为
这是慈悲佛性,殊不知我内心还有更多的污浊欲望。

  (唉……真是没劲,怎么总是碰上这种女人啊?如果是阿雪,应该可以和她
谈得很投机吧。

  不晓得白牡丹是否有修练魔法,抑或是修习武术,倘使真的有,多半也与慈
航静殿脱不了关系,因为她偶尔说话的时候,半闭眼眸、口念佛号的样子,让我
欲念全消。这有一点不可思议,或许这名女神医暗暗施了什么手法,压制我蠢动
的色欲,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但这段平淡的短暂旅程,最后却仍发生了意外的小插曲。

  当我们快要抵达火奴鲁鲁的力夏达港,可以清楚看到岛上景物时,忽然吹起
了一阵大风,令得船桅上的三面大风帆啪啪有声,整艘船也一阵摇动。

  那时,我正站在白牡丹的旁边,从侧面尝试窥看她胸口上缘,注视白嫩微耸
的肌肤和诱人的乳沟;由于她衣着端庄保守,我可以看到的部分并不多,只能忍
住心里痒痒的感觉,暗呼无奈。

  但那一阵大风却帮了大忙,将她的白色长裙陡然翻掀起来,两条雪白诱人的
美腿顿时裸露在外,我几可窥见大腿根部丰满圆润的肌肤,还有款式朴素的棉布
底裤,包裹住雪白浑圆的肥臀,清纯中带着性感,瞬间成为了刺激的强烈诱惑,
令我傻傻地往她下身猛看。

  「啊!」

  见到自己两条粉腿裸露大半,细滑光嫩,再看到我一副色瞇瞇的无良眼神,
白牡丹本能地夹紧双腿,但却因为动作过急,海风太大,身形拿捏不稳,一下子
往我这边倒靠,我本能地伸手搀扶,哪想到碰个正巧,手肘碰着了她隐藏在如雪
白袍下的浑圆美乳。

  剎那间彷佛触电般的感觉,真是过瘾。从手肘上传来的感觉,这名美少妇的
胸部确实有料,涨鼓鼓的浑圆肉球,坚挺而不失弹性,在我手肘上结实地一压,
跟着就分离弹开,短暂瞬间的美妙接触,犹如电光石火,却让人无比回味。

  白牡丹踉跄连退两步,脸泛红晕,望向我的眼神带着责备;虽然是已晓人事
的少妇,但她的表现与邪莲截然不同,反倒像是阿雪那样的清纯少女,看来纵使
曾为人妻,也没有多少床笫经验,有很高的可能是寡妇。这个发现,让我有一种
见猎心喜的期待,不过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就被打断,一名顶着大光头的虬
髯大汉从船舱中走出,表示马上就要停靠岸边,要我们有所准备,我正纳闷这个
架子很大的男人是谁,白牡丹却一脸愕然地看着我。

  「这位是本船的船长先生啊,你不是刚刚才见过的吗?」

  「我刚刚见过他?」

  「是啊,刚刚我过来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和他说话吗?」

  「啊!和我说话的人是……」

  说到这里,我脑里灵光一闪,往周围看去,只见菲妮克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了形影,船员们也都没有了刚刚的记忆,很熟稔地向那名大光头船长打招呼。很
明显,这个大光头才是真正的船长,而巧妙操作记忆混入的菲妮克丝,则是开溜
不见了。

  真是神出鬼没的女人,让我想不透她到底是来这里作什么的,总不会是单纯
迷恋上了角色扮演,所以没事就到这边来扮海盗船长?

  船还在外海,就有护卫舰迎了上来。白牡丹是反抗军的头等贵宾,这次与黑
龙会的激烈战斗,肯定造成不少重伤者,正等着她回来医治解救,不容有失,所
以我们的船才一打出旗号,马上就有四艘护卫舰靠近,把我们围在中心,护送进
入力夏达港。

  然而,当护卫舰上的军官向白牡丹行礼后,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我,却显得
大吃一惊,跟着,整船人一起向我举手致敬,「啪」的一声站得笔挺陡直,一个
个涨红脸的表情,像是见到什么传说中的英雄归来,行着崇敬的至高礼仪。(呃
……怎么会这样?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我还在惊讶,那边已经把连串的火箭旗花发上天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我
的恭敬态度,我肯定会以为是撞到了仇家,马上会有大队人马围过来。

  之后,十多艘大小不一的战舰从港口驶出,对我进行英雄式的欢迎,在一众
军官的崇敬目光中,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号与相貌,已经被贴在反抗军势力范围内
的每个角落,向人们洋洋洒洒地介绍我的伟大战绩。

  日前黑龙会与反抗军的一场大战,由于第二批援军及时感到,加上羽族女战
士的活跃,最后是以反抗军大胜来告终,只是黑龙会舰队固然伤亡惨重,反抗军
那边却也绝不好过,伤亡率甚至超过五成,元气大伤,假如第二批援军没有来,
又或者幽灵船能再一次重组发动,反抗军肯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这是一场注定会留名史上的大战,也是一场累积在尸山血河上的惨胜!

  而在这样的惨烈胜利中,我所立下的几笔功绩,就成了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若没有我事先重创了黑龙会的术数高人,令得黑巫天女、天海幻僧不能参战,这
场战争会在更不利的状态下开打,更没有希望逆转为胜。

  若没有我斩杀黑龙会第一猛将,凭武间异魔第七级修为的强横力量,仍是有
大把实力在最后逆转战局,让反抗军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若没有我冒死登上封灵
岛,击沉幽灵船,反抗军早就全军覆没,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份功绩,经过反抗军领袖李华梅的亲口确认,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荣耀,
尤其是第三项,尽管没有人知道我是用什么手法办到,可是数百年来成为东海海
民最深梦魇的幽灵船,却是在我手中瓦解沉没,阻止了天地三光永远沉沦的黑暗
未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

  一夜之间,我成了东海上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特别是对于那些既不臣服黑
龙会、也看反抗军不顺眼的第三势力,击沉幽灵船的我,人气甚至超越李华梅,
得到他们最高的敬意,一种与白大神医相同,因为拯救了千千万万人所得到的敬
重,只是白牡丹行医十数年,我却是得之于一夜。

  然而,这名击毁幽灵船、拯救了无数东海海民的大英雄,到哪去了呢?

  在战争的最后阶段,所有人都看到解体中的幽灵船高速坠海,引发强烈爆炸,
但无论人们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我的踪迹。事后,反抗军司令部为求慎重,只
是更努力去搜索,却不作任何公开发言,这就令得「约翰·法雷尔战死沙场」的
谣言不胫而走。

  幸好,在悲伤气氛仅止于耳语,尚没有广传开来之前,我就与白牡丹一同乘
船回归,在人们一副见到鬼的错愕视线中,无限风光地凯旋入港。

  二十一响礼炮,震破云霄,代表最高规格的致敬礼节,但隆隆炮声却仍比不
过岸上群众欢呼的震耳欲聋;站在甲板的最前端,看见岸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无数民众扶老携幼,扯开嗓子高声欢呼,用尽每一分力气向我挥手,表达对英雄
的爱戴,我心中也有一份难言的感动。

  「少年得意的英雄,看到这么多人欢迎你,感觉怎么样?」

  白牡丹的问题,我只是笑而不答,因为这种感觉虽然不错,但对我却并不陌
生,之前在阿里布达我就曾经尝过几次,并且迅速品尝到由得意云端迅速摔下的
失落,所以现在受到欢迎,我欣喜之心已淡,反倒是警惕的理性马上提醒自己。

  「难得大家那么高兴,哪位士兵老兄帮我一下,把这个皮囊拿去挂了。」

  我现在变成万众瞩目的焦点,一个请求出去,马上就被实行,而且还是由船
长亲自来跑腿,把我腰间的皮囊拿去高挂在船首。

  「法雷尔将军,不知道那个皮囊里头是……」

  「哦,不太好认了,不过是前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的人头。」

  「啊?武间异魔的人头?」

  黑龙会与反抗军长年交战,惨死在武间异魔手里的反抗军大将不计其数,人
人都把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也避之唯恐不及,听说他是被我干掉,本来还有些怀
疑,但亲眼看到他碎裂的人头后,迅速由惊讶变成了狂喜,当那个头颅被高高挂
起,岸上人群顿时掀起又一波兴奋呼叫。

  (死大块头,和老子争女人,现在连死都要你死得面目全非!

  看见武间异魔的人头被高挂起来,我感到一丝快意,比被大批人群欢呼还要
喜悦得多。只是,顶着「格杀黑龙会第一猛将」的高帽子,我却也不能不想到,
那张天外飞来的夺命纸牌。

  (妈的!天底下哪有高手会用张牌来当武器的?一定是变态……变态……

  想到那个变态,我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不过这时船已经在停泊,我在岸边看
到了熟悉的面孔。

  四大金刚的伤势,在白大神医的治疗下已经好得差不多,四名残疾青年向我
挥手,竖起了大拇指。

  加藤鹰站在四大金刚的后头,高壮瘦长的体型,让他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
卸下戎装,再次带起了厨师帽,对我挥手微笑,丝毫看不出他曾在战场上猛若龙
虎,横扫千军。

  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也来了,但比起大名鼎鼎的心灯居士,茅延安似乎获得更
多的瞩目,也许是他在这次战役中站立船楼、英勇击鼓的雄姿,让他获得东海海
民的青睐吧。

  卡翠娜和一众羽族女战士,全都在港口边上,似乎在进行警戒工作,不过卡
翠娜的眼神却出奇地没有看我,而是瞄向心灯居士的方向,就不晓得是在看心灯
居士,还是茅延安。

  李华梅理所当然地也来到港口,站在人群最前头,身边却站着我所牵挂的小
阿雪,一个身披戎装战袍,一个却是魔法师装束,夏华冬雪相互辉映,两张不同
神韵与气质的倾城仙容,让人看得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我朝她们两个挥了挥手,李华梅也对我点了点头,阿雪却是欣喜得跳起来挥
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狂流着喜悦的泪水,又笑又哭,对我的「死而重生」欢
喜到极点。阿雪俏美可人的模样,让我胸中的欲望再次蠢动起来,想到今晚可以
把她压倒在床上,恣意把玩她豪硕的乳瓜,享受她柔腻的胴体,让雪白乳汁在肌
肤上横流的淫靡画面,我胸口就整个热了起来。

  不过,居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劲风由上空飞飙冲下,来势奇快,我只
看到眼前一花,跟着就被一股大力给撞倒在甲板上,骨痛欲裂。

  「刺客!黑龙会的刺客!」

  「法雷尔将军遇刺了!」

  听到身边的军官们惶恐喊叫,而掌心又确认压在身上的这具躯体奶圆臀翘,
我的第一个念头,还真以为是鬼魅夕来取我小命。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不对,因
为我虽然没有见过鬼魅夕,却认得出她的眼神,那绝对不是这样一双欢喜痴恋,
燃烧着炽烈爱火的眼睛。

  等等……爱火?

  我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稍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却发现眼前的美丽面孔竟
然是羽霓。

  (这发型……是羽霓没错,她坠海后被捞起来了?那羽虹呢?呃,我记得她
好像还受到邪莲的……

  心里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但在我有所动作前,羽霓一下子贴靠过来,热情如
火地搂住我脖子。

  「挚爱的主人啊,欢迎你的归来,这是我迎接您的礼物。」

  在几千双错愕眼神的注视下,羽霓肆无忌惮地献上热吻,大胆的程度令人瞠
目结舌;至少我就看到心灯居士一副眼睛快要瞪出来的惊讶模样,看着他的女弟
子与我拥抱痛吻。

  下一刻,力夏达港掀起了史无前例的震天掌声,欢呼浪潮直冲云霄,因为再
没有比这幕美少女献吻更具意义的英雄欢迎式了,将来肯定会透过画师手笔,成
为历史。

  但是,置身于这幕历史画面中心的我,却感到非常不妙,羽霓不只是热吻,
连那只小手都不安分地摸往我裤裆,当我瞥见她雪嫩颈项上的牙痕,顿时想起离
开海神宫殿时,邪莲对我说的话。

  「主人,我也有礼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会知道。」

  唉,邪莲啊,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送礼也要看时间与地点吗?

              第七章龙女多情

  羽霓与我的拥吻,在力夏达港掀起了巨大骚动,虽然表面上非常风光,但在
事后,羽霓立刻被拘禁起来。之前她被黑龙会所俘虏,并且受到操控,攻击羽族
同族一事,虽然没有广为人知,但相关人士却都知道,现在莫名其妙回来了,自
然会被拘禁起来检查。

  检验结果,羽霓体内蕴含着不明的毒素,而且内分泌的情形相当怪异。这是
理所当然,被吸血鬼所咬过、控制的女人,体内怎么可能正常?于是,羽霓就顺
理成章地交给了白牡丹作详细治疗。

  有人曾经说过,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时候会变成一场梦魇。如果自己没有
福分,横祸总伴随着横财而来。

  很明显,邪莲送我的这件厚礼,我是无福消受了,换作是其它时候、其它对
象,我其实很高兴见到有美少女投怀送抱,但假若这个对象是羽霓……天啊!可
不可以换一个啊?

  之前,我曾经很努力地想把羽霓弄上手,但比较起霓虹两姐妹的价值,我在
羽虹身上投下的心血、羽虹本身的价值,都比羽霓高得太多,两者之间要我选一
个,毫无疑问是羽虹。

  我曾经与羽虹约定,绝不对她姐姐出手,用以换取她对我的服从。说话算话,
是交易最起码的基础,如果我主动破坏这个约定,我和羽虹的交易将不复存在,
纵然以后还能以强势压制她,但却无法令她情愿为我办事了。

  再者,看心灯居士那时的表情,显然极不认同羽霓看上我这种货色,要是我
不识好歹,硬是把羽霓给搞了上手,最后很可能得罪这名大高手,得不偿失。

  而我担心的事情,仅仅一夜就有了解决,白牡丹给了一个难堪而沉重的报告,
让心灯居士和羽虹一下子愣住。

  「我曾治疗过被吸血族咬过的病患,但从没遇过这么强的控制力与催淫效果。
目前,靠点穴封锁行动的办法,只能支撑一时,如果不用正确药物治疗,或者不
让霓儿……发泄,吸血鬼毒素将会深入骨髓,最严重的情形……可能变成失控的
淫乱化。」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淫毒入脑,无可救治,这个回答重击了羽虹与心灯居士,
而他们当然不可能让羽霓「循正常管道」发泄,唯一选择就是让白牡丹治疗,然
而,东海并没有他们所需的药物,为此得要离海上陆了。

  由于羽霓袭击过同族,为了避免尴尬,心灯居士和羽虹决定带她离开东海,
进行治疗,在隔天一早便乘船与白牡丹同行,据说是前往金雀花联邦。

  霓虹姐妹的离开,固然令很多人遗憾,不过从结束战争的隔日起,很多事情
都慢慢回复平静。李华梅与黑泽一夫的交手,据说是李华梅占了上风,击伤了黑
龙王。这一点反抗军大肆宣传,黑龙会则不作响应,看在一般人的眼里,当然是
比较相信热烈庆功的这一边。

  以卡翠娜为首的羽族女战士,由于这次在战场上表现杰出,大幅提升了地位,
可以想象,往后势必会更得到重用,比起之前在南蛮的惶惶不安,现在每一名羽
族女战士都神采奕奕,自信满满。加藤鹰与四大金刚重回到了饭堂,继续他们的
工作。五个人当中,加藤鹰的伤势最为严重,与武间异魔的那场最后决斗,让他
经脉重创,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难以痊愈。不过,慈航静殿长老传功一事,
在加藤鹰的要求下,我们保守了秘密,不想给他惹来太多麻烦。

  当一切事务尘埃落定,我也要开始办正事,仔细想想,来到东海好一段时间
了,却没机会与李华梅好好亲热一次,这真是没道理。而就在我花了一整晚功夫,
帮阿雪压制完运使黑魔法所造成的反噬作用后,一张没有署名的邀约短笺,也被
送到我房里。约见面的地点,是在火奴鲁鲁岛上的一处休闲沙滩,细细的白沙、
灿烂的金色阳光、棕榈树在海风中摇摆绿叶,只要是没战争的时候,这里就是很
有名的观光所在,当我依约来到沙滩,看到大批人群来来去去,到处都是趁非战
时期来此休闲的青年男女,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李华梅会约我在这公共场所
见面。

  (奇怪,她不怕给人知道吗?要是被人晓得李大提督有了男人,反抗军只怕
马上会发生权力斗争吧?

  这件事让我心中纳闷,一面环视周围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美女,一面漫步在烫
脚的白沙上,偶尔还看到头戴鲜花的少女,扭臀跳着著名的草裙舞。

  突然,十尺外的摊贩前头出现了一道人墙,伴随着隐约的动感乐曲,人们好
像正为着什么事情而骚动。

  穿过重重人墙,我发现了骚动的中心,一名穿着惹火泳装的黑发丽人,正用
力甩着头,配合着充满热带风情的轻快乐曲,有如杨柳般的腰肢性感款摆着,摇
动腰间所缠的轻薄纱裙,雪白的藕臂轻舞飞扬,舞出一个又一个动人心魄的曼妙
姿态。她穿着一件性感的连身泳装,单肩带的设计,露出了雪白的右肩和浑圆美
乳,尤其是那道深深的乳沟,在亮银色的泳装勒衬下,格外惹火;挖空的泳装中
段,裸露出了大片雪嫩的肌肤,后方更是大胆地几乎暴露整个背部,让人们赞叹
着她的肌肤娇嫩、曲线性感,却也惋惜那条缠腰的纱巾遮住一双美腿,让人不能
尽窥全貌。

  黑色的长发在雪肩摇曳,深色的墨镜在遮住眼眸同时,也掩饰了无双丽容,
但尽管如此,在那热情奔放的舞姿中,仍是流转着一股狐媚魔力,令得所有男性
游客大受吸引,纷纷围绕在她周遭,争着大献殷勤。

  在乐曲中翩翩起舞的青年男女还有很多,但却没有人比她更耀眼,彷佛是一
枚神秘深邃的宝石,又彷佛是一颗热力四放的火球,不只引起所有男性的惊叹,
甚至还有不少青春少女停下热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无论男女,人人都为着那
高佻修长又火辣的倩影而迷醉。

  「这是谁啊?我从来没有在岛上看过她?」

  「火奴鲁鲁岛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美人?」

  「是女兵还是军官?这种美人不可能没有名气,嘿,早知道火奴鲁鲁这里有
宝,我们一早就申请调来这里当差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全都听在我耳里,本来我也算是东海最近的名人,不过
人们的视线全被这神秘丽人所吸引,竟然没人发现我到了这里。而尽管变了发色
与发型,额上也没有龙角,俨然如同人类女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
神秘丽人就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倘使让这些军官知道,眼前这具火热
性感的香躯,就是他们每天都战战兢兢敬礼的提督首领,不晓得一个个会是什么
表情?

  (怎么打扮成这样?真是惹火得要命,不过……还真是对我胃口,这样子光
天化日的约会,比偷偷摸摸还刺激过瘾。

  领悟了佳人的心思,我并没有鲁莽出声,而是慢慢走到她面前,像是要邀她
共舞似的横生出手。

  乐声骤转高昂,但是热舞中的美人儿却停了下来,嘴角绽出笑靥,轻轻搭上
了我的手臂,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失望的轰叫声,一半是气愤有个不识相的笨蛋打
断了众人眼福,一半则是妒恨美人儿居然看上了这个笨蛋,而置其它俊男与美男
不顾。

  不过,咒骂声音很快变成了惊奇,人们到底认出了我来,东海的战争英雄本
就是瞩目焦点,好奇的人群迅速围了上来,正当我觉得不妙时,拉着我的那只玉
手忽地一紧,我们两个人拔足飞奔闯出人群,一路上撞翻不少饮料、烤肉串与爆
米花,尽管耳边连串破口大骂,但我与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忍不住边跑边笑出
声来。

  冲出沙滩,前面就是碧蓝大海,阵阵白色浪花涌来,尽是一片碧海连天的辽
阔风光,我水性不佳,但身边的丽人却没有停步打算,在我出声抗议之前,已经
一头被拉得冲进海里,一下子就给带得游出好长段距离。「……呜……我……我
不会游……咕噜……」

  几个浪头一打,我呛了满喉的咸味,脚下踏不着实地,正狂喝了几口海水,
想要挣扎回海面,突然一双丰润的温暖唇瓣,热情地吻上了我的嘴巴,送来了芬
芳的空气,还有比任何美酒都更为馥郁的香津。

  漂流在大海碧波之间的拥吻,我终于体会到了东海女儿家的热情与浪漫,恍
恍惚惚,令人只愿此刻永恒保留,纵使就此永沉于大海,也无悔……——「哗啦!」

  清亮的浪花迸破声响,一道修长而姣好的美人鱼倩影,破碎海面,用一个矫
捷强劲的动作翻浪掀波,在空中画出一条美得令人屏息的银亮弧线后,重新破入
万顷碧海中,溅起白色浪花。

  强而有劲的翻跃姿态,让人想起汪洋中的海豚,可是那具被银色泳衣所包裹
的英艳香躯,美腿与美臀的诱人曲线,却是让我每次看到,心头都是一阵狂跳,
想起我们刚刚浮沉于蓝天碧海,毫无保留地需索着彼此,纵情交欢,畅快淋漓,
种种大胆香艳的画面,像是一场清晰却不真切的春梦。

  距离我上一次进入她体内,已经相隔十二年的岁月,李华梅彷佛把这些年来
所积郁的旺盛欲火,一次点燃烧尽,在海中的狂野艳姿,让我几乎怀疑如果周围
不是冰冷海水,我们两个人可能会熊熊自燃于焚身烈火中。

  最后,我们两人漂流到附近的一处小岛,确认这里没有他人后,李华梅全无
疲态地跃入海中畅泳,我则躺在沙滩上休息,看着她美妙的身躯,不住在碧波间
载浮载沉,心中泛起甜蜜的幸福感觉。春风、夏花、秋月、冬雪,举世无双的四
大天女中,我已经与其中三名有过肌肤之亲,床笫合欢时,确实各有不同的撩人
风姿。

  月樱姐姐天生媚骨,一身冰肌玉肤看似羸弱的鲜花,不堪狂风暴雨摧残,惹
人楚楚爱怜,但越是与她合体交欢,她就像受到雨露滋润,越显得狐媚骚艳,让
男性生出烧不尽的欲火,疯狂迷恋她的高贵香躯,想撩拨出她端庄之下的淫艳。
阿雪肥臀巨乳的凹凸曲线,正是最惹火的魔鬼身材,配上她的狐尾狐耳,本来是
最理想的淫虐对象,偏生她娇羞腼腆,每次稍稍一碰,就害羞地欲迎还拒,那种
一面羞得哭泣,一面跨坐在我身上扭屁股的艳姿,是她的独有风情。

  李华梅经年练武与战斗的结实胴体,健美而不失优雅,彷佛是头蓄势待发的
雌豹,每一吋滑嫩肌肤下,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纵情交欢时,更有如一个精
力充沛的女斗士,男性必须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将她征服,赢得这场肉搏战。

  三种不同的绝世艳姿,在脑中细细回想与品味,除了感到身为男儿的荣耀外,
也让精力伴随着欲望,再次充盈回身体。「啊!好舒服,自从举兵讨伐黑龙会以
后,我就很少有时间作练武整军以外的事,在以前……我很喜欢这样子下来游泳
个一整天的。」

  盈盈笑语中,回复本来相貌的李华梅,从海中漫步上了沙滩。皎洁的白色龙
角俏立顶上,翠玉般的龙族碧发,打湿了贴住脸颊,亮晶晶的水珠儿顺着下巴滑
落,如同晓露芙蓉般的明艳照人,只可惜……这等美丽的风情,东海之上没有别
的男人能够见到。

  我没有特别站起身,摆出绅士礼仪去迎接李华梅,因为身为东海最具吸引力
的女性,她身边怎也不会缺少猛献殷勤或是故作姿态的男人,如果作这些事可以
打动她的芳心,那怎也轮不到我。所以,我只是仰躺在沙滩上,欣赏她的泳装与
动人体态。不愧是东海最美丽的女人,李华梅身材出众,要前有前,要后有后,
艳丽非常,浑圆的玉峰挤露在泳衣外,乳沟深不见底,银色布料上被顶出两粒凸
起,裆部紧勒着她的玉户,印出了花唇的深刻轮廓,两条诱人的大腿沟都露在外
面。

  「尽量看吧,这套泳装是为了慰劳你的辛苦,特别买来穿给你看的,开高叉
的呢……呵,我也好多年没穿过这种泳衣了呢。」

  主动迎着我的视线,李华梅故意挺胸叉腰,浑圆的臀部左右腰摆,自信地展
示着她结实而健美的好身材。

  「喂喂喂,我这次打生又打死,差点还被武间异魔活活打死,搞得满身是伤,
你穿泳装晃个两下,就想打发我了吗?」

  放大胆子说话,我隐约觉得李华梅的态度有些变化,好像在告诉我,在领导
者的尊严下,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女性,有着正常女性的情与欲,这些弱点
不能让其它人知道,但在我面前,她想抛开自己身分与职责的压力,放纵一番。

  「华梅……」

  「不,叫我画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用回以前的名字,和你私下
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李画眉。」

  坦率磊落的言语,印证了我的猜测,以这句话为开端,我和李华梅的关系进
入新领域,尽管我们相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但在四目相望时,我们却
都觉得彼此彷佛已经交往了十二年。

  「好啊,那……画眉你还等什么?过来吧!」

  我微笑起来,拍了拍李华梅露出泳衣外的小半个屁股,换作是别的男人,这
时候早就粉身碎骨,尸体飞到大海的另一头,但当我掌上传来美臀的结实触感,
李华梅却暗示赞许地笑了笑,直接在我身边坐下,主动地吻我面颊。「这次也要
谢谢你那小女徒,还有茅老师,如果没有他们率军来助,我们的伤亡一定远远不
只如此……」

  「这种时候不要提扫兴公事啦!还是你已经尝到忌妒的滋味了?」

  「小情人,这算是你的挑逗吗?」

  「不,这才是。」

  我微微一笑,双手拉住李华梅香肩往怀里一拉,她便顺势伏在我胸口,闭上
美丽的双眸,像一个平凡女子般等待被拥抱的幸福,任我慢慢吻上朱唇,一动也
不动。

  「嗯……这个挑逗……很好……」

  我在李华梅脸上和唇上乱吻,她的鼻息渐渐加重,呵气如兰,当我吻到她坚
挺的酥胸,只感到全身血气直往脑上冲,猛地低趴下身来,双手抱住李华梅修长
的玉腿,脸埋入她双腿间,舌头贴在泳装的底部舔弄起来,重续刚才在海底的结
合。

  淫术魔法的传人不是浪得虚名,更何况我常靠舌头混饭吃,前后没有多少时
间,美丽的龙女已是娇喘吁吁,玉首后仰,一头翠绿的发丝轻轻摇晃,脸上神态
由明艳变为娇媚,发出荡人心魄的娇吟。

  「把泳衣脱下来吧,还是你喜欢我直接这样和你作,玷污你特别买来的这件
泳衣?」

  仍旧是得不到回答,但从李华梅笑着仰起头,没有拉开肩带解衣的动作,已
经回答了一切。

  我双手轻轻搭在龙女的翘挺圆臀,将银色泳衣的裆部拨开,跟着就把肉茎抵
在火热的花谷缝口。

  李华梅眨了眨眼,大胆地伸手抓住了肉茎,配合我沉腰一挺,肉茎在李华梅
的带领下,冲开了膣肉的包围,向花房深处挺进。我一开始就发动狂猛攻势,除
了冲刺,也贪婪地爱抚李华梅光泽白嫩、凹凸有致的胴体,细细地欣赏着。

  「唔……如果反抗军里的其它人,看到我趴在你身上,这样子操他们的领导
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狂野甩着碧玉似的绿发,李华梅搂住我的脖子,圆润的乳房上下跳动,雪白
的屁股前后地挺动着,使肉茎在龙女的美肉里进进出出,发出一阵阵撩人的拍肉
声。惊人的充沛体力,让她像是一头雌豹般难以驯服,不只在欢好动作上,就连
在合体交欢中,她的机智仍没有丝毫逊色。

  「要问吗……啊……如果你那头美丽的小狐狸……看见你这样和我亲热…
…不知道她会不会忌妒……啊……会不会……啊……伤你的心……」

  真是厉害的反击,我在言语上输了一城,就只能在肉体上加倍努力,正面打
赢这场肉搏战。

  挺动腰部,我把李华梅双腿向两旁分开,猛力的抽动,带着红嫩的阴肉翻进
翻出,汗水混合着淫蜜,由她的腿间流到沙滩,更把泳装的下半截整个打湿,贴
在雪嫩肌肤上。

  「啊……小情人……再用力些……像你以前那样……哦……」

  我双手伸进泳衣,翻弄把玩着一双坚实美乳,把美丽龙女压在身下恣意侵犯,
她抬起双腿,紧紧夹住我的粗腰,让我一次次深深插入她体内。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海中已经激战过一场,我们这次搞了一刻钟左右,就把她
带到了快乐的极点,察觉她喘气凝重,玉体微颤,花房连同膣肉一起哆嗦着吸吮
着我的肉茎,令我就此失控,一股股的火热白浆喷向她花房深处。

  「呜……」

  高潮中,李华梅紧紧抱住我的背,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到最大限度,玉户紧紧
贴着我下身,没有一丝间隙,下体青嫩如玉的耻毛,由于沾满了淫蜜而变得杂乱,
贴在玉户附近,至于这件专门准备的银色泳装,则是被玷污得一塌糊涂。

  「怎么样?虽然不敢向别人夸耀,但应该还可以喂饱你吧?」

  「哈哈哈,别太嚣张喔,小情人,你还没真正看到东海女儿家的热情呢。」

  李华梅脸色红润,美目紧闭,在喘息中轻声说话,嘴角还略带一丝满足的笑
意,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激动的时刻。

  「是吗?我很富有好奇心,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反正……太阳还没下山,
应该不会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吧?」

  我笑着扶李华梅起身,想要换个姿势,再继续下一轮的亲热,但却听见她的
轻声软语。「小情人。」

  「嗯?」

  「你愿不愿意……留在东海?」

  轻轻的话语,却如雷贯耳,让我亲吻她胸口的唇,一瞬间停顿下来。——在
来到东海之前,我只把这定位成一次短期的旅程,所以直到李华梅对我提起为止,
我都以为自己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便会离去。

  这件事,李华梅只向我提过一次,之后就像是从未提过一样,绝口不提,只
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不住与我秘密幽会,每晚同食、同笑、同寝,亲密一如
新婚夫妻。

  不过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的回答。

  李华梅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再重要的事情,她也只会拜托人一次,绝
不会反复说废话。她要求我留下,与她一同对抗黑龙会,这已经是她生命中难得
的主动请托,显示了她对此事的在意,不过,我却迟迟作不出回答。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答应李华梅也没什么,她很重视我,愿意与我共创事业
与分享未来,阿雪也很喜欢火奴鲁鲁的环境,我又刚刚成为这里的人民英雄,备
受尊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留在东海,前途肯定比到处流浪寻宝要看好
得多。

  只是,或许是因为加藤鹰带我所见识到的那些「真实」令我产生了动摇,我
还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我的犹豫,李华梅一定看得出来,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依旧维持着与我的秘密交往,每当夜色渐浓,我们两人就易容改扮,私下相
会,像是把一生的爱恋用尽于一夜般,疯狂地合体交欢,在火奴鲁鲁岛上留下无
数想到都会脸红的热情痕迹。「约翰,你真是我的幸运星,有你陪着我,我就觉
得一切都会不一样!」

  李华梅总是这么对我说,就差没有明白说出「留下来吧」而我也彷佛真的带
给她好运,不但毁灭幽灵船,引导反抗军败中求胜,甚至在战后不久,同样在这
场战争中元气大伤的黑龙会,主动派使者缔结和平契约。黑龙王伤在李华梅手下,
黑巫天女重伤,武间异魔战死,天海幻僧阵亡,加上舰队与士兵的死伤,黑龙会
的主战力大受打击,所以与反抗军缔结契约,双方十年内互不侵犯。尽管大家都
认为,顶多两年,这个合约就会被撕破,不过能有两年的平静时间,对反抗军、
对东海都是好事。

  和平约定在火奴鲁鲁岛上缔结,黑龙会一方所派出的使者,是刚刚接替天海
幻僧职位的新任海将军,当阿巫与担任公证人的我相互握手时,在这狡猾老友的
眼中,我看到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喜悦与得意。

  「老友,你要小心两件事。第一,你这次破坏龙王陛下的大计,他再次将你
列为必杀对象,虽然你本来就是前三名,不过现在赏金更高,会派来刺杀你的人
力更多。」

  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与阿巫短暂交谈了几句,得到黑龙会的消息。

  「第二,这次我除了缔结和约,还带了一份密件给李提督,听说是一些证据,
可以用来指认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留心一点,最近反抗军这边一定有变
化。」

  我简单祝福老友升官,但却也遗憾他没能告知我最想知道的秘密,为何鬼魅
夕会出来救我?

  对于和平约定,李华梅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但私底下却着实欢喜,缔结和
平约定的当晚,我们在一间僻静的小木屋里,听着屋外隐约的海潮声,肆无忌惮
地激情交欢后,她贴在枕边,对我说着她的种种理想,还有对未来的展望,在消
灭黑龙会之后,如何以龙神族为骨干,重建东海地方的秩序。

  「约翰……和我一起消灭黑龙会吧!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治理东海,你不是
很喜欢这里女孩子的热情奔放吗?东海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我微笑不语,温柔地吻上李华梅的唇,她的小舌灵活地钻进我嘴里,手也搭
在我的背上,将我拉近,让两具发热的躯体紧紧相贴,再次结合在一起。

  「别说这个,画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帮你把这些烦恼都忘掉……」

  吻着花朵般的唇,抚着白腻的臀,我用最狂暴的节奏,激烈地在龙女的体内
抽送,李华梅痉挛似的摇摆着头,让我吻她的脸蛋、嘴唇、耳珠、颈项,发出媚
人的呼吸声。

  「嗯……小情人,作你想做的事吧,今晚……我是你的画眉……」

  李华梅微微娇喘,香汗遍体,扭动着雪白的胴体,一双修长的玉臂勾住我脖
子,粉嫩双腿更是缠着我的腰,唇又被我吻住,两条舌头反复纠缠,津液满口,
依稀之间,只见她动人双眸中,满是深刻的情感。

  漫漫良夜,我们在木屋里纵情欢好,直到她满足地闭目睡去,我才在她饱满
的玉乳上亲吻一记,不甘不愿地外出赴茅延安的约会。

  其实茅延安已经找了我几天,要我晚上出来,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量,但每
天晚上我都有龙女可干,谁要听一个不良中年说话?直到今天被烦得受不了,我
才答应说如果干完李华梅还有空的话,就与他碰面。

  (妈的,该不会惹了什么麻烦,要我来摆平吧?

  我踱步到约定的海边,只见沙滩上堆了一个柴圈,正在炽烈燃烧;约我出来
密谈的茅延安,看上去好像满怀心事,愁眉不展,背负着双手,绕着火圈踱步,
连我到了身边都没发现。「喂!老鬼,莫名其妙把我找出来作什么?」

  「哎呀!贤侄,我等你好久了,快点过来坐下,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语音愁苦,茅延安的脸几乎皱成一团,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便秘多过心情
忧郁,让我一看就想掉头走,不过仍然是被他一句话给拦住。

  「贤侄别急着走啊,大叔有重要的话要说,是一件有关别人的事……我要先
说明,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当初在雾谷村,茅延安也是
用这样的方式,向我揭露了雾谷村的大秘密,只不过因为我个人的误解,没有搞
清楚里头的意思,现在他又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看来果然是有重大秘密要对我泄
漏。

  (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事,难道他要抖出谁的秘密来?

  我纳闷起来,也就不再多扯,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好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现在告
诉你,你不能告诉别的人喔。」

  「吵死了,再不说我就走了。」

  「好啦好啦,事情是这样,以前有一个男人,他本来是个武将,战功彪炳,
威震敌我双方,但后来他又不作武将了……嗯,我这么说,并不表示他后来改当
厨师了喔。」……真是够了,你对这个朋友的暗示也未免太清楚了吧?多几个像
你这样的朋友,这个世上就不需要敌人了。

  「这个朋友虽然属于正义的一方,但他其实不认同正义的理念,和邪恶阵营
有牵扯,还搞过妖女……有网民私下透露给我,那个妖女真的很妖,脸俏奶圆屁
股大,曲线火辣辣……」

  茅延安所透露的东西,正是我在这趟旅程中,由加藤鹰所带我看过的东西,
假如我不是事先得知那些东西,现在听茅延安说了,必然会怒火中烧,然而现在
却不同了。知道得越多,我越难对反抗军的立场作出判断,黑龙会与反抗军,到
底孰善孰恶,这点颇难界定,但至少我能肯定,加藤鹰不想当好人,也不想当坏
人。

  他只想当一个……早日把战争结束的人。

  「……如果只是想想那也就算了,但我这个朋友作出了不得了的事,他表面
上整天煮饭烧菜,事实上却把正义军团这边的情报,持续送给黑龙……哦,不对,
是邪恶的一方。因为有他不断泄漏军情,正义的士兵受到了很大打击,也累积了
许多的死伤。」

  「什么?哪可能有这种事?你胡……」

  惊怒交集,我本想直斥茅延安胡说,因为加藤鹰不管再怎么不满反抗军,也
绝不会与黑龙会连手,出卖自己过去的同志,然而,在我要出口反驳茅延安的时
候,一幕幕与加藤鹰相处的画面,从我眼前闪电掠过。

  向我解释东海海民真正心声的加藤鹰、用凄凉口气说自己也是自小被抓入伍
的加藤鹰、回忆自己那段悔疚之恋的加藤鹰,还有那晚在大海之上,被黑龙王暗
算而怒吼的加藤鹰……

  「黑泽一夫!你不守……」

  当时加藤鹰没有喊完的话是什么?是指责黑泽一夫不守信约?两个为敌多年
的人为何会有信约?那声喝问中的怒意,无形中已经说明一切。

  加藤鹰……确实与黑龙会勾结,长年泄漏军情予敌。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件事情的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感觉到一丝惋惜,因
为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加藤鹰的处境会非常不妙,反抗军绝不可能让这样一
个心腹大患活下去,一定要他的命,而茅延安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劝我有所
动作。

  「我特别把这秘密告诉你,够义气吧,只要你去揭露这件事情,那马上又是
一件大功啊。」

  「你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朋友去领功?」

  我淡淡回答了一句,心里感到很烦,尽管知道茅延安所说的没错,但却没兴
趣这么做,而且胸中还有着一股不快。

  「大叔,这件事情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啊,我一知道这件事,马上就跑来让你第一个晓得。」

  「是吗?那就好。」

  我举脚将火圈踢散,无数火星四冒,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

  「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把秘密保守成秘密。这是东海海民的事,
我们始终是外人,过两天离开后,再也不关我们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呃……可是……」

  「没有可是。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拿火把毁你的容,让你没有嘴巴去泄
密。」

  这个恐吓不知道能否摆平茅延安,我担忧之余,脑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疑惑。

  「等等,是谁把这情报告诉你的?你不可能自己查得到!」

  如果不把源头给毁灭,这个秘密终究是不安全,倘使要帮加藤鹰一把,那还
得多替他灭一两个人的口才行。只是,在茅延安招供之前,一个淡淡的女子嗓音
从后方传来。

  「是我告诉茅老师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女子身影,不知
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后两尺处,而我竟然丝毫未觉。赤裸的双肩、飘扬的纷乱碧发,
美丽而动人的香艳胴体裹在一件单薄睡袍内,不久前激情欢好的画面依稀在目,
但现在变成一种无言的压力。

  「是我日前拜托茅老师告诉你的,而倘若这就是你的决定,那么……我将会
对小情人你非常失望。」

              第八章黄金神指

  「贤侄,这次大叔也帮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茅延安跑得很快,一句话之后就飞奔溜出老远,留下我单独面对李华梅。

  「……我没有想到,你也和大师兄一样,最后还是选择背弃我。是否男女之
间到头来总是难免这样?」

  平淡的语气中,无复不久前的温存,反而透露出强烈的决心与失望,这些情
绪也全都反映在锐利的眼神中,伴随着强大压力,朝我压迫过来;剎那间狂增的
压力,让我甚至喘不过气,全身紧绷地回看着面前的李华梅。

  多作辩解没有意义,李华梅不是寻常女子,钢铁般的意志与智慧,一旦被她
认定,就不是花言巧语能够摆平,所以我也没有辩解自己行为的意义,反而更思
索起她这一连串动作的理由。

  「其实……你早就知道加藤鹰不稳,对不对?以你的智慧,没理由这时候才
发现,为什么隐忍到现在才动手?是顾忌他的武功,还是忌惮他的斩龙刃?」

  既然有心要我揭露加藤鹰的叛行,就是预备要发难铲除他,但明明可以早点
作的事,为何等到今日才作?想来大概是因为今日的加藤鹰有伤在身,手上又没
了神兵斩龙刃,是最佳的铲除机会。

  「你为我着想,要送这个大功给我,我很感激,但是……有这必要吗?你与
加藤鹰可以共存的,就算他曾经倒向黑龙会,但你可以要求他从此离开东海,以
他的个性,一定会退让的。」

  「我是东海反抗军的首领,有危害我子弟兵的不稳因子,我就要铲除,这是
我的职责,你不能要我为了私情而害公务。」

  「是不愿意为了私情而放手?还是因为你不能容许一个比反抗军更得民心的
存在?」

  李华梅没有回答,白色绢袍在风中飘动,海浪虽然打了过来,却被隔绝在她
身外三尺之处。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清楚感受到我们之间
的距离。明明我们两个站得那么近,刚刚我们甚至还结合为一体,彼此之间只有
欢喜,可是现在……这数尺之距却显得那么遥远,所有过去被压下的矛盾,都在
这时浮现上来。

  身分、武功、成就……我与她都有着天差地远的分别,这些差距我们之前视
若无睹,但它却仍然存在,不会消失不见,等着在导火线燃起的时候,一次引爆
我们的心结。我对东海的霸业兴衰、海民们的生死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李华梅所
以才来这里卖命,但对于她来说,反抗军的命运,纵然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也高达九成,所有与这抵触的东西,都会被她抛弃放开,包括她过去的师兄加藤
鹰,也包括……一个不愿继续与反抗军走在同路线的我。

  「……你对我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我想我一定……」

  紧绷的气氛,在阵阵海涛裂岸的拍击声中,更显得压力沉重,我浑然不觉时
间过去,直到一声来自远方的爆炸,连同火光冲天,出现在饭堂方向的海岸,这
才惊醒了我。

  (敌袭?黑龙王杀来了?

  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抬头却看不到李华梅有什么惊讶,显然那边的骚动
已在她预料之中,而从她眼神中偶一闪过的凄婉,我脑中却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首先想到的就是,刚刚离开的茅延安……到哪去了?

  又是一声爆炸响起,这次还明显可以听到惨呼与杀伐之声,明显是有人在激
战,我心急起来,顾不得李华梅还在身前,立刻拔腿狂奔,朝着火光方向冲去。

  在经过李华梅身边时,她没有拦我,就这么让我冲了过去,路上顺道抢了匹
马,快马加鞭地赶往火光方向。

  骏马奔驰的速度很快,但却仍然是迟了一步,当我赶到饭堂的时候,那座简
陋的小屋与草棚已经倾倒,正自起火熊熊燃烧,而在燃烧的草棚底下,我看到两
具被火焰吞没的焦尸。

  (千藏!万藏!

  两人的兵器破碎,散落在地上,尸骸损伤的状态很厉害,看来很可能是被军
队用魔法弩箭密集射击,这才当场战死。看见两名故友这样阵亡,我心中为之一
痛,连忙找起剩下的人。

  策马追着震天杀声赶去,在临海高崖边看到了大批持械士兵,还有发动火炮
往下轰击的羽族女战士,动用大队人马,围杀被包围在中心的加藤鹰。

  情形看来很明显,反抗军为了清除内患,刚刚发动了攻击,趁着加藤鹰身受
重伤、实力最弱的一刻,要凭优势兵力恃众击寡,铲除这个心腹大敌。

  加藤鹰与四大金刚的人缘极好,战斗惊动岛上民众后,有不少村民纷纷赶来,
想要组成人墙掩护他们逃跑,不过这点似乎也在李华梅预料之中,人墙还没有组
成,就被增援而来的军队切开隔断,把岛上村民全部赶出包围网外,只听见怒骂
声与哭泣声不绝于耳,本地人们似乎真的很拥护这个大当家,不忍他就此身亡,
无疑已经说明了究竟谁才代表真正的民意。……也就是因为这样,反抗军一定要
他死!

  百藏的尸体横倒在包围圈内,八只手臂全部被切断,身上就如千藏与万藏一
样布满伤痕,为着掩护大当家杀出重围,付上了生命。

  十藏的伤痕比百藏更多,黑色皮肤上流满赤红鲜血,独眼几乎睁不开来,看
来只是勉强站着而已,但却仍然豁尽每一分元气,格挡满空落下的羽箭;加藤鹰
与他并肩站立,骨折的右手被几支弩箭贯穿,流着染毒的黑血,伤势极重,已经
没有冲破包围网的力气。

  我暗自计算过地上的尸首数量,如无料错,加藤鹰与四大金刚应该还是有手
下留情,只求突围,尽量不伤人命,否则以他们的武功全力反扑,抱着玉石俱焚
的心理,反抗军的伤亡绝对远远超过这数字。

  (这就是两面人的悲哀啊,大当家……

  我心中有着少许悲叹,但只要人没死绝,一切就还不至于绝望,我开始想着
该用什么方法改变局面,但自己目前没办法用魔法,阿雪又不在,实在是束手无
策。

  (不,该说幸好阿雪不在,否则她看到这一幕……嗯,茅延安也不在,一定
是他把阿雪带开了,这一著作得很妙,既避免了阿雪出手当救兵,又不让她受太
大的冲击。

  脑里犹自寻思,一声长长的惨呼响起,只见一把长枪破空射来,夹杂在满天
箭雨之中,竟是出奇凌厉,与十藏狂舞的金钩一触,立即粉碎金钩、震断他的独
臂,余势未衰,一枪将这名反抗军中的好手破喉射杀,惨死当场。

  「十藏!」

  惊见追随自己多年的部属阵亡,加藤鹰虎目含泪,痛声叫了出来,而十藏死
前微微动了动他黝黑的手指,似乎仍遗憾没法继续护卫主子,独眼圆瞪,那种死
不瞑目的的怨恨眼神,还有血泊中的凄凉身影,是最让人无法忘怀的画面。

  满天的破空羽箭与炮火,一瞬间停了下来,这并不是为了表示哀悼,而是为
了要让指挥官来做最后一击。能够掷出一枪破钩击杀十藏,没有第七级以上力量
做不到,这样的人……在反抗军中也仅有一个。

  「华梅……」

  「大师兄,当年你曾说过,对的事情就该去做,该去做的事情就该执行。很
遗憾,为何你要做出愚蠢的选择?背离我们的正义?」

  穿着龙纹战袍,腰配长剑的李华梅,衣冠整齐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头,彷佛是
一把出鞘的锋锐神兵,以无人能及的凛然姿态,宣告了加藤鹰的罪行,并且预告
了他的死刑。

  威震东海的首领人物亲临,一时之间,全场一片寂然,就连被挡在外头的众
多村民都不敢出声,如同千夫所指般的沉重目光,全部集中在加藤鹰的身上。

  「你要定我的罪,我没什么好辩驳的,黑龙会与反抗军的规矩一向都是胜者
为王,我的武功不如你,正义旗帜自然是在你身后飘扬。不过……有一个问题,
多年来我始终想问你……」

  无视李华梅手已按在剑柄,随时会发出致命杀着,加藤鹰只是看看地上两名
部属惨死的尸体,叹息道:「当年……她约我一起离开,详细的时间与地点我只
告诉过你一个,后来她被围攻而死,是不是你做的?」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大师兄仍对那妖女念念不忘,还看不透黑龙会的奸
计,枉费地方父老如此支持信赖于你,真是可耻!也罢,念在师兄妹的情分上,
小妹今日坦言相告。」

  李华梅扬声道:「黑龙会的无耻妖女,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本就人人得而
诛之。不错,那晚是我调集人手围杀武藤兰的!」

  「什么?」

  我惊愕的大叫,但却被破空尖啸的锐利剑气声响给掩盖,李华梅在说完话的
瞬间立刻动手,誓要一剑斩杀这名心腹大患,绝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愧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李华梅所发出的剑气,犹如海啸掀涛,日月无
光,汹涌狂击向伤重的加藤鹰;看那无匹、无敌的狂啸剑气,几乎每个人都以为
加藤鹰会碎尸于这一剑下,直到那一片璀璨炫目的黄金气芒骤亮,让所有人眼前
剧痛,睁不开眼睛。

  剑气!

  纵然我也睁不开眼睛,但却仍然感觉得很清楚,在那灿烂的黄金气芒中,千
百道锋锐剑气如蜂如蝗,高速乱射而出,毁天崩云,迎向李华梅的一剑斩击。

  剎那之间两股大力正面对撼,威力大得远远超乎想象,彷佛两名最强者级数
的战士搏命死斗,爆出来的余劲横射四面八方,无数的惨叫与痛哼声在瞬间响起,
不少人被剑气射得千疮百孔,血花如雨,剎时间广布在我们这一区的上空,但最
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所有被黄金气芒贯体而过的死伤者,脸上都浮现极为欢愉的
失神笑容,彷佛身登极乐,快活得欲仙欲死。

  (这是什么绝招?好厉害!

  我见机得快,推过身前两个人当护盾,在他们身上被射出十多个血洞时,已
趴倒地上,回复了视力,恰好看见那一幕不可思议的奇景。

  失去了斩龙刃,加藤鹰已经没有了趁手兵器,但谁也没有料到,他还隐藏着
一记要命的后着:天下无双的加藤神指!

  加藤鹰双手食指盛放黄金气芒,颤动如电,化成千百道锐利剑芒乱射飙出,
纵横切割,一时之间,竟能与力量高他一阶的李华梅僵持不下,非但如此,那股
黄金气芒似乎还蕴含某种意义,令李华梅脸色大变。

  「万、万川汇海剑归宗!怎会?为何你能练成天罡气诀?」

  一句话中包含两个意义,除了震惊,也同时暴露出李华梅尚未修成天罡气诀
的窘境,不过即使是这样,修练九死邪功的她,仍是能将八歧黄金龙之力发挥到
淋漓尽致,以纯正的第八级力量压倒对手。

  轰然声响,李华梅与加藤鹰全力硬拼一记的结果,令得我们脚下的山石崩塌,
整个凸出来的崖面被震得支离破碎,纷纷砸落向大海,一时间谁也没法顾及追杀
加藤鹰,只是忙着找掩护与逃生。

  「哗」的一声,加藤鹰喷出大口鲜血,黄金剑气彻底崩溃,双指折断,整个
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在无数乱石坠落中,一起摔向黑暗的大海。

  击溃加藤鹰的濒死反击,李华梅也受天罡气诀冲击,后退两步,气息不顺,
却仍没有松懈下来。

  「斩草除根,别让他走了。」

  几名飘飞在空中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奉命追击下去,但本来波涛汹涌的大海,
瞬间掀起了海啸般的十尺巨浪,一道硕大无朋的巨影破海而出,掀起狂猛强风,
把空中的羽族女战士吹得身形不定,全部摔坠回山崖上。

  「巨头龙!」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看着巨头龙再次往大海潜游下去的巨影,我隐约看到几个金黄身影,在黑暗
中闪闪发光,随着它一同没入大海。很明显,那正是海神宫殿里的黄金女卫士,
而她们为何现身的理由,已经再清楚不过。如我之前所说的,对于东海海域内的
打捞与搜救工作,她们真的很在行……——搜捕加藤鹰的工作,理所当然是没有
结果,不管士兵在崖下的海面怎样搜索,就是找不到加藤鹰的遗体。反抗军虽然
疑心这与巨头龙的出现有关,但毕竟没人知道巨头龙之内蕴藏海神宫殿的秘密,
最多也只能做出「加藤鹰被巨头神压扁」这样的荒唐结论,而唯一知晓内情的我,
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回味着李华梅与加藤鹰的对谈。

  (说起来,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这样子也算快乐结局吧?

  拼凑拼图所得到的事实:多年前,黑龙会派出一名美艳女间谍,诱惑加藤鹰
叛变,后来两人坠入爱河,但加藤鹰终究不愿随她离去,这件事被李华梅得知,
将女间谍杀死,不料女间谍坠海后被巨头龙吸收魂魄,成为海神宫殿的守护精灵,
在加藤鹰被伏击落海后,将他也一并救入海神宫殿。

  至于加藤鹰与武藤兰碰面之后,要怎么弥补多年来的遗憾与爱恋,那就是不
足为外人道的事了,当年他们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不过现在鸿沟却已经消失,
他们孤男寡女正好每天在海底通彼此的沟。

  所谓小别胜新婚,与世隔绝的海神宫殿倒是个理想爱巢,就算武藤兰不能搞,
还有一堆搞不坏的黄金女卫士随时待命,大当家堂堂铁汉一条,一世英雄,却也
须知铁杵磨成绣花针的道理,凡事……可得量力而为啊!

  这件事情之后,我与李华梅几乎没有见面,彼此之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尴尬气
氛中。曾有一次,我与阿雪遇到了李华梅,阿雪问她为何要狙杀加藤鹰,李华梅
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单回答一句。

  「我是东海反抗军的领导人,作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向人解释。这件事我不会
说,但将来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做法。」

  百分百官腔的强硬姿态,自然不能令阿雪心服,但我为了阿雪的安全,将她
拉开带走,不许她再过问此事。另外,为了加藤鹰的安全,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海神宫殿的秘密,没有告诉茅延安,也没有告诉哭得悉哩哗拉的阿雪。

  在饭堂里打工的一段时日,阿雪与四大金刚混得非常要好,百藏、千藏、万
藏都把阿雪当作姐妹一样看待,十藏的独眼中偶然出现的慈爱,我甚至怀疑他把
阿雪当成了女儿。他们相互之间的感情很好,现在却在一夜之间尽数惨亡,对于
阿雪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让她从那天以后眼泪就没停过。最让阿雪不能
理解的问题是,四大金刚明明都是好人,也是真心为着岛上民众着想,为什么这
样的好人会是这等收场?

  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曾见过比四大金刚更好的人,却得到了更惨
的收场。善恶到头未必有报,这已是世间的常态,如果连这种问题都要仰天啸问,
天上诸神一定会被烦死。

  不过,却有些问题连我都很难回答……

  「师父,反抗军不是好人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什么好人……要杀好
人呢?」

  问得好,但也就是这些问题,让我无话可说。好人未必就不会杀人,死在好
人手下的也未必都是坏人,然而在这茫茫东海之上,究竟怎样界定正邪,我却是
越来越胡涂了。

  回答不出来,我让自己埋首在阿雪浑圆肥硕的巨乳中,任雪白的奶水横流,
吸啜着馥郁浓甜的奶香,一面调整与她结合的位置,让阿雪颤抖着丰乳肥臀,在
愉悦中攀上极乐颠峰,随着肉体的满足而娇吟,不再追问这难解的问题。「师父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细细的呻吟,阿雪清纯的俏脸上流下了泪水,似是悲伤,又似喜极而泣,在
我耳边轻声说出她的请求。

  「嗯,是该离开了。」

  没有多说,我抚摸着阿雪的滑腻肌肤,嗅着她头发上沾附的奶香,下了这个
早该做的决定。

  要离开,不用惊动太多人,但要偷偷找船离开,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
在东海的关系不多,迫于无奈,只好找茅延安去办。「嘿!贤侄,大叔我是流浪
画家,不是拉皮条的,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找我办?」

  「那还用说?因为你丑得不能见人啊。」

  被我一顿抢白,茅延安也无话可说,最后还是透过他的关系,帮我们一行三
人去寻找船只离开东海,在这些找门路的方面,不可否认这个不良中年确实是有
一套。

  只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付出了代价,在港口被大批人马追杀,我们才知道不
良中年在当地惹了不少风流债,不管是美女军官,还是良家熟妇,又或是少女村
姑,他简直就像是一头脱笼的公狗,肥的也吃,瘦的也吃,甚至还有妇女被他迷
得神魂颠倒,闹得家庭破裂。茅延安吃完了就跑,惹起了绿帽男士的公愤,群起
追杀,他自己也正被逼得急着找船跑路……

  经过了一番骚动,我们三人一豹好不容易才扬帆出海,但不知道是否错觉,
当我回头望向力夏达港,想为东海之行留下最后一眼的印象,却依稀看到一个熟
悉的倩影,傲然踩立在港口的旗竿顶上,衣袂飘飘,额上龙角在明月照映下发着
淡淡白光。

  无言也无声,我们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拉远了距离,顺风驶向外海。

  厌恶吗?怨恨吗?

  不,我心里没有那些感觉,其实……一直都是她在对我好,想要把她的手伸
给我,只是我不能握住,必须要放开她。

  (……别了……我的画眉……

  或许在其它人眼中,那道劲风中傲立俯视的倩影,就象征着她的武功与威严,
但在我看来,却只见到浓得化不开的伤感……与寂寞。我的不告而别至少证明了
一件事,就是我在李华梅心中并非毫无地位,但明知如此,我却仍是得做这个选
择。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听在耳里有点怪异,那多半是因为我在成功闯
出追杀人群后,痛扁了他一顿,导致他还鼻青脸肿的关系。「不过,贤侄你做得
对,没有被美色所迷,这是英雄好汉所为啊。」

  尽管这是悦耳的疗伤药,但我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形,事实上,一直到现在,
我都还拼命在忍住想要挟持船长掉头回去的冲动。

  「大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把阿雪带开了,她在场
的话,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这个啊,没什么啦,大叔我也不想看见小阿雪哭啊,不过真是没有想到,
你居然舍得从这里离开,李提督很器重你呢。」

  「大概是……我不喜欢被人器重的感觉吧。」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来,李华梅都是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女性,明艳英媚的倾
城之姿,武功绝世,智勇双全,又是手握雄兵、独霸一方的领袖,能够得到她的
垂青,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宝来,一百个男人中有九十九个会趋之若鹜,但我却
偏偏成为唯一的那个傻瓜。

  李华梅曾经说过,希望我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来看待,不要把她当成夏
华天女,也不要把她当成名震东海的龙女提督。这是她发自真心的要求,无奈当
我真正能做到的时候,却也是我们之间出现分歧的时候。

  最早与她相遇、相识的时候,我是单纯倾慕着「龙女提督」的传说,同时也
一直沉浸在征服四大天女之一的荣耀感中,不过随着我对「李画眉」的认识,她
的闪耀光芒在我眼中逐渐消失,回归一个平凡的女人后,我却清楚看到了我们之
间的不同。

  在李华梅的视线中,有远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支反抗军和所谓「东海
海民的福祉」除非我愿意留下,和她朝同一路线奋斗,否则一定是要分开的。

  这次李华梅铲除加藤鹰等人的手法,我完全能理解,身为一军之将,她势必
得要铲除所有潜在威胁,而加藤鹰与她之间没有妥协余地,这个铲除动作有其必
要,换成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同样的事。然而,我却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
为了这点,我在彼此间分歧演变成嫌隙之前,选择了离开。我作为追迹者的生涯
才刚刚开始,多一点历练,多一点见识,也许我会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目光能
看得更高更远。等到将来我有所改变,或者李华梅有所改变的时候,我必会回来,
况且,为了铲除黑巫天女,早晚我会回来清算这笔帐的……

  「舍得,舍得,贤侄你今日愿意舍弃,他朝才会有所大得,大叔很替你贺喜
啊!」

  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茅延安从怀里掏了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后,像是想
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我说话。

  「对了,贤侄,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趟东海之行,大叔打听到了不少事,
其中大多数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过还有一个秘密中的秘密,是大叔凭着自己的魅
力与腰力,摆平了几十名饥渴怨妇才探听到的大事。」

  「什么狗屁大事?是哪个女军官的内裤颜色?还是你把哪个良家妇女搞大了
肚子?」

  「呵呵,都不对。你想不想知道,李提督为什么当年要派人围杀黑龙会的妖
女吗?还有,为什么当年加藤鹰没有去赴约?」……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用
得着说吗?敌人奸细来勾引己方大将,当然是要找机会干掉,不然难道是李华梅
妒忌妖女,所以才偷偷干掉情敌吗?我所知道的李华梅,可不是这样的善妒女人。

  茅延安摇头笑了笑,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缓缓道:「他们都说不出口,
所以没有告诉你吧?其实……当年黑龙会派出来的那个女间谍……是加藤鹰的亲
妹妹。」

  「啊?」

  「加藤鹰自幼被反抗军抓去当兵,与家人分离,而他的妹妹则被黑龙会所吸
收,两兄妹在成年以后对决沙场,却互不相识,直到相恋后才认出彼此。这件事
情,当时知道的人很少,而李华梅之所以狙杀武藤兰,就是为了消灭这桩丑闻,
免得动摇军心。」

  茅延安把手中的雪茄丢入大海,抬头望向天上深邃的星空,声音忽然变得悠
远起来。

  「坦白说,像这样的例子并非个案,在东海上有很多。一家人被强分为两个
阵营,互不相识地见面厮杀,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加藤鹰或许就是为了杜
绝这种命运,所以才觉得无论哪方获胜都好,只求早日结束战争吧。」

  无法判断茅延安的话是真是假,我陷入了茫然,尽管觉得这种事滑稽荒谬,
但心里却又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帆船迎风向西驶去,我低头望向船外,目光凝视平滑如镜的海面,看着雪茄
的星火渐渐沉没下去,想到深海中的华丽宫殿,还有宫殿里头的那一双男女,最
后又想起那天在山洞里,加藤鹰对于自己没有能够赴约,导致武藤兰遇害时,他
所流露的悲痛与后悔……

  「比起爱着整个东海,我只想要把爱给一个人。爱,是存在的,但我们之间
的鸿沟……太大了……」

  浩瀚深海之下的男与女,这样子的了结,真的算是好结局吗?

              ~作者后话~

  十一集是东海篇的结束,从下一集开始,阿里布达进入下一部的「金雀花」
篇。

  东海篇发展至今,主线思想是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里头所描写的东西,
不晓得有没有传达到读者的心里去,虽然这是情色小说,但作者偶尔也想传递一
些思想给读者,就是不晓得这个做法是否适当了。

  在东海篇具有最大争议的,大概就是李华梅这个角色了,很多喜欢她的读者,
大概觉得这个角色破灭了,但以为人父母的角度来看,我却很欣慰。

  我的另一部作品里,曾经有一个女角色,设定她的时候,她有着自己的梦想、
事业、抉择,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我因为害怕这样的角色不被读者接受,所以
就把那些部分尽量修剪、舍弃,最后变成了一个无条件为男主角牺牲奉献,不管
男主角搞了多少女人,她都能笑着接受的角色。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有个使命,或者该说,每个人都是为了做某些事而来
到世上的,当这些使命被剥夺,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而角色就会变成……花瓶,
这是我非常遗憾与愧疚的一件事。

  写一个女性领导人,就该有女性领导者的样子,这次写完东海篇,写完李华
梅,我可以想象读者的不满,可是在我把东海篇完稿的那一刻,我很想握着李华
梅的手,流泪对她说,「对不起,直到现在才能把灵魂还给你」这是我对另一名
女主角的愧疚,却一直到此刻才敢贯彻,身为作者,我也是非常怯懦的一个。

  此外,有人问到加藤鹰的动作,问说他为何不直接做出选择。我的答案是,
因为这世上就是有那种别扭的人。

  加藤鹰认为反抗军的存在,对东海不好,但他不会正式敌对反抗军,也不会
夺李华梅的位置,只是消极与黑龙会合作,只要黑龙会不来找他麻烦,不来火奴
鲁鲁骚扰平民,那他就持续与黑龙会合作,提供点情报。

  这样半调子的脚踏两条船,一定没有好结局,加藤鹰自己是知道的,但他就
是无法真正抉择其中一方,因为他两边都不想选。李华梅要杀他,与其说他通敌,
倒不如说是把加藤鹰当敌人,因为加藤鹰代表的,是东海沉默的大多数,如果有
一天,这些大多数不再沉默,那就会变成正义的怒吼。

  而东海……不需要两个正义。比起黑龙会,加藤鹰才是真正威胁反抗军存在
基础的人,这也是两师兄妹最后反脸动手的理由。

  这是我对东海篇所下的结语,希望阿里布达的读者喜欢东海篇,或者,多多
包含了。除此之外,也顺便作个宣传,就是阿里布达年代记由于市场断货已久,
又不断有读者询问,所以改版重出,目前也开始销售了。

  重出版除了少少修改与订正外,封面与封底也完全采用河图现行的细致制作,
还有配合插图,对于有心收藏的读者,应该是比较理想的版本,不过,由于因为
这次重出版的印量较少,有意购买的读者,最好别存着等一段时间再买的想法,
要买就要趁快,不然如果又断货,再重出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不,我想是没
那种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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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第一章天赐礼物

  结束了幽灵船事件,离开了东海之后,我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追迹者生涯,暂
时远离政治与军事方面的纷扰,纯以一己之能,走遍各地大山大水,寻找埋藏于
各地的传说秘宝。

  不过,在离开东海上陆的路上,我们仍然有一点余波荡漾,这些余波的源头,
就是在火奴鲁鲁岛上到处勾引人妻的茅延平。他到处和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搞
到一堆绿云罩顶的妒夫出海追杀,让我们这一路上颇不安宁。

  另外,也因为不良中年的关系,我们的追迹者生涯尚未开始,就多了一位同
伴,一名不在计划之内,甚至不应该存在的同伴。说起来很可笑,这名让我至今
仍头大如斗的同伴,居然是被快递邮寄过来的。

  当时,我们正秘密乘船,回归大地。由于我与伊斯塔有血海深仇,又正被阿
里布达王国给通缉,只能改向东南,取道哥本哈根,从那边上岸,谁知道一上岸
就收到通知,说是有寄给约翰·法雷尔先生的包裹,请去哥本哈根的港务局仓库
领取。

  「给我的包裹?直接丢到海里去吧,我仇家那么多,谁知道包裹里头是毒药
还是炸药?」

  一点起码的危机意识,是行走江湖所应有的警戒,但茅延平却认为,能把我
的行踪计算准确,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很有可能是李华梅送给我的礼物,就这
么搁置不看,未免太过可惜。

  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要能把握到我的登陆地点,除非是专业的追缉人才,
不然就是在东海有偌大势力,李华梅确实符合后者的条件。然而,当我看到那件
「包裹」时,仍是吓了一跳,毕竟一个裹着彩色缎带的黑色木箱,看上去像棺材
多过包裹的东西,实在很难说是一件礼物。

  「拿、拿去丢掉!这东西一看就不吉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收下了
一定后患无穷。」

  不是随便说说,在看到那个裹着十字彩缎的黑色木箱时,我确实有一种「大
事不妙」的感觉,隐隐约约感到这东西的极度麻烦。

  「别这么急着下判断嘛,贤侄,堂堂当世英雄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胆小呢?
说不定箱子一开,里头是个超级美女啊!」

  「你怎么知道里头是超级美女?你装进去的?杀人弃尸还装作礼物送人,你
不是这么变态吧?呃,别告诉我你雇了个妓女,裸体躲在里头,要开那种破箱出
来的冷玩笑吧?我会有这么强的不祥预感,这个妓女一定是有病的……」

  话说到这里,黑色木箱突然破开,碎屑纷飞,一道香风狂吹过来,重重将我
一下扑倒,刹那间,我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这……这种扑倒法,似曾相识,该不会是……

  热情的拥吻,雨点般落在我的面颊上,毫不掩饰地表达爱恋,让我有种受宠
若惊的感觉,而在我约翰·法雷尔的生命中,会在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对我有
如此爱恋表现的女性,只有一个……最糟的那个!

  「你、你不是被带走了吗?怎么又……」

  「羽霓不会离开主人的,不管相隔多遥远,我一定会回到主人身边,认真伺
候您。」

  破箱而出的少女,赫然是羽霓。本来应该被心灯居士带走、治疗的她,不晓
得怎么出现在这里,变成了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

  「哎呀!不是你伺不伺候的问题,我答应你妹妹不搞你的,你这样子我很难
对她交……哦哦哦哦!」

  漂亮的美少女,热情投怀,本该是一场令所有男人憧憬的美梦,无奈这个美
梦之后的现实,牵连着太多的责任与麻烦,让我招架不住。我拼命想躲开,但没
等我站起身来拉远距离,羽霓就像熊抱一样紧紧搂住我,让我没法脱身,只能向
旁边的人求助。

  「浑蛋大叔,你还在那边笑?还不快点过来把她拉开!你这样子袖手旁观,
不会对不起你的好朋友心灯吗?」

  「哈哈,大叔可不是那种古板闭塞,会阻碍年轻人恋情的人啊!自古英雄有
异性就没人性,为了你们年轻男女的爱情,我决定对不起心灯老友了。」

  茅延平点头笑道:「我们在东海的时候,大叔我就觉得古怪了,贤侄你有才
有能,羽霓丫头也漂亮,你们两个明明是郎才女貌,为什么大家都要棒打鸳鸯呢?
其实贤侄你想开一点,有个这样听话温驯的小恋人,带出去也有面子,刚好填补
你被李提督甩掉的空缺,有何不好?」

  「浑帐!心灯居士找我算帐,把我大卸八块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拖你一起下
地狱的!」

  我搂抱着羽霓,她纤细的娇躯在我怀中激烈扭摆,小小的鸽乳摩擦过我胸口,
造成阵阵心猿意马的冲动,几乎令我克制不住,但偏生想起羽虹的警告,又像一
头冰水淋浇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僵局,最后是被阿雪给化解了。好像被羽霓的突然出现给吓到,终于回
复清醒的她,轻轻用手中的魔法杖碰触地面,一股莫名大力从地下传来,将我和
羽霓柔柔地弹站起来,跟着,阿雪提出了她的意见。

  「什么?你要我别赶她走?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羽霓她中了……嗯,
羽霓等于是个病人,病人就该好好接受治疗,她跟在我们旁边,病情只会越来越
重,对她一点好处都……」

  「贤侄,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认为……」

  「闭嘴!」

  「哇啊!你被这样子抱着还能插我的眼!」

  在不良中年伸手捂眼,惨叫着踉跄跌退的时候,阿雪也说出她的理由,虽然
惊愕,但我之前确实没有发现,羽霓的气色不佳,发丝散乱,衣衫上满是污垢,
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腕、脚踝上有深刻的血痕,一看便知道是挣脱铁炼
枷锁,负伤冲逃出来的。

  「羽霓她是被心灯居士带走,照理说应该受到严密的监视,还有妥善的治疗,
但她还是找到这里来,过程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人家是觉得,就算要把羽霓送
回去,也不能在这里赶她离开,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很危险,而且、而
且……」

  俏脸泛起了一层绯红,阿雪捂起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般细声道:「阿雪
也很崇拜师父你的,如果与师父长距离分开,一直见不到你,肯定也会像羽霓这
样不管一切都要赶过来,所以……所以人家……」

  或许是受了羽霓的刺激,阿雪难得地撒着娇,清纯又迷人的艳姿,仿佛一朵
盛放中的吐露牡丹,让我为之迷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是主人所在的地方,羽霓无论如何都会赶来与
您相会。」

  仿佛是坚定的承诺,羽霓说完了话,趁我还没回过神来,竟然闪电献上了香
吻。

  「唔……」

  吻的时间很短,因为羽霓就像是骤然放松身心压力,在这一吻之后,整个人
昏倒在我怀中。

  一切都仿佛那么顺理成章,连紫罗兰都在旁边叫得特别大声,而在事后,除
了阿雪的积极建议外,茅延平也提出了一个让我难以拒绝的说辞。

  「于公,小阿雪已经说了;于私,贤侄你怎么也该为自己想一下。」

  茅延平道:「男女交合,是为王道;女女淫媾,是为圣道;男男搞基,是为
邪道;至于现在的你……就是所谓的惨无人道!」

  「啊?这么严重?我是罹患了不举绝症还是怎样?为什么会是惨无人道?」

  「你刚刚甩掉李提督,身边只剩下一个小阿雪可以搞,不小心还会被紫罗兰
追着咬……唉,你是一个英雄人物嘛,如果学人搞什么一夫一妻,那不如去当死
老百姓算了,生活哪有传奇性呢?你眼前正是每个传奇故事都会出现的素材:投
怀送抱的美少女。如果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能吃,只能每晚淫自己,这岂不是惨
无人道?」

  「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东海那个地方,遍地都是热情的淫荡妹,贤侄你左搂右抱,大鱼大肉,福
利肯定是不错的,但当追迹者要长时间餐风露宿,待在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荡
妇淫娃?你以后肯定有一顿没一顿还天天梦遗,这种生活是你该过的吗?就多带
一个美少女在身边吧!有道是万家生佛,三点全裸,响箭升空,国庆烟火啊!」

  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确实高明,让我糊里糊涂地用力点头,被自己的欲
望给控制住理智。于是,这份从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就半强迫地塞给了我,
成为我们的第五名同伴,加入了追迹者之旅。

  乍听之下,追迹者好像只是单纯追逐着各类珍宝的情报,作着近似考古的寻
宝工作。但事实上,只要与利益有所牵扯,事情就会复杂起来,让我们所接触的
层面也跟着多采多姿。

  在东北的大沙漠中,我们找寻传说中的黄铜之都,连续挖掘了十多座遗迹后,
得到线索,找到了终年被沙暴所围绕,受到九座人面狮身巨石像守护的荒废古城,
由矿脉里取得稀有的魔法金属。

  在索蓝西亚边境的大草原上,我们意外与著名的「巴巴罗沙」盗贼团发生激
战,策骑着独角巨虎与半人马,奔驰在望不着边的草原,千里追逐,有几次都险
些全军覆没,但我们最后终于在古神殿里启动魔法阵,由阿雪主攻,把这批为恶
当地几十年的盗贼团彻底消灭,顺道接收了他们的掠劫积蓄。

  在哥本哈根的拍卖会上,本来只是想把手边珍宝卖出兑现的我们,意外被卷
入了当地豪门的夺产谋杀案,当茅延平因此被捕入狱的时候,我大力奔走,很希
望他因此遭到严刑拷打,永远也出不来,不过,羽霓和阿雪很认真地追查,结果
不但找到真凶,还连着侦破一大堆豪门犯罪案件,我们因此声名大噪,被哥本哈
根赠与荣誉市民奖章,还在市政厅前留下了阿雪与羽霓的纪念石像。

  我们的追迹者旅程中,这件事情堪称是里程碑,因为追迹者也有成名与否的
分别。像「铃刀」回休楚那样名气响亮的追迹者,会得到很多方便,不但一般盗
贼闻风而逃,不敢找上门来,甚至还有许多人会偷偷送来情报,请求援助。

  在我们正式打响名头后,终于尝到这种甜头,再也不用自己去翻书,找寻下
个目标,各式各样的情报就随着援助请求,如雪片般飞来,我们每到一处,等上
半天,就能在当地的追迹者公会领到大批书信,决定下一个目标。

  捕杀肆虐村庄的凶残魔兽、调查大江源头的闹鬼事件、保护濒临绝种的赤羽
珍禽、击退恶名昭彰的马贼团……每一个求援事件中,都隐藏着若干情报与利益,
在寻常百姓的眼中,那些三头六臂的魔兽,都是死神的化身,但在我们看来,那
些魔兽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黄澄澄的金币,要不是那些村民写信来求助,鬼才知
道要去什么地方找这些魔兽。

  能够在短短时日内闯出名声,这固然是天时地利的配合,时势造英雄,但更
重要的却是人和,我们这五人队伍的真本事,是能够力闯无数惊涛骇浪的主因。

  羽霓确实是追踪、搜集情报方面的专业人才,取得情报的管道又多,非常派
得上用场。无论是繁华大都,或是原始荒林,能够振翅飞行的她,都具有高度机
动力,最重要的是,她弥补了我们团体的一个致命缺点,成为近身实战的主力。
好比黄铜之都的那一次,就是她抵挡住连串机关弩箭,阿雪才有时间施放魔法,
救了大家的性命。

  成为顶尖术者的阿雪,就算是用伊斯塔的标准来衡量,她也是绝对优秀的黑
魔法师。在累积了多场生死大战的经验后,陪着我一同进行旅程的阿雪,几乎是
所向无敌,这个结论更在哥本哈根获得印证,阿雪几乎是只凭一人之力,打垮了
敌方雇佣兵中的整支魔法师队伍。

  紫罗兰总是守在阿雪身前,替她注意到各种敌人的偷袭,甚至放出火焰或雷
电,替她进行防御,是一头不可多得的好宠物。无奈,这头高傲的黑豹总是对我
视若无睹,食量又大,因此造成的预算赤字,让人很难把它当成是个好同伴,如
果不是阿雪看得紧,我实在很想偷偷调换它的伙食,至少每次与盗贼团厮杀后,
不用花功夫毁尸灭迹。

  倘使说紫罗兰是个帮不上忙的同伴,那么不良中年茅延平,就是一个专门帮
倒忙的烂伙伴。虽然大叔常常对我们提一些寻宝建议,告诉我们一些重要情报,
不过他的建议……多数时候都是馊的!不是让我们闯一座九死一生的机关阵,就
是在找到财宝之余,发现自己进了某头绝种猛兽的老巢,好几次险些没命出来。

  「哈哈哈哈,追迹者本来就是高度危险的工作啊,富贵险中求嘛,如果你要
安于平淡,在家里作普通市民就可以了,既然要出来闯,风险难免、风险难免啦!」

  那次好不容易在古神殿中消灭巴巴罗沙盗贼团,死里逃生的大家瘫躺在地上,
不良中年一面狂拿纱布包扎伤口,一面痛得眼中飙泪,爽朗的笑声却仍是刺耳,
但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不会比我们少,心里确实好过许多。而他总喜欢在同伴最疲
惫的时候,取出三弦琴,自弹自唱,当那些悠扬而轻快的乐曲,在树林里、在营
火畔、在星空下飘扬,纵然是最爱批评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享受。

  总之,正式踏入追迹者领域的十八个月后,我们的名声鹊起,成为大地上风
头最健的几支追迹者队伍之一,更勇夺当年度最受瞩目的新人团队奖。与名、利
一同成长上来的,则是我们的实力,包括我同伴的实力,以及……我的实力!

  从萨拉、阿胡拉玛城、马丁列斯要塞、南蛮羑里,最后一直到东海,我的人
生旅程其实已经有了许多历练,见识到许多人一生都未必遇到几次的大风大浪,
也从这些历练里头得到了相应实力。如果要和五大最强者,又或是加藤鹰、莱恩
·巴菲特这些人物相比,我仍只是个不起眼的杂碎后辈,但如果是相较于一般人,
绝大多数的杂碎们,我的本事已经非常够用!

  时间是我二十岁这年的秋天,我与我的同伴们,在罗赛塔西方边境的群山中,
受到贫穷村民们的苦苦哀求,接受他们的含泪委托,挺身讨伐传说中的凶恶盗贼
团「腾格尔」……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就我的眼光来看,羽霓实在是个不合格的兽魔使,来来去去都只会这一招,
也不会放点别的出来,连身为同伴的我都颜面无光。然而,随着实力的增强,这
招光箭乱射的兽魔召唤,却是实而不华的好技巧,每次猝然施放,不及防备的敌
人都倒成一片,就如现在前头这一群哀嚎中的盗贼。

  「是半兽人的羽族!大家不要挤在一起,放箭把她给射下来!」

  羽霓一击得手,马上鼓振双翼,陡直拔升上了云端,在万里晴空飞翔,底下
的盗贼团只能看着她轻翔身形怒吼,纵然这群骑兵乱箭齐发,又哪伤得到天空中
的她?

  「换魔法弩箭!还有,用爆裂箭头!」

  真是一群猪脑,有好的武器都不会用,魔法弩箭虽然能藉着魔法加持,倍增
水、火、风、雷方面的杀伤力,但却对射程没什么帮助。能够拥有价值不菲的穿
甲爆裂箭头,代表他们的武装确实精良,具有强大爆炸力的箭头,确实有射落羽
族女战士的可能,但……羽霓也不是第一天出来飞的雏鸟了。

  没等长射程的爆裂强弩在天上炸开,羽霓双翼鼓荡,激烈的风元素充盈着每
一根羽毛,随着羽翼的扬动,掀起了一阵强风,把所有爆裂强弩吹得乱了方向,
纷纷朝地上落去,才坠落到中途,就爆炸起来,火光与热焰扫过地面,造成了好
大的骚乱。

  「拿重型巨弩出来!弓弩手锁定敌人,把她给射得洞穿!」

  巨大的机括声响中,敌人的木寨顶端开启,推出了三座投石机改装的重型巨
弩,装在机架上的重箭,每一根都是三公尺的巨木,最尖端镶有锁定追踪的魔法
石,被这一下射穿过去,那可不是说笑的。

  不过,我在等的也就是这一刻,等敌人的重武装兵器出现,潜伏在暗处的阿
雪就会作出针对袭击。

  就在重型巨弩被推出后,木寨上方的天空出现裂口,三个巨大的骨骸陨石由
天上坠落,远远传来浓烈腥臭,以无比猛烈的下坠声势,轰然砸落。重型巨弩旁
边的贼兵们吓得屁滚尿流,慌忙跳墙坠楼而走,才刚刚一逃跑,三座重型巨弩就
给骨骸陨石砸成粉碎。

  『暗系中等魔法·骨骸流星。』这魔法其实有其他的变化,如果是第七级修
为的大魔导士来施展,骨骸流星在砸落地面,造成一度破坏后,可以马上分解成
数百名骷髅兵,持刀拿盾,攻击四周,堪称是完美的空投、袭击战;更有甚者,
也能由骨骸流星中分解召唤出龙精,几头骨骸之龙一起活动破坏,那场面可真不
是闹着玩的。

  阿雪目前的能耐还做不到这些,但这骨骸流星也不是单纯使用。在骨骸陨石
砸碎重型巨弩,连带破坏小半座木寨后,在地上看得傻眼的贼兵们哄叫起来,慌
忙想从泥沼化的地面逃开。

  『暗系中等魔法·腐蚀泥泞。』本来厚实的大地,变得腐臭泥泞,不但让人
泥足深陷,还快速腐化着陷入进去的每一样东西,从他们的鞋底开始,迅速往上
蔓延,很快痛楚感觉就攀升到小腿。识得厉害的家伙拔腿就跑,但仓促间再厉害
的飞毛腿,也无法跑出广达十丈的沼泽地,所以脑筋动得快的家伙,就只好抛下
手中兵器,拿这些不易迅速腐烂的金属作垫脚物,众人有样学样,纷纷抛下兵器
逃命。

  小小牛刀小试两招,就让这群盗贼丢盔卸甲,被封锁在半毁木寨内,好似瓮
中捉鳖,真是说简单就有多简单,接下来,如果他们没有别的王牌,就是等着被
阿雪的陨石打扁;如果他们有别的王牌,就会搜索躲在附近的魔法师,算计到这
点的我们就利用阿雪作饵,羽霓狙击,一个一个料理强悍敌手;而如果计划出现
变化……

  「找到魔法师了!他就躲在这里!」

  「他旁边只有一头豹子,大伙把他给宰了!」

  「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绝不让他活着回去,别给他机会念咒!」

  他妈的!真是该死!拼命散发黑暗气息的那边你们视而不见,躲得这么隐密
的这边你们却偏偏找过来,我身上不是树枝就是树叶,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个
魔法师的?

  「喂!紫罗兰,看到那些家伙没有,去……」

  我一个「咬」字还没出口,紫罗兰好像被火烧尾巴似的,四足狂奔,背上蝠
翼一展,破空飞去,转眼间就不见踪影,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茅
延平临阵脱逃的本事,居然也传给了这头贪生怕死的豹子。

  「这也会传染?你们他妈的把这当成是口蹄疫吗?」

  我瞪着紫罗兰消失在空中的小点,正自没有好气,后头大批人潮已经冲杀过
来。

  「杀了这头瘦猪!」

  「……干!你们才是一群肥狗!」

  怒从心起,我转头骂了一声,一只手指划了出去。片刻之后,我用自己的手
指挖着鼻孔,看着周围倒成一片的尸山血海,还有正在碎尸堆中昂首漫步的水火
魔蛛。

  这些山贼中虽然有若干好手,但终究修为有限,我简单使用淫精灵贯体,就
可以把他们解决,出动召唤兽,只是为了多点练习机会,因为根据黄晶石里头的
记载,地狱淫神杀生的数目越多、杀孽越重,本身的威力就会越强。

  饱吸更多鲜血的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杀伤力确实有了长进,当木寨门大开,
一群拿着粗大木棒的独眼巨魔,仿佛万马奔腾般吼叫乱冲出来,地狱淫神增长后
的力量,就在这群猎物上得到漂亮印证。

  水火魔蛛发出了高频率的鸣叫,大气中的火元素与之共鸣,化作十三只高温
火箭,乱射向独眼巨魔;凰血牝蜂也鼓动双翼,操控大气中的风元素,凝聚成七
道真空风刃,由另一方向夹击独眼巨魔。

  火箭与风刃,这都不是召唤兽本身的直接攻击,而是它们使用魔法,进行不
同的魔法攻击,较诸之前只能用召唤兽打肉搏战,无疑是更胜一筹。

  独眼巨魔在追迹者的常识中,是能避则避的凶悍生物,危险程度近乎亚龙,
但是两头地狱淫神一轮魔法攻击,自己再一左一右地交错冲去,近身战收割魔法
袭击的成果,前后不过是几下呼吸的时间,几头独眼巨魔已经成了地上的血肉碎
块,与之前的山贼同伴混在一起,难以辨认。

  (唔!魔力波动……

  隐约感觉到一阵几不可查的魔力波动,我陡然转过头,发现在数十尺外的一
棵榕树后头,赫然躲藏着三名魔法师,鬼鬼祟祟,正要向我偷袭,从魔力波动的
特性,我一眼就看出是两名风系魔法师与一名黑暗系巫师。

  风系的魔法虽然不弱,却终究不比黑暗系具有威胁,我在他发出咒文的同一
刻,扬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这枚得自东海海神宫殿内的异宝,再度发挥其水系
威能。

  「反击咒语!」

  「哇啊!」

  压根就没想到会碰上水系魔法中最棘手的特异咒文,那名可怜的巫师一下施
法落空,水火魔蛛喷射的蛛丝便贯穿他身体,将他滚扯拉近,蛛牙刺入身体,残
忍地吸食他全身的体液,刺耳惨嚎声立刻响彻云霄。

  风系的冲击波和真空刃,被凰血牝蜂及时挡下,更反推回去,立刻就干掉了
两名魔法师。

  两头淫神召唤兽回到我身边守卫,在尸山血海中傲视八方,另一边的阿雪与
羽霓,也合力攻破了敌人木寨,当那座半毁建筑在轰然声响中整个塌陷,躲藏在
我附近作实况纪录的不良中年,才终于现身出来。

  「腾格尔盗贼团完蛋了,大叔,这种实力……也能算是传说中的盗贼团?」

  「他们其实不错了,有魔法师,还与独眼巨魔联手,普通正规军都不见得能
吃得下他们,不过碰上你们……他们也算是传说,很快就会消失的那种……」

              第二章矮人村落

  在我们一伙人「替天行道」的义举之下,在罗赛塔边境骚扰当地村民多时的
腾格尔盗贼团,被整个消灭了。

  我杀盗贼一向不留手,羽霓也是下手狠辣的一派,阿雪虽然对我们的辣手作
风不能赞同,但她的黑魔法成力太强,波及太广,有时候虽然无意杀生,可是一
记咒术发出去,杀的人比我和羽霓还多几倍,这让她相对失去了发言资格。

  「口口声声不想杀生,结果你干掉的比我还多,阿雪,干得漂亮!」

  其实,我才不在乎是不是什么伸张正义,或是替天行道,之所以答应那些乡
民的请求,收取他们微薄的酬金,跑来这里与人厮杀,为的不是那薄薄酬金,而
是腾格尔盗贼团本身的财富。

  罗赛塔是矮人之国,往外贸易输出的工艺品,精美细致,在市场上都有不菲
价值,特别是一些魔导器,往往都能在拍卖场上卖到惊人数字,腾格尔盗贼团在
罗赛塔边境作案累累,除了掠劫村庄,也经常袭击往来商旅,手上想必累积了不
少好货色,我们抢先黑吃黑,料想可以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像腾格尔这类盗贼团,都是行踪飘忽,很难掌握,普通追迹者如果只靠公会
提供过时情报,很难找得到他们,但身为国际巡捕的羽霓,可以堂堂正正调阅慈
航静殿与各地警政单位的情报,我们再从千百封求援信件中逐一过滤,就轻易找
到了目标的踪迹。

  羽霓羽虹都是有强烈正义感、责任心的一流巡捕,过去她们虽然能得到大量
情报,但都是用来铲奸除恶,捉拿盗贼,绝不会拿来图谋私利。然而,现在的羽
霓受到噬血诅咒的影响,几乎对我唯命是从,别说只是简单弄来情报,就算要她
去放手大杀老弱妇孺,我想她也不会抗命。

  正确的情报,再加上当地民众提供密径小道,就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就只是战术策划是否成功,自身实力够不够硬吃下敌人的问题。正如同过
去的多场战局一样,以暗击明、有心算无心,很少会不赢的。但赢取胜仗最重要
的关键,仍是我们的实力比敌人高之一筹。

  以盗贼团的等级来说,腾格尔己经算是上选,人数虽然不多,但却结合了其
他种族的雇佣兵、魔法师,本身装备也算精良,但在战斗布局上,他们徒有实力,
却无法好好整合,魔法师与独眼巨魔各自为战,没有掩护,对于专门寻找别人破
绽的我,这种缺陷己经足以致命。

  敌人的主战力被我牵制,剩下的虾兵蟹将虽然数目不少,但全是杂碎,羽霓
和阿雪合力强攻,胜负几乎在瞬间就决定了。尽管从战术层面来看,会搞到我一
个人单挑敌人主战力,这简直是策划上的大失败,不过结果却仍算理想。

  除了越来越强大的淫神召唤兽之外,我的致胜本钱,在离开东海的时候就陡
增一倍。

  武藤兰的海神宫殿中,藏有不少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留下的珍宝。那种人命如
缕蚁的黑暗时代,制造武器的水准与技术,远远超越现今,当时很多广泛应用的
神器,如今都己失传,变成拍卖场上奇货可居的天价珍宝,法米特在建造海神宫
殿的时候,把自己的很多战利品都放在海神宫殿内,需要的时候,就利用亚空间
连结召唤使用,但如今前人己逝,这些东西武藤兰留之无用,部份就由我接收。

  高等的神器,往往使用上有等级问题,自身实力不足,不是使用无效,就是
才一发动就被吸干全身精气。所以,东海封灵岛一战,我能带去使用的珍宝,都
属于那些无视等级差别的极少数,还是在我离开东海,修为日进之后,才能够使
用更多的东西。

  佩带在我右手中指上的水灵妖戒,里头蕴藏了几个水系咒文,只要我把魔法
力输入,咒语就会自动施放。里头两个威力强大的高级咒文,我暂时用不着,可
是小巧灵便的反击咒语,却成了我的最爱,总能把敌人杀个出其不意,想不到会
在内陆碰上水系魔法师。

  加挂在百鬼丸末端的火蝶剑穗,看上去花俏可爱,但却有很凌厉的辅助作用,
每当剑刃刺出,就会在刃锋周围形成三道红蝶火镖,剑挥一次,伤敌四处,在实
战上的效果很好,听说剑穗里还封印了一式鬼哭神嚎的杀着,只是我一时间还没
能发现。

  收在行囊里头的金银手套,左手金、右手银,是古早门派「霹雳门」的秘宝,
抚模在物体表面,能够将该物体所蕴藏的金、银元素给吸化提炼出来。手套效能
有限,金块银块是办不到的,然而,弄出一点砂金、碎银却没问题,是法米特魔
法大成前,行走江湖所用的珍宝,帮助少年的他摆平盘缠问题。

  这三样东西,再搭配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几乎让我行走江湖,无往不利,
其实对于魔法师而言,魔法与异能神器都是够用就好,那种耗力很大的高等咒文
或神器,一击不中,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敌人手上,还不如这些中下等的便
利魔法。

  进入腾格尔盗贼团的宝库,所搜括到的东西多数以财物为主,这些家伙大概
销赃管道畅通,没给我们留下些什么魔法器,这让人有些遗憾。至于研判金币的
成色真伪、宝石的等级、古董的年代与价值,这些本事我和羽霓都有专业水准,
茅延平更是大行家,绝不会有遗珠之憾。

  「约翰,你看,这颗猫眼石的色泽匀称,是上等货,最近市场上有人大手笔
收购,能卖到好价钱喔。」

  羽霓从洒落满地的珠宝中,捡出了一颗猫眼石戒指,脸上露出平凡少女见着
美丽事物时的欢喜笑眉。对照她以前高傲而仇视一切的冰冷态度,现在完全像是
换了个人,整天都在欢喜中度过,这或许是种成功的新生。不过,我花了很多力
气,调适与减弱邪莲对她的影响,而改变她对我的称呼,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主人」两字是不能轻易出口的,光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心灯居士找我算帐,
但其他的称呼也不适合。那时,我们经过漫长考虑后,茅延平提了一个建议,让
羽霓就直接喊我名字,不加任何其他的称谓。

  「这样子叫,最简洁省事,你们这些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这样
叫的吗?」

  称呼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茅延平在话里所做的暗示,却让我有胆颤心惊的感
觉。

  「喂!大叔你……」

  「贤侄,你现在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响亮名声你己经有了,大把
金钱你唾手可得,但女人……你总不能一辈子就是玩些师父徒弟或是性奴的把戏
吧?」

  「我喜欢玩大奶徒弟色师父,你管我!」

  「你现在有身分了,需要一点搭配身份的东西。有一个正式名份的女友良伴,
你行走江湖会比较容易被人接受,至少不会被卫道份子攻击,你知道的,这一行
很喜欢捧些神仙侠侣出来,况且有点正常人际往来,对你的身心状况也好,不会
过于孤僻而心理变态。」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哪里有资格说我心理变态?当初你让我把她留下的
时候说了什么?你说只是拿她来慰安的,现在对我扯什么鬼身心健全,你是摆明
要玩我是不是?」

  「……别、别动不动就拿刀子抵人脖子……大叔我……只是希望你过着光明
而正面的人生啊!」

  姑且不论茅延平的废话,他的这个建议后来仍是被采用,理由不是因为我想
过什么光明而正面的人生,只是单纯为了给心灯居士和羽虹一个交代,做做样子,
免得被人以为我把羽霓扣在身边当女奴或廉价劳工。

  廉价劳工,一个小阿雪就很好用了,像羽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棘手货色,送
给我都还不敢收。对外宣称羽霓是我正常交往中的恋人,这个荒唐的做法,只是
为了届时给心灯居士一个交代,顺便还可以扯一些我们两人待之以礼,绝对没有
发生超友谊关系的鸟话。

  但这些话要让别人相信容易,要怎么让羽霓了解却难。邪莲吸血诅咒的效果
太强,把羽霓弄得像个花痴一样,只懂得尽一切努力向我奉献所有,却完全听不
进我说的话,对我的要求充耳不闻。

  一个除了做爱,什么都不懂的美丽肉娃娃……听起来很棒,但是生活中并不
是只有性,当我们要照料她其他方面的问题时,就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我想方
设法地进行「治疗」才把羽霓弄得比较接近正常人样子,而不是一个看到我就急
着扑倒、搂抱的饥渴肉傀儡……

  看看羽霓在阳光下,笑得开朗灿烂的率性笑容,俨然就是一个俊俏的美少年,
很难想像仅仅两年之前,她心中怀着对男人的深刻仇恨,整个人就像是一支仙人
掌般多刺难近。

  女同险恋未必是变态,但当时的羽霓,却百分百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同险恋
者,拉着妹妹一起走向毁灭之途。相较于现在,若有人看到她夜晚在我床上的放
荡表现,我想决不会有人相信她曾是女同性恋……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羽霓小跑步地抢到我身边,带点帅气却又大胆地贴耳
道:「想要吗?这里不行啦,今晚一定好好补偿你……」

  爽朗的柔和嗓音,还有耳畔的亲吻,真是让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莫名
其妙被硬塞了个女友过来,这是否是我以前常常逼良为娼的报应呢?

  抛开无谓的思索,大家开始把搜括到的东西运搬下山。我和茅延平乘骑的马
匹后头,拉了几辆木板车,把东西装上去之后,羽霓在前开道,阿雪负责断后,
大家慢慢走下山去。附近最大的一股山贼刚刚才被我们烧光抢光,暂时不用担心
有其他盗贼来分一杯羹。

  依照过去的惯例,十成财物中,阿雪和紫罗兰占一份,羽霓占一份,大叔占
半份,剩下的七成半由我保管兼独吞。然而,羽霓根本是不花钱的无价劳工,给
她的那一份都会回到我手里;阿雪的钱不是给紫罗兰吃掉,就是被她捐助给贫弱
百姓,所以她们两个人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

  大批的金币带在身上不方便,那些高价的金银制品也需要找个地方变卖脱手,
所以最理想的地方,就是尽快找个城镇,把东西交给该处的追迹者公会办事处保
管,再运送到大都市去拍卖,省得带在身边累赘又危险。如果可能,把东西带到
人类城市贩卖,由于语言相通,比较会有好的价钱,但这里是罗赛塔的边境,距
离这里最近的追迹者公会办事处,是设在一处矮人的市镇中。

  「大叔,事先有要你打听位置的,现在知道方位吗?」

  「哦,前两天遇到的那队商旅告诉我,从这往东翻过两个山头,有个矮人的
小镇,脚程快一点的话,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恰好可以在那边睡个好觉喔。」

  对于连续在野外露宿几天的我们来说,能有一张干净的大床、柔软的枕头,
舒舒服服睡个好觉,这点确实有很大的引诱力,羽霓和阿雪顿时欢呼出声,手拉
手地又跳又笑。

  「唔,来罗赛塔边境几次,每次匆匆来又匆匆走,没什么机会正式接触那些
矮人,这次倒是个机会……」

  与强大到有实力建国的精灵不同,那些天生拥有一双巧手的矮人们,散居在
罗赛塔境内群山矿脉之侧。他们也不像兽人那样,占住某一个区域,封闭称王,
而是与其他种族维持着一定的往来。

  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懂得使用魔法技术,制作合金与特殊咒文,这个在手艺、
创意上都强过人类的种族,就会独占大地上所有神兵利器的铸造名单。人类和精
灵的王族,常常重金礼聘他们帮忙建造神殿、宫廷,宏伟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但矮人本身却对这种建筑没有特殊爱好,宁愿住在简单的茅草屋里。

  之前没什么机会与他们接触,这次适逢其会,我脑中立刻打着生财主意,预
备去买几件东西,带到大城市加工,转手就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为了赶时间,抢在太阳下山前抵达,我们乘上马匹,立即朝矮人村落出发。

  羽霓一马当先骑在最前头,从后头看,有股很特别的英姿,如果不是那一头
长长的金发作识别,在夕阳照映下的她,几乎就像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子。

  阿雪不擅长骑马,仍旧是侧骑在紫罗兰背上,由它又快又稳地乘载;我与茅
延平的两匹马因为拉了板车,上头又载放了夺来的金银,负重最多,也行走得最
慢,但为了等一下交涉方便,茅延平路上替我们恶补相关知识,除了买了一两本
书让我们在马上阅读,口中还叙述不休。

  「矮人是天生的工匠,善于建筑、铸造兵器、道具和饰物,几乎每篇传奇故
事中的矮人都有这个特点,作品风格和其粗犷的外表相反,相当精密细致。」

  「矮人大多居住在地表下的洞窟中,并不一定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只是为了
取得原料方便,就往地底下挖掘,建立错综复杂的地底通道和王国宫殿。偶尔也
有类似人类在地表上建立房舍而组成的聚落,但毕竟是少数。另外,他们喜欢庆
典,喜欢喝酒,喜欢直来直往、个性单纯豪迈。」

  茅延平道:「矮人男子通常是身体粗壮,但个子不高,看起来有些臃肿,蓄
有大胡子和长头发。胡子在他们而言,是一种地位和尊严的象征,所以将他们的
胡子刮除或烧毁,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这些普通知识,我也略有耳闻,但听他详细说来,还是觉得非常有意思,就
连后头的羽霓、阿雪都听得津津有味。

  「说得不错嘛,大叔,你以前和矮人们打过交道?」

  「当然嘿,我游历大地,精通各种族的语言,这么点小事我怎会不知道?事
实上,我还著有很多本观光指南,靠着写游记卖钱。」

  「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说一下,矮人族的女人长什么样?我很有兴趣知道。」

  茅延平摇头叹道:「唉,贤侄,这点你就要失望了。矮人女子的形象,多数
都像男性一样力大无穷、身材臃肿,但是脸部表情上面,比男性怒目横眉的吓人
模样温和许多,不过因为又矮又胖,甚至还长出胡子,所以是不可能有什么漂亮
美人了。」

  「这样啊……这么说等一下到了矮人村落,我没得嫖妓啰?」

  片刻的迟疑,我二话不说,勒住马匹,掉转方向就要离开。

  「喂,你干什么?」

  没跑几步,就被茅延平策马拦在我身前,道:「不用这么现实,一听说没有
漂亮妞看,立刻就要走人吧?」

  「长得不美的胖妞,我还可以接受,但是毛会长在嘴上,谁知道她们会不会
连屁股都长头发?这个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叔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胡说,既然来了,就要贯彻到底,怎么可以开溜呢?我……」

  眼看就是一阵拉拉扯扯,后头的阿雪乘紫罗兰追上,忙道:「大叔,你说的
是真的吗?可是,羽霓妹妹说得和你不一样,书上写的也不是这样啊。」

  这话显然伤害了茅延平的自尊,他瞪眼怒道:「胡说,我对矮人的认识怎么
会有错?羽霓那小丫头见过的世面会比我多吗?不然你们告诉我,矮人是什么样
子?」

  羽霓只是看着我微笑,并不说话,而阿雪也没有抬头,翻着手上的书本,喃
喃道:「书上说,矮人女性的外型可爱,虽然个子矮了些,但大多数的矮人女性
都身材丰满,大胸部、翘屁股,玲珑有致,像是精巧的美女雕像,还说什么麻雀
虽小,五脏俱全呢。」

  「这、这怎么可能?」

  茅延平夹手将阿雪的书抢过,「又不是黄色书刊,怎么可能什么人种都是美
人……」

  话声忽然停住,茅延平盯着书面,傻在那边,我凑近过去一看,书的封皮上
写着几个大字。

  《永不言泄——极乐矮人世界民明书房出版》尴尬的沉默维持了一会儿,两
个大男人都不打算解释为何会出现这本书。大叔默默地将这本买春指南收入怀中,
我则反转过马头,继续策马而行。

  进入矮人村落,是一个新的体验。

  两年前在萨拉,举办国际联盟的会面中,我与矮人们有过会面经验,那时见
到的罗赛塔重臣,都是矮人男性,身高虽然只有一百四十公分,但却几乎都是浑
身肌肉的壮汉,如啤酒桶般圆滚滚的身材,脸上都是大胡须,尽管看起来都是货
真价实的猛男,但却与俊男的标准相差甚远。

  但首次遇到矮人女性,那个经验却给人惊艳的感觉,走入这个以小黄土窑洞
构成的奇异市镇,我看到了传说中的矮人女性,以人类的标准而言,要说是美女
或许有些争议,但却绝对没有人会把她们当作是丑女。

  同样一百三四十公分的平均身高,矮人族女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难得的是举目望去,见不到肥胖臃肿,个个都是丰乳肥臀的火辣身材,而且由
于个头娇小,步伐又短又快,走起路来屁股在短裙下高速扭摆的画面,像是传说
中的电臀快舞,也与东海上大批美人鱼裸泳的丰臀浮沉景象,各有不同美妙春色。

  最特别的是,问起她们的名字,几乎都是那种重叠的双音节名,波波、香香、
瑶瑶、宝宝、安安……连串叠字名入耳,我几乎以为自己进了酒店,被一群美艳
风骚的酒家女给团团围住。

  「喂,大叔,你不是说女矮人又胖又脏,脸上还长胡子,不可能有美人的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清形?」

  「你怪我吗?我说的都是正统奇幻世界的常识,被生在这个到处都十八禁化
的世界,又不是我的错。」

  受到莫名打击,不良中年一时间颇为消沉,颓废得躲到墙角去玩面壁,身上
仿佛被一层乌云给笼罩,但是没等我们为他劝解,他就好像想通了一样,重获新
生活力地跳起来,率先跑到一家旅店去,在我们办完住店手续的时候,他己经抱
着两个美艳的矮人女服务生,跑到楼上房间去了。

  「约翰,大叔他上哪去了?」

  「就如你们所看见的,名符其实的开房间去了。」

  「但……这里不是纯旅社,不做特种生意的吗?而且,矮人族对人类并不友
善,矮人女性也不会随便与人类男人一起做……做……」

  「碰到那个不良中年,正常世界的常识还是忘掉吧,不管是什么常识,在他
身边都会自动变成色情世界的……哼,刚刚还在抱怨,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绝代大
淫魔。」

  没好气地说着,但其实我也很佩服大叔的把妹功夫,永远快狠准,将来我到
了这年纪,不知道有没有他这样的本事,可以不靠暴力、迷昏、威胁之类的手段
来上到年轻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道,所以我其实也不用太羡慕大叔的艳福,因为当我正
以佩服目光往他致敬的时候,我周遭又何尝不是一堆欣羡的眼神,在看着我身旁
一左一右的两名大美人?

  娇憨可人的阿雪,魔法师袍的特殊剪栽,把她的胸口托捧突显,一双圆滚滚
的雪白大乳房,随着吸气动作呼之欲出,饱满的肤光,让人一看就舍不得把目光
移开。

  清丽英艳的羽霓,平坦的上半身,一件迷你短裙衬托出腰部的纤细,更大方
裸露着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美腿,修长白哲,线条姣好,脚底踩着白色亮皮的长靴,
性感中更有一股英朗帅气,抢尽所有人的目光。

  这双一左一右,各具不同风情的美人儿,让旅店大堂内的十多名客人目瞪口
呆,争相投来羡慕意的眼光,尤其是当我不经将左手搂在阿雪腰间,顺势轻捏着
她肥厚多肉的圆臀,我清楚听见后头传来一片急邃倒吸气的声响,心中暗笑。

  「约翰,大叔不在了,我们三个人先去吃饭吧。」

  仿佛有意与阿雪争宠,羽霓亲匿地贴靠过来,一手勾住我右臂,并不突出的
小巧胸部更紧贴着我手臂,表现出羡煞旁人的亲热,尤其是她眼眸中闪耀的那股
依恋,有时候连我都会为之迷惑,分不清这是幻是真。

  完成住房手续后,我们三人一同去用餐,一男两女的黄金比例,让旅店里的
那些大胡子矮人不住用诅咒的视线刺我背脊,但早己习惯这样左搂右抱的我,却
把注意力放在周围景物上。

  法雷尔一族的男人结仇过多,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专心研究逃跑路线,以
免敌人突然蜂涌而出搞得我死无全尸,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这理由,而是我在用
心欣赏着矮人工匠的建筑学。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旅店,并不是什么神殿或是祭祀堂,没有特别华丽与细致
的雕刻装饰,但在整体建造上,却己经颇见匠心,半穴居的黄土窑洞建筑下,赫
然用水晶石板铺在地上,取代普通砖石。

  由附近矿坑所挖掘出来的水晶,被打磨得比镜子更明亮耀眼,本来应该价值
高昂的矿物,因为太过邻近产地的关系,比易碎的玻璃更便宜,随便用来作为建
材,巧妙间隔引导出地下水道,弯曲回绕,折射反映出的彩光,形成了天然的引
路灯光,比什么文字标示都更有情趣。

  半露天的窑洞厅内,我们甫一入座,矮人们就自动送上沁凉的现打果汁,虽
然他们也大力推荐自酿的啤酒,不过一来我不想与一群大胡子矮人狂饮兼发酒疯,
二来这些家伙眼光直盯着羽霓和阿雪,好像很想我们灌醉后作什么事……为了今
晚不要让这边死上太多人,我想我还是维持清醒好一点。

  哦,矮人族基本上还算是满正直纯朴的种族,尽管有喝醉酒后大家乱交的习
惯,不过并不会在饮料中下迷药,这种事始终是人类才有的作为。

  餐厅周围燃起了松脂灯,浓烈的松树香气,消解了空气中的湿热,让人生出
食欲,对着面前的烤牛肉大快朵颐。

  在我们用餐的时候,脚下的壁板全是清澈水晶,五彩缤纷的细小游鱼就在底
下来来去去,让人生出仿佛置身世外仙境的感觉,更教我见识到矮人工匠的慧眼
慧心,还有世代累积下来的优秀建筑技术。

  (可惜了啊,如果织芝也在这里,她一定很喜欢看这些东西的……

              第三章机会教育

  基本上,阿雪的话没有说错,一小箱金币,给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花用,省
一点花,用上十年八年并不是太难。但如果我要过省吃俭用的生活,当乞丐就成,
何必出生入死来当追迹者?

  「省吃俭用?你说得比唱得还容易,紫罗兰每餐都要吃肉,食量还很大,你
又不让我拿尸体喂它,花用怎么省得下来?还有那个不良中年,打生打死没他的
份,分钱的时候就冒出来,没事还拼命画画,买纸买颜料难道不用钱吗?」

  「可是,师父,纸和颜料花的钱不多,而且大叔说你每次去酒店荒淫无度的
时候,他也都有分……」

  「哆唆!我喜欢替自己多捞一点,你如果嫌钱多,我以后可以不发给你的那
份。」

  我并不是真的舍不得那些钱,又或是真的贪婪得连阿雪那一份都想吞掉,而
是因为我太过了解阿雪的个性,知道她之所以和我提这些事,是想把她刚刚分到
手的那些钱,拿去捐助给附近的贫民。

  阿雪的黑魔法日强,在我们这个团队的角色也相形吃重,如果没有她那些射
程长远、杀伤力强大的黑魔法,很多时候我们就只能选择硬碰硬的短兵战,平添
风险。光是为了这点,阿雪就值得分到更多的报酬,偏偏她没什么物欲,唯一会
花钱的地方,就是捐助贫苦这个不良嗜好。

  天下那么多穷人,里头很多是可怜人,但有更多是自己把自己搞穷的蠢人。
蠢人没药医,要把钱花在这些人身上,根本就是无底洞,再多的钱都不够,所以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坐视阿雪有这种浪费行为。

  (唔,这个笨女人最近翅膀长硬,和她讲话都讲不听,看来是该找机会给她
来点机会教育了……

  打定了主意,我脸色转为温和,道:「这些事情我们先按下不说,明天我会
去这次委托事件的村落,收取报酬,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会替你考虑的。」

  一句话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羽霓早就抢先一步离席,
说要把自己准备好,我开门进去没看到她,只听见浴室里哗啦哗啦地响着水声。

  以前,只要是在这种客栈、旅店里头,我一向自己独住,纵然是亲匿如阿雪,
我也让她另外住一间,不进入我的独处空间。当然啦,自从有了紫罗兰之后,阿
雪就正式与我分居,我也不想睡到一半被这头母豹咬一口。

  但羽霓……却因为挂着我台面上女友的身分,堂而皇之地与我同寝同住,从
此我住过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了她的美丽倩影。

  不知是否因为旧时养成的习惯,羽霓非常地喜欢沐浴,而且是洗冷水澡。每
次出了一身汗之后,就喜欢洗个澡凉快,把清凉的冷水倒进一个大木桶里,在里
头舒舒服服地泡上老半天。

  我是一个非常享受闺房情趣的人,听到那哗啦水声,自己并不冒失闯入,而
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由门缝中偷瞥进去,只见金发少女坐进大木桶里,冰凉
的清水正为她带来无比舒畅。

  羽霓把头靠在桶的边缘,闭上眼睛享受着一时的宁静和安逸,长长的金色秀
发像瀑布一样,顺着楠木桶壁散落;修长结识圆润的玉腿伸出水面,把一只纤美
白的玉足搭在桶边上,一双玉手撩着肥皂泡沫洗着全身。

  我悄悄观赏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怀念起初遇霓虹姊妹时,她们两人在温泉
中沐浴交欢的香艳画面,感触良多,一面看着姐姐,一面却想念起不知身在何方
的妹妹。

  洗冷水澡是喜好,但羽霓却不是单纯地净身,在稍事洗涤后,她闭上双眼,
小嘴吐着热气,左手捻着自己胸前稚嫩的樱桃,右手在浑圆挺直的玉腿上一阵阵
地东挑西摸。在白花花的肥皂泡沫底下,才一会儿功夫,她便目光迷蒙,神魂荡
漾,粉颊发烫,娇躯不停颤抖着。

  「哦……哦……哦……啊……啊……」

  我在外头观看这一片春光,只见少女全身赤裸,肌肤雪白如羔羊一般,全身
白哲粉嫩,肌肤光滑细腻无比,一双修长毕挺的美腿,堪称是艺术品般的至美曲
线,尽管纤细骨感的胸口,比不上阿雪那般波涛汹涌,但随着她纤细手指的搓模,
泛起了诱人的绯红色泽,却真是让我怦然心动。

  玩惯了假凤虚凰游戏的羽霓,很了解女性的身体,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当水
温渐渐升高,少女口中止不住地发出淫逸的喘息呻吟。

  「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好舒服……舒服……」

  门外的我,只见羽霓兴奋得双颊一片酡红,半闭半张的媚目中喷出熊熊的欲
火,受到这幕景象的刺激,我早己硬挺得勃怒欲发,就在我预备要推门进去时,
羽霓的秀鼻突然一动,好像嗅到什么极香的事物般,欢喜得从木盆中跳出,主动
迎向门边的我。

  「主人,人家很想要你的……」

  「不是主人,是约翰啦!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头小母猪,每次闻到气味就什
么都忘光了,下次不给你奖品了。」

  我皱起眉头,却忍不住眼前的赤裸诱惑,一把搂抱过羽霓的美妙香躯,她安
分地被我抱着不动,一双明眸却充满期待,抬起她圆润纤细的大腿,很有技巧地
磨蹭我的胯间,仿佛想把里头的液体提早挤压出来。

  这也就是我之所以战胜吸血鬼诅咒的理由,羽霓当初被邪莲控制之前,己经
服用我的独门秘药「莹晶玉」成瘾,即使被邪莲操控之后,这种毒瘾也没有改变。
这一年多来,我就是利用她对莹晶玉的重度依赖性,一点一点为她塑造新的人格,
变成这副看似正常的样子。当然,对我的身体而言,每次支付调教后的奖品,真
是辛苦……

  「转过来,让我帮你把身上洗干净。」

  我搂着羽霓到了木桶边,借口冲干净肥皂泡沫,趁机上下其手。

  满心期待最后奖品的羽霓,出奇地柔顺配合,螓首向后仰着,尽力向前挺着
幼嫩的酥胸,双腿绷得笔直,由于过度用力,还有一点儿轻微的颤动,让我盛着
凉水,把她身上的泡沫儿冲掉。

  我从后面紧贴着少女,双手伸在前面,捧着她的鸽乳把玩,舌头在她的香肩
滑来滑去。

  「主人……唔,约翰……」

  羽霓缓缓向外吐着香气,眼中闪过的迷蒙,让我想起了她的妹妹。

  双手往下滑到了少女平坦的小腹,我由上到下舔过她的背脊,开始在羽霓嫩
白的臀峰上轻轻啃咬着。

  「啊……」

  羽霓的身体无意识地摆动,手攀在木桶边缘,主动把屁股向后翘起。

  「嗯……」

  羽霓的手紧抓着木桶,脑袋低垂,双目紧合了起来。

  羽霓发出了哭泣似的甜美呻吟,一身武功瞬间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身体软
绵绵地任我摆布,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己经被我摆放到水晶地板上,给我赤裸
的身躯压在下头。

  我轻拍着羽霓结实的圆臀,把她毕挺修长地粉腿扛在肩上,口中轻吻着光滑
的小腿肌肤……

  「啊……」

  羽霓几乎瞬间就翻起了白眼,摇摆着金黄色的长发,夹紧美臀,一点一点地
迎接我的充实。

  羽族女性的胸部,基本上都是骨感纤细的鸽乳,羽霓的A罩杯捧在手里,感
觉甚至比妹妹羽虹的更小,不过,在我而言却是各有各的乐趣,特别是搓捏玉峰
顶两颗幼嫩的蓓蕾,让羽霓激烈地抖着美臀时,那感觉特别有趣。

  「啊……啊……」

  羽霓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把自己上身稍稍拉了点起来,扭着她充满弹力的腰
肢,「啊……再……再快点儿……快……啊……快点儿……」

  或许是因为在与妹妹的同性欢好关系中,总是居于主导地位的关系,羽霓的
美感中,总是有一种近似男孩子的俊美感,尤其是在与我合体交媾时,她这股特
殊的帅气俊美,总让我有一种极为变态的倒错兴奋,欲火特别高亢。

  「唔……你这小母猪……唔……」

  「哼……」

  「咕噜咕噜……」

  像个重度成瘾的麻药患者,羽霓在大口吞下嘴里的白浊浆汁时,眼中露出极
度陶醉的愉悦神情。

  在交合过程中始终没有达到高潮的她,却在饮下莹晶玉的那一刻,甜美地哼
出声来,跟着便两眼翻白,不能自制地抖动双腿,摇晃着雪臀……

  根据经验,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教育时机,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低声说出我
要她明天所做的配合。羽霓认真地点着头,那种仿佛小狗刚刚饱餐一顿后所露出
的满足表情,是身为饲主的最乐。

  一大清早,阿雪就己经换好衣服,与紫罗兰等在旅店门口,迫不及待地跟着
我和羽霓,一起前往这次委托事件的村庄。

  从眼神来看,阿雪可能期望我大方地少收点钱,或是干脆不收钱,但其实我
是另有想法。

  在偏僻山路里绕了几圈,我们眼前出现了十来座寒酸的茅草破屋,当初这些
村民写信向我们求救时,信里言明会付出报酬,尽管只是几百枚铜币的微薄数字,
但我仍没有忘记他们的这一笔酬劳,特别带着阿雪到这边来收尾数。

  「当!当!当!出来吧,贫穷的村民们,出来看看这些盗贼团的下场吧!」

  才一到村口,我就拿起一面铜锣,开始敲锣打鼓地引人注目,让躲在屋内的
村民们到外头来。

  看过那一张张蓬头垢面的瘦弱脸庞、一双双惶恐不安的惊疑眼神,我摇摇头,
大喊道:「你们这些注定穷上一辈子的贫穷帮,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盗贼
了,我们遵守承诺,己经把这些没天良的盗贼斩尽杀绝了。」

  日前我们用板车所拖运下来的,不只是亮灿灿的金银财宝,还有干瘪瘪的人
头,虽然那些独眼巨魔的首级没有斩下来,不过腾格尔的几名首脑人物,我们全
都一个不漏地找出割下,经过特殊手法保存,现在带来给委托者验货。

  这几个家伙生前明显人缘不佳,村民们见到他们的首级,纷纷欢呼大叫,相
拥流泪,还有人立刻就放起了鞭炮。

  「我们遵守了承诺,现在该是你们表现守信的时候了。」

  不用什么太杰出的观察力,任谁都可一眼看出这村落穷到极点,无分老幼,
人人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村里清一色都是茅草房,甚至不见木质建筑,
我想就算烧了这座村子,也搜括不出一枚金币。

  「答应我的钱,不会拿不出来吧?」

  「这、这位大人,我们己经准备好了,但是……」

  面对我的索讨,这里的村长面有难色地出来交涉,说了一些什么本村贫寒、
今年收成不佳、盗贼掠夺了他们钱财,如果再把这笔钱给我,他们都会活不下去
之类的狗屁,摆明就是不想付账,我也懒得多话,一个眼神示意,前一秒还与阿
雪有说有笑的羽霓,立刻杀气腾腾地出手,把地上轰出了一个老大的洞。

  「轰!」

  比起言语的杀伤力,实际出手有效果得多,不用我再多说些什么,村长就万
分不舍地递出了皮囊,而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当面点收。周围村民的表情中,有着
愤怒,但却有更多的恐惧,想来他们也曾听说过,某些委托追迹者团队办事的村
庄事后反悔,以为追迹者都是正义组织,个个都是侠客,不会迫害孤贫村民,却
怎料救星变煞星,收不到报酬的追迹者团队大开杀界屠村,把整个村子屠得鸡犬
不留。

  姑且不论追迹者的平均人品如何,被找来狩猎猛兽、消灭盗贼团,都是要赌
上性命去做,并非举手之劳。如果是想要追迹者作白工,单纯当作是日行一善,
那至少该在求援信上就说清楚,而不是许以厚酬,再事后反悔,形同诈欺。出生
入死之后受到诈欺,脾气再好的人都会生气。

  「扑通!」

  好像有什么人栽倒的声音,跟着就是一连串同样的声响,附近的村民扶老携
幼,跪成了一团,争相哭着说我们拿走了他们的唯一生计,其中几个抱着婴儿的
母亲,哭得特别大声,说什么老天无眼,又哭说神明不保佑他们,今后怎么活下
去之类的。

  真是可笑,既然是唯一的生计,那就应该好好保留下来,为什么要拿来作报
酬呢?我们并没有需索无度,也没有横征暴敛,只是拿走约定好的金钱,既然做
出拿唯一生计作报酬的觉悟,就不该寄望我们会大发善心,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
餐啊。

  不过,这些故作可怜的姿态,虽然打动不了我,但有人却没法无动于衷。就
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走在最后头的阿雪,放慢了她的脚步,越走越慢,眼见羽
霓与紫罗兰的身影消失,她把手伸向腰间的皮囊,掏出了刚刚分给她的金币。

  金光一现,立刻又黯淡下去,早己料到阿雪会有此动作的我,早就故意躲在
一旁,这时猛跨出一步,来到她身边,拦住了她想要掏钱的手,将那些金币重新
按放回皮囊里。

  「你想干什么?」

  「师父,那些人……他们好可怜喔。」

  「刚刚被我们杀掉的那些盗贼更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需要
的不是施舍,是教训!你想动手教训他们吗?」

  阿雪当然不可能说是,只是低声和我争辩,说我们刚才己经赚了一笔不小的
财富,为什么就不能与人方便,帮助这些村民呢?

  这时候,我倒宁愿我面前的女人是天河雪琼,而不是阿雪。因为如果是天河
雪琼在这里,一定能够理解,我坚持的理由不是为了钱,而是原则问题!

  「和你说也说不听,这样吧,刚刚赚到的钱,是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赚来的,
虽然分给了你,但你没有权利把它施舍掉,如果你真的想分钱给这些人,就只能
自己去赚钱。」

  「赚、赚钱?可是,我……人家要怎么……」

  对金钱向来不敏感,仓促之间说要赚钱,阿雪的大眼睛眨呀眨,充满迷惘与
不解,不晓得要怎么在这荒山野岭间赚取金钱。

  「不晓得怎么赚是吗?放心,我早就替你想好了,就这么赚吧。」

  阿雪的魔法师袍,下摆是轻柔的薄绢,薄绢里头为了轻便,通常是穿着单薄
的小丁字裤,但有时候候因为浓密的狐毛覆盖肌肤,暖呼呼的,阿雪就会偷懒不
穿内裤。我一面气阿雪说话,一面把手撩到她后臀,稍稍确认里头状态后,猛地
把手一提一掀,将她魔法袍的下摆连同丁字裤一同拉高,裸露出肥白浑圆的雪臀,
两条白生生的粉腿立刻羞涩地纠缠在一起,姿态撩人。

  「哇!」

  震耳的惊呼声,瞬间在身后的村民群中炸开,除了妇女们的狂乱惊叫、孩童
们的喧闹外,更多是成年男人野兽般的喘息与吼喝。

  浑圆的粉臀,圆圆的,白白的,像一朵美丽的鲜花呈现在众人眼前,无处藏
身。人们被眼前这圆滚滚的雪白屁股惊呆了,美丽丰盈的肉臀曲线流畅、优美动
人,两瓣诱人犯罪的雪嫩臀球夹得紧紧的,被拉成一条直线的黑色丁字裤凹陷其
内,让人生出一窥内里究竟的强烈冲动。

  无数灼热的目光,集中在白嫩嫩的裸臀上,感到羞赧的阿雪想挣扎,但却被
我大力压下腰,只能扭摆着屁股,雪白狐尾在裸臀上来回摆动,反而更像是欲拒
还迎的邀请。

  「真正的男子汉在哪里?看看你们身边的肥母猪和瘦母狗,你们一辈子只能
干这种长得不像人的货色,你们甘心吗?你们还算是男人吗?现在你们眼前有一
个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个屁股……是黄土大地上最漂亮的屁股,便宜你们,摸一
次一枚铜币,拍一下十枚铜币,天赐良机,我是你们的话,绝对不会错过的」以
前我和阿雪在南蛮流浪的时候,我常常像耍猴戏一样,命令她在市集上做这样的
把戏,但自从离开南蛮后,就己经不再作这样的事,阿雪也渐渐升高了自尊,现
在听到我要她像以前那样出卖肉体,窘得耳根发烧,忙不迭地想要逃开。

  「干什么?一段时间没作,就以为自己变得高贵了吗?」

  我冷笑一声,一手摸上阿雪光滑粉嫩的臀肉,她的身子就像被电击般一颤,
光滑的脊背一下子弓了起来,令美丽的臀部更加突出。我有心玩弄,悄悄使出催
情手法,在那粉的俏臀上重重拍打一记,阿雪登时发出一声柔美的娇哼,性感媚
人,撩拨着雄性的原始欲望,别说是那些村民,就连村口的几头公狗,都像是发
情似的狂吠起来。

  「……师父……不……不……」

  阿雪的反抗软弱无力,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亲手将她调教至今的我,太
过熟悉她肉体的每一处。不管她个人真实意愿如何,在我淫指拨弄下,都会很快
进入情欲勃发的浪荡状态,控制不住体内春情,露出种种撩人的羞态,一如此刻,
那些村民全被阿雪弄得欲火焚身。

  「你不是想要赚钱捐给他们吗?这很容易啊,只要你乖乖让他们摸几下,马
上就有钱入袋,你想拿这笔钱怎么样,我都不会阻止。」

  「师父……骗人,他们没有钱的……啊!」

  阿雪娇呼出声,被我直接几掌用力打在她肥白肉丘上,在啪啪拍肉声响中,
一边呻吟,一面夹紧结实的玉腿,狐狸尾巴乱颤。在被拉成细线的丁字裤布片上,
雾状的水气渐渐冒出来,一小圈湿濡正在逐渐扩大。

  整具肉体的快感窍穴完全随我摆弄,阿雪就像是我指下的上等乐器,发出悦
耳的性感鸣叫。透明晶莹的汗珠,在雪肤、狐毛间滚动,细致的纤毛全都竖了起
来,仿佛抹上一层亮油而闪闪发光,鼓涨白硩的臀肉显得更有份量,呈现性感诱
人的曲线。在一声声少女的娇呼痛哼中,饱含着官能美感的美肉,足以让任何男
人疯狂。

  不远处传来的扑风声与兽吼,看情形,多半是紫罗兰发现女主人遇到不妥的
状况,赶过来救驾。若是过去,我可能就要因此中止我的调教计划,但我现在却
很有把握,紫罗兰不会对我造成任何阻碍。

  果然,就在紫罗兰靠近的同时,另一阵振翅劲风高速飙来,遵照我昨晚命令
飙回的羽霓,拦住了紫罗兰,也截断了阿雪的最后救援。当初刚接到这份天上掉
下来的礼物时,我非常不情愿,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邪莲真是干得好,这个百分
百听话的美少女,实在很合我心意,照着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出来拦截那头嚣张
的母豹。

  想到忘形,我大力一记拍击在雪嫩肉臀上……

  「啊……」亲手歼灭腾格尔盗贼团的女魔法师,全然无复施法时候的神采,
双颊酡红,亢奋地扭甩着长长黑发……

  在高亢的呻吟中,阿雪整个身体像是完全脱了力,支撑不住地瘫倒在我怀里,
但这倾倒弯腰的动作,却令她的下身更为挺翘,浑圆白嫩的屁股宛如一只柔软滑
腻的雪球,随着狐狸尾巴的激昂抖颤,快速上下滑动,正是一幕美人高潮的淫艳
景象。

  火辣辣的打屁股调教,把小狐女最性感的一面彻底挑逗出来,能够抗拒这一
幕魅力的男人大概没有,至少……这里没有。

  「我……我要!」

  「我也要!我不要一辈子搞母猪和母狗!」

  「让我模一下,再多的钱我都肯出。」

  仿佛点燃了欲望的火药线,本来只是呆呆在旁边看的男性村民,突然间就像
是理性溃堤,如同野兽般的嚎叫起来,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撕开衣服喘气,争先
恐后地跑回自己家茅屋,踢开房门,把哭叫着阻拦的老母与老妻一拳揍倒,抢出
家里所有的钱币财产,想要抢过来一亲芳臀;那种抢着贡献仅存财产的狰狞模样,
让人想起嗑药过度的烟毒犯人……

  「不是一个个都哭喊着没钱吗?一说到嫖妓,钱全部都自动掏出来了,还真
他妈的乖啊!」

  当然不会每个人都那么老实,也有人自忖财产不够,想要凭武力硬夺,但这
些急色的鲁莽家伙,哪有资格靠近过来?我随意召唤出十多头淫虫,就让他们滚
倒在地上,露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丑态。

  机会教育适度就好,再调教下去,会太超过,趁着现在正混乱的时候,我一
手拿钱,一手抱起阿雪,就往外头闯出去,离开了这座贫穷又好色的村庄。

  「看到没有?你可怜这些人做什么?穷成这样还想花钱玩女人,这就是人的
本性,你施舍给他们再多,那也全都是浪费啊!」

  这次的事件中,这句话该是一个很好的结语,特别是看着阿雪一副难以置信
的震惊表情,我很高兴地确认,机会教育成功!

              第四章天鹰战士

  利用那群贫穷帮所作的机会教育,在我看来是非常成功,不过阿雪却显得有
些难以接受,她本来就脸皮很薄,这样子在众人眼前的耻虐调教,也难怪她事后
会躲进房里,老半天见不了人。

  但我却仍然认为值得。阿雪的善良与温柔,是她的优点,也是我所没有的东
西,可是善良与纯真,必须要用在值得用的东西上头,否则这些美好的特质,最
后反而会害到阿雪,更有可能牵连到我。

  我并不是要阿雪认识人性本恶之类的理论,但我希望她至少要明白,那些贫
民并不是可怜的羔羊。即使是再穷、再无辜的人们,都还是人,都还有着生而为
人的种种欲望,在施与援手之前如果忘了这点,有时候就会让人后悔莫及。

  阿雪对我的做法,虽然不能认同,但却也不会有激烈反弹,至少~~在她躲
进房里不见人的时候,我也和她一起在房里。

  对我的「台面女友」羽霓有点抱歉,不过吃完了清粥小菜,总要来点大餐来
饱饱肚子。

  「贤侄,你和阿雪丫头~~越来越像是一对奸夫淫妇了。」

  当我和阿雪从房里出来,遇到刚刚结束通宵狂欢风流的茅延平,他就是这么
摇着头,一副奸笑表情在说「少罗嗦,你昨晚还不是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你肚
子饿了没有?大家既然都是炮交结束,一起去吃上一顿,交换心得如何?」

  「嘿!我最喜欢交换心得这个部分。」

  我和茅延平一起去餐厅大快朵颐,顺道商量下一次的任务要选择哪种型态。

  腾格尔盗贼团被摧毁的消息,透过追迹者公会的传播,很快就散往大地上的
每一个角落,理所当然,荷包饱饱捞了一票的我们,身价再次水涨船高。

  追迹者的身价,说来无稽,因为追迹者应该是主动追逐珍宝、探索各种秘境,
从中得到收获,不需要外人来订身价。不过,事实上却不是那样,也有部分追迹
者兼捞其他生意,兼作保镖、杀手、佣兵,甚至卖淫的买卖,团队或个人干下的
事件越大,身价越高,受雇时候收取的报酬也越多。

  这次扫平腾格尔盗贼团,我们是捞了一票,不过还没有到可以夸耀的程度,
毕竟在追迹者业界,真正让人羡慕的事情,是找到某些失落的封印秘境、传说中
的魔法神器或财宝,尤其是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的秘宝,那不仅仅是高价,甚至是
无价。

  不论如何,这次我们漂亮地解决了一次事件,也完整收到了报酬,在下一个
工作来到之前,我们大有余裕悠闲地过一段时间,甚至可以渡个豪华的假,找个
热热闹闹的大都市,享受各国美食、与各族美女狂欢、畅饮百年美酒~~嘿,其
实在这矮人村落好像也作得到,总之就是找地方放松自己。

  只是,这个想法却似乎太过奢求了,因为就在我们从那村落回来的当天晚上,
来自当地追迹者公会的使者,就用力敲开我们的门,把一封特急书信送到我手上。

  这封特急信来自金雀花联邦,发信者是最近正在竞选议员的冷月樱夫人,信
的内容~~是高价邀请我们到金雀花联邦,参加即将举行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

  「嘿,贤侄,月樱夫人找你作什么?」

  「月樱姐姐邀请我们去~~当赛车手。」

  我在看信的瞬间,有些愕然。金雀花联邦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举世闻名,
每一届都吸引无数好手参加,不但本身的门票对国库贡献良多,周边所带起的商
机、幕后所进行的赌盘,整体所牵涉的金额是一笔天文数字,是金雀花联邦的头
等盛事,所以每次都会邀请各方好手参加,但为何会要我们~~「如果没料错的
话,我想参加赛车只是个理由,真正的原因嘛~~唉,我不想提。」

  不是不想提,而是这问题很难解释,牵涉到这一年半以来黄土大地上的各方
势力变动。

  自从在萨拉举行的国际会谈之后,黄土大地的局势,仿佛初春解冻的瀑布,
激烈地奔流着,几件影响日后大局甚重的要事,连续发生,令整块大地上的人们
目不暇给。

  首先,这个口口声声追求和平的国际联盟,却是因为大地诸国要联手压制黑
龙会,才得以成立,事实上根本是个战争组织,随着这个联盟的成立与运作,各
国之内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路线斗争,伊斯塔的邪人、索蓝西亚的精灵,甚至连金
雀花联邦都不能幸免。

  提倡「博爱济世,普渡众生」的慈航静殿、主张「以战止战,诛灭邪恶」的
净念禅会,尽管两者的成员几乎完全相同,只是年纪老少有别,但双方为了本身
的理念,近年来却屡起争执,甚至在导火线引发下,演变成武装冲突。

  所谓的导火线,是一年多前,金雀花联邦境内开始有个传闻,说誓言消灭黑
龙会的净念禅会,其实暗中受到黑龙会操控,他们所开发的军事技术与军械,都
流向黑龙会,反过来侵略大陆诸国。

  这个谣言,登时把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之间的矛盾疯狂引爆。慈航静殿的长
老们,痛斥净念禅会被私欲给蒙蔽,劝弟子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净念禅会的
年轻弟子,压根不相信黑龙会有如此神通,认为自己满腔热血,想要让这个世界
更好,这全是出于本心,岂容他人污蔑?还反过来指责这谣言是长老们故意散布,
阴谋打压净念禅会。

  就在国内冲突越演越烈的时候,伊斯塔爆发三日政变,尽管最后以失败告终,
但死伤却相当惨重,听说也是有黑龙会的影子参与在内,而「黄金提督」李华梅
也在东海发表声明,表示光之神宫内确实有人私通黑龙会,意图不轨。李华梅说
话的份量极重,加上心灯居士率领运输船队遭到黑龙会伏击一事,是铁一般的事
实,现在人们都相信,这些号称自己与正义同在的大和尚们,确实有人背离光明
理念堕落了。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我,一直在暗中搜集金雀花联邦的情报,除了牵挂月樱的
处境,也因为那天封灵岛上至善老贼秃的遗言,告诉我们策划这一切阴谋的人,
就是慈航静殿现任掌门心禅大师。

  当时听见这个秘密的人,还有加藤鹰、羽虹。前者拐了我的「天罡气诀」秘
籍后坠海,现在除了练武之外,可能天天和那些女卫士苦练他的黄金手指;后者
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

  本来大地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见霓虹双妹铲奸除恶,逮捕地方恶霸的消
息,但自从离开东海之后,羽虹就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来活动,甚至就连
她师父心灯居士都音信全无,茅延平也联络不上,导致我们无法把羽霓交还。

  羽虹的正义感之强,不可能对这件秘密袖手旁观,若是我的推测不错,这一
年多来她应该是与心灯居士一起,暗中调查心禅的犯罪证据,预备揭穿他的假面
具,把这大奸贼由宝座上拉下来。金雀花联邦这几个月动荡不安,想来也有他们
师徒的努力牵涉其中吧。

  除此之外,东海的幽灵船事件,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里程碑,所影响到的范
围不只是东海,也牵连到整个黄土大地。

  黑龙会与反抗军各自元气大伤,签订毫无诚意的和平协约,暂时互不侵犯,
尽管我始终怀疑黑龙会别有所图,但看在外人眼里,这却象征反抗军得以与黑龙
会平起平坐,双方瓜分东海,各据一方。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大地上传得沸沸扬扬,透过各方势力、媒体的宣传,成为
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将之视为正义战胜邪恶的一场漂亮战役。之所以会出现这
种结果,多少是有心人推波助澜的结果,因为那些前去东海当义勇军的贵族武士,
在见识到实际的军旅生活后,纷纷打退堂鼓,但去的时候表现得慷慨激昂,总不
能狼狈逃回来,需要一个适当的下台阶,而幽灵船之战正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我在东海不知道有多神勇,那些黑龙会的狗贼,被我杀得抱头鼠窜!」

  「幽灵船出现的时候,局面千钧一发,幸好我力挽狂澜,一个人挡住了那些
妖魔鬼怪,救了整船人的性命。」

  「杀小喽罗有什么了不起,我曾经与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大战数百回合,
不分高下,彼此钦佩对方武功了得,唉,可惜没有再战的机会了。」

  类似的吹嘘,在幽灵船之役结束后的几个月,充塞于大地上各国、各处的茶
铺酒楼中。由东海退役的贵族子弟兵,多是出身于世家门阀,一心想要建立武勋,
方便以后继承家业,所以从东海回家之后,拼命吹嘘自己在东海对抗邪恶势力的
英勇表现,一个个说得口沫横飞,有声有色,就差没有说他亲手斩下了黑龙王的
狗头。

  顿时,坊间诞生了无数的战争英雄,至于东海的实际情形到底是怎样,根本
不是重点,也不会有人在意,毕竟对于这些豪门世家而言,族人建立的显赫武勋
比什么都重要,不用细查,而对于提供大量物资援助给反抗军的各国政府,也需
要一些胜利的彩头,好向国内民众交代,所以这结果就被大家欢天喜地接受了。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那些战争英雄吹嘘之余,为了怕牛皮吹破,倒也不忘
记留下后路,所有人几乎一致地赞美着反抗军的领导人,把李华梅说得天上少有,
地下无双,不但智勇双全,她的绝世美貌更是令所有人爱慕敬畏,恨不得为她而
死。

  每当我听到那些话,心里总是有着许多感叹。严格说来,这些赞美用在李华
梅身上,倒是很贴切,她确实有着众人夸赞的美貌与本事,只不过这些家伙在东
海时间不长,别说与她讲过话,甚至连近距离看她的机会都不见得有几次,会这
样子狂夸,就给人谀词如涌的不良感觉了。

  此外,听他们说李提督如何如何了得,仿佛天上神人时,我眼前总会浮现一
个影像:一个很认真说话,要我只把她当作普通女性,别把她看做是东海龙女的
李华梅。

  或许,就是因为在人们的眼中,她始终是一个伟大而坚强的领袖,所以才造
成了强大的压力,让那个名叫画眉的少女,永远被压在龙女提督冷静而睿智的外
表下吧~~不过,说起来我没什么余裕这样感叹,因为有人受褒,就有人被贬,
而我就是那个有够倒媚的受害者。

  不晓得是因为忌妒,还是什么其他理由,当人们对李华梅赞不绝口的同时,
我却似乎成了继黑龙王之后,东海第二号邪恶份子。

  明明是我攻破了幽灵船,宰了武间异魔,但在人们口中,这些好像都变成了
「只是不可信的传闻」尽管有部份人肯定我作了这些事,但却解释成「约翰·法
雷尔与黑龙会串通,想要渗透进反抗军的苦肉计」由于李华梅提督慧眼识破,所
以我连夜不告而别,逃之夭夭。

  「贤侄啊,这就是爱之适足以害之,李提督想提拔你,大力在东海宣扬你的
功绩,但她操之太急,顾虑不到这样操作的反效果,而你又逃离东海,结果这些
忌妒的男人们就炸了锅。」

  不良中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对人性的洞澈透析,那真是有一手。事
情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那些在东海把不到漂亮妹,却又妒恨龙女提督对我青眼
有加的无耻妒夫们,开始败坏我的名声,如果说我强奸小女孩、猥亵良家妇女,
那倒也不算冤枉,但偏偏说我勾结黑龙会,把加藤鹰的罪名放在我头上,这实在
让人难以忍受。

  另外一方面,阿里布达王国则对这些谣言推波助澜,虽然没有正式承认,但
官方发言人却隐约肯定了这些讯息,还提出若干证据,显示我与黑龙会私通,当
年还偷偷纵放过黑龙会的间谍。他妈的,官字两个口,政府是他开的,证据是他
提的,有什么谎话说不出来?

  一时之间,法雷尔家族似乎成了大地上的危险份子。造成这恶劣名声的理由,
不只是我,还包括我那变态的老爸。

  本来自从莱恩举行国际和谈之后,大地之上的几大强权就暂时休兵,联合压
制黑龙会,但是在边境疆域上,要完全实现和平却没有那么容易。本来在边疆地
区,士兵们就常常自行「调度物资」靠着越过边境掠劫敌国百姓,作为外快。

  伊斯塔与阿里布达王国的边境,双方士兵常常越境偷袭,烧毁民宅,搜掠财
物,这些事情人们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但就在幽灵船事件后不久,发生了一件意
外的纰漏,伊斯塔的掠夺小队在袭击过程中,遭遇了一支特殊部队,不是阿胡拉
玛的城防军,而是理应驻扎在西北国境,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特种部队。

  没错!就是我那变态老爸的军队!

  每个人都想知道,为何驻扎在西北国境的军队,会毫无迹象地出现在东北?
不过却没人敢问。这支自称只是路过的部队,非但对本国军队拔刀相助,还表现
得异常凶狠,在杀光了伊斯塔越境的所有士兵后,更反向杀入伊斯塔,破关、屠
村、杀人、放火,不留半名降卒,把伊斯塔边境十里化为人间地狱~~好吧,虽
然那边本来就很像了~~事情至此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
头,就在新东京军侵入伊斯塔十里国境后,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突然有一具
庞然大物破地而出,外表看来很像普通的巨石像兵,可是威力却大上几十倍,不
但躯体坚固难破,力大无穷,而且还会使用简单的黑魔法,杀伤力大得异乎寻常,
把新东京军来个迎头痛击。

  起初,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军事专家很快就辨认出来,那正是伊斯塔
传说中的禁忌武器「巨神兵」即使经历了当年的惨案,伊斯坦人仍没有放弃制作
这邪恶的石像兵器,不晓得牺牲了多少人命后,终于把这禁忌武器制作出来,但
大概是刚好碰上国际和谈,这项禁忌武器无用武之地,只好先藏在边境,作为秘
密埋伏,结果刚好来了批最适当的实验体。

  本来是应该这样子的啦!

  要制造巨神兵,要牺牲大量人命,其中对于幼童、老人、孕妇的人数都有限
制,是一件大伤天和的人间凶器,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制造,伊斯塔都将因此
受到国际指责,还有国际联盟的强大压力,然而,因为一个理由,事情没有往这
个方向发展。

  当日在南蛮,巨神兵在蛇族的操纵下,真个是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新东京
军虽然骁勇,却也不是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面临覆没危机时,新东京军的后
方也发生巨爆,一个怪模怪样的巨人由土中破出,耸立起巨大的身影。

  将近二十尺,七层楼高的巨大躯体,比巨神兵还要高大,构成的物质并非石
材,而是不明的有机物。紫色的血肉上覆盖着青色装甲,双臂尺寸长得异乎人体
比例,六角形的眼睛中冒着凶芒,巨影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甫一现身,就仰天发
出野狼般的凄厉嚎叫。

  「虎~~~~~~」「不、不好,初号机暴走了!」

  查证不出这句话来自谁的口中,但根据现场纪录,确实有人听到这一声惊惶
的叫喊,跟着,那一台在纪录中被称为「天鹰战士」的生化机甲兵,就像是一头
发了狂的猛兽,高速朝巨神兵冲去,左手一抖,不可思议地闪电延伸,敏捷若猿
猴,掐住巨神兵的脖子,将之扑倒,重重破坏。

  如果说巨神兵是人间凶器,那么这台东西就是头根本不该出现人间的毁灭魔
神,非但力量强横,出手之残狠辣甚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据在场士兵
的回忆,它在把巨神兵破坏到一定程度后,赫然张开大口,一口一口将巨神兵撕
咬扯碎,吞下了其胸中藏的万灵血珠,将巨神兵分解碎裂为一地的崩散石块。

  吞食了万灵血珠后,那头异物再次仰天狂嚎,啸声恍若万鬼齐哭,惨绝人寰,
令在场的两国士兵不寒而栗,有三分之一的人事后接受精神治疗,每晚梦魇不断。
光是听事后人们的转述,就让我遍体生寒,在场亲眼目睹的人受到何等冲击,可
想而知。

  这件事情后来在国际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阿里布达王国与伊斯塔,在全然没
有准备的错愕情形下,意外撕破国际和约,打了一场大规模的激烈血战,死伤损
失虽然还好,但战争规模却是惊天动地。

  巨神兵在何时建造?天鹰战士怎么造出来的?源堂·法雷尔为何出现在伊斯
塔边境?他要往什么地方?去了哪些地方?这些全都是谜团,令得各方势力争相
查探。伊斯塔能制作出巨神兵,想必是大量牺牲人命之后的结果,这点各国虽然
同声谴责,却是能够明白,但阿里布达王国怎会建造出比巨神兵更强更邪门的生
物兵器?这点不但各国不知,相信就连阿里布达军部都一头雾水。

  长期以来,位于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就属于治外法权,虽是军事设施,
却是不受军部管辖的地方。变态老爸战功彪炳,连拿了多年的最佳公务员奖,廉
洁程度好比圣人,但他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却不容许国家插手,甚至好像还有独立
的经费运作。

  在国际的强大压力下,阿里布达军部组成了调查委员会,在二公主冷翎兰的
率领下,到第三新东京都市询问真相。只是,尽管冷翎兰在国内手握重权,但搞
不清楚状况的她,仍是在我那变态老爸的手里吃了大亏。

  「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些只是单纯的集体幻觉,根本不值得一提。」

  真是他妈的好解释,我那变态的老爸坐在一众审查委员面前,带着墨镜、白
手套,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回答,当场就引起那些高官的哗然。

  「几千个人哪会这么容易一起幻觉?我们怎么不会有幻觉?」

  在场的冷翎兰保持沉默,但身为领导者的她本就无须多言,一切交给那些聒
噪的手下来说,就已经足够。

  正确的政治手腕,但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源堂·法雷尔之所以可怕,不是
因为他统帅重兵,不是因为他武功强横,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愿
意当个本分的戍边军人,那是因为他的变态心理进入蛰伏期,暂时懒得在世上搞
风搞雨,但如果把睡虎当成大猫,那么至少也请记住~~猫也是会吃肉的。

  仅仅第二天,除冷翎兰以外的所有审查委员,全部有了集体幻觉的体验,但
这体验却似乎刺激了些,因为他们脑中从此没有真实,只剩下无止境的梦魇幻觉,
说得清楚一点,就是全都成了废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冷翎兰能够全身而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有人说,是
因为源堂·法雷尔还忌惮皇室几分,但也有人说,冷翎兰是浴血杀出第三新东京
都市的。无论真实情形如何,这仍指向同一个事实,就是阿里布达王国已无力钳
制法雷尔一族,第三新东京都市从此不受阿里布达管辖了!

  一直沉睡中的猛狮,发出了震天怒号,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惊醒了睡狮,这点
却是众说纷纭,不过当人们把两代之间作个串联,确实有很多人猜测,是因为阿
里布达王国通缉约翰·法雷尔,这才逼反了素来安于作个公务员代表的源堂。

  (放你妈的狗臭屁啦~~那个变态的问题,不要扯到我身上来,他有那么重
视儿子才怪!他妈的~~死变态一个,在自己地盘搞风搞雨不够,还给我跑到东
海去杀人,以为没人认得出是你吗?

  想到在幽灵船上发生的那一幕,就让我火冒三丈高,事后越想越是愤怒。按
照常理推算起来,伊斯塔边境正是由东海回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必经路段,之所以
特种部队会在那里出现,并且与伊斯塔打了一仗,大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

  儿子可能是黑龙会的奸细,父亲是破坏和平的动乱根源,法雷尔家的父子两
代,看来还真是罪无可恕,也难怪月樱姐姐如此为难,看这样子,她多少想从我
这边入手,想让我帮忙摆平我那变态的老爸,以免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国际和平
毁于一旦。

  (唉,但是姐姐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啊,那个变态的老东西,心情好的时候,
连自己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心情不好的时候,管他面前是神是魔都照杀,怎么会
为了我而改变决定?你在我这边摆指望,根本就是没指望啊!

  如果是别人对我有此要求,我大可混水摸鱼,吃完拿完后一走了之,但是提
出这件事的是月樱,纵然有天大难处,我也要设法帮她摆平,因为这是我二十年
前与她勾手指许下的承诺。

  「那么~~贤侄,你预备何去何从?下一个目的地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吗?」

  茅延平所提出的问题,也正是众人的疑问。羽霓和阿雪都停下动作,两双妙
目凝望过来,等待着我的答案,或许,在她们的心中,对我那变态的老爸充满好
奇,而第三新东京都市更是传说中的神奇禁地,能够有机会进去一探,该是件美
事吧。

  不过,我却一点都不想见那个变态的老东西,不想看到他的太阳眼镜,也不
想看到他的死大胡子。一个变态的胡须眼镜男,有什么好看的?至于第三新东京
都市,去那边根本没搞头,难道去看那台「天鹰战士」吗?

  所以,答案早就被选择出来了。

  「大家收拾行李,我们晚一点就上路,目的地~~金雀花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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